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你怕她做什么。”虞欣馨将林婉儿护在身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时锦主动挑事,找人麻烦。
“我们家的店不欢迎你,像你们这种穷屌丝,即使穿上了我们的衣服,也穿不出它的气质。既然是屌丝就应该有屌丝的觉悟,穿你们该穿的地摊货。你们这种人,就算穿上了LB,依然掩盖不身上的穷酸味。”
“你们衣服放在这里,我作为消费者就有权利买,除非你们将衣服全部撤走。”
纪恩笙笑了,似乎在嘲笑她的无知、愚昧,“今日我就将话放在这里,这里的衣服不卖你们这种穷屌丝。你要能从这里买走一件衣服,算我纪恩笙输。”
“好大的口气,你以为这商场是你们家开的吗?”
虞欣馨走了出来,如同看着蝼蚁般睥睨着时锦,“很不巧,宏盛商场就是我家开的。瞧瞧你这穷酸样,还是别来这里,我怕脏了地方,更怕你身上的穷酸气息污染了商场。”
林婉儿站在一旁,看着时锦被人群起攻之,心里非常痛快,面上却很焦急,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急着团团转。
“你们不要这样,有话好好说。”
旁边的男士在看到了林婉儿焦急的模样,再看看虞欣馨几人盛气凌人的模样,心中不禁感叹,这是个善良的女孩。
突然,时锦鼓起掌。
她走上前,含笑地看着两人,“你们说得可真好。”
纪恩笙与虞欣馨愣住了,林婉儿亦是一脸懵逼,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被人骂了还如此开心,是不是有病啊。
时锦从导购员的手中拿过银行卡,导购员心里在滴血,但她不敢得罪二小姐,只能看着这一笔大单就这么飞了。
她怜悯的目光自三人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纪恩笙与虞欣馨两人的身上,“你们交了一个很好的朋友。”
说着,人从林婉儿的身边走过。
舒影冲着时锦离开的背影说道:“有些人啊,别以为进入了林家,就是豪门千金了。乌鸦就是乌鸦,即使飞上了枝头也成不了凤凰。”
“一个养女算什么东西。”
时锦脚下的步伐一顿,转过头看向虞欣馨,“养女?”
林婉儿心头一惊,拉住虞欣馨,泪眼蒙蒙的求情道:“欣馨不要说了。”
时锦刚刚回来,还没有正式向上流社会圈子里正式介绍,所以知道的人很少。虞欣馨几人知晓时锦,对她的认识都是通过林婉儿的嘴。
养女,这词,很新鲜,前世的时候,她可没有听到过。
她的目光落在林婉儿身上,她眼神闪烁,不敢与之对视,担忧的紧拽着的虞欣馨的衣服。
时锦唇角微微上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养女?”
很有意思。
时锦笑着离开。
林婉儿心中惊讶她这么快离开,且没有戳穿她的谎言。
她会这么好心吗?
不可能!"
或许,从头到尾并没有什么感情,一切都是利用罢了。
她恨林婉儿,但更恨忘恩负义的柳依依。
时锦平生最讨厌,背叛与忘恩负义的人,柳依依两样占全了。
今生且看看,没有她护着,没有她出手,她是否还能穿得起漂亮的衣服,是否能在盛德学院里如鱼得水,过得滋润。
柳依依在看清来人后,眼中满是惊讶之色,旋即惊喜的走上前,“锦儿!天呐,我真的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你。”
惊喜过后,柳依依注意到了她身上的穿着,惊讶的问道:“我听说你被亲生父母接走了,我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我真是太开心了。以后我们又是同学,真是太好了。”
柳依依似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锦儿,你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能把你送到盛德学院里来,一定是很厉害吧?”
她上前想要挽住她的胳膊,却被时锦轻巧的避开。
柳依依扑了一个空,惊讶过后,一脸受伤的看着她。
“锦儿,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将这个名额让给你,也不想看到你与我生分。”柳依依委屈的咬着下唇,“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时锦平静的说道:“你不去教务处报到吗?”
她抬起手,看了一眼时间,“再不去的话,可就要迟到了。我听说盛德学院的规矩很多,要是你第一天就迟到的话,很有可能会被劝退哦。”
柳依依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那我先走了。回头我再来找你。”
看着离去的柳依依,时锦优哉游哉的前往教务处,方向正好与柳依依相反。
时锦刚一靠近教务处办公室,从门缝里传出了教导主任的训斥声。
“你是怎么回事?有没有一点时间观念,你当我们盛德学院是你家吗?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主任,对不起,我刚刚迷路了。”一道软弱的少女声音跟着响起。
“知道自己方向感不好,就不知道早点过来吗?”
她的解释,并没有让王主任熄火,反而训斥起来越发起劲。
“真是穷酸沟里出来的学生,一点见识都没有,以为盛德学院是你以前屁大一样的学校吗?”
“对不起,对不起。”柳依依低着头不住的道歉,眼中闪动着委屈的眼泪。
正当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惊动了屋中的两人,二人齐齐转过头。
在看到来人是时锦后,柳依依惊讶不已。想到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被她瞧见,一脸羞愤。但很快意识到时锦的到来,能替她分担主任的怒火,心里的那点羞恼,立马烟消云散。
王主任刚想训斥,但看到眼前少女的穿着LB的衣服,手上戴着价值几十万的手表,刚到嘴边的骂声,尽数咽了下去。
“同学,你是?”
“时锦。”
王主任一愣,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少女。
不说是这个女孩刚从外面领回来,瞧着这她一身卓然的气质,一点都不像是生活在棚户区的穷鬼,反而像是一直养在大宅院里,精心培养的大小姐。"
周围的人纷纷点头附和。
“老师,你看我的脸?”谭静捂着脸,流着眼泪,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黄伟跟着说道:“老师,我的书桌都被她给踢翻了。”
面对所有人的指控,时锦沉默。
窦一肖看向时锦,“你怎么说?”
他有些不相信,面前的小姑娘温温柔柔的,会有这么凶残。
“他们欺负我,我欺负回去,就是这么简单。至于她们为什么脸红,大概是觉得说了过分话,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言行不对,自责得自己打自己。”
简简单单的陈述,却让叶琳几人气得不行。
“你怎么能这么无耻?”叶琳瞪大了眼。
“难道不是你自己打自己吗?”时锦一脸无辜的看着她,那表情要多有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周围的同学都感同身受,恨不得上前揍她一顿。
“你……无耻。”叶琳几人气得面色涨红。
“不是你威胁、逼迫我们,我们怎么会打自己。”
时锦一脸无辜的说道:“同学,这话可就不对了。我要是让你们自杀,难道你们就要乖乖的自杀,让你们吃翔,你们就吃?”
几人被怼得七窍生烟。
周围的同学瞠目结舌。
班长何佑铭开口道:“窦老师,我们都可以为叶琳她们作证,就是她的胁迫。”
时锦转过头看向何佑铭,“何佑铭,何同学,对吗?那你敢说他们做了什么吗?一字一句复述一下。知道你们同学之间情谊深厚,但是作为班长,起码良心还得要有。黑心了,可就真的没救了。”
窦一肖眼神凌厉的扫向叶琳、黄伟几人身上。
时锦刚刚转来学校,不可能就惹事生非。这些娇生惯养的富二代、官二代的,是什么样子,他在这教学两年早就领教过了。
他大概猜到一些,应该是这些人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却被时锦给揍了。
这些欠抽的家伙算是踢到了铁板上。
“我们说了什么,不就是说了一些实话,难道说实话还不能让说了。你敢做,还不怕人说。”谭静怨毒的眼神盯着她,那眼神凶狠得恨不得吃了她。
“实话?”时锦冷笑两声,“我听说,你是交际花,每天放学回家都会去酒店。我还听说你是你母亲与野男人生的野种。”
“你……”谭静直接被气哭了,“你血口喷人。”
“什么血口喷人。我说的实话,难道实话还不让人说。既然你都敢做,还怕人说吗?”
谭静听着这段熟悉无比的话,被怼得穷词了。
窦一肖开口道:“好了。你们几个都跟我去办公室一趟。另外,通知家长,叫他们来一趟学校。”
凡是涉事的几人统统都被带走。等他们一走,教室里炸锅了。
“我靠,真的没看出来,这个时锦这么牛逼。”"
所有人无心上课,注意力全部落在叶枭身上,随着他走近,众人的表情也随之出现各种的变化。
叶枭目不斜视往前走,妖冶的丹凤眼,落在时锦的身上,视线往周围转了一圈,确定那个位置是自己的,他没有看错,更没有走错教室。
叶枭走上前,手撑在桌面,俯视着她,“喂,你坐了我的位置。”
时锦抬起头,清清冷冷的眸子,落在那张俊逸的脸上,修长的手指,往旁边一指,“那才是你的位置。”
叶枭顺着手指的方向落在靠窗的位置,那里的确是他的位置,只是……
“喂,你现在坐的位置也是我们大哥的。”跟随在叶枭身后的小弟,一脸不爽的冲着时锦吼道。
时锦眉梢微挑,身子往后一靠,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是长得三头六臂,还是有两个屁股,两个脑袋,需要用两个位置才能装下他。”
小弟们:……
同学们:……
数学老师:……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数学老师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一声不好。
虽然听说过时锦不好惹,但叶枭才是真正的不好惹。
这两人要是对上,这教室只怕要被两人拆了吧。
谭静、叶琳等人双手不自觉得握紧成拳,面上、眼中掩不住的激动与兴奋。
其他同学心情那个激动,他们有多久没看到过谁敢这么对叶枭说话了,当初对他这么说话的人,都进了ICU,至今都还没从医院里出来。
时锦单手撑着下巴,斜眼睥睨着叶枭,“你要坐,就坐。不坐,出去,别妨碍我学习。”
叶枭身后的小弟们双拳紧握,捏得咯吱咯吱响,眼露凶光,准备冲上前,教育教育她如何做人。
他们可没有什么女人不能打的规则。
叶枭抬手,制止了身后的人,好整以暇的审视着面前的少女。
他伸手,身后的小弟将书包放到他的手中。
叶枭将书包往内里一丢,慢悠悠从她身后走过,脚下一勾,椅子拉开,人一落座,身子慵懒的往后一靠,双腿一抬,交叠着放在桌上。
所有人再次错愕的看着叶枭,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他没有将时锦拎起来丢出窗外,竟然就这么允许她坐在了他的身边。
时锦看向呆愣住的老师,提醒道:“老师,还没下课,继续。”
“哦哦哦。”俞敏连声应着,似乎是太过震惊,连带着反应都显得有些迟钝。
谭静惊得双眸圆睁,心中疯狂的呐喊着,为什么。
为什么叶枭没有对她动手。
若说是因为她是女的,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叶枭揍人,可不分男女。
叶枭长得很帅气,浑身带着一股坏坏的痞气,对女孩而言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但没有女生敢到他的面前表白,因为表白的人,不是被他扔进湖里,就是被无情的丢开。"
她一定是在憋着什么坏主意。
在纪恩笙三人眼里,时锦就是落荒而逃的,但见林婉儿担忧的模样,三人不解的问道:“婉儿,我们帮你羞辱了那女人,你怎么不开心?”
“恩笙,我担心,担心她回去告状。若是爸爸和妈妈听信了她的话,一定会怪我的。”
“你爸爸妈妈这么爱你,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外人怪你。”纪恩笙天真的说道。
外人?
她才是外人。
一想到时锦说要自己的房间,爸爸立马就让她搬出去时的样子,她的心就止不住的疼与恨。
“你不知道我爸爸妈妈有多喜欢她,她、她现在住的就是我以前的房间。”林婉儿低着头,眼圈泛红。
“什么?!”
“那个女人还抢你的房间?”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如果我们知道的话,一定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她走。”
“不急,以后有的是时间。”舒影阴恻恻的说道,“敢欺负我舒影的闺蜜,真是活腻了。”
-
与此同时,时锦从商场出来后,拿起手机,看着录制功能内的成功拍摄的视频,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用公用电话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这是前世与她合作过许多次的狗仔,只是这一次她没有露面。
“视频发到你手中,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将这件事炒热,我给你五十万。定金十万,事成之后再付尾款。”
“没问题。”
当天晚上,网络曝光出一段偷拍的视频,视频里某富豪家的千金大放厥词说穷人不配穿他们家品牌的衣服,更有意思的是某商场家的千金同样大言不惭的直言穷人会污染他们家商场。
这一段视频,即使媒体在主人公的脸上打了马赛克,但是依旧逃不过网友的神通广大,很快将两人的身份扒了出来。
【这是宏盛商场,是瀚城市虞家的产业。虞家大小姐真是好大的口气,穷人出现在他们家的商场会污染。怎么不干脆在门口立个牌子写上要求呢?】
【什么垃圾商场。】
【宏盛商场好歹是瀚城市老牌子了,没想到他们这么看不起人。呵呵,赚着我们的钱,背地里这么骂我们,真是****】
【JL家衣服,我的确不配穿。】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品牌,原来是JL家的。原本还想去买他们家的新款,现在呵呵,老娘的身份够不上。】
【我也准备去买JL家的最新款,刚看到新闻,亏得我看到了。万一被人轰出来,我岂不是丢脸死了。JL家太高贵了,我穿不起。】
【抵制JL,抵制宏盛商场。】
【对,抵制它们,让它们没有我们这些客人后,他们是不是还能这么嚣张。】
【同意。一起抵制。】
……"
秦君婉看到她笑了,心里跟着高兴,“多吃点。这些菜,都是你爱吃的。”
看着对面母女两人亲昵的夹菜,时锦低垂着头,唇角泛着讥笑。
这就是她的好母亲,眼里、心里,全都是林婉儿。
她在替林婉儿夹菜时,可还记得有一个亲生女儿。
她在替林婉儿张罗吃食时,可还记得有一个刚到新地方,对一切感到陌生的亲女儿。
她可曾想过,她的亲女儿是否吃得惯,是否适应新家。
没有!
她从来都没有考虑过。
或许,在他们眼中,自己能进入这个家里,就是享受,哪里还会有什么不喜欢,不高兴、不适应。
林婉儿瞥了一眼对面的时锦,侧头对着秦君婉道:“妈妈,别老是给我夹菜,你多吃点。”
说着,林婉儿夹起一块生鱼片递到时锦的碗里,“时锦妹妹,你尝尝这个,味道很好。”
时锦看着碗中的生鱼片。
这是生鱼片吗?
不,这是战书,是在告诉她,你看,你即使是妈妈的亲生女儿,但那又怎么样,她看不到你。
她只给我夹菜,却没有给你夹。
“啪嗒”,时锦放下筷子。
餐桌上的三人惊疑的抬头看向她,林嘉诚皱着眉头,有些不悦她发出的动静。
秦君婉则是不解的看着她。
至于林婉儿却是心中大喜。
闹吧、闹吧,她越是闹,爸爸妈妈越不喜欢她。
“王妈,给我重新拿一个干净的碗。”
时锦从王妈手中接过新碗,将之前的碗放置到一旁,在三人的注目下,慢条斯理的吃着。
秦君婉皱着眉头,目露不悦,“小锦,你这是做什么?”
“太脏。”时锦淡淡的回了两个字。
林婉儿心中大喜,面上却是露出一副难过的表情,委屈的低着头。
林嘉诚啪的一声,重重的放下筷子。
“时锦,你的教养呢? ”
餐桌上的气氛,瞬间达到了冰点,周围伺候的佣人,吓得不敢出声,然而,身为当事人的时锦,却慢条斯理的咽下嘴里的食物,拿起餐巾,优雅的擦了擦嘴。
她抬头,看向林嘉诚,神色平静,似乎没有看到他飙升的怒气,不紧不慢的说道:“生鱼片虽然有很高的营养价值,但同样还有成千上万的细菌,在上面繁衍、滋生。”"
“新郎,你是否愿意娶林婉儿为妻,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贵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的爱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
黄逸云深情的看着面前美丽动人的女人,深情款款的说道:“我愿意。”
“嘭”……
宴会厅的大门被人粗鲁推开,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宾客纷纷看向门口处,一名身穿黑色长裙的女子,缓缓走来。女子身形消瘦,面容枯槁,脸上赫然有一条狰狞的疤痕,自左眼眉处一直延伸到右唇角,如同一条红色的蜈蚣,将那精致的五官,彻底的毁掉。
宾客惊讶过后,有人认出来了。
“她不是林家领回来的孩子吗。”
旁边的人不明白,“是领养回来的孩子吗?”
“不是。是林嘉诚的亲生女儿,小时候与林婉儿抱错。八年前,被认回来。刚回来的时候,还举办过认亲宴,那时候还能在各种宴会上能看到她。近几年倒是没看到过她,没想到变成了这个样子。”
“林家的这个亲女儿,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们还不知道吧。林锦被带回林家后,将整个林家搞得乌烟瘴气。据说林老爷子就是被她给活活气死的。你们看到她脸上那条疤痕没,听说是与一群小混混打架时,被对方一刀子划伤的。”
“这个林锦之前十八年都生活在贫民窟里,跟着一群地痞流氓混成小太妹,即使后来进入林家后,也改变不了她身上的贫穷与卑劣。打架斗殴、不学无术,还想抢夺林婉儿的未婚夫。”
“这个人啊,一旦学坏,根就烂了,怎么都养不回来。”
“她今天过来干什么?该不是想要抢她姐姐的未婚夫吧?”
“两姐妹抢夺同一个男人,林家的面子要丢尽了。”
“就她那个样子,是男人都选林婉儿。”
下面的宾客议论纷纷,即使先前不知道林锦是什么人的人,听到周围的人议论,都知晓了她的身份。
面对众人嘲讽,不屑、轻蔑、厌恶的眼神,林锦泰然处之,她的目光看着前方的那对新人,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最前方。
司仪看着这个突然闯入的女人,想说些调节气氛的话,却被她一个冷厉的眼神吓住。
坐在主位桌上的林家人与黄家人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尤其是林家夫妻。
林嘉诚站起身,压抑着心头的怒火,命令道:“林锦,今日是你姐姐的大喜日子。你快点过来坐。”
林嘉诚眼神冷厉,语气不容置喙。
林锦看都未曾看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林嘉诚见林锦不听自己的话,脸色变得铁青,“林锦。”
这两字,咬得极重,不清楚的人,还以为喊的是仇人的名字。
林锦转过头,笑着看他,“我亲爱的父亲,你为什么这么害怕我站在这里,是因为我的出现让你脸上无光,还是因为我让你觉得羞愧?”
林母见她越说越不像话,忙出声打断,“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你有什么事,等你姐姐婚礼结束后再说。”
林锦却放声大笑起来,笑得身子微颤,笑得眼中带出一滴泪花,“胡话?哈哈哈哈,我林锦再也没有比现在更清醒的时候了。”
她陡然转过身,手指着前面穿着价值百万婚纱,装扮得精致的林婉儿,“姐姐?我林锦可没有这样的姐姐。她是天上的公主,我只是地上的烂泥。我又有什么资格做她的妹妹。她身上流淌着高贵的血统,我身上流淌着的是最低贱、肮脏的血液。我配做她的妹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