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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晚虽然头有些昏沉,但好在那桃花酿确实是好酒,第二日沈姝起来都不觉得头痛,反倒是因为酒后睡眠好,脸色还越发的红润透亮。
昨日说好要到秋名山,今日一大早宝筝的丫鬟就过梧桐院来,告诉沈姝到寅时的时候直接到大门口上马车就好。
玉镯是个手巧的,今日给沈姝梳的是飞天髻,插了跟白玉兰花簪,耳坠子则是东珠所做的坠子,配的也是鹅黄色的流仙裙。
走到外院,迎面便看到一个四十左右的华服男子,见那男子身边只有一个小厮跟随,沈姝便猜测,这应该就是府上的老爷,只是这个年纪,要么是三老爷,要么是四老爷!
沈姝站在路边,怎料那男子走了过来:“你就是从苏城来的表姑娘?”
沈姝低头回答:“是!
《娇软表妹进府:禁欲世子疯魔了李煊沈姝大结局》精彩片段
前一晚虽然头有些昏沉,但好在那桃花酿确实是好酒,第二日沈姝起来都不觉得头痛,反倒是因为酒后睡眠好,脸色还越发的红润透亮。
昨日说好要到秋名山,今日一大早宝筝的丫鬟就过梧桐院来,告诉沈姝到寅时的时候直接到大门口上马车就好。
玉镯是个手巧的,今日给沈姝梳的是飞天髻,插了跟白玉兰花簪,耳坠子则是东珠所做的坠子,配的也是鹅黄色的流仙裙。
走到外院,迎面便看到一个四十左右的华服男子,见那男子身边只有一个小厮跟随,沈姝便猜测,这应该就是府上的老爷,只是这个年纪,要么是三老爷,要么是四老爷!
沈姝站在路边,怎料那男子走了过来:“你就是从苏城来的表姑娘?”
沈姝低头回答:“是!
“母亲这边的桂花糕可是好吃得紧,媳妇我这不是又嘴馋了吗?还不得多到母亲这边讨要讨要。”
来人正是英国公府的三夫人王氏,也是老夫人娘家侄女。
跟老夫人贫了这么一嘴,王氏也看到了沈姝。
“哟,这就是母亲说的天仙一样的人儿。这次母亲可是说错了,这哪是天仙儿,明显是那观音座下的仙童,是给母亲送福气来的!”
王氏说完就拉着沈姝的手,坐到三夫人座位旁边。
还不忘斜睨了眼四夫人赵氏。
赵氏则是眼观鼻,鼻观心,好似沈姝不是因为自己的关系进府的一样。
沈姝自从在王氏的旁边坐下,就闻到王氏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熏香特别。
这香初闻起来味道沉稳,浓郁,温暖,但沈姝总觉的好像味道有那么点不太对。
老夫人的话打断了沈姝的思路。
老夫人看着王氏问道:“这几日身子还爽利吧?”
“近日托了母亲的福,吃得好,睡得也好,您看我前些日子刚做的新衣裳,穿起来都有些紧绷了呢!”,王氏与老夫人关系不一般,当然说话要更加的随意一些。
“那就好!”。
剩下的话老夫人自然没有再说,但大家都心照不宣,看来这王氏是又有孕了。
老夫人接着对众人说道:“转眼也到了八月,今日我这边小厨房特意做了桂花糕,也不让你们白跑一趟,都来尝尝。”
老夫人话才说完,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便用托盘呈上刚出炉的点心。
桂花糕不大,一个小碟子里面就放了两块。
装糕点的小蝶沈姝认识,出自官窑,这还是曾经跟随表哥在景德镇见到过。
正当沈姝众人在细细品尝糕点的时候,旁边的王氏“哎哟”一声,茶几上的茶杯也应声而落。
众人脸色大变,特别是老夫人,腾的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
“芝儿!”
老夫人才刚喊出口,国公夫人邵氏便站起身,朝门口喊道:“蒋嬷嬷快去喊府医过来,翠竹速到外院,让刘官家给煊个儿递个信,请太医院张太医来一趟。”
重要时候,可见作为国公府当家主母的邵氏的决断。
等邵氏交代完,王氏此时也被丫鬟婆子扶到了永寿堂外间的软榻上。
沈姝眉心突突直跳,今日的桂花糕明显就很正常,自己尝着也没什么问题。
同时沈姝也留意到,王氏所用的茶水就是白开水而已。
唯一有蹊跷的地方,应该就是那香味,但一时沈姝又想不起来是什么香。
就在沈姝还在纠结的时候,府上的府医已经提着药箱匆匆赶来。
沈姝稍稍一看,就见到府医脸上表情并不好看,再联想起三夫人王氏一直无所出。
那三夫人这一胎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确实不好。
果然,府医跟老夫人行完礼后,立马就搭上了王氏的手腕。
“老夫人,三夫人这有滑胎之相。”,说着已经从药箱中拿出一盒银针。
“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又要滑胎了呢?”
这一胎,老夫人可谓是用心,自从三夫人有喜后,平日里伺候的,都是老夫人重金从保和堂请回来的医女。
故此,老夫人才有此一问。
“老夫人,在下先施针稳定胎儿。不知道有没有去请太医院的张太医?”,府医边施针边问。
“这边已经递上了贴子。”,国公夫人邵氏回道。
这太医院的太医也不是说请就能请到的,国公夫人当然不敢保证。
等府医一套针扎完,三夫人脸上疼痛的表情也缓和了很多。
众人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不知道大公子能不能够把张太医请来。
老夫人和其他几位夫人,已经满脸焦急的一直往外瞧了。
沈姝也向外望去,此时就见一个身材欣长,容貌俊美的男子,身上挂着个药箱,身后跟着一名年过半百,气喘吁吁的老人进来。
沈姝不由得看向老夫人,就见老夫人总算是松了口气。
便猜测,年轻公子应该就是府上的大公子,也是世子,老者应该就是张太医无疑。
虽然自己跟三夫人没有过多交情,但简短的几句话,沈姝还是感受到自己是真的和三夫人的眼缘。
也不免为三夫人松了口气。
今日除了沈姝外,都是府里女眷。大公子李煊将张太医带到后,简单的跟李老夫人说明情况后,也静静的坐在旁边等着。
几个姑娘则聚在一起,从沈姝的位置上看去,刚好可以看到李煊的侧脸。
虽然英国公府的夫人,小姐们长相没有一个丑的,但李煊的长相却明显更加俊美。
张太医才刚把完脉,眉头就皱了起来,老夫人忙问道:“张太医,请问可有大碍?”
“你们难道不知道,有孕的妇人不能用那活血之物吗?”,说完张太医从药箱中拿出银针,再重重的关上药箱。
今日自己不当值,还在府中悠哉悠哉准备喝点小酒的时候,就被李煊给拽出来了,再看这么大个国公府,居然犯如此不应该的错误,不生气才怪!
李老夫人听后,双目严厉起来,望向大公子。
大公子则是悄无声息的点点头,便朝三夫人所住的院子而去。
张太医施针后又开了药方,方才交代:“府上这位夫人应该是头胎,本就体虚,又用了那等活血之物。这次也才堪堪保住胎儿,往后万不可在用那等活血之物了。”
李煊则赶在张太医正准备要走的时候,带着三夫人院中的丫鬟婆子,将三夫人平日一贯得用的物什全部呈了过来。
“张太医,前儿个我这边新得了几坛梨花白,等过会我让小厮送您府上去。”,李煊拱手向张太医行上一礼。
沈姝暗探,真不愧是大家族教养出来的,还不过弱冠,不仅身居高位,行事也是滴水不漏,确实非池中之物。
张太医吹了吹胡子,没好气的说道:“谁图你那两坛酒!”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到底还是走过去仔细的一件一件辨认起来。
等张太医打开一个小瓷瓶时,丫鬟忙说道:“这是我们夫人平日里所用的香露。”
张太医拿到鼻子面前闻了闻,又滴了两滴在手背上。
就在张太医滴出香露的时候,沈姝闻到了那香味的前调,不觉睁大了双眼。
原来如此!
就在那花娘快要凑近李煊的时候,李煊冷冷的说道,“去伺候那位小公子!”
那胆大的花娘也不敢造次,转身往沈姝这边走来。
此时沈姝跟前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花娘,那味道真是浓烈。
几位花娘看沈姝长得软糯,也不再拘谨,有几个已经倒好了酒,正要凑近沈姝唇边。
沈姝只要求救的看向李煊,并微微摇了摇头,意味着这些花娘所用的脂粉,并不是周大人衣袖上所带的。
“砰”的一声,李煊将茶杯摔在地上。
“你们怡红院就没有长相过得去的女子,我看你们长的连我小弟都不如,还怎么伺候好人。”
本来还叽叽喳喳的雅间,顷刻之间安静下来,沈姝也赶紧趁这个间隙,紧了紧自己的衣襟。
“这是怎么了?”,李煊刚刚的这一通发作,刚巧被走到三楼过道的老鸨听了个正着,忙走到雅间的门口问道。
守在门口的龟公小声低语几句,就听到那老鸨问道:“如烟姑娘呢?”
“今日有贵客来,如烟姑娘正在陪客呢!”,门口的那龟公低声回答。
那老鸨一脸眼眸,整理了一下头发,便敲了敲雅间的门,随后才慢慢的打开。
“这是怎么的?我们楼里的姑娘们不合心意啊!两位公子莫急,我们前几日来了一个扬州瘦马,那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要不给两位带过来?”,老鸨说的颇为小心。
“真是太扫兴了!我家小弟年幼,也不找些干净的过来!”,李煊面上不耐烦的说道。
“两位稍等!稍等!”,老鸨一使眼色,刚刚群莺莺燕燕便一溜烟二站起来,扭着胯出去了。
看到两位贵客明显心情不悦,老鸨讨好道:“近日,我们楼新得了一些西域来的葡萄酒,两位稍等,我这就命人给送进来!”
等众人都离开,李煊忍不住问道:“都不是?”
沈姝点了点头,“虽然主要成分都差不多,但是仔细分辨,确实有微小的差别,应该不是出自一个调香师之手。”
“还有一人,那就是这怡红院的头牌。看样子,我们要找机会过去一探究竟。”,李煊握着酒杯转了转,并未饮下。
“好!”,既然来都已经来了,后续的安排全听李煊的就好,反正他也不可能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正在沈姝百无聊赖之际,就见李煊战将起来,将本来床榻前的屏风往外挪了挪,再将一个矮几搬了进去。
沈姝会意,这是等一下要找机会遁走,便也起身抬脚进去。
这边两人才重新坐下,那边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李煊看了眼沈姝,才慢悠悠的说道。
透过屏风,沈姝见到一抹白色的身影进来,来人貌似手中抱着个琵琶。
“小女名唤玉娇,请问公子想听点什么曲子?”,来人对着屏风盈盈一拜。
这在李煊听来,虽然那女子的语调跟沈姝相似,都带有吴侬软语。但音色远远不如沈姝的清脆和软糯,略有点不满的皱了皱眉,颇有一种东施效颦之感。
李煊用眼尾悄悄瞄了眼沈姝,就见沈姝脸上颇有喜悦之色,又想起沈姝本就是江南人,应该更为熟悉那些江南小调。刚要吐出的话又改了口,“来一些江南小调吧。”
那清官也确实是花了力气培养的,听到李煊的话后便坐下来,首先就弹了一首《夕阳箫鼓》,那音色音色柔和、清澈、丰满,还具有一定的穿透力,眼前仿若一幅月夜春江的迷人景色。
在那浓烈的香味后面,沈姝还可以闻到一股冷冽的气息,好像似曾相识,但脑子里面又捕捉不到踪迹。
这时李煊开口了,“大理寺这边带过来的仵作说了,这脂粉可能是出自怡红院。”
那周大人确实在怡红院有个老相好,十多年前还在府中闹着要将那花娘纳进府中,无奈家中元妻乃是河东狮吼,周大人折腾一通,还是没能如愿。
听到李煊的话,沈姝也只能如实回答,“很多味道在外行人看来,可能都差不多。但在擅长调香的调香师面前,每一种香料所加的量,和加的次序不一样,都会有些许的差别。这个要实地闻过之后才能做决断。”
沈姝的话才说完,就听到门口一个老者说道:“姑娘说得确实没错!这每种香料的用量多少和加入的次序,制作方法不一样,味道确实会有出入。不过我们普通人很难分辨而已,想不到小姑娘年纪不大,倒是见识不少!”
来人是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者,平日里都在太医院当值,今日刚巧碰到李煊,便跟着一起过来了。
想不到还能遇到这么有趣的一个小姑娘。
刚刚的味道他也闻了,确实是那些花娘们经常用的脂粉,也就起了逗弄之心。
“小姑娘,有没有兴趣跟我打个赌。如果我输了,我这几年才攒材料做的玉肤膏全部给你,好像也只有五瓶了。如果你输了,你就来给我当个小药童怎样?”
“季老!前一久我新得的梨花白味道不错,今天晚上就给您送过去?”,李煊看到沈姝脸上表情不自然,只能将话题岔开。
这边问询完,沈姝主仆也没有看铺子的心思,便坐着马车回府。
才到傍晚,永寿堂老夫人那边又过来传话。
进入永寿堂,沈姝发现李煊竟然也在,给两人先后行完礼,李老夫人便让沈姝坐在旁边。
“听说今儿个阿姝到外面看铺子发生了点事?”,刚才坐下,李老夫人便问道。
沈姝眉毛抬了抬,难道老夫人对自己经商有意见?
便敛眉回道:“回老夫人,阿姝只是过去看看,平日里基本都是我的丫鬟玉镯在打理。”
“阿姝多想了!我老婆子活了这么大岁数,早就将那些教条看透了。世人都道那黄白之物俗气,可君子都还要为五斗米折腰呢!我手上还有几个绸缎铺子,这些年来经营的可不怎么样,虽说没到入不敷出的地步,但总也没有多少结余,等阿姝闲下来,可以去帮我看看,可好?”
李老夫人也看出沈姝在经商一道上很有天赋,早就想见识见识她的才能了,方才那样说。
“老夫人抬举,阿姝自当尽力为老夫人效劳!”,李老夫人如今可谓是国公府的重要话事人,自然要打好关系。
“今日找你过来,是煊哥儿那边有事要找你相帮,还不是今日那案子。”,李老夫人看着一直在旁边默默喝茶的李煊,对沈姝说道。
看来李煊是要将此事在李老夫人这过了明路,那样也好,省得不少的麻烦。
沈姝趁着喝茶的功夫,偷偷看了眼李煊,见李煊仍旧一张冰块脸。
看来国公府这世子还确实高冷。
在京城住了这么的时日,沈姝早就知道李煊在京城中可是出了名的美男子。
又是状元出身,可谓是文武双全,一直是京中大多数贵女们心仪的对象。
秋老虎已过,这天气一天天转凉,又到了木芙蓉盛开的季节,这木芙蓉花有白色还有粉色的,刚巧盛京远郊的一个庄子上就盛产木芙蓉花。
这日沈姝便带着玉镯到那庄子上看看,趁着花期,想要收购一些新鲜的粉色木芙蓉回来,也可作为冬季胭脂的原材料。
马车晃晃悠悠的走了差不多二十多里地,还差三五里地就要到庄子上的时候,沈姝的马车“咔哒”一声,马车朝侧边歪去。
“沈姑娘,好像是车轴断了!”,前面赶车的车夫并不是国公府的,而是沈姝铺子上请来的。
“小姐,这可怎么办?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玉镯也随着车夫调下马车。
两人弯腰一看,确实是底下马车的车轴已经断裂,整辆车的底部已经变形。赶车的车夫也是经常会遇到这样的问题,如今修已经是不可能,除非是将整个车轴换下来。
“沈姑娘,要不老奴到前面的庄子上去看看,这得换个新的车轴!”,车夫仔细检查后才对沈姝说道。
看了看太阳,还好今日出来的早,等上一等想来也没有什么大碍。
当然玉镯和沈姝只能坐在马车中,两个人百无聊赖,沈姝便拿起马车里面放着的脂粉配方仔细的研究起来,不时的稿纸上写写画画,玉镯则是早就拿出了马车上的针线篓子,想着给沈姝绣上条帕子。
就在两人做得正专心的时候,忽然听到官道上传来一阵嘈杂的“哒哒”声,还有马车咕噜滚动的响声。
那声音越来越近,沈姝停下了手中的画笔,想着刚刚看到这路也有丈余,再加上刚刚车夫已经将马车挪到了路边边,想来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大碍才对。
果真前面的马蹄声已经过了自己马车的位置,就在此时,对面驶来的马车由于车身较宽,对方的车夫为了避免和沈姝的马车相蹭,还特意将马车赶往旁边。
也就是这时候,对方的车夫根本没注意到杂草之下,藏着一个半尺高的石头,车轮才刚一压上去,对方的整个马车就往沈姝这边倾斜过来。
这是谁也没料到的!由于对方马车较重,竟是硬生生的将沈姝的马车撞了个侧翻,还好沈姝眼疾手快,迅速的拉着车框,才没有被这力道甩出车外。
可刚刚正在翻绣线的玉镯的玉镯就没这么幸运,由于没有防备,整个人从马车前面的车帘那摔了出去.
“哎呦!我的腿!”,就见玉镯整个人趴在官道的泥地上。
看这一摔不轻,沈姝也来不及多想,只能狼狈的从马车中爬出来,就到前面要将玉镯扶起来。
沈姝扶起玉镯,略一看去,对方带着十数个家丁打扮的随从,刚刚倾靠在自己马车上的是一辆打扮艳丽的骚包马车,只这么一眼,沈姝就看出对方多半是京城哪家的二世祖!
“这是要撞死小爷吗?”,马车里传来一个略有点暴躁的男声。
“爷!奴家刚刚可是被撞疼了呢!你看,这手都红了!”,接着,马车里一个夹着嗓子的女声响起。
马车里面是一个身穿锦衣华服的微胖年轻公子,那公子怀中正抱着一个香肩半露,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脸上带着厚厚妆容的女子。
看女子那红梅点点的香肩和脖子,不难猜出先前的两人在这马车之中是如何的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