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快跑,晋王他心眼超多!唐竹筠唐明藩后续+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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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采薇采薇
  • 更新:2024-12-28 16:13:00
  • 最新章节: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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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柏心让凛凛回去,叮嘱他道:“这是男人的事情,别和姑姑说。”


凛凛将信将疑。

今天的大人们,为什么都奇奇怪怪?

他点点头后道:“爹,我想让您指点下我的文章。我尝试着做了一篇文章,有些稚嫩,但是……”

他原本不敢尝试,害怕祖父和爹说自己好高骛远;但是唐竹筠却鼓励他,说什么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慢慢尝试,越来越好。

唐柏心听说是学问之事便道:“你回去找出来,去我房间,正好我和祖父给你看一下。”

凛凛高兴地答应了。

唐柏心趁着这个时间,匆匆进屋和唐明藩说了关于晋王的“这件大事”。

唐明藩:“要不明日我去看看?”

唐柏心:“……这不用了吧,您看不是还有嫣然吗?那是皇上承认的血脉,总不会有错的。”

这话他安慰唐明藩,也自我安慰。

他们父子俩关于这桩婚事的“真实性”,已经达成了一致,但是没对唐竹筠说,所以他们对晋王的各个方面,都很在意。

唐明藩点点头,然而眼中犹有疑虑。

唐柏心非常担心他爹明日真的去目测晋王……然而却没劝。

算了算了,看和不看,各有利弊。

三个男人研究学问的时候,唐竹筠在想晋王的事情。

晋王生气无可厚非,毕竟宋翠儿上门恶心他,对他这样的天潢贵胄来说确实是奇耻大辱。

把晋王得罪狠了,她也没好果子吃,不如先缓和一下吧。

第二天,孟语澜来了。

唐竹筠把她迎到自己房间,道:“家里兵荒马乱的,这时候来真是让你见笑了。”

孟语澜惊讶:“我是听说你祖母进京,想着来拜见一下老人家,顺便来看看你……”

“你算了!”唐竹筠道,“那就是一条吸血的水蛭,沾上抖都抖不掉。”

孟语澜:“阿筠,你,你小点声……”

“她不在,大清早出去买菜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说起来,唐竹筠也佩服宋氏,就一文钱三斤的青菜,她还能让人搭上两头蒜。

这些都是秀儿告诉唐竹筠的,并且说这些的时候,秀儿大为崇拜。

“不提她了,你也不要见她为好。”唐竹筠道,“和你们家老太太,那不是一回事。”

那简直都是两个物种了。

孟语澜低声叮嘱她:“千万不要让人抓住话柄,有时候,就是装也得装下去,知道吗?你受不了一时委屈,以后就得吃大亏。”

“我知道的,孟姐姐。”唐竹筠道。

生活不是升级打怪,越打越爽。

终究有投鼠忌器,只能适可而止。

“不提她了,你是不是着急边关那边的消息了?”唐竹筠拉着她的手道。

孟语澜的手柔软细腻,指甲泛着浅浅的盈粉,这是一双每日都用牛乳浸泡的手。

美人果然哪里都是极好的。

孟语澜低头:“有一点,但是我自己心里也知道,没有那么快……”

唐竹筠安慰了她几句,说实话,有些干巴巴的。

她自己都觉得,除了重逢,除了有情人终成眷属,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

“阿筠,你给我出来!”听到宋氏气势汹汹的声音,唐竹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天天如此。”她低声对孟语澜道,“你先在这里别出去,我去看她又要作什么妖。”

刚才她已经把宋氏的极品事迹挑着说了一些,孟语澜知道她心里有数,便点点头。

唐竹筠皮笑肉不笑地掀开帘子出去,抱胸靠在门边道:“您老人家这又是受了什么刺激?年纪大了,千万别和自己过不去,否则嘎嘣一下过去了,以后怎么享我爹的福?”

宋翠儿抬头看了唐竹筠一眼,眼神有些委屈,还有些埋怨。

唐竹筠:???

秀儿则给唐竹筠使眼色,用唇形道:“阮安若。”

唐竹筠分辨了好一会儿才看明白,阮安若又怎么了?

她都快倒霉了,还能来捣乱?

唐竹筠这两天隐约听父兄谈论科场舞弊,非常怀疑就是阮安若她那个好表哥的事情。

这件事情可是掉脑袋的,难道他们还完全没有听到调查的风声?

那真是死定了。

宋氏已经气呼呼地道了:“原来你是给王爷做小,王爷上面还有正头娘子呢!”

唐竹筠:“那怎么了?”

“你,那你还那么嚣张!”

唐竹筠扶扶鬓角,气定神闲:“只要王爷喜欢就好。”

“我告诉你,我都知道了,”宋氏十分得意,“你得在正头娘子面前跪着伺候呢!真正的王妃,那才神气呢!”

唐竹筠微微笑,抬起手看着自己指间的薄茧——这是她最近干活和练拳留下的,话锋突然一转:“那祖母,是想改嫁了?”

孟语澜在里面听着,先是惊讶,随即又是捂住嘴闷笑。

唐竹筠的这张嘴啊……

宋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气得浑身发抖:“你,你……你等着,我去找那正经未来的王妃,告诉她,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老太太有话对我说?”孟语澜掀开帘子,露出一张端庄秀丽的脸。

宋翠儿看呆了,这人怎么能好看得像戏文里的一样呢?

不管是长相还是装扮,都那么好看。

宋氏也被惊住了,半晌后才道:“你,你,你……”

“我就是老太太口中所说的正头娘子,不知道老太太要告诉我什么?”

宋氏目瞪口呆。

唐竹筠没想到孟语澜也有这般促狭的时候,上前扶住她胳膊:“姐姐,我祖母想你想得紧呢!怕我不懂规矩触怒你,想提前给你磕头认错呢!”

孟语澜轻轻拧了她一把,示意她不要闹得太过,道:“老太太不用想那么多,我和阿筠姐妹相处极好。”

宋氏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到屋里的,反应了许久之后才拍大腿:“竟然连正经王妃都被那小蹄子骗了过去!”

宋翠儿小声地道:“阮姑娘不是说了吗?您是长辈,就算打骂她,她也不敢如何的。虽然她嘴上凶,但是其实不敢和您闹的。”

宋翠儿怨恨唐竹筠,因为听说了还有晋王还有正妃,觉得自己进王府希望渺茫了。

虽然她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埋怨,但是心里就是很愤怒。

宋氏:“等等,等客人走了之后,看我如何收拾那小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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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柏心让凛凛回去,叮嘱他道:“这是男人的事情,别和姑姑说。”


凛凛将信将疑。

今天的大人们,为什么都奇奇怪怪?

他点点头后道:“爹,我想让您指点下我的文章。我尝试着做了一篇文章,有些稚嫩,但是……”

他原本不敢尝试,害怕祖父和爹说自己好高骛远;但是唐竹筠却鼓励他,说什么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慢慢尝试,越来越好。

唐柏心听说是学问之事便道:“你回去找出来,去我房间,正好我和祖父给你看一下。”

凛凛高兴地答应了。

唐柏心趁着这个时间,匆匆进屋和唐明藩说了关于晋王的“这件大事”。

唐明藩:“要不明日我去看看?”

唐柏心:“……这不用了吧,您看不是还有嫣然吗?那是皇上承认的血脉,总不会有错的。”

这话他安慰唐明藩,也自我安慰。

他们父子俩关于这桩婚事的“真实性”,已经达成了一致,但是没对唐竹筠说,所以他们对晋王的各个方面,都很在意。

唐明藩点点头,然而眼中犹有疑虑。

唐柏心非常担心他爹明日真的去目测晋王……然而却没劝。

算了算了,看和不看,各有利弊。

三个男人研究学问的时候,唐竹筠在想晋王的事情。

晋王生气无可厚非,毕竟宋翠儿上门恶心他,对他这样的天潢贵胄来说确实是奇耻大辱。

把晋王得罪狠了,她也没好果子吃,不如先缓和一下吧。

第二天,孟语澜来了。

唐竹筠把她迎到自己房间,道:“家里兵荒马乱的,这时候来真是让你见笑了。”

孟语澜惊讶:“我是听说你祖母进京,想着来拜见一下老人家,顺便来看看你……”

“你算了!”唐竹筠道,“那就是一条吸血的水蛭,沾上抖都抖不掉。”

孟语澜:“阿筠,你,你小点声……”

“她不在,大清早出去买菜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说起来,唐竹筠也佩服宋氏,就一文钱三斤的青菜,她还能让人搭上两头蒜。

这些都是秀儿告诉唐竹筠的,并且说这些的时候,秀儿大为崇拜。

“不提她了,你也不要见她为好。”唐竹筠道,“和你们家老太太,那不是一回事。”

那简直都是两个物种了。

孟语澜低声叮嘱她:“千万不要让人抓住话柄,有时候,就是装也得装下去,知道吗?你受不了一时委屈,以后就得吃大亏。”

“我知道的,孟姐姐。”唐竹筠道。

生活不是升级打怪,越打越爽。

终究有投鼠忌器,只能适可而止。

“不提她了,你是不是着急边关那边的消息了?”唐竹筠拉着她的手道。

孟语澜的手柔软细腻,指甲泛着浅浅的盈粉,这是一双每日都用牛乳浸泡的手。

美人果然哪里都是极好的。

孟语澜低头:“有一点,但是我自己心里也知道,没有那么快……”

唐竹筠安慰了她几句,说实话,有些干巴巴的。

她自己都觉得,除了重逢,除了有情人终成眷属,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

“阿筠,你给我出来!”听到宋氏气势汹汹的声音,唐竹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天天如此。”她低声对孟语澜道,“你先在这里别出去,我去看她又要作什么妖。”

刚才她已经把宋氏的极品事迹挑着说了一些,孟语澜知道她心里有数,便点点头。

唐竹筠皮笑肉不笑地掀开帘子出去,抱胸靠在门边道:“您老人家这又是受了什么刺激?年纪大了,千万别和自己过不去,否则嘎嘣一下过去了,以后怎么享我爹的福?”

宋翠儿抬头看了唐竹筠一眼,眼神有些委屈,还有些埋怨。

唐竹筠:???

秀儿则给唐竹筠使眼色,用唇形道:“阮安若。”

唐竹筠分辨了好一会儿才看明白,阮安若又怎么了?

她都快倒霉了,还能来捣乱?

唐竹筠这两天隐约听父兄谈论科场舞弊,非常怀疑就是阮安若她那个好表哥的事情。

这件事情可是掉脑袋的,难道他们还完全没有听到调查的风声?

那真是死定了。

宋氏已经气呼呼地道了:“原来你是给王爷做小,王爷上面还有正头娘子呢!”

唐竹筠:“那怎么了?”

“你,那你还那么嚣张!”

唐竹筠扶扶鬓角,气定神闲:“只要王爷喜欢就好。”

“我告诉你,我都知道了,”宋氏十分得意,“你得在正头娘子面前跪着伺候呢!真正的王妃,那才神气呢!”

唐竹筠微微笑,抬起手看着自己指间的薄茧——这是她最近干活和练拳留下的,话锋突然一转:“那祖母,是想改嫁了?”

孟语澜在里面听着,先是惊讶,随即又是捂住嘴闷笑。

唐竹筠的这张嘴啊……

宋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气得浑身发抖:“你,你……你等着,我去找那正经未来的王妃,告诉她,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老太太有话对我说?”孟语澜掀开帘子,露出一张端庄秀丽的脸。

宋翠儿看呆了,这人怎么能好看得像戏文里的一样呢?

不管是长相还是装扮,都那么好看。

宋氏也被惊住了,半晌后才道:“你,你,你……”

“我就是老太太口中所说的正头娘子,不知道老太太要告诉我什么?”

宋氏目瞪口呆。

唐竹筠没想到孟语澜也有这般促狭的时候,上前扶住她胳膊:“姐姐,我祖母想你想得紧呢!怕我不懂规矩触怒你,想提前给你磕头认错呢!”

孟语澜轻轻拧了她一把,示意她不要闹得太过,道:“老太太不用想那么多,我和阿筠姐妹相处极好。”

宋氏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到屋里的,反应了许久之后才拍大腿:“竟然连正经王妃都被那小蹄子骗了过去!”

宋翠儿小声地道:“阮姑娘不是说了吗?您是长辈,就算打骂她,她也不敢如何的。虽然她嘴上凶,但是其实不敢和您闹的。”

宋翠儿怨恨唐竹筠,因为听说了还有晋王还有正妃,觉得自己进王府希望渺茫了。

虽然她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埋怨,但是心里就是很愤怒。

宋氏:“等等,等客人走了之后,看我如何收拾那小蹄子!”


“我想要一粒定心丸。”唐竹筠看着他,“你说的一年之期,真的假的?”

晋王:“……在本王发怒之前滚进去。”

唐竹筠:“……”

行吧,她打不过,她认怂。

然而还没走几步,就听他道:“我外祖母去世了,我要替她守制一年。”

“啊?”唐竹筠是真的不好意思了,讷讷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我……”

晋王虽然有时候卑鄙,比如想要娶她目的不纯,但是他作为一个王爷,没有点心机算计,估计早就被人弄死了。

大体上,这还是个好人吧……

他外祖母去世,原本不用守制,这是因为感情太深,所以才会主动这般。

“你节哀。”唐竹筠道,“人死不能复生……其实人死了,不是什么都没了。他们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守护着我们……你想那些故去的人时,就看看天上的星星,最亮的就是你的亲人……”

爱玛,她胡说什么呢!

她就是这样,一不好意思就乱说话,晋王又不是孩子。

可是晋王却当真仰头看了看夜空,半晌后道:“你进去吧,我在这里看着你。”

突然觉得有点暖……受伤了的大魔王,也变得好说话了。

哎。

唐竹筠回去后辗转反侧,腿上有伤,心里有事,躺了一会儿睡不着,干脆起来做饭。

唐明藩发现今天有两个大食盒,美滋滋地道:“阿筠辛苦了,其实不用准备那么多,都便宜了别人。就说徐大学士,天天自诩清高,非梅上之雪不泡茶,和我抢起猪肚猪脚,那快的啊……”

看着老父亲自鸣得意的样子,唐竹筠哭笑不得。

“爹,这是你的,另外这个,是让您带给晋王的。”

唐明藩:“……晋王?”

他没有听错吧!

昨天回来之后,女儿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说不想嫁给晋王吗?

虽然觉得又些不解,但是他私下还是和唐柏心骄傲地道:“不愧是我的女儿,富贵不能淫。”

结果今天,唐竹筠又改变主意了?

小孩子也不能变这么快的吧。

唐竹筠看他神色就知道他误会了,道:“没有,爹,我没改变主意。只是不用了,晋王说他去找皇上,再拖一年不赐婚,感谢他吧。”

晋王的出身是个谜,他外祖母是谁估计也没人知道,所以她无意泄漏。

“怎么能再拖一年呢?”唐明藩觉得不太相信。

他打开给晋王的食盒,发现里面是两盘包子,一碟小菜并两碗粳米粥,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

再打开自己的,有卤肉有鸡蛋还有羊乳,包子是皮薄肉多的灌汤包,和给晋王的圆滚滚的发面包子完全不一样。

女儿还是最向着自己。

只是晋王会生气吧,也别太明显了。

听他开口,唐竹筠道:“爹,晋王最近斋戒,这是素包子。”

“斋戒?”

“对,所以您不用管了,带给他便是。”

“那行。只是阿筠,你和晋王……”

“没有的事,绝无可能。”

“哦。”

散朝之后,唐明藩找晋王一起吃饭。

晋王又些惊讶,然而没有拒绝。

等到他吃到唐竹筠特意为他准备的素食早餐之后,心中又些微微的暖意。

她是记着自己昨晚说的话了……

晋王把饭菜都吃完,谢过唐明藩,又起身去见皇上。

“你外祖母去世了?”皇上有些震惊,不知道又想起什么,许久都没有说话。

汪福把皇上面前冷掉的茶换成热茶,没有发出分毫声音,随即又悄然退下。

偌大的书房,只有父子两人和汪福。

汪福从皇上在潜邸之时就已经伺候皇上,这么多年,地位稳固,一直是皇上身边最得力的。

“嗯。”晋王垂眸道。

“你外祖母对你有抚育之恩,朕,朕准了。”

“多谢父皇。”

沉默片刻,皇上又道:“你的王妃侧妃,都是朕仔细考虑过,替你精挑细选的。虽则一年之后才能赐婚,但是朕不希望再生变。”

“父皇,孟语澜也就罢了,”晋王道,“然而儿臣实在不解,您把唐竹筠赐给儿臣的原因。”

孟语澜和唐竹筠都不想嫁给他,然而他对唐竹筠却似乎更生气,心中有一种近乎赌气的想法——你不想嫁,那我也不会勉强你。

所以今日,他就是想把唐竹筠摘出来。

他也是骄傲的人,怎么会勉强女人呢!

皇上道:“其实我见过她,在她刚进京的时候,只是她忘了。”

彼时皇上见到唐明藩探亲回家一趟,回来之后消瘦了十几斤模样,整个人憔悴不堪,便想弄清楚怎么回事。

可是皇上问,唐明藩就说没事。

皇上觉得不对,微服出巡,找到了唐家。

那时候,唐竹筠大着肚子在家里闹,闹着要出门,何婆子和秀儿两个人都按不住她,唐柏心甩了她一巴掌,她就躺在地上不起来……唐明藩在旁边老泪纵横……

“她怀孕了?”晋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唐柏心那个儿子,其实是她在乡下同别人生的儿子。”

“可是那样,父皇为什么还要赐婚给儿臣?”

“朕当时也很生气,想要赐死她,可是唐明藩父子苦苦哀求。朕回宫之后想想还是气不过,怎么会有那样的女子,然后摔了几个茶杯。”

“正在这时,弘恩大师来了。”

弘恩大师是大相国寺的主持,德高望重,从前无人看好皇上的时候,他就对皇上说,后者会是未来的九五之尊。

皇上登基之后,也时常邀他进宫。

见皇上郁郁,弘恩大师就问了原因。

皇上正要找人诉说,就把这件事情说了。

弘恩大师说:“是唐明藩大人的女儿?”

“是。”皇上咬牙切齿。

“那贫僧想问,唐大人有几个女儿?”

“只有这一个,养在乡下,所以宠得无法无天。”

“那皇上不用担心,那女子,只是少个契机,二十岁之后,就是另一番造化了。”

皇上将信将疑,后来就把这件事情忘到了脑后。

“你看,今年她恰好二十岁。”皇上对晋王道,“朕和你现在所见的她,和传闻之中是不是截然不同?朕现在啊,越发觉得弘恩大师深不可测了。包括当年我和你母亲……他都说准了……”

原来还有这样的缘由在。

“如果不是因为她生过孩子,朕是打算把她赐给你做正妃的。唐明藩父子,都是股肱之臣。”

正因为知道唐柏心受了无妄之灾,皇上欣赏他的担当,一直不顾谏言力保他。

“唐竹筠现在脱胎换骨,而且不为别的,就是她保住了嫣然,朕对你娘也有了交代,不至于百年之后无颜去见她……”皇上眼中闪动着泪花,“让她给你做侧妃,希望她的好命能保佑你,保佑嫣然。朕,也是个希望儿女平安顺遂的父亲啊!”

“父皇!”晋王撩起袍子跪下,“父皇拳拳之心,儿臣铭感五内。”

“起来吧,朕想起你娘,就控制不住。”

晋王却没有立刻起来,道:“父皇,儿臣明白您的苦心。可是那唐竹筠,到底生过别人的孩子……”

他能怎么说?

唐竹筠很厌恶他,根本不想和他在一起。

这时候汪福突然开了口:“唐姑娘小时候在乡下长大,无人照顾,走了歧路也是可怜。奴才昨日看她对嫣然姑娘,是真心喜欢;而更难得的是,姑娘也喜欢她。王爷,老奴多嘴,一个侧妃之位,给嫣然姑娘找个好娘亲,值得了。”

皇上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这个老东西,难得你有管闲事的时候。你和朕老实说,是不是收了唐家的礼?”

晋王也很震惊。

汪福这种人精,什么时候帮人说过话?

尤其涉及到婚事这么敏感的话题,那唐竹筠日后倘若不好,皇上也得怪罪牵连他,他为什么会开口?

汪福笑道:“皇上您说笑了。奴才就是收谁的礼,也收不到唐大人的礼。您又不是不知道,奴才私下掏腰包补贴御膳房,让他们给唐大人好好做早膳……您这般说,奴才真是比窦娥还冤呢!”

皇上笑骂:“你个老东西,在朕面前还耍花枪?还不老实交代,为什么要帮唐竹筠说话?难不成,你也吃她的嘴短不成?”

往唐明藩桌前凑去蹭饭,已经成了一个梗,皇上都知道。

晋王静静听着两人对话。

汪福行礼道:“真是什么心思都逃不过皇上火眼金睛。奴才确实有意帮唐姑娘说话,因为唐姑娘确实人美心善。”

“哦?那你说来听听。”皇上来了兴致。

“回皇上,昨日端午宴,奴才家那个上不了台面的,也被奴才逼着去了。”

“你是说你夫人?”

“正是。”

“这事朕知道。”皇上道,指着汪福对晋王道,“我和你说,千万不要得罪汪福,这是个很记仇的。”

原来当年,汪福七岁就被净身进了皇上的潜邸,然后他记恨家人,和家人断了来往。

然而父母其实实在是穷困潦倒没有办法才走了这一步。

后来汪福二十多年都没有和家里联系,家里人以为他死了。

彼时家里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几十亩良田,也算得上小康之家。

汪福的母亲想念儿子,觉得对不起儿子,就给他买了个媳妇——一个逃荒而来的黑黑瘦瘦的小姑娘,用了一斗米换来的,也就是后来的汪夫人。

汪夫人知道自己素未谋面的相公是怎么回事,虽然受尽了嘲笑,但是老实本分,伺候公婆,操持家务。

后来汪福的弟弟进京赶考,很争气地进了殿试,认出了汪福——他长得,和父亲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后来一系列波折之后,汪福也算原谅了家人。

汪家举家进京探亲,自然也带来了汪夫人。

那时候,汪福第一次见到了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夫人。

汪福和家人到底还有隔阂,可是后来发现家里人非但没有占他便宜,还处处为他着想,甚至弟弟原本可以留京,为了防止别人说他关照都特意选了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去做县令,汪福终于被感动了。

按理说,他是看不上汪夫人的。

以他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即使他是太监,想要嫁给他的女人也无数。

可是缘分就是这么奇怪,后来他渐渐陷了进去,甚至央求皇上给了汪夫人诰命。

所以皇上知道,汪夫人对他很重要。

汪福道:“您也知道,她上不得台面……可是昨日回去,她絮絮叨叨给奴才说了一晚上的唐姑娘,说唐姑娘有多好,闹得老奴现在都没精神。”

“我说你怎么今日变了,原来这是讨好了你夫人啊!”皇上哈哈大笑。

“老奴觉得皇上英明,慧眼如炬!”

晋王:唐竹筠,不是本王不帮你,是你自己烂好心。

唐竹筠如果知道,一定很冤枉。

她真的没对汪夫人做什么啊,只是最基本的礼仪而已啊啊啊啊啊!

好心办坏事知道不知道!

就这样,晋王无功而返。

他也没放过唐竹筠,把这件事情始末都告诉了她。

唐竹筠:“……”

“你在看什么?”

“在看哪面墙适合我去撞一撞。”

晋王:“既然是你自己作的,以后就给本王安分守己。别再让本王知道你和那些不干净的人不清不楚!在你有本事退婚之前,你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唐竹筠一拍脑袋:“哎呀,我忘记了,药没了,我和你啰嗦什么!我去配药了!”

天大地大,赚钱最大。

最近清风那边生意不错,这药都供不应求了。

能赚钱,谁管男人啊!

晋王:“……”

嫣然刚好咯咯笑着从屋里出来,看见他咬牙切齿的模样,还惊讶道:“父王,你怎么了?”

“没事。”晋王咬着牙道。

也不知道孟语澜怎么和家里解释的,这件事情算是彻底翻了过去。

听到孟语澜上门,唐竹筠自然高兴,迎了出来道:“孟姐姐你来了!快进来坐!”

孟语澜和她寒暄几句,笑道:“其实今日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晋王已经好几年没过生辰了,那一桌子菜,他还一口没吃,不想浪费。


唐竹筠:“好嘞!爹,大哥,你们也都折腾了这么久,等等一起吃口再回去歇着,也是给王爷庆生。秀儿,你买蒜了没?拿头蒜来,我看看小龙虾还能做不!”

三个男人:“……”

见过心大的,没见过心这么大的。

等她出去之后,唐明藩带着唐柏心郑重给晋王行礼。

晋王淡淡道:“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保护自己的女人,天经地义。”

如果是别的女人,经历了这种事情,定然会抱怨会指责,会难受会悲伤,只有唐竹筠会这样轻轻放下,没心没肺地去做饭。

这,也是极好极好的。

孟语澜很担心这边,心里盘算着,等凛凛和嫣然醒了,再让两个孩子去求一求晋王,然而过了一小会便听到隔壁唐竹筠哼着小曲喊秀儿过去帮忙热饭,不由长长地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唐竹筠就是个小福星,逢凶化吉,真真上天保佑。

秀儿去柴房搬柴火,忽然“啊”了一声,大喊着“有鬼”就跑了出来,正好撞到了宋景阳怀里,把他推了个趔趄,“啊啊啊啊”地乱叫。

唐竹筠拿着根扁担从厨房跑出来:“哪里有鬼!”

“里面,柴房里面。”

“不是鬼,是人。”宋景阳做了个噤声的姿势,小声地道,“就那谁。”

“谁?”唐竹筠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是不是山上咱们救回来那女人?”

她刚才听见父兄的话,光顾着感动,竟然忘了这茬。

宋景阳点点头,“小点声,王爷又要生气了。”

“哦。”唐竹筠探头往柴房里看,“还跪着呢?”

“跪着呢,王爷不发话,哪里敢起来?”宋景阳叹了口气。

“她身体状况原本就不好,这样会出人命的。”

就算虐恋情深,也不能把人给弄死吧。

晋王不是传闻中那般暴戾恣睢的人,那他如此对待这女子,定然有原因。

难道这是嫣然的生母,抛夫弃女?

可是她听说自己是晋王的人,就主动示好了……

唐竹筠小声地问宋景阳:“她从前,是王爷的人吗?”

“算是吧。”

唐竹筠:我真是个小天才!

“王爷这算爱之深,责之切吗?”

宋景阳想了想:“也差不多。”

唐竹筠嘴巴张大:她可真是个挑瓜小能手。

“那,求求王爷吧,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宋景阳,滚进来!”晋王的声音响起。

宋景阳苦哈哈地看了唐竹筠一眼,眼神哀怨——您把我害惨了。

唐竹筠则觉得晋王有一双千里耳。

她带着秀儿把热好的菜端进去,然后偷留了一份去送给柴房里还跪着的女子。

女子却摇摇头。

唐竹筠和她也不熟,只能把饭菜放到她面前,然后就退了出去。

吃过饭天也渐渐亮了,唐明藩说要去上朝。

晋王道:“本王也去。”

惊动了那么多人,这件事情一定要对皇上有个交代。

唐明藩现在看晋王就像看亲儿子一样,道:“那今日我们一起去吧,我先回去换朝服。”

晋王点点头。

等父子俩离开后,唐竹筠:“我伺候王爷更衣!”

晋王:“你怎么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唐竹筠:“就有两句话,想和王爷说……”

“说吧。”

可能晋王也觉得无福消受,怕被她伺候得含笑九泉,所以拒绝了她的主动讨好。

“就是在土匪窝里那个女子,我觉得她快不行了。”

晋王薄唇紧抿,下颌都绷紧,显然非常不悦。

他问:“她和你说了什么?”

唐竹筠实话实说:“她没说过王爷的坏话……反倒是听说我是王爷的侍妾,就说要护着我逃出去。”

你看,爱你爱到连你的女人都能救,这多不容易。

事实上,也多亏了那女子,否则唐竹筠自己很难悄无声息地逃跑,等到晋王来救援。

“你想帮她求情?”

唐竹筠:“我是有这种想法,如果她不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或者您即使不原谅,把她当个屁给放了呗。”

“你在山上给她上过药?”

“嗯。”唐竹筠道。

“那就留她一条命,免得浪费了你的药。”

晋王说完,大步走进内室换朝服去了。

唐竹筠:他心软了!口是心非的人啊!他显然还是对女子有感情的。

她去和女子道:“你起来吧,我刚去问了王爷,王爷说让我给你治伤。”

更多的话她也不敢说,晋王也没说彻底原谅,别人感情的事情,她也不方便掺合。

女子却不相信她的话,膝行出来,等晋王出来后道:“王爷,您真的原谅奴了吗?”

晋王目下无尘,“倘若你真的想赎罪,那以后就好好伺候嫣然,保护好嫣然。”

唐竹筠:果然是嫣然的亲娘。

“是,是!”女子十分激动,连连磕头。

“还有,”晋王指着唐竹筠道,“她,以后也是你的主子。”

唐竹筠:“啊?”

不要啊王爷,她自己已经是没有名分的小老婆了,要让嫣然的亲娘在她之下?

拿着她刺激人?

她可不想做炮灰!

为什么,她感受到了狗血小说的剧情?

“是。”

女子一点儿也不按照常理出牌,她不是该不敢置信,倍感屈辱吗?

然而并没有,她立刻对着唐竹筠行礼:“见过主子,请主子赐名。”

唐竹筠:“……”

好慌啊!咱们按照套路出牌行吗?

偏偏晋王道:“她若是不收留你,你就滚!”

狗男人要把她架到火上烤!

以后等他们两个柔情蜜意了,她就倒了霉。

炮灰命运预定!

“求主子收留!”

宋景阳开口道:“唐姑娘,你不给她赐名就是拒绝她,你,你就收下吧,我也求求你。”

唐竹筠瞥见墙角晾晒的药材南星,“那你叫南星吧。”

此言一出,晋王、宋景阳和女子都愣住了。

唐竹筠茫然:“这是你们让我起名字的,有不妥当的地方可不怪我。”

不会那么巧,那女子原本也叫南星吧。

“南星谢过主子赐名。”


“不。”孟语澜拉住唐竹筠的袖子,改变了主意,“阿筠,我不出去了。”


“你怂什么!你被他们害得还不够惨吗?”唐竹筠一听这话就来气。

“我不该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孟语澜道,“大爷没让我出去,我自己巴巴跑出去,看在有心人眼里,岂不是还想去见江北寒?”

她说过,此生不复相见,来生不复再遇。

如果唐柏心让她出去,她是听命于夫君;否则,她出去就说不清楚了。

“行吧,你顾虑得也对。”唐竹筠道,“等着,我去!我帮你会会这对渣男贱女去!”

“姑娘,还有我!”秀儿抓起洒扫的大扫帚,气势汹汹地道。

做狗腿子,就要有做狗腿子的觉悟。

真是个好丫鬟。

唐竹筠出门,就见江北寒正和唐柏心对峙,身后站着个面色发黄的瘦弱女子,看起来像个饱经风霜的乡下妇人。

“侯爷,咱们回去吧。”女子苦苦哀求,“不是我心虚,而是到底和姑娘主仆一场,何必要打她的脸?”

这竟然就是映雪。

唐竹筠笑了。

“为了抢别人男人,最后把自己弄得又老又丑,真是感天动地;要是直接操劳而死,岂不是可以得到牌坊被供起来了?”她靠在门框上双手环胸凉凉地道。

江北寒瞥了她一眼,面若冷霜。

唐竹筠丝毫不惧怕,反倒是眼波流转,“侯爷,我知我美,然而非礼勿视。”

江北寒对上唐柏心:“我要见孟语澜!我要让她和映雪对质!”

唐柏心冷声道:“侯爷自重!内人操持家务,不见外男。”

“孟语澜,你出来!”江北寒直接对着门内喊道,“你知道我什么性子,今日不见到你绝不罢休。”

唐竹筠:“哎哟,还侯爷呢,说这话也不怕人笑掉大牙。来,我问你几句话,你要是回答得让我满意了,我帮你传话。”

“阿筠!”唐柏心道,“这件事情和你没关系,我不答应。”

“大哥,你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能拿她做赌注。”唐柏心郑重道,“她不想见,也不会想听他说话。”

“啧啧啧,”唐竹筠看着映雪,“看到了吗?别说骂我孟姐姐,就是我这般说,我大哥都不愿意。你看你,我骂了就骂了,你男人呢?”

映雪抽泣着道:“只要能留在侯爷身边,我就感激不尽了。”

唐竹筠挖挖耳朵,茶成这样,江北寒好几年没品出来?眼瞎心盲的东西!

“侯爷,”她转而看向江北寒,“你口口声声要我孟姐姐出来和你这贱妻对质。那我问你,她凭什么这么做?她这么做能得到什么好处?”

“她赢了,你能带她走?她现在已经被皇上亲口赏赐给我大哥了。”

“她若是输了,让你心理平衡了,证明你没错,证明了你选择映雪无比正确,以后你就能心安理得过日子,是不是?”

“赢了没好处,输了便宜你,怎么就你家祖坟冒青烟,好事都是你的了?”

唐竹筠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把江北寒骂得狗血淋头。

“来来来,我再问问侯爷,”她皮笑肉不笑地道,“请您用脚趾头想想,孟姐姐既然无情无义,还让映雪给你带两千两银子做什么?她扔进水里还听个响儿呢!喂了狗,却被狗反咬一口。”

“侯爷铁骨铮铮,深情如斯,拿着孟姐姐变卖家产的两千两银子,流放中吃香的喝辣的,养着贱人生一窝崽子,现在含血喷人,言辞凿凿;我孟姐姐薄情寡义,见异思迁,十九不嫁,当街撞墙,家族不容,沦为贱妾,现在无言以对,不敢相见。侯爷,我说得对吗?”

“啊,我呸!”

“口口声声来对质,你搂着贱人天天睡,你不知道她什么货色来问我们?”

“好啊,那我告诉你,你们表子配狗,天长地久!”

“嘤嘤嘤?映雪你还有脸哭?来,让我猜猜,今天对质的事情是你提出来的吧。”

“反正这件事情当年到底怎么回事,孟姐姐的心意,只有你们两个清楚,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就是辩到海枯石烂,也是一笔糊涂账。”

“但是为什么要来?瞧瞧这些街坊,看看那些窗户门后的眼睛,闹一场,我孟姐姐名声扫地,我大哥要是个暴躁的,少不得回去还得收拾她,让她以后都不得好。”

“而你,还有三个崽子,江北寒看不透你,你却把他摸得门清,就是捅破天,你还是三个崽子的娘,他不会把你怎么样。”

“深闺不能养悍犬,孟姐姐倒是好生厉害,竟然还养出来了一头狼。”

“映雪,是不是很得意,你逆天改命成了侯夫人,当年你跪着伺候的姑娘却成了贱妾?”

“那我告诉你,你姑娘得到过你男人的心,你却只能靠陪着他吃苦这点恩情苟且度日。你姑娘日后是我大哥手心里的宝贝,你却要日日活在你男人的猜忌之中。”

“江北寒为什么恨你姑娘至此?因爱生恨;今天的事情没人同你辩,你赢了。来日方长,我们都还年轻着,看得到下场。”

“江北寒,麻烦你有空把两千两银子还了。”

“各位街坊邻居,实在不好意思,还没请大家吃喜糖,倒是先让大家看了这么一出大戏。”

“大家也给做个见证,皇上盖棺定论的事,现在要翻腾的人,可不是我们。”

江北寒被唐竹筠一席振聋发聩的话问到无言以对,呆立当场。

映雪哭着道:“侯爷,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心里只有侯爷,这么多年,您是知道的啊!”

唐竹筠还想说话,忽然听到晋王冷冷的声音。

“回来伺候。”

唐竹筠:!@#¥%……

这个专门扯后腿的狗男人!

没看到她状态正好,横扫一片吗?

唐柏心对江北寒拱拱手道:“侯爷,您和夫人双宿双栖,也请放过孟氏,她现在很好,以后也会很好。两千两银子我替她做主不要了,当成贺礼送你们,也请侯爷不要恩将仇报。你不疼她,我心疼。”

门后的孟语澜,泪流满面。

“走走走啊,还真是狗,听不懂人话啊!”秀儿拿着大扫帚把尘土扫得满天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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