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贵妃,昔日在东宫时,是与她平起平坐的沈侧妃。
只不过沈贵妃进东宫比较早。
敬姝成为侧妃时,沈贵妃已经有了大皇子,那时候她在东宫时常专宠,很得陆瓒的喜爱。
她的家世也非同一般,父亲乃是当朝丞相,实权在握,且出身陈郡谢氏,母亲出身清河崔氏,两大世家名门之后,谢贵妃在闺阁时便是有名的才女,与陆瓒更是年幼相识,算得上青梅竹马,金童玉女了了。
听闻若非当年先帝指定要皇后做太子妃,这太子妃之位,非谢贵妃莫属。
那如今,她可就是皇后了。
之前在东宫时,敬姝不受陆瓒的待见,谢贵妃对她明里暗里也没少使绊子。
如今见谢贵妃的接风宴上闹出了这样的笑话,且这般笑话的始作俑者,若说起来,还是跟她有关……敬姝自是畅快不已。
“那后来呢?”敬姝笑完了,便看着陈笑追问。
“谢贵妃自然是当场发火,说这几个太监祸乱宫闱,命人将他们拖下去打死。”陈笑立即道。
闻言,敬姝脸上的笑意立即没了。
“那圣上呢?由着她这般发号施令吗?”
她虽然这样问,心中却笃定,陆瓒是那样一个冷心冷情之人,几个奴才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怕是为了哄谢贵妃高兴,也只会由着她发落了。
然而毕竟是几条人命。
他们也不过是听信了那些流言蜚语,走错了门路,想往上爬罢了……不,几个太监,若无人授意,岂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勾引陆瓒?
这分明是有人故意利用他们,在谢贵妃的接风宴上打她的脸!
一想到这里,敬姝忽地有几分不寒而栗。
倘若日后叫谢贵妃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知道一连几日勾着陆瓒在御花园寻欢作乐的所谓的小太监,其实根本就是她……那谢贵妃又当如何?
谢贵妃必定恨死她了!
敬姝猛地警觉起来。
这个利用几个小太监勾引陆瓒,给谢贵妃难堪的幕后黑手,她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为了让谢贵妃丢脸,还是说,根本就是为了在日后引起谢贵妃对她的敌视?
“倒是也奇了怪了,圣上过去一直对谢贵妃算是有求必应,然而这一回,他竟阻止了谢贵妃,只说几个奴才而已,明日又是中秋佳节,今日动杀孽不好,只叫人把那几个小太监带下去,罚他们往后在辛者库做苦力去了……”
这时候,陈笑有些疑惑的声音在敬姝耳边响起,令她不由回过神来。
陆瓒,竟然放过了这几个太监?
不得不说,敬姝颇感意外。
然而意外之余,她也有些明白了什么。
她一连几日以小太监的身份在御花园与他寻欢作乐,接风宴上的几个小太监,又是因为她和他的流言蜚语才会出现。
谢贵妃要杀这几个小太监,根本用意是要动真正与陆瓒厮混的那个“小太监”。
陆瓒阻拦,便是要护着这个“小太监”,也就是要护着她的表现。
思及此,敬姝刚刚还紧绷的心情,便是不由得一松。
她已经走上了争宠的路,就算没有那个幕后黑手从中作梗挑拨离间,日后她与谢贵妃对上,也是迟早的事。
要紧的是,陆瓒的态度,陆瓒愿不愿意在谢贵妃面前,护着她。
如今看来,这个答案足以叫她安心了。
只要有陆瓒的宠爱在,这个后宫,便没人能动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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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瓒有令,太医院各种值钱的药材便如流水一般送往倚翠宫。
不出两三日,敬姝的风寒便好得差不多了。
袖青见她果然无恙,也放了心,当初她服下那药以后就吐血昏厥,袖青实在是被那凶猛的药性给吓到了。
一大早,内务府的总管太监严公公就带着人来了。
他身旁还跟着陈公公。
上一次,陈公公来了倚翠宫,将那名误食碎碗砾的可怜小宫女带走,临走前还颇为趾高气扬地讥笑了敬姝一番。
这回再来,他一进殿门就直接跪下,一路爬到敬姝面前,二话不说,先抬手狠狠甩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陈公公,你这是做什么?”
敬姝心知他这是为何,却还是故作一脸惊讶不解。
“娘娘恕罪!奴才先前出言不逊,说了些对娘娘不恭敬的话,还望娘娘勿怪!”
陈公公说完,又连连磕了几个头。
敬姝闻言,拧着眉毛,美眸中似乎仍是一片困惑。
好半晌,她才终于想起了什么。
“陈公公说的,可是上一回有人故意在本宫的膳食里掺了碎碗砾的事?说起来,陈公公那日的话虽的确不中听,却是一腔忠言,叫本宫明白了往后该怎么做,算是帮了本宫的,如此,本宫又怎会怪罪于你?”
陈公公见她话语说得真挚,完全像是不记仇的性子,便猛地松了口气。
“多谢娘娘恕罪!娘娘果真宅心仁厚,宽宏大方!奴才感激不尽!”
他连忙道谢。
“好了,快起来吧,便是看在严公公的面子上,本宫也会既往不咎的,更何况,本宫在这后宫里,往后还要仰仗两位公公的照拂呢。”
敬姝明艳一笑,抬手吩咐袖青给他们看茶。
她可是听宫人八卦过。
这陈公公虽是个太监,但却长得细皮嫩肉唇红齿白,乃是严公公收的义子。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
实际上,两个人是天天晚上搁一个屋里搂着睡觉的那种不正当男男关系。
严公公掌管内务府,他特意带着陈公公来,无非怕自己以后得宠了,找他的“好儿子”寻仇。
敬姝不是不知分寸的人,乐得卖他这个面子。
此时,严公公闻言,脸上果然立即就露出了笑容,态度不由也恭敬了两分:
“老奴今日来娘娘这里,乃是奉了圣上的旨意,圣上说娘娘的倚翠宫还少了一些宫人,命老奴再拨几个人手过来给娘娘使唤,这些宫人如今都在外头候着,奴才这就叫他们都进来,供娘娘挑选?”
“有劳严公公了。”
敬姝笑着说道。
没多久,一共十名宫人进了殿里,其中四名太监,六名宫女。
按照规制,她身在嫔位,应有六名宫女、四名太监伺候。
从前刘良娣跋扈,要走了一名一等宫女、一名二等宫女、一名二等太监,另敬姝宫里只剩下七人。
后来碎碗砾事件,又少了一个三等宫女。
如今敬姝就需要把缺少的这四个奴才再补上。
“娘娘,这些奴才都是老奴和小陈子精挑细算出来的,娘娘尽可放心挑选。”
严公公又说道。
“两位公公挑的人,本宫自是放心。”
敬姝说着,就目光落在几个宫人身上。
她抬手点了一个太监、三个宫女出来。
“陈公公,这几人如何啊?”敬姝故意询问道。
“娘娘眼光极好,这几个都是老实肯干,又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乱心思的。”陈公公当即讨好地笑着说道。
敬姝见陈公公和严公公都是心里一片平静,并未说起任何一个的瓜,心中稍安。
她知道别的妃嫔或许会借此机会,安插一些眼线进来。
这种事情防不胜防,不过她还是想尽量避免。
“既然娘娘挑好了人,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严公公、陈公公慢走。”
敬姝叫袖青拿了赏钱给他们。
随后,就叫袖青和陈笑安置这几名新来的宫人。
一个宫女提拔了做二等宫女,另外两个三等宫女,太监则点了做三等太监,都在殿外伺候。
来的这四个人,没一个得敬姝重用的。
不过他们面上倒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都老老实实地领了命,去外头伺候了。
尺霜如今被敬姝提拔了和袖青一起做一等宫女,在她身边伺候。
如此又过了两日,陆瓒都没有进过后宫。
敬姝的身体却已经全都好了。
她正琢磨着要不要再去陆瓒面前晃悠一下,争一下宠,便听一旁袖青忽然询问道:“娘娘,如今您的身体已经大好,是不是也该去皇后娘娘那里请安了?
“顺带,也把绿头牌重新去敬事房那里挂上?”
敬姝闻言一愣。
不待她反应过来,就听袖青继续道:“只有绿头牌在敬事房那里挂上,皇上才能翻您的牌子,点您侍寝呢。
“而且皇后娘娘那里,您也的确三个多月没去请过安了。”
这倒是。
自从她为陆瓒挡刀受伤至今,一直借着养伤养病的借口,始终没有去皇后那里请安。
至于绿头牌的事,她则压根没有想起来还有这么个规矩。
可问题是,就算她挂上了绿头牌,陆瓒就会来宠幸她吗?
若是他不来,那又有何意义?
“先不挂吧,就说本宫还未彻底痊愈,继续去皇后娘娘那里告假吧。”
思忖片刻后,敬姝便是说道。
袖青一向听她的,对此自是没有任何异议。
敬姝则开始纳闷。
都这么多天了,难不成陆瓒还是没有查清楚她那个情郎的事?
还是说,已经查清了?
莫名的,敬姝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忍不住拉住袖青问道:“有一件闺阁中的事,我有些记不清了,你帮我仔细想想。”
“娘娘说的什么事?”袖青一脸疑问。
“就是,本宫在闺阁中时,可有什么青梅竹马?或是父亲想要给本宫定什么别的亲事?”
敬姝问道。
“有啊。”袖青一听是这事,顿时就笑了,“娘娘容色倾城,乃是京中有名的第一大美人,又是太傅之女,知书达理,皇城想要求娶娘娘的世家公子多不胜数。
“当时,光是娘娘的亲事,夫人就相看了五位侯爵世家。
“不过,娘娘心里最中意的,当属卫国公府的世子卫炤,娘娘与他乃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意,对他芳心暗许,可是曾经说过‘非君不嫁’这种话呢!”
敬姝一听到这里,顿时头皮发麻。
“什么?芳心暗许?”
糟了!
“非君不嫁?呵!好一个心悦朕!好一个想要朕的喜欢!”
御书房里,陆瓒将暗探送上来的密信狠狠砸在桌案上,眉宇间隐隐浮现出一股薄怒,吓得王忠和暗探都是大气不敢出一个。
二人不约而同地想到:完了,敬嫔娘娘这下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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