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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沪市食品厂。
临近春节,年轻英俊的厂长孟君彦,正在召开全体职工大会。
他冷冷望着台下额头包着纱布,双手伤口上涂满红药水的许知念,沉下脸色。
“下面宣布一则处罚。
“二车间女工许知念心胸狭窄思想肮脏,故意伤害厂长秘书江芷瑶,厂里研究决定,扣除许知念半年工资。
“并勒令半个月内向江芷瑶下跪道歉。否则开除出厂,绝不姑息!
“散会!”
一番话像水滴入油锅,引得工人们吃惊地瞪大眼睛。
谁都知道,孟厂长是名门孟家的独子,从名牌大学一毕业,直接成了管理几千工人的厂长。
这样高冷矜贵不近女色的天之骄子,却在一次去北方考察后,对那里的女工许知念一见钟情。
将她带回来后,三年来宠她入骨,还在厂里为她建了独栋小院子,供她一人住。
他们之间身份悬殊,他便尽力周旋,终于让家里答应,许知念当上厂长秘书后,便同意他们结婚。
为此,许知念不停努力,每天都是第一个上工,最后一个离开。
还想尽办法优化流水线流程,提高了厂里的效益。
可就在昨天,她即将被任命为厂长秘书时,孟君彦的初恋江芷瑶回来了。
他仿佛被勾走了魂,一把撕碎任命书,紧紧将江芷瑶抱在怀里。
“真是我的芷瑶回来了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他一寸一寸轻抚江芷瑶的眉眼,向来清冷的眸子里满是狂喜。
“太好了,我终于不用通过一个替身思念你了,求你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吗?”
当江芷瑶点头后,他捧住她的脸,低下头去。
门外,许知念心如刀割地看着,在他们即将吻上的一刹那,自欺欺人地逃离。
这天上工,她罕见地走了神。
掌心被机器划伤,血飞溅出来,露出深可见骨的伤口,疼得她快晕厥过去。
她去厂医务室处理了伤口,苍白着脸回到家。
却看到她的东西全被胡乱丢在了院子中央的泥地上。
孟君彦牵着江芷瑶的手,正指挥工人按照她的喜好,重新布置房间。
回头见到她,孟君彦温柔的眸子冷淡下来。
他公事公办地说:“这是我们厂里新来的秘书江芷瑶。芷瑶是国外回来的人才,从小就是千金小姐,住不惯集体宿舍。你一个女工住这里本就不合规矩,所以你搬去宿舍吧。”
许知念心头一痛。
这是她住了三年的地方,在这里,孟君彦跟她耳鬓厮磨,一遍遍地吻她说爱她。
如今一句“不合规矩”,便将她扫地出门。
许知念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毕竟她只是个替身,如今正主回来了,她又有什么脸再“鸠占鹊巢”?
想到这里,许知念忍着难过,低头收拾东西。
江芷瑶温柔地蹲下身:“我来帮你吧。”
可背对着孟君彦时,她脸上的温婉消失不见,只轻蔑地在许知念耳边挑衅。
“听说你是个无父无母,又没文化的孤女?难怪君彦把你当替身玩弄,现在玩腻了,当然要像抹布一样丢开。
《知君念念不忘小说》精彩片段
1982年,沪市食品厂。
临近春节,年轻英俊的厂长孟君彦,正在召开全体职工大会。
他冷冷望着台下额头包着纱布,双手伤口上涂满红药水的许知念,沉下脸色。
“下面宣布一则处罚。
“二车间女工许知念心胸狭窄思想肮脏,故意伤害厂长秘书江芷瑶,厂里研究决定,扣除许知念半年工资。
“并勒令半个月内向江芷瑶下跪道歉。否则开除出厂,绝不姑息!
“散会!”
一番话像水滴入油锅,引得工人们吃惊地瞪大眼睛。
谁都知道,孟厂长是名门孟家的独子,从名牌大学一毕业,直接成了管理几千工人的厂长。
这样高冷矜贵不近女色的天之骄子,却在一次去北方考察后,对那里的女工许知念一见钟情。
将她带回来后,三年来宠她入骨,还在厂里为她建了独栋小院子,供她一人住。
他们之间身份悬殊,他便尽力周旋,终于让家里答应,许知念当上厂长秘书后,便同意他们结婚。
为此,许知念不停努力,每天都是第一个上工,最后一个离开。
还想尽办法优化流水线流程,提高了厂里的效益。
可就在昨天,她即将被任命为厂长秘书时,孟君彦的初恋江芷瑶回来了。
他仿佛被勾走了魂,一把撕碎任命书,紧紧将江芷瑶抱在怀里。
“真是我的芷瑶回来了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他一寸一寸轻抚江芷瑶的眉眼,向来清冷的眸子里满是狂喜。
“太好了,我终于不用通过一个替身思念你了,求你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吗?”
当江芷瑶点头后,他捧住她的脸,低下头去。
门外,许知念心如刀割地看着,在他们即将吻上的一刹那,自欺欺人地逃离。
这天上工,她罕见地走了神。
掌心被机器划伤,血飞溅出来,露出深可见骨的伤口,疼得她快晕厥过去。
她去厂医务室处理了伤口,苍白着脸回到家。
却看到她的东西全被胡乱丢在了院子中央的泥地上。
孟君彦牵着江芷瑶的手,正指挥工人按照她的喜好,重新布置房间。
回头见到她,孟君彦温柔的眸子冷淡下来。
他公事公办地说:“这是我们厂里新来的秘书江芷瑶。芷瑶是国外回来的人才,从小就是千金小姐,住不惯集体宿舍。你一个女工住这里本就不合规矩,所以你搬去宿舍吧。”
许知念心头一痛。
这是她住了三年的地方,在这里,孟君彦跟她耳鬓厮磨,一遍遍地吻她说爱她。
如今一句“不合规矩”,便将她扫地出门。
许知念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毕竟她只是个替身,如今正主回来了,她又有什么脸再“鸠占鹊巢”?
想到这里,许知念忍着难过,低头收拾东西。
江芷瑶温柔地蹲下身:“我来帮你吧。”
可背对着孟君彦时,她脸上的温婉消失不见,只轻蔑地在许知念耳边挑衅。
“听说你是个无父无母,又没文化的孤女?难怪君彦把你当替身玩弄,现在玩腻了,当然要像抹布一样丢开。
许知念这才恍然,为什么之前孟君彦也带她开车兜风,却从不让她坐副驾,还非说副驾容易晕车。
原来这么胡说八道,只因这是江芷瑶的专属座位。
真相那么伤人,可许知念好像已经不太伤心。
她只是不理解,孟君彦难不成是疯了?竟把她们两个同时带回家!
孟家今晚要办一场迎新宴。
佣人们忙碌着,将各种喜庆华丽的装饰布置在别墅里。
大大的宴会厅中,酒水美食也以自助的形式准备好。
原来这就是孟家。
过去孟君彦一直说自家如何大如何气派,许知念一见,才知不过如此。
比起她家差远了。
之前许知念想过坦白自己的家世,如此一来,她和孟君彦的婚事肯定会顺遂很多。
可她觉得靠自己的努力被孟家人接纳,才算对得起这份纯粹的爱。
只可惜,这份感情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江芷瑶脱去外面的呢子大衣,露出里面华丽的礼服裙。
和穿着西装的孟君彦手挽手,宛若一对璧人。
她讥讽地看了一眼穿着白色工作服戴着袖套的许知念,将一件旗袍丢进她怀里。
“换上吧,以我们这种家族的档次,就算是服务员也得穿得体面点。”
许知念一愣之下,明白过来。
“孟君彦,你说的带我回家,就是来让我当服务员?”
“不然呢?你一直吵着要见我爸妈,可你是什么身份,能像芷瑶这种千金一样,光明正大地见吗?你来当服务员,一会儿我爸妈来了,你也能看清楚,你还不满意吗?”
许知念不由苦笑。
她的想见,是字面上看一眼的意思吗?
也不知道孟君彦是装不懂,还是根本不在意她。
但不重要了。
许知念转身想走,却被孟君彦拽住胳膊。
“换上!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再这样骄纵,我有的是收拾你的手段!”
许知念静默一瞬,知道自己背井离乡,势单力薄,只能选择顺从。
她换好衣服,看着镜子里举着托盘的自己,忍不住难过起来。
是她任性,丢下对她宠爱无比的父母,将自己陷于这样不堪的境地。
如今,也是她咎由自取吧。
好在,这一切很快会结束。
不远处,众人正把江芷瑶围在中间。
看她满脸欣喜地展示着手上的一枚戒指。
“我不过随口提了一句‘钻石一颗永流传’,君彦就给我买了一颗这么大的钻戒!”
钻石在灯光下散发着璀璨的光芒,一下子刺痛了许知念的心。
孟君彦和她在一起之后,说尽甜言蜜语,每天不知疲倦地抱着她吻她,却几乎没有给她买过什么礼物。
只有一次,在她用攒了两年的工资给他买了一对袖扣后,他有所触动,回了一个很小的银戒指给她。
“礼物不在价值,在于心意。平时厂里工作人多眼杂,没必要带好东西,意思到了就行。”
当时孟君彦是这么说的。
许知念从小到大见过不知多少宝贝,可这又轻又不值钱的银戒指,却是她收到过最喜欢的礼物。
只因这是孟君彦送的。
可如今,孟君彦正宠溺对江芷瑶说:“贵又如何?你只管放心戴,我会护你周全。芷瑶,你值得最好的东西!”
许知念咬着唇,心头一阵细密的疼。
过去爸妈说钱在哪里,爱在哪里,她还觉得俗,现在才知道,孟君彦也是这么想的。
他不爱她,才会觉得她不配有好东西,才会把最好的都捧到江芷瑶面前。
许知念不想再看下去,一转身,却看到一个男人举着酒杯向她撞过来。
她明明已经及时闪躲,男人却好像故意般,手上满满一杯葡萄酒,就这么泼在她的胸口。
旗袍的布料很薄,湿了之后贴在身上,不但曲线毕露,还隐隐显露春光。
而许知念不过向后踉跄了一下,动作并没有很大,旗袍下摆却猛地开裂。
雪白的大腿根,连着底裤一起露了出来。
许知念想用双手遮掩,可护住胸口就护不住下身,一时间无比狼狈。
不远处,那男人正和江芷瑶交换不怀好意的眼神。
许知念明白过来,旗袍本就动了手脚,男人也和江芷瑶串通。
就是想要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出尽洋相!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看到许知念这边的状况,孟君彦大步走过来,没有迟疑地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
无助慌乱之下,许知念脱口而出:“旗袍有问题,还有那个男......”
然而身后千金们的议论打断了她的话。
“这个服务员真是好厉害的手段,故意让旗袍下摆开裂,想吸引人的注意。”
“可不是吗?她还故意往男人身上撞,显露了身材又装了可怜,果然让孟少心软了。”
“芷瑶,你和孟少是有婚约的,你就由着这种狐狸精勾引他吗?”
江芷瑶装作委屈却大度的开口。
“算了,我也看到了,但君彦就是我的天,他要关心谁,做什么,我都不会反对。”
孟君彦脑中“嗡”的一声。
原来是许知念自己不知羞耻,还想倒打一耙,冤枉江芷瑶!
一个只会用下三滥的招数,一个却那么识大体。
孟君彦心中的天平彻底歪了,他将外套收回,另一只手猛地将许知念推在地上。
“这种阖家团圆的日子,你非要搞这些下作手段吸引我的注意力吗?你就不能跟芷瑶学学吗?”
孟君彦居高临下地呵斥。
“算了,芷瑶是千金小姐,她的修养气度,哪是你这种小门小户,有人生没人教的孤儿能比的!”
许知念受伤的手掌被地面摩擦,伤口一道道崩开,一阵钻心刺骨的疼。
可对许知念来说,更疼的是心。
三年的陪伴,竟只换来孟君彦如此伤人的话。
就算已经决定离开,她的心还是那么的痛!
“你这是什么表情?”
看她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的样子,孟君彦缓和了语气。
“如果是别人我都懒得说,关心你才会说你,你还不知足吗?”
许知念笑了。
原来往人心窝上捅刀子,叫关心。
这样的关心,她宁可不要。
她不想展示自己的软弱。可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于理,我们家和孟家是世交,我和君彦才是一对。于情,我这就亲眼让你看看,君彦爱的是谁!”
说完,她便“啊”了一声,向后倒去。
“芷瑶,你怎么了?”
孟君彦冲过来便将她搂在怀中。
江芷瑶满脸委屈。
“我没关系的,她可能只是舍不得搬走,心情不好才会推我,我能理解的,你还是安慰她一下吧。”
“我没推她。”
许知念望着孟君彦,轻轻开口。
就算这三年,他只将她当作替身,但朝夕相处,他应该知道,她不是这样的人,也不屑这样做。
可所有笃定,随着孟君彦踹过来的一脚,化为灰烬。
许知念被踢出好远,头撞在墙上,淋漓的鲜血流了下来。
双手被粗糙的地面磨出一道道口子,尤其是本就受伤的右手,此刻血肉模糊,冷汗瞬间浸湿了全身。
“你的手受伤了?”
孟君彦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可他很快被江芷瑶拉住。
“君彦,你别怪她,中午你在办公室里抱我时,她在外面偷看,所以才涂了那么多红药水,想引起你的注意,她只是太在意你了。”
原来许知念手上那一大片触目惊心的红色,不是鲜血,而是红药水?
孟君彦眼底的关心转为厌恶:“有什么事不能直接问我吗?非要这样耍手段,真是不上台面!赶紧带上你的东西滚去宿舍,那才是你配待的地方!”
看清了他的偏心和无情,许知念将千言万语咽了下去。
“不要了,丢了吧。”
三年前,她在自家厂里历练,孟君彦来车间视察,他一见钟情,她又何尝不是芳心暗许。
为了这段爱情,她不惜和家人决裂,放下千金大小姐身份,不远千里为爱奔赴。
怎么都想不到,到头来她竟沦为替身。
那就不要了,这里所有的一切,这个男人,她都不要了。
思绪回笼后,许知念来到电话亭,哽咽着拨出一个熟记于心的电话。
“爸妈,我想家了,我愿意回来跟宋家联姻了。”
那头比她还激动:“念念宝贝,我们盼这天盼了整整三年,家门随时为你敞开。”
“什么联姻?”
孟君彦突然出现在身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许知念,不是说了非我不嫁吗?”
“你竟想去参加工友联谊会?我不准!”
孟君彦的怒意中带着几分霸道。
原来他把“联姻”听成了“联谊”。
正不知该如何解释的许知念松了口气,却又觉得可笑。
如今正主回来,她这个替身是不是联谊,是不是嫁人,和他有什么关系?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看到她有些落寞的神色,孟君彦皱眉解释。
“秘书可以有两个,只要你向芷瑶下跪道歉,还有机会当秘书,我跟你结婚的事,也还作数。”
许知念惊讶地看他。
到了这种时候,他竟然还想着两边哄?
“我要是不道歉呢?”
“那就会被开除,也就没机会跟我在一起了,你舍得?”
孟君彦太了解许知念,她爱他入骨,绝对不舍得离开他,所以肯定会屈服。
许知念出了厂门,听到有人在喊江芷瑶的名字。
她头也不回地过了马路,谁知那男人拉住她。
“江芷瑶,叫你怎么不应我?”
许知念扭头,眼底一惊。
是他!
是那天故意将酒倒在她胸口的男人。
男人很轻地说了一声“认错人了”,便走了。
一股直觉让许知念觉得不对劲,她立刻转身想回厂。
却突然被人从身后捂住嘴,套进麻袋。
“蹲了好几天,这娘们一直跟那个厂长在一起,今天可算找到下手的机会了!”
“可她怎么落单了,还穿了工人的衣服?”
“管他呢,可能是想瞒天过海,好在有人叫了她名字,总不会错!”
许知念惊觉,自己好像又落入一个精心布置好的局。
随着头上的一击,她失去了意识。
躲在厂里的江芷瑶看到这一幕,畅快地笑了。
天这么黑,又有人帮忙,她的仇家果然搞错了。
一想到许知念会替她死,以后再没人能分走孟君彦的心,江芷瑶的笑容根本压不住,开心地去了孟君彦家。
到的时候,孟君彦正在接电话。
“你爱的人被老子绑架了!”
听着那头用变音器发出的声音,孟君彦瞳孔骤缩,声音都抖了几分:“谁?”
“姓江的娘们呗!”
绑匪恶声恶气地让他准备十万,放到指定地方,说拿到钱便会放人,否则就撕票。
如今的万元户都罕见,十万对普通人来说,一辈子都花不完。
对孟家却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他一抬头便看到江芷瑶走进来。
原来只是恶作剧。
“那你就撕票吧。”
孟君彦冷冷挂了电话。
绑匪听着忙音,气得一张脸都扭曲狰狞起来,一脚就踹在了许知念身上。
“没用的小骚货,你不是很会勾人吗,怎么姓孟的连十万都不舍得给你花?”
“那老子就先玩玩你,出了这口恶气! ”
感觉到衣服被粗暴地撕扯开,许知念害怕到了极点,她拼命挣扎,可根本挣脱不了。
就连想呼救,因着嘴里塞了布条,也只剩凄惨的呜咽声。
眼看绑匪就要得手,许知念眼角流下绝望的泪水。
“等等,刚收到消息,姓江的贱人有脏病!”
压在许知念身上的力道一松,可原本的邪念化作了泄愤般的拳脚,尽数落在她身上,撕心裂肺的痛意蔓延全身。
孟家。
孟君彦的心莫名跳得厉害,一种无端的心慌感让他无所适从。
他一个电话打到厂里值班室,让他们看看许知念在不在宿舍。
很快便得到了消息。
她不在,哪里都没有她的身影。
一个猜测蓦然冒出,正好电话再度响起。
这一次,孟君彦一口答应了绑匪的要求。
他报了警,很快准备好十万现金,只身带去约定地点。
放下皮箱后,他假装离开,和公安一起躲在了暗处。
没多久,绑匪压着一个女人过来。
看到一整箱钞票,绑匪满眼贪婪精光。
“你这个贱人欠我们的,总算是有人连本带利还了!看来姓孟的小子对你很上心,那就让他在这里给你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