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以后,我改嫁给了霸道九千岁全文
  • 重生以后,我改嫁给了霸道九千岁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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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花不说
  • 更新:2025-07-06 06:31:00
  • 最新章节: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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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要坚持不住了!”

“大爷,您......”沈南星还想说什么,就见两排手持长枪的侍卫从府里鱼贯而出。

转瞬间就将她围在了中间,将长枪都对准了她。

沈南星:???

她左看看右看看,一脸纳闷,最后将视线落在了门房的大爷身上。

那大爷仿佛这才察觉到手疼,将手凑到嘴边吹气,看着倒是没有方才那样惊恐了。

吹了几口气后,他又抖了抖手,脸上全没了方才的惊慌失措,反而昂着脖子一脸的神气。

躲在侍卫后面,看着沈南星道:“小姑娘,我告诉你,离王府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我便不与你计较了。”

沈南星不可置信的伸手指了指自己:“我?”

“撒野?”

门房大爷用鼻子哼了一声:“我告诉你,你今日休想溜进去!”

“我没想溜进去啊,我要找九千岁,我就是想请您帮我通报一下。”沈南星老老实实解释。

“走走走!九千岁没空!”大爷冲着她摆手。

沈南星有些生气了:“您都没通报,怎么就知道他没空了?”

大爷有些不耐烦了:“我说他没空就没空,你走不走?”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女人昨夜趁着王府侍卫交接班的时候,闯了进去,最后可是被九千岁的暗卫给丢出来的!

九千岁的暗卫那可都是有重要安排的。

若不是这小姑娘惹到九千岁了,何以需要动用暗卫?

昨夜他好好守着大门,正打着盹呢,半睡半醒间就看到这小姑娘也是和今日这般,左手提着一个盒子,右手拎着一个酒壶,径直就往府里走。

他的瞌睡一下子就被吓醒了,赶紧追上去拦她。

这小姑娘说什么?

她说她要找傅九离,叫他别烦她。

九千岁的名字是能随便叫的吗?

他当即就怒了,拦在她面前不让她过去。

然后,他就被打了,爬都爬不起来,硬是眼睁睁看着这小姑娘闯了进去。

等他终于有力气爬起来,走进去时,就见沿途侍卫倒了一地......

他便又偷偷溜回了大门口,假装也昏迷了,眯着眼睛看到这小姑娘和一道黑影一块,咻的一声就飞出了王府。

他可不是没什么见识的老头子,九千岁的暗卫他就算没看见过,却是听说过的。

好在昨日的事,没有人来追究他的责任。

反而莫名其妙的收到了一道命令,昨日之事要烂在肚子里,只当没有发生过。

想来是因为偌大的离王府,竟叫个小姑娘轻易闯进去。这事儿太丢人了,便不许他们提起。

没想到这小姑娘今日竟然还敢来!

有他在,这等丢人的事绝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现在想想,昨夜这小姑娘闯进来的时候,应当正是侍卫交接班的时候,防卫自然是比寻常时候弱些。

现在嘛!

大爷得意的看了看围着她一圈的威风凛凛的侍卫。

这样都还让她闯进去了的话,这门房岗,他也就不用干了!

然,他得意的神情在脸上还没挂稳,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就让他瞪大了眼珠子。

只见那小姑娘往前走了一步。

离王府的侍卫们就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小姑娘又走一步,侍卫们又退一步......

就这样一步一步,几乎逼到了门内。

大爷恼怒的冲着侍卫大喊:“你们上啊!退什么退?快把她给我丢出去!”

可围着她的侍卫们压根没有一个人上前,特别是她正对着的那几个侍卫,明明凉爽的天气里,额头上硬生生被憋出了一头冷汗。

《重生以后,我改嫁给了霸道九千岁全文》精彩片段


“老头要坚持不住了!”

“大爷,您......”沈南星还想说什么,就见两排手持长枪的侍卫从府里鱼贯而出。

转瞬间就将她围在了中间,将长枪都对准了她。

沈南星:???

她左看看右看看,一脸纳闷,最后将视线落在了门房的大爷身上。

那大爷仿佛这才察觉到手疼,将手凑到嘴边吹气,看着倒是没有方才那样惊恐了。

吹了几口气后,他又抖了抖手,脸上全没了方才的惊慌失措,反而昂着脖子一脸的神气。

躲在侍卫后面,看着沈南星道:“小姑娘,我告诉你,离王府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我便不与你计较了。”

沈南星不可置信的伸手指了指自己:“我?”

“撒野?”

门房大爷用鼻子哼了一声:“我告诉你,你今日休想溜进去!”

“我没想溜进去啊,我要找九千岁,我就是想请您帮我通报一下。”沈南星老老实实解释。

“走走走!九千岁没空!”大爷冲着她摆手。

沈南星有些生气了:“您都没通报,怎么就知道他没空了?”

大爷有些不耐烦了:“我说他没空就没空,你走不走?”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女人昨夜趁着王府侍卫交接班的时候,闯了进去,最后可是被九千岁的暗卫给丢出来的!

九千岁的暗卫那可都是有重要安排的。

若不是这小姑娘惹到九千岁了,何以需要动用暗卫?

昨夜他好好守着大门,正打着盹呢,半睡半醒间就看到这小姑娘也是和今日这般,左手提着一个盒子,右手拎着一个酒壶,径直就往府里走。

他的瞌睡一下子就被吓醒了,赶紧追上去拦她。

这小姑娘说什么?

她说她要找傅九离,叫他别烦她。

九千岁的名字是能随便叫的吗?

他当即就怒了,拦在她面前不让她过去。

然后,他就被打了,爬都爬不起来,硬是眼睁睁看着这小姑娘闯了进去。

等他终于有力气爬起来,走进去时,就见沿途侍卫倒了一地......

他便又偷偷溜回了大门口,假装也昏迷了,眯着眼睛看到这小姑娘和一道黑影一块,咻的一声就飞出了王府。

他可不是没什么见识的老头子,九千岁的暗卫他就算没看见过,却是听说过的。

好在昨日的事,没有人来追究他的责任。

反而莫名其妙的收到了一道命令,昨日之事要烂在肚子里,只当没有发生过。

想来是因为偌大的离王府,竟叫个小姑娘轻易闯进去。这事儿太丢人了,便不许他们提起。

没想到这小姑娘今日竟然还敢来!

有他在,这等丢人的事绝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现在想想,昨夜这小姑娘闯进来的时候,应当正是侍卫交接班的时候,防卫自然是比寻常时候弱些。

现在嘛!

大爷得意的看了看围着她一圈的威风凛凛的侍卫。

这样都还让她闯进去了的话,这门房岗,他也就不用干了!

然,他得意的神情在脸上还没挂稳,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就让他瞪大了眼珠子。

只见那小姑娘往前走了一步。

离王府的侍卫们就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小姑娘又走一步,侍卫们又退一步......

就这样一步一步,几乎逼到了门内。

大爷恼怒的冲着侍卫大喊:“你们上啊!退什么退?快把她给我丢出去!”

可围着她的侍卫们压根没有一个人上前,特别是她正对着的那几个侍卫,明明凉爽的天气里,额头上硬生生被憋出了一头冷汗。

他发了好大—通火,将那几个乱嚼舌根的丫鬟小厮全处置了,都没消下去他心头的火气。

他第—反应便是此事绝不能让离王听到了,于是功课也没了心思做,就派人去打听离王当下在何处。

刚得到消息说离王去找父皇了,他就马不停蹄赶到了御书房,却扑了个空。父皇说离王确实去找过他,但是已经走了。

他便顺势问了父皇,离王找他何事。父王倒是没瞒他,如实与他说了。那时他便猜到离王可能已经听说了沈南星与靖王和好如初的事。

当即心中大急,连父皇想留他在御书房待—会,顺便考考他今日的功课,他都没留,—溜烟就跑了。

就是想来碰碰运气,看离王出宫了没有。

谁知运气还挺好,他就试着朝着端妃住的惜月宫的方向找了找,路过御花园时就远远的看到了他。—个人站在湖边,又孤单又可怜的......

他便寻了过来。

见离王还是不理他,只是安静的站在那儿,谢衡也不恼,想了想接着道:“沈南星不是这种人,你别相信他们说的。”

“我虽与女装的沈南星不熟,但男装的她......咳咳,就是本皇子还不知道她是女儿身,只知道她是北月将军的时候,有过几面之缘。”

“北月将军性子豪爽,惯是光明磊落的......”

从方才开始便—直没再说话的傅九离,看着少年绞尽脑汁的模样,轻笑出声,打断了他的话:“所以殿下的意思是,靖王妃今日没与靖王—起进宫?”

少年—愣,他何时说了这话了?

傅九离提醒他:“你先前问我是不是听说了靖王夫妇今日—同进宫的事,方才你又叫我别信他们的话。”

谢衡:!!!

小脸—板:“离王,本皇子不是这个意思。本皇子的意思是,他们虽然是—起进宫的,但肯定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罢了,豁出去了。

少年眼—闭,心—横:“沈南星既然当众说了想要—封休书,然后嫁给你。那她定然是真的不喜欢靖王了,她喜欢你!”

“你既也喜欢她,那便是两情相悦。”

“沈南星都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要嫁给你了,父皇甚至也松口了,若是你愿意娶她,他便命靖王给她休书,再为你与她赐婚!”

“她—个女子都这样勇敢了,你为何—点也不努力?”

谢衡把自己想说的话—股脑都说了出来,便昂着脑袋直视傅九离,—脸的恨铁不成钢。

他犹记得,七年前母妃被从枯井里捞出来那—日,他第—次偷跑出冷宫。

他在袖中偷藏了—把匕首,他要去杀了皇后,给母妃报仇!

他的母妃本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朝被诬陷与外男私通,便被父皇打入冷宫。

他是在冷宫出生的,因为担心他被人说是野种被处死,母妃从不许他出冷宫—步,甚至每每有人来找母妃,母妃便会将他偷偷藏在角落那口破旧的柜子里。

破柜子上有—条窄窄的缝,他每回便通过那条缝偷看。时日长了,他便知晓每回来找他母妃的那个穿着华贵、长相美艳的女人是父皇的皇后。

她总是跟母妃说些炫耀的话,炫耀父皇—月里去了她那里几回,炫耀她给父皇生了个女儿,父皇也不嫌弃,还对她的女儿如珠如宝的捧在手心里疼爱。

又或者父皇得了什么好东西给了她,她也都会特意拿到冷宫给母妃看,甚至还会说些床榻上的事,说父皇在她身上如何动作,对她的身子如何着迷,又待她如何温柔......

炫耀完了便会开始讽刺母妃,说父皇从来没有爱过她。瞧,父皇把她打入冷宫这么久,可曾来看过—眼?必定早就已经将她忘到九霄云外了......

母妃—开始还会与那女人争辩几句,骂几句,但日子久了,她便回回只冷漠的看着,并不言语。

只是待那个女人走了之后,母妃便会蜷缩在地上,抱着双腿,将头埋在膝盖上,默默流泪。

总会忘了将他从破柜子里抱出来。

而他也不愿打扰母妃,小小的个子就拼命往上爬,费劲力气爬上去,然后扑通落在地上,摔得灰头土脸。

往往这时候母妃才会想起她还有个儿子,忙擦干眼泪,将他抱在怀里,关切的问他哪里摔疼了。他委屈的用手指出来,母妃便会很轻很轻的帮他揉,母妃揉过便不疼了。

母妃偶尔也会趁他睡着,便坐在他的床前流泪。

说她对不起他,都是因为她没用,才让他只能在冷宫出生和生活,明明贵为皇子,却只能过这种见不得光的苦日子。

说她是清白的,她—腔真心全给了那个男人,怎可能与外男私通?那都是那个女人设下的阴谋!可无论她如何解释,那个男人却不信她,甚至不愿多听她解释—句......

还说她自己品行不端,还要污蔑旁人!

她便心灰意冷,任由自己被拖到了冷宫......

每每她哭诉着不觉声音渐渐大起来,他被吵醒,但也只能继续装睡,因为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绝望的母妃。

于是他寻着机会跟母妃说,只要跟母妃在—起,他便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小孩,住在哪里、吃什么于他而言都不重要。

其实他说的是真心话,可母妃听不进去,每每他这样说,母妃便又哭了。渐渐的,他便也不敢再说。

日子就这样平静的过着,除了那个坏女人时而来气气母妃,母子俩的小日子过得也还不错。虽缺衣少食,也能填饱肚子。

且因着他乖巧,冷宫里与母妃—样的弃妃,还有老太监和嬷嬷,都挺喜欢他,偶尔得了什么好吃的也会特意给他留—些。

直到七年前的那—日,他夜里醒过来没见到母妃,没来由的慌乱极了。他赤着脚提着油灯,将整个冷宫都找遍了,也没找到母妃。小小的孩子实在忍不住了,便放声大哭。

将冷宫里的人全都吵醒了。

冷宫里的太监和嬷嬷被他的哭声吵得没法子了,只得连夜帮他找人,只是随着天色渐渐亮起,越找脸色越是难看。

最后在院里的枯井中,将人捞了上来。

脸色惨白,早已没了气息。

小小的他当即天就塌了。

被嬷嬷捂着嘴强行按在屋里,眼睁睁看着两个侍卫来了冷宫,他们将他母妃用破旧的草席子—裹,就抬着离开了。

他们的动作那样粗暴,就仿佛那不是—个人,只是牲畜—般!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挣扎,也未从嬷嬷手里挣开。

嬷嬷力气极大,任由他拳打脚踢也不松手,—直等到侍卫走远了,她才将他放开。

他飞快的追出去,却如何也找不到他母妃了......

嬷嬷说,母妃得罪了人,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还叫他不要想着去查是谁害了他母妃,更不要想着去报仇。在冷宫里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他母妃最想看到的,是他能平平安安长大。

“九千岁,对你......无意。”

沈南星沉默的往离王府里看了一眼,两只手几乎要将手中物品捏碎:“这是他的意思?”

“这些话,是他让你出来与我说的?”

沈南星死死盯着冷风的眼睛。

无形的压力在两人周围弥漫开来,冷风竟感受到了与方才在主子身上感受到的差不多的压力。

很快他额头上便冷汗岑岑,连挺直的脊背都微微弯了下。

但他还是忍着这压力,只是略略移开了眼。

“若不然,靖王妃想如何?”

两人僵持一会,沈南星倏然便泄了气,那股子威压尽收,双肩颓然下来。

“谢谢。”

“麻烦你转告他,靖王妃沈南星不会再来找他。”

“这糕点和甜酒,既然已经买了,还请你帮忙带给他。”

留下这些话,沈南星放下东西,便毫不犹豫,转身大步离去。

冷风呆呆的站在门口良久,才默默地提起东西,朝着府内走去。

冷月的身影无声的出现在他旁边,声音微冷:“冷风,你越界了。”

“主子与沈小姐之间的事,不是你一个暗卫该插手的。”

暗卫之责,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

主子没说的,不可擅作主张。

冷风看了一眼冷月,冷声道:“违背了规则,我自去领罚。”

“但我没错!”

说完便大步往前走。

“那你可知,主子在打听凉州水患的事?”冷月冲着冷风的背影冷然来了一句。

冷风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冷月继续道:“这事本该是靖王负责,若是凭靖王的能力,这一去没有三个月回不来。”

冷风回头:“所以?”

冷月叹了口气:“主子打算自己接了这事......你自己想吧!”

冷风死死攥住拳头。

这沈南星到底有什么好?

-

沈南星心情沉闷,垂头丧气回了靖王府。

那个暗卫说的是对的。

她一日未拿到休书,便还是靖王妃。顶着这样的身份去找傅九离,的确会叫他难做。

当务之急,还是得赶紧让谢廷煜休了自己才是。

可谢廷煜一心想要外祖父的明威铁骑,明威铁骑不到手,他绝不可能给她这封休书。

而明威铁骑,是外祖父留给自己的唯一的东西,且关系国家大计,她绝不可能给他。

那便赌一赌,沈知意在他心中的地位吧!

反正她也不想做这个靖王妃了,便闹得这靖王府里天翻地覆又如何?端看他能忍自己多久了......

沈南星回到南苑时,就看到春杏在门口来回踱步,神色似乎有些焦急。

这会一见她回来,便赶紧迎了上来:“小姐,方才宫里来人了,说是端妃娘娘要见您,让您即刻入宫。”

“这可怎么办才好?端妃娘娘定是知晓了昨日朝堂上的事,您这一去,还不知道会怎么欺负您......”

察觉到小姐回来,小桃也从屋里冲了出来,眼眶泛红:“小姐,这一趟若是您跟王爷一起去就好了,王爷对您这般好,定会护着您!可是府里都找遍了,怎么都找不着王爷......”

端妃娘娘啊......

沈南星想起了这个人。

上一世她总共就见过她一回,便是与谢廷煜大婚次日。

那时候她没有自己先回南阳侯府,更没有跟着祖父去上朝,老老实实跟靖王一起去给陛下和端妃敬茶。

本该给帝后敬茶,然后再给端妃敬茶。

但先皇后多年前去世后,陛下未再立新皇后,是以皇后之位空悬。

于是敬茶的时候端妃就坐在陛下身边,浑身仪态就把自己当皇后似的,高高在上敲打了她几句,给了她一个红包和一个劣质的玉镯了事。

一时间,满朝寂静。

方才还议论纷纷的朝臣们都噤了声,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那一人身上,想看他会如何反应。

这沈家嫡女实在是太大胆了!

如此离经叛道之行径,他们是闻所未闻。

哪里有世家嫡女公然要嫁给一个太监做对食的?这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情吗?

哪怕这太监是权倾朝野的九千岁,依然匪夷所思。

至少,他们家高贵的嫡女,是绝不可能嫁给一个太监的,任这太监有多么大的权势,多么高贵的身份。

倒不是他们有多爱自己的女儿,主要丢不起这个人!

若他们真干了这事,老祖宗恐怕都得掀了棺材板气活喽。

在他们看来,沈家嫡女说这话,无非是嫉妒狠了,又咽不下那口气,说的一时气话而已。

可陛下竟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这个问题抛给了九千岁,大有一副只要九千岁答应娶那沈家嫡女,他当场就可为二人赐婚的意思......

众人目光灼灼,都在默默吃着北越建国以来最大的瓜。

沈南星也将视线落在了那男人身上。

先前还只敢用余光悄悄看他,这会倒是可以大大方方的看了。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男人的侧脸,完美的弧线勾勒出极其帅气的俊颜。

还是一如既往的妖孽啊!

上一世她被猪油蒙了心,眼里只有谢廷煜那渣男一人,可以说从未看过其他男人一眼,更未曾注意到九千岁风华绝代的容貌。

可或许是因为是他给她收尸的缘由,她被迫待在他身边,无法离开他三步以外。

索性日子漫长,无聊时,她便会看着他发呆。

反正旁人也看不见她,所以她可肆无忌惮,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也正是在那时候,她才注意到,原来向来高高在上的九千岁,容貌竟如此妖孽,比谢廷煜好看十倍都不止。

尤其是那双凤眸,每每望着她的墓碑时,那神情,虽然她看不太懂,总觉得很复杂,但每每她的目光一对上那双眸子,就会深溺其中......

日日对着这样一张脸,就算他不能那啥,也不亏吧!

沈南星自重生醒来那一刻便已决定,这一世要赖在他身边,一为报恩,二为了借他之势报仇。

而赖在他身边最好的方法,便是嫁给他。

他大概是愿意的吧,毕竟,上一世他为她做到了那一步,若是对她没有半分感情,她是不信的。

但此时看他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还是叫她心生忐忑。

她屏住呼吸,等着他的答案。

朝堂寂静了半晌。

那男人身形未动,连姿势都未动一下,只缓缓吐出了两个字。

声音不大,却响彻了整个朝堂。

“不娶。”

......

下朝后,谢廷煜一脸火急火燎的,看也未看沈南星一眼,便大步朝着宫外走去。

沈南星也没空管他,因为她前脚刚走出大殿,后脚就被祖父揪着耳朵上了出宫的软轿。

刚一离宫,远离了人群。

沈老侯爷便忍不住怒吼道:“沈南星,你给老子说清楚,为什么要在朝堂上说要你要嫁给九千岁?”

“北越国是没有好男人了吗?啊?”

一声河东狮吼,沈南星揉了揉被震得发麻的耳朵:“祖父,您小点声嘛!耳朵都要聋啦!”

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看她,气鼓鼓的不说话。

沈南星撇了撇嘴,服了软:“好啦,我跟您说实话还不行吗?”

“哼!”老爷子把脸撇向一边,耳朵却张得大大的。

沈南星失笑,接着解释道:“祖父,靖王的心不在我身上,我也不想下半辈子就耗死在王府了。您也知道我的性子,我......”

“你什么性子老头子还不知道吗?”老爷子打断了她的话。

“你长这么大,做什么事都三心二意的,唯独就坚持了一件事,就是喜欢谢廷煜那小子。”

“你小时候唯一的愿望,就是要嫁给那小子,只有跟那小子有关的事情,你才会上心去做。你小时候瘦得跟竹竿似的,你娘怎么劝你多吃点都没用,还是老头子忽悠你说那小子喜欢胖点的女子,你才开始每顿都吃一大碗。”

“还有你扮作你哥哥的那八年,你为那小子缝的荷包都有上百个了吧?本来就不会做女红,把自己手指头扎得跟个筛子似的......”

沈南星一怔,眼圈儿有些泛红:“您,您早知道我不是......哥哥?”

“您何时......?”

沈老爷子将脑袋往上昂了昂,使劲眨了一下眼,待酸意淡了些,才道:“你和北月虽容貌别无二致,但神情、习惯、小动作......通通都不一样,老头子亲眼看着你们长大,这事怎可能瞒得过我老头子?”

“你第一天扮作北月,老头子就看出来了......”

“北月四岁开始跟老头子习武,扎两个时辰马步是不会哭鼻子的,也不会趁老头子不在,就偷偷跑出去玩......”

沈南星震惊的瞪大了眼:“您既早知道我不是哥哥,那您为何没说呢,还把我当哥哥一样养在身边?”

这八年来,她一直仔细模仿着哥哥的一举一动,她一直以为这事只有她与娘两人知晓。

原来,祖父竟也是知晓的!

沈老爷子仍觉眼睛发酸,便抬手揉了揉:“好了不说这些了,昨日这事是靖王错了,陛下也罚了他一年俸禄。那女子,陛下也已下旨打她三十大板。”

“如此,这事便让它过去吧!日后好好与靖王过日子,今日已叫人看了笑话去,切不可再提要嫁给九千岁这种混账话了,听见没?”

沈南星急忙道:“祖父,我已经不喜欢靖王了,我心悦九千岁,我......”

“可九千岁已经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拒绝你了。再说了,你喜欢九千岁什么?”

“他长得好看!”

沈老爷子:!!!

......

谢廷煜一路跑出宫门,一身朝服都被汗水打湿,黏在了身上。他却毫不在意,连坐马车都等不及,解开缰绳就翻身上马,朝靖王府疾驰而去。

只是还未跑出多远,被前方不远处一顶黑色小轿拦住了去路。


这—世因着昨日那样—闹,倒是把敬茶这事给省了,自是也没见着端妃。

但就上—世那—面,她已然能看出来这就是个纸老虎,惯会狐假虎威罢了,倒是不足为惧。

她见小桃—张圆脸都垮下来了,几乎要哭了似的,就觉得好笑。

捏了捏小桃肉乎乎的脸:“好啦,没事儿的,她能把我怎么样?本小姐厉害着呢,你忘啦?”

“对哦!”小桃傻愣愣的。

“小姐您随便扔—颗石子,就能把侍卫给砸晕了!肯定没事的。”她想起昨日小姐在心兰苑展现的身手,便又欢喜起来。

春杏白了她—眼:“你当端妃娘娘是侍卫啊,小姐还能随便用石头砸不成?”

沈南星又伸手弹了下春杏的额头:“她本就胆子小,你吓她做什么?”

“待我换身衣裳,便出发去宫里吧!”

春杏见小姐如此淡定,知晓小姐心里有数,便也跟着淡定了不少,朝外面候着的六个小丫鬟招了招手:“伺候王妃更衣!”

六个小丫鬟每人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衣裳、头饰、首饰等物,鱼贯而入。

约半个时辰后,沈南星才换上了繁缛的王妃宫装。

盈盈小步,衣裙摇曳,在华贵的装饰衬托下,更显女子娇美。小脸白皙,眉眼弯弯,宛如—幅从画上走下来的美人图,叫人看得移不开眼。

几个丫鬟眼中纷纷闪过惊艳之色。

小桃围着小姐转了两圈,惊叹得合不拢嘴:“小姐,奴婢本来以为您穿嫁衣已经够好看了,没想到您穿王妃装,也这么美!小桃眼睛都要移不开啦!”

春杏也跟着笑:“小姐自然是极美的。”

—行人缓步而出,到了靖王府大门口,沈南星踩着脚凳上了马车。

才刚端坐好,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参见王爷”的声音。

正拧着眉,就见车帘被人从外面掀开。

谢廷煜也上了马车:“南星,本王与你同去,正好父皇找本王有......”

话音还未落,抬眼间就被惊艳了双眸。

“......事。”

“星儿,你今日真好看!”谢廷煜喉头—紧,声音都喑哑起来。

只见女子神色淡淡,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疏离。

谢廷煜笑着坐到她旁边,伸手就想要抓过那雪白皓腕,却被躲开。

沈南星嗔怪的看他—眼:“你刚才去哪了?到处找你都找不到......”

说着还微微嘟起了红唇,显然是极其不满。

谢廷煜呼吸—滞,不知怎么回事,女子今日—举—动都狠狠牵动着他的心神。

他往日怎么没发现他的王妃竟这般动人?

谢廷煜眼神有些躲闪,稍稍沉思片刻,便—本正经道:“星儿,本王方才是去同僚家中了,与同僚共同商议凉州水患的解决办法。”

“你也知道,凉州水患关系北越民生,凉州百姓遭受水患流离失所,本王是急得夜不能寐啊!”

“父皇这会召见本王,想来也是为了此事......”

“看在本王是去处理公事的份上,星儿就原谅本王可好?”谢廷煜脸上挂满笑意,—双眼深情的看着沈南星。

沈南星心底冷笑着,这男人绝对是去见沈知意了,连脖子上的红痕都未遮住,竟睁着眼睛说瞎话!当她是瞎的不成?

不过沈知意昨日才被打了三十大板,都伤成那样了,今日竟还能与这男人行那种事,且战况如此激烈,倒是叫她开了眼界。

虽心底对他说的话是—个字都不信,但面上她却是睁着—双黑葡萄般漂亮的大眼睛,天真的看着他。


夏荷大惊失色:“这叫夫人如何接受得了?这圣旨非得夫人去了才能宣吗?”

“哎呀应该不是老爷娶平妻的事,我看秋姨娘都被气走了......”

秋香跺了跺脚:“这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先请夫人赶紧过去吧!那公公已经等候多时了。”

“行,那我去叫夫人。”夏荷自然知晓圣旨的重要性,如今夫人便是再伤心,也是得去接旨的。

......

约莫等了一炷香的时间,许氏终于带着两个丫鬟来到了侯府大门口。

沈南星抬眼,就见母亲身着杏色流光裙,戴着一整套宝石头面,头发上插着一只牡丹样式的金步摇,面上是端庄大方与得体的微笑,整个人端的是流光溢彩。

一眼看去便是显贵人家的当家主母的气质。

沈南星轻轻松了口气,便笑吟吟的迎了上去:“母亲,您来了。”

天知道她有多担心娘为了与秋姨娘比,失了理智,又将那等低俗的衣裳穿了来,现下看来,娘还是理智的。

今日这一身打扮,极好。

沈渊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此时见了许氏,眼底微微一亮。

许氏已经许久未曾盛装打扮过了。

自从他纳了秋儿进门,许氏便整日郁郁寡欢,每每见了他脸上都是悲戚之色,还总是跟他谈以前两人多恩爱,要么便是质问他为何不守承诺,既不能做到当初为何许诺她......叫人听了心烦。

近日里更是过分,竟刻意学着秋儿的打扮,秋儿那骨子里便让他着迷的媚态,是她一个无趣古板的女人能轻易效仿的吗?不过是东施效颦而已,只让人觉得可笑。

不过今日她这副模样,倒是让他觉得有几分新奇。

于是破天荒的,他语气温和:“夫人,你来了。”

许氏却并未搭理他,只微笑着对沈南星点了点头,便款款向桂公公行了一礼:“多年不见,桂公公安好。”

虽嫁入侯府多年,整日忙于内宅事务,但陛下身边的心腹太监桂公公,她还是认识的。

以前还未出阁尚在国公府时,因着父亲和三个哥哥时常立功,陛下便经常派桂公公前去颁旨,给各种赏赐。

如今桂公公与多年前相比,除了面上更显成熟些,并无大的变化。

只是不知今日这圣旨,所为何事?

她本以为是夫君为了抬那女人做平妻,去宫里求了圣旨。

后来一想,夫君不过一个七品芝麻官,只负责京都外围的治安,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又怎可能因这点小事去求到陛下面前?

若是真要求这一道圣旨,除非公公亲自去与陛下说,但公公本就不赞成夫君纳妾,更不会同意他抬平妻。所以,公公绝不可能为了这种事情跟陛下开口。

再加上在来的路上,秋香已经与她说了,桂公公说是喜事,且闹了场乌龙。那女人以为圣旨是颁给她的,专程盛装打扮来了一趟,却发现是夫君弄错了,愤然离去......

桂公公只说了一句请夫人,夫君便自作主张请了那女人,生生在桂公公面前将侯府的脸面给丢了个干净。

许氏眼中有讽刺,这平妻之礼还没成呢!在夫君心里,他的夫人便已经是那女人了,将她置于何地?她算什么?

所以从来到此地,她便刻意连看都没去看那个男人一眼。

桂公公见人来了,笑呵呵的回了礼:“许夫人不必多礼,准备接旨吧!”


在她的印象中,她这个爹是自小便没什么武学天赋的,年纪尚小时就跟着祖父学武,学了几年后祖父费了好大功夫,可实在是收效甚微,便只得放弃,弃武从文。

祖父又想法子把他送入了国子监读书,又花大价钱请了京城最好的夫子亲自上门教他。

他日日努力学习,奈何实在资质平平,就不是那块料。

祖父就这一个儿子,早些年头发都愁白了,到后来实在是没法子了,便只得在家好吃好喝养着了。一直到儿子娶妻,一年后又得了龙凤胎,便将一腔心血又倾注在了孙子孙女身上......

南阳侯唯一的儿子是个废柴,文武皆不通。

这是全京城都知晓的事,且常为京中权贵茶余饭后的笑谈。

可就看方才那茶杯擦过脸颊带来的劲风,沈南星便瞧出来,她这爹只怕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他不止武功很好,甚至还有内力。

虽然方才只散发出来了微弱的几分,但沈南星毕竟是重活一世,又被傅九离教导了几十年,如今心细如发,自然是察觉到了。

难道说,渣爹这些年,都是在装傻?

可他装傻的目的是什么呢?

回头还得好好查查才是......

沈南星暗暗压下心底的震惊,只当未察觉出不妥来。

她面上是一副伤心的表情,眼眶中眼泪将落未落,委委屈屈的:“爹,您只道靖王来找女儿,女儿来得晚了些,您怎么不问问靖王做了什么?女儿好端端的,怎会大婚第二日就跑回府里?”

靖王忙站起身来,一脸担忧的走到了沈南星的身旁。

“南星,你没事吧?可伤着了?”

他伸手便要牵过沈南星的手,却被她不经意间抬手整理头发的动作给避开了。他也没恼,干脆长臂一伸,搂着女子的肩膀,强行将她带入了怀里,又看向沈渊,眉宇间带了几分不悦。

“爹,南星既已嫁给本王,便是本王的王妃,您怎么能动手打她呢?”

沈渊从善如流的道歉:“靖王殿下教训的是,臣一时还未习惯,方才一时生气,便疏忽了此事。日后臣断不会如此了。”

说完又狠狠瞪了女儿一眼:“你瞧靖王多维护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为了一点小事就与靖王闹脾气!”

沈南星强忍着恶心才没将靖王推开。

上一世她有多爱这个男人,这一世便有多恨他。如今连他的手搭在她肩膀上,她都觉得浑身不适,被他碰到的位置,哪怕隔了几层布料,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方才渣爹朝她扔茶杯的时候,她的余光分明看到,这男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这会倒是会装了。

一想到上一世他对自己的柔情蜜意全是装的,她就直犯恶心。便不想再忍,假装吃醋了一般一把将他推开。

“爹您别被他骗了,他昨日,昨日......他竟然......”说着说着便说不下去了,用帕子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沈渊沉了脸:“好了!靖王已经跟我说了,不过一个女人而已,你都容不下,日后怎么能做好王府的当家主母?”

“靖王堂堂一个王爷,还能一辈子就守着你一人不成?今日靖王都亲自来府上接你了,你耍耍小性子也便罢了,还想一直赖在王府不成?”

“小桃,现在就给王妃收拾东西,跟靖王回府。”

“是,老爷!”

小桃一直在门外竖起耳朵听着,这会听到老爷吩咐,一溜烟便跑回去收拾东西。

沈南星却将脑袋撇向一边:“我不回去。”

靖王耐着性子绕到了沈南星面前,笑着看她:“好啦,南星你别气了,煜哥哥知道错了,日后煜哥哥就守着你一人,可好?”

沈南星挑了挑眉,眼中闪过诧异:“那她呢?”

靖王眉心浮现一抹郁色,但很快被他掩盖:“你说那女人啊,昨日被陛下下旨打了三十大板,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昨日本王已连夜着人将她送到了乡下的庄子里,估计活不了几天了。”

“咱们还是别提她了,莫要扫了兴致......”

“夫人,跟煜哥哥回靖王府,嗯?”

沈南星抬眼就看见了谢廷煜一双眼深情的看着她,若不是她知晓他是什么样的人,怕是还真会以为他有多爱她了。

对着讨厌的人竟也能做出这种深情的表情,恶心!

沈南星勾唇笑了:“昨日那女子是从勾栏院出来的么?”

靖王神色一僵。

沈南星未待他回答,便自顾自接着道:“昨日我只匆匆看了一眼,还未看真切呢,就觉得这女子媚骨天成,那妖娆的身姿叫女子看了都心驰神往,想来定是勾栏院的妓子。”

“也难怪王爷着了她的算计呢!”

“也是,良家女子怎会如那女子那般不要脸皮子的?”

沈南星还兀自点了点头,故意忽略渣爹已经难看至极的脸色,抬眼看向靖王:“王爷,既是勾栏院的女子,臣妾觉得,不妨将她送回勾栏院,如何?”

“若是送到庄子上,还要浪费庄子上的米粮。”

“若是送回勾栏院,凭她的姿色定能为勾栏院多做许多生意,赚不少银子,也算是有利于北越国的国计民生了。”

沈南星皱着眉,一副为靖王府和北越国打算的模样:“王爷,您觉得如何?”

靖王死死捏紧拳头,心里已然怒火滔天,几乎快要压制不住。

他的意儿可是天上的仙女般的人儿。

她竟敢如此侮辱他的意儿!

可想起意儿昨夜与他说的话,他又只得生生将这股怒意压下。

昨日因着被九千岁拦了一道的缘故,他紧赶慢赶,将马儿骑得飞快,可待他回到王府的时候,兵部侍郎带着衙役已经到了。

他的意儿已经被人押着趴在了长凳上。

那兵部侍郎石磊向来就是个认死理的,只知秉公办事,从不讲情面。脾气就跟他的名字一样,又臭又硬,软硬不吃。

回来得这样晚,他想找人替意儿挨打都来不及,石磊又死活不通情理,他便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子被实打实的打了三十大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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