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我自然相信,也喜欢扬州这座城市,就没有搬走。
他走后不久,沈亦文急不可耐上门提亲。
兰香平日里叫他沈大哥,上门时却看他哪哪都不顺眼,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
一刻钟内提了几十条要求。
沈亦文满脸笑意,变成了点头机器,不管兰香说什么,他都应下。
最后珍重地拿出药铺的房契交到我手上。
“阿满,往后我的沈家姓名同我这个人,便都交于你了。”
此后我并无再见过裴敬之。
偶尔听到别人议论,京城中位高权重的首辅裴大人,原配夫人过世后便再未娶妻。
且思念成疾,缠绵病榻多时,恐怕时日无多。
我一笑而过。
唯独大婚那日,收到了来自京城的贺礼。
一对栩栩如生的玉雕娃娃。
那女孩正在卖力吆喝卖馄饨,男孩在一旁看书,眼睛却紧紧盯着不远处的女孩。
活灵活现,我看得失神,好像回到了当年在京城卖馄饨的日子。
我猜到是裴敬之送的贺礼。
但他不知道,我从不喜欢卖馄饨。
我也想像京城中的女郎那样,买时兴的首饰和衣裙。
可是为了他,我只能收起那些少女心事。
沈亦文忽然踉跄着过来,不偏不倚撞在了那对玉雕上。
啪地一声摔在地上,落个粉碎。
他像是被惊到了,眯眼看着地上的碎片,唉声叹气。
“娘子,我喝多了,不胜酒力,不小心撞到了别人送你的贺礼,这可如何是好啊。”
我盯着他看了半晌,直到他心虚地避开目光。
这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云淡风轻道:“无妨,坏就坏了,也不是什么贵重礼物,不相干的人送来的。”
这句话极大地取悦到了沈亦文,他抱起我转圈,非要再重复几遍。
我羞红了脸,轻锤他的胸口。
“夫君,你记得赔我几根玉簪。”
他将我放在床边,顺势俯身吻下来。
“好,娘子想要多少,我就赔多少。”
红床帐暖,满室旖旎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