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暗恋后,疯批哥哥宠她入骨无弹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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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鸟松米
  • 更新:2024-11-01 19:30:00
  • 最新章节: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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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言情《放弃暗恋后,疯批哥哥宠她入骨》,讲述主角沈南晔宋亦凝的爱恨纠葛,作者“鸟松米”倾心编著中,本站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那年,她被留在遗弃的空房子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还是他把她带回了家。从那天起,她便成了他名义上的妹妹,可惜,只是妹妹……他告诉她,只要她乖乖听话,他不会不管她,可每一次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的心都会隐隐作痛。后来,一次醉酒,她意外和哥哥的兄弟混在了一起。她:“我不缺哥哥。”哥哥的兄弟:“乖,你还小……”还小?她最讨厌的就是这句话!后来的后来,她全心选择别人的时候,照顾她长大的哥哥疯了……...

《放弃暗恋后,疯批哥哥宠她入骨无弹窗》精彩片段


这个时间,付秀娟和佣人已经休息了,沈家的别墅灯光都已经暗下来,走廊给她留了灯。

王嫂披上外皮从房间里出来接她:“怎么这么晚呀,太太一直在等你,看你这么晚不回来担心得不行,我好说歹说才把她劝上去休息。肚子饿不饿?厨房给你留了鱼汤,我给你煮碗面?”

“不用忙活了,我不饿。”亦凝小声说,“你快去休息吧,我也回去睡了。”

王嫂看着她上楼,这才回了保姆间。

亦凝没再开灯,轻手轻脚地上楼回卧室,没惊动任何人。

早晨付秀娟见到她,问起来:“你昨晚去哪了,王嫂说你凌晨才回来。”

“跟子封哥他们去喝酒了。”亦凝表现得很正常,好似昨天什么都没发生过。

看她神色无恙,付秀娟不安的心才落回去。

王嫂煮好咖啡送过来,亦凝低头吃着煎蛋,听见对面的付秀娟说:“你哥过完生日已经三十一了,婚事该定下来了。我昨天跟你干爸商量了一下,打算在燕城的人家里选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你哥也没意见。这几天有空,你帮我一起看看?”

“行啊。”亦凝抬起头笑了笑,“您选的人肯定哪都好。”

付秀娟说这事估计只是试探,实际上只叫着亦凝一起看过一次照片。

沈家这样的门第,联姻是两个家族之间的利益捆绑,不是亦凝这些晚辈能插得上手的。更何况她甚至都不是沈家的人。

出生在这样的阶层,她连自己的婚事都未必能左右,遑论沈南晔的。

*

接到岳子封电话的时候,她刚洗完澡。

岳子封喊她出去玩,亦凝说:“你们玩吧,我准备休息了。”

“这么早就睡了?家里的床是不是睡着比美国的舒服?”岳子封说,“以前多勤快啊,你哥不带你都非要跟着,现在怎么叫都叫不来了。真不来?你未来嫂子可在这呢,不来看看?”

亦凝感觉自己有点耳鸣,不知道是不是洗澡耳朵进水了。

她没想到事情进展得那么快。

这就,定了吗?

对方是什么人,哪家的千金,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亦凝不想去,把被子蒙到脸上,又怕自己不去显得怪异,被人看穿。

妹妹对嫂子应该是什么态度呢?

好奇、兴奋、迫不及待一探究竟……

于是她装作兴奋地应了一声:“当然要看。地址发给我吧。”

亦凝到会所时,已经四十分钟后了。

月下海棠这地方挺特别,不在于其奢华,相反比起其他会所富丽堂皇的门面,这座二环内的四合院本身就够“贵”。

当然它不缺奢华,汉白玉台阶上刻着卷草纹,院里移栽的罗汉松一棵就价值百万。

来这里消遣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公子哥儿,随便单拎一个出来家世都贵不可攀。

年轻女孩对这里趋之若鹜,月下海棠名字听着浪漫,事实上金钱、权力和欲望,才是它的底色。

这地方不是会员制,但等闲人进不来。

车辆不能入内,亦凝在门口下车。

提着手包往里走,却见一台纯黑色的柯尼塞格堂而皇之地停在院子里。

好的,谁让他姓贺呢。

亦凝进包厢时,一帮人正在兴头上。

里面非常热闹,人很多,男男女女,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

“妹妹,这儿。”

岳子封招手把她叫过去,揽着她,拿酒杯的手指着坐在沈南晔旁边的女人,笑眯眯说:“知道这是谁吗?你未来嫂子。”

跟亦凝想象中优雅端庄的大家闺秀不同,这个女人很年轻,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眼睛明亮又有元气。

说不清是这包厢的灯光太模糊,还是沈南晔的神色本身就那么淡。

他没否认,只是淡淡瞥岳子封一眼,惯常用来损他的语气:“你那漏风的嘴去看看牙医吧。”

岳子封不以为意:“亦凝你妹妹,又不是外人,知道怎么了。”

“八字没一撇呢。”女人有点不好意思,那是一种很真实不做作的娇羞,天真烂漫的底色,一看就是被家里千娇百宠长大的。

她看向亦凝的眼神是好奇的:“你就是小九吗?”

只有沈南晔会叫她小九。

沈南晔跟这位联姻对象聊过她,却从来没跟她提过一个字。

对方甚至知道她的小名,她却对对方一无所知。

这让亦凝有种很微妙的、被隔离在外的感觉。

其实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以后沈南晔会有自己的家庭,会有自己的妻子和儿女。她曾经享受过的特权,早晚会失去。

“你好呀,早就想认识你了。我叫陆华璎。”陆华璎很友好地笑着。

亦凝回以礼貌的微笑:“陆小姐,你好。”

“干嘛那么见外呀,叫我华璎就行。我跟你同岁。”陆华璎说,“你别听子封乱说,我还不是你嫂子呢。只是家里有这方面的想法,让我们先接触看看。”

没区别。

联姻联的是两个家庭,两个当事人只要不是看对方一眼就要呕吐,或者有什么硬性缺陷,这门婚事很容易就能敲定。

亦凝也就跟着说了句:“那等你们有两撇了我再改口。”

陆华璎拿出手机:“来,加个微信。”

当着沈南晔的面,亦凝自然不能拒绝。

刚刚通过好友申请,陆华璎就很自来熟地挽住她胳膊,还凑过来嗅了一下:“你身上好香啊。你的用什么香水?”

“……”亦凝社恐都快被她嗅出来了。

但这是“未来嫂子”,她忍着没抽回手:“我今天没用香水。”

陆华璎笑着冲沈南晔说:“你妹妹好可爱哦。”

虽然同在一个圈子,亦凝跟陆华璎却一点都不熟。

陆华璎是宋亦凝的表妹,贺司令是她亲舅舅。她爸爸在军委担任要职,早年间因职务常驻霖城,她从小跟着父母在霖城长大的。

亦凝跟陆华璎的人生轨迹刚好错开,她在燕城的时候陆华璎在外地,五年前陆华璎回来,她反而被送出国了。

陆华璎跟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宋乐颜是好姐妹。

不巧的是,宋家这两朵姐妹花,关系似仇人。

大家的话题基本上都围绕着沈南晔跟陆华璎,开一些朋友之间不过火的玩笑,气氛轻松愉快。

陆华璎到底也才二十二,被一帮人打趣得脸都红了,挨着亦凝问:“小九,你偷偷告诉我,他有没有什么别人不知道的缺点?”

亦凝说:“我哥没有缺点。”

“你问错人了。你问妹妹,她能给沈南晔打一万分。你应该来问我。”岳子封伸手,“给我一百块,我把沈南晔的小秘密都告诉你。”

陆华璎笑着往他手心里打了一下:“我才不信你,我只信小九的。”

亦凝听见这话,转头看了她一眼,眼底深处有探究。

陆华璎是真不记得她们上一次见面的场景了,还是当着沈南晔的面在装?


“要我说,陈佑那个烂人走得正好,他要是不走,小老板你就不会来了。”

在大家七嘴八舌同仇敌忾臭骂陈佑的时候,亦凝悄悄松了口气。

她当时真应该第一时间澄清的,再这么宣扬下去,全世界都要知道她暗恋沈南晔了。

谁知道一念之差,事情的发展变得这么……陡峭。

舒菀眯着眼睛斜过来跟她耳语:“刚才那个声音我听着有点耳熟啊,一下没想起来,到底是谁?”

“别问。”亦凝端起果汁抿了一口,“除非你现在给我两千万,否则我是不会说一个字的。”

舒菀马上把自己脉动回去:“算了,他不值两千万。”

*

沈陆两家家世相匹,沈南晔在年轻一辈里优秀得出类拔萃,各方面都没得挑剔,陆华璎又对他一见钟情,这场门当户对的联姻让两个家族一拍即合,关于婚事的商谈进行得顺利无阻。

两家的第一次正式见面,就定在月底。

亦凝毕竟自小养在沈家,就算不姓沈,也算半个沈家人,这种日子势必要到场的。

“其实我觉得你不去也没什么。”舒菀说,“沈家养大你是情分,但你只是个干妹妹,不去也不算失礼数。”

“那是我哥。”亦凝说,“怎么能不去。”

舒菀马上要做第二次化疗了,刚抽完血躺在病床上,心疼她:“我怕你到时候不知道要多煎熬。”

“早晚要习惯的。”亦凝在努力让自己学会接受。

如果说喜欢沈南晔是少女时期萌芽的一朵小花,那朵花生长在荒芜贫瘠的土壤上,早就日渐枯萎,她在试着将它拔掉。

就算不是陆华璎,也会是张华璎王华璎李华璎,沈南晔会和别的女人结婚这件事,她必须接受。

当天,亦凝提前十分钟到达吃饭的酒楼,她穿了身新中式的改良无袖旗袍,黑色正式,不会抢眼也不出错。

付秀娟拍了拍她的手,叮嘱:“今天是我们跟陆家第一次正式吃饭,待会见了你陆叔叔陆阿姨,要有礼数,知道吗?”

她还是对亦凝不放心。

亦凝只当不知,垂着眼安分说:“我知道了。”

陆家人就在这时到了,听见院里的说话声,亦凝回头从窗口往外看了一眼。

这一看,就顿住。

陆华璎今天也穿了一条黑色旗袍,虽然款式略有区别,但放眼望去,无论是衣服还是挽起的头发,相似度都太高了。

付秀娟明显愣住,目光从陆华璎身上移回到她身上,神色变得为难起来。

“怎么这么不凑巧。”

撞衫在哪里都尴尬,何况是今天这样的场合。

待会进来两人一照面,场面恐怕更微妙。

沈南晔也没想到会如此,顿了顿,安抚道:“不要紧,华璎不是小心眼的人。”

“再有心胸的女人也不可能不介意撞衫,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付秀娟愁得眉心都皱着,“头回见面就让她难堪,当着她父母的面,怕是她父母心里也要有疙瘩。”

沈南晔解开扣子,脱下自己的西服外套给亦凝:“先穿着。”

付秀娟眉毛皱得更紧:“这一眼就看得出来是你的衣服。”

没等沈南晔再说话,亦凝站了起来。

今天的主角不是自己,她很清楚这一点。第一次见家长,不能委屈陆华璎。

所以需要回避的是她。

“我去找件衣服换。”

幸好这种中式酒楼的雅间设计了两道门,趁陆家人还没进来,她迅速从另一道小侧门出去了。

她向经理询问是否有应急的衣服,但这要求实在太难为一间酒楼。于是她打听了最近的女装店的位置,快步跑出酒楼,打算现买一身替换。


刚刚还阴阳怪气的红衣女脸上浮现几分心虚,还有什么比背后说人闲话被逮个正着并当场质问更尴尬的。

很快她就变脸如翻书地扬起亲热如好姐妹的笑容:“亦凝啊,好久不见呢。你这么久没回来,我们都可想你了。”

亦凝的眉眼柔和又干净,看她们时却很凉薄:“这么想我怎么不给我发信息?是没有我的号码吗?”

对方掩饰着尴尬:“我以为你换号码了呢。”

“你要是发过就知道没换。”亦凝无温的眼神盯着她,没打算放过她们,“你刚才话没说完,怎么不说了。”

红衣女神色讪讪:“我也是听别人瞎说……”

她话音没落,亦凝往前走近一步,抬手一个耳光扇到她脸上。

啪——地一声,清脆,响亮。

女人没想到她会动手,惊叫一声捂住自己的脸,马上惊慌地道歉:“对不起,是我多嘴了,我再也不听别人胡说了!宋小姐,你别生气……”

亦凝看向蓝衣女,她脸都白了,战战兢兢道:“我没说,刚才都是她说的。”

亦凝冷冷道:“相声也讲究捧逗,你刚才捧她的哏不是挺起劲,现在想起来拆伙了。”

她再度抬起手,两个人吓得齐齐一缩。

亦凝从旁边的桌子上端来一个双层奶油蛋糕,放到她们面前。

“今天我哥生日,我不想破坏他的心情,不然就不是一个巴掌的事。管不好自己的嘴,就把它们堵上。”

她语气不轻不重,气势却冷迫逼人:“这个蛋糕什么时候吃完,你们什么时候走。”

亦凝说完,径直从她们中间穿了过去。

两人脸色僵硬地看着那只巨大的蛋糕,大气都不敢喘。

亦凝刚走几步,冷不防对上一道视线。

她仰头看过去,木质楼梯的栏杆上倚着个人。

宋亦凝人像刚睡醒,灰色丝绸衬衫的扣子系得松松散散,轮廓分明的脸上透着一股惺忪懒劲,那种亦正亦邪的气质因而更加明显。

他眼里满是玩味,看样子怕是把刚才的热闹都看完了。

亦凝顿了顿。

“真吓人。”宋亦凝看热闹不嫌事大,“我不会被灭口吧。”

亦凝没觉得自己打人有错,她那巴掌还打轻了。

但被人看到总是不好,好像她盛气凌人欺负人似的,让人觉得沈南晔没教好她。

“我只是请她们吃个蛋糕。”

宋亦凝双手揣在西裤兜里,踩着懒拖拖的步伐从楼梯上走下来。

“吃蛋糕之前得先吃个耳光开胃,你家的规矩?”

他个子真的很高,擦肩而过时,落下深浓的阴影。

亦凝想了想还是转过身叫住他。

“今尧哥。”

宋亦凝侧过身,眉尾轻轻一挑,示意她说。

现在飞雪被宸星逼到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

跟云盾合作,就是把心血白送给人,赔得连底裤都不剩。

但要是不合作,意味着把机会白送给宸星,心血一样付之东流。

飞雪是舒菀白手起家做起来的,规模自然比不上宸星科技这样资金雄厚的老牌企业,舒菀几乎倾尽所有投入到了液氢无人机的研发上。

左右都是白送,不管送给谁,都面临着破产。

既然碰上宋亦凝,怎么都得再努力一下。

亦凝说:“我知道宸星的条件开得很低,但价格低廉不等同于这是一笔好生意,飞雪可以承诺后续的技术开发成果优先共享给云盾,从长远来看,云盾跟飞雪合作才更有价值。”

“我学姐现在的处境真的很难,这个合作对她很重要,能不能给她一个机会?”

宋亦凝把头略低下几分,作出一副高个子人群对矮子的绅士风度,好整以暇地问:“我要是不答应呢?”

他瞳色深,刚刚还一副没睡醒的懒样,此刻直直看进亦凝眼底,让她有种被鹰盯住的感觉。

亦凝说:“我……”

宋亦凝:“怎么,你要请我吃蛋糕吗?”

“……”

亦凝清楚自己在他跟前的斤两不足三两,没办法只能再次搬出沈南晔。

“你跟我哥是朋友,能不能看在他的份上,帮个忙?”

宋亦凝站直身体,又恢复那种随心所欲的样子:“你想用你哥的面子,就让他来跟我聊。”

亦凝抿了抿唇。

她今天原本就是打算找沈南晔帮忙的,现在却不想为了这件事去麻烦他了。

刚刚那两个女人的话犹在耳畔,她不想再让人用那样的口气抹黑沈南晔。

她当然知道只要她开口,沈南晔肯定会帮她。

她也知道要是沈南晔出面,只要一句话,这桩难为着她和舒菀的难题就能迎刃而解。

小时候可以理所当然地享受他的庇护,现在长大了,不能为他做什么,至少应该,学着不去依赖他。

她沉默的几秒钟里,宋亦凝已经抬脚离开。

宋亦凝径自走到桌边,有人凑上来跟他打招呼,他置若罔闻,拉开椅子坐下,极其随意地从那堆琳琅满目的蛋糕里挑选一个,拖到自己跟前,拿起叉子。

亦凝张开嘴巴,一个音节都没来得及发出。

那只擦拭得反光的银色叉子已经插进她的蓝莓慕斯蛋糕,挖起一块送进贺大少爷悠闲自得睡饱了就吃的口中。

亦凝的嘴巴只好又合上了。

她好几年没露过面,多的是人趁机来攀交。

背后说三道四,当面逢迎巴结,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切换自如的面孔。

管她跟沈南晔到底是什么关系,有关系就行了。再不济,她还有个爹。

沈南晔在牌桌上,瞥见她身影,勾勾手指,让人在他身边添了张椅子。

亦凝刚要坐,旁边岳子封伸手,把椅子往他那边一拖:“小亦凝来坐我这!每次你一坐你哥那,他手气就蹭蹭好,今天来给我加buff。”

沈南晔道:“人菜,小九也救不了你。”

亦凝看了两圈,岳子封二十几年的麻将可能都是用脚打的,别说她了,财神爷来了也救不了。

怪不得他每次都输钱,只能说输得其所。

沈南晔搁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有消息弹出来,亦凝瞥了眼,没仔细看就收回。

沈南晔没理会,过了会,电话打进来。

他这才拿起手机,起身的时候掌心落在亦凝头顶:“来替我。”

亦凝过去接替,起了一手天听的好牌,刚把倒立的小鸡正过来,听见对家的男人问:“尧爷玩两把?”

抬头,见睡饱吃好的宋亦凝走过来,坐上对方殷勤让出的位置。

他看一眼牌,嫌弃地啧了声:“什么烂手气。”

亦凝上家的左钟笑道:“亦凝妹妹在这,别人的手气怎么可能好。”

他说完出了张一筒,亦凝刚要伸手摸牌。

宋亦凝从自己牌堆里抽出两张,丢出去:“碰。”

亦凝收回手。

不知道宋亦凝是不是故意的,不是自己要碰,就是给岳子封喂,亦凝三圈都没摸到牌。

等到第四圈,她终于有机会摸牌。

手气来了挡不住,刚好是听的三条,正要拿回来。

“放下。”宋亦凝的声音就像一盆冷水浇下来,“碰。”

亦凝:“……”

“你缺不缺德。”岳子封都看出来了,“亦凝妹妹要胡了吧?”

亦凝在心里默念两遍“甲方是爹”,舒菀的爹现在就是她的爹。

硬生生把牌放回去:“没胡。”

宋亦凝的椅子往后半仰着,后腿支地,他压着椅背慢慢地摇,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贺今尧慢悠悠走过去,抬起—脚,把他从护栏上踹翻了下去。

“卧槽!”

船上霎时—片惊呼尖叫,—群人涌到栏杆边往下看。

郑祖叶从数十米高的游艇甲板扑通掉进海里,深色的海白色的浪花,半天他才从水下冒出来,气急败坏地在海里嘶吼:“贺今尧我草你妈!!!”

贺今尧嗓音懒得很:“我没妈,草你自己的吧。”

“……”

他说完,在—众人瞠目结舌心惊肉跳的注视中,抄着兜转身从甲板走了回来。

从亦凝身旁经过的时候,她嘴巴因为震惊而微微张着。

“闭上。”贺今尧说,“—会流口水了。”

沈南晔过来时,神色已经恢复如常,手心贴上她额头:“退烧了?”

亦凝点头:“现在好多了。”

沈南晔不跟她提昨晚的事,只是安抚地摸了摸她脑袋:“是不是饿了?叫厨房给你弄点吃的。”

他安排完,朝贺今尧走过去,手落在他肩上,重重拍了两下:“谢了。”

谢的不是刚才那—脚,是昨晚,他救了亦凝。

“客气什么。”贺今尧视线从亦凝身上带了—下,“你妹妹不就是我妹妹。”

这话听在亦凝耳朵里,虚伪极了。

他什么时候把自己当妹妹关照过?

岳子封从甲板上回来,呲着大牙心情舒泰:“还得是咱贺爷啊!这傻逼恨你这么多年都是有原因的,就你能治他。”

郑祖叶恨他?亦凝忍不住瞄了贺今尧—眼。

“没掐死他真是我的失职,连累社会了。”贺今尧懒不正经的语调让人听不出是不是玩笑,“—会我就跟王母娘娘请罪去。”

“我让他在海里漂了会,看他快游不动了,给他丢了个游泳圈下去。”岳子封说,“出气归出气,真弄死了,郑家得找咱们偿命。—会找个人弄艘快艇送他上岸,叫郑家来人接。”

还没到午餐时间,厨师专门为亦凝开火煮了鱼汤面——哦,不是她—个人,是两个人。

陆华璎也进来了,坐到餐桌对面,也要了—碗面。

奶白的汤底,熬得香浓,海鱼的鲜美是养殖鱼无法相提并论的。亦凝本来没什么胃口,但不知不觉吃了半碗。

陆华璎碗里的面没动多少。

亦凝放下筷子,正打算离开餐厅,陆华璎自言自语般说:“你哥真的很疼你诶,昨天乐颜惹你,你哥连夜就让人把她送走了。今天你—发烧,他就取消去浮潜的行程了。”

宋乐颜被送走了?怪不得今天没看见她。

他们没去浮潜,那早上她看见的是沈南晔还是幻觉?

亦凝看着陆华璎,她抬起头来说:“我第—次看你哥打架。”

“他这个人骨子里特别有绅士风度,永远都从容有度的,没见他对谁发过火。我以为激怒他是—件很难的事情。”

“不过不得不承认,他发飙揍人的样子也帅惨了。”

亦凝能明白她的意思。

陆华璎本来就介意她,现在沈南晔三番两次为她出头,她心里可能不舒服了。

“我哥很保护他身边的人,对你也—样。如果我被人欺负了他都无动于衷袖手旁观,这样的人,你也不会喜欢了。”

陆华璎托着腮:“说的也是。”

“你们以后还会有很多机会,他会陪你做很多你想做的事。”亦凝安慰她。

沈南晔太好了,她的运气大概不够多,只能够拥有十年,以后他会是别人的。

“有哥哥肯定很幸福吧,好羡慕你。”陆华璎说,“我是独生女,既没有哥哥姐姐也没有妹妹弟弟。”

亦凝还羡慕她有父母宠爱呢。


亦凝在她的不满中平静道:“我自己决定的。”

“没有他们的允许,你敢擅作主张?”

崔宁似乎认定是沈家有人给她撑腰。她最厌烦亦凝跟沈家的亲近,这件事让她在人前人后被戳了多少次脊梁骨,好像她容不下人,把孩子丢给别人养似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沈南晔想把你安排进研究院。老徐跟你爸是老同学,他越过你爸找老徐为你安排工作,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吗?”

亦凝道:“你要是觉得他越过你们帮我安排工作不高兴,也可以亲自找徐院长为我打点。”

崔宁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亦凝知道,所以嘲弄地扯了一下嘴角。

“你放心,研究院的工作我拒绝了。不过你也不用高兴,拒绝的原因是我打算跟人合伙开公司。”

“你不用迁怒我哥和干妈,我自己想回国就回国,想留下就留下,我成年了,行动自由。”

崔宁脸色冷了些:“宋亦凝,我虽然不是你亲妈,但是你法律上的母亲,沈家对你再好,我要把你送走,他们没人能帮你。”

亦凝当然知道,五年前她就是这样被送出国的。

“我哪都不会去。”她不卑不亢,“我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无力反抗的未成年少女,你想把我送上飞机,就先把我绑了再说。”

崔宁眉头狠狠一皱,着实没料到出国几年,让她生出了一身反骨。

她眼神不悦地盯了亦凝一会,恢复自己的端庄优雅,嗓音高傲而冷漠:“你真是翅膀硬了。罢了,你想回来就回来吧,免得又有人说我容不下你,只要你不给我惹事,我无所谓你在哪。”

“明白。”

亦凝下车准备离开,崔宁坐在车里道:“沈家跟陆家的婚事已经准备定下了,这段时间你安分一点,最好别动歪心思。”

她能动什么歪心思?

亦凝没回答,不知道听没听见,关上车门转身往回走。

已经九点,繁华的东三环灯河灿明,松明路9号却在闹市中独得一片幽静。

这套大平层地段极佳,是沈南晔给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亦凝一直都知道,当初逼她出国,除了宋勉之跟崔宁,也是沈长远跟付秀娟的意思。

所以她一直不肯回国,因为已无家可回。

那年她十八岁的生日,是在加州度过的。沈南晔飞过去看她,把这套房子转到她名下,是让她有地方回的意思。

她心里都明白。

*

周末,舒菀在饭店订了包厢,全公司聚餐。一是正式欢迎亦凝就任飞雪CEO,二是犒劳在风雨飘摇中对她不离不弃的老员工们。

亦凝去取订做的蛋糕,到饭店的时间就比其他人晚了一步。

到饭店时,小廖正发微信催她:“你到了吗到了吗到了吗?这个澳龙已经勾引我十分钟了!”

亦凝笑着回语音:“你先吃。”

说完察觉到一道不友善的注视,抬头,看见电梯前的男人转过身。

又是陈佑。

狭路相逢,上次见面时志得意满不可一世的陈总,此时看上去邋遢颓废了许多,头发像三天没打理,胡子拉碴,眼下也冒出了疲惫的眼袋。

“宋亦凝,我真是小看你了。”陈佑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你怎么哄沈南晔点头的?靠你那个爹?”

亦凝说:“你管我靠什么。”

陈佑花了不少金钱和时间讨好云盾负责无人机板块的那位总监,眼看着合作要成,临门一脚,那秃子突然不接他电话了。

亦凝说:“我不文静,也不觉得自己柔弱,我哥从小就很支持我,喜欢的东西都可以尝试。”
徐院长笑道:“那真要感谢沈总的鼓励,才没有让我们损失一位人才啊。”
“这几年无人机市场发展迅猛,从农业领域到货运物流,包括军事领域,都有独特优势,国内这方面的前景也是非常广阔的。我们院就有自己的无人机研发团队,承担了不少国家级项目,像宋小姐这样的海归高端技术型人才,正是我们需要的,您这几天要是有空,可以来我们院参观参观。”
亦凝说:“有机会吧。”
今天这场饭局的意图双方心知肚明,沈南晔想把这个妹妹安排到他们研究院工作。能有机会在沈南晔跟前说上话,徐院长自然把一切安排得明明白白。
但还宋小姐这意思,是对他们院没兴趣?他下意识看向旁边的沈南晔。
后者神色倒是不见变化,只是缓缓看了亦凝一眼,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听说徐公子自己创业?”
“是啊,他从小就喜欢玩车,把烟草局好好的工作辞了,非要跟他朋友一块搞什么新能源汽车,钱是砸进去不少,车的影子还没见着。”
一说起家里不省心的孩子,徐院长就叹气,他们家不比那些权贵家庭,没那么厚的家底够挥霍。
“最近在忙着跑贷款,好几天没见人了。”
“年轻人有这份冲劲是好事。”沈南晔浅笑道,“回头我跟亨泰银行的周总打声招呼,你让他递个资料过去,成不成,还要看他们公司的资质。”
徐院长惊喜难当,连忙双手端起酒杯:“那真是太谢谢沈总了。我替他敬您一杯。”
饭局结束,回去的车厢一路安静。
亦凝想解释一下,看到沈南晔闭目养神的侧脸,就没出声。
快到沈家时,沈南晔睁开眼,让司机把车停在路边。
他下了车,点了根烟慢慢抽着。
亦凝在车里看了片刻,下车走过去:“哥,你是不是生气了?”
沈南晔敲了敲烟灰,在夜幕里看向她:“又要搬出去,又拒绝我给你安排工作,翅膀硬了,想闹独立了是不是?”
“我只是不喜欢这个工作。”亦凝说,“这种地方,我去了也不会有什么发展,他们只会把我当成吉祥物供着,但供的其实是‘特权’,说不定还要在背后嘲讽我关系户。”
“有特权不好吗,没人能欺负你。”
“能享受到特权的时候,特权当然好。”亦凝低头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沉默一会。
“要是有一天,我背后没有你撑腰了呢?”
到时候,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沈南晔面前的烟雾随着风散去了,如水的夜色在他眼底铺陈成深邃的墨色。
“咒我呢?你哥看起来很短命?”
“我不是这个意思。”亦凝想解释,又不知道说什么。
沈南晔的嗓音里好似卷进了风:“小九长大了,不像小时候,有什么事都找哥哥。”
亦凝鼻腔倏地一酸,压抑的情绪像溃堤的潮水,冲破眼眶。
她想说不是,可她知道那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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