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眼,疯批王爷总对我投怀送抱前文+后续
  • 一睁眼,疯批王爷总对我投怀送抱前文+后续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采薇采薇
  • 更新:2025-04-12 16:46:00
  • 最新章节:第3章
继续看书
无广告版本的小说推荐《一睁眼,疯批王爷总对我投怀送抱》,综合评价五颗星,主人公有唐星雅唐钦然,是作者“采薇采薇”独家出品的,小说简介:她,二十二世纪的名医,刚通宵做完两台手术,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滚下台阶,原本以为是大型社死现场,没想到却是穿越现场。再睁眼,就来到了这个尴尬的场景……她成了一个花痴,并且还要去爬俊美男子的床?她:“不可不可!有失风度,有失颜面啊!”回去一看,父亲是状元,哥哥是状元,儿子还是状元!这还要男人干什么?这不是妥妥躺平吗?从此,她走上了一条治病救人,培养儿子的阳光大道!只是苦了某人,在床上等了许久,也不见那心心念了许久的女子来……他:“追妻怎么就这么难呢!”...

《一睁眼,疯批王爷总对我投怀送抱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发生了昨天要银子的事情之后,唐豫州还是对唐星雅视而不见。

唐星雅也不急于解释,日久见人心,原身折腾了十几年,想要扭转别人对她的印象也并非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她慢慢来。

她去厨房烙了土豆饼,做了素馅的小馄饨,又让秀儿出去买了新鲜的牛乳,切了咸菜,一顿简单的早餐做好了。

贤贤揉着眼睛出来,已经自己穿好了衣裳,头发披散在脑后,长直而黑亮。

这小正太也太可爱了叭!

唐星雅站在厨房门口看得挪不开眼睛。

贤贤察觉到她的注视,脸上的稚气瞬时一扫而空,冷冷地走到大缸前,踮起脚来舀水洗漱。

“我来,我来。”唐星雅忙道。

这么小的孩子,掉进水缸里要命。

贤贤却不领情,连声喊秀儿。

唐星雅无奈,却也不勉强,让秀儿帮他洗漱,自己则把饭菜端到屋里。

三个人沉默地吃完饭,唐豫州带着贤贤出门。

贤贤去荣亲王府的家学读书,唐豫州则要去吏部当值,家里几个男人都是晚上才回家。

唐星雅让秀儿帮何婆子留在家里,自己则带着银子去还了印子钱。

还好没有什么波折,她讨价还价,因为提前全款还清,竟然还讨回了五两银子。

“姑娘下次缺银子了,欢迎再来。”伙计把她送出门。

唐星雅:……你说这话容易挨打知道吗?哼!

不过因为五两银子,她也不生气,甚至觉得心满意足,生出了可以小小“挥霍”的感觉。

她又到屠户那里预定了猪大肠和猪肚,买了一条五花肉,这次足足花了一百文。

想到今天早上吃的咸菜,齁咸发苦,而且很不健康,所以她决定去买些调料,自己做凉菜。

这个凉菜配方,还是前世她妈妈家传的方子,有妈妈的味道,配料也复杂,要买香茅草、豆蔻、三奈、罗汉果、砂仁、白芷、丁香……足足有二十多种。

在南北货铺子里,唐星雅只买到了几种,剩下的她考虑下,决定去药铺试试运气。

在药铺门口,她却意外遇到了“熟人”——就是齐王那狗腿子侍卫。

狗腿子一瘸一拐,手里提着几包药,也认出了她来,眼神顿时哀怨而生气。

唐星雅:“……是因为我挨了板子?”

她一眼就看出来,他走路姿势的别扭,可能是因为被打了板子,十分僵硬。

狗腿子怒道:“真是个废物!”

唐星雅:???

怎么听这语气,是在嫌弃她没有得手?

忽然一道惊雷劈下,唐星雅好像知道了什么!

那天,她下的明明是糖粉,齐王却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之前她就觉得不对劲,却没来得及细想。

今日再看狗腿子满脸哀怨,她明白过来,那日齐王是故意的,他想顺水推舟,生米煮成熟饭。

狗腿子那日一直不出现,其实就是在等前身上钩。

可是后来自己穿越来了,没让他得逞,他就迁怒狗腿子。

“卑鄙无耻下流!”唐星雅狠狠一脚踩在狗腿子脚上,然后快步进去。

这主仆俩,一肚子坏水。

以她在宫斗游戏里撑过三天的经验来看,定然是齐王刚刚回京,没站稳脚跟,想要拉拢自己亲爹和大哥,所以才这般做。

呸,不要脸!下次见了啐他一脸。

狗腿子宋景阳:“你这个恶女!”

然而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敢再和唐星雅说话。

因为他自作主张,没有拦住唐星雅这件事情,他已经挨了五十大板,现在再让王爷知道他和唐星雅说话,回头得扒了他的皮。

那天他是知道唐星雅打算的,可是他想着,虽然这女人恶心,但是王爷刚回京,需要助力,便想着顺水推舟,没想到王爷是装的。

那个女人,动作再粗野一点,其实说不定也成了。

这个废物渣渣,哎,说起来都是泪。

宋景阳刚想走,忽然想起来,唐星雅来药铺做什么?

他也不走了,就站在药铺门口,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唐星雅浑然不知,她惊喜地买到了需要的各种调料,然后道:“给我配几副堕胎药,要吃了再不怀那种。”

宋景阳:???

他还想继续听下去,可是却被药铺外面洒扫的人看到:“这位爷,您还需要买什么吗?”

宋景阳心虚,又怕被唐星雅察觉,便只能匆匆离开,心里却想着,好险好险。

幸亏这女人没得手,否则岂不是要把肚子里的孩子栽给王爷?

怪不得她想爬上王爷的床,原来是举着绿帽子来的。

这个恶女!

王爷英明神武!

药铺伙计道:“这个可没有,您得拿着方子来抓药。而且这种……我们也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

唐星雅笑道:“我家里周围太多野猫,现在春天,晚上叫个不停。我想给喂它们的时候掺上绝育的药,省得回头越来越多。”

药铺伙计忙道:“吓死我了,这种药有,我这就给您取去。”

唐星雅在药铺花了一百多文,然后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又去拎上大肠猪肚和五花肉回了家。

“大哥,你怎么回来了?”看到唐豫州站在门口面色铁青地瞪着她,唐星雅惊讶万分地道。

她今日好像没得罪他吧,怎么感觉他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般?

“阿雅,是我不小心把你借印子钱的事情告诉了唐大哥。”阮诗意从阮府大门前露出一张笑得得意的脸,“真是对不住了。”

唐星雅微笑:“好,真是谢谢你了。你等着,我一会儿去找你,好好谢谢你。”

幸亏她有先见之明,去把银子还了,否则现在还不得把大哥活活气死?

“你跟我进来!”唐豫州厉声道,然后目光凌厉地扫过阮诗意。

阮诗意顿时泫然欲泣:“唐大哥,我,我是为了阿雅好……”

“她瞎了眼,才把你当朋友。”

唐星雅“扑哧”一声笑出来,声音轻松明快:“大哥说得对。走,咱们回家说,不理疯狗。”

自己大哥是真好,就算被气得七窍生烟,也维护自己的颜面,要打骂也关起门来。


“唐爱卿,你女儿也是从小没在你身边长大吧。”

唐进晖道:“回皇上,是。老臣忽略了女儿,一直心有愧疚。”

“对齐王,朕何尝不是?”皇上感慨道。

齐王起身行礼道:“父皇不要这么说,儿臣能够认祖归宗,已经感激不尽。”

皇上摆摆手示意他退下,在这里吃过饭后才离开。

对皇上来说或许只是一时意起,但是许多人都沉不住气了,包括齐王的“狗腿子”宋景阳。

“王爷,皇上是不是想把唐星雅赐婚给您?”

齐王:哦,原来她不叫糖珠子。

宋景阳道:“ 您可千万不能答应。那女人,怀孕了!”

齐王惊讶:“怀孕了?”

“现在可能没了。”宋景阳把那日遇到唐星雅的事情说了,咬牙切齿地道,“她那日爬床,原来是想让您帮她养孩子,简直其心可诛。”

齐王短暂惊讶之后就不想唐星雅了,女人并不重要,他在想皇上的用意。

毫无疑问,皇上抬举唐进晖,可是有没有其他深意呢?

回京之后,步步惊心,哪一步都不能行差踏错。

宋景阳见主子在沉思,便不敢再做声,垂手站在一旁。

唐星雅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当铺掌柜笑道:“姑娘这是染了风寒?可要小心些。”

旁边四海楼的赵掌柜也附和。

今日唐星雅到当铺问凉菜调料卖得如何,没想到当铺掌柜看到她就像看到了财神一般,连声让小伙计去四海楼喊赵掌柜,自己则道:“姑娘您总算来了!这几日我都快被四海楼的赵掌柜磨死了。”

唐星雅一听顿时心里有数,这是凉菜卖得不错。

她不动声色地打哈哈道:“哪有那么夸张?”

“一点儿不夸张。”掌柜笑道,又让人拿点心出来给贤贤吃。

贤贤见唐星雅点头才挑了块牛舌饼慢慢咬着,乖巧听大人说话。

“姑娘,您自己先想想,倘若这个方子要卖,您打算多少两银子出手?”掌柜试探着道。

唐星雅微微一笑:“实在不好意思,这个方子是祖传秘方,多少银子我都不能卖。但是四海楼可以从我这里拿调料,我保证供应充足。”

现在又不是多缺银子,方子她不卖了,留着慢慢下金蛋。

掌柜讪讪地笑了,直觉唐星雅没有那么好糊弄。

赵掌柜来了之后对唐星雅一顿恭维,开口表示愿意以二百两银子买下唐星雅的方子。

唐星雅还是表示不卖。

赵掌柜也不着急,摸着胡子道:“姑娘您再回去考虑考虑,毕竟方子这种东西,时间长了都能琢磨出来。”

“那赵掌柜可以慢慢回去琢磨。”唐星雅似笑非笑地道。

赵掌柜:“……我不是那样的人。既然是姑娘祖传秘方,那赵某人也不会白用。银子的事情,倒也不是一口价,咱们可以再谈。”

“赵掌柜听听我的想法。”唐星雅不疾不徐地道,“凉菜调料,一两银子十斤……”

“姑娘未免狮子大开口吧,我四海楼一日就要用二三十斤凉菜调料!”赵掌柜急了。

“这调料也不是没本的买卖,我这价格,很公道了。”唐星雅并没有让步的意思。

赵掌柜考虑再三,虽然调料不便宜,但是凉菜确实受人欢迎,怎么算都有钱赚。

“那你保证,这调料只供应我四海楼一家!”

“当然可以,”唐星雅笑道,“但是那是另外的价格,每年固定额外给我二百两。”

这是垄断费。

赵掌柜要疯了。

但是最后经过一番拉锯,他还是心疼万分地答应了唐星雅的主意,请当铺掌柜做中人,双方签订了契书。

唐星雅揣着二百两银票带着贤贤离开。

她直接去给唐进晖买了一身新的官服,这身官服,五十两银子!

那官服用的上好材质,绣上的栩栩如生的仙鹤和海水江崖纹,费料费工,是绝对的奢侈品。

她又忍痛给唐豫州买了一套,好在后者官职低,只花了二十两。

这一下子七十两就出去了,唐星雅心疼得买菜时候都抠抠搜搜。

虽然这银子她觉得来得很容易,但是花出去更容易。

在乡下她这样收入可以养活一大家子好多年,但是在京城,对一品官员之家,大概只能维持基本体面了。

带着贤贤回家,远远她就看到大门敞开,里面人声鼎沸。

常志大嗓门地喊道:“都别偷懒,该杀鸡杀鸡,该劈柴劈柴,一会儿唐姑娘回来见我带你们来蹭饭,又要骂人了,还不好好表现?”

唐星雅气势汹汹地进去,叉腰道:“又来了!”

这个常志,给他三分好颜色他就敢开染坊。

这段时间他蹭饭上瘾,得寸进尺,非但自己蹭,还把大理寺那群衙役来拉来一起蹭。

虽然每次他们都自带很多食材,可是哪个愿意伺候他们?

常志嘿嘿笑道:“唐姑娘,有话好说,今日吧,我生辰……”

“你昨天不是刚过吗?”

“昨日我那是记错了。”

唐星雅:“少来,不吃那一套。怕是明日你又想起来,今天也记错了。”

“贤贤啊,”常志“曲线救国”,“常叔叔带你去骑马?”

贤贤眼巴巴地看向唐星雅。

唐星雅翻了个白眼:“半个时辰后就得回来。”

“谢谢姑姑。”贤贤欢天喜地地道。

来蹭饭的衙役们都不闲着,帮忙劈柴烧火,提水洒扫,总之为了蹭饭,姿态放得别提多低,弄得唐星雅不给他们做还有些不好意思。

她隐隐觉得,以后这些人上门蹭饭将成为常态。

她忍!

等贤贤学会了骑马,她就卸磨杀驴,哼!

下午的时候,唐星雅应贤贤要求,带着他去河边刷马;唐豫州今日回来得早,也一起跟着过去。

唐星雅把凉菜方子的事情和唐豫州说了:“我粗粗算了一下,十斤调料成本两百文,净赚八百文,一天二三十斤就有二两银子的进项,一个月就是六十两。就算冬天淡季少,一年下来五百两银子总没有问题。”

她私藏了二百两银子的垄断费,至于官服,就谎称是对方预付的银子买的。

她总要留些私房钱傍身。

唐豫州惊讶万分,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凉菜方子,竟然比他们父子俩俸禄还多。

唐星雅得意挑眉:“是不是很厉害?今晚告诉爹,他一定非常高兴。”

唐豫州欲言又止。

“大哥,怎么了?”

“别告诉爹了。”唐豫州面色尴尬,“爹最近总是炫耀你能干,好多人都觉得他被你刺激疯了。”

唐星雅:“……”

炫女成瘾,这是病,得治。

“再说爹不善管理钱财,他若是知道家里有那么多银子,又开始乱花。你还是自己好好保管吧。”

爹会乱花钱?

唐豫州:“会,日后你就知道了。”

“那好,我好好收着,不告诉爹。”唐星雅很快做了决定。

她才私藏二百两,大哥更狠,又让自己藏一部分。

“不好了,不好了,有孩子落水了。”

忽然听到这样的呼声,唐星雅面上笑容顿时荡然无存,心里“咯噔”一声——难道是贤贤落水了?


作为小倌儿,他身段软得下来,真正得罪不起的人,—个耳光扇过来,他还得笑着问客人手疼不疼,把另—边脸送上去给人打着玩。

“装可怜也大可不必。”唐星雅揭穿他,“毕竟我不是你的客人,现在我诚心想和你谈生意。”

“您说。”

“我想问,你们那里,平时有没有买药卖药的,就是各种,怎么说,功效不能为外人道的药?”

清风很聪明,—点就透:“您是说,助兴之药?”

“对对对!”

“您想要,我给您送来。”清风当即痛快表示道。

“你有了?”唐星雅有些失望。

“有。”

“那倘若我有更好的呢?”唐星雅不死心。

虽然她造不出万艾可,但是补肾良药她还是存了几个方子的。

“我有六味地黄丸,金锁固精丸,金匮肾气丸……”唐星雅笑眯眯地扒拉着手指道,“咱们也不害人,都是补肾的好药。”

竟然是想卖药给他?清风有些为难之色。

“咱们俩五五分账。你卖出—份给我—份的钱,除此之外,我不会多要你—文钱,如何?”唐星雅循循善诱。

那好像,他没有什么风险,卖得不好也不怪他。

清风想起齐王那张杀人的脸,咬咬牙答应:“好。”

“行,过几日我让人送给你。”唐星雅很是高兴。

这种钱,来得快,欢场男女,谁还在乎买药的银子啊!

万艾可现代那是—百多块—粒,可销量不还是稳稳的?

男人不能说不行,不行也“药”行!

清风只求脱身,连连答应。

“唐姑娘,我可以走了吗?”

“不可以。”

清风:“……”

今日他这是被赖上了吗?

“你还没说,”唐星雅眯起眼睛盯着他,“今日的来意呢!”

清风苦笑:“其实是这样的,长阳侯府的五公子醉酒打死了个人,使了银子想让京兆尹轻判;可是这案子还得大理寺再审,所以京兆尹不肯答应,却松口说,只要唐大人这边能睁—只眼闭—只眼,他那边就敢轻判。”

“许了你多少银子?”

“—万两。”

唐星雅顿时怅惘,做个贪官多好啊,随随便便,她就是提成—半,欠齐王的债就还清了,哪里用这么费劲地卖补肾丸。

不,他好我也好,她这是造福天下男性和女性!哼!

嫣然是哭着回来的,跑进来就抱着唐星雅的腿哭得全身发抖。

身后贤贤跟着跑回来,—脸气愤。

再往后,是齐王阴沉的脸。

唐星雅抱起嫣然在榻上坐下,—边给她擦泪—边道:“不哭不哭,哭的时候咱们嫣然就不好看了。”

嫣然抽抽搭搭地道:“姐姐,我不要回王府,除非你也去王府。”

唐星雅立刻明白过来,刚才她的“非分举动”,让齐王觉得不能把女儿交给她这样的人。

她狠狠瞪了齐王—眼,然后柔声安抚嫣然:“没有的事,没人强迫你回王府。你在姐姐家不住得挺好吗?”

—方面她得等着齐王的银子填坑,另—方面她还也真不放心嫣然。

齐王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但是到底投鼠忌器,没有说话。

贤贤指着齐王道:“姑姑,都是他!他非要把嫣然带走!”

唐星雅翻译这句话:姑姑,快咬她!

在贤贤心中,她现在就是唐家战斗力的象征。

怼天怼地,就没人她不敢怼。

但是儿子啊,那到底是个亲王,如果不是嫣然的原因,他抬抬脚就把你亲娘碾死了。

唐星雅重新给头发散乱的嫣然梳了两个小包包头,娇俏可爱——是她前世想象过的女儿样子了!

“好了,谁也不会带咱们漂亮嫣然走。跟贤贤哥哥出去玩,姐姐和你父王谈谈,好不好?”

他把唐星雅找齐王这件事情放到最后说,其实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女儿虽然转变了性子,然而在齐王面前根本不够看。
不过她能有这份心,唐进晖已经很感动了。
唐星雅:什么叫或许有帮助,她必须有帮助!
齐王……是,她知道那是个卑鄙阴险的,但是他不是全然没有软肋。
第二天早上,唐星雅也照常做了丰盛的早饭给唐进晖带去上朝。
对上他惊讶和感慨的眼神,唐星雅笑颜如花:“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好,好,好。”唐进晖连连道。
唐豫州有些憔悴,显然一夜都没怎么睡,吃早饭的时候也心不在焉。
贤贤都看出来了,小心翼翼地道:“爹,您生病了吗?”
唐豫州心里一酸。
他一时不察,为人所害,牵连的却是家人;贤贤有他这样的爹,日后前程都会受到影响……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爹没事。”唐星雅递给贤贤一个肉包子。
就是有点脑残而已。
她这算,靠山山倒吗?
“你今日……”唐豫州道,“小心些。”
唐星雅低头吃饭不搭理他。
她怎么都没想到,兄妹俩互换角色这么快,现在高冷的变成她了。
吃过饭,唐豫州去吏部,唐星雅叮嘱秀儿照顾好贤贤,自己去了齐王府。
“王爷有请——”狗腿子看她的模样充满了戒备,毕竟能让王爷不上朝等着的女人,唐星雅还是第一个。
宋景阳仿佛看到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就要扣到王爷脑门上……
齐王带着唐星雅来到花园的凉亭里。
这凉亭在假山上,地势很高,可以俯瞰四周,然而倘若有人偷听,也会立刻被发现。
齐王道:“在这里谈话,你是不是放心些?”
伪君子。
唐星雅不咸不淡地道:“恐怕担心的是王爷吧,我这样声名狼藉的人,有什么可怕的?”
齐王没有和她斗嘴,直入正题道:“你大哥的事情,你怎么看?”
“我能怎么看?睁大眼睛看,到底是人是狗呗。”唐星雅冷笑,“王爷时间宝贵,还是开门见山吧。”
她非常怀疑这就是齐王给大哥挖的坑,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嫣然眼中忽然涌上泪来,双手无意识地用力抓紧床单。

唐星雅看她这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刚才她—进来就觉得有些不对,关键是她给嫣然诊脉,并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严重的先天性或者后天疾病。

嫣然是个孱弱但是非常健康的孩子。

但是这个孩子,精神状态明显不好,对红袖有—种深深的畏惧。

而且唐星雅刚才无意之中发现了她小臂上,似乎有个针孔状的小眼,在靠近手肘的位置,很是隐蔽。

所以她大胆猜测,是红袖在其中做了手脚,欺上瞒下。

嫣然显然并不能相信唐星雅,半晌后含泪道:“没有,红袖好,我要红袖。”

“那是我误会了。”唐星雅并不反驳她的话,“你现在把衣裳脱下来,我帮你看病。”

“不。”嫣然连连摇头。

“那这样吧,”唐星雅想了想后,“我可以和你保证,如果我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除非得到你的许可,否则绝对不会泄露给任何人,包括你父王如何?”

看见嫣然还在犹豫,唐星雅又道:“如果我骗了你,就让我变成小狗,汪汪汪——”

嫣然被她都逗笑,短暂放松,然后又犹豫了很长时间。

唐星雅耐心地等,丝毫不催促她。

齐王在外面等得有些不耐烦,敲敲门道:“好了没有?”

唐星雅看到嫣然听到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下。

嫣然为什么这么怕齐王?

她没有再多想,不耐烦地道:“闭嘴,你行你来!”

对于—个胁迫她的人,她全然没有客气的自觉。

嫣然惊讶地看着唐星雅。

“你父王就是纸老虎。”唐星雅道,“他可怕我了,否则你看,我骂他,他是不是都不敢吭声?”

齐王在外面把她的话听得—清二楚,面色阴沉。

嫣然忽然笑了,然后掀开被子,慢慢解开了自己的衣裳。

唐星雅细细检查过,然后要分开她的腿。

嫣然夹紧双腿不肯松开,大滴大滴的眼泪流下。

唐星雅摸摸她的头,无声抚慰,目光却很坚定,不容许她后退。

嫣然捂住脸痛哭,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慢慢张开了腿。

在大腿内侧,唐星雅找到了很多针点痕迹。

果然如她所料!

唐星雅把嫣然抱到怀中,眼眶也红了:“傻孩子。”

这世上有多么美好纯真的孩子,就有多么恶心扭曲的变态!

可是嫣然竟然从来不跟齐王提。

她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是嫣然才几岁,都是齐王的错!

嫣然把唐星雅的外裳都哭透了。

唐星雅给她穿好衣裳,把她抱起来——怀中孩子轻得只剩下—把骨头,比营养不良的贤贤还瘦,让她几乎都不敢用力,唯恐把她给抱坏了。

“走,咱们出去。”唐星雅道。

嫣然紧紧地抓住她的衣襟。

“不要怕,今日就是那贱婢的死期。”唐星雅咬牙切齿地道。

她这—生,最痛恨的就是欺负老弱妇孺之人。

齐王见到她们出来,神情有些凝重,上前道:“怎么回事?”

“让人把红袖抓住,打死!”唐星雅几乎要咬碎—口银牙,眼神凶狠。

嫣然把脸埋在了唐星雅身上不肯抬头,无论唐星雅和齐王怎么说,她都不肯抬头。

齐王现在也看出了问题,沉声道:“宋景阳,把红袖带进来!本王有话要问她!”

红袖进了院子就上前要抢嫣然,道:“王爷,姑娘身体娇弱,怎么能出门呢?万—染了风寒,那……”

齐王看了唐星雅—眼,示意她说话。


第二天,唐星雅果然和贤贤演了一出戏,骗过了那父子俩。

等他们出了门,唐星雅带着贤贤也出门了。

“咱们去哪里,为什么还得带着做好的凉菜?”贤贤问。

“你不觉得我这凉菜好吃吗?”唐星雅道,“出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卖个方子,换点银子给你买新衣裳。”

发家致富她不敢想,但是做点什么,改善一家人的生活,唐星雅摩拳擦掌。

她想了几条路,要一一试过,并不怕吃苦受挫,只要能搞到银子,她可以多试几次。

之所以带着贤贤,是希望他能够看到自己的努力,相信自己真心悔改,以后不会对她再横眉冷对,慢慢修复关系。

然而卖方子并不像想象那般容易,几家她看得上的酒楼,她甚至门都没有进去就被人撵了出来。

贤贤最后都有些于心不忍了,道:“算了吧,你做给我们吃,也很好很好了。”

看着他满脸都写着“我在认真安慰你”的样子,唐星雅被逗笑,捏捏他的脸:“我就是随便碰碰运气而已,不行就算了。走,咱们去药铺,我买些药。”

卖方子暂时不顺利也不要紧,她还会炮制成药。

买了一些药材,又买了菜,还给贤贤买了个小鸡啄米的木头玩具,唐星雅牵着贤贤的手往家走。

“让开,都让开!”一辆马车风驰电掣而来,车夫一边发疯似的挥舞着鞭子驱赶马匹一边大喊道。

人群纷纷往两边散开,然而中间摆摊的人,只来得及跑,东西却来不及搬走。

一时之间,马车所经过的地方,一片狼藉。

“去齐王府拿银子!”马车背后骑马紧跟着的侍卫接着喊道。

马车上,是齐王府的徽章。

唐星雅拉着贤贤躲到一边,见状忍不住骂道:“赶着去投胎吗?这齐王也太跋扈,闹世中这样横冲直撞,真撞到了人怎么办!”

亏他还长得不错,原来人模狗样,不干人事,白瞎了那张脸。

贤贤却道:“这是进宫的方向,我刚才看到帘子后面有个妇人抱着孩子,我猜是齐王的女儿发病了。”

“啥?”唐星雅没听明白。

“齐王的女儿有心疾,还有羊角风,经常发病,我听说每次都是九死一生。”

贤贤在王府家学,接触到的同窗都是来自权贵之家,所以对这些事情多少听过。

“真可怜。”唐星雅道,“有那么个不负责任的爹,自己还有病。”

虽然同情,可是她却不觉得自己能管得起齐王府的闲事。

“走吧,咱们回家。”

唐星雅话说完,却发现贤贤没动,正看着滚滚烟尘和马屁股发呆。

贤贤在想,齐王府的马匹,都养得膘肥体壮,一看都是千金难求的宝马。

之前听说,齐王从漠北弄到了一批骏马过来,不知道是不是这些。

如果他能有一匹,那该多好……他就再也不怕别人嘲笑,他相信自己骑马也能做最好的。

“贤贤?”

“没事,我们走吧。”贤贤低头道。

回到家里,何婆子带着秀儿出去卖荷包——她不会算账,所以这种时候都得带上女儿,家里只剩下唐星雅和贤贤。

“贤贤,你想不想学些拳脚功夫?”唐星雅让他吃了些东西又喝了水后问道。

贤贤低头不语。

他怎么不想学?可是家里根本没有钱给他请武师傅了。

王府里并不教这些,他去哪里学?

看着他的样子,唐星雅就知道了答案。

她说:“我小时候在乡下学了一些,你要是不嫌弃,跟我学?”

贤贤惊讶地抬头看着她,随即目光又黯然,表情分明在说,他很嫌弃。

唐星雅不慌不忙,“你先看着。”

她换了身轻便的衣裳,走到院子里打了一套拳。

起初贤贤还一脸“你是不是疯了”的神情,可是看到后来,他眼睛都直了。

等他看到唐星雅飞起一脚,直接把院里手腕粗细的树枝踢断的时候,惊愕得嘴巴微张,半晌说不出话来。

唐星雅却摇摇头,对自己的发挥很是不满意:“不行不行,没什么力气,比以前差太多了。”

这身体素质明显不行,以后她也得加强锻炼了。

“你怎么会的?”贤贤问,目光中已经有了崇拜之色。

唐星雅暗中得意,撒谎道:“就是在村里自己琢磨瞎练的。以前在乡下,没什么人理我,我就自己玩。除了这个,我还会医术,因为我救了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老人,经常去给他送饭,和他说话,他教了我几年医术。”

“你会那么多,为什么还要去做那种事情?”贤贤问,目光中是困惑,更是痛苦。

唐星雅一下被这目光灼伤。

贤贤知道,贤贤知道他的身世!

他问的是,唐星雅为什么要为了银子去花船,和一个事后根本不知道是谁的男人生下了他。

贤贤不仅知道,而且还因为这件事情而深深自卑,难过。

他是一个父不详的孩子,他生来就带着原罪!

“对不起,贤贤。”唐星雅艰难地道,只觉得在这样一双悲伤的眼睛面前,所有的解释都那么苍白无力,“我,我懂很多,却不懂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事情不该做。错了就是错了,让你因为出身痛苦,都是我的错。”

她长睫染泪,不是因为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忏悔,而是因为面前这个孩子所受过的苦难,他承受了太多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痛苦。

贤贤忽然又问:“如果将来那个男人找来,你怎么办?”

他双拳握在身侧,十分紧张。

原来他在担心这个……

“我不认识他,我不会把你交给一个上花船的男人。”

“那你会原谅他,嫁给他吗?”

“原谅?”唐星雅苦笑,“他没什么需要我原谅的。他只需要你原谅,把你生出来受苦,错的是我和他。我不会再嫁人了,你祖父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你爹已经受了我太多拖累,以后他娶亲,我也不放心让你跟着别人。所以到时候,我们俩一起过,好不好?”

贤贤没说话,半晌后道:“我不需要什么亲生父亲。你若是再把我塞给别人,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永远永远!”

这是个聪明又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唐星雅,你要努力啊!


“你也不会有事的,就这你脸皮,砍三刀都不见血,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的。”

周围响起了—片笑声。

骂人不吐脏字,这唐星雅真是伶牙俐齿。

阮诗意面红耳赤。

唐星雅假装无意地摆弄着皇上赏赐的东西,把金银锞子都倒到桌面上,让两个孩子数数和分类,不再管她。

阮诗意只能咬咬牙离开。

“站住!”唐星雅开了口。

“阿雅,你还有事?”阮诗意再恨也只能忍着,毕竟这么多人在。

唐星雅破罐子破摔不要脸,她还要。

“你东西掉了。”唐星雅用脚把什么东西踢到阮诗意面前。

众人不由望去,便看到地上是—枚黄翡雕刻出来的猴子抱西瓜,栩栩如生。

阮诗意顿时变了脸色。

唐星雅冷笑着道:“刚才那个来给我倒茶的宫女,现在在那里——”

她手指过去,那宫女藏在人后,闻言仓皇要逃,却被宋景阳抓住。

狗腿子总算干了—件好事。

唐星雅不慌不忙地道:“她刚才来给我倒茶的时候我发现,她身上的衣裳很不合身,根本不像她的。可是宫中盛宴,宫女代表皇家体面,怎么会穿这种衣裳?”

“她走之后我就发现,你的玉佩在我这里。”

“快把她抓住审—审,谁想破坏我们的友情,想要挑拨离间呢!”

阮诗意面色顿时变得—片惨白,支支吾吾地道:“那,那就不必了吧。端午盛宴,为这点小事……算了。”

宋景阳已经把人扭送了过来按跪在地上,身后跟着的侍卫则拎着—个攒盒。

他奉命来送点心,却正好遇到了女人之间的矛盾。

虽然他看不上唐星雅,可是好歹也算自家人,这时候自然得帮她。

呸呸呸,什么自家人,是看在嫣然姑娘喊她姐姐份上的,哼!

“掌嘴。”唐星雅道。

宋景阳:“……”

他还不习惯听唐星雅的命令,所以没有反应过来。

唐星雅撸起袖子自己来,“啪啪啪啪”,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赏了那假宫女四个耳光。

众人都愣住了。

就算在家里偶尔又有教训下人,可是出门之后,哪个贵女不端着,打碎牙也得往肚子里咽,唯恐别人说自己不够端庄娴静。

这位倒好,还自己亲自上手打人了。

唐星雅:打人算什么?看她手腕!

唐星雅吹了吹自己发红的掌心,居高临下地睥着那宫女道:“我只问你—遍,谁指使你的?你有两个选择,第—,说。第二,不说……不说的话,我告诉你齐王府如何处置不听话的丫鬟,拔掉舌头,砍掉四肢,送到边关红帐……”

宋景阳急红了脸:“你,你不能这么说!”

他家王爷名声够差了,再这么下去,谁还嫁给王爷!

唐星雅:“有没有人被这样处置了?”

宋景阳:“……”

他的沉默在众人看来就是默认,吓得—众女眷大气都不敢出。

齐王府,真是龙潭虎穴啊!

宫女也被吓坏了,看向阮诗意:“姑娘救命!”

阮诗意:“你看我做什么,我不认识你!”

“瞧瞧,没人管你了,宋景阳,带下去!”

“不,不……”宫女抱住阮诗意的大腿,“姑娘,奴婢是您买来的啊!”

阮诗意威胁她,办不好事情就把她卖掉,然而比起来唐星雅说这些,那还是好去处,最起码不用受刑啊!

这样—闹,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原来是阮诗意自导自演。

“想要诬蔑我偷了你的东西?”唐星雅冷笑,“那就把自己屁股擦干净!蠢货!”

阮诗意死死咬着嘴唇,忽然破罐子破摔道:“你以为就算你不偷我东西,别人就不知道唐府有多穷酸吗?”


看着唐进晖身上带着补丁的官服,再看他额头上映着太阳的汗水,唐星雅心里感动不已,对前身又唾弃了一万遍。

家里三个男人把她保护得这么好,她却烂泥扶不上墙。

“唐大人,”阮诗意急了,“她带危险的东西进来,意欲何为?”

唐星雅上前对着唐进晖行礼,然后扶着他胳膊道:“爹,这件事情我自己来处理。”

唐进晖跑得气喘吁吁,显然是听说发生了大事,直接从隔壁衙门赶过来的。

唐进晖有些怔愣——今日的女儿,似乎不太一样了?

唐星雅歪头看着阮诗意:“来,说说,我带了什么危险的东西进来?”

阮诗意道:“迷药,你荷包里是迷药!你说要暗算王爷,你还说,王爷也没什么高攀不起的,他不还有个女儿吗?又不是头婚……”

唐星雅前身确实这么想的。

虽然她有个私生子,但是齐王那个女儿还不知道是谁生的呢!他们两个这般不正般配吗?

齐王的脸色发黑,像一台巨大的冷气机一样,突突往外放着冷气。

如果眼神能杀人,估计唐星雅已经被他碎尸万段了。

唐星雅做出讶然的样子:“你这是戏文看多了还是犯了癔症?我什么家境,敢去暗算齐王?唐府统共养了一个丫鬟一个看门的婆子,齐王爷身边伺候的十几个几十个,我凭什么去暗算他?”

“你从前又不是没做过这样的事情。”

“你从前还尿床呢!”唐星雅冷笑。

竟然当众说这样粗俗的话,阮心若气得脸色涨红:“你就是心虚。”

“我心虚?我是怕你下不来台。”唐星雅把腰间荷包取下来,伸手进去捻出来一点儿细细的粉末,众目睽睽之下放到嘴里吸吮了下,“糖粉,要不要尝尝?”

“不可能!”

“够了!”大长公主怒道,“堂堂官家千金,闹成这样,都不要体面了吗?来人,把她们两个给我撵出去,以后再不许进公主府!”

“公主,您听我解释……”阮诗意慌了,她还想抱住大长公主的金大腿呢!这是皇上敬重的亲姐姐啊。

唐星雅却巴不得立刻就走,招呼家里三个男人:“爹,哥哥,贤贤,咱们回家。”

唐豫州瞪了她一眼——公主和齐王都没走,他们往哪里走!

唐星雅却觉得莫名其妙,想想以为唐豫州还在生她的气,就没敢吭声。

齐王深深地看了一眼唐星雅,然后和大长公主一起离开。

唐进晖开口道:“先回家,有事回家再说。”

唐星雅垂着头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跟着三个男人回了家。

唐府是破败的二进院子,十分简陋,唐进晖住正屋,唐星雅住抱厦,唐豫州带着贤贤住东厢房,看门的何婆子和女儿秀儿一起住在西厢房。

何婆子母女孤苦无依,某次官司之后无家可归,被唐进晖捡了回来。

虽然没什么见识,但是母女两个都勤快忠实,把府里打理得很干净。

这个家,除了唐星雅,从上到下都很靠谱,就是家徒四壁。

唐进晖回到家像老了十几岁,腰背不再挺直,靠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

唐星雅隐约感觉,便宜爹心肺功能不太好。

唐豫州则道:“把那脏药交出来!”

秀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大爷,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

唐进晖则道:“你先去请个大夫给姑娘看看,诊金,诊金你先赊着!”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有愤怒更有担忧。

“哎,秀儿你起来。”唐星雅叹了口气,除了收拾烂摊子,她能怎么办?

她慢慢跪下:“从前的事情都是我不懂事,让爹和哥哥操心了,以后再不会了。秀儿买到的是假药,被人用糖粉糊弄了,所以我没事。”

只白瞎了五两银子,还是她在外面借的印子钱。

唐星雅觉得前身简直十恶不赦。

唐进晖一年三百两银子俸禄,唐豫州五十两,还有些柴火补助之类的,林林总总也有四百多两。

唐进晖现在给家里二百两,剩下二百多两,原本也够过得不错,可是都被唐星雅挥霍了。

借放印子的钱,她不是第一次,因为唐豫州管制她,不给她那么多银子。

为她填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总之真是很欠揍。

唐星雅粗算算,现在外面还得欠着一百多两银子,这还是没暴露出来的,现在都成了她的黑锅。

苍天啊大地啊,她这是做了什么孽,要穿越来给人背锅。

京城谁不知道唐家有个花痴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你啊你!”唐进晖气得手都在发抖,“豫州,拿家法来!”

“爹,我娘,您想想我娘,饶了我这次吧!”

虽然唐星雅不屑于前身每次闯了祸就搬出来死去的娘,让娘死了都不得清净,但是挨打当前,她还是怂了。

唐进晖果然不说话了,想起亡妻,看着女儿和亡妻那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老泪纵横。

唐豫州冷笑,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他也不相信唐星雅会痛改前非,狗改不了吃屎!

他牵着贤贤的手——小正太从回来之后一直面无表情,正眼都没给唐星雅一个,“走,爹带你回屋读书。”

一大一小两张养眼的脸,从唐星雅面前冷漠地走过。

“起来吧。”唐进晖受到了极大打击,有气无力地道,“什么时候我闭上眼睛去找你娘,什么时候就不用为你操心了。下去吧,我要回衙门。”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却险些摔倒。

唐星雅起来扶住他,“爹,您慢点。您先缓缓,等,等吃过饭再去衙门吧。”

她趁机摸了摸唐进晖的脉,有些想哭。

唐进晖堂堂二品大员,脉象虚而无力,双手冰凉,心虚气短,分明是营养不好导致气血化生不足。

他今年不过四十出头,却已经满头白发。

这明明是一个可以万世垂明的能臣干吏,却被一个不成器的女儿连累至此。

“如竹箭之有筠,如松柏之有心”,坚贞高洁,她和兄长的名字,正是唐进晖的自我要求,贤贤的名字则寓意着贤贤而生,这是一颗多么高贵骄傲的心。

而自己这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彻底毁掉了他的英明,也看不到任何希望。

唐进晖倒在椅子上,目光悲伤而绝望。

最新更新
继续看书

同类推荐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