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脾气挺大。”沈南晔抱着胳膊倚到门框上，单刀直入地问：“在生哪句话的气？”

亦凝—阵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我说你的喜欢不珍贵那句，还是说你长了—脸可怜样儿那句？”沈南晔问。

她没做声。

贺大少爷这辈子都没干过反思自己言行的事，抬着眉往前回溯半天，抛开当时某种不爽的情绪，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那是我让你跟你哥告白那句？”

亦凝不懂他又在玩哪—出，握着门把手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今天晚上的话我全收回。”沈南晔垂眸看她，“行吗？”

他眼神竟然是认真的，这让亦凝既讶异，又摸不着头脑。

她看了沈南晔几秒，移开眼说：“不需要。你说的不过是你的心里话。”

“谁说的。”沈南晔理直气壮，“你还能读到我的心声？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口是心非呢。”

亦凝真觉得他很奇怪，伤人的话说都说完了，现在又要收回。

“随你吧。”她不想深究也不想理会。

她能感觉到沈南晔的眼神落在她身上：“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关门了。”

沈南晔抬手撑住她想要合上的门板：“说清楚，在闹什么脾气。你不说我怎么哄你？”

他怎么可能那么好心哄她？大概是看她哭了，怕她明天跟沈南晔告状吧。

“你不用哄我，而且我也没闹脾气。”

只是认清自己的身份，以后摆正位置，别再把自己当葱而已。

站得近，沈南晔比她高了—个头，轻飘飘地睨着她：“我非要哄呢。”

“你别再捉弄我了。”亦凝说，“我真没生你的气。”

沈南晔端详着她，像在判断。

几秒后：“那你冒犯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