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性格和身手,现在还没动手,说明是自己还有用。
想利用她查案是个幌子,但他的真实目的她尚未可知。
“嗯,醒了。”
林昭道。
“醒了、就好。”
,陆明宴说话的语气里多了股咬牙切齿的意味,“林姑娘昨夜昏睡一夜,想来也是口渴难耐。”
他倒了杯茶,明目张胆地往里面倒了点白粉,递给林昭:“林姑娘,喝吧。”
林昭扯了扯嘴角,她算是知道了,当着她的面给她下药,一来陆明宴是想报复她昨夜当众强吻的事;二来是为了试探她是否是真瞎了。
唯一肯定的是,白粉不是毒药,但……也不是好药。
见林昭不接,陆明宴很温柔道:“林姑娘莫不是还在记恨我未经过你意愿,强行带你回京,又或者是………不不不,怎么会呢。”
林昭知道陆明宴起疑了,止住他的话,接过茶杯。
茶杯烫的林昭险些拿不住,可想而知,里面的茶水该有多烫。
陆明宴不仅下药,还想烫死她。
小人行径!
林昭慢吞吞举起茶杯,只希望时间过得慢些,再慢些。
“林姑娘不喝吗?”
陆明宴关怀倍切。
“我、喝。”
林昭笑得勉强,茶杯己经移到了嘴边。
她在疯狂思索对策。
茶,是不能喝的。
可陆明宴这神经病首勾勾盯着她,也不能悄悄把茶倒了。
忽而马车一阵颠簸,林昭灵机一动,顺势往前一扑。
茶水泼了出来,泼到了陆明宴的手背上,很快红了一片。
而茶杯也被林昭“不小心”抛了出去,刚巧不巧砸到了陆明宴的头上,声音清脆极了。
“哎呀,我是伤到陆大人了吗?”
林昭伸手在位子周围摸来摸去,欲起身往陆明宴那儿去。
陆明宴:“不,不必,你就坐在那儿,别动。”
离我远点。
“哦,好。”
她捂住脸,强压着嘴角上扬的弧度,恨不得仰天长笑,委委屈屈道:“我果然是个没用的人,只会给别人带来麻烦。
瞎了这么多年,竟连茶都拿不稳。”
这波真情倾诉,反客为主,先承认自己就是有病,让人有心责怪,故意刁难,也无计可施。
陆明宴擦了擦手,手背上竟起了红疹,他默不作声拉下袖子。
“无碍,林姑娘看不见的这些年,辛苦了。”
林昭手扒拉开一小缝,把陆明宴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原来是给她下了痒痒粉。
痒痒粉无毒无色无味,若是洒在人身上,会使人奇痒无比,勾心挠肺,药效是半刻钟。
可若是饮用,则会将药效发挥到最大程度,延长药效到一刻钟。
不过痒痒粉,上不得台面,都是民间拿来捉弄人的。
陆明宴是大盛国首辅,竟也会用这样下三滥的招数。
也不知是谁教他的。
林昭搂紧双臂,靠在马车边闭上眼睛。
还有一日才能到盛京,进京后明枪暗箭,防不胜防。
她要养精蓄锐,才能以万变应万变。
*一日后,马车停在了都城城门前。
夙纪掀开车帘道:“主子,城里限号,只能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