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嫂觉得自己办成了件事,多少有点邀功的兴奋,林语熙点点头:“等小猫满两个月打完疫苗,就给他们送过去吧。”
“还得打疫苗啊?”陈嫂不知道有这么多讲究,“他们家都把猫窝、猫粮什么的准备上了。那我再跟他们说一声吧。”
“我还有其他的姐妹,回头我都问问,看他们要不要。”
她平时在家里也闲得慌,上次被林语熙当面逮住之后,这段时间都没敢去打麻将,好不容易找到个事干,态度很积极。
“等猫都送走,就不怕二公子过敏了,到时候他就能天天回家了。”
林语熙上楼的背影顿了顿,没跟陈嫂说,其实周晏京不回家,跟猫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是不想回而已。
夜里林语熙又失眠了,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她爬起来吃了颗褪黑素,等了半个小时,药效发挥作用,好不容易有了睡意,又睡得不安稳,做起混乱的梦。
一会窗外是大雪纷飞的雪景,她被男人强悍灼热的身体拢在身下,低而轻的喘息被密集的吻吞没,他嗓音温柔得能掐出水,在耳边一声一声地唤她:“熙熙……”
一会是拥挤大笑的人群,她被裹挟在中间,像被剥掉了保护壳,赤Z裸的蜗牛,局促不安,恐慌。
而周晏京像高高在上的天神一般,坐在一片耀眼的追光之中,唇角勾着凉薄无情的笑,散漫的声线如恶魔低语,带着将她凌迟的回响:
“娶不到想娶的,还不能娶个别的凑合一下吗。”
……
林语熙在一阵铺天盖地般的难过中醒来,感觉到脸上有凉意,抬手一摸,才发现是眼泪。
心口像被挖空了一块,一种漫长的、蔓延到四肢百骸的钝痛折磨着神经。
她却不知道该用什么填补。
这一醒,她后半夜都没再睡好,一闭上眼就是以前的画面,周晏京的好,周晏京的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