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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时隔多日,能在禁地看到玄霄仙君。
或许因为大婚将至,他换下了那身沉闷冷肃的戎装,着一身月白广袖长衫,更衬得他面如冠玉,清冷出尘。
他与瑶华仙子相携站在禁地外,隔着禁制看我。
“时隔多日,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
我有些疑惑,“罪奴不知该和仙君说什么。”
我现在过得很好,没什么需要的,他也没什么能给我。
玄霄蹙着眉,“你不想求我放你出去?”
“不想见见我,见见你父帝母后?”
我这才了悟,他们是来看我的笑话的。
他们想看我生不如死,再施施然给我一个天大的恩赐。
果不其然,玄霄仙君仰头睨着我:
“洛灵,给你个机会,你算算我与瑶华的大婚之势。”
“若算得好,我便允你从禁地出来。”
瑶华也苦口婆心地劝我:
“姐姐,我知道不能嫁给玄霄哥哥对你打击很大。可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如今与玄霄哥哥云泥之别,就别再执着了。”
“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早日从禁地出来,禁地这个地方可不好待的。”
我正想婉拒,殿中忽然传来一阵悠长的龙吟。
带着睡梦中被扰醒的怒意:“何人敢来此地聒噪?”
随着这声龙吟荡开,天地变色,终年晴朗的天界瞬间竟黑云压顶。
龙族的威压不断释放出来,“看来是久不出山,天界之人早已忘记吾的威名,如今尔等宵小竟也敢来吾门前放肆?”
一众仙家慌忙跪地,几欲退走。
忽然一杆银枪从天而降,铮鸣着钉在禁地边缘。
“龙君恕罪,实不想扰您清修,只是我与这禁地罪奴还有牵扯。待此间事了,定来与龙君赔罪。”
玄霄仙君终究是战神,龙族威压面前仍能抗衡。
他伸出手欲将我拖出禁地,还未触碰,便见我被龙尾卷携后退。
一声嗤笑响起:“你要,吾便该放人?你算什么东西?”
“当初丢她进来之时难道不知,吾这禁地只进不出?怎么,如今见她竟能活下来,便又这么多人一起,来逼她去死?”
“天界还是一如既往的道貌岸然,全是些鸡鸣狗盗之辈。”
自回天庭以来,第一次有人如此维护我。
即便只是它立威时的顺带之举,也令我感动到几乎落泪。
玄霄仙君紧盯着缠在我身上的尾尖,松开与瑶华紧握的手,咬牙切齿地说道:“洛灵,你就这般饥渴?连龙君都要勾引一番!”
“真是不知廉耻,让你下界反思你就学了这些回来?”
他说话可真伤人,句句刺在我最痛的地方。
身后众仙窃窃私语,可我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恶语相向。
身上的尾尖被骤然撤去,头顶黑云愈发低了,无数闪电在云间涌动着,无不昭示着禁地之主浓烈的怒气。
我骤然跪地,“龙君息怒,此事由罪奴而起,便由罪奴自行解决。”
随即转身,向禁地内倒退几步,冲玄霄开口:
“不劳仙君费心,罪奴决定永驻禁地,直至身死道消。”
“遥祝仙君与瑶华仙子永结同好,恩爱美满。”
......
《司命:百年荒梦烬余生玄霄仙君瑶华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我没想到时隔多日,能在禁地看到玄霄仙君。
或许因为大婚将至,他换下了那身沉闷冷肃的戎装,着一身月白广袖长衫,更衬得他面如冠玉,清冷出尘。
他与瑶华仙子相携站在禁地外,隔着禁制看我。
“时隔多日,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
我有些疑惑,“罪奴不知该和仙君说什么。”
我现在过得很好,没什么需要的,他也没什么能给我。
玄霄蹙着眉,“你不想求我放你出去?”
“不想见见我,见见你父帝母后?”
我这才了悟,他们是来看我的笑话的。
他们想看我生不如死,再施施然给我一个天大的恩赐。
果不其然,玄霄仙君仰头睨着我:
“洛灵,给你个机会,你算算我与瑶华的大婚之势。”
“若算得好,我便允你从禁地出来。”
瑶华也苦口婆心地劝我:
“姐姐,我知道不能嫁给玄霄哥哥对你打击很大。可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如今与玄霄哥哥云泥之别,就别再执着了。”
“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早日从禁地出来,禁地这个地方可不好待的。”
我正想婉拒,殿中忽然传来一阵悠长的龙吟。
带着睡梦中被扰醒的怒意:“何人敢来此地聒噪?”
随着这声龙吟荡开,天地变色,终年晴朗的天界瞬间竟黑云压顶。
龙族的威压不断释放出来,“看来是久不出山,天界之人早已忘记吾的威名,如今尔等宵小竟也敢来吾门前放肆?”
一众仙家慌忙跪地,几欲退走。
忽然一杆银枪从天而降,铮鸣着钉在禁地边缘。
“龙君恕罪,实不想扰您清修,只是我与这禁地罪奴还有牵扯。待此间事了,定来与龙君赔罪。”
玄霄仙君终究是战神,龙族威压面前仍能抗衡。
他伸出手欲将我拖出禁地,还未触碰,便见我被龙尾卷携后退。
一声嗤笑响起:“你要,吾便该放人?你算什么东西?”
“当初丢她进来之时难道不知,吾这禁地只进不出?怎么,如今见她竟能活下来,便又这么多人一起,来逼她去死?”
“天界还是一如既往的道貌岸然,全是些鸡鸣狗盗之辈。”
自回天庭以来,第一次有人如此维护我。
即便只是它立威时的顺带之举,也令我感动到几乎落泪。
玄霄仙君紧盯着缠在我身上的尾尖,松开与瑶华紧握的手,咬牙切齿地说道:“洛灵,你就这般饥渴?连龙君都要勾引一番!”
“真是不知廉耻,让你下界反思你就学了这些回来?”
他说话可真伤人,句句刺在我最痛的地方。
身后众仙窃窃私语,可我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恶语相向。
身上的尾尖被骤然撤去,头顶黑云愈发低了,无数闪电在云间涌动着,无不昭示着禁地之主浓烈的怒气。
我骤然跪地,“龙君息怒,此事由罪奴而起,便由罪奴自行解决。”
随即转身,向禁地内倒退几步,冲玄霄开口:
“不劳仙君费心,罪奴决定永驻禁地,直至身死道消。”
“遥祝仙君与瑶华仙子永结同好,恩爱美满。”
......
“玄霄哥哥!”
瑶华身着淡粉广袖长裙,梳着双髻,满身娇憨,乳燕投林般直扑过来。
却在近身时愣愣地收住脚步,泫然欲泣地望着玄霄怀中的我:
“玄霄哥哥,这是要与姐姐重修旧好了吗?”
“从此怕是眼中再无瑶华了......”
玄霄生怕瑶华误会,一把将我从怀中推开。
我猝不及防被推开,脑袋在门框上磕得眼冒金星。
玄霄却丝毫没有察觉,只一门心思地哄着瑶华:
“你别误会,我只是看她无力行走,这才送她前来。”
“我与她,早已无半分可能。”
瑶华身后跟着的仙侍也帮忙说话:“是啊仙子,你这么温柔可人,玄霄仙君怎会放着你不要,去要那个腌臜货色。”
瑶华被哄得破涕为笑,朝他俩甩了一下帕子:
“你们别这么说姐姐,投生成娼妓也非她所愿,她已经够可怜了。”
说着,她从玄霄身后走出来,朝我行了个礼。
“姐姐,我知道你爱慕玄霄哥哥已久,可你也看到了,玄霄哥哥如今与我情投意合,还望姐姐成全我们。”
我如今深知自己的地位和处境,只能苦涩开口:
“罪奴卑贱之人,何来资格觊觎仙君,成全仙子?”
“姐姐你果然......还是不愿成全我们......”
瑶华瞪大眼睛,珍珠大小的眼泪从眼眶中扑簌簌滑落下来。
玄霄脸色骤然一冷:“洛灵,你还想刁难瑶华到什么时候?”
“瑶华已经如此低声下气地求你原谅,你却总这样夹枪带棒地与她呛声,这便是你帝女的修为和涵养吗?”
我心下叹息,看来还是免不了一顿磕头认错。
我刚想伏跪下去,却瞥见瑶华腰间挂着的三角符。
我猛地一把拽下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这道符,怎么会在你这里?”
这是用我的一道神魂和命盘一角制成,可挡灾祸和一道天罚。
为了制作这道符,我元气大伤,在床上生生躺了近半年。
成婚前,我将它送给了玄霄,保佑他在战场上平安顺遂。
瑶华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
玄霄以为我要伤害瑶华,一把将她挡在身后。
“洛灵,你干什么?”
我眼眶通红,拿着那道符咒刚想开口。
瑶华却痛呼一声,手背上莫名血肉模糊,几道抓痕异常醒目。
那仙侍捧着瑶华的手,气得满脸通红:
“你怎么这般恶毒!你想要这平安符,我家仙子解给你就是,何必要来抢,还将我家仙子伤成这样?”
不是我,我根本就没碰到她。
我想要解释,却见玄霄满眼心疼地捧着瑶华的手,看向我的眼神中俱是寒意:“这张符是我给瑶华的,算是为你的罪行赎罪。却不承想,你时至今日也毫不悔改!”
“洛灵,给瑶华跪下道歉!不然我就毁了这张符!”
看着不知何时回到玄霄手中的三角符,满眼是泪。
我慢慢伏跪下去,向瑶华不断道歉。
可头顶玄霄的声音还是冷冷传来,带着令人绝望的嘲弄。
“我忘了,你如今膝盖软,最会下跪道歉了。”
“我本可以不跟你计较,不过——”
玄霄的话音一顿。
下一秒,他手中的三角符无火自燃,一瞬便焚烧殆尽。
神魂灼烧的痛楚令我扑倒在地,来回翻滚。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瞬,我听见玄霄的声音如隔着层纱纸传来。
“洛灵,我需得再给你长长记性。”
我眼前彻底黑下去。
其实玄霄,这三百多年,我的记性长得够多了。
我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千百遍吗?似乎不止。
浑身痛极了,脑子也不太清醒。
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了第一次遇见玄霄仙君的时候。
那时......我还不是司命,也不是帝女洛灵仙君......
而是妖族的少妖主,绮罗。
遇见他的那天,我正在被魔族追杀。
只因我的驻地挡了魔族前行的路。
我带着仆从下属一路疾行躲避,却还是很快被四面八方的魔族堵住。
我们被围困在魔堆里,像一群穷途末路的小兽。
身边的朋友一个一个被玩虐致死,我也逃不过。
就在我闭上眼准备引颈受戮时,一阵清冷的,带着梅香的风拂过我。
我睁开眼睛,眼前人长身玉立,玄衣银枪,自成风流。
我看着他毫不费力杀尽那些魔族。
看着他清冷的眸子里只倒映出我。
看着他转身向我伸出手:“跟我回家。”
衣袂翻飞间,我只能听见自己鼓声般愈演愈烈的心跳声。
思绪回转,我猛地睁开眼睛......
却正对上一双写满厌恶的冰冷眼眸。
我嗫嚅着红了眼眶,想问问他为何带我回天庭,却如此凉薄待我。
可不等我开口,玄霄仙君端起尊贵的架子,沉声开口:
“人界糟污不堪,将她带去洗髓池清洗干净。”
我的泪骤然落下来,连连摇头,伏跪起身抖着手扯住玄霄的衣角。
“不!”
“求仙君大人,饶过罪奴这一次!”
“罪奴必定结草衔环以报大恩!”
玄霄仙君皱着眉俯视我:“洗髓池而已,所有飞升天界之人都要经此一遭,何至于就要死要活?平白折了仙家颜面。”
我如堕地狱,浑身颤抖着,不断向他祈求。
却一如人间几百年的祝祷一样,毫无作用。
我还是被天兵扔进了洗髓池,血染红了满池的水。
洗髓池可真疼啊,疼得我浑身发抖,昏死过去又在疼痛中醒来。
疼得让我恨不得立即去死。
我像一片了无生气的烂肉浮在水里,没有半分力气,心中惶然万分。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吗?
为什么,要持续遭受这样的磋磨?
身边看守的天兵换了一批又一批,还是没有人来捞我。
我只能继续漂浮着,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了。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要撑不下去的时候。
洗髓池的大门终于被人打开,几个仙侍将我从池中架出来,随意靠坐在池边的柱子上。
她们像摆弄破布娃娃般将我颠来倒去,一脸嫌恶地用帕子狠狠拭去我全身的浮尘,再以极快的速度给我换上仙裙,生怕沾染半分晦气。
她们将我带到玄霄仙君面前,跪下行礼。
而我骤然失去所有倚仗,支撑不住,即将跌倒时,忽地被人扶住。
鼻尖梅香阵阵,不用抬头,我也知是玄霄。
他往我嘴里塞了一颗丹药,嘴里说着“如今竟是这般没用”,手上却又将我打横抱起,清冷柔软的怀抱,令我一时怔神。
玄霄御风将我带回曾经的院落。
眼前的院落早已不复从前的雅致,四下皆是鹅黄淡粉,活泼得紧。
门框上那幅父帝亲手为我题的字,也早已被换成风铃翠竹。
他脸上露出极少见的尴尬神色,“我忘了,这里早已是瑶华的院落。”
我垂着眼,心下涩然。
也是,几百年过去,我在哪里都是多出来的人。
虽然深知瑶华只是拿我做个顺水人情,好彰显她的大度。
我还是偷偷舒了口气,能不受罚回到天界,已经是最大的幸事了。
周遭仙家窃窃私语:
“瑶华仙子当真纯善,三百年前遭受了那样的对待都能原谅,要我肯定恨不得那人去死!”
“可不是?这洛灵当初给瑶华仙子那样好的人,都扣了通敌叛变的帽子,我才不信这区区三百多年就能学好。”
“可不是,没准还有什么后手等着呢!”
我眼见着玄霄仙君的眸色逐渐变深,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身体的肌肉记忆令我快速反应过来,我立刻伏地跪拜。
将头磕得咚咚作响:
“求仙君明察!十世历劫,罪奴早已知错。”
“罪奴污蔑瑶华仙子,实在罪该万死!”
“求仙君高抬贵手,饶过罪奴!”
我的心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浑身瑟缩着。
生怕说错话再遭受更严厉的惩罚。
从前见谁都不拜的司命,如今像条狗驯服地伏在众仙脚下。
就连刚刚飞升的小仙都能受我的跪礼。
围观众仙口中的话锋开始转变:
“以前司命可是见谁都不拜的,如今去了一趟下界,倒是学会了那套下等人的跪礼,看来是真的知错了。”
“是啊,这一口一个罪奴,头磕得咚咚作响,我看着都疼。若不真正反省怕是做不到这个份上。”
“那可不一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肯定在装呢。”
我头不敢抬,只能兀自一个劲磕头认错。
不觉间头发散乱,衣领也滑落下来。
瑶华惊呼一声,猛地扯住玄霄仙君的手臂:
“姐姐,你怎可这般不知廉耻!”
“在众仙家面前怎可香肩半露,丝毫不顾及天家仪态?”
无心之失被当众点出,一时间我便成了任人指摘的贱人。
我猛地扯住滑下的衣衫,在众仙针尖似的目光中,抖成一团。
下界拘我的天兵也纷纷开口:
“仙子有所不知,我等下界接洛灵仙君之时,她还在恩客的床上呢!”
“对呀,如今这等做派,怕不是从下界学来,勾引玄霄仙君呢。”
我惨白着一张脸,苍白解释:
“我没有......我没有不知廉耻......”
玄霄仙君的声音从天阶上冷冷传来,带着不可忽视的怒意:
“照你的意思,还是瑶华污蔑你了?”
“让你下界反思己过,你却学了这等糟污的东西回来!还敢妄想用在我身上?洛灵,你可真是下贱。”
我眼眶红透,任由这些最毒的言辞刺向我。
我从不知道努力活着也是罪恶。
如果不认真过好每一世,我可能早已在排山倒海的磨难中痛苦死去。
我认命,但我不想死。
自回到天界,我第一次挺直腰杆:
“罪奴早已不敢妄想仙君,仙君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罪奴是下贱,可也不是对谁都下贱。”
我说着这些话,身体抖如筛糠,几乎预见了我稍后的悲惨经历。
果然,玄霄仙君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你的意思是,我,还不如你那些肮脏的恩客?我看你是真活够了!”
话音刚落,我立马被一股大力击飞出去。
像只折翅的燕狠狠地撞到电幕上。
一阵焦煳味从我身上传来,我眼前昏黑,不断地惨叫着。
我凄厉的叫喊声回荡在诛仙台上空。
可没有一个人为我求情。
仙家们装聋作哑,抑或是觉得我真就恶毒至此。
就该受着这些责罚,三百多年的磋磨还远远不够。
我挣扎着,抖着声,一遍遍重复。
“罪奴知错,求仙君宽恕。”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悠悠转醒。
一睁眼,瑶华便俏生生地立在我床前。
见我摇摇欲坠,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勉强支起身体,她笑出声。
“看来姐姐这几百年过得的确艰难,怎么不来我的庙里祝祷?我定会给姐姐一份体面。”
我垂下眼,神色淡淡。
我去谁的庙里祝祷,也绝不会去她的神庙。
三百多年前的那次推卜中,我算出瑶华将会引发仙魔大战的浩劫,于是向天帝请求圈禁瑶华。
正当天帝犹豫时,瑶华从人群中站出来,以上任司命大弟子的身份重新推卜,却得出了截然相反的结果。
“启禀天帝,我的推卜显示,将来几百年不仅不会有仙魔大战,我仙族和魔族的兵力差距还将拉大,魔族必不敢生出不臣之心。”
天帝仍是犹豫:“你们的推卜完全相反,朕该信谁?”
我正欲进言,身旁瑶华发出一声惊呼:“啊!”
卜卦的命盘中忽然射出一股神力,将瑶华重伤在地。
不待众仙反应,玄霄仙君一个闪身,便已搂住浑身是血的瑶华。
他目眦尽裂,看我像是在看杀妻仇人:
“洛灵,你竟然这般歹毒!陷害不成,你便要杀人灭口吗?”
我是第一次看见清冷自持的玄霄神君如此失态。
不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反而一句话给我安了三个罪名:
欺君罔上,陷害同胞,杀人灭口。
我一脸错愕,脸上的血色骤然褪去,“你觉得......是我害了她?”
玄霄仙君一脸怒意,反问道:“难道不是?你因爱生妒,由妒生恨,你恨不得瑶华死了才好!”
天帝站在高高的天阶上,也是满脸失望地俯视我:
“洛灵,我没想到你的心思恶毒至此,圈禁不成,你竟还想杀了她?”
“今日起,我与你断绝父女之情,帝女今后只有瑶华一个。”
“将洛灵拖下去,废修为,抽仙骨,贬下凡间思过。”
几记重锤落下,砸得我眼冒金星。
不待我反应,便已被天兵们绑在受刑架上,浑身剧痛袭来。
那时我的骨气还没被消磨殆尽,我忍着剧痛,向围观众仙解释哭求,以星宿命盘赌咒发誓,可他们只冷眼旁观。
直到我的修为被废,仙骨被整根抽出,我才看清楚,忍不住咒骂出声。
随后就被玄霄仙君一个掌风扫下诛仙台。
前尘往事,犹在眼前。
瑶华施施然走到我面前,嗤笑出声。
“姐姐,当初你本就不该回这天界来。”
“你没回来之前,玄霄仙君是我的未婚夫,父帝母后疼我如珍如宝,我还是司命仙君的大弟子,日后就该继承这司命的位子。”
“可你偏要回来,夺了我司命的传承,还想夺走我的一切!”
“你就该是这个下场!”
我眼睫颤动,心底仍是泛起细密的疼痛。
或许我当初跟着玄霄仙君回到天界,就是个天大的错误。
瑶华蹲下身来,用手捏住我的脸,逼得我抬头看她:
“还不止呢,你知道上一任司命是怎么死的吗?”
“也是我。”
我骤然落下泪来,师傅是天界唯一对我好的人。
她总说我心思赤诚,合该成为她的徒弟,推卜天命,聆讯天音。
我伸出手,攥住瑶华的裙角,哽咽着想要个说法:
“求仙子告诉罪奴,究竟为何?”
瑶华凑到我耳边,海妖呢喃般,恶毒且蛊惑:
“她竟然敢把我的东西给了你,她就该死。”
她握着我的手走到门口,蓦地倒飞出去。
几道身影迅速从院外飞身进来,将半空中的瑶华拦住。
“洛灵,你还真是死性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