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住脚步。
“你母亲还在住院,债主天天上门,你真的能撑得住?”
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的痛让我清醒:“这是我的事。”
“可我想帮你。”
“帮我?”
我转过身,“就像我当年帮你一样吗?
你知不知道那种被施舍的感觉有多难受?”
他沉默了。
因为他最清楚。
回到新办公室,一整面墙的玻璃能看到对面大楼。
我知道那是他的办公室。
桌上摆着一摞资料:艺术设计部的企划案,每一处都能看出他的用心。
翻开第一页,一张支票掉了出来。
数额正好是画廊的债务。
我盯着那排数字发呆,那些数字让我想起两年前的那个雨夜。
那时母亲还在画廊里忙碌,继父突然带着几个人闯进来,二话不说就开始搬空库房。
原来他早就变卖了大部分画作,用画廊做抵押借了高利贷。
“你疯了吗?
这可是妈妈的心血!”
我拦在他面前。
继父冷笑:“你以为你妈这些年靠什么在圈子里混?
那些所谓的真迹,不过是我找人临摹的。”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