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老公天天跪求复合》这部小说的主角是林语熙周晏京,《离婚后,老公天天跪求复合》故事整的经典荡气回肠,属于小说推荐下面是章节试读。主要讲的是:她以前只觉得她的商业联姻的老公风流又薄幸。婚后才知道,这个跟自己结婚的男人能有多无情。 她以为她老公爱她,最后才发现只是一场自作多情的笑话,他真正爱的从始至终都是另一个人。 三年协议期满,她留下婚戒,搬出婚房,在离婚协议上签好名字,不作纠缠。 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们离婚是板上钉钉的事,只等离婚她老公,不是前夫就会跟青梅竹马的前女友复合。可后来,迟迟没等到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反而是看到她那前夫日日夜夜跪她面前求复婚。...
《离婚后,老公天天跪求复合林语熙周晏京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跟周晏京对着干,他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不过没关系,外面那些传言他又不是没听过。林语熙再漂亮又能怎么样,周晏京这种人,把她玩腻了就会当个垃圾一样丢掉。
到时候,这个女人迟早会落到自己手里。
魏斌面上装得什么事都没有,又对周晏京阿谀奉承了几句,就识趣地告辞。
周二公子依然和以前一样傲慢,连应付他的耐心都没有,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周晏京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扫了眼林语熙盘子里的食物:“拿这么点,你喂猫呢。”
一边嫌她拿得少,一边不问自取,从她盘子里拿起一小块蓝莓蛋糕吃。
林语熙端着盘子,欲言又止。
“什么表情。吃你一块蛋糕就小气成这样。”
周晏京说着,抬了抬手,一朵半开的康斯坦茨花苞被轻轻丢到林语熙的盘子上。
层层叠叠的粉Z嫩花瓣,伴随着淡淡香气。
“赔你。够了吗?”他垂眼睨着林语熙,“不够我再去摘点。”
林语熙盯着盘子上那朵花,沉默几秒。
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
“你没洗手。”
周晏京:“……”
周晏京咬牙切齿地捏了捏林语熙的脸蛋:“忘了,我们林医生有洁癖。”
江楠就在旁边跟几个好久没见的姐妹说话,她一直盯着周晏京的动态,看着他从外面回来,赶走了跟林语熙搭讪的男人,搂着她的腰动作亲密。
江楠目光闪了闪,跟姐妹说了声失陪,拎着裙摆朝他走过去。
“大忙人,电话打完了?”她语气俏皮,“大家都等你打桌球呢。”
“不玩了。”周晏京问林语熙:“吃好了吗?吃好了回家。”
江楠脸上笑容消失:“你这么早就回去?party才刚开始,小唐跟云帆找你半天了。”
“找我干什么。”周晏京说,“我又不是他们俩的妈。”
他个性有多我行我素,江楠最知道了,她以前就在这上面栽过跟头,非要跟他硬碰硬,才会闹到分手。
否则,哪还有林语熙的事啊。
他真要走自然没人能留住,江楠也不再强行挽留,提醒他:“那你记得拿你的衣服。还在楼上房间里,阿姨应该还没来得及洗。”
林语熙听着,没吭声,把盘子里那朵康斯坦茨丢进了垃圾桶。
周晏京瞥见她动作,目光在垃圾桶的花上顿了一秒,神色淡了三分。
“扔我的花扔那么干脆?”
林语熙淡淡道:“这又不是我的花,我要来干什么。”
花是江楠家里的,他人也是江楠的。
不是她的东西,她不要。
周晏京脸色冷下来:“你又闹什么脾气。”
两人气氛剑拔弩张,江楠马上走到中间把他们隔开,当起和事佬:“晏京,你干嘛总对语熙那么凶啊。”
然后跟林语熙解释:“语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来之前小唐在胡闹,拿香槟喷我,我躲到晏京后面,小唐就不小心把香槟弄到他衣服上了,所以上楼换了一件备用的。”
“你千万别误会!”
林语熙看着她诚恳无比的表情,能想象出那个画面。
史唐追着江楠闹着玩,她躲到周晏京身后,周晏京便护着她,他只用一个眼神史唐就会乖乖听话。
多温馨的一家三口。
江楠今天叫她来的目的,就是当着她的面秀恩爱吧。
秀得很好,她免费给他们做了一次见证爱情的NPC,这么配合的老婆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吧。
林语熙的耐心也就这么多了。
下班回家的路上,林语熙眼前翻来覆去地,不断闪现着早上周晏京冷漠的眼神。
她犹豫是不是应该道个歉,毕竟那话是有点伤人。
却又想起,周晏京伤她更深,却从未因为自己的话向她道过歉。
算了,还是道个歉吧。
只剩最后一个月,她不想只留下难堪和冷战的回忆。
感情里爱得更多的那个人,总是要卑微一点。
事实上林语熙的纠结和退让根本没派上用场,等到快八点,周晏京还没回来。
这两天陈嫂有所收敛,菜量减少了一半,林语熙过着一个人六菜一汤的日子,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比一个保姆还抠门。
陈嫂今天却很积极,她昨晚见着周晏京跟林语熙之间那点小火花了,要不是半道林语熙被医院叫走,指定得发生点什么。
后来老刘打电话回来说林语熙感冒了,一大早周晏京就拿了厚衣服送去医院。
虽然她也搞不懂这俩人忽好忽坏的感情,但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是常事。
她不知道两人在医院吵架了,主动问:“要不我给二公子打个电话,问问他回不回来吃饭?”
她自告奋勇,林语熙也没阻拦:“你打吧。”
陈嫂就喜滋滋地打电话去了。但得到的显然不是期望的结果,很快表情变成失望。
“杨助理说,二公子他晚上有事,不回来了。”
林语熙一点都不意外,低头吃着菜:“不回来就不回来吧。”
三花猫溜门撬锁的技能越发娴熟,又不知道从哪跑了出来,跳上林语熙的腿,呼噜呼噜地撒娇。
林语熙是拒绝不了的。
反正周晏京不回来,猫也被关了好多天,放放风好了。
她一边撸猫一边吃饭,陈嫂照旧做了茄子和竹笋,六道菜有一半她都不爱吃。
……
清辉阁是间中式古韵餐厅,建筑大师操刀设计的苏式园林,院里一步一景,小桥流水,颇具情调。
只是这时节已入深秋,四季常青的竹林也显出几分萧索。
作旗袍装扮的茶艺师半跪在茶桌前,体态婀娜,手法优美,半躬着身体为客人泡茶。
周晏京推门进来,带来一阵寒风,茶艺师轻轻打了个寒颤。
侍立在门口的另一名旗袍女子上前给周晏京脱下大衣,他随性地往椅子上一坐,茶艺师左手托着右手腕部,将刚刚斟好的一杯热茶放至他面前。
“找我有事?”周晏京问。
周启禛慢条斯理品着茶:“没事就不能找你吃个饭?”
周晏京心烦了一整天,看谁都不顺眼,对着他老爹也没太多耐性:“有事直说,我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就自己调节调节,世界上心情不好的人多了,还能都围着你转?”
周晏京啧了一声:“真是我亲爹。”
周启禛也懒得跟他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博宇跟华钟合并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亨泰银行是周氏集团的根基,坐拥万亿资产,经营范围主要集中在储蓄、贷款以及支付结算等传统银行业务上。
旗下开设的投行华钟证券,既享受着周氏集团近百年基业攒下的雄厚背景资源,又有亨泰银行作靠山,相当于拥有一个取之不竭的金库。
但华钟证券虽然背靠大树,发展却远不及周晏京独立创办的博宇。
周晏京回国之后,周启禛便动了将博宇和华钟证券合并的心思。
周晏京闲散地端起茶杯:“就华钟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破摊子,还想娶我的白富美女儿,你想得挺美。”
没见过把公司商业合并比喻成婚嫁的,周启禛有点无语:“华钟背后靠着亨泰,跟你们博宇合并,还委屈你了?”
周晏京眼尾一抬:“我差你那点钱?”
那样子十分欠揍。
周启禛刚要说话,周晏京又轻轻啧了一声:“算了,你这个老头儿确实钱多。”
周启禛:“……”
孩子大了,打一打不犯法吧?
华钟虽然一滩烂泥,入不了周晏京的眼,但好歹是个富二代,还是他爹亲生的。
“合并也不是不行。”周晏京悠然抿了口茶,“让你家那个不成器的小纨绔入赘吧。”
意思是亨泰的资源他要,华钟还得跟博宇姓。
周启禛本想着将博宇并入周氏,没想到他这儿子青出于蓝,贪得无厌,想空手套白狼。
好好的商业合并,最后变成上门白送,他驰骋商场一辈子,也没吃过这种亏,血压差点上来。
“你这算盘打得可真漂亮。”
周晏京唇角微微一勾:“我小时候的珠算,不是你亲手教的吗。”
没办法,谁让是自己亲生的。
周启禛闹心地一挥手:“得了,随你吧。”
外面的人对他们的家事诸多猜测,什么兄弟阋墙、明争暗斗,周启禛其实早有打算。
大儿子周晟安自小就是当做继承人来培养的。
公事谈完,周启禛便叫人上菜。那边厨房早已将菜备上,不一会便陆续上桌。
周启禛不是个爱说话的性子,周晏京今天又没心情,父子俩沉默地吃了一阵,周启禛忽然开口。
“离婚的事,你跟小熙都谈好了?”
周晏京筷子剔下一块鱼肉,挑剔地尝了尝:“这鱼火候欠了点。太腥。”
周启禛还没尝过,听他这么说,抬了抬手。
旁边的人立刻把鱼撤下去,又给周晏京换了一双新筷子。
周晏京没再动筷,松了松领带,端起茶,这才道:“我这阵忙,没顾上。”
他的公司刚刚转回国内,的确有得忙。
周启禛道:“你忙完这阵,抽个时间出来,跟小熙坐下来谈谈。她有什么条件,只要不过分,都满Z足就是。”
“这几年她也受了不少委屈,该弥补的弥补,你们好聚好散。”
周晏京没说话,慢吞吞喝完一杯茶。
“奶奶那怎么交代?”
“当初大师说的就是三年,既然三年之期到了,她这两年身体状况还算稳定,不会有什么意见。你奶奶又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还能把你们绑在一起一辈子?”
“那可未必。”周晏京扯着唇,“老太太最能折腾了。”
从饭店出来,周晏京上了车,老刘等了一会,见他没有吩咐,只好出声询问:“二公子,今天回哪?”
周晏京原本已经阖上眼,闻言又睁开,从后视镜里淡淡瞥他一眼。
“你说回哪。”
他们心思一个比一个难猜,老刘哪知道他想回哪。
想着他难得体贴一回,早上去给人送衣服,又带着气出来,估计是俩人又吵架了,便试探着揣测:
“回华亭的公寓?”
周晏京:“猜错了。”
老刘:“……”
周晏京重新阖上眼,“回家吧。”
这话愈发让人不舒服。
就好像,他没有给她下药,不是因为这件事犯法,不应该做,仅仅是因为,顾忌周晏京而已。
林语熙皱了皱眉,感觉身上的汗毛快要立起来。
就在这时,周晏京推开花园的玻璃门走进来。
他稳健的步伐散发出强大的气场,存在感让人难以忽视。
他身上带进来一阵立冬的寒凉,径直走到林语熙身旁,宽厚有力的手掌放到她腰间,顺势轻巧一带,就把林语熙带到自己身前。
周晏京问她:“你朋友?”
他声线照旧散漫,却莫名让林语熙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她摇摇头:“不认识。”
“不认识还跟人家聊这么起劲。”周晏京说,“这么能招蜂引蝶呢。”
林语熙忍不住反驳:“我哪招蜂引蝶了。”
“行行行,你没有。”周晏京嗓音含笑,一副纵容的语气。
他右手揽着林语熙,自然又亲密的动作,其实充满宣誓主权的意味,眼眸漫不经心一抬,扫向对面的男人。
那一眼看似随意,却带着冷锐强大的压迫感,几乎是瞬间就让魏斌的背上冒出冷汗。
“你哪位?”周晏京随口问。
魏斌态度低微:“我叫魏斌。我们之前在伏明山见过。”
“伏明山?”周晏京回忆了一下,似乎是没想起什么,“没印象。”
魏斌的笑容有点僵硬:“二公子你贵人多忘事。”
魏斌那回在伏明山碰见他们是偶然,他跟几个朋友一起去那露营,没想到周家二公子也那么有闲情逸致,大半夜带着新婚妻子来看流星雨。
碰见了自然要打个招呼,魏家在霖城排不上名号,周晏京眼里自然没有他这种无名小卒,客套疏离地寒暄两句就带着林语熙走了。
那时正倒春寒,山上夜里挺冷的,林语熙裹得很厚实,戴着帽子,只露出一张白里透红的小脸。
当时魏斌被惊艳了一下,周晏京这个老婆的确名不虚传。
后来到了露营基地,他们跟周晏京的帐篷离得很远。
周家二公子到哪里排场都大,包了一整块场地,不让人打扰。
他本来也没想打扰,但晚上跟朋友喝了酒,有点头晕,上完厕所出来又乌漆嘛黑的,不小心走错,就走到周晏京那边去了。
那边因为包场十分安静,隐隐约约听见女人细弱的哼咛声,像咬着嘴唇发出来的,在极力忍耐什么。
男人低沉暗哑的嗓音反而更清晰一点,特温柔,含着笑,说一些让人听了面红耳赤的话诱哄着女人。
等魏斌反应过来时,立刻清醒不少。
整块场地只有一个帐篷外面挂着灯,里面的人影模糊不清。
魏斌又不是没经验的毛头小子,当然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不过他没想到,周家端方如玉高高在上的二公子,在床上原来也跟普通男人一个德行。
他意识到走错就沿路返回,可还能听见帐篷里女人的叫声,又轻又细又婉转,嗓子里还带一点可怜的哭腔。
叫得比她更好听的女人魏斌也不是没玩过,不知道是不是那天喝了酒,或者因为是周晏京的女人。
他心里像有一根毛在搔,总想着,回去之后做了一晚上的梦,那几天都燥得不行。
后来时间久了也就忘了,直到刚刚看见林语熙走进来。
那根毛又死灰复燃,而且烧得比之前更旺。
但对林语熙再眼热,他也没蠢到明着来。
虞佳笑最喜欢这种活动,没一会就在人群里如鱼得水,把自己来这的目的抛到九霄云外。
林语熙不会跳舞,找了个人少的地方躲清静,刚坐下,察觉一束幽幽的目光。
她转头,L型沙发的另一侧,一只打着石膏的腿架在扶手上,谭星辰好似守株待兔的那个农夫,脸上写着“被我逮到了吧”几个大字。
“我找你玩你都不理我,说要在家休息,结果出来参加party!”
林语熙瞥她一眼:“你跑出来护士知道吗?”
“额……”
谭星辰立马扁起嘴装可怜,“我想找你玩嘛。”
跑来江楠的party找她玩,还真有创意。
林语熙扯唇:“你怎么不去白宫唱国歌呢。”
谭星辰:“。”
江楠跟人就在不远处聊天,有人问了句:“听史唐说你这次回来就不走了,终于想通回归祖国怀抱了?”
“没办法,美国的饭我实在吃腻了。”江楠说,“还是中餐好吃。”
“我说二公子在华尔街发展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回国了,敢情是陪你一块回来的啊。”
林语熙听到这微微一顿。
多日来的疑惑终于有了答案。
原来周晏京决定回国发展,是因为江楠要回来了。
追去美国,又追随人回国,他还真是死心塌地啊。
江楠拨了下耳边的头发,才从美国镀过金回来的江大小姐,因为提到某人脸上竟然出现了羞赧之色。
她朝外面看了一眼:“别这么说,晏京不是感情用事的人。”
林语熙循着她视线往外看了眼。
外面的花园里,深秋的天气花依然被养护得很好,多头月季开在枝头。
周晏京立在一丛康斯坦茨旁,左手插在兜里,右手拿着手机正讲电话。
日理万机的周二公子,忙得电话不断,还要抽空来参加party,不是爱是什么。
不知是周晏京太敏锐,还是凑巧,他忽然转过头来看向里面。
“哇,她在看你!”江楠旁边的女人惊呼。
“你们也太心有灵犀了吧,刚说他两句,他就有感应了。”
江楠隔着玻璃跟他对望,眉眼之间的甜蜜已经快要溢出来:“哎呀别开我玩笑了。”
林语熙这才体会到,原来作为NPC旁观别人的爱情,是这样的感觉。
她扪心自问,也觉得江楠和周晏京很登对。
郎才女貌,家世相匹,江家虽然不及周家底蕴深厚,也是霖城数一数二的豪门。
她还记得高三那年,有天晚上回家,看到周晏京和江楠站在路灯下。
周晏京慵懒地插着兜,江楠上前抱住他,橙黄的灯光照耀着热恋的小情侣。
后来林语熙才从别人口中听说他们交往了,两家长辈都乐见其成。
立场上,谭星辰毫无疑问是江楠那派,不过她现在还蛮喜欢林语熙的,瞅瞅她脸色,怕她听了这些话太伤心。
“说真的,你跟晏京哥还是离了的好。”
虞佳笑刚走过来就听见这一句。
她也盼着林语熙早日脱离苦海,但这话听着不爽:“凭什么要离婚成全那对狗男女?”
“你干嘛说那么难听,晏京哥跟江楠姐本来就是一对,真要算起来,语熙姐才是后来者。”
“你懂个屁。知道什么叫婚姻法吗?不管他们以前是什么关系,现在语熙才是周晏京的老婆,江楠这种行为就叫小三!”
谭星辰炸了:“你才懂个屁!”
虞佳笑:“我懂你。”
谭星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纵身朝她扑过去:“你说谁是屁!”
上车后周晏京叠腿坐在纯黑真皮座椅上,加长车厢宽敞舒适,足够在他们之间拉开互不打扰的社交距离。
气氛僵冷。
林语熙不知道他们在书房有没有聊过离婚的事,安静坐了会,转过头问他:“你妈跟你说什么了吗?”
周晏京侧眸瞥过来,眉眼漠然:“说什么。”
看样子是没提。
林语熙右手捻着左手指尖,停了几秒才开口:“还有一个月就……”
她刚起个头,周晏京电话响了,他从林语熙身上缓缓收回视线,接听电话。
不知道谁打来的,他回答的很简略,目光落到窗外,侧脸线条透出一股凉薄的冷漠。
挂断电话,周晏京让司机靠边停下。
车停稳,林语熙听见他淡漠的嗓音:“下车。我还有事要办,待会有车来接你。”
林语熙下意识问了句:“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周晏京闻言掀起眼皮,意味不明的目光从她脸颊掠过,唇角冷淡一扯:
“管太多了,周太太。”
像一桶冷冰冰的水,劈头盖脸,浇得林语熙满身刺骨的凉。
她手指蜷缩了一下,沉默地打开车门,半道下了车。
宾利从她眼前开走,深夜空旷的马路很快只残余路灯高高投射的黄光,间隔好远才有一盏,昏昏昧昧,四周很黑。
这里离市区还有一段距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风有点大,在树梢萧萧作响。
林语熙忘记戴围巾了,冷风吹进脖颈,又顺着毛衣缝隙侵入骨髓,她在手机软件上叫了辆车,坐上走了。
林语熙到家时,陈嫂已经回来了,殷勤地帮她递来拖鞋,眼神往她身后瞄:“太太,二公子没跟你一起回来?”
“嗯。”林语熙换了鞋正要上楼,又想起什么,把陈嫂带到关着猫的房间,叮嘱她怎么照顾。。
满屋子都是猫咪用品,全自动的喂食器、猫砂盆,还有像棵树一样的东西。
陈嫂看得满眼惊叹,又说:“你养这么多猫,二公子会不高兴的吧。”
“你关好房间门,别让猫跑出来。”林语熙说,“他不高兴就不高兴,成年人的世界哪能让他每时每刻都高兴。”
她以前挺好说话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的事记仇呢,陈嫂讪讪地闭了嘴。
周晏京一整晚都没回家。
之后的几天也没回过。
要不是每天都能在各家媒体上看到他的消息,林语熙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不小心死在哪了。
周晏京回国不过几日,就在财经界引起了不小的震动,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个华尔街新贵这次回国的目的。
【博宇华丽回归,本土投行市场大动荡】
【内幕消息,周启禛即将卸任亨泰银行总裁,二公子低调回国,疑似争夺家业?】
就连林语熙同科室的年轻医护们中午吃饭时也在八卦。
“原来周家二公子长这么帅啊,又帅又厉害,我的妈,爱了爱了!”
苏橙说:“哪轮得着你爱啊,人家早都结婚了。”
“真的假的?这么年轻就结婚了?”
“当然是真的!我见过,真人比照片帅多了。他跟他老婆当年结婚的时候婚礼办得可盛大了,你们不知道吗?”
苏橙的语气听起来好像跟周晏京很熟络,林语熙抬头看了她一眼。
虽然是同年进入同一家医院同一个科室,苏橙却一直跟她不对付。
而且林语熙跟周晏京结婚时,研究生还没毕业,没进医院。她没有娘家人,新娘这边的亲友,就只有虞佳笑一个人。
“那张神图你们不会也没看过吧?”苏橙说,“就婚礼上交换戒指那个,新娘子戴着朦朦胧胧的头纱,那个侧颜,那个氛围感,我跟你们说,绝了!”
“来来来,我搜给你看。”
她从网上旧新闻里扒出照片,几个人围在一起叽叽呱呱地讨论:
“虽然看不清脸,但这个骨相一看就是大美人!”
“好想知道是谁啊。”
“嗳,林医生,这个侧脸怎么跟你有点像?”
林语熙面不改色:“你看错了吧。”
“得了吧。”苏橙翻了个大白眼,“她哪有那么好命,还想嫁豪门。”
林语熙脸上连一点波澜都没有:“你怎么知道我没那么好命。”
苏橙刚想说什么,一个护士斩钉截铁地拍大腿:“就我们林医生这脸,这专业能力,嫁个豪门还不是so easy!”
苏橙嗤道:“都两年了,你见过她老公吗?她要真嫁的是豪门,怎么可能不带出来秀。”
“对啊,林医生,你什么时候带你老公出来给我们见见呗。”
林语熙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冥婚。带出来怕吓着你。”
“……”
她说完若无其事地端起餐盘走了,留下一张张惊呆的脸。
晚上林语熙下班,陈嫂已经做好晚餐,满满一桌子的菜,很丰盛,只不过有很多茄子、竹笋等等林语熙不爱吃的食材。
林语熙让她少做一点,她争辩:“你不吃,二公子也要吃的呀。”
“他一个人也吃不了十二道菜。”
林语熙是脾气很好的人,别人对她一分好,她就想还十分。
她不爱跟人起冲突,很多时候只要做的不过分,她都不会为难。但她一旦对谁关上心扉,就很难再打开了。
“不需要你勤俭,但也别太铺张浪费。”
陈嫂小声嘟囔:“这花的都是二公子的钱,做给他吃,哪浪费了。”
林语熙慢条斯理地吃着饭:“我听力没问题,你要是想碎碎念,离远一点。”
陈嫂就闭嘴了。
饭快吃完,周晏京也没回来,陈嫂几次朝门口张望,忍不住问:“你不给二公子打个电话吗?这都几天了,今天还不回家吗?”
林语熙:“你这么想他,不如自己给他打电话。”
陈嫂表情尴尬:“我不是那个意思……”
院里突然响起车声,陈嫂一喜:“是不是二公子回来了?”
她忙不迭跑去开门,林语熙视线投向门口。
陈嫂开了门,司机老刘抱一个纸箱子,远远朝林语熙道:“太太。您那天落在车上的东西,二公子让我给您送回来。”
“放那吧。”
老刘把箱子放在门口,没进来,正要转身走,林语熙又问:“他这几天住哪?”
早晨林语熙起不来,他会把早餐端到卧室喂她吃。
半夜渴了,只需要叫一声他名字。
出去玩雪林语熙手被冻得通红,周晏京就把她的手贴到衣服里暖。
有时候她被折腾得太累,洗澡都是周晏京抱去浴室,洗完了再擦干抱回来睡觉。
那段时间,林语熙被他照顾得,就像个什么都不会的废人。
别看周晏京看上去道貌岸然,其实也是个纯纯的色胚子。
林语熙有时候睡懵了发个呆,都能被他捞过去亲一口:“光天化日就勾Z引我?”
两个人窝在影音厅看电影,从未完整看完过一部,不论什么类型的片子,他的心思总是半道就跑到林语熙身上。
从北郊别墅回去之后,不久就是除夕,正在医院实习的林语熙那天刚好被排了班,回不去。
林语熙出生那天刚好是大年初一,小时候每年父母都会在除夕夜的零点,给她庆祝生日。
他们说,那是一年里最热闹欢欣的时刻,汇聚了世界上最美好诚挚的祈愿与祝福,所以期望她一生都能繁华热烈,福星高照。
但自从他们离开之后,林语熙就没有家了。
生日也好,大团圆的新年也好,对她早已失去意义。
那年除夕夜,林语熙正在病房里,跟同样回不去的值班同事和病人们一起,草草地过个新年,零点时,外面放起了盛大的烟花。
所有人都围在窗口看烟花,林语熙把地上的垃圾扫了一下,烟花快放完的时候,有个患者大叫起来:
“小林,那是不是你的名字?”
林语熙下意识抬头,刚好看到最后一颗烟花。
夜空里璀璨的烟火在那一刻绽开,盛放成“林语熙”三个字。
四周围满华丽的星火,下面是一个生日蛋糕的形状。
林语熙都愣住了。
与此同时接到周晏京的电话。
手机那端,男人清朗的声音只说了两个字:“下楼。”
林语熙在大家善意的笑声里下了楼,深冬的大雪应和着新年的热闹,院子里刚刚清扫完的积雪很快又蓄上厚厚一层。
黑色大衣的周晏京就站在那片飞扬的白雪中,脸上带着笑意,看着她向他跑来。
林语熙刚到跟前,便被他张开双臂揽入怀抱。
周晏京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翡翠平安锁,给她戴上,跟她说:“生日快乐。”
林语熙当时很意外,她有一个从出生起就带在身上的平安扣,是妈妈怀着她的时候在一座观音寺里求来的,开过光,妈妈说会庇佑她一生平安。
但那枚平安扣在福利院的时候,被小霸王抢走摔碎了。
那时很少说话像个小闷葫芦一样的林语熙忽然毫无预兆地大哭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难以自抑,可最终院长也只是口头上教训了小霸王几句,轻拿轻放。
林语熙一直觉得,是因为她的爸爸妈妈不在了,没有人会再庇护她了,所以他们给她的平安符才会碎掉。
有次她跟周晏京一起去朋友家里做客的时候,看到朋友小孩身上的同款平安扣,就多看了几眼。
周晏京注意到她眼神,很不要脸地问:“喜欢?喜欢我给你抢过来。”
被人家小孩子听到,吓得赶紧捂住哭着跑去找爸爸。
林语熙当时尴尬地恨不得找地缝钻,恼极了就踢了他一脚。
周晏京也没躲,让她撒了气,还笑着捏她耳朵:“脸皮这么薄,可配不上我。”
陈嫂一个屁都不敢再多放,赶紧躲回厨房去了。
周晏京冷着脸把手里的半截烟扔进茶几的水杯里,从沙发上起身,朝林语熙走过来。
他个子太高,即便林语熙站在一层台阶上,还是低他几公分。
周晏京褐色的眸子冷冷睨着她:“谁告诉你我跟她上Z床了?你藏在我床底下听到了?”
“不是她,那又是谁呢。”林语熙面无表情,“难道你想说你这两年多来洁身自好守身如玉?你一个风流成性的人,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我风流成性?”周晏京脸都阴了,“林语熙,在你眼里我就是个精虫上脑不甘寂寞的男人?”
林语熙爱着他的时候,为他的行为找过一切冠冕堂皇的借口。
可能是被丢在无望的沼泽里一个人挣扎了太久,窒息了太久,此时此刻她看着眼前周晏京的眉眼,依然英俊,依然很有魅力,但她好像感觉不到一丁点爱意了。
林语熙语气平静而漠然:“你不是吗?”
如果不是不甘寂寞,干嘛爱着江楠还要招惹她。
如果不是精虫上脑,怎么能爱她那么炙热,又抽身那么快。
周晏京气极反笑。
他舔着后槽牙点点头:“行。我精虫上脑。我风流成性。我他妈一天不跟女人上Z床我就寂寞难耐!”
他牙根仿佛都快咬碎,在林语熙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单手一把将她扛起来,踩着台阶大步流星往楼上走。
林语熙毫无防备就腾空了,拖鞋掉到楼梯上一直滚到了一楼,柔软的腹部硌在男人肩膀坚硬的骨头上,头朝下被颠得直晃,本能抓住他背后的衬衣保持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