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柳儿怀孕了。
侯府上下一时间热闹起来,下人们脸上都喜气洋洋的。
“柳儿姑娘心善,从不苛责我们,这是上天给她的好报。”
“就是。不像那位,上次我不小心打碎一只琉璃樽,要不是柳儿姑娘用老夫人的名义求情,我恐怕要被罚一个月的月钱。真是吓人。”
府内,赵清瑶正带着小宫婢给侯府花园的西府海棠树浇水。
夏书从外面回来,气得直跺脚,对赵清瑶抱怨:
“公主,您最近整日研究库房和嫁妆,把府里的权力都交给那姑侄俩,侯府的下人都敢背后说您坏话了。”
问罪侯府涉及前朝,为了防止走漏风声,要与方序南和离的事情,除了皇帝和皇后知道外,并没有人知晓。
赵清瑶不露声色,素手拿着木勺舀出清水浇在树根上。
忠勇侯府的那点家底她最清楚不过。
每年末庄子上交来的钱都挺不到来年年中,次次都是赵清瑶拿出大笔银子弥补。
现在她不拿银子了。
那姑侄俩风光不了多久,就会捉襟见肘。
如今施粥撒钱做得越多,离饭都吃不上的日子就越近。
夏书不知道这些,看公主不急不躁,她很是不甘,又说:
“郭柳儿怀了驸马的孩子,简直要得意上天了。谁不知道大云朝驸马不能纳妾?那孩子最多算个外室子,连爵位都继承不了,真不知道她高兴什么?”
赵清瑶头都没抬,笑着摇头,温声说:“驸马不会让这孩子没有名分的。”
最好是有。
这样等问罪侯府的时候,才方便一窝端。
浇完了水,赵清瑶抬头望着西府海棠的满树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