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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秋婵到前堂时,主位上北堂宸和姜惠左右相坐,看似都端着长辈架子。
姜惠看见她时秀眉拢成一座小山包,“秋蝉,你今日这身打扮,出去了旁人该以为我们将军府添了什么丧事。”
北堂宸闻言,也将她上下打量,“嘁,大清早的,怎地收拾的如此晦气!快回去换身衣裳来!”
许秋婵抿了抿唇,故作示弱道:“秋蝉是来赔罪的,自然不能打扮的艳了,素日里宸哥......叔父给我添置的都是艳色衣服,这还是我扒了箱子底儿才寻得这一身儿。”
北堂宸听见她果真换了称呼,袖子里的手猛的一颤,恍惚过后,他点头看向姜惠,“罢了,我们不要拂了她的心意才是。”
姜惠只能应声,她眼神扫向桌子上的茶水,提醒北堂宸那会儿说的让许秋婵为自己斟茶谢罪。
可北堂宸现下像是没看见一般,起身走向圆桌旁,“行了,用膳吧。”
姜惠脸色一僵,随即快速换上笑意,坐去了北堂宸的身边。
许秋婵将一切看在眼中,刚到桌边坐下,便端起桌上的茶水双手捧起,她朝着姜惠说着:“惠儿姐,从前是我任性了,还望惠儿姐不要和小辈一般见识。”
姜惠现在倒是猜不透她的性子了,尴尬一笑,自然得表现的宽宏大量。
在她要喝茶时,许秋婵止住了她的动作,“惠儿姐,你有孕在身,莫要喝茶水了。”
北堂宸欣慰一笑,接过她手中的杯子,“秋蝉说的对。”
许秋婵又端起茶水,看向北堂宸,“秋蝉谢叔父多年以来的栽培和关照,愿尔前途似锦,诸事顺遂,花开满径,岁岁长安。”
她说到最后,鼻间已多了几分酸涩。
北堂宸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儿,薄唇横成一道线,“你这话倒像是在道别。”
姜惠将北堂宸眸中一瞬失落纳入眼中,连忙看向许秋婵说着:“你莫不是打算要离家出走吧?阿宸还是将你放在心上的,若你要这般置气,我倒是难辞其咎了。”
北堂宸立马会意,他数落着:“许秋婵,你不必变着法子试探我!”
比起顶撞,他似乎更气这个,随即交代自己的侍从,“近日加派人手,守着她周围,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休要闹坏了名声!”
眼前两人瞧着油盐不进,许秋婵也懒得解释。
只是她这样不说话,似乎像是坐实了姜惠的猜测一般,没由来的,北堂宸竟气到起身,愤然离席。
眼下前堂只剩下许秋婵和姜惠两人了,姜惠也不藏着,低声道:“许秋婵别以为阿宸是在意你,怕你离开才如此气愤,他只是......”
她还没说完,许秋婵便笑了。
方才她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又惹恼了北堂宸,现在听姜惠这么一说,她便明白了。
北堂宸还是在意她的,或许一直的别扭,只是想让自己和姜惠好好相处,她心里渐暖了几分。
许秋婵如今像是一条搁浅的鱼,遇见了点点水意,便还能有力气撑着一口气儿。
姜惠看着她的笑意,话语猛地顿下。
许秋蝉叹了一口气,“惠儿姐,其实宸哥哥人真的很好,你们既然有了孩子,就收了心好好过日子吧,将军府必不会亏待了你。”
《落花不是无情物许秋蝉北堂宸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许秋婵到前堂时,主位上北堂宸和姜惠左右相坐,看似都端着长辈架子。
姜惠看见她时秀眉拢成一座小山包,“秋蝉,你今日这身打扮,出去了旁人该以为我们将军府添了什么丧事。”
北堂宸闻言,也将她上下打量,“嘁,大清早的,怎地收拾的如此晦气!快回去换身衣裳来!”
许秋婵抿了抿唇,故作示弱道:“秋蝉是来赔罪的,自然不能打扮的艳了,素日里宸哥......叔父给我添置的都是艳色衣服,这还是我扒了箱子底儿才寻得这一身儿。”
北堂宸听见她果真换了称呼,袖子里的手猛的一颤,恍惚过后,他点头看向姜惠,“罢了,我们不要拂了她的心意才是。”
姜惠只能应声,她眼神扫向桌子上的茶水,提醒北堂宸那会儿说的让许秋婵为自己斟茶谢罪。
可北堂宸现下像是没看见一般,起身走向圆桌旁,“行了,用膳吧。”
姜惠脸色一僵,随即快速换上笑意,坐去了北堂宸的身边。
许秋婵将一切看在眼中,刚到桌边坐下,便端起桌上的茶水双手捧起,她朝着姜惠说着:“惠儿姐,从前是我任性了,还望惠儿姐不要和小辈一般见识。”
姜惠现在倒是猜不透她的性子了,尴尬一笑,自然得表现的宽宏大量。
在她要喝茶时,许秋婵止住了她的动作,“惠儿姐,你有孕在身,莫要喝茶水了。”
北堂宸欣慰一笑,接过她手中的杯子,“秋蝉说的对。”
许秋婵又端起茶水,看向北堂宸,“秋蝉谢叔父多年以来的栽培和关照,愿尔前途似锦,诸事顺遂,花开满径,岁岁长安。”
她说到最后,鼻间已多了几分酸涩。
北堂宸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儿,薄唇横成一道线,“你这话倒像是在道别。”
姜惠将北堂宸眸中一瞬失落纳入眼中,连忙看向许秋婵说着:“你莫不是打算要离家出走吧?阿宸还是将你放在心上的,若你要这般置气,我倒是难辞其咎了。”
北堂宸立马会意,他数落着:“许秋婵,你不必变着法子试探我!”
比起顶撞,他似乎更气这个,随即交代自己的侍从,“近日加派人手,守着她周围,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休要闹坏了名声!”
眼前两人瞧着油盐不进,许秋婵也懒得解释。
只是她这样不说话,似乎像是坐实了姜惠的猜测一般,没由来的,北堂宸竟气到起身,愤然离席。
眼下前堂只剩下许秋婵和姜惠两人了,姜惠也不藏着,低声道:“许秋婵别以为阿宸是在意你,怕你离开才如此气愤,他只是......”
她还没说完,许秋婵便笑了。
方才她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又惹恼了北堂宸,现在听姜惠这么一说,她便明白了。
北堂宸还是在意她的,或许一直的别扭,只是想让自己和姜惠好好相处,她心里渐暖了几分。
许秋婵如今像是一条搁浅的鱼,遇见了点点水意,便还能有力气撑着一口气儿。
姜惠看着她的笑意,话语猛地顿下。
许秋蝉叹了一口气,“惠儿姐,其实宸哥哥人真的很好,你们既然有了孩子,就收了心好好过日子吧,将军府必不会亏待了你。”
许秋蝉曾被他宠的人尽皆知,也在他带回怀有身孕的女人将要成亲时,闹的人尽皆知。
她不忘他当着新宠的面,要将自己赐予他的手下,更不忘他在自己被人诬陷时,轻信他人将利刃指向自己。
她当着北堂宸的面吐血多次,命不久矣时,他却带走医者为新宠疗惊,只当她仍是争宠。
可是,当北堂宸知道许秋蝉真的死了时,却彻底慌了......
雕花窗棂下,医者跪在地上肩头止不住的轻颤。
许秋蝉丢下一个荷包,里面露出黄澄澄的金锭。
医者惶恐的俯下身子,“小姐,最多再活七天,老夫真的无能为力了。”
许秋蝉那双剪若秋水的眸,浮上几分忧虑,素手微抬,怅然失笑,“我知道,我只是想说,这事儿不准走漏风声了去。”
医者收下钱袋,忙点头应下。
软榻旁,侍女娟儿红着眼眶,“小姐,您这又是何苦?若是让将军知道了,他念及你余下的时日不长,也该待你好上几分。”
许秋蝉摇头,她将带血的帕子仔细叠好,丢入一旁的火盆里,火焰跳跃时,房门被猛地推开。
身着苍蓝色银纹锦袍的男人,大步而入。
许秋蝉慌乱的看了一眼火盆,眼见血色已经殆尽,这才连忙起身,扬起几分笑。
“宸哥哥,你来......”
她话都没说完,北堂宸便打断道:“瞧着你也没什么事儿,让大夫去瞧瞧惠儿,她心口疼的很。”
许秋蝉愣了下,“宸哥哥,先让大夫帮我写完方子,一会儿我亲自带着他去看惠儿姐的身子。”
“惠儿现在难受的不像话,许秋蝉,都这会儿了,你还要和她争个长短吗?!”北堂宸剑眉怒扬,俊颜颇凶。
大夫说许秋蝉时日不多时,她都未红了眼眶,可现在面对从前一向待自己极好的人如此态度,她的心里像是被无数针扎着一样刺痛。
她忍住哽咽,看向医者,“去吧。”
北堂宸拧眉上下扫了她一眼,随即说着:“你也过去,晌午冲撞了她,一会儿和她赔个不是。”
许秋蝉素手在帕子下攥的指骨发白,她点头,“好。”
晌午时,分明是她故意将热汤泼了自己一手......
罢了,既然是离别头日,如他所愿,她便从了。
北堂宸对于她现在的顺从有些惊讶,往日里,许秋蝉一向是最争宠不把惠儿放在眼里的。
不过,他现在也只是觉得,她大概是又在折腾什么幺蛾子,一脸严肃的甩袖大步离开。
房里归于平静,许秋蝉身形晃荡时,娟儿连忙扶住她的身子,她哽咽道:“小姐,您至少也应当等大夫将止疼的方子写完才是啊。”
许秋蝉摇头,她倒是想让身子的痛刻骨铭心些,这样也不至于心疼了。
娟儿又忿忿不平道:“姜惠才是最争宠的人,她这次肯定又是装的,生怕将军疼了您去。将军也是被猪油糊了眼,明明您才是最需要人陪的!”
许秋蝉秀眉微蹙,“娟儿,慎言。”
娟儿哭丧着脸,“小姐,您都到这般光景了,怎么还顾忌旁人啊?!”
她想自己总归是将死之人,既然北堂宸喜欢她,自己倒不如选择祝福。
想法是透彻的,可真这样做了,许秋蝉心底儿却是堵的难受。
姜惠先是惊讶,而后在看见门口忽然又折回的北堂宸时,一副了然。
北堂宸大步走来,他看向许秋蝉,“你这忽然转了性子,莫不是故意做给我看的?”
他的眼底,闪过几分暗喜。
自己从来不是伪善的人,被心上人这样误解,许秋蝉说不上来有多难受。
可眼下她只能赔着笑,“叔父,我现在是真的这样想的。”
北堂宸更觉得她这时候依旧愿意叫自己叔父,是因为赌气了。
“行了行了,吃饭吧。”北堂宸说着,拿起筷子夹着菜,习惯性的就要往许秋蝉的碗中放。
她也下意识的端起碗迎上,只不过这菜没落到自己碗里,倒是折了个弯儿,稳稳的落到了姜惠那里。
许秋蝉的碗在半空中顿住,往日他是对自己最贴心的,而现在......
北堂宸看着她那落寞样子,唇角压下几分暗喜,想来,秋蝉怕还是在意自己的。
正吃着,他又说着:“秋蝉,你也不小了,我看锦城人不错,要不将你许配给他,这样也能时常留在府中了。”
许秋蝉闻言,手中动作一顿,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
锦城是北堂宸最得意的手下,但说来也只是个下人而已,许秋蝉万万没想到,自己在他的眼中,竟然只能和下人匹配吗?
明明心里头不断暗示着自己不要在意,可她的手还是止不住的颤抖,一口甜腥顿时噗了眼前一碗。
北堂宸满眼震惊,正惊慌时,姜惠淡淡道:“秋蝉,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要装病吗?”
许秋蝉唇间惨白,她第一时间的看向北堂宸,“北堂宸,我在你眼里,到底是怎样的身份?”
她这次直呼其名,竟然让北堂宸眉眼都舒畅了不少,他反倒将了许秋蝉一军,“锦城是我最看中的,你也是我最看中的,怎么?你还看不上他吗?”
姜惠也喜吟吟的说着:“是啊,这可是我和你叔父,商量了好几日才定下的。锦城是值得托付的,并且,你们如果在一起的话,以后咱们还是一家人。”
许秋蝉现在根本不在意他们说什么了,她站起了身子,“我身子不舒服,先回房了。”
她没有等任何人同意,直接转身,身后姜惠还在挖苦,“阿宸,你看,她被揭穿了苦肉计恼羞成怒了,我早和你说过,不能过于宠她。”
北堂宸的回答,许秋蝉已经听不见了,她现在耳鸣的厉害,身子也愈发不受控制,刚出了前厅,她的身子就重重倒在了地上。
娟儿连忙上前扶住,“小姐,您快醒醒!”
北堂宸听见动静,倏地站起了身子,谁知姜惠也顿时捂住了肚子,“阿宸,我肚子痛,你快请医者来看看,别让咱们的孩儿有个好歹......”
左右权宜下,北堂宸还是坐了下来,选择陪着姜惠等医者。
姜惠也适时说着:“怕是秋蝉见你刚刚没有在意她,故意又在外面这样,你要是去了,她就该对你道不满了。”
北堂宸愣了下,他不是看不出许秋蝉喜欢自己的。
他又说着:“姜惠已有孕在身,必定是正妻,我想你也是不愿为妾的。”
许秋蝉听着他的话,只觉得眼前人有些陌生,“妾?”
他知道自己喜欢他?
北堂宸点头,“惠儿知晓女孩儿心性,过去是我许多举动逾矩让你误会,只是我一直把你当孩儿看待,现下也应当让你知晓。”
许秋蝉哽咽,“难道这数十年的情谊,都比不过姜惠出现的这半年吗?你当真只把我当小辈看待吗?”
眼见北堂宸点头,她又说着:“可若姜惠是太子的人呢?”
北堂宸那双瑞凤眼忽而瞪的浑圆,“秋蝉!你怎可如此胡说!”
谁人不知东宫太子乃属左党,而他北堂宸属为右派。
“我......”她总不能说,是自己之前听姜惠墙角而来的吧。
自己也是激动,眼下空口白牙毫无实证,怎地能说的清楚。
眼见她支支吾吾,北堂宸剑眉怒扬,“今日这话,我权当没听见过,以后莫要再说了!这几日你休要出房门了,等春日宴时,我自会让人唤你。”
许秋蝉因为这一句话,便生平第一次被禁了足。
等北堂宸出去之后,娟儿不悦的擦着他坐过的地方,似有话要说。
许秋蝉看她晃的眼疼,叹道:“有话直说。”
“可是娟儿说了,小姐又不高兴。”娟儿偷偷瞥了她一眼。
许秋蝉别开目光,“那还是不要说了。”
“可小姐不高兴,娟儿也要说的。”
她也不藏着了,努着唇。
“小姐时日不多了,还是莫要在意将军了,自己过的舒畅才是。他比你有见识,知长短,如今这美人关也是得过的。小姐倒不如尊重他的选择,就算错,也是将军的必经之路。”
许秋蝉听着她的话,视线黏在桌子上的糕点上,许久才挪开眼神。
或许,还有虽不现实,但也能折中的法子。
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清晨一早,许秋婵便满头大汗的从疼痛中苏醒,这已经是临别第二日了,她只能用止疼丸压制住身子的不适,继而下了床走到了自己的梳妆台前。
她一身素衣,小心翼翼的将首饰盒最底下那层打开,里面躺着一枚绿翠金簪,这是北堂宸在她十八岁生辰时送的礼物,她宝贵了两年,从未带过。
她将簪子取出,小心包裹,随即递给娟儿,“我尚且不能出门,你将这个送去给姜惠,就说是昨日赔罪。”
娟儿惊讶,“小姐,这可是你都舍不得带的。”
许秋婵淡笑,“我都到了这般田地,舍得舍不得,又有何干。”
娟儿眼眶又红了,她点点头,便拿着那东西快步走了出去。
许秋婵只是自行梳洗打扮的时间,娟儿便回来了,她说:“方才将军也在姜惠的房中,他说见簪便也窥见了你求和的心,便解了你的禁足,让去一同用早膳。”
呵......果然,她现在竟然是要靠笼络姜惠的法子,才能得到他的认可了吗?
她一身白衣,就连头上的编发里都藏着白纱,虽说看起来颇为煞风景,但也算是提前为自己哀悼了。
“不可能!我按照你上月的尺寸去让人做的,怎么会穿不上!”北堂宸现在所说的话,又在尝试变相去让人知道,他还是记着许秋蝉的话,并没有置于恩情不顾。
自己一个月因病瘦了很多,他是不知道的。
也罢,许秋蝉不想和他们再过多解释了,只将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今日是叔父的主场,衣裳华丽,我不愿抢风头。”
她这个称呼,顿时让所有人都哗然。
北堂宸没想到,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她竟然会这么称呼自己。
明明的确是自己想要的,可真的这样听见,他心里的某处,极为不爽。
北堂宸见人们都开始议论纷纷,他紧忙扯开话题,“好了,今日众人赏面来我府上,一是参与春日宴,二是我有话要说。”
上次能让他这么隆重的,还是在许秋蝉的生日宴上。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好奇北堂宸要宣布的事情,到底是关于许秋蝉的,还是其他。
北堂宸在这时候,牵着姜惠的手举起,“我们决定三天后大婚,到时候还请大家一定要抽出时间前来。”
他话语刚落,前堂静了几秒。
毕竟所有人心里都疑惑,北堂宸怎么会突然和这个只相处了三个月时间的女人,突然大婚。
不过碍于他的将军身份,很快就有人出面道贺,同时更多人,都在偷偷去看许秋蝉的脸色。
他非要在刚刚自己被人言语羞辱之后,去宣布这个吗?而且......三天后,正是自己活着的最后一天。
好啊,她死之前,可以见他的大喜日子,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
纵然许秋蝉这么安慰自己的,可是她的心里,已经难受的快要喘不来气了。
她悄然间起身退场,不想在这里多看他们浓情蜜意一眼。
许秋蝉去到将军府的后花园处,她坐在湖边看着水里的游鱼,有时候真想很希望自己和这鱼儿一般,只有七秒钟的记忆。
她静静的看了许久,直到水中倒映出姜惠的面庞。
许秋蝉没有侧眸去看她,只是安静的坐着。
姜惠已经得到的偏爱够多了,自己现在心情不好,一点儿也不想多给她半分好脸色了。
只不过姜惠现在看着她的样子,倒是欣喜的很。
她站在湖边,说着:“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肯定恨毒了我,恨我抢了你喜欢的人,更恨我得到了你想拥有的一切,可以做这将军府的女主人。”
许秋蝉讥讽一笑,“你错了,我并不想要那些,我只想让宸哥哥过的好罢了,”
姜惠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笑的上不来气儿,“你还真是嘴硬。”
许秋蝉没应声。
她又继续说着:“你知不知道,北堂宸在我面前怎么说你?他说之前对你好,不过是因为你父母的临终之托,对你其实并没有半分好感,反而觉得你素日里矫情的很,稍有不愿就哭哭戚戚,所以他才不得已的记住你的一切。”
“最重要的是,满城皆知你的父母救了他,他必须将对你好这件事,做的天衣无缝,这样才能骗过所有人,还有他自己。”
“你以为他多好?其实他比任何人都要自私,多少次午夜梦回,他都以为是你父母回来索命,所以才弥补的加倍对你好。你一定好奇,他为什么会怕,因为当初你父母救他是被迫的!他们本可以不用死,是北堂宸设计让出城池,任由身为县尉的他们,为民舍身守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