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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手上用力,唐竹筠顿时觉得下巴火辣辣地疼,心里把这贼婆娘骂了个狗血淋头。
“让晋王拿着我男人来换你。”
唐竹筠:“你男人?你男人是谁?和王爷有什么关系?”
“我男人被朝廷的爪牙抓去了,现在姑奶奶要用你去换他。”
唐竹筠:讲真,大姐,你太高看我了!
这件事情,一点儿可行性都没有。
“听说你是大理寺卿唐明藩的女儿,又是晋王宠得不像样的女人?”
别,她是唐家女,但是晋王的宠爱,小可怜表示从来没感受过。
谣言,绝对是谣言。
但是唐竹筠瞬间就想明白了今天倒霉的原因——八月十五那场大戏,实在是演过了,导致所有人现在都相信晋王对她深情如斯。
并没有啊,同志们!
“姐姐,”唐竹筠苦着脸道,“我确实是我爹的女儿,但是晋王宠我,这真没有。”
她努力证明自己并没有利用价值。
就她爹那刚正不阿的人,到时候土匪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她爹估计劝她舍生取义。
晋王就更不用说了,多看她一眼都算她输了。
“这小嘴真甜,皮肤也嫩,怪不得能迷倒晋王。”
大姐,你别自己给我加戏好不好!
我没用的!
然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女匪首要她写什么,她就得乖乖写,然后又被女匪首嫌弃了一遍字写得难看。
唐竹筠:我忍!
女匪首口述,唐竹筠执笔,啰啰嗦嗦写了两大页,核心意思就是王爷你快来,你不来我就被人先啥后杀了。
“先这样吧。”女匪首搜肠刮肚想词恐怕也累了,摆摆手道,“写完了吗,给我看看。”
唐竹筠从地上爬起来——可怜的她,刚才是趴在地上写完信的,然后把信递给女匪首。
女匪首又嫌弃了一番她的字,然后道:“你这些都是什么意思?”
“不会写的字画圈。”唐竹筠道,“但是不影响大概意思吧。”
这封信的内容:王爷,我被o了,朝廷o了王oo,快让人o放了,要不我就o了……
女匪首把信扔到她脸上:“写的什么玩意儿!”
唐竹筠:“不会写的您找个人教教我,我再誊抄一遍。我老老实实,您说的,我一个字都没敢落下。”
她很配合,求放过。
“贪生怕死的东西。”女匪首言辞之间难掩嫌弃。
等唐竹筠重新写完信,她手一挥:“把她拉下去,和那个病秧子关一起。回头姑奶奶来了兴致,半夜一起把她们俩给做了。”
唐竹筠:“!”
或许因为她瞪大眼睛的表情太明显,女匪首伸手在她胸前摸了一把:“这个还不错,果然情意三千,不敌胸脯二两。或许晋王就是因为这个喜欢你的?姑奶奶也喜欢。”
唐竹筠:太吓人了,你不是要救自己的男人吗?怎么还男女不忌的!
“对了,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碰她!要是弄成了破、鞋,晋王恨不得留给我们撕票,那就赔了。”
唐竹筠:谢谢王爷……
然后唐竹筠就被关到了柴房里。
被带出去的时候她才发现,四周风声猎猎,草木茂盛,她似乎被带到了山上。
“进去!”两个男人粗暴地把她推到了柴房中,然后锁了门,开始在外面聊了起来。
屋里点着蜡烛,灯光晦暗,地上的稻草堆里躺着个人,身材颀长,衣裳破破烂烂,裸露在外的皮肤能看到累累伤痕。
他躺在地上,面部完全被乱发遮挡,看不清神情。
唐竹筠偷偷观察了一会儿,通过这人胸前微微的起伏确定他还没死,但是也不敢贸然上前,试探着道:“你没事吧。”
半晌后,当她以为得不到答复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喑哑的声音:“没死。”
听口气,有些冰冷,但是并不是敌对。
唐竹筠略松了口气。
她感觉到这人不太好招惹,但是现在被土匪关到了一个房间,倘若他想要对自己做什么……那她也能自保吧。
软骨散的作用在消散,对方又这样半死不活的样子,她应该还可以。
但是能和平相处,那显然是最好的。
“那个,”唐竹筠还想从他口中套点话出来,想想后道,“我看你身上有伤,我荷包里有点外伤药,你用不用?”
“用。”
回答干脆地令人意外。
“那我来了。”唐竹筠上前,蹲下身子道,“你哪里受伤了?你怎么到这里来的?我莫名其妙就被抓来了。”
男人似乎知道她的用意,用喑哑的声音道:“这是土匪窝。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被抓来,但是我被抓来是因为那个贼婆娘看上了我。”
“啊!”唐竹筠张大了嘴。
这是海王啊!
一边为了救男人而绑架自己,一边又看上了自己,这里竟然还躺着个被她盯上的男人……贵圈真乱。
“那你是因为抵死不从,所以被打成这样吗?”唐竹筠声音有些颤抖,“我帮你解开衣裳,先上药哈。”
男人“嗯”了一声,抬手慢慢把头发往两边拢了拢,露出半张脸,清秀冷峻,雌雄莫辨。
唐竹筠解开他上衣,看见他身上新旧伤口叠加,不由对自己的处境表示担忧。
她给他上了药,道:“你能动吗?”
“不能,他们给我的饭菜中掺了蒙汗药,加上我有旧伤,所以动不得。”
“那,我脱了你的衣裳和裤子,帮你下半身上药?”
一来她想搞好关系多套点消息出来,说不定有助于她自救;二来遇到病患,想要帮忙治病,这几乎是每个医生的本能。
好人坏人,那是法官裁定的,医生的天职就是救死扶伤。
更别说,同是天涯沦落人了。
“好。”男人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
这倒是个极痛快的。
“你别不好意思,我这是给你治病;回头也不会要你负责的,我……啊!”
唐竹筠刚拉下他的裤子,低头一看,控制不住地想要尖叫,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眼睛瞪得铜铃一般。
《王妃快跑,晋王他心眼超多!唐竹筠唐明藩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女人手上用力,唐竹筠顿时觉得下巴火辣辣地疼,心里把这贼婆娘骂了个狗血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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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竹筠:“你男人?你男人是谁?和王爷有什么关系?”
“我男人被朝廷的爪牙抓去了,现在姑奶奶要用你去换他。”
唐竹筠:讲真,大姐,你太高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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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她是唐家女,但是晋王的宠爱,小可怜表示从来没感受过。
谣言,绝对是谣言。
但是唐竹筠瞬间就想明白了今天倒霉的原因——八月十五那场大戏,实在是演过了,导致所有人现在都相信晋王对她深情如斯。
并没有啊,同志们!
“姐姐,”唐竹筠苦着脸道,“我确实是我爹的女儿,但是晋王宠我,这真没有。”
她努力证明自己并没有利用价值。
就她爹那刚正不阿的人,到时候土匪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她爹估计劝她舍生取义。
晋王就更不用说了,多看她一眼都算她输了。
“这小嘴真甜,皮肤也嫩,怪不得能迷倒晋王。”
大姐,你别自己给我加戏好不好!
我没用的!
然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女匪首要她写什么,她就得乖乖写,然后又被女匪首嫌弃了一遍字写得难看。
唐竹筠:我忍!
女匪首口述,唐竹筠执笔,啰啰嗦嗦写了两大页,核心意思就是王爷你快来,你不来我就被人先啥后杀了。
“先这样吧。”女匪首搜肠刮肚想词恐怕也累了,摆摆手道,“写完了吗,给我看看。”
唐竹筠从地上爬起来——可怜的她,刚才是趴在地上写完信的,然后把信递给女匪首。
女匪首又嫌弃了一番她的字,然后道:“你这些都是什么意思?”
“不会写的字画圈。”唐竹筠道,“但是不影响大概意思吧。”
这封信的内容:王爷,我被o了,朝廷o了王oo,快让人o放了,要不我就o了……
女匪首把信扔到她脸上:“写的什么玩意儿!”
唐竹筠:“不会写的您找个人教教我,我再誊抄一遍。我老老实实,您说的,我一个字都没敢落下。”
她很配合,求放过。
“贪生怕死的东西。”女匪首言辞之间难掩嫌弃。
等唐竹筠重新写完信,她手一挥:“把她拉下去,和那个病秧子关一起。回头姑奶奶来了兴致,半夜一起把她们俩给做了。”
唐竹筠:“!”
或许因为她瞪大眼睛的表情太明显,女匪首伸手在她胸前摸了一把:“这个还不错,果然情意三千,不敌胸脯二两。或许晋王就是因为这个喜欢你的?姑奶奶也喜欢。”
唐竹筠:太吓人了,你不是要救自己的男人吗?怎么还男女不忌的!
“对了,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碰她!要是弄成了破、鞋,晋王恨不得留给我们撕票,那就赔了。”
唐竹筠:谢谢王爷……
然后唐竹筠就被关到了柴房里。
被带出去的时候她才发现,四周风声猎猎,草木茂盛,她似乎被带到了山上。
“进去!”两个男人粗暴地把她推到了柴房中,然后锁了门,开始在外面聊了起来。
屋里点着蜡烛,灯光晦暗,地上的稻草堆里躺着个人,身材颀长,衣裳破破烂烂,裸露在外的皮肤能看到累累伤痕。
他躺在地上,面部完全被乱发遮挡,看不清神情。
唐竹筠偷偷观察了一会儿,通过这人胸前微微的起伏确定他还没死,但是也不敢贸然上前,试探着道:“你没事吧。”
半晌后,当她以为得不到答复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喑哑的声音:“没死。”
听口气,有些冰冷,但是并不是敌对。
唐竹筠略松了口气。
她感觉到这人不太好招惹,但是现在被土匪关到了一个房间,倘若他想要对自己做什么……那她也能自保吧。
软骨散的作用在消散,对方又这样半死不活的样子,她应该还可以。
但是能和平相处,那显然是最好的。
“那个,”唐竹筠还想从他口中套点话出来,想想后道,“我看你身上有伤,我荷包里有点外伤药,你用不用?”
“用。”
回答干脆地令人意外。
“那我来了。”唐竹筠上前,蹲下身子道,“你哪里受伤了?你怎么到这里来的?我莫名其妙就被抓来了。”
男人似乎知道她的用意,用喑哑的声音道:“这是土匪窝。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被抓来,但是我被抓来是因为那个贼婆娘看上了我。”
“啊!”唐竹筠张大了嘴。
这是海王啊!
一边为了救男人而绑架自己,一边又看上了自己,这里竟然还躺着个被她盯上的男人……贵圈真乱。
“那你是因为抵死不从,所以被打成这样吗?”唐竹筠声音有些颤抖,“我帮你解开衣裳,先上药哈。”
男人“嗯”了一声,抬手慢慢把头发往两边拢了拢,露出半张脸,清秀冷峻,雌雄莫辨。
唐竹筠解开他上衣,看见他身上新旧伤口叠加,不由对自己的处境表示担忧。
她给他上了药,道:“你能动吗?”
“不能,他们给我的饭菜中掺了蒙汗药,加上我有旧伤,所以动不得。”
“那,我脱了你的衣裳和裤子,帮你下半身上药?”
一来她想搞好关系多套点消息出来,说不定有助于她自救;二来遇到病患,想要帮忙治病,这几乎是每个医生的本能。
好人坏人,那是法官裁定的,医生的天职就是救死扶伤。
更别说,同是天涯沦落人了。
“好。”男人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
这倒是个极痛快的。
“你别不好意思,我这是给你治病;回头也不会要你负责的,我……啊!”
唐竹筠刚拉下他的裤子,低头一看,控制不住地想要尖叫,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眼睛瞪得铜铃一般。
“真的都听我的?”唐竹筠道。
清风点点头,笑得一脸恭顺,眼神中却隐含挑逗。
真是个祸水。
只不过,这祸水不太完美。
唐竹筠这样的强迫症,看到病人有病而不自知,痒痒难耐。
不过清风今日目的不纯,而且现在是古代,有些事情,比如割过长的那什么,她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是这并不妨碍她一本正经戏弄人。
于是唐竹筠一扬头:“那好,你等着。”
说完这话,她进厨房取了一把菜刀出来。
清风:“……”
他笑意勉强了许多:“唐姑娘,您,您别开玩笑了。您若是觉得在外面不合适,清风可以随您进屋去。无论您想要清风怎么伺候都可以。清风,很好的。”
唐竹筠快呕了。
小弱鸡,谁稀罕啊!
“我觉得你可以更好,如果——我在下面给你一刀的话。”
真的,她说得都是真的。
清风看着她竟然步步逼近,一脸惊慌。
这个女人,是个疯批!
唐竹筠看他变了脸色就觉得好笑,一边往前逼他一边道:“别动,你不是说今天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吗?我今天就想给你一刀。真的,乖,我都是为了你好。”
晋王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赤裸裸的男人被举着菜刀的唐竹筠逼得几乎没有退路。
他几乎怀疑自己犯了癔症,这事情,是人能干出来的?
“唐竹筠!”晋王咬牙切齿地道。
唐竹筠:“……”
她讪讪地收起菜刀,“嫣然出去玩了,不在家。你出去找人吧。”
晋王把拳头握得咯吱作响。
她竟然敢把两个孩子支出去,光天化日之下和男人这般!
唐竹筠见他额角青筋跳动,不由嘀咕道:“难道你找我?”
这人谁啊,一脸把自己捉奸在床的模样。
清风到底是欢场之人,很有察言观色的本事,看着晋王的气场,虽然不知道他身份,但是已经心生惧意,蹲下身子匆匆穿好衣裳,解释道:“没有,我们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眼前这个男人,是有那种杀过人的气场的,他犯不着为了银子把自己小命丢了。
他爱银子,但是他更惜命。
“等等!”唐竹筠不让他走。
她现在改变了主意,送上门的肥羊,她为什么不宰?
“王爷,”唐竹筠对晋王道,“你还有事吗?要是没事,要不你先走?我们还有事要谈。”
晋王深深看了她一眼,目光如锋刃般凌厉,随即转身拂袖而去。
后悔,他现在就是深深的后悔,他怎么昏了头,能把嫣然交给这样的女人!
她从前的那些名声,他明明都知道,是什么让他迷了眼!
“王爷?”清风吓得脸都白了,“唐姑娘,他,他是……”
“晋王。”唐竹筠不以为意地道,“咱们的事情,和他没关系,来来来,我有桩很好的买卖要和你谈谈。”
清风腿都软了。
晋王,竟然是传说中那个不近人情的黑面晋王。
他惹了晋王,他竟然惹了晋王的女人。
刚才晋王那般愤怒的神情,不是吃醋都解释不过去。
清风哪里还有心思谈什么买卖,道:“唐姑娘,我,您能不能当我今天没来过?”
唐竹筠看着他怂的模样,竟然有几分好笑,挑眉道:“要是你和我合伙做生意,那就是我的合作伙伴,我当然会保着你。”
清风无奈,今日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可是现在,除了答应,他还能怎么办?
那可是晋王!
“来,坐。”唐竹筠指着院子里的石凳道,自己走到石桌前把菜刀放下,“刚才只是和你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已。”
清风苦笑,再也没有勾引她的心思,道:“唐姑娘,我今日算是知道了一句话……”
“什么?”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唐竹筠:“好说好说。”
清风:“……您说吧。只要您能让晋王别为难我,我什么都可以。”
唐竹筠挖挖耳朵,“我劝你以后别轻易说‘我什么都可以’这样的话,否则脸被打得太疼。”
清风低头:“唐姑娘教训得是。”
作为小倌儿,他身段软得下来,真正得罪不起的人,一个耳光扇过来,他还得笑着问客人手疼不疼,把另一边脸送上去给人打着玩。
“装可怜也大可不必。”唐竹筠揭穿他,“毕竟我不是你的客人,现在我诚心想和你谈生意。”
“您说。”
“我想问,你们那里,平时有没有买药卖药的,就是各种,怎么说,功效不能为外人道的药?”
清风很聪明,一点就透:“您是说,助兴之药?”
“对对对!”
“您想要,我给您送来。”清风当即痛快表示道。
“你有了?”唐竹筠有些失望。
“有。”
“那倘若我有更好的呢?”唐竹筠不死心。
虽然她造不出万艾可,但是补肾良药她还是存了几个方子的。
“我有六味地黄丸,金锁固精丸,金匮肾气丸……”唐竹筠笑眯眯地扒拉着手指道,“咱们也不害人,都是补肾的好药。”
竟然是想卖药给他?清风有些为难之色。
“咱们俩五五分账。你卖出一份给我一份的钱,除此之外,我不会多要你一文钱,如何?”唐竹筠循循善诱。
那好像,他没有什么风险,卖得不好也不怪他。
清风想起晋王那张杀人的脸,咬咬牙答应:“好。”
“行,过几日我让人送给你。”唐竹筠很是高兴。
这种钱,来得快,欢场男女,谁还在乎买药的银子啊!
万艾可现代那是一百多块一粒,可销量不还是稳稳的?
男人不能说不行,不行也“药”行!
清风只求脱身,连连答应。
“唐姑娘,我可以走了吗?”
“不可以。”
清风:“……”
今日他这是被赖上了吗?
“你还没说,”唐竹筠眯起眼睛盯着他,“今日的来意呢!”
清风苦笑:“其实是这样的,长阳侯府的五公子醉酒打死了个人,使了银子想让京兆尹轻判;可是这案子还得大理寺再审,所以京兆尹不肯答应,却松口说,只要唐大人这边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那边就敢轻判。”
“许了你多少银子?”
“一万两。”
唐竹筠顿时怅惘,做个贪官多好啊,随随便便,她就是提成一半,欠晋王的债就还清了,哪里用这么费劲地卖补肾丸。
不,他好我也好,她这是造福天下男性和女性!哼!
所以孟语澜是真的存了死志。
这个世界,已经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我昨日已经让绿竹把我送给你的东西都放到了客栈里……阿筠,能同你认识一场,我很高兴。你才是姐姐,唐姐姐,谢谢你。”
唐竹筠:“……你别交代遗言。你死就孤零零一个人,进不了祖坟,没人供养,成为孤魂野鬼,不害怕?”
“不怕。”孟语澜道,“人心不比鬼更可怕吗?更何况,闹成这样,你以为我还活得成吗?”
不管是孟家还是皇家,都不会让她再活着。
“只是欠了你大哥的,也欠了你的,下辈子再还。”
“欠债跑路,可不厚道。”唐竹筠道,“下辈子太远了,谁能找到你?这辈子就还了吧。”
“阿筠,”孟语澜苦笑,“别逗我了,我实在笑不出来。谢谢你救我,可是救不了我的命运。”
唐竹筠:“我倒是好说,举手之劳。但是我大哥怎么办?虽然是他自找麻烦,但是众目睽睽之下,他抱着你一路狂奔回来,以后他怎么办?”
孟语澜死死咬住嘴唇,虽然想要逼退泪意,眼泪却依然夺眶而出。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除了苍白的道歉,她不知道说什么。
她没想过牵连别人,连绿竹都做好了安排,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那么好的男人,对她施以援手,却要被她拖累,为人诟病,甚至为晋王记恨……如果能补偿,孟语澜愿意做任何事情。
“不用觉得对不起,是我自己愿意的。”唐柏心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门口,已经换了干净的衣裳,长身玉立,芝兰玉树。
他走上前来,看着孟语澜道:“今日之事,一切都是我孟浪,我会负责到底的。”
唐竹筠星星眼:哎呀,大哥怎么这么男人!
孟语澜慌了:“唐公子,不,不是,我没有,我不要你负责,是我连累了你……”
看着两人相互推辞谦让,唐竹筠心里只有一句话:请原地拜堂!
大哥,请争气,都到了家里,再把握不住,那就是注孤生了。
唐柏心显然想得更多。
他沉声道:“没有人勉强我,我愿意对你负责。你不必内疚,我自己已经权衡利弊之后才做出的选择……”
撒谎,看见心爱之人受伤,早就慌了,你权衡个屁。
“你也不必担心,皇上和王爷那边,我去周旋。即使力有不及,也总会坚持到底。”
人力有时尽,然而我愿为你,付出所有。
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唐竹筠热泪盈眶,就是为什么感觉,自己穿越女的剧本被孟姐姐抢走了?
她来了这么久,还没遇到个对她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主,男配都没一个;孟姐姐才和大哥认识几天,就得了这样的忠犬了。
故事里果然都是骗人的,人家琴棋书画、德容言功样样好的,才是主角;她就是个二傻子。
突如其来的负责,显然让孟语澜无所适从。
“不,不该这样,我,我……”
“我不会勉强你。”唐柏心道,“留在唐家帮我教教妹妹,我为你奔走,算是报酬。等时过境迁之后,你再做打算。”
孟语澜咬住嘴唇,身形控制不住地颤抖,额间包扎伤口的白色布条,衬得她更加面无血色。
她何德何能,能得到唐家兄妹如此对待?
唐柏心说留在唐家帮他,其实何尝不是知道,出了这件事情之后,她无处可去。
孟家会逼她死,晋王也会,她已经成为了他们想要洗刷的耻辱。
唐竹筠也后知后觉地想到了这些。
不过她想到的是大boss皇上。
这件事情,全在皇上一念之间。
如果皇上愿意成全,那就没问题;皇上不愿意的话……这件事情可就捅破了天。
皇上应该……不会愿意吧。
这是他给儿子准备的正妃,闹成这样,怎么能放过孟语澜?
皇上肯定想,什么事情不能私下解决,非得闹得人尽皆知,让他老人家颜面无存?
而且孟语澜简直就是红颜祸水。
晋王、江北寒、唐柏心,这三个都是皇上面前排得上号的得意才俊,竟然都因为孟语澜的缘故身处风口浪尖。
完了,唐竹筠越想心越凉。
这次,她爹那点薄面,估计都不好用了。
还有晋王,那个能吃翔都不吃亏的狗男人,把颜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主要大概也是因为,他名声不好,剩下能丢的面子也不多了,这下会彻底被激怒。
他早就警告过她们两人,不能让王府丢脸。
现在想起来,她做的那些事情,去看个小倌儿什么的,都不叫事。
孟姐姐才真是不声不响干大事。
唐竹筠头大如斗。
之前她就想过,孟语澜和晋王的婚事想要解除,要花费很多心思。
没想到兜兜转转,这烫手山药竟然落到了唐家。
“阿筠,你照顾好孟姐姐,”唐柏心道,“我去等着爹散朝。”
这么大的事情,他定然要先跟唐明藩通气。
“唐公子,”孟语澜喊住他,目光之中已经渐渐涌出坚毅之色,“多谢你,然而真的不必。我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可以承担。至于牵连了你……只能道歉,我想倘若你和皇上解释,只是知道我和阿筠关系好,心急救人,皇上倒也不一定会深究。”
唐柏心那么好的人,不该被牵扯进来。
所有的所有,都是她的错。
她看错了人,她瞎,她可以为此付出任何代价,她认了!
“我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也可以承担。阿筠,看好她。”唐柏心一字一顿地道,“等我回来!”
“唐公子——”
“别喊了,我大哥就是一头犟驴,他既然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都拉不回来。这个人情,你是注定要欠下的。”唐竹筠道。
孟语澜几乎把嘴唇咬破。
这样好的活儿,她发扬雷锋精神让出来!
宋翠儿面红耳赤,但是还是往前走了几步,忽然跪倒在晋王面前,“翠,翠儿伺候王爷。”
唐竹筠非常快乐:“翠儿,得去茅厕,不能随地……”
宋翠儿听得一愣一愣的。
去茅厕换衣裳?那衣裳掉茅厕里怎么办?
晋王想起上次被唐竹筠扒掉裤子的事情,又想起她给自己推个烧火都嫌糙的蠢货,新仇旧恨叠加,冷笑着道:“唐竹筠,这个侧妃之位,看起来你不想要了。”
我想不想要,你还没数吗?
然而宋氏却慌了,过来推搡唐竹筠:“我就说你笨手笨脚,还不去伺候王爷?”
唐竹筠眯起眼睛:“王爷确定要我伺候?”
她要是把他伺候个三长两短,半身不遂,再不完整,确定不怪她?
晋王冷笑着往茅厕走去。
看那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上朝呢!
唐竹筠咬咬牙跟上。
忍字头上一把刀,等她忍不住了,这刀就不见得落哪里了。
茅厕并不宽敞,晋王这个大个子往里一站,唐竹筠就觉得很局促了,几乎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她莫名有几分脸红,一边嫌弃地贴墙,一边皮笑肉不笑地道:“用不用我帮王爷再脱一次裤子?”
晋王冷笑着解开腰带背对着她,压低声音道:“抚掌。”
唐竹筠:啥玩意?
“抚掌,否则就是掌嘴。”
与此同时,水声哗哗。
唐竹筠:我握了个草,你尿尿还得威胁我鼓掌?
我不加油,你发挥不好?
那就鼓吧。
人家为爱鼓掌,她为了嫌弃也能鼓。
唐竹筠轻拍了一下手。
不知道晋王尴尬不尴尬,反正她这么厚脸皮的人,对上这奇怪的癖好都尴尬了。
“用力!”晋王怒道。
唐竹筠:“是。”
她用力啪啪啪鼓掌,王爷您加油,请您尿穿南墙,直抵皇宫!
晋王倒没用她伺候,自己穿好衣裳,伸手从红砖墙上抹了一把,然后往她脸上抹去。
唐竹筠:“你往我脸上抹了什么!”
他没洗手!
他小便不洗手就往她脸上抹,他的手还是潮湿的!
晋王拎着她的脖领把她推搡出去,炸毛的唐竹筠差点被他推倒,趔趄几步才站稳,回手就要挠他,却被宋氏死死抱住。
宋氏骂道:“你个小蹄子,作死了要跟王爷动手。王爷打你几个嘴巴子怎么了!你怎么就那么金贵了?”
唐竹筠:原来鼓掌是这么回事?
她看向晋王,后者正在看向瑟瑟发抖的宋翠儿,面色冰冷:“这就是王府的规矩。”
原来晋王是想吓退宋翠儿?
难道宋翠儿去找他了?
怪不得他忽然抽风来找自己麻烦,原来是这个原因!
可是宋翠儿是个抖m啊!
“表妹,表妹,你害怕吗?”唐竹筠看戏不怕台高。
宋翠儿哆嗦着道:“我,我不怕,我,我听话……”
唐竹筠几乎快要笑出声了,低着头肩头一抖一抖的:“王爷,我知错了。”
她可以想象晋王现在脸色多难看。
没办法,宋翠儿就是喜欢这般伟岸男子。
晋王铩羽而归,带着荣嬷嬷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唐竹筠的错觉,她觉得荣嬷嬷也在笑。
这是晋王请来帮她的吧!
唐竹筠虽然笑晋王,但是被他解手后没洗手就摸了脸,怎么想怎么膈应这件事情。
这一局,两败俱伤。
唐竹筠洗了无数次脸,这次真把脸揉红了。
等到唐家父子回来,听宋氏说唐竹筠因为不听话被晋王掌嘴,又见唐竹筠还脸红,当即都放下筷子。
凛凛之前也没听说过,震惊万分地看向唐竹筠:“姑姑,真是王爷?”
嫣然因为玩得累,已经睡着了,所以并没有在桌上。
“没有的事。”唐竹筠道,“都是误会,吃饭吃饭。”
唐明藩:“阿筠,不要怕,爹给你做主!”
唐柏心:“阿筠,你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委曲求全?”
凛凛:“姑姑,我帮你!我再也不理王爷了!”
宋氏怒道:“你们一个个的失心疯了不成?明明是她……”
“够了!”唐明藩一拍桌子,“娘,这件事情和您没有关系。我这就去找王爷!”
“爹,我也去。”
“我也去。”
眼看着三个男人要出门,唐竹筠第一次和宋氏达成了共识:“别去了,我真没受委屈。”
她非但没受委屈,还差点把晋王气死。
“先吃饭,吃完饭我告诉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三个男人都明显没什么胃口,吃完后一起来到唐竹筠的房间。
宋氏在门口想要偷听,被唐明藩撵走。
唐竹筠老老实实把事情说了,道:“其实我觉得晋王是气不过我拿他挡祖母,所以……”
唐明藩眉头紧蹙:“那他也太不像话了!不行,我明日见了他,得同他好好说道说道。你现在还是我的女儿,轮不到他管。日后嫁到王府……”
“不是,爹,哪有什么日后啊!”唐竹筠道,“咱们不是说好了,让您去告诉皇上我不是完璧之身吗?这要不是祖母来,这事早就完了。”
唐明藩清了清嗓子:“这事以后再说。”
“先这样吧,”他又道,“我明日和晋王说说。阿筠你记住,不管什么时候受到委屈,一定得让爹知道。”
“知道了。”唐竹筠眼眶微热,笑嘻嘻地道,“那个大哥,你等等,哦,不,算了吧,没事,我和凛凛说就行。”
唐柏心担心地看了她一眼才跟着唐明藩出去。
凛凛:“姑姑,您要和我说什么?”
“就是那个,”唐竹筠蹲下来低声道,“你和王爷解手的时候,他,他怎么尿的?”
她非常介意这件事情!
凛凛被她问得一愣一愣的,“就站着岔开腿尿,怎么了姑姑?”
唐竹筠:“那,他尿到手上没?”
凛凛:“没有啊,怎么会尿到手上?”
唐竹筠:“那还好。那,你们男人那啥,还扶着吗?”
“什么?”
“没事了没事了,”唐竹筠捂脸,“赶紧洗漱睡觉。”
然而过了一会儿,凛凛被唐柏心喊出去:“姑姑问你什么?”
凛凛如实地道:“问我王爷尿没尿到手上。”
唐柏心:“……”
妹妹这么不相信晋王吗?难道她今日发现了晋王有些不行?否则怎么会有这样的怀疑,那得可以忽略不计才能尿到手上的吧……
唐柏心非常严肃关切:“那凛凛,王爷到底尿没尿到手上?”
凛凛:“爹,你们都为什么问这个?”
“先回答爹的问题,这个很重要。”
凛凛:“没有。”
唐柏心松了口气。
晋王明白了她的意思,冷笑道:“贞节牌坊你不配,殉葬你倒尚可。”
唐竹筠:“殉葬?现在还有殉葬?”
她怎么没听过呢?
“本王临死之前,会特意给你求个恩典的。”
唐竹筠:“……”
怎么不疼死你!
“我得把你这边全部切开,”她比划着晋王的伤处道,“不这样没法把那暗器取出来,会很疼。虽然我可以给你开麻沸散减轻痛感,可是之后也会很疼。”
“不用啰嗦,也不用麻沸散,本王还得去上朝,时间不多了。”
唐竹筠:“你疯了吧!”
“本王说快!”
唐竹筠第一次手抖了,不是因为她不自信,而是没有麻药,她觉得自己每一刀下去,都像个刽子手。
晋王死死咬住棉巾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流到头发里,青筋跳动,模样狰狞。
一个时辰之后,两个人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般,全身都湿透了。
这个特别的洞房花烛夜,真是浴血奋战。
她真是个乌鸦嘴。
唐竹筠跌坐在脚踏上,说话都有气无力了:“你不能上朝,今天绝对不能,除非你不要命了。”
“本王必须要去。”
“不必。”唐竹筠头靠在床边,“你选这个日子出去活动,不就是谁都知道你纳了侍妾,又和太子他们一醉方休吗?那么你洞房花烛,休息两日也没人怀疑的。”
虽然不知道晋王到底出去做什么才受了伤,但是他不找太医,而且这身装扮,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晋王他是在偷偷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晋王声音冷冽:“你都知道什么?”
难道是凛凛告诉她了?不,凛凛不会。
“我什么都不知道。”唐竹筠道,“也不想知道,就求求王爷,别牵连我就行。我是侍妾,到时候是不是出事可以被遣散那种?”
她在替自己找退路。
从前她或许不觉得,但是听了太子那几位爷的话,她反应再迟钝也明白,晋王和他们不对付。
晋王没搭理她,过了一会儿道:“收拾一下,上床陪本王睡觉。”
唐竹筠:“你伤口不能动!”
“我让你上床!”
“我动?我不会……”
“唐竹筠,本王早晚把你那张嘴缝上。”
封嘴也不行!
唐竹筠简单擦洗了下,换了身衣裳,又替晋王换了被褥,咬着牙替他脱了衣裳,让他躺下,自己爬到里面贴墙老老实实躺着。
晋王没去上朝,整个白天都没起床,饭菜都是让人送到房间的。
唐竹筠觉得自己快要躺成木乃伊了。
她和晋王谈了凛凛昨日挨打的事情,结果被晋王一句“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打回来。
唐竹筠隐约觉得这俩人有事情瞒着她,只能等再问凛凛,他到底和晋王说了什么。
她实在躺得腰疼,试探着道:“王爷,我起来坐坐行不行?我可以摇床。”
“摇床做什么?”
“显得王爷龙精虎猛。”
“你给本王老老实实躺着。”晋王磨着后槽牙,“否则别怪本王不客气。”
“嗐,王爷你都生过孩子还不懂。”
晋王怕被她气死,让她滚了。
唐竹筠道:“王爷,我回家看看,呆不了一刻钟就回来。”
凛凛和嫣然早上就被送过去了,她过去看看孩子,也看看孟语澜怎么样了。
“不想让你爹和你大哥有事,我受伤的事情就别泄露出去。”
“知道了。”感觉上了贼船的唐竹筠恹恹地道。
可是出了这门,回了唐家,她立刻就高兴起来。
孟语澜正带着两个孩子在院子喂鸡。
她从来没做过这个,看得出来也兴趣盎然。
“孟姐姐,我回来了。”唐竹筠笑嘻嘻地打着招呼。
孟语澜忙把装谷子的盆递给绿竹,洗了手道:“怎么样?王爷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怎么会呢!”唐竹筠道,“我和王爷早前又不是没交情。你住在哪里?还习惯吗?”
“我,我暂时住在你的房间。”孟语澜低头,脸色有点红,“我没动你的东西……”
不管是贱妾还是妻子,昨晚她都应该侍奉夫君。
可是唐柏心没有提起这件事,让秀儿带着她去唐竹筠屋里休息了。
“孟姐姐,你不用拘谨,只当自己家。咱们这房子太小了,等改日换个大房子,我请你住你还嫌弃呢!”
孟语澜见她没生气,不由松口气,又道:“阿筠,我有件事情和你说。我在客栈放了些东西,还有这几年,我在山西、苏州各自存了一笔银子,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取回来?”
唐竹筠听了直流口水,孟语澜也太有打算了。
之前存的银子,肯定是给江北寒准备的,可惜这厮没福气,活该!
“客栈的倒是可以去取,外地的咱们从长计议吧。”
“嗯,好。还有,”孟语澜见了她就有好多话急着说,“早上我给老爷和大爷做饭,不知道他们喜欢什么,你教教我;还有,倘若我把银子带回来,是交给大爷还是老爷?大爷会不会生气?”
唐竹筠笑道:“都是自己家,你做什么他们吃什么;你管钱,不仅管你自己的,我爹和我大哥的俸禄你也要管起来。千万别给我爹钱,切记切记!”
孟语澜很懵,但还是点点头。
——唐家规矩,让她之前所学都没用了,她得重新慢慢学。
“若是受了委屈,一定别藏在心里,记得和我说,我找我大哥算账去。”
孟语澜摇摇头:“不会的,大爷人很好。倒是你,王爷不好相与,对我的恨,怕是也都是要落到你身上。你,还好吧。”
今天听两个孩子说,唐竹筠还没起床,一直在王爷屋里,她的心一直揪着。
男人想折磨女人,真是再容易不过。
“我没事,好着呢。就是昨天太子他们来喝酒,闹得太晚所以王爷今天才没起来,和我没关系。”唐竹筠道。
正说话间,外面传来了唐柏心和人争吵的声音。
唐竹筠没听出来,孟语澜却白了脸。
江北寒来了。
中间隐约夹杂着的女人哭声,是映雪吗?
“阿筠,你别去,是我的事情,我去。”孟语澜深吸一口气道。
“什么你的我的,走,一起看看去。”唐竹筠撸起袖子。
敢找上门来,欺负他们家没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