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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扑腾成一团,别看谭星辰四肢缺了一肢,竟然一点也没落下风。
两个人打得鸡飞狗跳,林语熙无语,直接起身远离战场,去餐饮区拿吃的。
长条餐桌上都是些冷食,林语熙挑了些放在盘子里,旁边一个男人问:“你爱吃甜的?”
他就是刚才捏林语熙手的人。
但没有证据,疑罪从无,林语熙也不好草率地判定人家是个流氓,礼貌地回了个:“嗯。”
她继续拿吃的,魏斌站在旁边没走。
“嫂子比上次见面的时候更漂亮了。”
林语熙不由得多看他一眼,但没印象:“我们见过?”
“都挺久的了,你不记得也正常。”魏斌笑得很像个正人君子,“就那回你跟二公子在伏明山看流星的时候,我们遇到过。”
伏明山林语熙记得。
那会她跟周晏京感情还好着,天气刚暖和一些,某天他说夜里有处女座流星雨,伏明山是最佳观赏区,大晚上带她去爬山露营。
那天似乎的确有人跟周晏京打过招呼,草草地打了个照面,所以林语熙印象很模糊。
她甚至对那晚的流星雨都没印象,只记得宽敞的帐篷里,潮热暧昧的纠缠。
说是带她看流星雨,结果她被周晏京压在帐篷柔软的垫子上,听见远远传来人们的惊喜尖叫,才知道流星已经划过夜空。
她推了推周晏京:“流星雨来了。”
周晏京吻她脖颈上细密的汗:“现在闭上眼睛也能许愿。”
林语熙其实没有太多的愿望,于是许了一个:“希望下次流星雨的时候还能来看。”
周晏京“嗯”了声:“那我许愿,下次流星雨的时候还能这样……”
最后两个字压低在林语熙耳边,烧得她耳朵瞬间红了,一巴掌呼他脸上:“有病啊你!”
她手心绵软,打到脸上也没一点力度,跟撒娇似的。
周晏京低笑着吻她的唇:“怎么这么不禁逗。”
总之那天是一眼流星没看着,因为是奔着看流星雨去的,套那种东西自然没带,周晏京那个色胚……
林语熙回来之后还紧张了好些天,怕不小心真种下了小果实,直到下个月的姨妈如期到来才安心。
想到那些恼人的画面,林语熙耳根就烫了一下。
“好巧。”
她故作镇定地敷衍一句,拿了一块小蛋糕。
魏斌盯着她泛起绯色的耳朵,眼里有不明的暗色一闪而过。
目光又不着痕迹地往下,滑过她的腰臀。
林语熙低着头没察觉,院子里的周晏京倒是隔着玻璃,把男人反复逗留的视线看得一清二楚。
他讲电话的语速不着痕迹地快了些,语气隐隐不耐烦。
“既想要博宇的渠道,又想做人情巴结书记外甥,也不看看他有没有那么大的脸。告诉他们万董,我从来不给人作配,要么把主承销商给我,份额加到我满意为止,要么就别合作了。”
说完就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大步往回走。
魏斌挑了一杯酒递给林语熙:“这个果酒味道不错,甜而不腻,你尝尝。”
林语熙说:“谢谢,不用了。”
魏斌并没把酒收回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你只喝你老公给你的吗?”
林语熙直觉他的眼神让她不太舒服,又说不清为什么,不动声色往旁边避让一步。
“我明早还要上班。”
“一杯果酒而已,不影响你上班。”他很执着地又把酒往前递了递,开玩笑的语气说,“不会是怕我给你下药吧?放心,你老公还在呢,我怎么敢。”
《傲娇总裁他超爱,死活不离婚!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两个人扑腾成一团,别看谭星辰四肢缺了一肢,竟然一点也没落下风。
两个人打得鸡飞狗跳,林语熙无语,直接起身远离战场,去餐饮区拿吃的。
长条餐桌上都是些冷食,林语熙挑了些放在盘子里,旁边一个男人问:“你爱吃甜的?”
他就是刚才捏林语熙手的人。
但没有证据,疑罪从无,林语熙也不好草率地判定人家是个流氓,礼貌地回了个:“嗯。”
她继续拿吃的,魏斌站在旁边没走。
“嫂子比上次见面的时候更漂亮了。”
林语熙不由得多看他一眼,但没印象:“我们见过?”
“都挺久的了,你不记得也正常。”魏斌笑得很像个正人君子,“就那回你跟二公子在伏明山看流星的时候,我们遇到过。”
伏明山林语熙记得。
那会她跟周晏京感情还好着,天气刚暖和一些,某天他说夜里有处女座流星雨,伏明山是最佳观赏区,大晚上带她去爬山露营。
那天似乎的确有人跟周晏京打过招呼,草草地打了个照面,所以林语熙印象很模糊。
她甚至对那晚的流星雨都没印象,只记得宽敞的帐篷里,潮热暧昧的纠缠。
说是带她看流星雨,结果她被周晏京压在帐篷柔软的垫子上,听见远远传来人们的惊喜尖叫,才知道流星已经划过夜空。
她推了推周晏京:“流星雨来了。”
周晏京吻她脖颈上细密的汗:“现在闭上眼睛也能许愿。”
林语熙其实没有太多的愿望,于是许了一个:“希望下次流星雨的时候还能来看。”
周晏京“嗯”了声:“那我许愿,下次流星雨的时候还能这样……”
最后两个字压低在林语熙耳边,烧得她耳朵瞬间红了,一巴掌呼他脸上:“有病啊你!”
她手心绵软,打到脸上也没一点力度,跟撒娇似的。
周晏京低笑着吻她的唇:“怎么这么不禁逗。”
总之那天是一眼流星没看着,因为是奔着看流星雨去的,套那种东西自然没带,周晏京那个色胚……
林语熙回来之后还紧张了好些天,怕不小心真种下了小果实,直到下个月的姨妈如期到来才安心。
想到那些恼人的画面,林语熙耳根就烫了一下。
“好巧。”
她故作镇定地敷衍一句,拿了一块小蛋糕。
魏斌盯着她泛起绯色的耳朵,眼里有不明的暗色一闪而过。
目光又不着痕迹地往下,滑过她的腰臀。
林语熙低着头没察觉,院子里的周晏京倒是隔着玻璃,把男人反复逗留的视线看得一清二楚。
他讲电话的语速不着痕迹地快了些,语气隐隐不耐烦。
“既想要博宇的渠道,又想做人情巴结书记外甥,也不看看他有没有那么大的脸。告诉他们万董,我从来不给人作配,要么把主承销商给我,份额加到我满意为止,要么就别合作了。”
说完就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大步往回走。
魏斌挑了一杯酒递给林语熙:“这个果酒味道不错,甜而不腻,你尝尝。”
林语熙说:“谢谢,不用了。”
魏斌并没把酒收回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你只喝你老公给你的吗?”
林语熙直觉他的眼神让她不太舒服,又说不清为什么,不动声色往旁边避让一步。
“我明早还要上班。”
“一杯果酒而已,不影响你上班。”他很执着地又把酒往前递了递,开玩笑的语气说,“不会是怕我给你下药吧?放心,你老公还在呢,我怎么敢。”
被当众这么拒绝,小歌星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林语熙看到她错愕之际没藏住的微表情,应该还是有点难堪的。
林语熙轻讽的地扯了扯唇。
因为想到自己,也有过这样难堪的时刻。
那时候周晏京有好几天没回家,林语熙跑到一个饭局上找他,看到他在众人面前散漫又凉薄地勾着唇角,说:
“娶不到想娶的,还不能娶个别的凑合一下吗。”
周晏京就是这样,能把你哄得飘飘然,以为被他宠着爱着,也能在你心上,轻描淡写地插一刀。
心口闷得慌,林语熙拿起酒杯,跟虞佳笑说:“给我倒一杯。”
虞佳笑马上给她倒上:“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喝?”
这酒入口醇香,回甘无穷,林语熙点头:“确实贵有贵的道理。”
虞佳笑又给她倒了一杯,搭着她肩膀:“喝吧,一酒解千愁!”
林语熙好奇:“你是因为爱喝酒才这么快乐的吗?”
“怎么可能。”虞佳笑一甩头发,“我明显是因为没脑子才这么快乐的。”
林语熙乐不可支:“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但林语熙没想到,这酒的后劲会那么大。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倒下的,也不记得自己倒在了哪,只模糊记得自己跟虞佳笑一起喝了几杯,之后的记忆就断片了。
总之,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早晨七点的闹钟正在作响。
宿醉后的身体既疲乏又懒惰,她困得睁不开眼,反手摸索着去找手机。
一只手臂伸过来,先她一步将闹钟关掉了。
林语熙感觉到自己好像一个热烘烘的怀抱抱着,半梦半醒地看到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颌。
周晏京……
又在做梦吗。
她迷迷瞪瞪地抱紧男人,脑袋钻进他怀里。
温暖宽厚的胸膛,男人身上的肌肉又硬又紧实,太过真实的触感让林语熙的困意一点点消失。
她睁开眼睛。
对着极具男性气息的锋利喉结怔了几秒,抬起头,怔忪的双眼对上周晏京深邃的眸子。
周晏京眼神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抱得舒服吗?”
林语熙清醒过来,意识到是自己八爪鱼似的抱着他,可能是因为喝醉了,大脑宕机,身体就循着本能去了。
那种舒适惬意的感觉如潮水退去,林语熙松开缠在他腰上的手臂,从他怀里退出来,道歉。
“不好意思。”
还挺客气。
“现在知道见外了,昨天晚上是谁缠在我身上,推都推不开?”
周晏京乜她一眼,“酒量那么差还敢学人喝酒,你知道你怎么回来的吗?”
林语熙几乎能想象到他当时厌烦的神情,手指钻进被子:“我喝多了,不是故意要缠你,你觉得烦可以直接把我丢给虞佳笑。”
“你朋友比你醉得还死。还是说,你希望我把你丢在酒吧等人捡尸?”
周晏京轻哂一声,下床进了浴室。
林语熙拿起手机才发现闹钟不是第一遍响,她上班已经快迟到,匆匆洗漱完换了身衣服就小跑着出门,连早餐都来不及吃。
紧赶慢赶,踩着最后一分钟险险到了医院,马不停蹄地开始跟值班医生交接。
忙完已经半个上午过去,在自动贩卖机前买咖啡的时候,才冷不丁想起。
又忘记和周晏京说离婚的事。
好不容易见到他人,昨晚喝醉,早上又赶时间,忘得干干净净。
她烦躁地敲了敲脑袋,抽空给虞佳笑打了个电话。
虞佳笑估计是刚起,声音有气无力:“喂……”
“你声音怎么这么虚弱?”林语熙问。
“别提了,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送我回来的,把我丢在家门口就不管了,我在地板上睡了一夜!”
虞佳笑住的地方是一梯一户,刷卡才能上楼,安全倒是安全,就是早上起来腰酸背痛,跟被人暴打了一顿似的,还疑似有点感冒。
问题是她也断片了,想不起来谁是罪魁祸首,捶着沙发愤愤道:“别让我知道是哪个龟孙子!送人只送到家门口,跟上Z床只在门口蹭蹭不进去有什么区别!”
林语熙:“……”
她没敢说那个缺德的龟孙子大概率是周晏京,陪她一起骂了几句挂断电话。
史唐跑来博宇的新办公室参观,顺便找周晏京一块吃午饭。
周晏京从会议室出来,身后跟着一众西装革履的高管。
瞥见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的史唐,周晏京招了下手,他立刻关了游戏跑过来。
“昨晚把人送回去了吗。”
“别提了。”提起来史唐就来气。
林语熙跟虞佳笑一干了几杯,然后双双倒在桌子上,周晏京把林语熙带走了,指使他去送虞佳笑。
一个女人喝了酒也不知道怎么那么沉,酒品忒差,半道吐在他车上不说,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拖上楼。
让虞佳笑掏钥匙,她把包护得跟崽似的不让他碰,嚷嚷着:“抢劫啦,我要报警!”一边对他拳打脚踢。
“妈的。你看她给我踢的。”史唐撩起裤腿,小腿上好几块青紫,现在还没消。
旁边几个高管都看乐了:“史少爷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气吧。”
“嫂子怎么交个这么泼皮的朋友。”史唐骂骂咧咧完又说,“你看嫂子酒品多好。”
周晏京抄着兜,眼皮懒懒一抬:“谁告诉你她酒品好。”
史唐一愣:“嫂子也打你了?”
几个高管都是一愣,互相眼神交换,寻思这种机密的话题他们是不是应该回避。
寂静的空气里,周晏京漫不经心地道:“那倒没有。”
大家都松了口气,史唐也松了口气:“我就说嘛,嫂子看着挺文静d……”
周晏京:“她非礼我。”
史唐:“……”
高管:“……”
这天林语熙下班时,意外看到周晏京的那台宾利停在医院门口。
林语熙以为周晏京百忙之中终于抽出空来见见她这个老婆了,坐上车才发现周晏京并不在。
“他人呢?”
“二公子下午有安排,还没忙完,让我先过来接您。”司机老刘说。
“去哪?”
“史家老爷子最近新添了一个曾孙,今天满月礼,二公子让您陪他一起过去。”
“礼服已经订好了,您现在去试吗?”
周晏京已经很久不带林语熙参加私下的朋友聚会,只有这种场合才会需要她,在外人面前扮演一下恩爱夫妻。
其实谁不知道他连家都不回?
大家都是逢场作戏罢了。
林语熙突然觉得厌倦这种生活了。
她上了一天班,已经很累了。
“我不想去。”
她以前挺听话的,今天不知道怎么这么不懂事,老刘试图给她讲利害:“周家跟史家是世交,二公子跟史小少爷是一起长大的情分,您要是不去……”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林语熙说,“送我回家吧。”
老刘一脸为难:“您不去,二公子那我没法交代……”
林语熙直接拉开车门下车,自己打了辆车回家。
她到家先洗手换了身家居服,在猫房陪猫玩的时候,陈嫂进来叫她:“二公子回来了。叫您马上出去。”
虞佳笑把手机收起来,抱着手臂靠在门上上上下下打量她:“你谁啊?”
谭星辰也斜眼瞟她:“你谁啊。”
虞佳笑一甩头发:“我就是她老公。”
“切!”谭星辰生动用表情演绎了什么叫不屑,“你是她老公?你叫周……”
半句话没说完,一块饼干塞进她嘴里,把后两字堵了回去。
林语熙:“闭嘴。回病房。不然以后没有麻药给你止疼。”
“……”
谭大小姐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捏住命脉,偏偏还不得不屈服,因为眼睛疼起来真的很要命!
林语熙说这东西不能用太多,每次都是疼得她不行了求爹爹告奶奶,林语熙才会大发慈悲赏她一滴。
谭星辰恨恨地把嘴闭上:“不让问就不问,还公报私仇!”
虞佳笑闲着也是闲着,看小崔不敢动她,直接走到谭星辰背后把她的轮椅转了一百八十度。
“她哪个病房?我帮你把她弄回去。”
小崔感恩戴德:“23床!”
“你给我放开!听见没?”谭星辰被强行推出办公室,怒道,“再不放开信不信老子扇你?”
“来啊,看咱俩谁扇得过谁。”
俩人一路大呼小叫地回到病房,虞佳笑想把人弄上病床,谭星辰不想上去,死死抓着轮椅,虞佳笑直接霸王硬上弓,呼哧一下把半残的谭星辰薅了起来。
谭星辰快气死了。
“我就问问她为什么跟周晏京结婚怎么了!我好奇不行吗!她又漂亮又优秀,干嘛不找个好男人,周晏京那种渣男又配不上她!”
虞佳笑粗暴的动作一停,竖着食指朝她点了两下,脸上写着“你不错,有眼光”几个赞赏的大字。
然后一把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来。
“来,我们详谈!”
“她这几天怎么老缠着你啊。”谭星辰一走,小崔奇怪道。
林语熙道:“她小孩心性,好奇心重。”
“其实我们都很好奇你跟你老公的事。”另外一个同事插嘴,“干嘛那么保密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频繁提到周晏京的缘故,林语熙有点心烦,病历上的字也看不进眼睛里。
“因为见不得人。”
对方噎了一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他长得很丑吗?”
“嗯。”林语熙头也不抬地说,“身高一米五,秃头啤酒肚。”
同事:“……”
林语熙忙完过去找虞佳笑的时候,单人病房里,两个人正聊得热火朝天。
“周家收养语熙,外面人都夸他们宅心仁厚,仁厚个屁!”虞佳笑说得唾沫横飞。
“语熙她爸妈去世之后,周家根本就没管过她的死活,要不是被那个记者报道了,怕被人说忘恩负义,他们才不会把她带回去呢。”
“资本家嘛,加起来都凑不出一个良心。”谭星辰吐槽得起劲,好似完全忘记,她亲爹也在资本家的行列里。
“周家也就只有他奶奶还有点良知。我听说她信佛,可能心地比较善良。”
虞佳笑一脸这你又不了解了吧,高深莫测地摇摇头:“她信佛是不假,不过她可不是什么善茬。”
“奶奶对我很好,你别在背后讲她。”林语熙的声音打断两人的八卦交流会。
两人同时扭头,林语熙倒是没生气,站在门口叫虞佳笑:“聊尽兴了吗?走了。”
“哎哎哎,别走啊!”谭星辰就像电视剧看了半集刚要到高Z潮被人给关了,“还没讲完呢!”
虞佳笑也意犹未尽,毕竟她作为林语熙唯一的拥趸,孤军奋战多年,好不容易才碰见一个同道中人,恨不得立刻拉谭星辰下水。
“嘿嘿,还想再聊会。”
林语熙说:“你不是要吃饭,不饿了?”
虞佳笑难得吃饭不积极:“没事儿,一顿不吃饿不死。”
“你们去哪吃饭,带上我!”谭星辰说着就要拖着断腿从病床上往下爬,“我今天必须要听到重点!”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林语熙问,“江楠派你来打听的?”
“我用我左眼发誓,跟江楠姐没关系。我们都好久没联系了。”谭星辰举着三根手指。
“我就是想知道,你跟周晏京当年为什么会结婚,他不是喜欢江楠姐吗?你怎么说也算是周家的养女,哪有让养女跟亲生儿子结婚的。”
林语熙站在门口,外套挂在左手臂上,清冷的模样:“满Z足你的好奇心,就能不烦我了吗?”
谭星辰点头如捣米:“能!”
“行。”林语熙关上病房门,走进来坐下。
“想问什么,问吧。”
谭星辰眨巴眨巴眼睛,像个乖巧懂事的小学生:“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跟周晏京结婚。好多人传,说你趁他和江楠姐分手,把他灌醉爬床,然后拍了亲密照要挟他,趁机上位的,是真的吗?”
虞佳笑狂翻白眼:“怎么可能!你也太看得起她了,她哪有那么足智多谋。”
林语熙:“……谢谢你,有被冒犯到。”
“那是为什么?”谭星辰问,“因为爱情?”
当然不是。
其实当初林语熙跟周晏京的婚事,算是个连续剧。
林语熙知道凌雅琼不喜欢她,上大学之后能不回去就不回去碍她的眼,但她研究生还没毕业的时候,周家又遇到一次舆论危机。
周启禛有个十分信任的下属,被竞争对手收买,出卖了亨泰银行的机密,在被周家送进监狱的前夕,畏罪自杀了。他的妻子跑来扯横幅大闹,甚至爬到亨泰银行大楼楼顶威胁要跳楼。
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彼时网络已经十分发达,网上舆论被有心人操控,批判周启禛逼死下属,还有人将当年林语熙父亲的死挖出来,带节奏说是被周家弄死的。
总之对周家很不利。
周家的权势虽然能压住事态,但对待公众舆论,堵不如疏,公关团队想出来一个好主意——让林语熙嫁进周家。
一则周家弄死林语熙父亲的谣言可以不攻自破;二则彰显周家的宽厚与仁慈,善待已故下属的孤女,可以拿来做做文章,提升正面形象。
凌雅琼是不同意的。
然而当时适逢周奶奶病重,医院下了几次病危通知书,她找来一位颇有名气的大师掐算。
大师在周家老宅走了一遭,说她命数未尽,只不过周家的荣华富贵里掺了人命,如今业力回馈,作用到了她身上,破解的方法,就是找一个与周家命格相反的人娶进门,破一破这业火。
也是巧,林语熙的八字完美吻合。
越是富贵人家越笃信风水玄学,凌雅琼本不肯牺牲自己儿子的婚姻幸福,反对的话刚说出口,老太太潸然泪下:“你是不是想让我死?”
凌雅琼哪里担得起这种罪名,只能咬着牙操办婚事。
之后,一篇描写周家二公子与新婚妻子青梅竹马相知相恋的绝美爱情故事突然风靡网络,被广为传颂,在周家的操控下,舆论危机很快便顺利化解。
故事写得很动人,但水分99%,只有林语熙知道,她和周晏京根本不是什么青梅竹马,只不过是因缘际会成长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周晏京真正的小青梅,是江楠。
也许是出于保护,也许是其他盘算,整个过程里周晏京都把林语熙的信息保护得很好。
除了婚礼上那张看不清脸的氛围感照片,至今林语熙的身份都不被外人所知。
知晓她是周家二太太的,只有亲朋好友,和圈子里的人。
杨康在心里默念几遍:为了博宇为了博宇为了博宇……
然后视死如归地开口。
“周总,您不会是不敢回家吧?”
……
总裁办公室里叽哩咣当的碎裂声吓得外面的秘书一个个噤若寒蝉。
“完了完了,杨助不会命丧里面吧?呜呜呜……”
不一会,门一开,杨康走出来。
秘书立刻紧张地问:“杨助你没事吧?”
“没事,我不小心点打破了一个茶杯。”
杨康扶正领带,松了口气,然后宣布:“通知一下其他部门,周总说大家最近都辛苦了,放三天假,都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整个博宇欢呼雀跃,还没下班人就走了个精光,等周晏京从办公室出来时,除了杨康,一个人毛都没看到。
“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周晏京这会看见杨康都烦,“你也滚。”
老刘前一天不巧重感冒了,周晏京自己开着车行驶在下雪的马路上,竟然觉出一种无家可归的凄凉。
最后还是调转车头回了松云湾。
进了门,开着暖气如春天般温暖的房子里,竟然冷冷清清。
周晏京脚步微顿,叫了一声:“林语熙?”
声音是他自己都没察觉出的沉冷。
空荡的房子里几乎有了回音。
他把大衣扔在沙发上,直奔二楼主卧,打开衣柜,看到林语熙的衣服和东西都在,紧绷的肌肉才松懈下来。
下楼时,听见几声猫叫。
他走到养猫的那个房间,刚把门打开一道缝,三花猫就挤了出来,后面的小猫崽跟着就往外冲,小屁股跑得一颠一颠,扒着周晏京的裤腿嗅来嗅去。
周晏京用脚想把它们推进去,没一只听话的,从他的鞋上跳过去就往外跑。
陈嫂买菜回来,就看见几只猫就在客厅里撒野乱窜,有两只还在沙发上翻滚着打架。
房子里猫毛纷飞,周晏京一头黑线躲得远远的,捂着鼻子狂打喷嚏。
陈嫂大惊失色:“我的天呐,怎么都跑出来啦!”
周晏京:“门没关好,我回来就这样了。”
陈嫂也不敢怀疑他,心里直犯嘀咕,门窗已经都加了童锁,难不成那只三花猫又进化了?
这技术都能出去开锁挣钱了。
她赶紧追着猫往屋里赶,但快两个月大的狸花猫崽运动天赋已经显现,越追跑得越欢,她追得满头大汗才逮到两只,结果刚把第三只送进去,那两只又趁机跑出来了。
周晏京高高地站在楼梯上面:“给语熙打个电话,叫她回来抓猫。”
陈嫂拿着逗猫棒回头:“太太这几天去外省参加学术会了,后天才回来呢。”
周晏京手插着兜,意味不明地哼道:“她还挺忙。”
为期四天的学术会议结束,航班落地后,林语熙和同行的医生同事们一起乘车回市里。
她上车的时候慢了一步,没跟其他人争抢,就被留下了一个大家都不愿意去的座位。
后座坐着裘副院长和医务科科长,年轻医生都怕跟领导坐一起。
林语熙没得挑,坐上副驾。
雪下得比他们离开之前还要大,路面的积雪被清扫过了,不过开车的男同事还是放慢了车速。
他很会来事,一路上跟两位领导谈笑风生,林语熙没加入话题,微信上的消息挑了些重要的回。
谭星辰眼睛术后早就没事了,还是天天给林语熙发消息,小公主估计住院太无聊,天天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你怎么不理我啊】
这话愈发让人不舒服。
就好像,他没有给她下药,不是因为这件事犯法,不应该做,仅仅是因为,顾忌周晏京而已。
林语熙皱了皱眉,感觉身上的汗毛快要立起来。
就在这时,周晏京推开花园的玻璃门走进来。
他稳健的步伐散发出强大的气场,存在感让人难以忽视。
他身上带进来一阵立冬的寒凉,径直走到林语熙身旁,宽厚有力的手掌放到她腰间,顺势轻巧一带,就把林语熙带到自己身前。
周晏京问她:“你朋友?”
他声线照旧散漫,却莫名让林语熙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她摇摇头:“不认识。”
“不认识还跟人家聊这么起劲。”周晏京说,“这么能招蜂引蝶呢。”
林语熙忍不住反驳:“我哪招蜂引蝶了。”
“行行行,你没有。”周晏京嗓音含笑,一副纵容的语气。
他右手揽着林语熙,自然又亲密的动作,其实充满宣誓主权的意味,眼眸漫不经心一抬,扫向对面的男人。
那一眼看似随意,却带着冷锐强大的压迫感,几乎是瞬间就让魏斌的背上冒出冷汗。
“你哪位?”周晏京随口问。
魏斌态度低微:“我叫魏斌。我们之前在伏明山见过。”
“伏明山?”周晏京回忆了一下,似乎是没想起什么,“没印象。”
魏斌的笑容有点僵硬:“二公子你贵人多忘事。”
魏斌那回在伏明山碰见他们是偶然,他跟几个朋友一起去那露营,没想到周家二公子也那么有闲情逸致,大半夜带着新婚妻子来看流星雨。
碰见了自然要打个招呼,魏家在霖城排不上名号,周晏京眼里自然没有他这种无名小卒,客套疏离地寒暄两句就带着林语熙走了。
那时正倒春寒,山上夜里挺冷的,林语熙裹得很厚实,戴着帽子,只露出一张白里透红的小脸。
当时魏斌被惊艳了一下,周晏京这个老婆的确名不虚传。
后来到了露营基地,他们跟周晏京的帐篷离得很远。
周家二公子到哪里排场都大,包了一整块场地,不让人打扰。
他本来也没想打扰,但晚上跟朋友喝了酒,有点头晕,上完厕所出来又乌漆嘛黑的,不小心走错,就走到周晏京那边去了。
那边因为包场十分安静,隐隐约约听见女人细弱的哼咛声,像咬着嘴唇发出来的,在极力忍耐什么。
男人低沉暗哑的嗓音反而更清晰一点,特温柔,含着笑,说一些让人听了面红耳赤的话诱哄着女人。
等魏斌反应过来时,立刻清醒不少。
整块场地只有一个帐篷外面挂着灯,里面的人影模糊不清。
魏斌又不是没经验的毛头小子,当然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不过他没想到,周家端方如玉高高在上的二公子,在床上原来也跟普通男人一个德行。
他意识到走错就沿路返回,可还能听见帐篷里女人的叫声,又轻又细又婉转,嗓子里还带一点可怜的哭腔。
叫得比她更好听的女人魏斌也不是没玩过,不知道是不是那天喝了酒,或者因为是周晏京的女人。
他心里像有一根毛在搔,总想着,回去之后做了一晚上的梦,那几天都燥得不行。
后来时间久了也就忘了,直到刚刚看见林语熙走进来。
那根毛又死灰复燃,而且烧得比之前更旺。
但对林语熙再眼热,他也没蠢到明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