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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总,今天能请到您,真是我们的荣幸。”

“怀瑾的酒量很好,在我们公司号称千杯不醉。”

“今晚有她作陪,您一定能喝尽兴。”

我捏着酒杯的手指,指节泛白,我前天才同他说过,我怀孕了。

没想到,他一点都没有记在心里,丝毫不顾及我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

也好,反正也没有打算要这个孩子,要不然也不会约了刘总。

可是今日的酒格外难喝,妊娠反应加上酒精的刺激,让我一阵阵反胃,几欲呕吐。

刘总好像看出了我的不适。

“虞经理是不舒服吗?”

我压下胃里的恶心感,刚要开口,却被陆夕颜打断。

“这点酒对于虞经理来说根本是小意思。”

“你说是吧?虞经理。”

“我陪刘总来喝一杯如何?”

说着她就要举杯,却被周绍安盖住杯口。

“刘总,您有所不知,陆经理酒精过敏。”

“这样,这杯酒我替陆经理敬您。”

说着他举杯就干,还将空了的酒杯展示给众人。

我已经连喝十几杯了,他都没说替我,结果陆夕颜刚要举杯,他就阻拦了。

果然爱与不爱一目了然,我默默咽下心中的苦涩。

周绍安的声音还在继续。

“刘总,后继的细节就让陆经理代表我们公司和您谈。”

“虞经理这边要结婚了,可能无法再抽出时间对接项目。”

我蓦然抬起头向周绍安看去。

原来今晚他们真的是为了我手中的项目才来的。

刘总眼中闪过愕然,随即却是了然的笑笑。

“是吗?那先恭喜虞经理,人生大事,是应该放在第一位的。”

作为甲方爸爸,和哪个业务经理签合同都无所谓,主要是服务能保质保量,成本最大限度的压缩。

陆夕颜脸上闪过得意的神情,笑容肆意张扬。

我内心却是波涛汹涌,周绍安轻飘飘一句话就葬送了我几个月的成果。

干活的是我,果实马上要熟了,却被其他人偷了桃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我果断出声。

“刘总,我们领导说笑呢!”

“婚礼而已,完全可以推后,还是要先把工作放在第一位。”

“我做事喜欢有始有终。”

“后继的工作还是由我来对接,就不劳烦陆经理了。”

果然周绍安变了脸色,皱着眉看向我,我坦然的面对他。

虽然闹了这段小插曲,但是对于刘总来说全当是看戏了。

送完刘总,我再也压抑不住喉间的干呕,跑到卫生间大吐特吐了一回。

等我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陆夕颜已经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从外面可以清晰看到陆夕颜将头靠近周绍安,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开心的事情,陆夕颜笑得花枝乱颤。

看到我上车,两个人止住了话头。

周绍安特意拐了个弯将陆夕颜送到了家。

临走的时候陆夕颜还冲我轻蔑一笑,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

以为周绍安爱她,她就可以踩在我头上了吗?

回到家,周绍安将西服外套甩在了沙发上,显而易见带着情绪。

“将项目给夕颜是公司的决定。”

“一方面是考虑你和我的婚礼。”

“另一方面,这个项目最开始就是夕颜接手,只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

真是冠冕堂皇,什么时候窃取别人的劳动成果也被说得这么义正言辞了?

“项目最开始是陆夕颜的,可是她握在手里毫无进展才交给我的。”

“现在马上要签约了,又说转给她,你觉得对我公平吗?”

“所以这到底是公司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他表情有些讪讪。

“咱们不是都要结婚了吗?”

“我担心你忙婚礼的事情抽不开身,项目后继也是要有人跟进的不是吗?”

“何况你不是怀孕了吗?总要专心养胎的。”

我心里哼笑,喝酒的时候他怎么不想着我身怀有孕。

现在为自己的反常行为找借口的时候,倒是想起来了。

这样不将我放在心上的男人,不知道有什么值得我爱的。

他愿意当陆夕颜的舔狗就让他继续当吧!

最好是锁死他们两个,不要让他们再去祸害别人。

看我依然冷着脸,他从身后抱住我。

“还不高兴呢?”

“我错了,还不行吗?”

“我的怀瑾是天下最能干的女人,女强人一枚。”

“根本不用我的照拂。”

他照拂过我吗?真是大言不惭。

原来我以为项目从陆夕颜手里交给我的时候是看重,没想到却是提前挖的坑。

我刚想推开他,却听他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忙放开我去接电话,只听话筒里传来女人若有若无的哭声,断断续续的。

我瞥了一眼,备注的名字看到‘夕颜’二字。

我听他轻声安慰着;“别哭!”

“好!”

“等我到了再说。”

他挂了电话,匆忙拿起外套就要出门,走到门口似乎才想起来要和我交待一声。

“我妹妹在学校被朋友欺负了,我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晚上早点儿休息,不用等我。”

甚至都不等我出声,房门就被砰的一下关上。

我僵硬的站在客厅,好半天都没有挪步,谎言是如此的拙劣。

周绍安整晚都没有回来。

隔天我在陆夕颜的朋友圈看到她发的配文。

失恋了,还好有人陪…

配图是一张相互附着的双手,大手包小手。

我仔细辨认了一下,那只手是周绍安的,虽然没有佩戴任何戒指或者是手表,可是我就是认识那只手。

因为至少有一年的时间我都是牵着这只手入睡的。

陆夕颜还真是无缝衔接啊!

不知道谭恒是因为什么和陆夕颜分了手?

隔天我来到医院,将腹中的胚胎取了出来。

手术之前,我向医生要求:

“医生,可以将胚胎交给我吗?”

医生有些惊讶。

“已经流掉的,你要来干嘛?”

“会滋生细菌的!”

我笑着回她:“用来做DNA啊!看看孩子的父亲是谁。”

医生直愣愣的看着我,半天没有言语。

我猜她一定是在想,你的私生活是有多混乱才不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哪个男人的?

我无所谓的笑笑。

事后,拨通了谭恒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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