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文本阅读烈爱危情:错付一世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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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逆氧
  • 更新:2024-07-04 08:09:00
  • 最新章节: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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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爱危情:错付一世情深》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沈漾战妄是作者“逆氧”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我有一个藏在心底的秘密——我爱他整整九年。年少时,常尾随他身后。年长时,他威胁我给他的白月光递情书。他永远不会记起曾经那个忐忑不安、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后的小姑娘。直到他要结婚,我看清所谓的情深不过是自己感动了自己。我要逃离他的身边!可,为何,他却舍弃深爱,对我转身追来?...

《完整文本阅读烈爱危情:错付一世情深》精彩片段


原来,这盒绿豆糕,是他讨好简明月,被人家拒绝后他扔掉不要的!

想起战妄哄她吃糕点时那宠溺的眼神,刚刚吃下去的那两口糕点,仿佛变成了无数根银针深深扎在她的心脏深处,疼到让她窒息!

下午,她趁战妄不在,出院回到了出租屋。

从前,她渴望见面,想看到他。

即使不说话就那么看上几眼,她就很知足,很幸福。

可是现在,她害怕看到他。

害怕看到他那漫不经心的眼神,害怕听他说有关于简明月的一切!

晚上,战妄发现她出院,打电话把她骂的狗血淋头要接她回家,她愣是没告诉他租住的房子在哪儿。

他在电话里发狠说以后都不管她。

她哥过来,又把她训了一顿,然后给她做了晚饭。

他哥说,律所方面给的解释只有四个字:误会一场。

撤诉后还给了她哥一笔赔偿金,但是她哥还是坚持解约掉了这份工作。

沈漾没敢多说什么。

几天后,她的脚伤好的差不多了,跟她哥沈清裴一起回了趟乡下老家。

三间老旧的瓦房一个带木门的大院子,院子前面一个猪圈,这就是他们的家。

推门进来,父亲坐在院子里正在扎扫帚,身边一副木拐杖,手柄都盘包浆了。

看到她跟她哥进门,父亲先是一愣,接着红了眼眶。

父亲那张爬满岁月痕迹的脸满是欣喜。

母亲听到动静从堂屋出来,看到他们,突然扭头进了屋,一定是躲屋里偷偷擦眼泪了。

“爸,我跟漾漾已经长大了,你好好吃药,等以后我们赚钱了就把你跟妈接城里去,”

晚饭过后,一家四口在院子里乘凉,沈漾检查父亲的残腿,她哥沈青裴一边扎着父亲没扎完的扫帚,一边劝父亲继续服药。

看着父亲低着头,‘啪嗒啪嗒’的不停抽着廉价的香烟,沈漾心底泛起一阵辛酸。

没有人不想活,她父亲也不例外。

但是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如果有个长期‘药罐子’,家里就等于多了一个永远填不满的无底洞。

更何况,她家穷的,让人难以想象。

沈清裴看着父亲,笑容温和:“爸,等不忙了,我带女朋友回来看你们,等以后我结婚了,还指望你跟妈帮我带孩子呢,你们得好好爱惜自己,”

看到父亲浑浊的眸里终于有了光亮,沈漾安静的呆在父亲身边没有插话。

她父亲是退役军人,性格虽然刻板执拗,但最听她哥的话。

母亲张若兰捧了一捧花生过来:“孩子回来一趟不容易,我们帮不上就别给孩子添乱了,儿子让咋地就咋地,”

张若兰又说:“孩子学业这么重,明儿让他们赶紧回去,”

现实的残酷,只有体会过的人才懂。

就连她不识字的母亲都知道,穷人家的孩子想出人头地,唯一的出路只有拼命读书!

待了一晚第二天吃过早饭,沈漾跟她哥准备回城。

母亲扶着拄拐的父亲一直送到村口。

路上,张若兰逢人就说:“我儿子跟闺女回来看我们了,”

她还说:“我儿子是律师,我女儿是医生,”

那自豪的样子,是沈漾从没有见过的。

短暂的相聚,离开时看到父母那不舍的眼神,沈漾转身那一刻,眼泪决堤。

小时候,她远离这里,住进帝京顶级豪门战家。

她心里清楚自己的身份,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老家的一切在她心慢慢遥远。

这次回来,她仿佛从梦境一下子醒来,再一次看清了现实!

爱情,对她这样的穷人来说,只是锦上添花。

努力活的有尊严,才是她人生的主旋律!

回来没多久,沈漾接到医院通知让她回去继续实习。

周一,沈漾回到了医院的岗位,主任告诉她让她好好干,有希望转正。

中午午休,沈漾躲在休息室用软件查找兼职。

在医院实习的工资并不高,她得再找份工作多赚点钱,家里的压力不能让她哥一个人分担。

“沈医生,有人找,”值班的女同事神秘兮兮的敲开门后,赶紧离开。

沈漾正疑惑她同事那怪异的表情时,战妄推门进来。

无意间的四目相撞,沈漾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妄哥,”

就好像两人之间没有发生那些不愉快,沈漾平静的跟战妄打招呼。

打完招呼,沈漾转身回到刚才休息按摩椅上,摁了开关。

几天没见,沈漾发现,对战妄,她没有任何话要说。

好的,坏的,都没有。

也许是对沈漾不咸不淡的态度不满,战妄把手里的袋子跟钥匙直接扔桌上,发出不小的声音。

沈漾看着桌上的甜品手袋,又看了看战妄。

他眉心紧锁,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

沈漾坐在按摩椅上,战妄坐在办公桌的边缘面对着沈漾。

两人同时沉默,只有按摩椅发出低低的嗡鸣声。

战妄见沈漾一直不说话,难得冲她笑了笑:“瘸着腿从医院跑了不理我,你不怕你老沈家再出一个瘸子?”

沈漾皱眉,然后抬头跟战妄对视:“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那眼神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要不是当年她年纪小,不知死活的去救一个小哥哥,她父亲也不会为了救她没了一条腿。

如果父亲四肢健全,她也不会寄人篱下十几年,跟她哥连上学都要别人资助。

见沈漾皱眉,战妄收敛了表情。

原本戏谑的表情变得犀利,,他吼她:“沈漾,你差不多得了,谁惯的你臭毛病?”

他又说:“开个玩笑你至于吗?”

沈漾低头,不反驳,也不回应。

他说不至于就不至于。

原本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个受了战家恩惠的贱命丫头,不值一提。

吼了一句见沈漾还是不肯吭声,战妄拿出小甜品盒子递过来。

见沈漾没有接,战妄把盒子打开,对她格外开恩似的语气说:“看在上次掉进窖井盖差点淹死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盒子打开,融化掉的奶油没有了盒子的支撑,哗啦一下全部流出来。

弄了战妄一手,滴在地板上到处都是。

“简明月说她不吃,我转身就拿来给你了,就这么一会儿怎么就化掉了,”战妄把蛋糕扔进垃圾桶,转身去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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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阳台,战妄的视线定格在画板上。

沈漾会唱歌他知道,小的时候他妈发现沈漾嗓子好,送她去上了几年声乐。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对画画也有兴趣了?

战妄抽了画,一个男人的头像轮廓五官都没有,画的右下角乱七八糟的一团,仔细看像棵草,但又不像...

随手把画扔在了角落,战妄没有发现异常后出来客厅。

战妄打开客厅阳台的窗户,挂着沈漾几件衣服。

视线不经意落在沈漾的黑色蕾丝边内衣上:瘦的跟猴似的,有这么大嘛,

察觉自己走神,战妄慌忙收回视线,下意识摸了摸滚烫的耳朵。

可能是沈漾走的急,夹内衣的夹子有一边没夹住,内衣掉了一半下来。

“啪!”

战妄给了自己一巴掌:“一块布有什么大不了的!”

战妄自言自语,把苹果咬在嘴里,然后去给沈漾晾内衣。

沈清裴提着水果开门进来时候,就看见战妄嘴里咬着苹果,正在阳台晾晒女士内衣,一件黑色bra。

这是他妹妹的公寓,这件黑色女士内衣是谁的,不言而喻。

“你怎么在这儿?!”

沈清裴不能再严肃的表情来到阳台。

战妄看到沈清裴,身上的反骨咯咯作响,故意捏了下刚晾晒的内衣,挑衅的眼神跟沈清裴对望:“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沈清裴锁定住战妄的表情:“战少说的是,我妹在战家生活十几年跟战少朝夕相处,我想战少跟我一样都很关心她,”

沈清裴没有直接质问战妄跟沈漾的关系。

他一早过来就看到战妄光着脚在阳台晾晒他妹妹的内衣,他是成年人,这代表了什么沈清裴心里一清二楚。

但是,他并不觉得战妄能给她妹妹幸福。

战妄把吃剩的苹果扔进垃圾桶,玩味的表情看向沈清裴:“沈清裴,你是不是想问,我跟你妹到底什么关系?”

相对于战妄的吊儿郎当松弛的样,沈清裴表情严肃浑身僵直的厉害。

沈清裴:“我相信战少跟我一样疼爱漾漾,都希望自己的妹妹得到真正的幸福。”

战妄:“你只说对了一半,因为我这个哥跟你这个哥,疼她的方式...可不一样!”

战妄言语暧昧至极!

沈清裴双手握拳极力克制,第一次直接叫出战妄的名字:“战妄!”

战妄眼神挑衅:“成年人在一起玩玩而已,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战妄冷笑着对上沈清裴愤怒的眸子:“你大可不必这么紧张,我是什么身份,你们什么身份,就算你们沈家再努力三代,你妹也没资格跟我在一起!”

“混蛋!”

沈清裴彻底被战妄激怒,上去就是一拳!

“C!”

战妄当即还手!

沈漾不在家,两个大男人直接在她客厅干起来了!

几分钟后,两人脸上同时挂彩。

战妄单脚踩在客厅开茶几上,嚣张至极:“沈清裴你听好了,如果想让我放过你妹妹,你就主动跟简明月分手!”

沈清裴:“如果我不答应呢?”

战妄:“那你就睁大眼睛好好看着,我是如何一边跟你妹妹谈恋爱,一边把你女朋友变成我老婆的!”

“你敢欺负我妹妹,我不会放过你的!”沈清裴攥紧战妄的衣领,手背青筋暴起。

战妄同样攥住沈清裴的衣服,咬牙切齿:“我就是欺负她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咔嚓,”一声,进户门打开。

沈漾站在门口,看着好像被打劫过的客厅,还有客厅里拧在一起的两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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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过半,沈漾跟在战妄身后终于出了纹身店,麻木的站在人行道上,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个人—样,安静极了!

战妄回头看了沈漾—眼,见沈漾低着头情绪低迷,笑着把手指的纹身展示给沈漾看:“好不好看?”

沈漾偏头不看,嘴里说着好看。

战妄满意勾唇:“知道你等饿了,走吧我请你吃东西,”

沈漾拒绝,被战妄连拖带拽来了附近—家西餐厅。

沈漾—进餐厅,就看到了靠窗的角落,她哥沈清裴跟简明月也在。

远远望去,两人餐桌上的东西几乎没有动,刀叉整齐的摆放,虽然隔着远,她依旧能感受到两人情绪的不对劲。

身后,战妄鼻音里发出—声重重的讽刺,沈漾知道他也看见了。

沈漾见战妄抬腿朝她哥跟简明月过去,下意识把人拽住:“就算你势在必得,能等他们把话说完吗?!”

战妄回头跟沈漾对望,停顿片刻,战妄拽着沈漾过来—处僻静的卡座,摁着沈漾坐在了位子上。

战妄跟沈漾坐的位子被大厅里—个屏风挡住,但是距离跟沈清裴还有简明月的位置不远,沈漾稍微偏头就能看到两人。

“沈清裴,我承认我对你的感情没有当初那么坚定了,”连日来的摇摆不定,简明月终于鼓起勇气,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沈漾质问我,还没有跟你分手为什么就跟战妄暧昧不清?”

简明月:“我回去想了很久,后来我想通了,当初跟你在—起是单纯两个人的喜欢没有任何负担,但是现在我们即将面临的是婚姻,是两个大家庭所有人相互的磨合,”

简明月:“我也承认我拿你跟战妄比较了,他能事事以我为中心但你不能,他能不断为我打破底线而你不能,他能给我物质也能给我提供情绪价值而你...什么都给不了我!”

简明月双手手肘撑在桌面,双手抱头,痛苦的望着沈清裴:“战妄他能轻易的博取我父母的认可,他随时随地能满足我的虚荣心,只要我在他身边我就会成为焦点,就像他随意送我的—个发夹都价值十几万是我最喜欢的款,而你送我的银耳饰,就算你再用心挑选的我也戴不出去,因为它跟我的身份不搭,我戴出去会被人笑话的!”

简明月说到最后,哭了出来:“沈清裴你就当是我年轻不懂事招惹了你,我们好好分手你不要记恨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因为你失去沈漾这个好朋友!”

“沈清裴我出生就含着金汤匙长大,我身边所有出现的人都是给我遮风挡雨的,我不需要能陪我淋雨的人,你懂吗?!”

简明月说完,决绝的转身离开。

沈清裴安静的坐在位置上,脊背僵直的厉害。

当初,他也是再三考虑才接受了简明月,从他决定跟简明月在—起那—刻,他也是用尽了全力想陪她走到最后的。

他们也曾很开心,很幸福。

也曾无数次幻想以后相互陪伴到老的生活。

那些美好的曾经,终究败给了现实!

两年多的感情,分手也只用了—个中午的时间。

望着简明月决绝离去的身影,沈清裴红了眼尾,却没有去追。

不远处,战妄着急去追简明月,警告的眼神落在沈漾拽住他手臂的双手上:“放开!”

沈漾硬着头皮开口:“你答应过的,我陪你去纹身,你把视频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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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七点钟的夜市一条街上,道路两边的小餐馆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

战妄拽着沈漾停在一辆轿车后面,指着不远处:“沈漾你看好了,这一次我可没有挑拨他们,”

沈漾顺着战妄手指的方向。

马路边的人行道旁,简明月正在跟她哥吵架。

看着简明月失控的指着他哥的胸口,哭着说她哥的不是,沈漾一颗心揪的难受。

“沈清裴,伯爵酒店是帝京最奢华的酒店,你明知道我爸妈跟我家亲戚经常去那里消费,你为什么非要去那里做兼职,还偏偏是伺候人的活?”

简明月哭的委屈,沈清裴抬手给她擦眼泪,被她推开。

无奈,沈清裴解释:“明月你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去那里兼职是想多一份收入,我爸得吃药,”

无视路过人异样的眼神,简明月情绪明显失控:“你只顾着你家里人,顾着赚钱给你爸买药,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简明月:“简家是帝京豪门,我是简家千金,如果让人知道,我正在交往的男朋友在酒店当门童给人提包开车门,你让我爸妈的脸往哪搁?!”

沈清裴眼底明显受伤。

他扣在简明月双肩的手慢慢垂落,然后用力攥紧。

他望着简明月,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口,声音却异常平静,他说:“明月我知道,你跟我在一起受委屈了,但是我没偷也没抢,我光明正大赚钱,我没觉得丢人!”

沈清裴的死脑筋把简明月气的大哭:“沈清裴我告诉你,你马上把酒店的工作辞了找份体面的工作,不然我们就分手!”

沈清裴心疼的表情慢慢变的严肃:“明月,如果你想分手,请你慎重考虑之后冷静下来跟我说,我不喜欢你生气的时候用分手来威胁让我妥协!”

沈漾实在看不得她哥隐忍又委屈的样子,红着眼别开视线。

她哥一八几的大高个,被自己女朋友哭着威胁‘不换工作就分手’,那红着眼眶受伤又隐忍的样子,实在不怎么好看。

穷,可以让一个人卑微成什么样子呢?

大概就是她哥现在的样子。

从她进战家开始,她就懂得讨好,她讨好战家所有人,甚至佣人。

她怕哪一天惹到他们中间谁不高兴,再开学就没有人给她交学费了。

他哥留在父母身边更是过的不容易,就包括现在,他哥无论买什么,第一个动作就是翻找价格标签。

有人说,没有避风港的孩子,是不期待回家的。

可是她跟她哥,对他们的父母,对他们的家,没有嫌弃,只有深深的负罪感。

他们恨不能有三头六臂去赚钱,给父亲拿最好的药,让妈妈出门再也不用带那双洗到发白的护袖。

穷,到底有什么错!

“沈漾,敢不敢跟我打赌?”

战妄略带挑衅的声音拉回了沈漾的思绪。

红着眼看他,那眉眼抑制不住的喜悦,是对她最大的嘲讽:“赌什么?”

战妄:“就赌简明月会跟你哥分手选择我!”

见沈漾垂眸,战妄得意的说:“沈漾,如果你输了,以后不管我说什么,你都必须听我的!”

沈漾轻轻眨动的睫毛带着水雾:“如果你输了呢?”

战妄:“如果我输了,从今以后我听你的!”

“不赌!”

沈漾垂眸。

如果可以,她宁愿永远离开这里。

战妄嫌弃的睨了沈漾一眼:“不跟我赌我也赢定了,简明月跟你哥门不当户不对,三观也不合,他们注定走不到一起去!”

见沈漾低着头不说话,战妄又说:“趁现在大家还没撕破脸,体面的分开不好吗?”

沈漾无言以对,刚要走,被一个卖花的小女孩挡住去路。

“小哥哥,买束花哄女朋友吧,”

沈漾慌忙止住眼泪:“我不是他,”

“把这些都给我,”

沈漾话没说完,战妄应声打断,指着花篮里的红玫瑰。

小女孩人精似的,赶紧放下花篮,把里面的红玫瑰全部挑了出来,又送了两支百合扎成一束放进沈漾手里:“祝小哥哥小姐姐百年好合。”

沈漾望着战妄嘴角上扬给小女孩扫钱的样子,有点愣神。

他喜欢的人是简明月,为什么要给她买玫瑰花?

就算真的哄她,也太心大了。

“想什么呢?”

战妄话音未落,手里的玫瑰花束被他拿走,沈漾手上一空,瞬间回神。

战妄:“你该不会以为我买给你的吧?”

“轰!”的一下,沈漾一秒脸红到耳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战妄整理了下花束:“娇贵的玫瑰只有简明月才能配的上,”

“像你这样的,狗尾巴草最合适,”战妄丢下沈漾,大步追着简明月离开。

战妄离开好久,沈漾还无法从刚才的尴尬中缓过来。

抬眸,望着战妄追着简明月离去的身影,心脏深处仿佛被人狠狠勒住一样呼吸不畅。

玫瑰长在温室,即便浑身是刺也会让人心生向往,被人捧在手心上。

狗尾巴草长在荒野,默默无闻虽然又生命力顽强,却只是一株野草。

他说的没错啊。

狗尾巴草,最适合她。

“哥,”

看到她哥沈清裴过来,沈漾慌忙收回视线。

兄妹两个并排站在人行道上,看着马路上熙熙攘攘的人。

“哥,明月她真的要跟你分手吗?”终于,沈漾还是担心的问了出来。

沈清裴淡定的望着红绿灯,绿灯亮起,却没有要过马路的打算:“其实,我理解她的处境,但是我又想赚钱,”

这种矛盾跟辛酸,沈漾最懂。

再开口,声音哽咽:“哥,那你打算怎么办?”

沈清裴给了自己妹妹一个安慰的表情:“不用担心,总会有办法的,”

抬头,望着她哥,沈漾犹豫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哥,其实,妄哥他,他,”

“他在追明月,我知道,”沈清裴低头看着自己的妹妹:“明月她优秀,追求者那么多,不差他一个,”

兄妹对看一眼,沈漾红着眼眶,突然就笑了。

她问:“哥,你看我像狗尾巴草吗?”

沈清清裴拉着自己妹妹的手过马路:“我们家漾漾不是狗尾巴草,是花,是最好看的向日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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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漾跟她哥分开后,慌忙朝兼职的酒吧赶。

上次说好的面试,半道被简明月电话叫回来,去酒店拉架耽搁了,这次她不能再放人家鸽子。

酒吧门头不大,推门进来,扑面酒精香烟混合的味道,不是很浓,意外的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喧闹。

灯光暧昧,音乐舒缓,舞池有几对年轻男女在跳舞...

沈漾被服务生领上二楼。

敲门进来一个包间,沈漾被沙发上的女人惊艳到连打招呼都忘记了。

一件改良过的旗袍包裹住娇小玲珑的身材,自然发色的黑长直梳成低马尾,淡淡的妆容看上去顶多三十岁上下,浑身散发着淡淡的书香气息,跟这酒吧的环境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可能看出沈漾有点拘谨,女人指了指对面的位置:“我看起来很吓人吗?”

一句话,让气氛轻松起来,也让沈漾放松下来。

简单的聊了一会儿,沈漾知道,这个女人叫温软,也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在电话里之前有过简单的沟通,沈漾的面试很顺利。

临走的时候,沈漾想起来被战妄晃塌的那张小床。

“软姐,这附近有没有便宜的房子出租?”

第一次见面,沈漾觉得问人家这个不是很礼貌,但是她实在没办法了,今晚回去她都得打地铺。

“抱歉,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温软说话温声细语,跟她的人一样温柔。

沈漾故作轻松的说没事,说就随便问问。

“不过,这附近有我小侄女一套不住的小公寓,她人出国了三五年不会回来,如果你不嫌小,可以免费搬进去住,就当给她看着房子了,但是水电你得自己出,”

沈漾激动到失语,但眼底也有明显的顾虑。

温软递给沈漾一把钥匙:“我这间酒吧在这条街很多年了,一到三楼房子是我的户,你完全不用担心被骗,”

被人看穿了心思,沈漾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从酒吧出来,沈漾脚步轻快了很多。

在被战妄晃塌的床上将就了一夜,第二天中午就拿着钥匙进来公寓打扫卫生准备搬家。

公寓距离酒吧很近,穿过一条夜市就到了,小区门口不远就有公交站台,她去医院上班也很方便。

公寓装修齐全,拎包就能入住。

正好沈漾的生活用品也不多,唯一重的东西就是堆在角落里那两个箱子。

原本决定把箱子里的东西让卖废品的来收了,但最后还是没舍得。

一直忙到深夜,深夜终于把她的小窝给收拾好了。

盯着尘封的两个大箱子沈漾,这两个箱子里封的,是她最不为人知的秘密!

犹豫再三,沈漾搬来椅子,把箱子拆开,把里面的画纸一沓一沓全部收进了壁柜里。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抽出一张来看看。

捡起两个空的纸箱准备离开,扭头看到角落里躺着的画板。

画板上有张没有完成的画,一个没有五官的男性头像轮廓。

抽了炭笔,沈漾在画的右下角画了一棵狗尾巴草。

画完觉得不妥,想擦掉,却怎么也找不到橡皮。

拿起炭笔,‘刷刷刷’几下,在狗尾巴草上又添了很多笔。

“咔啪”一声,炭笔断掉,沈漾苦涩的牵起唇角:连画笔都劝她,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纤细的手指轻轻勾勒画纸上的轮廓,视线早已模糊成一片:“不画了,再也不画了...”

一颗心,比狗尾巴草上多出来的那些线条还要凌乱。

卧室里手机突兀的铃声响起:

“你人现在在哪儿?”

“搬家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电话里,战妄炸毛的声音好像要吃人。

沈漾扯了扯唇角,挂断了电话。

他把她的小床晃塌了,他不是不知道。

她零碎的搬家持续了好几天,但凡有一点点把她放在心上,也不至于现在才发现她搬走了。

也许是因为战妄半夜突然打来的这个电话,也许是换了新的环境有点不适应,沈漾一夜辗转反侧没睡好。

第二天生物钟准时叫醒,洗漱的时候被自己的黑眼圈吓了一跳。

翻找出简明月送她的一些化妆品小样,沈漾给自己化了淡妆,遮了下自己的黑眼圈跟一脸的憔悴。

工作起来时间过的很快,傍晚下班后,沈漾出了医院门诊大楼给他哥打电话。

他哥约她一起去给简明月买生日礼物,正好她也想买个礼物送给她兼职的酒吧老板温软,感谢人家给她提供住处。

马路边的临时停车位,银色的银魅超跑车窗缓缓落下,战妄摁了声喇叭。

“妄哥,”

沈漾被迫停下脚步。

虽然很想远离,但是遇上,礼貌的打个招呼是要的。

毕竟,她跟战妄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她跟她哥都受了战家的恩惠。

战妄让她上车,她没动:“我还有事,”

见战妄解开安全带开车门,沈漾的脚步不自觉往后退了退。

几天没见,沈漾发现,她跟战妄依旧没有话说。

“敢挂我电话,惯的你臭毛病!”战妄掐着沈漾的脖颈把人塞进车的副驾驶。

“有家不回,又搬哪去了?!”战妄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偏头盯着沈漾。

沈漾低着头,咬紧下唇不开口。

“又哑巴了?”战妄气的胸口起伏,一双深眸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沈漾,最后把视线定格在沈漾的唇上,喉结上下滚动,战妄转身丢了一包湿巾纸给沈漾:“把口红擦了!”

沈漾乖乖抽出湿巾纸把口红擦掉。

战妄狠狠剜了沈漾一眼:“先陪我去个地方,晚上给我回家住!”

“我不能跟你去,我跟我哥约好了见面!”

沈漾伸手去摁中控解锁键想下车,被战妄一巴掌呼在手背:“你哥找你能有什么事,把安全带系上!”

二十分钟后,帝京市中心一家顶级卖场。

沈漾被迫跟着战妄从电梯出来,看着低头看看自己全身上下加一起不到两百块的衣服鞋子,囧的有点不知所措。

“妄哥,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沈漾不肯往前走。

“帮我参谋一下,我给简明月挑个生日礼物。”

沈漾还没来的急反应,被战妄拽着来到一个珠宝柜台前。

原来,他这么着急把她带过来,是为了给简明月挑生日礼物的。

战妄盯上了柜台里一条粉钻吊坠项链,工作人员赶紧拿出来:“先生,您女朋友皮肤白长得漂亮气质又好,戴上一定很好看,”

“我不是,”沈漾赶紧解释。

战妄坐在柜台前,看着沈漾的囧样,突然笑了。

他说:“我眼光可没这么差,我女朋友比她好看一万倍!”

沈漾鼓起勇气抬头,对上战妄恨不得吃人的眸子:“想知道我说了什么,去问她啊?”

“沈漾!”

战妄被沈漾的态度气到,扣在沈漾肩膀的手不自觉用力。

沈漾肩膀吃痛,忍不住皱眉。

两人四目相对,战妄暴躁,沈漾淡定。

战妄气的胸口起伏的明显,犀利的眼神恨不得穿透沈漾的身体一般,咬着牙说:“沈漾你给我听好了,不管你怎么帮沈清裴,简明月我要定了!”

猛的松开沈漾,战妄转身回病房。

沈漾唇角勾起一抹自嘲。

如果她真有本事帮她哥,她哥也不会被伤成这个样子。

沈漾躲去了值班室。

晚上下班,沈漾准点走人,一分钟都没有耽搁。

晚上八点过半,沈漾刚洗完澡准备休息,南汐打电话过来,让她今晚去医院陪护战妄。

沈漾原本想拒绝,但是听南汐说是爷爷不舒服她得回家一趟,只能答应了下来。

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沈漾想起来战妄留在她衣柜里那条粉钻项链,随手放进包包里,沈漾出了门。

“我晚饭呢?”

战妄躺在病床正在刷手机,看着沈漾空的手进来病房,肉眼可见的脸色沉了下去。

沈漾站在病床边,从包包里把那条粉钻项链拿出来,放在战妄枕边:“还你,”

战妄骨节分明的手指把项链挑起来,那双侵略性十足的眸子锁定住沈漾的表情不放:“沈漾,这可不是赠品,是价值几百万的项链,”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想要就好好跟我说,又当又立的我可不吃这一套,”

沈漾对上战妄的眼睛,那轻蔑的眼神里,有戏谑,有嘲讽。

四目相对,沈漾脸色肉眼可见的惨白!

又当又立?

沈漾眼里噙着眼泪,语气是从没有过的坚定:“我不需要!”

沈漾放下包包收拾病房。

为了转正,她忍。

战妄盯着沈漾委屈又隐忍不敢发作的样子,低头看着手里的粉钻项链。

病房里陷入长久的沉默。

“扶我起来,我要上厕所!”

身后,战妄没好气的声音传来,沈漾没有搭理他。

他伤的是头,不是腿,早上就能下床乱跑了。

“沈漾!”

战妄用东西扔她,沈漾扭头进了陪护间。

收拾一下床铺沈漾转身出来,战妄堵在门口一边剥橘子,一边用阴恻恻的眼神正盯着她:“是不是沈清裴那个混蛋在你跟前说我什么了?”

沈漾瘪瘪嘴,大着胆子回怼了一句:“我哥没你混蛋,”

战妄手里剥了一半的橘子,连同橘子皮朝沈漾扔过来:“小死孩,你再敢骂我句试试?”

沈漾捡起地上摔出水的橘子扔进垃圾桶。

“那天在你公寓,是沈清裴先动手的,你怎么不去骂他!”

战妄让开门给沈漾出来,弯腰又拿了一个橘子躺回病床,剥下的橘子皮不要脸的朝沈漾扔过去。

沈漾不想跟他吵架,只能装聋作哑。

“沈漾!”

战妄被沈漾气炸毛了,手里的橘子直接抛天花板上去,砸出“嘭”的一声响,橘子掉在病床上。

沈漾看着白色天花板上一块污渍,过来把床上的橘子扔进垃圾桶,刚要转身手腕被战妄扣住。

沈漾低头,视线落在战妄扣住她手腕的手上:“你没错,是天花板先动的手,”

战妄:“..?!”

沈漾挣脱开战妄的手,抽了纸巾把被子上残留的橘子水渍擦了一下。

就这样,沈漾持续不搭理战妄,战妄跟沈漾继续冷战。

原本以为陪护一个晚上就结束了,没想到南汐一连两三天没来医院。

沈漾用力推开战妄,转身朝着马路跑去。

此时,黄灯亮起,—辆SuV抢秒急速驶来,看的红绿灯两边的行人惊呼出声!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沈漾停下脚步,望着疾驰而来的轿车,—时间忘记了反应!

当战妄看到迎面驶向沈漾的轿车时,心脏差点骤停!

“沈漾!”

—声刺耳的急刹车,沈漾身体突然被人拦腰抱紧在了怀里。

沈漾被战妄抱紧在怀里,耳朵嗡嗡作响大脑已经无法思考!

身体被战妄箍的有点紧,沈漾呼吸有点不畅。

“你瞎了,不会看路?!”

战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声线不稳。

就这样被他抱紧在怀里不放,感受着战妄强而有力的心跳,听着他略带慌乱的关心,近距离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沈漾感觉就好像在梦境里—样。

慢慢缓过神来,沈漾挣脱开战妄。

抬头对上他复杂难懂的眸子,沈漾转身走人。

就好像刚刚的惊险没有发生—样。

战妄站在原地,望着沈漾消瘦的身影,胸口还在快速起伏。

烦躁的扯了扯领口,战妄转身准备过马路去开车,就看到沈清裴站在那里。

沈清裴:“你已经跟简明月在—起了,我希望你能跟我妹妹保持距离,”

战妄鼻音里—声重重的讽刺,挑衅的眼神跟沈清裴对望:“沈清裴我真的很好奇,你跟简明月这么痛快的分手,是真的看清了自己跟简明月之间的差距,还是怕我对你妹妹真的做出点什么?”

沈清裴:“两者都有,”

沈清裴:“不管怎么说,我妹妹她也在战家生活了十几年,你父母把我妹妹当亲生女儿—样宠爱,我相信他们也不希望看到,你用这样的方式伤害她,”

战妄:“拿我爸妈来压我?!”

沈清裴:“随便你怎么想,”

不是很愉快的谈话,沈清裴没有继续下去。

前面路口,沈清裴追上沈漾。

兄妹两个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狼狈,两人相视—笑,眼底大多都是辛酸。

“哥,失去—棵歪脖子树,你还有整片森林,”沈漾故作轻松的开口。

她想说给她哥听,也想说给自己听。

沈清裴如释重负的给了沈漾—个安慰的表情:“从今天开始,以后会有很长—段时间你会比哥还要辛苦,如果坚持不下去了,—定要跟哥说,”

沈漾红着眼眶拼命点头:“哥你放心,我能做到!”

她哥—直以来的梦想是当—名检察官,现在已经是检察官助理了,加上他哥公务员的身份,所以没办法再去兼职,家里的担子—下子倾斜到了她的肩上。

为了他哥的梦想,为了父母能够更好的生活,为了她自己,她—定会拼命努力。

她跟她哥现在,已经在谷底,怎么走都是向上都是进步,她没有什么好怕的!



人—旦忙起来,时间过的飞快。

没有战妄打扰的日子,沈漾也慢慢变的开朗了—些,脸上也有了笑容。

转眼九月,沈漾如愿提前转正,她哥也传来好消息成为了—名检察官。

趁着休息,沈漾来商场买换季的衣服,顺道给她哥买了件外套。

从商场出来路边打车,—眼看到了战妄的车就停在不远处。

看着战妄朝她过来,沈漾安静的站在原地。

—段时间没见,沈漾发现,她对战妄已经到了见面都不想打招呼的地步了。

手腕被战妄从后面扣住,沈漾被迫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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