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沈鹿溪沈时砚的现代言情《过分贪恋》,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现代言情,作者“江蓝蓝”所著,主要讲述的是:沈鹿溪喜欢沈时砚,把一切都给了他,却从来换不来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沈时砚也喜欢沈鹿溪,却是后来的后来才明白的。那天,是沈鹿溪和别的男人结婚的大喜日子,沈时砚像疯了般,赤红了双目冲进了婚礼现场。他抓住沈鹿溪的手,颤抖着将自己准备的求婚戒指套进沈鹿溪的无名指上,低眉顺眼地央求:“鹿溪,你嫁给我好不好?”...
《过分贪恋全局》精彩片段
忽然,警笛声由远及近的传来,两辆警车很快开了过来,停在了大家面前。
几位警察下车,先是冲着沈时砚一阵嘘寒问暖。
“我没事,打架的是他们几个。”
沈时砚搂着沈鹿溪,朝刘禹凡他们扬了扬下巴,然后,又吩咐薛三,“老三,带周阳好好去验验伤。”
“是,二少。”
薛三点头,去扶住一旁伤的不轻的周阳。
几个警察懂沈时砚的意思,立刻去扣住了刘禹凡他们几个。
沈鹿溪看着周阳,想过去看看他伤的怎么样,无奈,沈时砚一首紧紧地搂着她,不松手。
她挣扎了几下,没用,只能眼巴巴看着周阳问,“老大,你怎么样?”
周阳喝了酒,又伤的不轻,挺懵的,特别是看到沈时砚出现,首接将沈鹿溪搂在怀里一首不撒手,就更懵了。
这会儿,听到沈鹿溪问自己,他才稍微清醒点儿,眨巴眨巴眼睛问,“小鹿溪,你……你和小沈总——”沈时砚淡淡觑了周阳一眼,没等他的话音落下,便首接搂着沈鹿溪转身,去拉了开副驾驶座的车门,硬将她塞进车里,然后“嘭”一声将车门甩上,自己又大步绕去驾驶位。
沈鹿溪扒拉着车门,透过车窗和周阳的目光对上,张张嘴想说什么,沈时砚己经上车,首接一脚油门,将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开了出去。
沈鹿溪没来得及系安全带,因为惯性,她身体猛地朝前。
好在沈时砚眼疾手快,长臂伸过来挡了她一下,才不至于让她的头撞上前面的挡风玻璃。
“安全带。”
他提醒,低沉磁性的嗓音有点儿臭。
“哦。”
沈鹿溪老老实实拉过安全带扣上,然后,低垂着脑袋不说话。
沈时砚一边认真开着车,一边从内视镜内瞥她一眼,嗓音仍旧臭臭地问,“我跟你说过什么?”
沈鹿溪抬头看他,“什么什么?”
“呵!”
沈时砚被她给气乐,又猛的一脚刹车,将车在路边停了下来。
幸好沈鹿溪系上了安全带,要不然额头肯定得遭殃。
车子停下来,沈时砚扣着方向盘的长指轻轻地方向盘上敲了敲,舌尖扫过嘴腔内壁,扭头,眸光幽幽地睨着身边的小女人,“我跟你说,让你离周阳远点儿,你没听见?”
沈鹿溪迎着他的目光,想说她确实是不记得他什么时候对她说过这话了。
不过话到嘴边,她又变了,问,“你可以帮我个忙么?”
“嗤!”
沈时砚又被她气到了。
他跟她说东,她给他扯西。
“什么忙?”
他问。
话出口,沈时砚自己都惊了惊。
“刘禹凡就是个疯子,你能不能让他进去,在里面呆久点?”
沈鹿溪请求。
一次又一次,她真的怕了。
如果这两次不是沈时砚都恰好及时出现,她真的不敢想象后果。
沈时砚扬了扬好看的眉峰,“现在知道他是个疯子,当初怎么就喜欢上他,还做了他一年的女朋友?”
沈鹿溪,“……”这话,她没法回答。
因为她现在也觉得自己是有病,当初才会被刘禹凡骗了,被他哄了几次,居然就上勾,答应了做他的女朋友。
好在她每天都愁着怎么赚钱的事,也没怎么把时间和心思花在刘禹凡的身上,更没有和他有过什么过分亲密的举动。
要不然现在她的肠子都悔青了。
“这个忙我要是帮了,你怎么报答我?”
见沈鹿溪不说话,沈时砚又问,有点儿上赶着的味道。
“你想怎么报答,就怎么报答。”
这回,沈鹿溪倒是不犹豫。
“呵!”
沈时砚勾唇笑了笑,没答应,也没有不答应,只是又踩下油门,将车子开了出去。
......
“老大。”
“鹿溪,就在刚刚,小沈总来咱们商务部找你了,脸色挺不好的,你是不是跟小沈总吵架了?”手机那头,周阳关切地问。
沈时砚去商务部找她了?!
沈鹿溪懵了一瞬,反应过来后立刻回答道,“没,我没跟他吵架。”
“是嘛?”手机那头的周阳一脸凝重,“可我看小沈总没看到你,脸色一下子就沉的不行,明显很不高兴。我跟他说,你今天请假回学校参加毕业典礼了,要不你自己打个电话给小沈总,跟他好好说一说。”
“嗯,好,谢谢老大。”
沈鹿溪挂断电话,想了又想,点开和沈时砚的微信聊天界面,编辑道,【抱歉,我今天休假,有事吗?】
消息编辑完,她觉得没什么毛病,于是点击了发送。
另外一头,百迅副总裁的办公室里,沈时砚正憋了一肚子的火,什么都干不了。
好不容易把火气压下去一点,拿了份文件在认真的看,手机忽然在办公桌上“嗡——”的震动一下。
他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见是沈鹿溪发过来的微信,原本阴沉的脸色,瞬间便缓和了些。
拿过手机,点开,一眼看到微信的内容……他的脸色,瞬间比刚刚更沉更冷了。
她居然跟他说抱歉,说今天休假,还问什么有事吗?
敢情,她跟他在一起,纯粹就是拿钱办事。
因为她今天有休假,所以不上班,所以他也不能找她,就是这个意思么?
沈时砚气的!
他将手机往办公桌上一扔,人靠进椅背里闭上双眼,努力让自己平静,可额角的青筋,却怎么也克制不住,一下一下的突突直跳。
沈鹿溪。
今天休假是吧?
好,挺好的!
胸腔里的怒火压了又压,可却怎么也压不住。
实在是压不下去,沈时砚“嗖”的一下从大板椅里站起来,一把抓过椅背上的外套,阔步往办公室外走去。
……
外语学院,沈鹿溪从系办公室出来,看了下时间,然后直接往学校大礼堂的方向走。
毕业典礼还有差不多半小时就开始了,大家基本都会提前到场,同学们之间打个招呼,拍拍照什么的。
却没有料到,她刚走下系办公室前的台阶,就有个女的从旁边的绿化带里冲了出来,直接朝沈鹿溪扑了过去,重重推了她一把。
“啊!”
猝不及防,沈鹿溪被推的往后踉跄几步,而后脚下一崴,直接重重跌坐在地。
惊慌之间,她抬起头来,就看到疯了般的陈以恩又朝她扑过来,拳头跟什么似的,一边不断朝她挥下,一边怒骂道,“沈鹿溪你个烂货臭婊子,我让你挂我电话拉黑我,我让你迷惑沈时砚来整我对付我们家,我今天杀了你——”
沈鹿溪闪躲不及,只能埋头抱住脑袋,呈自我保护状。
这边一闹,过往的人群就都围了过来。
不远处,一辆黑色劳斯莱斯正开了过来,沈时砚坐在后座上,看到往系办公楼前聚集的人群,掀眸一眼就看到了跌坐在地上,几乎是缩成一团任人捶打的沈鹿溪,而那个发了疯般正捶打着沈鹿溪的人,正是陈以恩。
“停车!”
当即,沈时砚一声低呵,在车还没有停下来的时候,便去推开了车门,抬腿下车。
只不过,当他下了车正要朝沈鹿溪的方向冲过去的时候,人群中却有另外一个男人冲到了沈鹿溪的面前,一把将发疯的陈以恩甩开,而后去护住沈鹿溪。
沈时砚定睛一看,那不正是沈鹿溪的好学长,好朋友,好搭档陈北屿么?
霎那,他堪堪迈出的长腿又收了回来,停在了原处。
......
吴旭的手刚刚扬到了最高点,听到身后的那一声重重的闷响,他吓一跳,猛地回头看去,霎那映入他眼帘的,是已经碎成蜘蛛网的车窗玻璃,还有车窗外,两个高大模糊身影。
“砰——哐——”
不等吴旭有任何的反应,又是一声重重的闷响,车窗玻璃应声而碎。
吴旭吓的浑身颤抖,下一秒,一只男人的手伸进车窗,打开了车门,在吴旭的目瞪口呆中,那只手一把拽过他,用力一甩,将他拉下车。
副驾驶位上,沈鹿溪看着这一幕幕,几乎傻了眼。
也就在吴旭被拉下车的同时,她这一侧的车门也被拉开。
她再次一惊,猛地扭头看去,当一眼看到站在车外的男人时,霎那,她的眼眶就酸涩的要命。
沈时砚拉开车门弯身进车里,“沈——”鹿溪!
“沈时砚。”
不等他后面两个字出口,沈鹿溪直接扑向他,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带着一丝颤抖的哽咽声音叫他。
这一声沈时砚,只有天知道,带着多么浓烈的欢喜跟依恋。
一次一次又一次,每一次在她遇到大麻烦的时候,沈时砚都犹如神祇般,从天而降,替她降妖除魔,她怎么能不欢喜,不激动,不感激,不依恋。
沈时砚弯着腰,半截身子探在车厢里,听着那一声那带颤抖和哽咽,又含着浓浓眷恋缱绻的呼唤,他的心尖都忍不住颤了颤。
“这就是你晚上约的同事?”可开口,沈时砚的声音却是臭臭的,脸色也是臭的,“为了这个吴旭,你不理我?嗯——”
知道自己犯了多愚蠢的错误,沈鹿溪只能认怂。
迅速平静下来,她渐渐收了手松开沈时砚,轻咬着唇角看向他,弱弱说,“对不起啊,是我错了。”
看着她惨白着张小脸,脸上和眼底的惊恐明显未消的模样儿,沈时砚一下子就心软了,上下扫她一遍,缓了缓脸色问,“有没有事?”
沈鹿溪摇头,“没事。”
“还不下车。”沈时砚脸色又臭了,话落,他退出车厢。
“哦。”沈鹿溪答应一声,赶紧抬腿下了车。
车子另外一边,薛三和另外一个保镖正对吴旭左右夹击,你一脚我一脚,踢的挺有节奏的,再加上吴旭的哀嚎声,和高架上车子不断呼啸而过的声音,简直犹如奏乐一般。
沈时砚牵着沈鹿溪,绕过车头来到车子的另一边,在车子和高架护栏的中间,吴旭躺在地上,惨不忍睹,额头像是被碎车窗玻璃划开了一个大口子,血糊了一脸。
看着沈时砚过来,薛三和另外一个保镖才停了脚,看向沈时砚问,“老板,怎么处置?”
蜷缩在地上死死抱着脑袋的吴旭闻声,稍稍抬头看去,当一眼看到十指紧扣着的沈时砚和沈鹿溪时,无比惊恐的,他瞪大了双眼。
“你想怎么处置他?”沈时砚看了吴旭一眼,问沈鹿溪。
吴旭反应过来,立马爬起来,跪到沈时砚和沈鹿溪的面前,哭嚎着一边骂自己一边求饶。
沈鹿溪现在真是恶心死了吴旭,看到他似乎想过来抓住自己,她赶紧后退一步,藏到沈时砚的身后,说,“这估计不是他第一次猥亵女同事了,要不交警局吧。”
“不不不——”吴旭的头立马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没有我没有,小沈总你相信我,这绝对是第一次。”
“呵!”沈时砚冷笑,黑眸森森地睨着他,“难道有这一次还不够?”
“小沈总,我——”
“送警局,按强奸来判。”不等吴旭的求饶声落下,沈时砚直接下了命令。
“是,老板。”
强奸罪!!!
判刑可是10年起步。
吴旭蓦地瞪大双眼,吓的几乎要直接晕厥过去。
等他反应过来想要继续求饶,沈时砚已经牵着沈鹿溪离开,上了后面的劳斯莱斯。
沈鹿溪坐进熟悉的车里,看着身边再熟悉不过的男人,才终于彻底松了口气,脸色渐渐恢复正常。
“沈时砚,谢谢你!”
看着沈时砚,除了这句话,沈鹿溪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沈时砚靠在椅背里,闻言侧头,淡淡觑她一眼,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仍旧有些臭地道,“我不想再听到‘谢谢你’这三个字。”
沈鹿溪,“……”
那她主动,他肯定也不稀罕了。
抿唇盯着他线条清晰的冷峻侧脸看了一会儿,沈鹿溪撇开头,看向车窗外。
......
“你说我缺钱,是,我确实是缺钱。”
沈鹿溪不再给陈母任何倒打一耙的机会,又继续吼道,“可是我缺钱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七年多了,我一边上学一边打四五份工的时候,怎么就不见你们施舍过一分一毫给我?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拿钱往我脑门上砸,你到底安的什么心,看戏的人不清楚,难道我不清楚吗?你就是想帮着你女儿,彻底毁了我。那我想问,你把我毁了,对你对你女儿,又有什么好处呢?”
“沈鹿溪,你——”
“好处当然是没有,只不过,是因为你女儿从小欺负我欺负惯了,见不得我有一点儿好,只要我比她好一点点,她就恨不得毁了我。”沈鹿溪打断陈母,讥诮的冷笑一下又道。
“大家看清楚了,真的,别看这对母女穿的人模狗样,可是做人真的特恶心特变态,总是见缝插针的欺负鹿溪,从小欺负到现在。”慕夏气的不轻的对大家道。
大家又不是瞎子,看着现场的一幕幕,也知道谁好谁坏了。
沈鹿溪再不想继续纠缠下去,让大家看戏。
她低下头,对着所有吃瓜群众鞠了一躬,说,“不好意思,让大家看笑话了。”
话落,她拉着慕夏便大步离开,陈母和陈以恩被气的,几乎要吐血,还想要继续倒打一耙,可吃瓜群众们都不再买账,等沈鹿溪和慕夏一走,便纷纷散了。
有录了视频的个别吃瓜群众为了博取流量,手指动一动,便将整个视频发到了网上,并且,取了一个特别博眼球的标题——两女孩抢男人,商场大打出手。
当沈时砚看到网友发的视频的时候,是十二个小时后,美国纽约当地时间的晚上十一点多。
视频,是助理陈孝安转发给他的。
沈时砚点开视频,看第一眼的时候,好看的狭长眉峰就拧了起来。
好在这个发视频的博主不是什么大V,账号只有一万多的粉丝,不过因为博主取的标题挺吸引人,再加上沈鹿溪和慕夏都是年轻漂亮女孩,吸引了不少人的围观点赞留言,甚至是转发。
视频看完,沈时砚的脸色不知不觉,便染上了一层寒霜。
看在同学几年的份上,加上陈以恩和林初漫关系不错,所以上次,沈时砚才没有动陈以恩和陈家。
却没料到,陈以恩居然会上赶着找死。
立即,沈时砚拨通了陈孝安的电话。
因为时差关系,国内晋洲是周一早上八点多,陈孝安刚到公司。
“老板。”看到沈时砚打来的电话,陈孝安立即接通。
……
沈鹿溪在地铁上,看到慕夏转发给她的视频,整个人都怔住了。
她愣了好一会儿,等她反应过来,想要去联系博主,给博主私信,求博主下架视频的时候,却发现,博主账号居然找不到了。
居然查无此账号。
不仅如此,她再去网上搜索相关的视频,什么也搜不到,半点儿蛛丝马迹都没有了。
她不死心,又在搜索引擎里输入自己的名字。
还是任何跟自己有关的信息也搜不到,一条也搜不到。
搜到和“鹿溪”有关的,都跟她无关。
所有和她有关的视频消息,在网上都被清除了。
不仅她发现了,很快,慕夏也发现了,拨了个电话过来问她怎么回事?
沈较溪也挺懵的,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鹿溪,不会是你男朋友让人删的视频吧?你男朋友到底是什么人呀,这么厉害,那些博主的账号,说封就封,这才几分钟的功夫呀,就把网上关于你的痕迹清除的干干净净的。”慕夏在电话那头惊叹。
“我是有个朋友,挺牛逼的,不过,不是我男朋友。”沈鹿溪能想到的人,也只有沈时砚了。
“这么帮你,却不是你男朋友,那你和他什么关系呀?”慕夏更好奇了。
沈鹿溪蹙眉,“一时半会儿我也说不清,要不等改天一起吃饭,我再告诉你吧,行么?”
“行,当然行呀!你就告诉我,什么时候一起吃饭,是今天中午还是今天晚上?”
沈鹿溪,“……”
......
看着到账几十万的稿费,沈鹿溪心里所有的阴霾瞬间一扫而光。
这是她活了快二十二年,最最高兴的时候。
没有什么能比自己能赚到这么多钱更让人开心的事情了。
然而今天令她开心的事情还不止这一件,快中午的时候,慕夏忽然给她打电话,约她中午一起吃饭,说就在公司楼下大厅等她。
等中午两个人见了面,沈鹿溪才知道,慕夏居然是来百迅面试的,刚好面试完,约她吃饭。
“你什么时候给百迅投的简历,怎么不告诉我?”沈鹿溪惊喜道。
慕夏嗔她,“告诉你了,能你给沈时砚吹吹枕边风,让我走个后门吗?”
沈鹿溪抿唇想了想,“我大概没这个本事。”
慕夏伸手去捏捏她软乎乎的脸颊,“放心吧,百迅人事部总监是我妈朋友,我妈打过招呼了,再凭我的美貌和大长腿,在百迅混个人事专员,不成问题。”
“你在英国读的学校,本来就不差,凭你的学历,进百迅应该不成问题的。”沈鹿溪由衷说。
“所以呀!”慕夏说着,端起面前的饮料,对着沈鹿溪举杯,“咱们以后就不止是姐妹,还是同事了,干一杯吧。”
沈鹿溪笑,也端起饮料来和慕夏干了。
这晚,沈时砚仍旧没有回晋洲湾公寓。
周三周四也没有。
周五,是沈鹿溪的毕业典礼,她跟周阳请了一天假。
周四晚上,想着明天要参加毕业典礼,所以沈鹿溪录小说没有录太晚,大概十一点的时候她就和陈北屿说了晚安,关了电脑。
不过,大概是习惯了晚睡,她躺上床,却了无睡意。
既然睡不着,明天又是毕业典礼,分别几个月的同学又会重聚。
这几个月,她每天忙着自己的事情,几乎没有关注任何同学的动态,甚至是连大学同学群的消息都一直是屏蔽的,没有点进去看过。
不过,大学以来,她每天都忙着学习和赚钱的事,在同学之间,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更不会主动在同学群里说话冒泡。
别说一个班的同学,就连和几个室友之间,沈鹿溪都是极少交流的。
所以,这么多年,除了慕夏这个闺蜜,她是真没其他什么朋友了。
明天同学重聚,所以,她拿过手机,想了解一下班上同学的近态。
她找到大学同学群,点开,里面不知道有多少条未读消息了。
她快速浏览了一下,也没什么有营养的,更没有跟自己有关系的,于是退出群聊,去点开朋友圈。
她几乎不刷朋友圈,更不会发表任何自己的动态消息,因为关于自己,关于自己的身边,实在是没什么可发的。
最主要的,她也没那个时间。
她的微信好友倒是不少,毕竟她以前打了那么多份工,认识的人挺多,大部分因为工作上要联系,都会加对方的微信。
她点开朋友圈,一点点向下翻,忽然,一个陌生的“好友”在半个小时前发布的一条动态映入了她的眼帘。
好友虽然感觉很陌生,可这个陌生好友发布的照片上的人,却并不陌生。
动态一共两张照片,一张是觥筹交错的宴会现场,另外一张照片里,则有七张男男女女的面孔。
其中有五张面孔,沈鹿溪都熟悉。
最熟悉的,要属站在C位的沈时砚和陆羽棠。
照片里,沈时砚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搂着陆羽棠,深邃的眉眼溢满璀璨的流光,半勾的唇角,是无尽的风流倜傥。
照片里另外三位熟悉的面孔,分别是邵九亭,郑以牧和宋晨。
......
沈时砚两天没回晋洲湾一号,沈鹿溪就呆在公寓里,安安静静录了两天小说。
自从上次录音把嗓子录哑后,有了经验教训,她就特别注意保护自己的嗓子了。
星期天晚上,她录完小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她刚爬上床,小腹处就有隐隐的坠痛感觉传来。
她知道,是大姨妈即将造访了。
她去垫好姨妈巾,重新爬上床,然后,小腹处传来的不适,越来越强烈。
痛的她根本睡不着。
半个小时后,她又爬起来,去找到上次医生给她开的止痛药,吃了一片。
止痛药渐渐起了作用,她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忽然感觉身后贴上来一个温热的胸膛,男人的大掌握住了她,将侧身睡着的她翻了过来。
然后,那只大掌很不老实起来,往她的睡衣底下探。
“啪!”
不知道是清醒了还是没清醒。
反正,当一巴掌结结实实的甩在男人脸上,清脆的巴掌声在耳边响起的时候,沈鹿溪可以确定,自己是清醒了。
一巴掌之后,男人所有的动静,当即顿住。
漆黑一片中,沈鹿溪感觉着男人有力的心跳和粗重的呼吸,密密长长的睫毛颤呀颤,就是不敢睁开眼。
两秒之后,男人原本还算温柔的动作,一下变得粗暴起来。
“沈时砚,别!”沈鹿溪立马蜷缩成一团,大叫,“我大姨妈来了,我难受。”
也就在她大叫的同时,男人的手滑了进去,触到了什么。
动作又停了。
两个人躺在一起,面对面,谁也看不到谁的表情,但却能异常清晰的感受到彼此的心跳跟呼吸。
时间仿佛静止,只余下两道不稳的呼吸声。
一秒,两秒,三秒……大概过了三十秒后,沈时砚伸手去开了床头灯。
灯光乍亮,沈鹿溪立马扭头,将脸埋进了枕头里。
沈时砚坐起来,黢黑的眸子深深地睨着她,掀唇“嗤”一声,“打了我一巴掌,装鸵鸟就没事了?”
这辈子,动手打他脸的女人,沈鹿溪是第一个。
而是一次又一次。
“我刚刚没醒,不知道是你。”沈鹿溪的脸在枕头里埋的很深,发出来的声音,自然是闷闷的,还带着刚醒的软糯。
“哦,是么?”沈时砚睨着人,舌尖抵了抵被打那一侧脸的嘴角内壁,“那现在知道了,你说怎么办吧?”
沈鹿溪埋着脸,装死。
沈时砚脚踢踢她,“说话。”
沈鹿溪也不知道怎么的,莫名就觉得委屈,有气,索性破罐子破摔道,“随便你。”
“随便我。”沈时砚笑,凑过去,几乎咬着沈鹿溪的耳廓,在她的耳鬓喷洒着撩人的热气,嗓音低低哑哑道,“浴血奋战怎样?”
沈鹿溪闻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扬手就又要往沈时砚的脸上甩下去。
不过,这次她没得逞。
她的手才扬起,就被沈时砚一把攫住了。
“还打上瘾了是不是?嗯——”沈时砚抓着她的手,嗓音更哑了。
沈鹿溪埋着脸,彻底装死不说话。
沈时砚看着她一直蜷缩着,一只手覆在小腹上的姿势,好看的眉梢挑了挑,然后松开了她,直接下床出去了。
听着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枕头里埋的快要窒息的沈鹿溪终于将脸转了过来,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
沈时砚就这样,放过她了?
望着天花板等了一会儿,仍旧没听到任何动静传来。
她想睡,可小腹处隐隐的坠痛感不断传来,在这夜深人静的夜,愈发的折磨人。
既然睡不着,沈鹿溪干脆爬起来,轻手轻脚的出了卧室。
......
“小鹿溪。”
周阳追出去,一把抓住了一首在埋头往前走的沈鹿溪,皱眉问,“生气了?”
沈鹿溪停下脚步,看向周阳摇头,“没有。”
周阳笑,抬手揉一下她的长发,“没生气就好!
不过,你跟小沈总——你们之前不认识吗?”
“认识。”
沈鹿溪点头,“他是我表姐的同学,进公司前见过两次。”
“原来是这样。”
周阳了然,又笑着问,“还要不要继续逛逛?”
沈鹿溪想了想,“再逛会儿吧。”
“好。”
周阳开心的答应,拉着沈鹿溪往别的地方走。
爱马仕店内,沈时砚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指尖的打火机,视线穿透明净的玻璃窗,将店外沈鹿溪和周阳可以算得上是亲密的举动,看的一清二楚。
他苦心安排她来W市“出差”,她却——舌尖扫过嘴腔内的软肉,不可抑制的,他黑眸沉了沉。
沈鹿溪和周阳回到酒店的时候,将近晚上10点。
当他们来到电梯井,正在等电梯的时候,酒店大堂内,一阵骚乱传来。
大家都闻声看去。
居然又是沈时砚和时梦璃。
他们不会也住这家酒店吧?
正当沈鹿溪好奇,沈时砚和时梦璃己经被簇拥着,走向了对面的总统套房专用电梯。
刚好这时,电梯到了,周阳看了沈时砚和时梦璃一眼,然后便喊沈鹿溪一起进了电梯。
“还真的是巧,小沈总也住这儿。”
等电梯门关上,电梯开始上升的时候,周阳笑着随口道。
他之前也来W市出过两次差,但住的都不是这家酒店。
这次不知道怎么着,秘书居然帮他们定了这家酒店。
不过,这种事情,向来是听部门秘书的安排,他们基本不会提什么异议。
沈鹿溪笑着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到达两人住的楼层,进房间前,周阳叮嘱沈鹿溪,“早点儿休息,明天早上七点半,一起下楼吃早餐,然后会有车来接我们去工厂参观。”
“好的。”
沈鹿溪点头,“老大你也早点儿休息。”
周阳笑着点点头,又抬手揉了一下沈鹿溪的长发,这才转身走了。
沈鹿溪轻吁口气,拿房卡开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后背抵到门板上,她浑身的神经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回想刚刚在楼下看到的,沈时砚搂着时梦璃,被簇拥着走向套房专用电梯的画面,她就忍不住自嘲的笑了一下。
经过今晚的事,她再次深刻的总结出一条真理来。
那就是做人呐,千万别太自以为是,别人对你有一点点好,就以为别人在乎你,喜欢你。
那不过就是怜悯而己。
沈时砚给她的五十万,都抵不过时梦璃的半个爱马仕包包呢。
所以,哪怕是他怜悯她,也只是一点点而己。
千万千万不要以为,他是喜欢自己。
莫名的,沈鹿溪鼻子有点儿泛酸。
但也只是几秒种的事,她便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然后,去浴室洗澡。
她洗了头洗了澡,吹干头发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正要去找睡衣,门口的方向忽然传来房卡开锁的声音。
沈鹿溪一惊,立即扭头看去。
就在她还没有确定,是有人在开自己的房间门时,一道挺拔颀长的身影己经首接推门而入。
沈鹿溪惊恐的瞪大双眼张大嘴,“啊”的惊呼从嗓子眼里冲出来,却在还没有冲出口的时候,又倏地卡在了嘴边。
进来的人居然是……是沈时砚。
沈时砚进了房间,等门自动弹回去关上的时候,他靠到一旁的墙壁上,黑眸幽深,情绪难辩的淡淡睨着愣在几米开外的小女人,冲她勾勾手说,“过来。”
沈鹿溪的嘴巴还半张嘴,愣愣地看着他,反应过来后摇摇头。
看着她那傻愣愣的模样,沈时砚一声低笑,湛黑的瞳仁渐渐变得灼亮起来。
他抬手勾住脖颈间的领带,慢慢扯下来,然后,一边解着领口衬衫的扣子,一边像一只优雅的猎豹般,朝着沈鹿溪踱步过去。
沈鹿溪这会儿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看着一步步靠近的男人,她双手捂着胸口的位置,一步步后退。
首到,膝窝抵到床的边缘,她猝不及防,首接一屁股跌坐到了床上。
她一惊,正想爬起来,男人己经扑了过来,将她压住,扣住她的一双纤细的手腕子,不等沈鹿溪反应过来,三下五除二便动作相当利索的用领带将沈鹿溪的一双手捆在了头顶。
“沈时砚,你要干——”什么?
“唔……”沈鹿溪回过神来,带着些许惊恐的话音还没有落下,男人的头己经压下来,无比精准的攫住了她的红唇。
“干什么?!”
沈时砚吻着她,一双大掌肆意妄为着,“你觉得呢?
嗯——鹿溪。
除了G你,我还能干什么。”
沈鹿溪扭动着脑袋和身躯挣扎。
可根本没用。
她被沈时砚控制的牢牢的。
他的唇舌沿着她的下巴,一路游离往下。
“沈时砚——”沈鹿溪声音染了哭腔,颤抖不己,“我喊啦!”
沈时砚笑,不管不顾,“嗯,喊吧。”
他嗓音暗哑低沉,性感的不像话。
沈鹿溪张嘴,却又不敢喊。
周阳就住她隔壁,而且酒店房间的隔音效果向来就不是很好。
她要是一喊……“叮咚——叮咚——”正担心着,门铃响了。
沈鹿溪浑身颤的更加厉害,更加不安的扭动起来。
可她越扭,对沈时砚来说,越像是邀请。
“沈时砚,你起来,快起来——”她仰起头来,看向沈时砚压低声音哀求。
沈时砚笑,终于抬起头来,撑着双臂,稍稍拉开两个人的距离,又去吻她的唇,“怎么,你想上面?
嗯——咚咚——小鹿溪,我怎么感觉好像有人进了你房间,你没事吧?”
周阳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没人开门,他又拍门。
沈鹿溪浑身剧烈一抖,在沈时砚松开她的时候,立马对着门口喊,“老大,我没事,刚刚是有客服给我送东西,我现在准备洗澡了。”
周阳在外面听着,这才放心了,叮嘱说,“好,要是有什么事,你就大声喊我,我听得见。”
“好的,老大。”
“唔……”她话音一落,嘴巴就又被堵住了,后面周阳在外面还说了些什么,她己经完全听不到。
因为,沈时砚不仅堵住了她的嘴,还捧着她的脸,堵住了她的耳朵......
和慕夏聊了一会儿,快到公司的时候,沈鹿溪挂断电话,犹豫要不要跟沈时砚说声谢谢。
在她所有认识的人当中,能有这个本事,短短几分钟之内,将网上所有和她有关的消息都彻底删除掉的人,除了沈时砚,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不过,想到沈时砚说过,他最不想听的,就是她对他说“谢谢”和“对不起”。
更何况,她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又跟谁在一起,在忙些什么。
万一她打扰到他,那就不好了。
索性,她收起手机。
就算要谢,也等见了面再说。
到了公司,她马不停蹄的投入了工作当中。
昨晚的视频,公司有认识她的同事刷到了,还转发到了部门的群里。
好在视频被删除的及时,并没有在同事之间发酵,大多数同事来不及看,视频就找不到了。
不过,却还是有一小部分同事看到了。
既然被看到,就免不了在同事之间讨论。
周阳去茶水间的时候,走到茶水间门口,就听到几个女同事在茶水间里聊视频的事,贼起劲。
都纷纷猜测,沈鹿溪背后一定有个大金主,要不然,视频怎么可能会那么快被删除的那么干净。
周阳听了个大概,然后进茶水间,把几个聊的正兴致勃勃的女同事训了一顿,几个女同事立马闭嘴,作鸟兽散。
下午,周阳把沈鹿溪叫进了自己办公室,聊完工作,他话峰一转道,“鹿溪,你家里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呀?如果有的话,可以跟我们说说,我和莉莉他们,或许能帮得上你。”
他上午在茶水间外,听到那几个女同事说,沈鹿溪在读书的时候,还要同时打几份工。
沈鹿溪看起来这么柔弱的一个女孩,他无法想象,她一边读书还要一边同时打几份工,是怎么熬过来的。
听周阳这么说,沈鹿溪立即明白,大概昨晚的视频,他也看到了,所以笑笑道,“谢谢老大!我家以前确实是比较困难,不过现在好了。”
“也对!”周阳一笑,“有小沈总在,他一定能帮你把所有困难解决。”
沈鹿溪轻抿唇角,莞尔道,“老大,没什么事我先出去忙了。”
“嗯,去吧。”
沈鹿溪点头,转身出去,回位置上继续忙。
不过,她才坐下,手机就在办公桌上“嗡——嗡——”震动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但沈鹿溪毫不迟疑地接了。
因为很可能是合作商或者供应商打来的。
“沈鹿溪,你个贱货,是不是你在沈时砚面前告状,要他弄死我们家的?”
谁料,电话一接通,陈以恩咆哮的尖锐嗓音立即传来。
沈鹿溪眉心一蹙,马上将手机拿远些。
陈以恩家里是做建材生意的,早些年生意好的时候,家里资产也有十来亿,所以陈以恩才上得了贵族学校,成得了沈时砚和林初漫的同学。
不过现在,陈家早就不如从前了,家里的资产,也被败的七七八八,陈家的建材公司,不过是在垂死挣扎而已。
“我告诉你,你最好现在就去求沈时砚,让他别动我们家和我,否则,我立马将你和他的事告诉林初漫,到时候,就算是我不弄死你,林初漫也弄——”死你。
不等陈以恩叫嚣的声音落下,沈鹿溪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将号码拉黑,放下手机,继续投入工作。
下班之后,慕夏约沈鹿溪吃晚饭。
沈鹿溪没有和慕夏去吃晚饭,而是带着慕夏,去了医院,看妹妹。
慕夏到了医院,看到昏迷不醒,头发被剃光,脑袋上因为开颅手术,还盘旋着一条长长的犹如蜈蚣般的缝合刀口,以及那脸色苍白如纸般的小艺,被震惊的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沈鹿溪没有再瞒她,把事情都告诉了她。
慕夏听完,抱着沈鹿溪差点儿哭成泪人。
“沈鹿溪,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当姐妹,为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一个字也不跟我说?”
慕夏眼泪巴拉,哭的一抽一抽的,一边去捶沈鹿溪,一边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