原来,这盒绿豆糕,是他讨好简明月,被人家拒绝后他扔掉不要的!
想起战妄哄她吃糕点时那宠溺的眼神,刚刚吃下去的那两口糕点,仿佛变成了无数根银针深深扎在她的心脏深处,疼到让她窒息!
下午,她趁战妄不在,出院回到了出租屋。
从前,她渴望见面,想看到他。
即使不说话就那么看上几眼,她就很知足,很幸福。
可是现在,她害怕看到他。
害怕看到他那漫不经心的眼神,害怕听他说有关于简明月的一切!
晚上,战妄发现她出院,打电话把她骂的狗血淋头要接她回家,她愣是没告诉他租住的房子在哪儿。
他在电话里发狠说以后都不管她。
她哥过来,又把她训了一顿,然后给她做了晚饭。
他哥说,律所方面给的解释只有四个字:误会一场。
撤诉后还给了她哥一笔赔偿金,但是她哥还是坚持解约掉了这份工作。
沈漾没敢多说什么。
几天后,她的脚伤好的差不多了,跟她哥沈清裴一起回了趟乡下老家。
三间老旧的瓦房一个带木门的大院子,院子前面一个猪圈,这就是他们的家。
推门进来,父亲坐在院子里正在扎扫帚,身边一副木拐杖,手柄都盘包浆了。
看到她跟她哥进门,父亲先是一愣,接着红了眼眶。
父亲那张爬满岁月痕迹的脸满是欣喜。
母亲听到动静从堂屋出来,看到他们,突然扭头进了屋,一定是躲屋里偷偷擦眼泪了。
“爸,我跟漾漾已经长大了,你好好吃药,等以后我们赚钱了就把你跟妈接城里去,”
晚饭过后,一家四口在院子里乘凉,沈漾检查父亲的残腿,她哥沈青裴一边扎着父亲没扎完的扫帚,一边劝父亲继续服药。
看着父亲低着头,‘啪嗒啪嗒’的不停抽着廉价的香烟,沈漾心底泛起一阵辛酸。
没有人不想活,她父亲也不例外。
但是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如果有个长期‘药罐子’,家里就等于多了一个永远填不满的无底洞。
更何况,她家穷的,让人难以想象。
沈清裴看着父亲,笑容温和:“爸,等不忙了,我带女朋友回来看你们,等以后我结婚了,还指望你跟妈帮我带孩子呢,你们得好好爱惜自己,”
看到父亲浑浊的眸里终于有了光亮,沈漾安静的呆在父亲身边没有插话。
她父亲是退役军人,性格虽然刻板执拗,但最听她哥的话。
母亲张若兰捧了一捧花生过来:“孩子回来一趟不容易,我们帮不上就别给孩子添乱了,儿子让咋地就咋地,”
张若兰又说:“孩子学业这么重,明儿让他们赶紧回去,”
现实的残酷,只有体会过的人才懂。
就连她不识字的母亲都知道,穷人家的孩子想出人头地,唯一的出路只有拼命读书!
待了一晚第二天吃过早饭,沈漾跟她哥准备回城。
母亲扶着拄拐的父亲一直送到村口。
路上,张若兰逢人就说:“我儿子跟闺女回来看我们了,”
她还说:“我儿子是律师,我女儿是医生,”
那自豪的样子,是沈漾从没有见过的。
短暂的相聚,离开时看到父母那不舍的眼神,沈漾转身那一刻,眼泪决堤。
小时候,她远离这里,住进帝京顶级豪门战家。
她心里清楚自己的身份,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老家的一切在她心慢慢遥远。
这次回来,她仿佛从梦境一下子醒来,再一次看清了现实!
爱情,对她这样的穷人来说,只是锦上添花。
努力活的有尊严,才是她人生的主旋律!
回来没多久,沈漾接到医院通知让她回去继续实习。
周一,沈漾回到了医院的岗位,主任告诉她让她好好干,有希望转正。
中午午休,沈漾躲在休息室用软件查找兼职。
在医院实习的工资并不高,她得再找份工作多赚点钱,家里的压力不能让她哥一个人分担。
“沈医生,有人找,”值班的女同事神秘兮兮的敲开门后,赶紧离开。
沈漾正疑惑她同事那怪异的表情时,战妄推门进来。
无意间的四目相撞,沈漾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妄哥,”
就好像两人之间没有发生那些不愉快,沈漾平静的跟战妄打招呼。
打完招呼,沈漾转身回到刚才休息按摩椅上,摁了开关。
几天没见,沈漾发现,对战妄,她没有任何话要说。
好的,坏的,都没有。
也许是对沈漾不咸不淡的态度不满,战妄把手里的袋子跟钥匙直接扔桌上,发出不小的声音。
沈漾看着桌上的甜品手袋,又看了看战妄。
他眉心紧锁,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
沈漾坐在按摩椅上,战妄坐在办公桌的边缘面对着沈漾。
两人同时沉默,只有按摩椅发出低低的嗡鸣声。
战妄见沈漾一直不说话,难得冲她笑了笑:“瘸着腿从医院跑了不理我,你不怕你老沈家再出一个瘸子?”
沈漾皱眉,然后抬头跟战妄对视:“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那眼神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要不是当年她年纪小,不知死活的去救一个小哥哥,她父亲也不会为了救她没了一条腿。
如果父亲四肢健全,她也不会寄人篱下十几年,跟她哥连上学都要别人资助。
见沈漾皱眉,战妄收敛了表情。
原本戏谑的表情变得犀利,,他吼她:“沈漾,你差不多得了,谁惯的你臭毛病?”
他又说:“开个玩笑你至于吗?”
沈漾低头,不反驳,也不回应。
他说不至于就不至于。
原本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个受了战家恩惠的贱命丫头,不值一提。
吼了一句见沈漾还是不肯吭声,战妄拿出小甜品盒子递过来。
见沈漾没有接,战妄把盒子打开,对她格外开恩似的语气说:“看在上次掉进窖井盖差点淹死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盒子打开,融化掉的奶油没有了盒子的支撑,哗啦一下全部流出来。
弄了战妄一手,滴在地板上到处都是。
“简明月说她不吃,我转身就拿来给你了,就这么一会儿怎么就化掉了,”战妄把蛋糕扔进垃圾桶,转身去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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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阳台,战妄的视线定格在画板上。
沈漾会唱歌他知道,小的时候他妈发现沈漾嗓子好,送她去上了几年声乐。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对画画也有兴趣了?
战妄抽了画,一个男人的头像轮廓五官都没有,画的右下角乱七八糟的一团,仔细看像棵草,但又不像...
随手把画扔在了角落,战妄没有发现异常后出来客厅。
战妄打开客厅阳台的窗户,挂着沈漾几件衣服。
视线不经意落在沈漾的黑色蕾丝边内衣上:瘦的跟猴似的,有这么大嘛,
察觉自己走神,战妄慌忙收回视线,下意识摸了摸滚烫的耳朵。
可能是沈漾走的急,夹内衣的夹子有一边没夹住,内衣掉了一半下来。
“啪!”
战妄给了自己一巴掌:“一块布有什么大不了的!”
战妄自言自语,把苹果咬在嘴里,然后去给沈漾晾内衣。
沈清裴提着水果开门进来时候,就看见战妄嘴里咬着苹果,正在阳台晾晒女士内衣,一件黑色bra。
这是他妹妹的公寓,这件黑色女士内衣是谁的,不言而喻。
“你怎么在这儿?!”
沈清裴不能再严肃的表情来到阳台。
战妄看到沈清裴,身上的反骨咯咯作响,故意捏了下刚晾晒的内衣,挑衅的眼神跟沈清裴对望:“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沈清裴锁定住战妄的表情:“战少说的是,我妹在战家生活十几年跟战少朝夕相处,我想战少跟我一样都很关心她,”
沈清裴没有直接质问战妄跟沈漾的关系。
他一早过来就看到战妄光着脚在阳台晾晒他妹妹的内衣,他是成年人,这代表了什么沈清裴心里一清二楚。
但是,他并不觉得战妄能给她妹妹幸福。
战妄把吃剩的苹果扔进垃圾桶,玩味的表情看向沈清裴:“沈清裴,你是不是想问,我跟你妹到底什么关系?”
相对于战妄的吊儿郎当松弛的样,沈清裴表情严肃浑身僵直的厉害。
沈清裴:“我相信战少跟我一样疼爱漾漾,都希望自己的妹妹得到真正的幸福。”
战妄:“你只说对了一半,因为我这个哥跟你这个哥,疼她的方式...可不一样!”
战妄言语暧昧至极!
沈清裴双手握拳极力克制,第一次直接叫出战妄的名字:“战妄!”
战妄眼神挑衅:“成年人在一起玩玩而已,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战妄冷笑着对上沈清裴愤怒的眸子:“你大可不必这么紧张,我是什么身份,你们什么身份,就算你们沈家再努力三代,你妹也没资格跟我在一起!”
“混蛋!”
沈清裴彻底被战妄激怒,上去就是一拳!
“C!”
战妄当即还手!
沈漾不在家,两个大男人直接在她客厅干起来了!
几分钟后,两人脸上同时挂彩。
战妄单脚踩在客厅开茶几上,嚣张至极:“沈清裴你听好了,如果想让我放过你妹妹,你就主动跟简明月分手!”
沈清裴:“如果我不答应呢?”
战妄:“那你就睁大眼睛好好看着,我是如何一边跟你妹妹谈恋爱,一边把你女朋友变成我老婆的!”
“你敢欺负我妹妹,我不会放过你的!”沈清裴攥紧战妄的衣领,手背青筋暴起。
战妄同样攥住沈清裴的衣服,咬牙切齿:“我就是欺负她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咔嚓,”一声,进户门打开。
沈漾站在门口,看着好像被打劫过的客厅,还有客厅里拧在一起的两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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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过半,沈漾跟在战妄身后终于出了纹身店,麻木的站在人行道上,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个人—样,安静极了!
战妄回头看了沈漾—眼,见沈漾低着头情绪低迷,笑着把手指的纹身展示给沈漾看:“好不好看?”
沈漾偏头不看,嘴里说着好看。
战妄满意勾唇:“知道你等饿了,走吧我请你吃东西,”
沈漾拒绝,被战妄连拖带拽来了附近—家西餐厅。
沈漾—进餐厅,就看到了靠窗的角落,她哥沈清裴跟简明月也在。
远远望去,两人餐桌上的东西几乎没有动,刀叉整齐的摆放,虽然隔着远,她依旧能感受到两人情绪的不对劲。
身后,战妄鼻音里发出—声重重的讽刺,沈漾知道他也看见了。
沈漾见战妄抬腿朝她哥跟简明月过去,下意识把人拽住:“就算你势在必得,能等他们把话说完吗?!”
战妄回头跟沈漾对望,停顿片刻,战妄拽着沈漾过来—处僻静的卡座,摁着沈漾坐在了位子上。
战妄跟沈漾坐的位子被大厅里—个屏风挡住,但是距离跟沈清裴还有简明月的位置不远,沈漾稍微偏头就能看到两人。
“沈清裴,我承认我对你的感情没有当初那么坚定了,”连日来的摇摆不定,简明月终于鼓起勇气,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沈漾质问我,还没有跟你分手为什么就跟战妄暧昧不清?”
简明月:“我回去想了很久,后来我想通了,当初跟你在—起是单纯两个人的喜欢没有任何负担,但是现在我们即将面临的是婚姻,是两个大家庭所有人相互的磨合,”
简明月:“我也承认我拿你跟战妄比较了,他能事事以我为中心但你不能,他能不断为我打破底线而你不能,他能给我物质也能给我提供情绪价值而你...什么都给不了我!”
简明月双手手肘撑在桌面,双手抱头,痛苦的望着沈清裴:“战妄他能轻易的博取我父母的认可,他随时随地能满足我的虚荣心,只要我在他身边我就会成为焦点,就像他随意送我的—个发夹都价值十几万是我最喜欢的款,而你送我的银耳饰,就算你再用心挑选的我也戴不出去,因为它跟我的身份不搭,我戴出去会被人笑话的!”
简明月说到最后,哭了出来:“沈清裴你就当是我年轻不懂事招惹了你,我们好好分手你不要记恨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因为你失去沈漾这个好朋友!”
“沈清裴我出生就含着金汤匙长大,我身边所有出现的人都是给我遮风挡雨的,我不需要能陪我淋雨的人,你懂吗?!”
简明月说完,决绝的转身离开。
沈清裴安静的坐在位置上,脊背僵直的厉害。
当初,他也是再三考虑才接受了简明月,从他决定跟简明月在—起那—刻,他也是用尽了全力想陪她走到最后的。
他们也曾很开心,很幸福。
也曾无数次幻想以后相互陪伴到老的生活。
那些美好的曾经,终究败给了现实!
两年多的感情,分手也只用了—个中午的时间。
望着简明月决绝离去的身影,沈清裴红了眼尾,却没有去追。
不远处,战妄着急去追简明月,警告的眼神落在沈漾拽住他手臂的双手上:“放开!”
沈漾硬着头皮开口:“你答应过的,我陪你去纹身,你把视频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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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七点钟的夜市一条街上,道路两边的小餐馆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
战妄拽着沈漾停在一辆轿车后面,指着不远处:“沈漾你看好了,这一次我可没有挑拨他们,”
沈漾顺着战妄手指的方向。
马路边的人行道旁,简明月正在跟她哥吵架。
看着简明月失控的指着他哥的胸口,哭着说她哥的不是,沈漾一颗心揪的难受。
“沈清裴,伯爵酒店是帝京最奢华的酒店,你明知道我爸妈跟我家亲戚经常去那里消费,你为什么非要去那里做兼职,还偏偏是伺候人的活?”
简明月哭的委屈,沈清裴抬手给她擦眼泪,被她推开。
无奈,沈清裴解释:“明月你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去那里兼职是想多一份收入,我爸得吃药,”
无视路过人异样的眼神,简明月情绪明显失控:“你只顾着你家里人,顾着赚钱给你爸买药,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简明月:“简家是帝京豪门,我是简家千金,如果让人知道,我正在交往的男朋友在酒店当门童给人提包开车门,你让我爸妈的脸往哪搁?!”
沈清裴眼底明显受伤。
他扣在简明月双肩的手慢慢垂落,然后用力攥紧。
他望着简明月,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口,声音却异常平静,他说:“明月我知道,你跟我在一起受委屈了,但是我没偷也没抢,我光明正大赚钱,我没觉得丢人!”
沈清裴的死脑筋把简明月气的大哭:“沈清裴我告诉你,你马上把酒店的工作辞了找份体面的工作,不然我们就分手!”
沈清裴心疼的表情慢慢变的严肃:“明月,如果你想分手,请你慎重考虑之后冷静下来跟我说,我不喜欢你生气的时候用分手来威胁让我妥协!”
沈漾实在看不得她哥隐忍又委屈的样子,红着眼别开视线。
她哥一八几的大高个,被自己女朋友哭着威胁‘不换工作就分手’,那红着眼眶受伤又隐忍的样子,实在不怎么好看。
穷,可以让一个人卑微成什么样子呢?
大概就是她哥现在的样子。
从她进战家开始,她就懂得讨好,她讨好战家所有人,甚至佣人。
她怕哪一天惹到他们中间谁不高兴,再开学就没有人给她交学费了。
他哥留在父母身边更是过的不容易,就包括现在,他哥无论买什么,第一个动作就是翻找价格标签。
有人说,没有避风港的孩子,是不期待回家的。
可是她跟她哥,对他们的父母,对他们的家,没有嫌弃,只有深深的负罪感。
他们恨不能有三头六臂去赚钱,给父亲拿最好的药,让妈妈出门再也不用带那双洗到发白的护袖。
穷,到底有什么错!
“沈漾,敢不敢跟我打赌?”
战妄略带挑衅的声音拉回了沈漾的思绪。
红着眼看他,那眉眼抑制不住的喜悦,是对她最大的嘲讽:“赌什么?”
战妄:“就赌简明月会跟你哥分手选择我!”
见沈漾垂眸,战妄得意的说:“沈漾,如果你输了,以后不管我说什么,你都必须听我的!”
沈漾轻轻眨动的睫毛带着水雾:“如果你输了呢?”
战妄:“如果我输了,从今以后我听你的!”
“不赌!”
沈漾垂眸。
如果可以,她宁愿永远离开这里。
战妄嫌弃的睨了沈漾一眼:“不跟我赌我也赢定了,简明月跟你哥门不当户不对,三观也不合,他们注定走不到一起去!”
见沈漾低着头不说话,战妄又说:“趁现在大家还没撕破脸,体面的分开不好吗?”
沈漾无言以对,刚要走,被一个卖花的小女孩挡住去路。
“小哥哥,买束花哄女朋友吧,”
沈漾慌忙止住眼泪:“我不是他,”
“把这些都给我,”
沈漾话没说完,战妄应声打断,指着花篮里的红玫瑰。
小女孩人精似的,赶紧放下花篮,把里面的红玫瑰全部挑了出来,又送了两支百合扎成一束放进沈漾手里:“祝小哥哥小姐姐百年好合。”
沈漾望着战妄嘴角上扬给小女孩扫钱的样子,有点愣神。
他喜欢的人是简明月,为什么要给她买玫瑰花?
就算真的哄她,也太心大了。
“想什么呢?”
战妄话音未落,手里的玫瑰花束被他拿走,沈漾手上一空,瞬间回神。
战妄:“你该不会以为我买给你的吧?”
“轰!”的一下,沈漾一秒脸红到耳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战妄整理了下花束:“娇贵的玫瑰只有简明月才能配的上,”
“像你这样的,狗尾巴草最合适,”战妄丢下沈漾,大步追着简明月离开。
战妄离开好久,沈漾还无法从刚才的尴尬中缓过来。
抬眸,望着战妄追着简明月离去的身影,心脏深处仿佛被人狠狠勒住一样呼吸不畅。
玫瑰长在温室,即便浑身是刺也会让人心生向往,被人捧在手心上。
狗尾巴草长在荒野,默默无闻虽然又生命力顽强,却只是一株野草。
他说的没错啊。
狗尾巴草,最适合她。
“哥,”
看到她哥沈清裴过来,沈漾慌忙收回视线。
兄妹两个并排站在人行道上,看着马路上熙熙攘攘的人。
“哥,明月她真的要跟你分手吗?”终于,沈漾还是担心的问了出来。
沈清裴淡定的望着红绿灯,绿灯亮起,却没有要过马路的打算:“其实,我理解她的处境,但是我又想赚钱,”
这种矛盾跟辛酸,沈漾最懂。
再开口,声音哽咽:“哥,那你打算怎么办?”
沈清裴给了自己妹妹一个安慰的表情:“不用担心,总会有办法的,”
抬头,望着她哥,沈漾犹豫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哥,其实,妄哥他,他,”
“他在追明月,我知道,”沈清裴低头看着自己的妹妹:“明月她优秀,追求者那么多,不差他一个,”
兄妹对看一眼,沈漾红着眼眶,突然就笑了。
她问:“哥,你看我像狗尾巴草吗?”
沈清清裴拉着自己妹妹的手过马路:“我们家漾漾不是狗尾巴草,是花,是最好看的向日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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