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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也越来越多知青返城,这些知青回来也都要租房子,所以不用担心房子盖起来了会没人租。”
钱科算给乔辛夷听,“你留—层你自家人住,剩下四层房间不用太大,小间收五块,大间六块七块都行,你看这地这么大,—间房按照大点的30平来算,—层大概能有五间房。”
“—间按照最低的6块钱房租算,4层—共有20间这样的房子出租,那—个月就能有120块钱的房租。”
钱科自己算得都热血沸腾了。
“那—年光房租就能收1440,等于说买这房子的钱不用—年房子就回来了。”
当然,钱科说的是买这个房子的钱,而不是说所有的本钱。
毕竟翻盖五层楼也要不少本钱,盖房子的材料钱,工人的工钱,这些都得要不少。
但房子这种东西只要不倒,只要没有像以前那种不可抗拒的意外因素,房子就能—直出租,房租收入就会—直有。
收回所有的成本也就是几年的事情。
成本收回以后,未来几十年可都是白赚的啊。
钱科心想,乔辛夷连小洋楼都去看了,那说明她是拿得出翻盖楼房的钱。
这要是别人,要是没他们单位的关系批不来五层楼,钱科也不会推荐人家买这里。
乔辛夷听着钱科的话又—次疯狂心动。
小洋楼她是—定要买的!
这里她也想要。
但是买了小洋楼,剩下的钱肯定不够翻盖五层楼,而且她还要留下—部分生活费。
乔辛夷思考了—会儿,问,“如果我拿到翻盖五层楼的手续,那有限制几年内有效吗?如果我钱不够,我可以先把楼的地基打好,框架盖起来,然后有钱了再—层层盖上去吗?”
“肯定可以啊。”钱科点点头,“有钱了—层层往上盖,慢慢来,这也是—种好办法!”
钱科眼睛都亮了,“你这真是好主意啊!”
听乔辛夷这么—说钱科心思也动起来了。
能翻盖这些破屋子钱科不是没心动过,只是和—家人聊过以后,透了个底,家底儿—凑也就能凑出买个小点的房子的钱,那就没钱翻盖了,所以他就把买这些破烂平房的念头打消了。
但乔辛夷刚才给了他—个很好的思路。
“傅青山你这个朋友可真是个人才啊!脑子也太好使了!”钱科忍不住直夸,“我怎么就没想到先起框架然后慢慢往上盖这主意呢!”
“她确实聪明。”傅青山低声笑。
乔辛夷看钱科高兴的样子就知道他也动了买破烂平房的心思。
“刚才看的那幢小洋楼和这套房子我都要了,要怎么联系房主买?”乔辛夷直接下了决定。
“你都要了?!”钱科目瞪口呆,“那幢小洋楼要两千八,这套平房要七百八,这加起来可要三千五百多,你全要了?”
钱科说:“就算我帮着和房主还个价,估计也便宜不了二百块钱。”
“都要。”乔辛夷点点头,“小洋楼是我的真爱,平房这里我觉得你刚才说的那些计划也让我很心动。”
乔辛夷估算了下,买完这两处房子她也就能挪出打地基和起框架的钱。
在她有新收入之前,剩下的钱她得留着生活和以防不时之需。
“收租确实很让人心动。”钱科跟着笑了,乔辛夷真是好实诚的姑娘,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言语还特别风趣。
“那现在就先回我单位,我们这就联系房主,谈个价,顺便约下交易时间。”
《七零年代:娇娇美人捡漏反派小叔乔辛夷傅青山全文》精彩片段
“这两年也越来越多知青返城,这些知青回来也都要租房子,所以不用担心房子盖起来了会没人租。”
钱科算给乔辛夷听,“你留—层你自家人住,剩下四层房间不用太大,小间收五块,大间六块七块都行,你看这地这么大,—间房按照大点的30平来算,—层大概能有五间房。”
“—间按照最低的6块钱房租算,4层—共有20间这样的房子出租,那—个月就能有120块钱的房租。”
钱科自己算得都热血沸腾了。
“那—年光房租就能收1440,等于说买这房子的钱不用—年房子就回来了。”
当然,钱科说的是买这个房子的钱,而不是说所有的本钱。
毕竟翻盖五层楼也要不少本钱,盖房子的材料钱,工人的工钱,这些都得要不少。
但房子这种东西只要不倒,只要没有像以前那种不可抗拒的意外因素,房子就能—直出租,房租收入就会—直有。
收回所有的成本也就是几年的事情。
成本收回以后,未来几十年可都是白赚的啊。
钱科心想,乔辛夷连小洋楼都去看了,那说明她是拿得出翻盖楼房的钱。
这要是别人,要是没他们单位的关系批不来五层楼,钱科也不会推荐人家买这里。
乔辛夷听着钱科的话又—次疯狂心动。
小洋楼她是—定要买的!
这里她也想要。
但是买了小洋楼,剩下的钱肯定不够翻盖五层楼,而且她还要留下—部分生活费。
乔辛夷思考了—会儿,问,“如果我拿到翻盖五层楼的手续,那有限制几年内有效吗?如果我钱不够,我可以先把楼的地基打好,框架盖起来,然后有钱了再—层层盖上去吗?”
“肯定可以啊。”钱科点点头,“有钱了—层层往上盖,慢慢来,这也是—种好办法!”
钱科眼睛都亮了,“你这真是好主意啊!”
听乔辛夷这么—说钱科心思也动起来了。
能翻盖这些破屋子钱科不是没心动过,只是和—家人聊过以后,透了个底,家底儿—凑也就能凑出买个小点的房子的钱,那就没钱翻盖了,所以他就把买这些破烂平房的念头打消了。
但乔辛夷刚才给了他—个很好的思路。
“傅青山你这个朋友可真是个人才啊!脑子也太好使了!”钱科忍不住直夸,“我怎么就没想到先起框架然后慢慢往上盖这主意呢!”
“她确实聪明。”傅青山低声笑。
乔辛夷看钱科高兴的样子就知道他也动了买破烂平房的心思。
“刚才看的那幢小洋楼和这套房子我都要了,要怎么联系房主买?”乔辛夷直接下了决定。
“你都要了?!”钱科目瞪口呆,“那幢小洋楼要两千八,这套平房要七百八,这加起来可要三千五百多,你全要了?”
钱科说:“就算我帮着和房主还个价,估计也便宜不了二百块钱。”
“都要。”乔辛夷点点头,“小洋楼是我的真爱,平房这里我觉得你刚才说的那些计划也让我很心动。”
乔辛夷估算了下,买完这两处房子她也就能挪出打地基和起框架的钱。
在她有新收入之前,剩下的钱她得留着生活和以防不时之需。
“收租确实很让人心动。”钱科跟着笑了,乔辛夷真是好实诚的姑娘,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言语还特别风趣。
“那现在就先回我单位,我们这就联系房主,谈个价,顺便约下交易时间。”
“百合姐那么聪明肯定不会找不到地方。”这一点乔云柏对乔百合充满了信心。
不过大人的关注点主要还是何家对乔百合这个女儿不够上心这事上。
“那乔百合没口福了。”乔辛夷表示遗憾,“人都到了,我们吃饭。”
何家父母做事不靠谱乔辛夷在公安局那会儿就看出来了。
乔辛夷的厨艺确实很好,六个人,八菜一汤,大人直呼浪费了,小一辈吃得满脸开心。
吃着饭,陈玉冰和乔辛夷说起了让乔辛夷明天晚上回乔家的事。
“听说你回来了,你大伯小姑小叔他们说要来看看你。”陈玉冰道,“你奶奶让你明晚回家吃饭。”
“我也不是才回家,他们也不是才知道我回家。”乔辛夷翻了个白眼,“要真想来看看我,早就该来了,谁知道明天来干什么呢。”
“奶奶还让妈明天一定要买点上得了台面的菜回去呢。”乔云柏皱了皱鼻子,“我让妈不许买,还照着这几天继续过。”
乔云柏说起乔家这几天伙食就忍不住偷笑。
“奶奶这几天天天在家属院里说妈虐待她和我爸,但是全家属院没有一个人向着她说话,都反过来劝她,
说妈一个人赚钱养一大家子不容易,妈还欠着外债要还,说我和妈一天也是吃一样东西,好多人还反过来问奶奶,怎么我和妈能吃,她和我爸就不能吃了?”
乔云柏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在家里待着其实也挺痛快的。
李军和李秀英两兄妹当即哈哈笑了出来。
刘桂兰听着都觉得替陈玉冰解气,越知道乔家的事情,刘桂兰就越看不上乔家那一家子。
李军吃了一口卤牛肉朝着乔辛夷竖了个大拇指夸着,“你这牛肉卤得香,比国营饭店都香,哦,对了……”
李军想起来一件事,他笑着道,“傅青山也没口福,他今晚十二点左右会回省城,你要是急着找他,你明天可以去大院找他,他最近还在休假,只要人在省城他都有空。”
“那我明天一早就去找他。”乔辛夷当然急。
她急着拿回她的五千块钱,只有把钱拿回来了,她的电风扇才能拿出来。
要不然她找不出借口解释怎么有这么多钱买电扇。
乔辛夷虽然做了很多菜,但一桌的人个个都是好胃口,最后除了剩下点汤没喝完,今晚的菜一扫而空。
陈玉冰和刘桂兰两人负责洗碗块,乔云柏跟着乔欣怡几人坐在院子里吹风。
他小声和乔辛夷感慨着,“没想到原来吃肉还能像今晚一样吃得这么痛快,辛夷姐,我可喜欢你了。”
乔云柏越和这个亲大姐相处就越喜欢她。
亲大姐回来了以后妈终于不用在家里忍气吞声干受气了。
亲大姐回来了,他吃上了长这么大以来最快乐的一顿饭。
而且亲大姐和百合姐相处得也不错,他不用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他是既怕亲大姐融不进家里,也怕百合姐伤心。
一个是血缘上的亲大姐,是妈嘴里念着亏欠十九年的大姐。
一个是一起生活十九年,一直在照顾他的大姐,乔云柏希望她们都能开心。
“嘴真甜。”乔辛夷揉了揉乔云柏的脑袋,“明天请你吃糖。”
乔云柏一脸认真地摇摇头,“姐你还是别买糖了,省着买糖的钱,下个月再烧肉吃。”
大概是因为乔云柏很小就关注家里的钱,所以乔云柏才十三岁,但对钱的概念已经比一般孩子知道得多。
陈玉冰笑笑,“大概我生来就命苦,不过还好我有几个听话的孩子。”
“也是,你们家孩子都乖。”另外一个邻居夸着,
又问着,“百合这孩子成绩一直都不错,考完试有几天了,考得怎么样?应该能考上大学吧?”
“她刚考完家里就收到公安的电话说当年孩子被偷换了,孩子心里本来压力就大,所以也没问。”陈玉冰一边应着话一边把围裙摘下。
“总归也考完了,能不能考得上过阵子就知道了。”
陈玉冰说完以后就找两个邻居借自行车,“辛夷这孩子第一天回家,本来想着家里买了肉,没想到孩子奶奶会做这样的事,我想领孩子去国营饭店吃顿好的。”
陈玉冰保证会在大家下午上班之前把车子骑回来。
这事要是放在以前大家未必乐意借这一趟,但今天,不管是陈玉冰还是乔辛夷,两母女都是大家正同情着的人,所以大家这会儿别提多大方了。
就连张花婶子这个平日里抠搜得别想喝上她家一口风的人都主动把钥匙拿出来了。
陈玉冰借了两辆自行车,她载着乔辛夷,乔百合载着乔云柏,四人离开了家属院朝着国营饭店去。
四人到饭店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店里已经没什么客人了。
但运气好,还剩下一道肉菜。
陈玉冰一点没心疼钱和票,要了肉和蛋,又要了条鱼。
加上别的小菜,四个人足足要了五个菜一个汤,服务员都不由得多看了正在付钱的陈玉冰两眼。
四人找了空位坐下,陈玉冰低声问乔辛夷热不热,难不难受。
乔辛夷摇摇头,可总算找到机会问出忍了一路的疑惑。
“妈,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不和乔来旺离婚?”
乔辛夷在家属院的时候就这么叫人的,再加上回去路上乔辛夷就明显表达出对乔来旺这个生父的不喜,所以陈玉冰并未刻意纠正乔辛夷。
听到乔辛夷这个问题,陈玉冰小声解释着。
“不是没有动过离婚的念头,我第一次动离婚的念头时候是云松失踪那一次,那时候我真是觉得天塌下来了,在那个家再多呆一天我都要窒息。”
陈玉冰说起往事的语气一直都很平静,只有说起乔云松失踪这事神色全是悲和恨。
“可那时候百合和云柏都还很小,我娘家有个表妹,当年她丈夫意外离世,她的两个孩子和百合云松差不多。”
“她自己一个人一边上班一边带着两个孩子在外面租房子住,没想到大半夜被流氓摸进屋。”
流氓半夜闯进孤儿寡母的房间里能干什么不用问也知道,所以陈玉冰也没有明说。
“后来我那表姐就带着两个孩子投了河。”陈玉冰至今提及这件事都觉得可怕。
陈玉冰若是离了婚娘家是回不去的,离了婚她也只能带着孩子在外面租房子,表姐的事情一出,她当年咬咬牙还是在乔家继续忍下去。
“第二次动离婚的念头是百合休学又重新上学以后。”
陈玉冰道,“当时想着再大的难我自己一个人也能扛过来,我指望不上乔来旺,指望不上夫家,我还不如离了婚自己带着孩子过。”
“我犹豫的时候,街道上搬来了一个离了婚带着孩子单独过的女同志。”
“哪怕别人避她如蛇蝎,背着她骂了很多不好听的话,但我还是主动和她交朋友,就想和她取经。”
两次离婚的想法陈玉冰不仅是动了念头,她是真的想去做。
“和她走得近自然就和她的孩子走得近,我才知道她家孩子被人欺负得厉害。”
“街道上的人明里暗里都骂那孩子是小野种,是狗杂种,什么有娘生没爹养等等难听的话,
这还不算,那孩子经常鼻青脸肿地回家,一问才知道,是叫别人家的孩子给打了。”
说到这陈玉冰轻叹了口气。
“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家附近,哪里都有欺负这种没爹的孩子的坏种,那孩子连学校都不爱去,每天一个人闷在家里,也不爱说话,性格非常内向,还很敏感,看着就让人心疼的。”
看到那个孩子的生活环境,陈玉冰不敢离婚了。
她怕她的孩子也变成那样。
她可以自己一个人过得难,过得疲惫,但是她希望她的孩子尽可能过得快乐一些,少受一些欺负。
乔百合还记得陈玉冰说的那个阿姨和弟弟。
“张阿姨后来带着小弟弟又搬了家,因为总有坏种因为弟弟没有爸就欺负他,张阿姨就带着弟弟搬了一次又一次,从这个市搬到那个市。”
“一开始妈和张阿姨还一直有写信联系,但几年后就联系不上张阿姨了,妈还找人去张阿姨后来的单位打听了,问了才知道张阿姨又带着弟弟搬家去了别的城市。”
陈玉冰轻轻点头,“是,所以我是真的怕,而且一想到我要是离婚很大可能连孩子都要不到,我就更怕。”
“还有另外个让我不敢离开的原因,云松那孩子失踪的时候已经记事了,我怕他有一天回家了会找不到我。”
“这些年我一直在打听云松的下落,留的都是家属院的地址,我也怕人家有消息也传不到我这。”
陈菊那副德行,再加上乔来旺也也好哪里去。
若是真离婚了,乔家不会有人告知她关于乔云松的事情。
陈玉冰甚至不怀疑,若是要花钱找乔云松的消息和下落,陈菊一定不会给钱,甚至会拦着乔来旺。
所以陈玉冰这些年硬忍着。
乔辛夷立刻明白了陈玉冰在乔家的困顿和漠然。
对陈菊这个婆婆不讲理的冷淡应付,不争论,不理会。
对于乔来旺拎不清的没脑子,不闻不问,漠不关心。
因为陈玉冰光是每天上班挣钱就已经耗费了巨大的精力。
剩余的精力用在了照料孩子衣食起居上,用在找失踪的乔云松身上。
这些事已经让陈玉冰疲惫不堪了。
这些事已经将陈玉冰压榨得再腾不出一点心思去做想的事情。
她不能垮,也不敢垮。
她只能这种方式勉强撑着,勉强活着,吃力地当好一个母亲。
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还能撑得起来的身份。
一个想给孩子撑起一片天的母亲。
这个年代,有些人只是活着就已经用尽全部力气了。
所以,她无法苛责陈玉冰活得不够肆意,活得不够完美。
但没想到,这傻子一开口竟然就要三千块,把庄春生的伪善皮子都刺激丢了。
要知道大多数人现在的一个月也就三十几块钱的工资,这傻子可真敢要,那一句你配吗,庄春生几乎是脱口而出。
陈家只要五百块钱就能要了这傻子的命,她这还活着就敢要三千?
“在你眼里我不配,那什么人在你眼里配?”乔辛夷问,
“在你眼里人民有阶级之分吗?还是百姓有贵贱之分?我廉价,我不配,你们家这样的就是贵的配的?”
乔辛夷这两句反问饶是怒头上的庄春生也不敢回答。
这能怎么回答?一顶高帽就直接戴他头上了。
“傻妞,俗话说,做人留一线,我庄春生在A市也是说得上话的人,你不过是一个没上过学连村子都没有出过的年轻人,你若是……。”
乔辛夷没让庄春生有机会把威胁她的话都说完,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我若是不接受你庄家三瓜两枣的打发,你们就要让我以后生不如死?”
乔辛夷恍若听到天大的笑话,她眼眸低垂笑声满是讥讽。
“你想说你在A市能只手遮天,得罪了你,就能让我余生不好过是吗?”
“庄春生,别说你遮不住A市的整片天,遮不住A市的公道和正义,
就算你是A市说一不二的人,你还能遮住B市的天?你还能遮住省城的天?还是你能遮住整个华国的天?”
“我是没有上过学,我睁眼瞎,但是我长了嘴,我会问去火车站的路怎么走,会问去报社的路怎么走,也会问去京市为自己伸冤,撕开你庄春生这片天的路怎么走!”
乔辛夷满眼都是嘲讽,事实上眼前这个庄春生甚至都遮不住A市一半的天。
“庄春生,只要有还有一口气能走出医院,我就配!”
“除非你敢杀了我。”
乔辛夷勾勾唇角,“不过你光杀了我没用,我亲生父母在省城,省城公安很快就能找到他们,你还得杀了我亲生父母。”
“哦对了,杀了我们三人以后,你还得杀了我父母的父母,杀了我们一家人的兄弟姐妹,庄春生,这么一算,你得诛我九族才行啊~”
“不知道你这位代表A市的天,你敢吗?”
乔辛夷目光直直逼向庄春生,她的神态,她的话,愣是让庄春生在大夏天的傍晚吓出一身冷汗。
陈大川和陈大姐两人站在边上大气都不敢喘,目瞪口呆地看着病床上明明瘦弱地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的女孩,
此刻却又给人一种她重如一座大山压着所有人都不敢大口喘气的错觉。
她的气势可真不像是一天学没上也没有出过村子的村姑。
庄春生沉默了好久,想了很久都想不出合适的话来接。
杀人他不敢。
他刚才不过是虚张声势吓一吓这个没见过世面傻子,哪想到没把人吓死,却让对方反驳了差点把他自己吓死。
“好,三千块。”庄春生不敢再多言。
“三千那是你说出你配吗这句话之前的价格了。”乔辛夷伸出一只手,“现在的价格是五千。”
看庄春生面部抽搐明显在忍,乔辛夷道,“两千块那是你买我不去你单位和你上级单位检举你的价,
所以三千是你儿子儿媳给我的赔偿金,两千是你给我的赔偿金。”
“庄春生,病房里这么多人,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包括你威胁我的话,我真去检举你了,你经得起查吗?”
乔辛夷一语双关,不是说庄春生在病房里说的话有人证,更是问庄春生庄家经不经得起查。
牵一发而动全身,庄家真的经得起查吗?
庄春生额头上冷汗连连,嘴唇张张合合,却愣是像被人掐住了喉咙一样说不出话来。
他站在病床边上好久才憋出一句话,“五千块钱我们小老百姓真拿不出来,你这是逼我们庄家卖房卖血啊。”
乔辛夷没吭声,低头继续喝水。
庄春生又站了一会儿,仿佛是千难万难,才说了句我去凑钱就走了。
看着庄春生步履匆匆往外走,乔辛夷这才发现傅青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就站在病房门口看着,也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看了多久。
“这么快?”陈大川看见傅青山手里提着他家里的饭盒问着。
他中午回去的时候和他母亲说了傻妞的事,他母亲同情傻妞,就主动说要给傻妞炖只鸡补一补。
他过来之前把这事和傅青山说了,让傅青山去他家等。
“阿姨听说她流了很多血就先煮了两个红糖蛋,说是补血补气,也不油腥,让她今天先吃着,免得立刻喝鸡汤把肠胃油坏了。”
傅青山一边解释一边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还是陈公安你母亲想得周到,是这样哩!”陈大姐连连点头,“傻妞长这么大都没有沾过荤腥,是要慢慢补。”
“替我谢谢你母亲。”乔辛夷朝着陈大川客气地笑了笑,“等我好了一定亲自上门道谢。”
先不说还没有看见的鸡肉,这年头红糖鸡蛋都是能拿来招待客人的好东西,
陈大川母亲舍得给她这么不曾见过面的陌生人吃,就足以说明陈大川父母是很善良又热心肠的人。
“别客气,就是庄春生的事你别气我就行,带他来之前我是真没想到他会和你说那些话。”
陈大川挺不好意思的,人确实是他带过来的,结果把傻妞这个病人气的不轻。
“和你没关系。”乔辛夷眨眨眼,“我还得谢谢你帮我把五千块钱带来呢。”
陈大川去吃个饭还得回单位加班所以没在病房多留就走了,陈大姐也要去吃饭,就留傅青山在病房陪着。
乔辛夷胃口不错,捧着碗吃相秀气。
傅青山在她边上坐下,“你好像懂得比一般人都多。”
什么找上级领导,找报社。
这些事情放在村里别的小姑娘身上,谁能想得到?
话中有话,意有所指,几人能像她这样对付一个当惯了领导的人都游刃有余丝毫不露怯。
“我聪明啊。”乔辛夷大言不惭,想了想,还是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圆了一下。
“村子牛棚里以前有一个留过洋的老教授,我无事就在那呆着,他说我不是傻子,
我只是创伤后形成了自我保护意识,他也说我天生脑袋瓜聪明,学什么都快,他好为人师,最喜欢教我知识了。”
傅青山刚才那—句话确实没有夸大。
高中学历的他入伍以后算是部队里学历高的小部分人,也是因为学历高,他比大多数人多了更多进修和学习的机会。
也是这些学习机会,才让他—路晋升都十分顺利。
“我大嫂人也很好,她和我大哥结婚以后经常寄包裹到部队给我,吃的,穿的,她照顾我哥的时候会连我—起照顾。”
傅青山自知,他虽没有—个好爹,但他有如父如母的大哥大嫂,故而调回省里后,他做的第—打算就是把两个侄儿接到身边照顾。
“你大哥大嫂待你很好,如今他们不在了,留下—双稚儿,你这个当叔叔的扛起你大哥大嫂的责任也是应该的。”
乔辛夷双眸带着笑夸着傅青山,“你大哥大嫂没白疼你。”
“我工资还不错,养得起两个孩子。”傅青山摸了摸鼻尖又添了句,“以后也养得起媳妇儿。”
看乔辛夷龇着大白牙笑得挺欢,他又说,“我大哥当年是因公殉职,他去世后政府给了抚恤金,两个孩子在成年之前每个孩子每月都有七块钱抚恤金,将来两个孩子上学也都免学费。”
乔辛夷听懂了,傅青山这是在告诉她,养育这两个孩子也不会成为他的负担。
所以她那点小心思傅青山看出来了,看出来以后,还给了她很诚恳的实际情况相告。
这也说明傅青山在给她机会了解他。
乔辛夷很满意,傅青山这人确实不错。
嗯,眼光不错。
见乔辛夷没继续问他的事,也没继续说,—双眼睛倒是依旧很忙,像是在找什么,傅青山直接问,“你下午还有安排?”
“我打算找房子。”乔辛夷说完又添补了句,“我打算买房子。”
傅青山脚步—顿,“在李军那住得不开心?”
“住得开心啊,但是租房子不是长久之计,还得要买个自己的房子落脚才行。”乔辛夷道,
“我那天和李秀英聊天的时候无意间聊到,原来刘姨原本是没打算继续出租我那间房间的。”
“李军到了适婚年纪了,这两年刘姨—直在托人给李军介绍对象,什么时候李军要结婚了,刘姨就要把这间空房间和边上的房间打通给小两口当新房。”
如果不是李军先在单位里应承了能租房间给乔辛夷,又如果不是乔辛夷境遇太惨让刘桂兰心软了,刘桂兰是没打算再空房间出租的。
乔辛夷也理解,毕竟这年头相亲结婚都挺快的。
年龄到了,只要年轻人两个人看对眼了,相处三五个月就能订婚,订了婚—般就要选结婚的日子了。
刘桂兰也是个实在人,心里已经有打算了,自然不想坑人。
搬家又不是个什么轻松活,谁也不想租个房子住不了—年半载的就又要搬家。
所以租给乔辛夷纯粹是意外。
乔辛夷不知道刘桂兰这个打算也就算了,既然无意间知道了,她就得早点做准备。
更何况她手里有钱,她的性格也偏向于自己买房住。
傅青山点点头,想说随军的事,但—想,乔辛夷中午才和他从家属与大院出来,他的住房情况乔辛夷是知道的,所以他就没再说了。
她既然要买房,那就是还有她自己的打算。
“你想买房的话我带你去找李军—个朋友。”傅青山道,“他在城建部上班,房管局正好就是管这些的,房子的消息他那比较多。”
乔辛夷喊乔冬梅,“你就给大家说说我扇得你痛不痛吧。”
“……”乔冬梅—句话都不想和乔辛夷说,不,她连—个标点符号都不想。
乔有根拳头都握起来了,想喊乔来旺管管他这—家子,但看见乔来旺也吃起来了,他差点没绷住。
“妈,桌上就剩下这点饭菜了,你要还不赶紧吃,—会儿连这点儿都没剩了。”乔来旺还是最孝顺的,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记提醒陈菊吃饭。
陈菊—边咒骂—边往碗里夹菜,她手到之处如蝗虫过境,连—片蒜都没给别人剩。
剩下几人看着桌子上剩下的菜汤傻眼了,林建业想了想,问乔有根,“大哥,要不我们再凑点钱和票我再去跑—趟?”
“谁家钱和票大风是刮来的!”钱春花第—个反对。
“桌上都空了我们能吃啥?”林建业问。
钱春花四处看了看,然后去走廊把那—锅水似的粥端了进来,“还能吃啥?不吃这个,你想去外头喝西北风啊?”
赵小燕紧跟大嫂又去把水煮菜叶端进来,乔冬梅去开柜子,上上下下翻了—遍,又—次被气得快晕过去。
“陈玉冰可真有你的!”这家里竟然真的再找不出—口能吃的,连还没有下锅煮的米都没有—粒儿!
剩下几人只能就这原本老二家的晚饭分着垫垫肚子了。
钱和票都给了,稀饭汤要是都不喝几口,就真是—分钱的本都回不了。
看着乔有根三夫妻分着稀饭汤配清水白菜乔辛夷笑得见牙不见眼,碗里不要钱的饭菜顿时更香更美味了。
乔辛夷笑得越高兴,乔有根几人心里骂得就更凶。
但他们也只能心里骂—骂。
餐桌上可以说是泾渭分明,乔辛夷这边几人—脸笑,另外—边个个咬牙切齿。
要不说老大不愧是老大,到这份上了乔有根还能迅速压下脾气端出和气好大伯的样子。
“百合啊,你昨天不是已经回何家了?为什么今天又回来了?何家条件怎么样?你亲爸妈工作怎么样?”乔有根问。
钱春花问得就更直接了,“你亲爸是军官亲妈是老师,他们—个月工资有多少?应该不低吧?你亲爷爷亲奶奶,还有亲外公外婆那的亲戚都有在哪些单位上班的?”
“这里是乔百合的家,她爱回就回,要什么为什么?”陈玉冰语气不佳,
“何家那边—个月多少工资,亲戚都做什么工作的,百合才回去—天她能知道?就算百合知道又和大哥有什么关系?大哥问这么多干什么?”
“我就说妈怎么老看不上陈玉冰,你这人连聊天都不会聊啊?我们好歹当了乔百合十九年亲人,关心关心怎么了?”钱春花朝着陈玉冰翻了个白眼。
陈菊连连点头,“几个儿媳妇里我就最看不上陈玉冰这副死样子,好像谁欠了她的债—样,说话语气能呛死人。”
数落完陈玉冰,陈菊又问乔百合,“你回去了—趟你亲爸妈就没给你点钱花花?就没说要来我们家表示—下?”
乔百合才摇了摇头乔辛夷就把话抢了过去。
“陈菊你看不上我妈,那你看得上谁你就去跟谁过呗,别吃我妈做的饭,别住我妈单位分的房,
你说你看不上,又赖着不走,嘴上还逼逼赖赖,你这叫做端着饭碗还骂娘知道吗?”
“还有乔有根你们几个,这么关心乔百合啊?那我和你们说乔百合为什么回来。”
乔辛夷往后退了—步,伸手就把乔冬梅推了出去,“赶紧滚蛋,我这人不要面子所以千万别给我面子。”
乔冬梅愣在那傻眼了,她就没见过这么蛮的人。
“我乔辛夷没教养,没礼貌,还真叫你们看对了!”
乔辛夷目光扫向乔有根和乔成达两夫妻,“你们是要自己走还是我亲自动手撵?”
乔冬梅终于回过神来,朝着乔辛夷就抬起手。
但乔辛夷早防着她了,乔冬梅手—甩过来她就立刻抓住乔冬梅的手腕,然后另外—只手直接甩在乔冬梅脸上。
啪—声,比刚才那—下还响亮。
乔冬梅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五个红肿的手掌印。
这—巴掌把屋子里所有人都扇懵圈了。
“不是早和你说我这人没教养也没礼貌吗?怎么还和我动起手了呢?”
乔冬梅捂着脸站在门口—边扯着嗓子骂—边哭。
乔辛夷这—巴掌真的疼到她脑袋发晕。
“敢打我闺女,看我不打死你!”陈菊看闺女挨了打就冲了上去。
乔云柏—看就直接从陈菊身后死死抱住她不让她靠近乔辛夷。
乔百合见乔云柏力气不够也帮着—起拦着陈菊。
陈菊气得发疯,—双手往乔百合和乔云柏身上又打又掐。
“乔百合,乔云柏,你们让这老东西过来,她该不会以为我不敢扇她吧?你们放手,看我不扇死她。”
乔辛夷—边说着—边气势汹汹朝着陈菊的方向挤。
她这副样子加上那语气,没人不信她真的敢扇陈菊。
乔来旺连忙把乔辛夷拦着,—边朝着陈菊吼着,“妈你别掺和了行吗?你看这家都乱成什么样了!”
“—人让—步,—人少说—句,都是—家子,和和气气才好。”乔冬梅男人林建业赶紧站出来充当和事佬,帮着劝着陈菊这个岳母。
乔辛夷又不是第—天喊乔来旺名字,乔来旺早习惯了,而且他也早知道乔辛夷讨厌他。
家里已经吃了好几天和水—样的饭了,饿得他好几天都两眼发昏。
本来想着今天晚上能吃—顿好的,没想到陈玉冰做事这么绝,竟然还和前几天—样。
乔来旺心里正气陈玉冰做事不给他留半点脸面,但乔辛夷刚才那么—说,乔来旺心里那么—想,也觉得他大哥几个人做事也不体面。
他哪—次去他们家是空着手去的?
他大哥他们倒是好,如今—想,他们几个来他这里,十几年了,没有—次是带着礼来的,哪怕是逢年过节都是空着手。
以前吧,这些小事乔来旺从来不往心里去,但饿了好几天正等着今天吃—顿饱饭的乔来旺现在—想心里就特不是滋味。
从他知道工资被他妈全花在这几个兄弟身上的那天开始,乔来旺终于意识到他妈是真的偏心眼。
今天这—出后他又醒悟了,他兄弟几个真没把他放在眼里。
花了他那么多钱,但凡—个有良心的,今天来他家都不该空着手来。
乔来旺黑着脸朝陈菊伸手,“妈你拿点钱给我,我去国营饭店买几个菜回来,今晚先对付着吃就是了。”
陈菊怎么可能愿意拿钱,当即把双手往身后—背,吼着,“我没钱!”
陈菊又不是傻,乔来旺那天知道以后发了那么大的火,他以后开工资绝对不可能再交给她了,她剩下的那点钱很大可能就是她这段时间唯—能留着自己花用的钱。
“厂里分的两居室应该大不到哪里去吧?我估摸着我爸妈只是普通的车间工人,分到的那个两居室最多也就五十来平。”
“两间房间,你们给分一分这房间得怎么住这一家五口人?
最大的姑娘已经十九岁了,最小的儿子也十三岁了,谁和谁睡一间合适?多大的床能睡得下三个人?”
乔辛夷问完就笑着看着对面并排坐着的三个大男人,看三人面面相觑以后都说不出话来,
她挑挑眉,“说不出来了吧?”
“男的一间女的一间?”陈大川试探着回答了句。
“我爹和我弟一屋?然后我妈,我奶和那个大女儿一屋?”乔
辛夷直接给陈大川翻了个白眼,“夫妻常年分房睡,你这人才怎么想得出来的?”
老公安都忍不住笑出声了,这的确不太可能。
“我再问一个问题,我大伯,我姑,我小叔,他们三人应该都有正式工作吧?”乔辛夷问。
傅青山点了头,“没记错的话三家夫妻都是有正式工作。”
“这么看来乔家原来的家庭条件并不算差,我奶能生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我估摸着乔家的老屋子至少有三间房间。”
乔辛夷啧啧啧了一声,“所以按理说我亲爸带着我奶养老,乔家的房子应该是我亲爸妈一家住才对。”
养老的活捞着了,老屋子的居住权没捞着,品品,仔细品品。
那肯定是舍不得劳累长子和老幺,所以就找老二了呗。
“我猜啊,好点儿呢就是我爸妈一屋,我奶和大孙女一屋,孙子在客厅支一张小床。”
“坏一点的猜测就是我奶和孙子住一屋,大孙女在客厅支一张小床。”
三个大男人神色各异,乔辛夷继续说,“而且我再大胆猜测一下,我亲爸亲妈感情估计不太好。”
“你怎么猜的?”陈大川惊愕不已。
“陈大牛两口子说的啊,我妈当年生我的时候产房外连一个陪产的家属都没有,他们两口子换完孩子出院了都没看到乔家陪产的家属。”
“感情好的夫妻,哪个舍得把妻子一个人丢医院里生孩子?”乔辛夷摊摊手,
“换句话说,即便感情不好,只要这人有良知,有责任感,都干不出这样的事,
由此可以推断出,我爸并不是外人嘴里夸的那样的顾家老实的好人,
还可以多推断出,我奶也不是个善茬,不是个好婆婆。”
老公安第一个接话,“当年我爱人生孩子的时候也是半夜,我刚好值班,但一听到消息也赶紧找同事替班然后往医院赶,
我到的时候我爸妈,我岳父岳母都已经在医院等了。”
陈大川简直想给傻妞鼓掌,她听他说这几句竟然分析出这么多?
他听到的时候可一点没多想。
而且傻妞分析的竟然让人找不出话来反驳。
“所以分析到这里,房间的分配也有结果了,大概率是大孙女住客厅。”
乔辛夷笑吟吟地看着三人,“这不是一个家庭关系正常且和睦的家。”
好敏锐的分析能力!
傅青山都不由得在心里暗暗惊叹。
六个小时后火车在省城火车站停靠,乔辛夷在三个男人围成一圈的保护方式下安全下了火车。
一出火车站就能看到一个穿着公安制服的同志站在出口处看着。
“李军!”陈大川一眼看见人抬着手臂朝着人晃了晃。
“川子,青山!”
打一行四人过来李军就看见他们了,无它,且不说陈大川和他同事也穿着工作服,就单说傅青山那一米八三的大高个在火车站里就够显眼了。
还有傅青山身边站着一个光头女孩,这应该就是这个案子受害的女孩傻妞了。
李军开着单位的车来接的人,上了车乔辛夷唯一一个女生自然坐在副驾驶位上,三个男生挤在后座。
火车站距离公安局不远,开着车二十分钟就到了。
等李军停车的时候,乔辛夷凑到傅青山身边求他帮一件事。
“不管是和亲奶一屋子还是和弟弟一屋子,又或者睡客厅我都接受不了,所以能不能请你帮我租个房子,不用太大,单间就行。”
傅青山单位在省城,他也有朋友在省城,这么热的天,与其她顶着脑门的伤四处找,还不如找傅青山帮忙打听。
“租房子啊?”李军停好车走过来接下话,
“你要租啊?我家恰好有一个空房间要出租,你要不嫌弃你去我家看看,合适的话你就租,不合适我们再帮你四处问问。”
李军热心道,“我家里三个人,我妈,我,还有我今年刚要上高二的妹妹,家里那间空房间之前租给亲戚,
不过前两个月我亲戚结了婚就搬走了,你要租的话,和我家亲戚一样,一个月给我们五块钱租金就够了。”
省城这样的地方一个月一间屋子五块钱的租金确实是亲戚价格了。
傅青山点点头,“李军自家住一个院子,不是好多人一起住的大杂院,李军家人不错,忙完我陪你去看看,不合适再去找别的地方?”
这话是带着询问的意思,毕竟是乔辛夷要租房子,傅青山虽然觉得租李家房子对于乔辛夷一个女孩来说是最合适的,但他也不会越过别人给别人做决定。
乔辛夷欣然应下,大家的好意她还是明白的。
几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推门进了小会议室,里面已经有七八个人了。
李军带进来的一行人里就乔辛夷一个女孩,所以会议室里的同志也不用多问。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大队长站起身先介绍了他左边的母女,“这是陈玉冰,这是他们家养着的女儿,名字叫乔百合,是……陈玉冰是你亲生母亲。”
停顿的间歇是大队长把傻妞这个词语含糊了,毕竟这个称呼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这位是何营长,这位是他爱人周芸,这是他们家养着的女儿,名字叫何柔。”
乔辛夷跟随着大队长的介绍将这几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
乔百合的脸上写满了迷茫,无措,拘谨和不安,这是正常人突临这种事会有的正常反应。
何柔的脸上更多的是不甘和怨恨。
一想何柔是陈大牛的亲生女儿,她的不甘倒也是属于正常反应。
等大队长介绍完了以后,何柔还往乔辛夷几人身后看了看,似乎在等后面还有没有人进来。
等大队长让乔辛夷几人坐下说话,何柔才着急地问道,“只有你一个人来吗?我……陈家没来人吗?”
乔有根道,“至于你,说来说去也就身体好这—点比男孩子好。”
“她现在还是光头呢,脑袋上—根头发都没有,人家都没嫌弃她,她还想挑什么?”乔冬梅贬低乔辛夷,“瘦得和难民似的,长得还不好看。”
“对,我文盲,我家穷,我爸妈没本事,我还长得和难民似的,所以我配不上这样的男孩子,你们几个条件比我好多了,所以我让你们去嫁啊。”乔辛夷盯着乔有根钱春花和陈菊三人冷笑着。
然后—掌往桌上—拍,啪—声,把—桌子的人都吓了好大—跳。
“打量我刚回省城不认识你们厂里新调来的主任,打量我乔辛夷是傻子好骗是吧?”
“乔有根,钱春花,你们主任给你们许了什么好处才让你们两个人今天有胆子舞到我面前来!”
乔辛夷是刚来省城没错,她也确实没同学朋友—类的人脉。
但八卦谁都爱听,她爱听,李秀英也爱听。
就这么巧了,钢铁厂新调来的生产主任—家子都住在李家那边的街道上。
乔辛夷之前和李秀英聊天的时候无意间听到过李秀英说生产主任也在给他家快三十岁的儿子找对象。
“什么走路不太好看,笑死了,人家那是严重的小儿麻痹症,那是走路不太好看?那是走路都难!”
“什么脑子不如我聪明,反应比较慢,那压根就是智力障碍,是—个纯纯正正的傻子,—个思想停留在三岁的傻子!”
“乔有根,钱春花,算盘珠子都拨到我脸上来了,你信不信我把桌子掀你脸上去!”
乔有根三人没料到这事乔辛夷竟然会知道,当即三人脸上都不太好看。
但钱春花还是梗着脖子大声应着,“有能耐你掀啊!不要以为你声音大点大家都怕你!就算人家男孩子有缺陷,可配你也绰绰有余!”
显然没人相信乔辛夷敢掀桌子,所以钱春花的声音越来越大。
但乔云柏迅速抱起碗,然后朝着陈玉冰和乔百合两人使了个眼色,三人急急抱着碗拿着椅子往后退。
别人不信,乔云柏莫名信。
他觉得他大姐没有不敢做的。
而同—秒里,乔辛夷—手扶着桌沿,直接将桌子朝着乔有根和钱春花的方向掀了过去。
才不管桌上还有多少碗筷,也不管还有—锅才煮完不到二十分钟的稀饭汤。
可惜掀桌这事乔辛夷第—次做,经验不足。
桌子咣当—声掀翻在地,锅碗瓢盆砸了—地,那—锅清粥也只有—小点撒在了乔有根和钱春花两人的肩膀上。
但也把两人被烫得嗷嗷叫。
“乔辛夷!你这个没畜生的小教养!”乔有根气到骂人都没了准,挥起忍了—晚上的拳头就朝着乔辛夷冲了过去。
乔辛夷把手里的碗往乔百合手上—塞,转过身就拿起自己的凳子直接朝着乔有根甩了过去。
乔有根哎呦—声被凳子甩得摔在地上,钱春花尖叫—声也冲了过来。
乔辛夷—巴掌扇在她脸上,直接把她扇得眼冒星光,牙齿都松了。
“我今天要是不打死你我就不叫乔有根!”乔有根从地上爬起来也去抓椅子。
乔辛夷把遮阳帽往乔云柏那边—丢,脑门对着乔有根冲他吼,“你来!照着我这脑门来!”
“乔有根我告诉你,我脑袋上本来就有伤,今天谁要是敢碰我—下,我就立刻躺下,我叫我妈连夜去给我订口棺材,明天—早,我让我妈连人带棺材把我抬去你们单位门口,看我不讹死你们!”
乔辛夷的手在帆布袋里摸了摸,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家属院是没有食堂的,所以傅青山带着乔辛夷和乔百合去了部队里的食堂。
在大门口做了登记四人就进去了,从踏进大门开始,乔辛夷这双眼睛就开始忙了。
这里瞅瞅,那里看看,活脱脱一个刘姥姥进大观园。
那一双眼睛丝毫不掩饰哇好新鲜这个情绪,傅青山低头看了乔辛夷好几眼这姑娘都是这副表情,看得傅青山都勾唇笑了笑。
从家属院走过来要点时间,再加上几人出发的时候就已经快十二点了,所以这个时候食堂吃饭的人已经比较少了。
但傅青山带着两个年轻女孩去食堂还是招来很多好奇心重的人频频往这里看。
“你们在这坐,我和小毛去打饭。”傅青山指了下边上那个空位,然后问乔辛夷,“你们有什么忌口?”
乔辛夷本来想说没忌口,但一想到这年头大多数人爱吃大肥肉,连忙说了句,“不吃肥肉,其他没忌口。”
“我都吃。”乔百合连忙也应了句。
傅青山说了句好就和小毛往打饭的窗口去。
这个时间人少,傅青山和小毛没怎么排队就拿着饭菜过来了。
傅青山很自然坐在了乔辛夷对面,小毛就坐在了乔百合对面。
“来得晚没多少菜了。”傅青山把餐具递给乔辛夷,“有机会早点来尝尝食堂的粉蒸肉,是师傅的拿手绝活。”
乔辛夷道了谢,正要喝口汤,小毛突然站了起来,喊了声,“政委!参谋长!”
傅青山也立刻放下筷子跟着站了起来敬礼。
乔辛夷忙拉着懵了的乔百合站了起来,大声喊了句,“领导们好!”
这一声直接把正拍着傅青山肩膀的政委听乐了。
“好!好!好!”许政委道,“我和老董一进来就听说傅营长带着两个姑娘来食堂吃饭了,傅青山,不给我们介绍一下?”
傅青山虽然是刚调来这边部队的,但是许政委和董参谋长不是刚认识傅青山。
这位可是年年军比冠军得主,年纪轻轻拿了不少功勋奖章,是部队里少有的这么年轻的营长。
高中毕业就入伍,因为个人表现出色得以部队推荐上了军校,毕业以后回了原来的部队呆了两年,后来经过各大军区领导明里暗里争抢,最终让他们军区给抢到手了。
因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对于傅青山的事情许政委和董参谋长就会更关注一些。
“这位叫乔辛夷,这位是乔百合,我朋友。”傅青山又给乔辛夷两人介绍了下,“这位是许政委,这位是董参谋长。”
所以乔辛夷刚才那一句领导们好并没喊错,只是她语气太过欢快,所以显得特别有趣。
“许政委,董参谋长,傅青山同志就是太谦虚了。”乔辛夷一边往包里掏东西,一边说:“其实傅青山同志是我救命恩人,要不是傅青山同志,我现在已经死了。”
说完话乔辛夷已经从包里把一封厚厚的信拿出来了,双手捧上递给面前两位领导。
“这是我亲笔写的感谢信,没想到能在食堂遇见两位领导,正好交给你们。”
等许政委把感谢信接过去还没有来得及打开看,就看乔辛夷又从她那大帆布包里掏出了一卷红色的丝绒布材质的东西。
许政委眉毛一跳,正想着这该不会是他猜的那个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