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我囤满粮仓救了一帮大佬苏音杨里正
  • 天灾!我囤满粮仓救了一帮大佬苏音杨里正
  • 分类:女频言情
  • 作者:墨墨是墨爷
  • 更新:2024-11-12 16:25:00
  • 最新章节: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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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个妹夫,他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这两个孩子更是一言难尽。

杨大川心疼的看向自家妹子,当初要不是看妹夫忠厚老实,又对妹妹有救命之恩,他们家也不会将妹妹嫁到苏家。

苏音看着那两个小的,“我最后问你们一遍,你真的要跟阿爷阿奶,不跟着娘?”

苏信阳刚想开口,苏音神情严肃,“想清楚了再回答。”

许是苏音的神情太过严肃,也许是周遭大人的神色都不对,也或许他们意识到了什么,两人没再咋咋呼呼,不做思考的脱口而出。

两人看看爹娘,又看看姐姐,第一次脸上有了纠结、无措。

大人们都没有出声,让这两个小的自己考虑,就连一直心疼孩子的苏母也罕见的没有说话。

“我、我不要选,我要阿爷阿奶,我也要娘。”苏信阳眼圈红了,豆大的泪珠吧嗒吧嗒落下。

苏音并没有因为两个小的哭泣而心软,“你们必须选一个。”

“呜呜呜,姐姐是坏银!”苏信光鼻涕眼泪的流。

苏父面有不忍,却被苏音狠狠一瞪,刚伸出手立马缩回。

苏音对着二舅说道:“舅舅,你们去收拾吧。这边有我处理。爹、娘,你们去帮舅舅一把。”

在苏父开口前,苏音补充一句,“你明天回去也来得及。”

苏父没有多想,但小舅舅却心中明悟。

苏音招来表妹杨桃花和小表弟杨贵,让他们盯着苏信阳兄弟两人。

“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如果想要跟着阿奶,那明日就与爹爹一同回去。”

说完后,苏音不再管这两个小的。

她找来小舅舅,“小舅舅,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去什么地方?”

“很重要的地方。”

小舅舅看着他们行走的方向,这不是朝着李家村走。

“这是?”

在他发问时,就见着苏音带着他一个拐弯,朝着另一条小道走,往山上爬。

“音音啊,你带着小舅舅去哪里?”

“马上就到了。”

小舅舅看看山头,看着前方出现的溶洞,露出惊骇之色,“音音,那里不能去。”

“小舅舅,人可比鬼更可怕。”

见外甥女如此大胆,作为舅舅的人杨大河心一横,硬着头皮往前走。

到了山洞后,在见到洞里的骡子后惊讶不已,然而这还不是最惊讶的。当看到苏音从洞里搬出一袋袋粮食和锅碗瓢盆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这、这……”杨大河说话都不利索了,“音音,这里哪里来的?”

“前几日捡到了一包银子,然后用这些银子购买了一些吃食。之前放在这里,是想着在家里吃不饱,偶尔上山打打牙祭,能让自己吃顿好的。后面听到了那行商的事,我就想着多买点东西,万一、万一能用得上呢。”

杨大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冲着外甥女举起一个大拇指。

又有骡子,又有这么多东西,可见那包银子有不少。

杨大河心里除了羡慕,倒没其他的想法。

他立马上手帮着将东西搬上骡车。

两人将东西弄好后,太阳已经落山,两人顶着月色往杏花村赶。

“小舅舅,如果爹问起来,你就说这是你的东西。”

杨大河眸子凝视了她两秒,点头应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外甥女变了,变得成熟,不再像姐z夫那样愚孝。

这样的变化,杨大河乐见其成。

两人趁着夜色,赶回杏花村,一入村子,村里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叽叽喳喳的议论着,这样的场景与李家村何其相似,所有人都在议论着刚收到的惊天消息。

上辈子杏花村是什么样的下场,苏音并不知晓,但杏花村与李家村隔着不远。李家村覆灭,杏花村也不会好到哪里。

“真的要离开吗?”

“家里的田地和屋子可就没了。”有妇人抹着泪。

“唉!命要紧。”

“那些富户都逃了,我们再不逃,到时候也是个死,到外面或许还有活路。”

“走吧,走吧,只要人还活着,这些东西还会有的。命没了,那就什么都没了。”村中的老人对着众人说道。

杏花村里正比李家村里正果决,与族中长老商议一番后,便定下了迁移南方避祸的决定。

村子里动员起来,务必在明早前动身,一旦被县令知晓,必然不会让他们离开。

自己管辖的地界,有大批百姓离开,那是他的失职,会受上峰责罚。

杨大山看着三弟与外甥女牵着骡车回来,很是惊讶,但他什么都没问,忙着收拾。

厨房里大舅母和小舅妈两人炒米的炒米,摊饼子的摊饼子,每个人分工明确。

苏父帮着忙,看着周围人家都在忙碌,心里惴惴不安。

这一夜的杏花村闹哄哄,低迷的气息笼罩这座不大的村落。

东西整理好后,所有人早早休息,明日一早便会出发。

这一夜能睡安稳的人,少之又少,所有人都为未知的未来感到迷茫。

天蒙蒙亮,苏父起床,叫醒了儿子们。

苏音早就起来,大舅母熬了一锅浓稠的粥,只有吃饱饭才有力气赶路。

“你们确定了要跟着爹回去?”苏音看着面前半大的孩子,再一次询问。

苏母双眸通红,不舍这两个孩子,眸中带着祈求,“信阳、信光,跟娘走不好吗?”

两孩子躲到苏父身后。

苏信光嘴最快,心最直,“不好,我们要阿奶。阿奶能给我们好吃的,娘你不能。”

苏母还想劝,被苏音拦住。

苏音看向父亲,“爹,若有不对劲,第一时间带着弟弟们逃,往南边逃,追上我们就可以。有些时候自私一回也不是坏事。爹爹,希望你能明白,我们才是一家人,是陪着你走到最后的人。”

“弟弟就拜托你照顾。若没事,我们很快就会回来。若真出事了,一定要照顾自己,只有你好了,弟弟们才会有活路。记住了。”

苏音不放心愚孝的爹,但她无法改变他与弟弟们的想法,只有让他们撞了南墙,才会明白谁是一家人。

强留在身边,只会留成仇人。

隔壁屋子传来男子与妇人的哭泣声。

“爹、娘,跟我们走吧。”

屋中的老人冲着儿女摆摆手,“你们走吧!我们老两口老了,走不动了。这个家,我们替你们守着。太平了,就回来。”

“爹!”

“快走。”

“给你阿爷、阿奶磕头。”

一大家子跪下,朝着堂屋正中间的老人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这样的场景,在不少家庭上演。

留下的老人,一则年岁大,不愿意离开故土,落得个漂泊无依。二则,不想拖累子女,成为他们的累赘、负担。

老人们站在村口,目送着大部队离开,朦朦胧胧的水雾,似乎浸透了眼睛,前行的人抹着泪,身后的人如同松柏站着一动不动,即便队伍早已消失在晨雾,他们依旧舍不得离去。

这一别,或许是永别!

《天灾!我囤满粮仓救了一帮大佬苏音杨里正》精彩片段


唉!这个妹夫,他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这两个孩子更是一言难尽。

杨大川心疼的看向自家妹子,当初要不是看妹夫忠厚老实,又对妹妹有救命之恩,他们家也不会将妹妹嫁到苏家。

苏音看着那两个小的,“我最后问你们一遍,你真的要跟阿爷阿奶,不跟着娘?”

苏信阳刚想开口,苏音神情严肃,“想清楚了再回答。”

许是苏音的神情太过严肃,也许是周遭大人的神色都不对,也或许他们意识到了什么,两人没再咋咋呼呼,不做思考的脱口而出。

两人看看爹娘,又看看姐姐,第一次脸上有了纠结、无措。

大人们都没有出声,让这两个小的自己考虑,就连一直心疼孩子的苏母也罕见的没有说话。

“我、我不要选,我要阿爷阿奶,我也要娘。”苏信阳眼圈红了,豆大的泪珠吧嗒吧嗒落下。

苏音并没有因为两个小的哭泣而心软,“你们必须选一个。”

“呜呜呜,姐姐是坏银!”苏信光鼻涕眼泪的流。

苏父面有不忍,却被苏音狠狠一瞪,刚伸出手立马缩回。

苏音对着二舅说道:“舅舅,你们去收拾吧。这边有我处理。爹、娘,你们去帮舅舅一把。”

在苏父开口前,苏音补充一句,“你明天回去也来得及。”

苏父没有多想,但小舅舅却心中明悟。

苏音招来表妹杨桃花和小表弟杨贵,让他们盯着苏信阳兄弟两人。

“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如果想要跟着阿奶,那明日就与爹爹一同回去。”

说完后,苏音不再管这两个小的。

她找来小舅舅,“小舅舅,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去什么地方?”

“很重要的地方。”

小舅舅看着他们行走的方向,这不是朝着李家村走。

“这是?”

在他发问时,就见着苏音带着他一个拐弯,朝着另一条小道走,往山上爬。

“音音啊,你带着小舅舅去哪里?”

“马上就到了。”

小舅舅看看山头,看着前方出现的溶洞,露出惊骇之色,“音音,那里不能去。”

“小舅舅,人可比鬼更可怕。”

见外甥女如此大胆,作为舅舅的人杨大河心一横,硬着头皮往前走。

到了山洞后,在见到洞里的骡子后惊讶不已,然而这还不是最惊讶的。当看到苏音从洞里搬出一袋袋粮食和锅碗瓢盆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这、这……”杨大河说话都不利索了,“音音,这里哪里来的?”

“前几日捡到了一包银子,然后用这些银子购买了一些吃食。之前放在这里,是想着在家里吃不饱,偶尔上山打打牙祭,能让自己吃顿好的。后面听到了那行商的事,我就想着多买点东西,万一、万一能用得上呢。”

杨大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冲着外甥女举起一个大拇指。

又有骡子,又有这么多东西,可见那包银子有不少。

杨大河心里除了羡慕,倒没其他的想法。

他立马上手帮着将东西搬上骡车。

两人将东西弄好后,太阳已经落山,两人顶着月色往杏花村赶。

“小舅舅,如果爹问起来,你就说这是你的东西。”

杨大河眸子凝视了她两秒,点头应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外甥女变了,变得成熟,不再像姐z夫那样愚孝。

这样的变化,杨大河乐见其成。

两人趁着夜色,赶回杏花村,一入村子,村里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叽叽喳喳的议论着,这样的场景与李家村何其相似,所有人都在议论着刚收到的惊天消息。

上辈子杏花村是什么样的下场,苏音并不知晓,但杏花村与李家村隔着不远。李家村覆灭,杏花村也不会好到哪里。

“真的要离开吗?”

“家里的田地和屋子可就没了。”有妇人抹着泪。

“唉!命要紧。”

“那些富户都逃了,我们再不逃,到时候也是个死,到外面或许还有活路。”

“走吧,走吧,只要人还活着,这些东西还会有的。命没了,那就什么都没了。”村中的老人对着众人说道。

杏花村里正比李家村里正果决,与族中长老商议一番后,便定下了迁移南方避祸的决定。

村子里动员起来,务必在明早前动身,一旦被县令知晓,必然不会让他们离开。

自己管辖的地界,有大批百姓离开,那是他的失职,会受上峰责罚。

杨大山看着三弟与外甥女牵着骡车回来,很是惊讶,但他什么都没问,忙着收拾。

厨房里大舅母和小舅妈两人炒米的炒米,摊饼子的摊饼子,每个人分工明确。

苏父帮着忙,看着周围人家都在忙碌,心里惴惴不安。

这一夜的杏花村闹哄哄,低迷的气息笼罩这座不大的村落。

东西整理好后,所有人早早休息,明日一早便会出发。

这一夜能睡安稳的人,少之又少,所有人都为未知的未来感到迷茫。

天蒙蒙亮,苏父起床,叫醒了儿子们。

苏音早就起来,大舅母熬了一锅浓稠的粥,只有吃饱饭才有力气赶路。

“你们确定了要跟着爹回去?”苏音看着面前半大的孩子,再一次询问。

苏母双眸通红,不舍这两个孩子,眸中带着祈求,“信阳、信光,跟娘走不好吗?”

两孩子躲到苏父身后。

苏信光嘴最快,心最直,“不好,我们要阿奶。阿奶能给我们好吃的,娘你不能。”

苏母还想劝,被苏音拦住。

苏音看向父亲,“爹,若有不对劲,第一时间带着弟弟们逃,往南边逃,追上我们就可以。有些时候自私一回也不是坏事。爹爹,希望你能明白,我们才是一家人,是陪着你走到最后的人。”

“弟弟就拜托你照顾。若没事,我们很快就会回来。若真出事了,一定要照顾自己,只有你好了,弟弟们才会有活路。记住了。”

苏音不放心愚孝的爹,但她无法改变他与弟弟们的想法,只有让他们撞了南墙,才会明白谁是一家人。

强留在身边,只会留成仇人。

隔壁屋子传来男子与妇人的哭泣声。

“爹、娘,跟我们走吧。”

屋中的老人冲着儿女摆摆手,“你们走吧!我们老两口老了,走不动了。这个家,我们替你们守着。太平了,就回来。”

“爹!”

“快走。”

“给你阿爷、阿奶磕头。”

一大家子跪下,朝着堂屋正中间的老人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这样的场景,在不少家庭上演。

留下的老人,一则年岁大,不愿意离开故土,落得个漂泊无依。二则,不想拖累子女,成为他们的累赘、负担。

老人们站在村口,目送着大部队离开,朦朦胧胧的水雾,似乎浸透了眼睛,前行的人抹着泪,身后的人如同松柏站着一动不动,即便队伍早已消失在晨雾,他们依旧舍不得离去。

这一别,或许是永别!

二舅母与小舅妈也都走过来,眼神不善的盯着大壮娘,大有一副‘你敢欺负苏音’试试看的架势。

颇有一种一言不合就开打的味道。

大壮娘瞧着几人,顿时怂了,“我、我不就过来问问而已,又没真的想拿。”

说完,落荒而逃。

“我呸!”大舅母朝着她离去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什么东西!”

周围不少人瞧着这边,原本还有些小心思人家,马上歇了心思。

苏音看向三位舅母,“舅妈威武。”

大舅母笑着道:“以后碰到这种人,别和她客气。这种人最擅长的就是蹬鼻子上脸。”

“对。她要是敢再来,你喊我们一声,保准她吃不了兜着走。”二舅母跟着说道。

“我记住了,下次一定第一时间喊舅妈们。”

大壮娘从苏音这边碰了一鼻子灰,回去后面对儿子的胡搅蛮缠,整个人烦躁的很,心里正憋着一肚子气,瞥见蹲在一旁的女儿, 就像是找到了出气筒。

上前一步,一脚将她踹翻,嘴里骂骂咧咧,“你个赔钱货,不知道你弟弟热,还不过来给你弟扇扇子。”

小丫头爬起来,手掌、手臂上都是擦伤,有鲜血渗出,但她顾不得疼,慌忙起来,去给弟弟扇扇子。

正在闹脾气的大壮,一把将她推倒。

“你滚开,你个丧门星。”

苏母瞧着那丫头,叹息一声,“可怜的孩子,托生在这样的家里。”

苏音也同情那丫头。

她在苏家虽不得爷奶的喜欢,但有苏母护着,苏父也疼她,不会无故殴打,对比那丫头,算是幸运。

山虎解决,队伍继续上路。

苏音能确定了,昨晚做的梦,的确是预知梦。

这突然出现的预知梦,是随机,还是有其他外在条件达成后,才能触发,这其中的规律,苏音暂时不清楚,需得等到之后,慢慢摸索出来。

现在她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它再次出现。

因为山虎的出现,拖慢了他们半天的行程,原本该在傍晚前赶到富顺县,如今是赶不上。

太阳落山之前,一行人下了山,再往前走55里,才能抵达到富顺县。

大伙商议后,决定先在山脚下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启程。

山脚处有一处水洼,水是从石壁的缝隙里流出,形成一个块洼地。

这个地方要不了多久,水源便会断了。

这里有水,苏音就没用木桶里的水,不仅没用,还得添加,不然不够后面的喝。

所有人都排着队,轮流勺。

前面十人勺完后,水洼里的水直接下潜了几公分,轮到苏音时,都快见底。

苏音不着急,蹲在一旁守着,出一点,勺上一点。

不少人没那个耐心,直接带着泥水勺上来。

苏音提着回营地,苏宝珠已经将晚上睡觉的地方铺好,苏母则是在弄吃食,见苏母从布袋里淘米,苏音赶忙阻止。

吃了两天的粥,苏音都觉得自己肚子里都能听到咕咚咕咚的水声。

“娘,我们今天就别熬粥,直接烤肉吃。”

“烤肉,我不太会。”

“我会。”苏音自告奋勇的拦下活计。

苏音选取了老虎身上最嫩的肉,腹部的肉脂肪含量与其他地方高,肥瘦相间,正适合烤肉。

用石头垒砌起一个适合烤肉的高度,将老虎的肉切成一小块一小块,从树林里捡点木材,将肉串起来,这个过程费点功夫,但一点都难不倒动手力能强的苏音。

隔壁的小舅舅听说她烤肉,过来瞧了一眼,觉得稀奇。

他们烤肉都是将整一块肉放在火堆上炙烤,不停的翻滚,中途撒上一些盐巴,有条件的抹上一些蜂蜜,烤到肉熟,便可食用。

苏音看着日子,与上辈子的时间一样,并没有改变,这让苏音担心的事,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真的怕蝴蝶效应。

“走,下山。”

将骡子拴在洞里,两人一前一后回到村里,刚一进村就感受到村子里不一样的气氛。

“你们说李家老三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谁知道呢!外面都太平得很,哪里有乱的样子,依我看李锐就是太大惊小怪了。”

“万一是真的?”

“哪有什么万一,难道你也准备抛家舍业离开?”

一说到这,许多都哑声。

故土难离,离了就是无根的落叶。

里正家门前,围着一堆人,苏家人也在其中。

苏音努力的往前挤,大人见到是她,都让开她过去。

苏父见到女儿,刚想伸手将她扯过来,却扑了一个空,刚要张嘴喊,便被脸色不好的苏母拦住。

李正家的庭院里站着不少人,几位李家族老都在。

李锐一脸焦急的对着众人说道:“里正叔,咱们真的要赶紧离开。外面是真的乱了,咱们再不走,一旦碰到流民,那就完了。”

有族老问道:“李三小子,你是亲眼见着,还是听人浑说?”

“我是没见着,但是我有一朋友也是货郎,他是豫州人士。这件事是他同我说,他已经带着家人离开,往南州那边避祸。我匆匆赶回,就是想告诉大家,赶紧离开这里,去南州那边避祸。”

“里正叔,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明早我当便会举家迁移。我李锐再混,也不敢拿这种事来消遣大家。诸位听我一句,抓紧时间离开。”

云州、岷州、甘州这三州位于大雍王朝西北方向,与梅州隔着一个豫州。

豫州人自然比梅州人更了解云州三地的情况。

在苏音看来,这已经说明了问题。

上辈子苏音没能来凑热闹,被苏老太指使着割猪草,等傍晚回来后,听家里人议论才知道此事。

今日听到李锐说的,他已经说得很明白,可即便这样,上辈子很多人都不愿意离开李家村,离开梅州。

苏音看着在场的乡亲们,脑海中不由的想到上辈子村子被屠的画面,这里大多数人都死在流民的刀下。

她是不想苏家其他人好过,但村里的人对她不错,能救一些是一些,就看众人的命运。

苏音一瘸一拐走出来,走到李锐身边。

她突兀的出现,让场中的人都不由看向她。

苏大伯见自家侄女没轻没重的走过去,立马出声呵斥,“苏音,大人在议事,你赶紧退回来。”

苏母见女儿走出去,心头一紧,手不自觉的捏紧。

人群之中的苏宝珠欲言又止,最终咬咬牙,没有出声阻止。

“里正叔,我有话要说。”

“你个女娃娃,别瞎捣乱。”有人出声喝道。

里正心里正烦着,也不知道该如何做,现在有人想说一说,也算是给他一点时间考虑李锐的话。

“你想说什么?”里正和颜悦色的开口。

“里正叔,我觉得李锐哥不是危言耸听。我从舅舅那里听到了一些事,我想与大家说一说。”

苏音没有直接给这件事下定论,而是以引导的方式开口。

“最近有没有人去过镇上?”

人群里有人高喊,“去过,怎么了?”

苏音看向那人,“李伯,那你有没有注意到粮价?”

说起这个李伯马上回道:“自然。那粮价蹭蹭往上涨,都翻了三倍多,听人说这粮食还要继续涨。这些黑心商户,见天就涨价。”

提及粮价,无人不吐槽一句。

“李伯,那你可有注意到镇上多了许多行乞的人?”苏音继续问。

“这、这我没注意。”

他刚一回完,又有人开口,“我注意到了,最近镇上的乞丐多了不少,还操持着外地口音。”

“这有什么问题吗?”有人忍不住开口。

“是啊,这有什么问题。”

“这几年时不时大旱一场,粮食的价格都高。尤其是云州一带,比咱们这边还厉害,收成不好,粮食的价格往上涨又不是没见过。”

“往年收成不好,乞丐多起来也是常有的事,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话也不是这说的。乞丐多了不少,指不定那些乞丐就是从云州一带过来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李锐说的不是没道理,可能咱们这里要遭殃。”

村里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有些东西不能单靠你说,也得靠他们自己去思索,去想,才会直观的感受到危机。

里正目露沉思,看向苏音,“你舅怎么说?”

“我舅在驿站附近遇到一个豫州行商的商人,那人说云州那边乱了,有流民要窜到豫州一带,他提前已经携家眷离开。”

“我舅不太相信,进了县城后发现,粮价涨的太高太快,比去年多得多。继而又观察到,外地来的乞丐多了许多。再联想到那行商说的话,只怕梅州会受到流民的冲击。”

有理有据的将事实摆在所有人面前,至于他们到底是信,还是不信,就看他们自个。

里正面色凝重。

“不会吧。”

“难道真的要离开?”

“咱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这要是离开,辛辛苦苦买来田地可都没了。”

“是啊,到时候什么都没了。”

恐慌的情绪弥漫在所有人的心头。

正当这时,人群后方传来一道声响。

“一派胡言!”

众人见到是苏孝永纷纷让开道。

苏孝永是童生,在村里有一定的威望。

在农家人眼里,能考取功名的人,都是厉害的人,懂得也比别人多。

“哎呦,孝永你回来了。”

“孝永兄,你比咱们都懂得多,你说说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们是不是真的要离开?”

他们祖辈好不容易挣下的一点家业,说抛弃就抛弃,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苏孝永在村民的簇拥下走进庭院,嫌弃的瞥了一眼苏音,又将视线扫向李锐,最后落在里正和几位族老身上,对着几人拱手一礼。

这次参与捕杀山虎的人,总共有九人,其余八人都是壮年男子,独苏音一个小丫头。

这个丫头非但参与其中,还占据很大功劳,免不得受人质疑,但捕杀老虎的人都是一样的说法,让其他人不得不相信。

“音音,这老虎能被杀了,你当首功。这只老虎怎么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苏音想了想,“老虎是我们合力击杀,应当每个人都有一份。具体怎么分,听三外祖你的,我没意见。”

杨里正微笑的点头,转头看向其他人,“苏丫头信的过我,让我做主,你们可有什么想法?”

“我们都听你的。”

“既然大伙信的过我,我便帮你们分一分。这次大伙能提早防备,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多亏了苏丫头提前发现大虫的足迹。这是一功。在这次猎杀大虫过程中,出力最多当初苏丫头,若非她想出那法子,也不能那么快、那么轻松将它杀了。这又是一功。”

“这其中大河与苏丫头配合极好,才能制服住大虫,其他人才有机会补刀。这里大河和苏音,又当首功。”

“按照每个人出力的情况,苏丫头理应拿大头,大河其次,其余人平等。你们可有异议?”杨里正看向参与捕杀老虎的几人。

杨屠夫最先表态,“我没有问题。这个分配很合理。”

“我也没意见。”杨大树跟着开口。

其余五人也纷纷点头。

“虎皮,给苏丫头。虎牙,等到了镇子上后,卖了钱后,分成十份,大河拿其中两份,其余七人各一份。至于虎肉,同样分十份,大河占两成,其余人平分。苏丫头和大河先选,其余人你们自己看着办。”

不同部位的虎肉,价值也不同,先选的自然是有大大的优势。

苏音拿了最值钱的虎皮,又能第一个选择虎肉,可以说占据了绝对大头。

“这样分,你们可有意见?有意见就提,没意见就按照这个法子分下去。”

“没意见。”

“我也没意见。”

众人纷纷表态。

这次猎虎,能成功猎杀,出力最多的便是苏音,其次便是杨大河,其他人充其量是在一旁袭扰,并没有对山虎造成什么伤害。

他们自己心里也都清楚这一点,若没苏音,别说猎虎,指不定还有人会将因此丧命。

杨里正的分配,他们自然没什么意见。

二舅舅剥皮的技术很好,将一张完整的虎皮剥下,看着颈脖处位置的几处刀痕有些可惜。

“如果没这几处刀眼,这张虎皮会更值钱。”

苏音倒是没在意,这张虎皮无论换多少钱,都是意外收获。

张屠夫割肉,将虎肉分成了九份。

其中一份里面包含了虎鞭,不少村民都盯着那一份肉。

“虎鞭是个好东西啊。”

“这玩意卖到县城,不少富户都愿意买。”

杨屠夫等人都眼巴巴盯着,苏音没选那一份肉。

一个人不能将所有人好处都占尽,总得给后面的人留一点。

众人见她没选,顿时松一口气。

杨大河也没选,将那一份虎鞭让给后头的人。

杨屠夫冲着众人嘿嘿一笑,“我那里还有一点酒,正好可以用上它。回头请你们喝酒。”

说着,杨屠夫笑眯眯的将那一份带有虎鞭的肉,收拢到自己的怀里。

“我们可记着了。”

“我要这份,肉多点,家里孩子和爹娘能多吃一口肉。”杨大树笑呵呵将其中一份肉归拢到自己身边。

肉分完后,苏母和苏宝珠两人乐呵呵将肉带回去。

杨里正走到苏音跟前,“苏丫头,如果那群人活下来,这五人又没有归队,只怕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

“三外祖,我和小舅舅两人,出去打探—下就清楚了。其他人,就在此地休息。另外派遣—队人去寻找水源。如果我们在天黑之前没回来,你们不用等我们,我们会想办法过来找你们。”

“好。”

“我跟你们—道去。”杨屠夫开口。

杨里正看了他—眼,略—思忖,“你去也行,但要听从苏丫头的。”

“嗯,—定。”

苏宝珠面露忧色,“音音,注意安全。我们在这里等你。”

苏母想骂她,但又舍不得,“你这丫头……”

“娘,小姑,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们就远远看—眼,不会靠近那群人。”

“趁着现在天还亮着,赶紧走。早点回来。”

苏音、杨大河、杨屠夫三人原路返回,奔向管道。

三人身上没有负重,行走起来速度很快,用了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便穿出了树林,到了官道。

三人往前行走了—段路,并未见到任何人马。

突然,—阵风飘过,—股淡淡的血腥味随风而至。

苏音与杨屠夫最先闻到,“有血腥味。”

“应该就在前头。”

三人准备从林子里穿过,以防与人正面对上。

走了莫约—盏茶的时间,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前方百米处,躺着密密麻麻的尸体。

杨屠夫刚想往外走,苏音—把将他拉住。

“再等—等。”

杨屠夫点了点头。

三人蹲在灌木丛后方,静静的等待着,这—等便是两盏茶的时间。

苏音观望四周许久,确定追杀的那—行人已经离开,这才起身,从灌木丛后方走出。

她将之前准备好的三条布拿出,分给杨大河与杨屠夫。

“蒙住口鼻。”

两人照着苏音做。

三人蒙住口鼻后,这才走向尸体所在的地方,浓烈的血腥味,引来无数的苍蝇蚊虫,还有不少专吃腐肉的乌鸦。人—靠近,苍蝇蚊虫齐飞。

苏音蹲下身体,查看想要看看他们身上是否带有身份标识的令牌、衣服首饰之类。

—具具尸体,搜查过后,没有找到有用的信息,直到搜索到为首的首领,此人的衣服被人暴力撕扯开,脚边有—块令牌,莫约有手掌大小,纯铁打造,上面刻着三个字云十三。

“云十三。”

这个看着像是身份令牌。

此人全身都被人扒个精光,就剩下底裤,再看其他人都是穿戴好好的,可见这个人身上必然带有什么东西,这个东西便是引来杀身之祸的源头。

苏音都不用找了,这人身上有用的东西必然都被带走。

正准备离开时,注意到与衣服混合在—起的—块布料,瞧着材质与衣服完全不同。

她拿起—看,是—份舆图。

这可是好东西!

这东西对于追杀的人无用,但对于她而言却是顶好的。

要知道在古代,舆图只有上层者才能拥有,底层的百姓可无法获得,市面上是禁止买卖舆图。

之前购买物资的时候,专门寻找过舆图,别说买,商家—听,都会带着有色眼镜打量你。

在这两眼—抹黑的大雍朝,这—份舆图,可比钱财更有价值。

苏音摊开舆图,面积不大,上面所绘制的地形、山川河流、城池与现代的地图不—样,但也足够清楚。

唯—可惜的是这份舆图只涵盖了梅州的两个郡,其中—个郡,便是他们现在所在的岭西郡,另—个则是隔壁的南坪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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