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豪门精彩故事多啊,”谭星辰感慨,“比起来我爹只是出个轨,简直弱爆了。”
?
虞佳笑:“姐妹,你脑子没事吧。”
“改天给你讲。”谭星辰一摆手,又问林卿舒:“所以你就答应了?”
林卿舒牵了牵唇角,理论上该是一个苦笑,可她笑得浅淡,有种命运面前云淡风轻的清冷感。
跟谭星辰这样的大小姐不同,林卿舒很小就失去了父母的庇佑,一路坎坷着长大,所求的不过一个平安顺遂。
如果有得选择,她并不愿意卷进这趟浑水里。
当时她想拒绝,凌雅琼本就被婆婆气得心烦意乱,说话语气很重:“语熙,我们抚养你长大,资助你读书,现在周家需要你,你没资格拒绝。”
从小骄纵惯了的谭星辰才不管那些有的没的。
“那有什么,做人就得自私点,管他什么狗屁恩情,想报就报,不想报就去他二舅姥姥的!”
“我说你这人就是太实诚,让你报恩你还真报,换我,我爸妈要是因为别人死了,还报恩,不讹他们一个亿都算我没用!”
这话多少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想讹周家?有本事讹到钱,也得有命花才行。
林卿舒这会只觉得累,那是一种精神上的疲累,她随口敷衍:“好,下次一定。”
哪还有下次。
虞佳笑看出她情绪不高,也不再跟谭星辰废话,拉着林卿舒去吃饭。
饭桌上,听林卿舒说已经跟周启骏提了离婚,虞佳笑筷子上的肉都掉了。
“宝,你终于想通了!你都不知道我盼这一天判了多久!”
林卿舒笑了笑:“怎么全世界都盼着我们离婚?”
“除了我还有谁?”
“我婆婆,史唐他们,媒体……”林卿舒顿了下。“还有他自己。”
周启骏应该很早之前就想要离婚了。
虽然虞佳笑也盼着她离婚,但听见这话心里憋屈得很,她想林卿舒离婚是因为,这几年林卿舒过的是什么日子,别人不知道,她看在眼里。
别人不心疼,她心疼。
“周启骏不就是长得帅点,钱多了点吗,还有什么好的!”虞佳笑一挥手,“还是离了好,姐妹带你去泡清纯男大!”
“知道这个世界上比钻石还硬的东西是什么吗?”
林卿舒有点心不在焉,所以没有预感到她的车速而及时制止,只听虞佳笑的大嗓门盖过餐厅悠扬的小提琴,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是十八岁男高的鸡!”
“……”
小提琴的尾音变了调,端着托盘的服务员张大嘴巴,隔壁穿着白裙子一整晚都清纯温柔的女孩,一口水喷到了对面相亲对象的脸上。
林卿舒沐浴着四面八方投射来的目光,实在是顾不上emo了。
她用手撑住额头,挡住那些视线,无语道:“我谢谢你的安慰,现在一点都不伤心了。”
因为社死更迫切。
虞佳笑才不在意那些眼光,一个个瞪回去,还洋洋得意:“你就说好使不好使吧。”
吃完饭已经很晚了,林卿舒跟虞佳笑不顺路,在餐厅门口分道扬镳,打车回松云湾的别墅。
夜色渐深,轿车穿行在璀璨的车流霓虹之中,一段时间后,窗外的城市夜景逐渐被幽静的风景取代。
林卿舒往窗外看了眼,夜幕上只有寥寥几颗星星,远处,隐隐约约矗立着北郊山脉的轮廓。
林卿舒的目光在那停留了很久。
其实一开始她也没料到,自己会爱上周启骏。
虽然从小在同一个屋檐下长大,林卿舒并不喜欢周启骏。
“我哪鬼鬼祟祟了。”林卿舒说,“你……”
想问你怎么在这,募地记起他们今天去滑雪了。
那个滑雪场立这不远,可能是结束后就近住在这了。
所以……
他真的带江楠来这里了?
林卿舒的心脏一点点紧缩起来,就像是被人抽走了氧气,让她觉得窒息。
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至少等到和她办完手续之后,这样都不行吗?
周启骏从楼梯走下来,林卿舒瞥见他脖子上一点红色的痕迹。
室内二十多度的温度,她的身体却在骤然之间冷下来,骨头里却沁着寒意。
她攥紧了拳头,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翻找东西的声音,周启骏问:“药箱在哪。”
林卿舒声音绷得很紧:“你右边第二格抽屉。”
周启骏打开抽屉拿出了里面的急救箱,林卿舒刚要抬脚,他又问:“哪个是治过敏的?”
林卿舒不想管他:“你自己百度。”
周启骏轻哼:“林医生还真是白衣天使啊。你的猫害我过敏,你就算没有职业操守,也得负点责任吧。”
末了轻飘飘地威胁:“不想负责任也行,我把它们丢到雪地里的时候,可别怪我。”
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林卿舒在原地站了两秒,还是咬牙转身回去。
“药箱给我。”
周启骏瞥她一眼,递过去。
这好久没住人,很多药都过期了,林卿舒只找到一支还在保质期内的药膏。
“每天涂抹一到两次。这没有氯雷他定了,明天回去记得吃。”
周启骏不接,径自在沙发坐下来,扯开衣领:“帮我涂一下。”
林卿舒没动:“你可以让楼上的人帮你涂。”
周启骏懒懒掀起眼皮:“楼上什么人,这房子闹鬼了?”
江楠没在这?
林卿舒盯了他一会,确认他的表情没有撒谎,才走过来帮他涂药。
周启骏脖子右后侧还有一大片过敏起的疹子,刚才那一小片不是吻痕,估计是他自己挠出来的。
他坐的角度刚好挡住了一部分光线,林卿舒为了看得清楚点,只好弯下腰凑近一些,食指将药膏涂抹到疹子上,按摩吸收。
她涂得认真,周启骏忽然啧了一声,头往另一侧躲了躲:“你故意的?”
“弄疼你了?”林卿舒觉得他还挺娇气,“我没用力。”
“我是说,别对着我脖子吹气。”
林卿舒无语:“我就算是个草履虫,也需要呼吸。”
周启骏褐色的眸子盯着她,悠悠说:“我起反应了。”
“……”
林卿舒的脸一瞬间爆红,发着烫:“那是你自己色胚。”
她直起身就想走开,被周启骏捉住手腕,轻巧一扯,把她拽到了腿上。
“你放开!”
林卿舒想站起来,周启骏的手掌宽而有力,握住她两条腿,不仅没放,又把她往前拖了一下。
他身体的反应非常直接地透过布料传递给林卿舒,灼烫的温度,清晰的形状。
熟悉的地方,极其暧昧的姿势,几乎是立刻唤起了林卿舒在这张沙发上的记忆。
她脸颊上的红晕越烧越厉害,蔓延到整片白皙的脖颈,晚上喝下去的那些酒好像都被煮沸腾了,从血液里冒出热意。
她又羞又恼:“周启骏!”
“你这样叫我只会更兴奋。”被喝斥的男人丝毫不惧她那点小猫挠痒痒似的怒火,靠近她唇边嗅了嗅:“喝酒了?”
他凑得太近,已经超过安全距离,好像要接吻似的,林卿舒偏头躲开:“关你什么事!”
她喝了酒会有一种和平时不太一样的娇憨,蹙着眉头恼火的样子——周启骏承认自己是个变态,他觉得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