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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大人,你是不是没睡醒?”
她心中怎么想,嘴里就怎么说出口,一点都不给江同和留面子。
让她执掌中馈,就那入不敷出的侯府账目,这是准备让她主动将秦芜郡主的嫁妆贴补侯府。
他可真敢想!
劳心劳力操持家务,不仅没好处,还要倒贴钱,傻子才会揽下这个吃力不讨好之事。
“女儿还未及笄,做不得侯府的主。父亲还是将中馈交给祖母,女儿瞧着祖母老人家最是厉害,必然能将侯府打理得井井有条。”
脏东西可别来沾边!
真够晦气的!
江同和也不恼怒,听她如此说,以为给她顺好了毛,结果……
“玉嬷嬷,带上清单,带上人,将东西全部带回来。”
“喏。”玉嬷嬷恭恭敬敬的应诺。
玉嬷嬷走到院外,对着院内的粗使丫鬟婆子们吩咐道:“随我去其他院落带回主母的嫁妆。”
江同和惊了,柳千柔与江一柳同样惊讶的看向秦知渺。
他刚想开口阻拦,秦知渺侧头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声音不疾不徐,“父亲,你最好别阻拦,更别同我提什么孝道、规矩什么的。我不爱听。”
“若你执意要动手,那别怪女儿没提醒你。”
“你要敢阻拦,往后你是否还能安稳待在朝堂,这侯府是否能安稳继续苟活着,女儿可不能保证。”
秦知渺冷漠的收回视线,无视三人青白交错的脸色。
江同和差点被这孽障女儿给气晕厥过去。
对于她的威胁,江同和敢冒险吗?
自然不敢!
她既然早有准备,指不定早就想好了,突发情况的应对法子。
江同和不敢赌上自己的前途,更不敢让侯府冒险,只能将这口恶气狠狠的咽回去。
“几位,跟上去,免得你们院里少什么东西赖在我身上。”
她留下这一句话,由着麦冬搀扶着走出葳蕤轩。
外头张望的下人们,在瞧见大小姐平安无事的出来,一个个都瞪大眼,满脸不可置信。
随后,他们又瞧见一脸阴沉的侯爷,以及一身狼狈柳姨娘母女二人,尤其是二小姐,头发凌乱,被丫鬟搀扶着前行。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直奔的柳姨娘居所梧桐苑。
一进入梧桐苑,玉嬷嬷直接带着人到了柳姨娘的私库。
“劳烦姨娘打开门。”玉嬷嬷微笑着。
柳千柔不想开,在她犹豫的那几息时间,就听得秦知渺淡漠的声音,“砸了。”
玉嬷嬷得了令,直接让人将门砸了。
柳千柔想要阻止都来不及,江同和只当看不见。
一进入库房,玉嬷嬷便开始搜刮,但凡是秦芜郡主的嫁妆,一一都被她们给搜刮出来,摆放到院子中间,当着所有人的面清点。
库房收刮后,又进入主屋。
玉嬷嬷看着架子上的宝瓶,指挥着下面的人,“那琉璃梅花瓶拿走,梅兰竹菊双面屏风拿走……”
走到梳妆台前,翻看了几样,立马指挥着人归来取。
“那对东珠耳环、红宝石头面,双凤翡翠镯子,统统拿走。”
柳千柔看着一件件东西被搬出来,心如刀绞,眼前头晕目眩,险些跌倒,亏得身边的婢女眼疾手快,将其搀扶住。
秦知渺看着搜刮出来的东西,将院子摆得满满当当。
玉嬷嬷将清单合上,微笑着对着大小姐回禀,“大小姐,除去院子里这些东西,还少一百八十样物件。”
“她们母子一体,想来碧落院也有不少。”
玉嬷嬷微微一笑,立马冲着下面的人招手,“去碧落院。”
《侯府仰仗我过活,却想把我当狗全局》精彩片段
“父亲大人,你是不是没睡醒?”
她心中怎么想,嘴里就怎么说出口,一点都不给江同和留面子。
让她执掌中馈,就那入不敷出的侯府账目,这是准备让她主动将秦芜郡主的嫁妆贴补侯府。
他可真敢想!
劳心劳力操持家务,不仅没好处,还要倒贴钱,傻子才会揽下这个吃力不讨好之事。
“女儿还未及笄,做不得侯府的主。父亲还是将中馈交给祖母,女儿瞧着祖母老人家最是厉害,必然能将侯府打理得井井有条。”
脏东西可别来沾边!
真够晦气的!
江同和也不恼怒,听她如此说,以为给她顺好了毛,结果……
“玉嬷嬷,带上清单,带上人,将东西全部带回来。”
“喏。”玉嬷嬷恭恭敬敬的应诺。
玉嬷嬷走到院外,对着院内的粗使丫鬟婆子们吩咐道:“随我去其他院落带回主母的嫁妆。”
江同和惊了,柳千柔与江一柳同样惊讶的看向秦知渺。
他刚想开口阻拦,秦知渺侧头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声音不疾不徐,“父亲,你最好别阻拦,更别同我提什么孝道、规矩什么的。我不爱听。”
“若你执意要动手,那别怪女儿没提醒你。”
“你要敢阻拦,往后你是否还能安稳待在朝堂,这侯府是否能安稳继续苟活着,女儿可不能保证。”
秦知渺冷漠的收回视线,无视三人青白交错的脸色。
江同和差点被这孽障女儿给气晕厥过去。
对于她的威胁,江同和敢冒险吗?
自然不敢!
她既然早有准备,指不定早就想好了,突发情况的应对法子。
江同和不敢赌上自己的前途,更不敢让侯府冒险,只能将这口恶气狠狠的咽回去。
“几位,跟上去,免得你们院里少什么东西赖在我身上。”
她留下这一句话,由着麦冬搀扶着走出葳蕤轩。
外头张望的下人们,在瞧见大小姐平安无事的出来,一个个都瞪大眼,满脸不可置信。
随后,他们又瞧见一脸阴沉的侯爷,以及一身狼狈柳姨娘母女二人,尤其是二小姐,头发凌乱,被丫鬟搀扶着前行。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直奔的柳姨娘居所梧桐苑。
一进入梧桐苑,玉嬷嬷直接带着人到了柳姨娘的私库。
“劳烦姨娘打开门。”玉嬷嬷微笑着。
柳千柔不想开,在她犹豫的那几息时间,就听得秦知渺淡漠的声音,“砸了。”
玉嬷嬷得了令,直接让人将门砸了。
柳千柔想要阻止都来不及,江同和只当看不见。
一进入库房,玉嬷嬷便开始搜刮,但凡是秦芜郡主的嫁妆,一一都被她们给搜刮出来,摆放到院子中间,当着所有人的面清点。
库房收刮后,又进入主屋。
玉嬷嬷看着架子上的宝瓶,指挥着下面的人,“那琉璃梅花瓶拿走,梅兰竹菊双面屏风拿走……”
走到梳妆台前,翻看了几样,立马指挥着人归来取。
“那对东珠耳环、红宝石头面,双凤翡翠镯子,统统拿走。”
柳千柔看着一件件东西被搬出来,心如刀绞,眼前头晕目眩,险些跌倒,亏得身边的婢女眼疾手快,将其搀扶住。
秦知渺看着搜刮出来的东西,将院子摆得满满当当。
玉嬷嬷将清单合上,微笑着对着大小姐回禀,“大小姐,除去院子里这些东西,还少一百八十样物件。”
“她们母子一体,想来碧落院也有不少。”
玉嬷嬷微微一笑,立马冲着下面的人招手,“去碧落院。”
秦知渺伸手接过那张纸,当目光落在纸上那密密麻麻、长长一串的清单时,不禁皱起了眉头。
清单之上,原本应当属于秦芜郡主嫁妆中的物品,如今竟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无踪。这些东西无一不是价值不菲,有些甚至堪称稀世珍宝,而它们就这样不翼而飞。
这侯府一大家子,当真有意思。
安素素那个蠢货,会被耍得团团转,也不是没有道理。
“叫碧菡和朝雨过来。”秦知渺放下手中的清单。
她伸过手,麦冬将一杯温茶递上,刚喝了两口,玉菊便领着两丫鬟进入。
“奴婢见过大小姐。”碧菡与朝雨恭恭敬敬的朝着上首的人行了一礼,随后乖乖的站在那儿,等待着指示。
秦知渺放下手中的茶盏,从袖口中抽出丝帕,不疾不徐的擦拭了唇角,这才看向二人,“有两件事需要你们二人完成。第一件事,从柳姨娘手中拿到真的账本。第二件事,去后院或者前院找一找这上面的东西,不拘着一定要寻到,尽力便是。”
“这两件事,你们二人是想共同完成,还是分头行动,你们二人斟酌便是。”
不需要秦知渺吩咐,露珠便将自己列好的清单交到其中一人手中。
碧菡与朝雨二人心里很清楚,这是大小姐给她们的考验,若完成得好,她们才算是在这个院子站稳半只脚。若是完不成任务,只怕她们没机会继续待在这里。
至于是分工合作,还是分头行动,其实也是一种考验。考验她们是否有协作能力,还是个人能力更为突出,又或者有别样的考验。
总之,摆在她们眼前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完成任务,给大小姐一个满意的答复。
吩咐完,秦知渺挥挥手,且让她们二人自个处理。
是骡子是马,总得让她瞧上一瞧。
更衣室休息时,麦冬顺嘴提了一句,“方才碧菡与朝雨二人,去寻嬷嬷给她们画侯府的布局,两人有商有量的。”
秦知渺没回应,看了一眼漆黑如墨的夜,“让玉嬷嬷盯着些,若出了什么岔子,及早处理,免得被人捉了尾巴。”
“嗯,奴婢这就叮嘱玉嬷嬷。”
碧菡与朝雨到底有几斤几两重,谁也不知道,还是得小心些,在后面兜底,免得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深夜时分,侯府内外院一片静悄悄,偶尔有巡逻的护卫在府中走动。
两道身影悄无声息离开葳蕤轩,先朝着最容易下手的后院摸索。二人同时进入摸进梧桐苑,一人负责望风,一人负责搜索。
朝雨心细,负责寻找账本。
她们无法点灯,只能借助着窗外投射而进的月光以及手中的火折子,快速翻找。
动作要快且要轻柔小心,手脚稍重一些,都有可能惊动院中的人。
碧菡一直守在门口处张望着外面的情况,时间一长,却不见她找到账本,不免有些着急,但又不敢出声询问,只能焦急的等待着。
在碧菡忍不住想过去帮忙时,朝雨终于在地面上的一个移动的暗阁里找到了一个小木箱子,里面摆放着一摞摞金条,以及珍贵无比珠宝首饰,还有她们此行的目标——账本!
朝雨拿到账本后,没有动小木箱子内其他东西,她将账本揣入怀中,随后将小木箱子阖上。
将一切复原后,朝雨走到碧菡身侧,冲着她微微点头,二人等待着巡逻队伍离开,这才翻墙离开。
月华拍着心口刚想开口,却被玉嬷嬷一个眼神给制止住。
“慎言。”玉嬷嬷压低声音提醒。
月华立马闭上嘴,不敢再开口。
二人提着食盒,随同玉嬷嬷进入主屋。
侧边的书房内,秦知渺眯着眼侧着身,躺在软榻上小憩。
玉嬷嬷一进入,麦冬对着三人小声提醒,“嘘!”
三人刚想退出,软榻上的人缓慢睁开眼,平静无波的眼神看向玉嬷嬷。
玉嬷嬷见状,忙上前问安,这才开口回禀。
“大小姐,若真如你所猜测的那般,奴婢们一出府,身后就有人跟着。从奴婢们进入酒楼后,一直盯梢,且跟着一同回了府。”
盯梢的人是谁,也就不言而喻。
“东西给露珠。”
玉嬷嬷从怀中拿出嫁妆礼单,这一份礼单是卷抄本,上面盖了衙门的印章。
露珠接过嫁妆礼单,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越看眉头皱地越深,没有看完,仅仅只看了五分之一,便合上了礼单本。
“大小姐,很多东西都被昧下,我们现在手里拿到的礼单,并非衙门里备份的,上面缺少很多东西。”
“柳姨娘当真是大胆。”
原先她们还觉得柳姨娘不至于这么蠢,做了假账本,又做假礼单,这不是多此一举。
可结果却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秦知渺说意外也不意外,轻嗤一声,“这侯府还真是藏着一群牛鬼蛇神。”
玉嬷嬷听出了弦外之音。
秦芜郡主当年的嫁妆有一百二十台,且每台嫁妆都是实打实的,塞得满满当当。当年的十里红妆,往后几年都是上京城一大美谈。
这么丰厚的嫁妆,碰到一个落魄的侯府,还当真是羊入虎口。
“露珠,今日辛苦些,将两份礼单出入的地方详细抄录下来。”
露珠忙说道:“大小姐放心,这本就是奴婢份内之事。奴婢保证在今晚之前一定能把这两份礼单梳理得清清楚楚。”
秦知渺点头,“去吧。”
待露珠离开后,秦知渺转头望向一旁的玉嬷嬷,“玉嬷嬷,你觉得碧菡与朝雨她们二人如何?”
玉嬷嬷思索了片刻后,方才谨慎地回答道:“奴婢瞧着这二人的面相,倒是老实本分的,但人心隔肚皮,时间长了才知晓,那是人是鬼。”
对于她的回答,秦知渺没有点头,亦没有摇头,好似就是随口问了一句,“你觉得让她们二人去柳姨娘那边转转如何?”
在大小姐问那话时,玉嬷嬷大抵猜到了大小姐的心思。
“有风险,但可以一试,也正好探一探她们的底。”
秦知渺没有回应,反而视线看向桌上的食盒,“那些吃食,你们分去吃吧。给她们两人也分一些。”
“喏。”
夜幕悄然降临,侯府各个院落门前都点上了灯,主屋内则早上两刻钟便点上了烛灯。
秦知渺坐在桌前,面前摆放着一小碗米粥和几碟精致的小菜。她轻轻拿起勺子,舀起一点米粥送入口中,只是吃了少许后,便放下了勺子,便失去了继续进食的胃口。
许是因为最近喝的药太过苦,连带着影响了脾胃。即便想着多吃几口,也耐不住身体的抗拒。
她倒没勉强,少吃些便少吃些,左右饿了,可以吃别的垫垫。
就在这时,露珠如同算好了时间一般,轻手轻脚地走进了主屋。她双手捧着厚厚的一叠纸张,快步走到秦知渺跟前,轻声说道:“大小姐,奴婢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将所缺少的物品全都详细地罗列出来了。”
秦知渺听着宋昭大言不惭的话,唇角忍不住上挑。
安素素这个蠢货,还真将宋昭舔得无法无天。
刚开始时,这狗东西还会虚与委蛇,还会做做表面功夫。可在安素素三年舔狗般的讨好下,让这个狗东西已经忘记了自个是身份。
手都伸到侯府的后院之中,还能大言不惭说出,让她堂堂侯府大小姐,秦芜郡主的女儿,皇室中人,给四个犯了错的仆从道歉?!!
这货的脑子已经不是被驴给踢了,而是被安素素灌了太多水,导致他不知天高地厚。
春花四人眼底掩不住的喜色,挺直了腰杆,看向顶替了自己位置的麦冬四人,眼底满是怨毒。
等她们回来后,看怎么收拾这四个小贱蹄子。
在宋昭说完后,春花立马顺着他的话头,接下,“奴婢们万万不敢怨怪大小姐。”
秋月跟着附和,“宋公子,你莫要误会大小姐。大小姐最是心善,想来之前是受小人蛊惑,才会如此。”
秋月意有所指的话,对麦冬她们而言没什么感觉,倒是宋昭那些话,才是最让她们心慌。
她们太清楚了,宋昭在大小姐心里是什么地位,只要他一开口,大小姐没有什么是不能应的。
如今宋昭给春花四人出头,她们这四人是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麦冬四人惴惴不安,院子外的丫鬟婆子们竖着耳朵听着,看向麦冬四人的眼神里都带着同情。
刚坐上一等大丫鬟的位置,这屁股还没坐热,就要被撸下来。
她们四人也算是头一份。
所有的都在等着,等着舔狗一般的大小姐对那个男人低头。
在众人瞩目的视线下,秦知渺站起身,走到宋昭面前。
宋昭见状,一脸了然,眼底掩不住的得意,以及混杂着一丝厌恶。
他讨厌江一妙的没脸没皮,缠着他的样子着实厌恶,若非她的身份在那儿,早就同她退亲。
宋昭7忍着恶心,伸手去握她的手,不曾想对方避开。
他眉头微蹙,叹了一口气,“妙妙,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为她好?!
将她的尊严踩在脚下,就是所谓的为她好。
秦知渺讥笑,直接抬起脚,狠狠踹在他的膝盖处。
对方毫无防备,猝不及防之下,身子往前一仰,人重重的跌坐在地,屁股受到了巨大的冲击,痛得他直皱眉头。
他愤怒的抬起头,“江一妙,你疯了吗?!”
他万万没想到,江一妙竟然敢踹自己。
屋中的丫鬟们惊愕的瞪大眼,一脸不可置信,谁都没想到爱宋公子爱到没有自我的大小姐,居然踹了对方一脚。
真的是结结实实的一脚,那力度可不像是对待喜欢的人的调情,更像是对待仇人。
秦知渺居高临下的看着宋昭这个狗东西。
当初灵魂被安素素束缚在躯体里时,每一次看到宋昭那张嘴脸,就恨不得将其扒皮抽筋。
现在她回来,扒皮抽筋倒是不急了。
扒皮抽筋太容易死了。
他若这么早就死了,那可太便宜他了。
那么容易死去,可无法消她的心头之恨。
她得从他身上,将自己身体所受的罪过,一点点讨要回来。
在这三年里,她可是想了很多折磨他的法子,若是不能在他的身上一一实验,那多浪费。
她秦知渺可从来都不是浪费的人。
宋昭此等败类,必须好好的活着,痛苦而绝望的活着。
秦知渺看着那一脸不可置信又愤怒的狗东西,眼神冷漠。
这就受不了。
若非她这具身体,如今还虚弱着,那可就不是踹一脚这么简单。
“残荷。”秦知渺开口。
只一个眼神,残荷便明白了大小姐的意思,可明白归明白,她却不敢上手。
那可是宋昭宋公子,那可是大小姐捧在心尖尖上的喜欢的男人。
自己若是打了他,以后大小姐后悔了,最后倒霉的人,还是她自己。
见残荷愣在那儿,秦知渺不悦的蹙眉,“怎么,没听到?”
残荷意识到大小姐不高兴了,不敢再耽搁,心一横,走到宋昭面前。
宋昭还以为对方来搀扶自己,正准备将手伸出去,只是手伸到一半,面上掠过一抹清风,伴随着一股火辣辣的疼,耳边回荡着‘啪’的声响。
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
他、他、他这是被人掌掴了!!!!
“天呐!”
院子里有丫鬟忍不住低呼出声。
她们竟然有一日能瞧见,宋昭公子被打,还是在大小姐这儿。
说出去都没人信。
秦知渺不在乎周遭人的惊诧的眼神,“没吃饱饭吗?”
残荷秒懂,再次抬手,一巴掌落在宋昭脸上。这一次的力道比之前大,直接将他的那张长得不错的脸蛋给打偏头。
在残荷准备扇第三巴掌时,宋昭一把擒住她的手。
秦知渺看向院中的粗使婆子们,“你们在等什么?”
粗使婆子们反应没露珠、玉菊反应快,两人快步上前,一左一右压着宋昭。
残荷有了机会,再次抬起手,一巴掌接着一巴掌落在那张英俊的脸上。
宋昭从不可置信,到愤怒,“江一妙!”
秦知渺听着他大呼小叫的直呼闺名,“宋公子这是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竟然直呼本小姐的闺名。看来还是打得太轻了。”
麦冬机灵的给残荷递上专门惩戒下人打脸的板子。
残荷接过板子,没有任何犹豫,呼呼的往宋昭脸上招呼。
不用自己的手,不会疼,打起脸来也是铆足的劲,生怕大小姐不满意。
宋昭剧烈挣扎,院子的粗使婆子们也反应过来,上前死死摁住宋昭,叫他无法动弹。
春花、秋月四个丫鬟已经吓傻了。
她们不知何去何从。
打死她们都没有想到,大小姐竟然没听从宋公子的话,还暴打他。
春花四个丫鬟知道今日这事,她们讨不到好,现在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找到二小姐,请求二小姐帮忙说和。
四人悄咪咪往后退,想要趁着大伙不注意离开。
可秦知渺哪能放过她们四个,眼尾注意到四人的小动作,直接命令道:“关门。”
院子里的粗使丫鬟闻言,二话不说,将院门关上,堵在门口处,不给四人一点机会。
“你乖乖的,按照为娘给你铺垫的路走,你一定会比娘幸福,走得更远。”她怜爱的抚摸着女儿的脸,眸中满是舐犊之情。
江一柳趴在母亲的怀中,眼底噙着恨意。
这一巴掌,她不能白受。
翌日一早,侯府上上下下动起来,仆从们忙碌着,为今日的二小姐的生辰宴席忙碌。整个府内都热热闹闹,唯有葳蕤轩安安静静,与整个侯府格格不入。
秦知渺是被外面的吹吹打打的声音吵醒,柳眉微蹙,缓缓睁开眼。
她一起身,麦冬和玉菊两丫鬟立马上前伺候。
“更衣。”
麦冬忍不住开口,“大小姐,你身子骨还弱,不宜起来。”
“在屋子里不打紧,整日躺在床上,人越发倦怠疲乏。”
玉菊听话的伺候更衣,麦冬也不敢再多说。
昨日大小姐那一通操作,可把所有人都惊呆住了,现在麦冬心里还发怵着,哪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大小姐,方才出言劝住,已经用尽她所有的勇气。
待到她们出来时,露珠、残荷,在玉嬷嬷的指挥下,已经摆好了饭食。
秦知渺看了一眼桌上的清粥小菜,只一眼就看出这粥不是专门给主子吃的。
“哪来的?”
她的声音很轻,但让露珠和残荷两人身子一颤。
露珠心一横,将事情和盘托出,“今日厨房的人都在忙着二小姐的生辰宴,奴婢去拿膳食时,厨房的人说,忙不过来,忘记给小姐准备早食。柳姨娘身边的李嬷嬷,阴阳怪气叫厨房的人,匀了柳姨娘的燕窝给奴婢,说什么燕窝可比粥有营养。”
昨日太医分明说了,小姐身子骨弱,不能受补,饮食必须清淡。
前几日先吃清粥,后面再慢慢增加。
燕窝那等补品,现在给小姐吃,分明就是要小姐命。
“奴婢没有法子,便、便把奴婢们的粥先顶上。大小姐你放心,这粥奴婢们都没动过,干净的。”
残荷跟着开口补充,“昨日奴婢已经提前与厨房那边打了招呼,说了今日小姐要吃的早食。”
两人说完后,低着头不敢看大小姐,等待着大小姐的怒火。
秦知渺看向玉嬷嬷,“我娘私库的钥匙,该拿回来了。无论你用什么法子,今日必须拿到手。若有人不服气,或者阻拦。该打的打,该发卖的发卖。要是还有人闹,让他们来找我便是。我就在这儿等着他们。”
“多带一些人过去,莫要吃亏了。”
“记得将礼单、出入库的账本,一并带来。”
一个破落的侯府,用着秦芜郡主丰厚的嫁妆装阔,她倒要看看没了她‘娘亲’嫁妆的贴补,这侯府怎么过下去。
她拭目以待!
玉嬷嬷有些诧异,大小姐居然在这个时间点上要回钥匙。
不知是巧合,还是蓄意为之。
若是后者的话,玉嬷嬷对大小姐有些刮目相看。
这个时机未免选得太好,因为完全都不需要大小姐出面,他们这些下人都能轻易拿回。
玉嬷嬷应了一声,匆匆离去。
秦知渺又看向露珠四个丫鬟,知晓她们刚成为一等大丫鬟,还不适应身份,更对自己的地位没有足够的认识。
“你们四个是我的贴身丫鬟,在外面代表的是我的脸面。你们被人踩在脚下,等同于本小姐的脸面被踩在脚下。以后在外行走,挺直腰板。谁若干欺负你们,打回去便是,我替你们做主。”
“只要你们有理,就不用惧怕。在我这儿,谁也别想欺负我的人。我的人,只有我能教训,其他人没资格。”
就连坐在皇位上的那个老登,也没那个资格。
露珠和残荷明白了,早上她们拿膳食气势太弱,落了大小姐的脸面。
两人慌忙跪下请罪。
“这是第一次,我希望是最后一次。”她需要的是得力的帮手,聪明的帮手,而不是扶不起软弱丫鬟。
有她在后面顶着,受欺负时,若还不敢还手,那就是废物。
这类性子的人,不适合待在她身边做事。
否则,迟早会拖累她的后腿。
“奴婢记住了。”残荷与露珠齐齐应声。
“起来吧。”
两人伺候着大小姐用膳,秦知渺胃口小,没吃几口,便停下了筷子。残荷递上帕子,露珠端上漱口水,一切井然有序。
柴房
春花、秋月、夏风、冬雪,曾经大小姐身边的一等大丫鬟,如今四肢被捆绑着,狼狈的缩在角落内。
四人已经饿了一夜,整个人又饿又惧。
门口处传来了开锁的声音,四人听到动静后,面上露出了惊恐之色。
一想到她们马上就要被发卖出去,心底里止不住的害怕。
若是卖到其他商贾府上,那还好些,最怕的就是人伢子将她们卖入烟花之地。
至于转卖到其他勋贵府上,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犯事的奴才,其他勋贵府里断然不会买,买了会平白得罪侯府,还会被人耻笑,用不起清白奴才。
四人害怕的往后缩,嘴里还塞着粗布。
门打开,想象中的人伢子没有出现,反而出现了意想不到的人。
四人待看清楚来人后,眼中迸发出期冀的光,渴求的眼神看向来人。
玉竹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不堪的四人,眼底闪过一抹厌恶,面上却是一脸担忧,蹲下身,将四人口中的布条取下。
布条一取下,四人迫不及待的求救。
“玉竹妹妹,求求你同二小姐说一声,让她帮我们求求情。”春花顾不得嘴巴的疼,慌忙开口。
秋月也跟着说道:“大小姐最疼二小姐,她开口求情,我们定然不用再被发卖出去。”
夏风顶着红肿的脸颊,说话声音有些口齿不清,“玉竹妹妹,若这一次我们能留下来。我们必然誓死效忠二小姐。但凡二小姐让我们做什么,我们万死不辞。”
冬雪脸颊实在疼,只能不住的跟着点头,眼中满是渴望。
春花跟着附和,“对对对,我们以后就是二小姐的人。”
玉竹心中嗤笑,二小姐可瞧不上她们四个蠢货。
虽然心中如此想着,但面上却是一脸忧色,“今日是二小姐的寿辰,挪不开时间。等会儿人伢子又要来了,若是二小姐办完生辰后,只怕也来不及了。”
四人一脸绝望。
“能不能让二小姐现、现在就去?我知二小姐最是心善,定然愿意的。”秋月咬牙说出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