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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曲虽然好听,但沈姝也不想耽搁太长时间,毕竟自己云英未嫁,还是少在这样的地方久待为妙,就抬起一双秋水般的眼眸看向李煊。
李煊心中一软,不由怔了一瞬,这湿漉漉的无辜小眼神谁受得了?
李煊看了看榻边的窗户,毫无声息的走到窗边。那个窗户刚好联通的是一条走道,这就是杜绝一些家中有河东狮的老爷们被尴尬的堵在房内设计的。
窗子的高度也不高,李煊出去后,看着沈姝颤颤巍巍的翻窗出来,就在沈姝被窗台畔住脚将要栽倒在过道里的一刹那间。
李煊眼疾手快的赶紧缠住沈姝的胳膊,可那该死的指尖确实不轻易间触到了那主仆口中所说的张胖之处,一时间,李煊耳尖通红。
看着沈姝悄咪咪的拍了拍胸口,注意力还在刚才的差点摔跤上,完全没发现自己刚刚被别人碰到了那个地方,心中不觉有些不快。
也不知道这小女人有没有被其他的男人如此占过便宜?
这也不怪沈姝,刚刚那一下若是李煊出手慢了,可能今日自己的两颗门牙就要交待在此处。
等沈姝再次抬眼示意李煊往哪走的时候,就看到李煊的脸色更难看了,自己刚才得罪他了?
好像没有吧?
等了几息,李煊才带着沈姝来到一间屋子门口,按照原先所看地形图,这里便是怡红院的头牌,如烟姑娘的住所。
里面确实传来了两人的声音,“如烟姑娘的曲子确实不错,真不愧是“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妙啊!”
那男人的声音沈姝自然不知道,但李煊可不陌生,原来是他!
两人正准备将窗纸戳开一个洞,看能不能闻到脂粉味儿,就听到楼道口传来嘈杂的声音。
“柳公子!柳公子!”
随后趁着对门开门的声音,李煊拉过沈姝,从如烟半掩着的房门进去。
随后楼道口传来呵斥声,接着是一个轻快的脚步声传来,一个略有点尖锐的男声传来,“吵什么吵!不要打扰了我们主子的雅兴!”
说着门口的随从过来守在了门外,刚躲入门内的李煊和沈姝面面相觑。
此时再想往门口推出去,已是不可能。
正在两人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后面传来如烟的声音。
“单郎!你怎能如此对我,若不是为了给你办事,我又如何会沦落到这烟花之地!”
姓单!这满京城姓单的人家可不多,好似听玉镯打听来的消息,那三皇子府的长使,貌似刚巧姓单。
随后就听到后面有脚步声过来,李煊反应更快,一把拉过沈姝,躲进旁边的衣橱之中。
空间狭小,沈姝只觉的自己的耳边就是李煊灼热的呼吸。
密闭的空间似乎将声音给放大了一般,还能听到李煊偶尔吞咽口水声。
沈姝正觉得尴尬,透过门缝,就看到随着那中年男人出来,一个香肩半露的女子追了出来。
从背后一把抱住那男子的腰,低声哭诉道:“单郎!单郎!我腹中已经有了你的孩子,你不想自己的骨血,一出生就在这风尘之地吧?”
“如娘!是我对不起你,可我也想出人头地,没有那些消息,我又如何在那三皇子府立足?”,男人语气满是自责。
叹了口气,转过头才接着说道:“如娘,你也莫要急。你再好好想想,孩子是不是那周见琛的?”
《娇软表妹进府:禁欲世子疯魔了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乐曲虽然好听,但沈姝也不想耽搁太长时间,毕竟自己云英未嫁,还是少在这样的地方久待为妙,就抬起一双秋水般的眼眸看向李煊。
李煊心中一软,不由怔了一瞬,这湿漉漉的无辜小眼神谁受得了?
李煊看了看榻边的窗户,毫无声息的走到窗边。那个窗户刚好联通的是一条走道,这就是杜绝一些家中有河东狮的老爷们被尴尬的堵在房内设计的。
窗子的高度也不高,李煊出去后,看着沈姝颤颤巍巍的翻窗出来,就在沈姝被窗台畔住脚将要栽倒在过道里的一刹那间。
李煊眼疾手快的赶紧缠住沈姝的胳膊,可那该死的指尖确实不轻易间触到了那主仆口中所说的张胖之处,一时间,李煊耳尖通红。
看着沈姝悄咪咪的拍了拍胸口,注意力还在刚才的差点摔跤上,完全没发现自己刚刚被别人碰到了那个地方,心中不觉有些不快。
也不知道这小女人有没有被其他的男人如此占过便宜?
这也不怪沈姝,刚刚那一下若是李煊出手慢了,可能今日自己的两颗门牙就要交待在此处。
等沈姝再次抬眼示意李煊往哪走的时候,就看到李煊的脸色更难看了,自己刚才得罪他了?
好像没有吧?
等了几息,李煊才带着沈姝来到一间屋子门口,按照原先所看地形图,这里便是怡红院的头牌,如烟姑娘的住所。
里面确实传来了两人的声音,“如烟姑娘的曲子确实不错,真不愧是“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妙啊!”
那男人的声音沈姝自然不知道,但李煊可不陌生,原来是他!
两人正准备将窗纸戳开一个洞,看能不能闻到脂粉味儿,就听到楼道口传来嘈杂的声音。
“柳公子!柳公子!”
随后趁着对门开门的声音,李煊拉过沈姝,从如烟半掩着的房门进去。
随后楼道口传来呵斥声,接着是一个轻快的脚步声传来,一个略有点尖锐的男声传来,“吵什么吵!不要打扰了我们主子的雅兴!”
说着门口的随从过来守在了门外,刚躲入门内的李煊和沈姝面面相觑。
此时再想往门口推出去,已是不可能。
正在两人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后面传来如烟的声音。
“单郎!你怎能如此对我,若不是为了给你办事,我又如何会沦落到这烟花之地!”
姓单!这满京城姓单的人家可不多,好似听玉镯打听来的消息,那三皇子府的长使,貌似刚巧姓单。
随后就听到后面有脚步声过来,李煊反应更快,一把拉过沈姝,躲进旁边的衣橱之中。
空间狭小,沈姝只觉的自己的耳边就是李煊灼热的呼吸。
密闭的空间似乎将声音给放大了一般,还能听到李煊偶尔吞咽口水声。
沈姝正觉得尴尬,透过门缝,就看到随着那中年男人出来,一个香肩半露的女子追了出来。
从背后一把抱住那男子的腰,低声哭诉道:“单郎!单郎!我腹中已经有了你的孩子,你不想自己的骨血,一出生就在这风尘之地吧?”
“如娘!是我对不起你,可我也想出人头地,没有那些消息,我又如何在那三皇子府立足?”,男人语气满是自责。
叹了口气,转过头才接着说道:“如娘,你也莫要急。你再好好想想,孩子是不是那周见琛的?”
张嫣一走,刘娥便走到三皇子跟前,盈盈一拜,“多谢三殿下解围,若不是有你,今日真不知道会如何………”
刘娥的话还没有说完,双眼一闭,便软软的倒了下来。
三皇子早就没有了刚刚在张嫣面前的那种玩世不恭,眼疾手快,将刘娥抱在怀中。
这时众人才看到,刘娥的左手袖口处有鲜血往下流。
看来刚刚那一摔,刘娥确实摔的不轻。
“刘姑娘有伤在身,本宫就先送刘姑娘回城看伤。告辞!”,说完,三皇子将刘娥抱上随行的马车。
这山还没上,沈姝几人就看了这么场大戏,看来这京城之中,还真是卧虎藏龙。
几人随即也开始慢慢策马往上走,待走到梅园附近,就看到贵妃娘娘的仪仗已经停在此处。
众人也只能绕道继续上山,山上还有一个清风观,到那处休整也是极好的。
才到清风观门口,就听到门口传来一声清脆的童音,“漂亮姐姐!漂亮姐姐!”
沈姝循着声音看去,这不是长公主家的宋旭又是谁?
宋旭身后,是一脸笑容的宋晖,宋晖看到幼弟如此跳脱,只是无奈的揉了揉宋旭的头发。
宋晖正在跟国公府的众人打招呼,那边宋旭已经跑了过来,拉起沈姝的手就要往里走。
“漂亮姐姐!漂亮姐姐!我二哥送了一只白狐给我,今天我都带出来了。走,我带你去看看!”
“宋小公子,是白狐吗?我也很是想看呢!”,站在一旁的宝钗看到宋旭跟沈姝熟悉,也凑了上去。
还时不时的用眼角移光,看看站在旁边的宋晖。
“是白狐呢!你要看那也跟过来吧!”,宋家毕竟不是小家族,也是三朝元老,自然教养出来的孩子不会太小家子气。
今日国公府来的姑娘多,想着可能小姑娘家对白狐都比较感兴趣。宋晖开口说道:“今日家母来这秋名山梅园,我们哥两个随从过来,不过我们更喜欢这清风观的幽静。里面已经准备好了茶水素斋,不如几位进去歇歇脚?”
宋晖本就与李煊平日里交好,两家也多少有些往来。
此刻宋晖也表明了,长公主在梅园陪贵妃,无长辈在,大家自然更为随意。便一同跟着宋晖两兄弟进了观中。
院子中,果然如宋旭所说,这个铁笼确实关着一只白狐。
“漂亮姐姐!这白狐漂亮吧?看到它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你,说什也要让你看上一看。”,宋旭脸上露出了骄傲。
“是很漂亮呢!这样的白狐应该极其难寻吧?”,沈姝看着也喜欢,不由得问道。
“那可不是,这可是我二哥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到皇家猎场寻回来的。我也还是第一次看到白狐。”
宋晖听到自家弟弟又在吹嘘自己,只是眼眸含笑的看了过来。
旁边的宝钗则是一脸娇羞,心中窃喜,看来要接触宋二公子,还得讲究策略。
往日宋二公子的眼里从来没有自己,今日自己和宋小公子走的近了,果然能够引起宋二公子的注意。
站在宝钗旁边的沈姝,自然感觉到一丝宝钗的异样,难道宝钗喜欢宋二公子?
“听说这秋名山的后山,也有不少野物,前几日还有人传出来,这附近有一只紫狐出没。”,宋晖本就喜好打猎,今日刚好英国公府三兄弟和几位姑娘都在。
更何况里面还有自己心仪的姑娘,自然想多跟大家相处。
所以才想邀约几个公子一起打猎,说不定还可以吃上烤肉。
国功夫本就武将世家,虽然李煇三兄弟仍旧在国子监读书。但三兄弟的身手和马上功夫自然也是不弱的。
四人休整之后便提上弓箭,往秋名山的后山而去。
“二哥哥,我要那只紫狐来做个围脖。”,宝珠跟在后面喊道。
众人也只当宝珠年少天真烂漫,全都是笑着了笑。这紫狐哪是这么容易遇到的!
几人走后,宝钗也没了陪宋旭的心思,看了看,虽然秋高气爽,但是正午的阳光还是有点晒。
“姝表姐,你们在这玩着,我到那边去找二姐姐和三姐姐,问问她们花样。”,宝珠做势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那你先过去。”,宋小公子一直缠着沈姝,一会儿问这问那,一会儿又拿出他的宝贝来给沈姝看。
“姝姐姐,你在这等着我,我还有一个项圈,上面镶嵌了一个夜明珠,我祖母说那夜明珠可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我去取来给你瞧瞧。”,想起来自己那宝贝项圈,宋旭也想拿给沈姝瞧瞧。
听到那物件可是经过了宋旭祖母,沈姝自然知道干系重大,也知道这么大的孩子,正是好动的时候,忙说:“我还是第一次来这清风观,也不知道景色怎样?不知道旭哥儿能否带我四处看看?”
“这清风观我可熟悉了,每年我都要过来好几次呢!走,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说完宋旭拉着沈姝的手就走。
宋旭上次过来,就发现清风观门口不远处有一个麻雀窝,早上二哥就说过,可能这几日雀儿已经孵出来了,今日正好过去看看小雀儿。
刚走了十来步,听到后面跟着随从的脚步声,宋旭转过身气鼓鼓的说道:“你们不要老是跟着我!谁也不许跟过来!”
“小姐......”,玉镯欲言又止。
看宋旭的态度坚决,沈姝想着,虽然这清风观也是京城贵人们经常来的地方,但没有仆妇小厮却是不行。
便蹲下身子对宋旭说道:“你看跟着你是他们的职责,如果他们今日不跟着你了,那就是失职的行为。这样吧,让他们远远的跟着如何?”
宋旭虽然顽劣,但品性纯良,听了沈姝的话后,便也点了点头应允。
事后,谁也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举动,倒是救了宋小公子一命。
眼下的这一切,已经被站在凉亭翠竹后面,正准备来找自己两个弟弟的李煊,看了个清清楚楚。
看着自己这两个“不成器”兄弟的窘态,李煊越发觉得沈姝就是一个祸水。
自家兄弟本就单纯,怎么可能是那种有手段女人的对手。
最重要的是这女人不仅长相漂亮,妩媚。而且那水一样的声音。听得自己这两个弟弟都快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了。
“大哥,我们还是到你的院子里下棋好了。”,二公子李煇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的对李煊说道。
“是啊,大哥!你院子里边那只猞猁,可是不一般,今日刚好我们有空,也让我和二哥逗弄逗弄。”,三公子李烯悄悄回头看了看凉亭的方向说道。
李煊又哪里不知道自己这两个兄弟的小心思,心中有有不爽的带着两个兄弟回了院子。
近几日以来,三夫人的身子好了大半,府中众人也不再担忧,毕竟有张太医时不时的到府上把一下平安脉。
府中的几位小姐姐也热络起来,前几日二小姐说过要邀约沈姝的话。
明日刚好九月初九,傍晚吃过晚膳二小姐李宝筝,便想邀约府上的几位小姐和沈姝到自己的院中小聚。
一位家伙商量明知到秋名山登高具体事宜。二为这几日桃花酿味道正好,刚好邀约几位姑娘过来尝尝鲜。
沈姝到国公府以来,这还是首次参加姑娘家的小聚。
“小姐,今日穿这身月牙白的衣服?”,玉镯从笼箱里边拿出一件挽烟罗的纱裙。
刚好今日明月当空,穿上定跟广寒宫里的嫦娥仙子般冰清玉洁。
“就穿那件水红色束腰裙就好。”,沈姝放下手中的账本,略微思索之后说道。
看着玉镯有些垮下去的小脸,沈姝站起来点了点玉镯的鼻子,耐心的说道:“我们初来国公府,还是低调些为好。”
“可小姐穿这身月白色的最好看!也是,如果小姐盛装打扮,国公府的几位姑娘确实要逊色的多。那小姐再挽上这大红色的披帛可好?”
沈姝本就长相艳丽,穿白色如那月中仙,穿红色则更显得姿容绝丽。
玉镯自从跟了沈姝,最大的爱好便是打扮沈姝,可往往就如今日般使不上劲,小姐从来不爱张扬。
看着玉镯那期盼的小眼神,沈姝只能无奈的答应下来。
沈姝到李宝筝芙蓉苑的时候,李宝铃和李宝珠已经到了。
院中支起了一张小桌,小桌上摆满了各种糕点小吃。
“姝妹妹来了,快来尝尝二姐姐今年的桃花酿,我看往年的都没有今年的好吃。”,说完李宝筝又把手中的酒杯递了过去。
“二姐姐,我也要再来一杯。”,李宝珠看到李宝铃要酒,也把自个儿手中的酒杯朝李宝筝面前蹭去。
沈姝忙在芙蓉园丫鬟的伺候下坐了下来,双手拿过李宝筝递过来桃花酿,在鼻子下面轻轻的嗅了嗅。
桃花酿有一股桃花的甜香味,闻起来味道醇厚浓郁,沈姝轻轻抿了一口,味道偏甜,香味圆润,确实是好酒!
“二姐姐,明日我们到秋名山登高,刚巧明日二哥三哥四弟都有空,有三位文武双全的哥哥们护送,祖母肯定会放行。”
李宝珠年纪小,最是喜欢四处乱跑。不过几位小姐也是在府中拘了好些时候,心中多少也有些期待。
“四妹,前几日,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去游湖的吗?”,宝珠的话才说完,院门口宝钗不悦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三妹妹来了!就属你来的晚,我们都吃了两杯了。”,宝钗仗着自己姨娘得四老爷宠爱,在府中时不时的会耍点小性子,几人也是见怪不怪了。
沈姝也打听过,明日很多那富家的公子哥小姐们更喜欢游湖。
自己的话倒是无所谓,前几日遇到府里的二公子和三公子,沈姝就已经知道两人对自己还是有年少慕爱的。
若是明日有几位公子护送,说不得还能与二公子的关系更进一步。
为何沈姝没有考虑三公子四公子,那是因为三公子有个面瘫脸的亲哥哥,四公子则是有个不好琢磨的亲娘。
二夫人则更加和善,两位妹妹也是最好相处不过。
“若是明日三妹妹要去游湖,不如我们分成两拨,一拨到秋名山,一拨游湖怎样?”,宝筝毕竟在这年纪最大,只能想出这样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沈姝虽然是四房的亲戚,毕竟自己也是客居异乡,明日肯定是要跟着宝筝两姐妹登高去的。
“哎!这还不好办,让我四哥哥护送三姐姐就成,我也是要陪着姝姐姐去玩儿的。”,宝珠毕竟年纪还小,最是不喜欢到那等无趣儿的地方。
事情说定,几个小姐妹便又拿起了酒杯。
沈姝平日里也不怎么喝酒,近日刚开始喝的时候,只觉得香甜可口。不知不觉就多吃了几杯。
可到了后面,沈姝便觉得有点酒意上头,院中的姐妹几个也喝的差不多,聚会也就散了。
沈姝在玉镯的服侍下往梧桐院走,等与宝珠两姐妹分开,沈姝还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滚烫。
“玉镯,我们到荷花池那边去吹吹风。”,沈姝努力睁开如秋水般的美目。
看着有些酒意上头的自家姑娘,玉镯想了想便扶着沈姝往荷花池那边走去。
才刚到假山那边,沈姝还是按往常一样摸了摸耳垂上的耳坠子。
那是沈姝母亲给她留下的遗物,一直以来沈姝都佩戴着。
这不摸还好,一模沈姝的酒意都去了三分。
“玉镯,我的耳坠子不见了!”,沈姝转过头有些懊恼的看着玉镯。
沈姝话才落,玉镯也看到了沈姝左边的耳坠子确实不见了。
“小姐,您先在这等一下,我这就回去找找看。”
将沈姝扶到路旁边的一个石头上坐下,本来两人就只提了一个灯笼,现下玉镯要去找耳坠子,玉镯便急匆匆的提着灯笼走了。
刚刚惊了一下后,沈姝感觉那酒意更加上头,便眯着眼睛,准备到空旷点的地方去吹吹风。
才转过假山,沈姝便撞入一个坚硬的怀抱。
前一晚虽然头有些昏沉,但好在那桃花酿确实是好酒,第二日沈姝起来都不觉得头痛,反倒是因为酒后睡眠好,脸色还越发的红润透亮。
昨日说好要到秋名山,今日一大早宝筝的丫鬟就过梧桐院来,告诉沈姝到寅时的时候直接到大门口上马车就好。
玉镯是个手巧的,今日给沈姝梳的是飞天髻,插了跟白玉兰花簪,耳坠子则是东珠所做的坠子,配的也是鹅黄色的流仙裙。
走到外院,迎面便看到一个四十左右的华服男子,见那男子身边只有一个小厮跟随,沈姝便猜测,这应该就是府上的老爷,只是这个年纪,要么是三老爷,要么是四老爷!
沈姝站在路边,怎料那男子走了过来:“你就是从苏城来的表姑娘?”
沈姝低头回答:“是!
“啊!那是张家小姐张嫣!”围观的小姐有人小声低语。
张嫣?
不就是原书中的恶毒女配?
张嫣有个当贵妃的姐姐张蓉,原书中一贯都是肆意张扬的。
沈姝好奇的看着这个结局比自己还惨的女配,真不愧是恶毒女配,自己才初次见面,就明显的感觉到了,她在作死的边缘无限试探!
再看看此时的小白花女主,看起来惨兮兮的,还真是能够勾起人的同情和保护欲。
可沈姝不是那圣母,原书中女主可是秘密将张嫣做成了人彘,这哪是个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
想起这,沈姝不由得抖了抖肩膀,她们这样的人太可怕了,还是少沾染为妙!
思及此,沈姝便安静的站在一边默默观看。
此时,刘娥也早已经在国公府丫鬟婆子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她抖了抖衣裙上的灰尘,如一株青竹般站在原地,肩颈和脖子伸开,就如一只高傲的白天鹅般姿态优雅。
沈姝:啊!这可不就是亲眼所见的端王妃!
做好这些,刘娥才抬起头看向张嫣。沈姝这时才发现,她眼中根本没有刚才摔下马的慌乱,有的是那种胜券在握的气定神闲。
这就奇了!怪了!谁这么狼狈的时候还会故作优雅?
再看看国公府的几个小姐公子,也正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刘娥。
“张嫣!我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一鞭子抽在我的马背上?”
短短几句,就让围观的众人知晓,这又是张嫣无理在先,趁着自家鲜花簇锦,烈火烹油,专门欺负旁人。
“哼!我就打你马背了,又如何?刘娥,我早就看你不顺眼,欺你,辱你!你又能奈我何?”马背上的张嫣一脸的不屑。
“平日里,你随意折辱人也就算了。就在这山道之上,想不到你还能做出这样置我于死地的事来!今日,若是你不给我道歉,我们就到宫里,找太后娘娘评评理!”刘娥抿紧了唇,一脸不畏强权。
话里话外,表达出只要张嫣可以道歉,刘娥便可以大度的原谅。
确实可以为刘娥博得不少好名声。
张嫣本就有些骄纵,而且张贵妃又正得皇上宠爱。张家也是烈火烹油的时候,又哪能会随意低了头?
“这是上山的路,谁让你骑马横冲直撞,若是今日,我不抽你的马这一鞭,你是要把我撞到山崖下面去?”张燕虽然任性妄为。但也不是完全没一点脑子,他人随意败坏自己的名声,当然会为自己辩解两句。
“我的马突然转过去是我的不对,但是我也不知道,路上有这么大的一个水坑。马也是不小心踩上去,才会趔趄了一下,发生这样的意外。”被张嫣指责是她先撞上去的,刘娥以退为进。
“是啊!我们在后面都看到了,这可不是张姑娘的错。这条路大家也经常走,以前完全不会出现马滑了蹄的情况。”
“就是,刘姑娘也不是有意的,看她摔下马,可是一点都不轻,也不知道受伤了没有?”,后面过来的几个世家小姐,也在窃窃私语。
话语虽然小,但还是让当事人和国公府的几位公子小姐听到了。
刘娥眼中含着晶莹的泪珠,满脸的委屈和无可奈何,“你根本就是看我们承恩侯府好欺负,才如此折我颜面。”
刘娥说这话也没错,张家确实靠着张贵妃得宠,这几年来在朝中是越发的过分,就连张家的下人出去,都比其他府上的优越几分。
但刘娥这样的话,轻而易举的就将小姐们的过节,上升到了家族矛盾的高度。
“哎!刘姑娘真是可怜!”
“确实!哎!”
“上次我看中了一只发簪,也是被张小姐捷足先登了!”
“上次张小姐的丫鬟,还打了我的贴身大丫鬟!”
围观的姑娘们也感同身受,实在是张家一直都嚣张至极。
沈姝意有所思的看着这一切。
也不知道国公府的几位小姐,有没有看出刘娥的意图?
“你……!”,张嫣说不过刘娥,气急之下,竟是扬起马鞭,朝刘娥挥去。
“住手!”,就在张嫣鞭子马上要抽到刘娥身上的时候,一声高喝响起。
一条马鞭甩了过来,鞭尾在触上张嫣马鞭的时候,巧妙的绕了上去。就这样将张嫣马鞭重重摔在地上。
沈姝注意到,若是张嫣没有及时松手,现在躺在地上的还要加张嫣一个。
反观站在旁边的刘娥,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这一切就好像是提前算计过了,以身入局,不知道这刘娥要谋求什么?
转眼再看向来人,来人是个年纪刚刚弱冠的男子,身穿暗红色的锦袍,头戴金冠,剑眉星目,气宇轩昂。
“那是三皇子殿下!”,宝筝走到沈姝跟前,小声的提醒沈姝。
毕竟这在京城,天子脚下,面对皇亲国戚,容不得有半点差池。
皇权斗争本就强烈,沈姝是想嫁入高门大户,但目标也只是做一个官家夫人,可不想搭上自己的性命,去博那无上的地位。
赢了还好说,输了便是万劫不复!
为此,沈姝悄悄后退几步,垂手立在一边,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三殿下!”,在场的众人都垂手站在一边。
等三皇子翻身下马的时候,脸上早就不见了先前语气中的盛怒,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和颜悦色。
果然,皇家就没有心思单纯的!
“嫣妹妹也来秋名山啊!”三皇子踱步走到张嫣面前,颇为关心的问道。
刚刚被三皇子打断,张嫣心中还有点愤懑,只是随口“嗯!”了一声。
三皇子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刘娥,走到刘娥面前,将刘娥的半个身子挡在身后。
难道这刘娥与三皇子有什么私情?也不知道那张嫣是否看出来端倪?
随后三皇子才不急不慢的对张嫣说道:“先前你不是跟贵妃娘娘说了,喜欢那南洋的物件吗?我找人寻了些过来,回去我就遣人送到你府上。”
果然,张嫣听到三皇子说的物件,倒是心情舒畅了几分,不过仍旧不给三皇子好脸色。
张贵妃进宫数年,膝下一直无子,有那小道消息,说是张贵妃有意撮合三皇子和张嫣。
只不过碍于辈分上有些不合礼数,一直没有将之摆上明面上,不过这事似乎皇上也是默许了的。
皇家的事又哪是这么好掰扯清楚的,历史上夺兄之妻,夺子之妻的事还少见?
但京城人都知道,张嫣最喜欢的可是英国公府的大公子李煊。
众人以为这就是李煊年纪不小,还没有娶亲的缘故之一,在一定程度上,是那张贵妃还没有做最后的选择。
见张嫣并不怎么愿意搭理自己,三皇子脸上也并无郁色,只是稍微在走近两步,低声对张嫣说了几句。
张嫣听后,脸上扬起微笑,高兴的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那还有假!这事,我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胡乱说的。”三皇子调笑了两句。
“三殿下告辞!”,张嫣有点迫不及待的从丫鬟手中拉过缰绳。
“走!我们先上山!”,便带着自己的随从朝山上策马而去。
尽管追随自己的人,已经明里暗里提过多次,太子不立,国祚不稳,但父皇仍旧各种搪塞过去。
现在眼看贵妃与那承恩侯已经站在同一条船上,若是自己再不出手,败的只能是自己。
谁让自己得罪了那张贵妃!
随后就是怡红院的婢女受到酒后嫖客的调戏,一时间想不开,吊死在了房梁之上。
三天前的三皇子府上亥时,书房之中,三皇子看着插在柱子上的箭矢,看着上面的两个字出神。
上面只有两个字,那就是“刘政”
刘政本就是大皇子的名讳,不知道此人到底指的所为何事?
正想的吃出神,就听到门外随从高喊:“殿下!殿下!不好了!”
三皇子刘琼打开书房的门,随从气喘吁吁的禀报道:“我们府上的长使被锦衣卫给带走了,说是涉嫌谋杀户部的周大人!”
刘政!
原来刚才的提醒是这么回事!
现在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这是要嫁祸于人。
不知道刚才提醒之人是敌是友,或是隐藏的得更深的人!
“快!到怡红院找到老鸨,让她彻查是谁最能接近如烟。就算是栽赃,也要栽到刘政头上。”
刘琼看着纸上的两字,下定决心,只有自己和那刘政都带上嫌疑,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也未尝不可,这样这一局才算是打了个平手。
回到到御书房。
皇上将上半部卷宗扔到李琼脸上后,耐着性子看了下半卷,看完之后额头突突直跳。
“一个小小的户部右槽郎中,就将朕的两个儿子牵扯其中,你倒是看看!”,皇上又毫不留情的将下半卷摔在了大皇子刘政的头上。
“父皇息怒!父皇息怒!”
大理寺的所有官员本就主要效忠皇上,其所呈上的卷宗,大皇子和三皇子又怎么敢质疑?
最终的结果就是,御书房重新添了一个镇纸和笔山。
大皇子和三皇子罚俸禄一年,周大人乃是因为搞大了怡红院头牌如烟姑娘的肚子,又不愿意将如烟姑娘纳入府中,被如烟买凶杀的人。
沈姝听到这个判决的时候,只感叹人命如草芥。此事最后做出此等决断,背后之人也定不是常人。
也没有怪罪李煊的意思,毕竟他的上面还有寺丞,上面还有皇亲国戚,还有宫里的那么多贵人。
后面几日,沈姝在盛京城中的铺子也开了起来,才开张不久,生意就异常火爆,这是沈姝没料到的。
一部分原因是关于宋家小公子一事,让沈姝在这盛京城中有了一定的知名度,还有就是在辅助大理寺办案一事上,事后大理寺也给沈姝记上了功劳。
这日,许久不进沈姝梧桐院的四夫人,破天荒的过来找沈姝。
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这么多日以来,沈姝也算是看清楚了,也就是自己上次因为黑熊受伤,四夫人遣人过来送过点补品。
其余时候,基本上也就是自己主动过去请安的时候可以遇到。表面上看起来四夫人对自己很是关怀,可实际上如何,也就只有沈姝主仆心里明白。
看着坐在上首的四夫人,沈姝恭恭敬敬的开口说道:“应该是阿姝过去给四夫人请安才对,哪里劳烦您过来!”
四夫人给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便把玉镯也拉了出去。
见没了外人,四夫人抬手看了看刚染上的指甲,才慢悠悠的开口说道:“听闻你开了家胭脂铺子?”
“母亲这边的桂花糕可是好吃得紧,媳妇我这不是又嘴馋了吗?还不得多到母亲这边讨要讨要。”
来人正是英国公府的三夫人王氏,也是老夫人娘家侄女。
跟老夫人贫了这么一嘴,王氏也看到了沈姝。
“哟,这就是母亲说的天仙一样的人儿。这次母亲可是说错了,这哪是天仙儿,明显是那观音座下的仙童,是给母亲送福气来的!”
王氏说完就拉着沈姝的手,坐到三夫人座位旁边。
还不忘斜睨了眼四夫人赵氏。
赵氏则是眼观鼻,鼻观心,好似沈姝不是因为自己的关系进府的一样。
沈姝自从在王氏的旁边坐下,就闻到王氏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熏香特别。
这香初闻起来味道沉稳,浓郁,温暖,但沈姝总觉的好像味道有那么点不太对。
老夫人的话打断了沈姝的思路。
老夫人看着王氏问道:“这几日身子还爽利吧?”
“近日托了母亲的福,吃得好,睡得也好,您看我前些日子刚做的新衣裳,穿起来都有些紧绷了呢!”,王氏与老夫人关系不一般,当然说话要更加的随意一些。
“那就好!”。
剩下的话老夫人自然没有再说,但大家都心照不宣,看来这王氏是又有孕了。
老夫人接着对众人说道:“转眼也到了八月,今日我这边小厨房特意做了桂花糕,也不让你们白跑一趟,都来尝尝。”
老夫人话才说完,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便用托盘呈上刚出炉的点心。
桂花糕不大,一个小碟子里面就放了两块。
装糕点的小蝶沈姝认识,出自官窑,这还是曾经跟随表哥在景德镇见到过。
正当沈姝众人在细细品尝糕点的时候,旁边的王氏“哎哟”一声,茶几上的茶杯也应声而落。
众人脸色大变,特别是老夫人,腾的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
“芝儿!”
老夫人才刚喊出口,国公夫人邵氏便站起身,朝门口喊道:“蒋嬷嬷快去喊府医过来,翠竹速到外院,让刘官家给煊个儿递个信,请太医院张太医来一趟。”
重要时候,可见作为国公府当家主母的邵氏的决断。
等邵氏交代完,王氏此时也被丫鬟婆子扶到了永寿堂外间的软榻上。
沈姝眉心突突直跳,今日的桂花糕明显就很正常,自己尝着也没什么问题。
同时沈姝也留意到,王氏所用的茶水就是白开水而已。
唯一有蹊跷的地方,应该就是那香味,但一时沈姝又想不起来是什么香。
就在沈姝还在纠结的时候,府上的府医已经提着药箱匆匆赶来。
沈姝稍稍一看,就见到府医脸上表情并不好看,再联想起三夫人王氏一直无所出。
那三夫人这一胎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确实不好。
果然,府医跟老夫人行完礼后,立马就搭上了王氏的手腕。
“老夫人,三夫人这有滑胎之相。”,说着已经从药箱中拿出一盒银针。
“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又要滑胎了呢?”
这一胎,老夫人可谓是用心,自从三夫人有喜后,平日里伺候的,都是老夫人重金从保和堂请回来的医女。
故此,老夫人才有此一问。
“老夫人,在下先施针稳定胎儿。不知道有没有去请太医院的张太医?”,府医边施针边问。
“这边已经递上了贴子。”,国公夫人邵氏回道。
这太医院的太医也不是说请就能请到的,国公夫人当然不敢保证。
等府医一套针扎完,三夫人脸上疼痛的表情也缓和了很多。
众人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不知道大公子能不能够把张太医请来。
老夫人和其他几位夫人,已经满脸焦急的一直往外瞧了。
沈姝也向外望去,此时就见一个身材欣长,容貌俊美的男子,身上挂着个药箱,身后跟着一名年过半百,气喘吁吁的老人进来。
沈姝不由得看向老夫人,就见老夫人总算是松了口气。
便猜测,年轻公子应该就是府上的大公子,也是世子,老者应该就是张太医无疑。
虽然自己跟三夫人没有过多交情,但简短的几句话,沈姝还是感受到自己是真的和三夫人的眼缘。
也不免为三夫人松了口气。
今日除了沈姝外,都是府里女眷。大公子李煊将张太医带到后,简单的跟李老夫人说明情况后,也静静的坐在旁边等着。
几个姑娘则聚在一起,从沈姝的位置上看去,刚好可以看到李煊的侧脸。
虽然英国公府的夫人,小姐们长相没有一个丑的,但李煊的长相却明显更加俊美。
张太医才刚把完脉,眉头就皱了起来,老夫人忙问道:“张太医,请问可有大碍?”
“你们难道不知道,有孕的妇人不能用那活血之物吗?”,说完张太医从药箱中拿出银针,再重重的关上药箱。
今日自己不当值,还在府中悠哉悠哉准备喝点小酒的时候,就被李煊给拽出来了,再看这么大个国公府,居然犯如此不应该的错误,不生气才怪!
李老夫人听后,双目严厉起来,望向大公子。
大公子则是悄无声息的点点头,便朝三夫人所住的院子而去。
张太医施针后又开了药方,方才交代:“府上这位夫人应该是头胎,本就体虚,又用了那等活血之物。这次也才堪堪保住胎儿,往后万不可在用那等活血之物了。”
李煊则赶在张太医正准备要走的时候,带着三夫人院中的丫鬟婆子,将三夫人平日一贯得用的物什全部呈了过来。
“张太医,前儿个我这边新得了几坛梨花白,等过会我让小厮送您府上去。”,李煊拱手向张太医行上一礼。
沈姝暗探,真不愧是大家族教养出来的,还不过弱冠,不仅身居高位,行事也是滴水不漏,确实非池中之物。
张太医吹了吹胡子,没好气的说道:“谁图你那两坛酒!”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到底还是走过去仔细的一件一件辨认起来。
等张太医打开一个小瓷瓶时,丫鬟忙说道:“这是我们夫人平日里所用的香露。”
张太医拿到鼻子面前闻了闻,又滴了两滴在手背上。
就在张太医滴出香露的时候,沈姝闻到了那香味的前调,不觉睁大了双眼。
原来如此!
李煊才走到沈姝所住的客房外,正准备敲门,就听到房内传出来沈姝和玉镯的声音。
“小姐,我都可以看出,这宋二公子对你有意思。你看他送你的这个喜鹊玉佩,可是非常漂亮呢!”
刚刚宋晖就来过,以感谢沈姝救了宋旭的名义,送上他自己的谢礼。
就连都看出来,这宋二公子的意图来,也不由得打趣沈姝。
“好了!宋二公子说得清清楚楚,那就是谢礼!”
隔着一扇门的李煊,都能听出沈姝语气中的轻快,握了握手中的瓷瓶,想要转身就走。
此时,又听到里面小丫鬟的声音:“小姐,你额头上这么大的伤口,就莫要洗澡了,沾了水,说不定会留下疤痕呢!”
“无碍!到时候把头发稍微往下梳点,应该就能够遮住!”,要说沈姝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
说话的时候,沈姝的语气难免带着点委屈。
门外的李煊心尖儿一颤,又想起梦中沈姝梨花带雨的小表情,重重的咬了咬后牙槽。
正准备敲门进去送这烫手的玉肤膏,就听到一阵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
“啊!小姐你后背也有一道口子!这世子爷真真过分,刚刚郎中过来,世子居然没提你后背的伤!”,玉镯满口的不可思议。
“你先用温水帮我清理一下伤口,随后找块干净的白布包扎一下。”,沈姝也只以为是李煊没有发现自己背部的伤。
李煊:自己不是不放心那郎中的药,特意送来消炎无痕的药来了么?
“咦!小姐!是不是最近国公府伙食太好,你这件中衣先前还很合身,现在怎么都有点紧了!嘻嘻……”,玉镯边给沈姝清洗伤口,边逗趣道。
“哟!我们玉镯开始取笑我了?”,沈姝眼尾一挑,身体发育的事,也不是自己完全能够左右的。
再说自己胸大腰细,大长腿,再怎么也和发福不沾边。
李煊:好像自己倒是确实没有留意到,表妹是不是真的长胖了。
“小姐这身材,我虽然没见过京城里面的贵女,但也知晓,就没有一个有小姐这么好的。”,说完玉镯“啧啧”两声,继续说道。
“我看那四小姐,长相确实还好,不过那身子瘦弱,那胸脯可跟腰差不多粗。说实在话,那样还真不好看!我还是喜欢小姐这样的,要胸有胸,要腰还有腰………”
门外的李煊脑门一轰!
原来两人所说的穿衣服紧了,是这样的“紧”法!
想起先前在假山那的情景,貌似还真如那小丫头所说的“琳珑有致”。
鼻下一热,李煊竟是流出了鼻血。
听到院门那传来有人走动的声音,李煊呆愣了片刻,这被人遇到自己在门外偷听两个小姑娘的谈话,成何体统。
看了看手中的药瓶,李煊迅速的从怀中抽出手帕,擦了擦鼻血,抬起手开始敲门。
“李世子!”
来人是清风观掌事的老尼,人称十九师太,本就是因为她在家时排行十九。
今日沈姝本就是在这清风观出的事,先前贵人多,也不便过来。
“我正准备给姝表妹送点药过来,师太若是进去,还请代劳将药送给表妹。”,李煊此刻耳尖还是红的,自然不好意思再进去。
就在李煊朝着十九师太行礼的时候,师太微微侧过身子,“李世子多礼了!”
说完接过李煊手中的瓷瓶。
门内的沈姝自然将两人的对话听了去,赶紧将衣服穿好,玉镯便走出外室,打开门。
此时李煊已经转身走到了院门处,一个慈眉善目的女道士站在门外。
玉镯自然猜到这便是清风观的道士,忙屈膝行礼,将十九师太请了进去。
沈姝身子还不大好,刚刚也就是坐在榻边擦洗,这会儿早已在玉镯的搀扶下,又躺回了榻上。
就见一个身穿灰色道袍,手拿拂尘,四十有余的道姑走了进来。
十九师太看到沈姝后,怔了一怔。并不是这道姑先前就见过沈姝,而是这十九师太,有一手看家本领,那就是看人面相。
此女五官小巧柔软,给人温柔优雅之感,鹅蛋脸,额头光滑高挑,鼻直颧丰且山根高挺,眉毛清秀细长且眼神清澈。这乃是大富大贵之面相。
只是不知道会贵重到何种程度,若是当初的小公子还在,陪眼前这姑娘到是年纪正好。
可恨的是当初自己到西北那边完成任务,要不然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定当将主子救出来。
十九师太敛了心神,走到沈姝榻前。沈姝正要起身行礼,便被十九师太止住了。
“你才刚受了伤,还是静卧为好。”,说完坐到榻前的绣墩上,双眼犀利的看着沈姝。
沈姝本能的感觉到,眼前的道姑貌似不怎么简单,但是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接着那师太的便打断了沈姝的思绪,“贫道是这清风观的掌事师太,以前也曾学过点岐黄之术,不知道能不能为姑娘把把脉?”
沈姝自认为自己本就是普通的商贾出身,也没有京中那些贵女们的讲究,便将手腕伸了过去,“那就有劳师太了!”
良久,十九师太才悠悠开口,“姑娘不必担心,只是一些皮外伤。虽然后背有一些撞伤,但好在没有伤及肺腑。只要好生养上一阵,便可痊愈。”
师太收回手,又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沈姝心想,那可能就是刚刚李煊托师太送进来的了。
果然师太将瓷瓶放入沈姝手中,说道:“这事宫里御医特意为贵人们调制出来的玉肤膏。据说用料十分难得,这一年也出不了几瓶。对伤口愈合效果十分了得!”
沈姝本就是国公府的表小姐,此次又是为救长公主的幼子受伤,若是国公府有这等良药,拿出来其实也不足为怪。
只不过对男女大防不怎么讲究的大盛,就算是晚上李煊送药过来,虽然有些失礼,但也不会收到外人诟病。
不知道这李煊都到了门外,还要托着师太进来送药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对自己今日的行为有什么不满?
师太走后,沈姝细细思索起来。
虽然国公府世子似乎后来战死,但目前他在国公府仍旧有举足轻重的分量,自己至少也要在这国公府呆上个一年两,可万不能得罪了那尊大佛!
次日一大早,沈姝这边也恢复了不少,长公主身边的嬷嬷便过来请。
看出李煊眼中的了然,沈姝继续说道:“这跟木簪应该是她经常用之物,常年累月下来,木质自然就将那脂粉的味道吸收进去。虽然这味道乍一闻觉得和很多花娘的味道相似,但仔细闻闻看,是不是有一种梅花的冷香残存在其间?”
李煊又将那木簪放到鼻下,仔细闻之,那浓香之外,确实有掺杂着一种清香。
找到那脂粉真正的主人,剩下的就是交给李煊去查办了。
今夜忙了一晚,等两人坐着马车回道国公府的时候,已经将近子时。
李煊将沈姝送到梧桐院门口的时候,玉镯早就已经焦急的等在门外了。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快让我看看!”,说着围着沈姝转了一圈,看着全须全尾的沈姝心中才算松了口气。
等沈姝回到屋子,玉镯才欲言又止的说道:“小姐!今日李世子带你去哪了?”
沈姝自然知道玉镯的担忧,只能耐心说道:“今日是过了李老夫人的明路,就是为了大公子公务上的事,无碍的。”
虽然嘴上说着无碍,但想起今晚两个人的相处,沈姝还是心中一突。
李煊临走之时还说过一句无头无脑的话,“我家中二弟,三弟已经想看好了人家。”
难道李煊看出自己曾经打过他两个兄弟的主意?
宋家那边也不成!不说长公主对自己的态度有点微妙,就说堂堂长公主的幼子,出门一趟的差点不明不白的被黑熊给拍死。
这风险也太大了些!
看了还得好好找个富贵,但是什么风险的人家。
接下来的几日,沈姝忙着铺子上的事,李煊则是忙着处理周大人被杀一案。
期间,还让李煊头疼的是,就在那晚他将沈姝送回国公府,再到大理寺带人到怡红院捉拿那婢女的时候,那婢女已经吊死在房梁之上。
御书房,皇上龙颜震怒。
底下是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麻溜一排的跪着,皇上将玉案上的卷宗拿起,瞪着眼睛看着自己这三个成年了的儿子。
啪的一声,将卷宗摔在三皇子的脸上。
“你自己看看,自己府上的长使都干了些什么?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三皇子忙将额头触地,“父皇息怒!是儿臣不查,才让那言行有亏的长使,卷入这命案之中!”
在绝对的事实面前,狡辩也没有多大意义,三皇子干脆将错误认下。
但也仅限于那长使言行有亏,不应该夜宿花楼。
旁边的大皇子则是低着头,一脸的惶恐样。
二皇子则是一直都是匍匐在地的跪着,还时不时的颤抖一样,好似害怕到了极致。
反正在父皇这里,他一直就是这样一个唯唯诺诺毫无担当的人设,也没什么不好。
在那颤抖的身子下,面朝地砖的脸上却是一脸沉静。
三天前,大皇子府,亥时三刻。
大皇子的暗卫来报:“启禀殿下,我们的人已经巧妙的将那脂粉的主人透露给锦衣卫指挥使,那牛指挥使为了能在圣上面前邀宠,已经带人往怡红院赶去。”
大皇子放下手中的书册,点了点头,才吩咐道:“事儿做的麻利一些,不要留下任何把柄。必要的时候,舍去暗桩,万不可牵连到我身上来。”
“是,殿下!”,暗卫领命出了大皇子府。
案桌前的大皇子神色晦暗不明,自己已经及冠几年,父皇一直没有要立太子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