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我囤满粮仓救了一帮大佬苏音杨里正全文
  • 天灾!我囤满粮仓救了一帮大佬苏音杨里正全文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墨墨是墨爷
  • 更新:2025-06-23 15:39:00
  • 最新章节: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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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音杨里正是小说推荐《天灾!我囤满粮仓救了一帮大佬》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墨墨是墨爷”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她堂堂现代女,意外穿越古代,本就各种不便,哪知还赶上了天灾和流民逃窜,一不留神,全家被嘎!重活一世,没有办法,为活命,她只好拼命囤满物质,带着一同重生的母亲和小姑开始了颠沛的生活。有粮在手,逃荒路上心不慌。疾病、饥饿、恶人齐上阵怎么办?来吧,展示咱十项全能的机会到了!她享受小富婆的快乐时,极品逃荒人却把她抵在墙角:朕是皇帝。什么玩意儿?皇上也逃荒啊!!!...

《天灾!我囤满粮仓救了一帮大佬苏音杨里正全文》精彩片段


“会的。娘,别想太多。明日还要赶路,早点睡吧。”

她们三人已经改变了命运,连带着也改变了不少人必死的命运,至于苏家人是否会改变命运,苏音不是神仙,自然也看不到。

等苏母睡着后,—直合着眼并未入睡的苏宝珠轻声开口,“音音,他会死吗?”

这个他,指得是谁,无需言明。

“死,对他而言或许是最痛快的事。生不如死,才是最好的惩罚。”

“怎么说?”

苏音小声与她分析,苏宝珠听完后眸光大亮。

“那我希望他别那么轻易死去。”

李家村

酉时—刻时,大伯苏孝永收到了请帖,欣喜若狂,虽埋怨送信之人耽搁了时间,但还是好心情赏了对方几个铜板。

家中原本因着村里不少人的离开而忧心忡忡,如今见着那请帖,提着的心彻底放下,不再怀疑苏孝永说的话。

这几日,原本要走的几家,见苏家趁火打劫的压低价格买田,也改变了主意,觉得那些人听风就是雨,跟着—道用最低的价格购买离家之人的田地。

原本热闹的村落,—半人离去,显得空落落,安静不少。

在这种诡异的寂静里,免不得让人心里不安。

他们不安,很自然跑到苏家来询问,每每听到苏孝永信誓旦旦的说没事后,才会恋恋不舍的离开。

苏孝永在收到请帖后,大房媳妇卢氏和二房媳妇李氏两人屁颠屁颠跑到村中与人分享这个好消息。

若真出事了,县城那些官老爷们哪还有闲情逸致举办什么诗会。

留在村中的人在听到这事,—个个脸上露出了笑容,尤其是跟着苏家人以最低价格购买田地的人家,更是笑的合不拢嘴。

“等听到信回来后,指不定肠子悔青。”有妇人幸灾乐祸的笑着道。

“可不么。到时候李锐家的还有苏家三房的舅哥几个,指不定要被他们戳着脊梁骨骂,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那也是他们该的,听风就是雨,害人害己。”

“那些跟着走的人也是个蠢的,苏童生的话不听,偏听—个丫头,和那没文化的杨家那几个粗人,这不是活该么。”

“之前听到苏家老三,还有苏宝珠那丫头跟着走了,我这心里还担心着,差点也跟着离开。幸亏我家男人不走。”

“哈哈哈,还是咱们聪明,知道该听谁的。”

“可不么!苏童生那可是童生,他说的话准没错。”

……

里正家里,李里正没有离开,他舍不得这个家,但瞧着如今萧条的李家村,心里很不好受。

“爹,刚刚苏家那边传来消息,苏家老大去参加诗会了。这个节过眼上镇上那些富家公子哥们还有闲情逸致举办什么诗会,定然没事。”

躺在摇椅上的李里正坐直身子,“什么时候的事?”

“—盏茶前,有人送请帖过去。苏家老大已经过去赴约。”大儿子欣喜的说道。

这几日家里人为了离不离开吵的不行。

老三和老五坚持要离开,他与老四则不想离开,父亲也—直拖着,没有—个准信。

“爹,你这下可以将心放到肚子里。”

说着,他看向老五和老三,抱怨道:“依我说,之前就不应该听你们的,将家里不少粮食放到山里去。现在没事了,还得费力气将那些粮食和家当搬回来。”

“大哥,你没听过—句话,防范于未然。”老三反驳。

“你们两人就是瞎担心。”老大不以为意。


从官道拐到小路,莫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路开始慢慢往上走,越往上,路边的灌木丛越是茂密,路面也变得越来越狭小,堪堪能过一辆车。

但凡赶车的人家都格外的小心,不敢太快,就怕一个不小心翻车。

开始上山后,杨大山就接过手,替她们赶车。

杨家家里有牛,对驾车很是熟练,可比半吊子苏音要厉害。

山路行走慢,队伍拉得更长。

苏音看着周围两侧树木,仔细看会发现很多灌木丛的叶子泛黄,可见这一带也干旱的厉害。

在茂密的山里有一个好处,能挡住毒辣的太阳,但同样的也会遭受一些蚊虫的叮咬。

苏音手臂上和小腿肚上已经被叮咬出了好多大包,痒的很。

二舅妈递来一个简易的蒲扇,就地取材的蒲扇,用藤蔓和宽大的叶子编成的。

“音音,拿着这个。”

“谢谢二舅母。”

当天边的太阳落下时,丛林间格外暗沉,微弱的光芒透过枝叶的缝隙落在山林内。

走在最前面里正和杨大树,找了一处相对宽阔的位置才停下。

“今晚就在这里休息。”

杨里正一发话,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很多人都累得不行,现在终于可以休息。

所有人各自寻找地方,苏音找了一块相对平坦的位置,将周边的灌木劈了,地面上有些凸起的石头扔了,从车上拿了草席铺开。睡觉的地方搭好,苏音从包里拿出硫磺粉,在四周撒上一些。

小舅妈拿着艾草过来,“小音,用这个熏一熏,赶一赶蚊虫。等晚上睡觉的时候,放到一旁熏着。”

“谢谢小舅母。”

“客气什么。”

苏音点燃艾草,放在他们营地,围绕在周围的蚊虫,果然少了许多。

苏母架起一个简易的灶台,准备弄吃食。苏宝珠则是去周边的林子里捡柴,小表妹与小杨贵两人负责给牛和骡子喂食。

所有人忙碌着,上到大人,下到孩子,没有人是吃白饭的,各种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

苏音走上前,从包裹里拿出一些肉干,正准备递给苏母,就见着苏母抓起了特价稷米放入锅里,忙被她喊住。

“娘,等一下。”

“怎么了?”苏母一脸疑惑的看着咋咋呼呼的女儿。

“用另外那一袋米。”

苏母摇头,“不行,先吃这个。那些留着以后再吃。”

苏音赶忙拉住苏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与她分析利弊。

之前买的特价稷米,苏音是打算留着以后实在没吃食的时候再动手。

现在有好的,自然吃好的。

在她一阵忽悠下,苏母总算同意了,改换好的稷米。

苏音将肉干递给苏母,“娘,粥里面放一些肉,补补身体,吃好了,咱们才有好的身体赶路。抠抠搜搜的吃不饱,吃不好,最坏身体。身体坏了,什么都白搭。”

苏母白了女儿一眼,“行了行了,都听你的。”

刚刚在整理的行李的时候,清点一下车上的东西,苏母这才敢应下,如若不然,任由丫头说破嘴皮,她都不会同意。

晚上吃的简单,就简简单单的肉粥再配面饼,稷米煮粥浓稠,带着香甜,加上肉干是经过各种香料秘制过的,肉煮烂后,连带着秘制的味道混合其中。

小杨贵拿着一个饼子,挪着小身板过来,鼻子一耸一耸,眼神瞄向瓦罐里。

“音音姐姐,你们在煮什么啊?”

“肉粥。”

“咕咚”,吞咽的声,从小家伙嘴里发出。

苏音瞧着他馋的模样,拿了一个碗,给他盛了一碗。

小杨贵眸光发亮,忙甜甜的喊道:“音音姐姐,你真好!”

苏音被小家伙逗乐了,一碗肉粥就把他给收买了。

小家伙拿着那碗肉粥回去,给小舅母和小舅舅,两人摆摆手,让他与小表妹一同分食。

苏音喝了两大碗,外加一个面饼,肚子才算有饱腹感,胃里有东西,整个人都舒服。

她帮忙收拾东西,被苏母拒绝。

“你就好好休息。”

苏母趁着还有一点光线,准备到周围找些柴火,晚上柴火不能灭。

苏宝珠跟着一起。不仅他们如此,周围不少人家的孩子都趁着天彻底黑下来之前,尽量多捡点柴火。

“差不多了。”苏音朝着不远处小姑喊道。

两人各自抱着一堆柴返回营地,路过大壮爹一家时,就见着几个大人都吃着饼子,小丫头喝着一碗野菜粥,说是粥,里面却不见有几粒米,倒是她娘的碗里米粒有不少。

即便这样的吃食,小丫头都吃得津津有味。

苏宝珠用手肘捅了捅苏音,“走吧。”

两人从旁走过。

苏音找到杨大山,“大舅舅,晚上里正伯伯有组织人巡夜吗?”

“不是很清楚。我去问问。”

杨大山回来,笑着道:“有人巡夜,你就放心吧。”

“那行。”

有人巡夜,苏音安心不少。

山林里的情况,不比外面安全,大虫猛兽出没,万一有不长眼的凑上来,尤其是夜里,对他们而言可不是好事。

走了一天路,人困马乏,苏音、苏母、苏宝珠三人和衣而眠,鼾声四起。

除了守夜的人,所有人都进入梦乡。

【“这里好难走,怎么有这么多石头。”

“就这一段路最难走,大家都小心点,尤其是推车的,都注意着点。”

……

突然,后方传来骚动。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一头猛虎袭向后方队伍。

……

“救命!”

猛虎扑向大壮,大壮娘睚眦欲裂,一把抄起身侧惊恐的大丫,扔向猛虎。

猛虎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住大丫的身子,锋利的牙齿穿入瘦小的身躯,鲜血喷溅,滴落在地,血腥味瞬间漫开。

……】

苏音猛地的睁开眼,天蒙蒙亮,已经有不少人起来,开始准备朝食,营地周围一切无恙。

噩梦吗?!

她拍了拍脸,大抵是日有所指夜有所梦。

苏宝珠醒来,注意到苏音的表情,“怎么了?做噩梦了?”

“算是吧!”

“梦都是反的,别放在心上。”

苏音轻应了一声,倒也没纠结这事。

有了这—份舆图,苏音对接下来行走的线路不再摸黑。

在逃难的这两日,他们还在自家的岭西郡打转,尚未走出岭西郡,路途—般不会走错,但出了岭西郡后,后面的路只怕要—路问询。

现在有了这—份舆图,起码到了南坪郡也不用担心会迷路。

苏音将舆图贴身放好,抬脚刚走,脚下被什么东西给绊倒,是—名尸体的手。

“抱歉、抱歉,无意冒犯。”

“咦!”

苏音蹲下身,将那人的手挪开,露出了—个绸面制作的钱袋子,刚—拿起,便感受到了里面沉甸甸的。打开钱袋子,从里面倒出三锭金灿灿的元宝,掂量了—下,重量大概在十两左右,三个金元宝,足有三十两,折算成银子,大概有三百两。

在现代黄金不稀奇,但古代黄金基本都是上层或者富户才会拥有。大雍朝的底层百姓,手里有点银子都算不错的,金子那是别想了。

除去三个金元宝,还有—些碎银子,零零总总加起来也有七八两。

这次收获颇丰,单单那—份舆图的价值就不可限量,更别说这多出三百两银钱,—下让不怎么富裕的苏音,对未来逃荒路上,增加了—些底气与资本。

杨屠夫和杨大河二人,也没空着,两人在死人堆里翻找有价值的东西,时不时能听到两人的声音。

“这个有不少钱。”

“这个有点儿穷,身上只有几个铜板。”

“这把刀不错。”

杨屠夫手中把玩着那把刀,苏音瞧见了,注意到刀的样式,很特别,且上面还雕刻着云的字。

有这么明显标志的刀,不适合带在身上,—旦被有心人注意到,很容易迎来麻烦,甚至是杀身之祸。

那位首领的武器,苏音看都没看,直接丢弃。

“杨叔,这把刀不能带走,上面有标识,若是被人误会,恐怕会引来杀身之祸。”

杨屠夫立马将手中的短刃扔掉。

苏音看了—眼小舅舅和杨屠夫两人找到的东西,都是—些钱财和首饰,钱为主,首饰只有—两件。

杨屠夫搜罗到五十二两五钱银子,其中大部分银子都是出自那群伪装成难民人之手。

杨大河搜罗到三十七银子八钱银子,还有两件首饰,—个是玉佩,从质地上看,并不怎么好。另外—个是玉簪,比玉佩质地好,通透许多。

三人各自将自己的收获揣入怀中。

苏音看着地面上躺着—具具尸体,眉心猛跳,心中惴惴不安。

这群人背后牵扯的东西,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沾染。

在确定他们拿的东西,不会牵扯进去,才敢让人带在身边。

“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得走了。”

两人没意见,将东西—包裹,带着满满的收获离开。

在他们走后不久,—队人马抵达此处,每个人身着黑色劲装,腰间配着长刀,为首是—名年约三十左右的青年,束着大雍朝武人特有发髻。

有人下马查看,不—会儿返身回来,站在为首男子马前,恭敬回禀,“主子,东西没了,应该被截杀他们的人带走了。”

“这群废物。”

另—人回来,小心翼翼的回道,“主子,查到了,那群人朝着永清县方向去了。”

永清县位于岭西郡的南边,毗邻南坪郡、南江郡,是三郡的交汇处。那伙人的目的很简单,—旦进入交汇处,无法追踪他们往哪个方向行走。

“走!”

—群驾马匆匆离开,溅起的尘土在空中飘飞,最终落在—具具冰冷的尸体之上。

杨大山与里正几人拱拱手,带着苏音一家离开。

回去的路上,苏父忍不住开口,“大舅哥,你们也打算离开吗?”

杨大山点点头。

“可是,大哥说事情并没有那么严重。”苏父蹙着眉头,也不知道该听谁的。

苏母开口,“我相信大哥的判断。今日咱们就回去收拾东西,尽早离开这里。”

“这、这……”苏父犹豫了,“爹娘怕是不同意。”

“我去和他们说。”

回到苏家,正准备摆脸色给老三一家的大伯,在见到杨大山后,收敛了脾气,但依旧没给好脸色。

原本想要训斥老三媳妇的苏老头和苏老太,也因为杨大山的出现,先闷在肚里。

“苏老丈,苏丈母,两位安好。”

“一切安好。”苏老头笑眯眯的回应,领着人往堂屋走。

杨大山落座后,直奔主题,“我今日过来有事。我打听到外面的怕是乱了,东图县与豫州接壤,怕是不太平。”

他说的委婉,但意思很明显。

“不知道苏老丈如何打算?”

苏老头脸上的笑容淡去几分,“不瞒你说,我家老大已经打听过了,没什么大事。虽然咱们这地也干旱,但好歹还有一线生机,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这要是冒然离开,可就什么都没了。我们总不能因为这些莫须有的传闻,就舍家舍业。等我死了,到了泉下,我该如何向老祖宗们交代。”

意思已经很明确,他们不会走,他们更相信自己儿子带来的消息。

杨大山忍不住继续劝说,“苏老丈,你可听过一句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是真的,那就追悔莫及,还望苏老丈多多考虑。”

苏家老二苏孝义忍不住开口,“你们胆子未免太小了。我大哥可是从县令侄子那打听来的消息。县令是什么身份,他的消息难道不比你们来得灵通。”

苏孝永脸上带着自得的笑,“我说大山兄弟,不要听风就是雨。你们呐,将心放在肚子里就行,没什么大事。”

苏母忍不住开口,“我相信我哥的。爹、娘,咱们还是离开吧。”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家那口子还会害了咱们不成。”苏孝永的媳妇卢氏不满的说道。

二伯娘李氏从来都是火上浇油的主,哪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三弟妹,你这话说的,大哥会是那种信口雌黄的人吗?你这样说,未免太让人寒心了。”

苏母赶紧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卢氏不满的怼道。

杨大山看着堂屋内众人的神情,视线落在苏老三身上,见他低着头,不敢吭声,心中憋着一口气,“妹夫,你怎么说?”

被点到名的苏父苏孝忠慌忙的抬起头,支支吾吾的回道:“我、我、我也不知道。”

杨大山眼底闪过失望,面上不显,一脸忧愁的看向苏孝永,“苏童生,能否与我说说,县令侄子是如何说的?实在是那行商说的话……”

苏孝永将在里正家里说的那一番话,又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听的在场的人一愣一愣。

“县令侄子当真如此说?”

“那是自然。若真有事,他早就跑了,又岂会有闲情雅致与我们对酒当歌。”

“若真是如此,那看来是一场误会。苏兄,方才太过唐突,还望海涵。唉,实在是那日行商说的话,太过骇然,让我这心里惴惴不安。”

“大山兄弟,你就放宽心。”苏孝永说得自信满满。

“不用舍家舍业,那是最好不过。”杨大山一脸如释重负。

苏母想要开口,却被苏音一把拦住,给她使了一个眼色。

杨大山看了一眼苏音,转头看向苏老头,“苏老丈,苏丈母,今日过来还有一事,后日便是我们祖母的祭日,我想带妹子一家回去住几日。”

苏老太心中不愿,她回去了,这个家里的活谁干。

苏老太看向苏母,“老三家的,你怎么说?”

看似询问,但那警告的眼神,不言而喻。

苏母顶着压力,“当年我未出嫁时,祖母待我极好。她老人家的祭日,我理应带着夫君和孩子们回去祭拜她老人家。”

她转头看向妯娌二人,“这几日就辛苦嫂嫂们照顾爹娘。三日后,我便回来。”

无论是苏母,还是苏音,都很清楚,三日后没有机会回来。

苏老太还想说什么,但苏老头开口,“你就带孩子们回去好好祭拜,家里的事情有你们嫂子,不用担心。”

他这一开口,苏老太即使再不愿意,也不好反驳老头子的话。

苏家另外二房心有不满,但也不好多说。

苏家二老嘴上客套的让杨大山住一晚,但杨大山拒绝了。

“我去收拾东西。”

苏老太冲着老大、老二的媳妇吩咐道:“帮老三家的收拾一下。”

苏音与苏母齐齐蹙眉,这哪里是帮忙收拾,是怕苏母拿了不该拿的东西贴补娘家,这是要盯着他们。

苏母想要说什么,被苏音拦住。

在这个节骨眼上,最好不要节外生枝。他们既然是以走亲戚的名义,本身就不能带太多东西,所以即便他们不盯着,也带不了多少东西。

“娘,带几个有用的就行。”苏音给苏母一个暗示。

很多东西,她都准备好。即便母亲什么都不带,都没有关系。

苏母一件换洗的衣服都没带,几个妯娌看到后,松一口气,在苏音的掩护下,苏母将最值钱的东西塞到包裹里。

临走前,苏老头发话,让他们一家带一只鸡回去,想要再拿点东西,那是万万不可能。

这只鸡还是看在了杨大山的面子上。

出门前,苏宝珠眼中有急色。

苏音走到她跟前,压低声音说道:“寻个理头出来,我们在杏花村等你。”

苏宝珠点头,依依不舍的站在院门口,看着他们一家子离开。

“宝珠,你还愣在做什么,还不赶紧烧火做饭去。”堂屋里传来苏老太的呵斥声。

“知道了。”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慢吞吞的回去。

回杏花村的路上,正好会路过藏匿着她物资的山头,苏音没有上去拿,因为她还不确定一件事。

为了防止有人拖拖拉拉,杨里正直接定下了时间,过了那个时间,队伍就上路,跟不上也不会等。

不想被队伍落下,就得抓紧时间做出取舍。

苏母也开始动作整理,“音音,咱们什么东西可以扔?”

苏音骡车上的东西都是必需品,且骡车挤一挤还有空余位置,到时候她们可以轮流到骡车上休息。

“不用。”

“我们掉不了队。”

减重的家庭不是这些有牲口的人家,而是那些靠着人力拉的人家。

大壮娘看着被丈夫丢弃的东西,很是心疼。

“这个不能丢。”

大壮爹放下东西,将大壮的虎头凳子扔下。

“这个大壮要的,不能丢。”

“爹,这是我的东西不能丢。”大壮一把将他推开,将自己的玩具护在身后。

大壮爹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一脸宠溺,“行,爹不丢就是。”

他将一个擀面杖抽出。

大壮娘上前一把将东西护住,“这个不行。大壮喜欢吃我擀的面,必须得用这个擀面杖。”

这可是她娘给她准备的嫁妆,爹娘走了,她的嫁妆所剩无几。

留着这个擀面杖,也是给自个留一个念想。

心里想法是一回事,但嘴上说的却是另一回事。

“行,那我换一个。”

大壮娘一见着他抽出的东西,再次上前,“这个不行……”

大壮爹有些恼火,“这个不行,那个不行,到底什么东西能丢?”

大壮娘被吼得很是委屈,又不敢辩驳,眼角余光瞥见赔钱货,眸光一亮,“将死丫头的东西都扔了。”

大壮爹看了一眼瘦弱的丫头,眸光微亮,翻箱倒柜找她的东西。

大壮爹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丫头的东西,转头看向孩子的娘,“你将赔钱货的东西放到哪儿去了?”

大壮娘很傅衍的回道:“就在面上放着。”

“你自己过来找。”大壮爹不耐烦的吼道。

大壮娘不敢在这个时候顶嘴,乖乖的找行李,寻了半天都没寻到。

“奇怪怎么没有。”嘴里嘀咕着,转过头看向正被儿子骑在身上当马的赔钱货。

“死丫头,赶紧过来找你的东西。”

“唉。”

她赶忙对着背上的弟弟哄着,“大壮,姐姐先帮爹娘干活,等会儿再给你当马儿好不好?”

“不好、不好。”

“大壮乖!等姐姐将东西找出来后,再陪你玩,你想骑到哪里去,我就带你去,好不好?”

大壮突然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狠狠的一扯,扯动了头皮,痛得她不停的抽气,“我想到哪里去就到哪里去,你敢不驮着我走吗?我就告诉爹娘,让他们打死你。”

“对对对,是姐姐说错话了。”即便再疼,她也不敢吭声,依旧细声细气的温柔哄着。

“哼!死丫头,爹娘找到你东西,就要将你的东西全部扔掉,到时候你也会被爹娘扔掉。”大壮翻身从她的身上下来,一脸得意的说道。

她低着头,眼底的委屈与难过,无人在意。

她赶紧走到爹娘面前,大壮娘一把揪住她的耳朵,“叫你半天,你都不知道过来,你耳朵是不是聋了?”

他们如同往常一样,眼睛选择性的没见到她被弟弟骑在身上,无法走开,更看不到弟弟对她的欺负。

小小的耳朵,在她的手中逐渐变红,有鲜血从指甲缝里流出。

小丫头不敢吭声,更不敢喊疼,越喊娘下手的力道越大。

“行了,赶紧让赔钱货将东西找出来。”

男人一开口,大壮娘这才松开手,一脚踢向她,“赶紧的,别磨叽了,耽误了时间,打死你。”

不少排队等着进城马车队伍都懵了,趁着城门还未关上之前,所有人一窝蜂的往城内挤。

苏音等人注意到了城门口的变故,就见着一窝蜂的人往富顺县冲,他们距离远,没听到衙役的喊声,就见着远处城门口一窝蜂的人往前冲,也不知出了何事。

“这是出了什么事?”苏母惴惴不安。

苏宝珠也面露忧色。

走在前头的林家媳妇担忧的开口,“该不会富顺县也民变了吧?”

这话瞬间让队伍炸开,所有人都慌了。

“音音。”苏母下意识去握她的手。

“不是民变,别担心。”苏音嚷声说道。

躁动的队伍稍稍平复一些。

苏音瞅见了衙役的动作,意识到什么。

“大舅舅,富顺县这是要关闭城门。”

“什么!”

他们队伍可是要穿过富顺县,倘若城门关闭,他们需要从另一侧的小道绕过县城,那路程可比计划中的多了半天的路程。

身后有暴民作乱,那些人随时都会追赶上来,每耽搁一分钟,都是多一份危险。

“走,赶紧走。”

不仅仅是苏音意识到了,杨里正等人也意识到了。

“快跑。”

原本井然有序的队伍直接被打散,所有人一股脑的往前冲,就怕慢了脱离队伍。

等到他们赶到城门口时,城门早已关上。

门口处留下几位衙役,朗声劝退滞留门口处的人群,有人听从了,直接离去。有人却不甘心就此离去。

“官爷,这才辰时一刻,怎地就关城门?”有人不甘心的询问。

那位衙役也被他们的不识好歹惹火,语气很冲,“上头下的命令,我怎知晓。”

即便知晓,他也不会说。

那人碰了一鼻子灰,见衙役面色不善,不敢多说。

“后面的人散了散了。”

“官爷行行好,我得进城给我孙子请大夫。”一位老者哀求着。

衙役推搡着,“去去去,你即便进去了,请了大夫也出不来。”

杨里正走上前,在衙役呵斥前,悄咪咪的将几个铜板塞到他手中,衙役的脸色瞬间缓和不少。

“官爷,我是杏花村的里正,后头那些都是我们村的人。我们准备去永清县,不知可否通融通融,让我们过一过?”

衙役摇头,“不是我不通融,上头已经下了命令,谁来都不开门。”

“那可否告知这突然关城门的缘故?”

杨里正又给对方塞了几个铜板。

衙役见他上道,压低声音说道:“民变了,县太爷为了保证县城百姓的安危,才会做出决定。你们且快离去,免得遇到那群暴民。”

“多谢、多谢。”杨里正拱手道谢。

杨里正一回来,众人围上前。

“如何?对方可通融?”

杨里正摇摇头。

“那为何突然关城门?”有人问道。

苏音已然猜到了缘故。

杨里正开口,“这是在防暴民。这里很危险,我们得赶紧离开。”

众人哗然!

之前听到民变,不少人总是怀着希望,希望那只是那些人的猜测,或者说小题大做。

但富顺县却清楚,且赤z裸z裸的将事实摆在眼前,让心存侥幸的人,再无半分侥幸。

苏音看着村里大大小小的板车,板车上装着满当当的家当,这些都是单纯靠着人力拉,会拖慢速度。

她找到了杨里正。

“三外祖。”

“苏丫头,有事?”

苏音点头,“路上我们遇到的队伍,他们的速度都很快,一路疾行,可见后面暴民速度不会太慢。我们现在拖家带口,很多人家都是单靠人力拉着所有家当。按照我们现在的速度,暴民很快会追上我们。”

她是不想苏家其他人好过,但村里的人对她不错,能救一些是一些,就看众人的命运。
苏音一瘸一拐走出来,走到李锐身边。
她突兀的出现,让场中的人都不由看向她。
苏大伯见自家侄女没轻没重的走过去,立马出声呵斥,“苏音,大人在议事,你赶紧退回来。”
苏母见女儿走出去,心头一紧,手不自觉的捏紧。
人群之中的苏宝珠欲言又止,最终咬咬牙,没有出声阻止。
“里正叔,我有话要说。”
“你个女娃娃,别瞎捣乱。”有人出声喝道。
里正心里正烦着,也不知道该如何做,现在有人想说一说,也算是给他一点时间考虑李锐的话。
“你想说什么?”里正和颜悦色的开口。
“里正叔,我觉得李锐哥不是危言耸听。我从舅舅那里听到了一些事,我想与大家说一说。”
苏音没有直接给这件事下定论,而是以引导的方式开口。
“最近有没有人去过镇上?”
人群里有人高喊,“去过,怎么了?”
苏音看向那人,“李伯,那你有没有注意到粮价?”
说起这个李伯马上回道:“自然。那粮价蹭蹭往上涨,都翻了三倍多,听人说这粮食还要继续涨。这些黑心商户,见天就涨价。”
提及粮价,无人不吐槽一句。
“李伯,那你可有注意到镇上多了许多行乞的人?”苏音继续问。
“这、这我没注意。”
他刚一回完,又有人开口,“我注意到了,最近镇上的乞丐多了不少,还操持着外地口音。”
“这有什么问题吗?”有人忍不住开口。
“是啊,这有什么问题。”
“这几年时不时大旱一场,粮食的价格都高。尤其是云州一带,比咱们这边还厉害,收成不好,粮食的价格往上涨又不是没见过。”
“往年收成不好,乞丐多起来也是常有的事,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话也不是这说的。乞丐多了不少,指不定那些乞丐就是从云州一带过来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李锐说的不是没道理,可能咱们这里要遭殃。”
村里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有些东西不能单靠你说,也得靠他们自己去思索,去想,才会直观的感受到危机。
里正目露沉思,看向苏音,“你舅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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