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个蛋糕,你要和我离婚?”
贺尧青气笑了,他被云序当着朋友下了面子,心里极为不痛苦,扯着云序出了包厢。
他捏住她的下巴:“云序,结婚离婚都由你来提,是不是有点太不公平?”
云序的睫毛轻轻颤动。
贺尧青腕间的红绳随着动作垂下来,云序盯着那一抹红色,和南羽手上的一模一样。
几年前,南羽感染甲流,吃药一直不好,贺尧青一个唯物主义者跑去求神拜佛,被坑骗花了一千买了两条红绳。
身上随便一件衣物都超过六位数,可五百块的红绳,一戴就是好几年。
她闭上眼睛,再度重复自己的话,“我们离婚吧。”
她用力挣脱贺尧青,拖着疲惫的身子想去卫生间洗把脸。
贺尧青沉沉盯着她的背影,忽然出声,“你哥还没醒,云序。”
听到这句话,云序脚步不稳,险些摔倒。
贺尧青上前单手抱起她,不顾她的意愿将她放到洗手池上。
反锁上卫生间门后,他再度折返,用力攥住她的下巴,“云家的公司还在我手里。”
云序脸色苍白。
这是她的命脉,哥哥昏迷不醒后,云序一个人无法料理偌大的公司。
她想起了自己救过的贺尧青。
如果要选一个人结婚来保住云家的公司,云序希望这个人是她爱的贺尧青。
她跑到贺家问他愿不愿意娶自己。
贺尧青答应了。
本以为是救赎,没想到却是另一个深渊。
她亲手将哥哥的公司交给他,如今也迎来了报应。
她紧紧咬住唇,“你怎么样才肯放过我,放过哥哥的公司?”
贺尧青和她对视片刻,忽然低头咬住她的肩膀:“等我腻了再说。”
腻了?
云序苦涩出声,“你有南羽了,已经不需要我了。”
圈子里盛传她拿救命之恩威逼利诱贺尧青娶她,攀附权贵,不择手段。
以往她爱他,不在乎这些话如何,只觉得嫁给他便是前世修来的缘分。
如今想想,如果没有贺尧青的放纵,旁人怎么敢那么说贺太太。
一步错步步错,不爱她的人,再怎么努力也不会爱她。
听到这话,贺尧青反而生气了,他用力一咬,直到尝到嘴里的血腥味才有一丝的心安。
“你休想!”他紧紧抓住云序的双臂,就当他抬头触及她满眼泪水时,心脏蓦地一疼,出口的话也带了一丝转圜的余地。
“你既然为了你哥嫁给我,你哥醒之前别想离开我!”
他看过医生给的报告,云序的哥哥这辈子都别想醒过来。
贺尧青刚醒伸手去擦她的泪,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南羽柔声道:“尧青哥,他们都散了,你能送我回家吗?”
顿了顿,她补充道:“要是云序姐还怪我,我自己回去也可以,我不怕的,就算,就算被坏人拐走了也是我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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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后面,她的话已经带了哭声。
贺尧青松开云序,有心给她个教训,冷声道:“我送南羽,你自己打车回去。”
云序盯着他的背影,失声痛哭。
她比南羽还小了一岁,南羽自己回家很危险,难道她就不危险了吗?
她盯着镜子中的自己,一遍又一遍的给自己往脸上泼水。
最后,她也分不清脸上是眼泪还是水。
她只知道,无论如何,她都要和贺尧青离婚。
哥哥的公司她也要夺回来。
等她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
贺尧青没有回来,她反倒是收到了南羽的微信。
她发来一张图片,贺尧青脸色微红的躺在床上,还裹着浴巾。
男人啊,最讨厌不知趣的家花,云序姐,你说是不是我这朵野花更香一点,他才不愿意回家?
换做以往,云序肯定会哭一场,再打个电话质问。
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她平静打字。
既然你喜欢,那就送你了。
发完这句话,她按灭手机,睡觉。
迷迷糊糊中,有人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紧接着,打电话的声音传来。
“我和她之间的事,你少插手,有个七岁的儿子还不够,还急着抱孙子,怎么,怕自己活不长?”
云序蓦然惊醒。
门被人轻轻关上,她睁开眼,还能闻到空气中残留的烟味。
云序起身走到窗边,楼下停着一辆车,副驾驶半降下的车窗露出南羽精致的侧脸。
贺尧青叼着烟,吊儿郎当坐到后座后,南羽也跟着坐去了后座。
隔着这么远,云序都能清楚的看见南羽将身子靠了过去,柔弱无依,一只手深深嵌入车坐。
云序深深吸了口气,看着车开远。
她回到床上,六月的天气却觉得浑身发冷,又从衣柜里翻出一床被子盖上。
昏昏欲睡时,李叔突然打来电话:“小姐,少爷醒了。”
三年前,云峥去接出差回来的父母,路上突遇车祸。
云父云母当场身亡,云峥成了植物人。
云序放弃了自己最热爱的舞蹈,嫁进了贺家,安心做好贺太太。
两年来,她盼着和贺尧青琴瑟和鸣的时候,也一直等着哥哥云峥醒来。
真到这一刻,她却呆着半天做不出反应,很久后才哑着声音回道:“我马上来医院。”
去医院的路上,云序不禁笑出眼泪。
前脚和贺尧青提离婚,后脚云峥就醒了。
纠缠两年,她真的后悔了,或许当初选择另一个人都会比现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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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峥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
明明天天都能看见他,云序还是没忍住眼泪:“哥。”
云峥心被狠狠刺了一下,眼神越发温柔:“小七,是哥哥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他能猜到,自己昏迷的这两年云序肯定受了不少委屈。
当初收养云序时,云峥就知道她是个什么委屈都往自己肚子里咽的性子。
云序絮絮叨叨的跟哥哥讲着两年间发生的事情,
听到云序和贺尧青结婚时,他猛地掐住掌心,本就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小七,是他逼你的吗?”
云序低声道:“爸妈都不在了,你不知道哪天才能醒来,我想要帮你守住公司,也想找个人保护我。”
云序嫁给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她曾以为自己爱的人会是天上月,会保护好自己,独独没有想到他爱的另有其人。
结婚后,贺尧青耗费半年的心血设计了一款项链。
收到礼物的那一天,云序满心的欢喜的打开,却发现里面是一块普普通通的表。
那款倾注贺尧青爱意的项链被送给了南羽。
云序失望了,她不再一心一意的讨好贺尧青,而是将重心放到了照顾哥哥身上。
两年来,贺尧青不知道多少次当着她的面带不同的女人回家。
云序痛过、恨过,直到现在,只求离婚。
如今哥哥醒了,云序相信以哥哥的能力一定能处理好一切。
云峥急得出声,“可我宁愿公司没了,也不想你嫁人。”
云峥不想云序为了自己做出这么大的牺牲,而且他的心思,云序也知道,云峥苦笑:“是为了躲哥哥吗?”
是为了躲他才会接受另一个人吗?
他对云序的兄妹之情在长期的相处中逐渐变了质。
云序十八岁成人礼那天,只是穿了一件普通的一字肩礼裙,云峥却可耻地发现自己对妹妹动了心。
虽然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从小的教育让云峥不敢迈出那一步。
日复一日的折磨在看到云序被追求的那一刻聚集到一点,然后倾数爆发。
云峥将云序堵在角落告白后。
她吓得不知所措,只一个劲的喊他:“哥哥。”
云峥看着她的眼泪,突然醒悟过来,可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妹妹,只能一遍又一遍骂自己畜牲。
最后还是云序哭累了,一句句将他哄好了。
他的妹妹是那么的善良,云峥绝不容忍旁人欺负她。
他急切地发问,“真的是因为哥哥吗?如果让你不开心了,哥哥就去出家,绝不能让你困扰。”
云序沉默良久,她不喜欢云峥,但云峥在他心里,是最亲最亲的亲人。
她笑了一声,“不是因为哥,而且我打算,和贺尧青离婚。”
话音刚落,门被敲响。
云序一转头就看到了贺尧青笑的意味不明的脸。
“你怎么在这?”云序皱起眉。
“大舅哥醒了,我不能来看看?”
贺尧青大步走过来握住云序的手,把“大舅哥”三个字咬的极重。
云序看到李叔越来越低的头,就知道是他告诉了贺尧青,但这也不能怪他。
云序怕哥哥出意外时,自己有事无法赶到,就把贺尧青的联系方式给了他。
云峥和贺尧青交情不深,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心尖还是跟针扎似的疼:“小七已经和我说清楚了,很感谢贺总危难时的相助。”
“但既然我醒了,你又和小七没有感情,就好聚好散吧,贺总想要什么补偿可以尽管提。”
“没有感情?”
贺尧青咬着这四个字,说完被气笑。
“云总刚醒,还是好好休息,很晚了,我先带小七回家了。”
也不等云序拒绝,贺尧青强硬的揽着云序的肩往外走,云序挣扎不得,只好转头扯出笑安抚担忧的云峥:“哥,我明天再来看你。”
刚走到走廊尽头,贺尧青就把云序抵在墙上,咬住她的唇。
“我说怎么和我提离婚呢,原来是你哥醒了。”
“云序,你有心吗?”
他耗尽半年心血,亲手设计的项链从未见云序戴过。
为了她哥哥的公司,云序求着贺尧青娶她。
贺尧青虽然娶了她,却一直知道云序的心不在自己身上,她爱的那个人是云峥。
即使如此,贺尧青为了哄云序开心,还是尽职尽责的守好了云家的公司。
如今云峥醒来,云序就要将他踢开。
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云序被咬破了嘴,闻着贺尧青属于另一个人身上的桂花香,挣扎不了,气得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我和你说过,我不喜欢我哥,和你提离婚只是因为我不想和你继续了。”
“你不喜欢他,却听他的话?”贺尧青绷着下颚,自嘲一笑,“那我呢,云序,我们的婚姻在你眼里只是交易的筹码吗?”
云序不明白他有什么质问的资格。
结婚时贺尧青要她发誓忠诚于这段婚姻,自己却万花丛中过,身边还常年跟着一个青梅。
云序刚想辩驳,却看到他衬衫领口上一个明显的口红印。
她又想起了南羽深陷座位上的那只手,引人遐想。
本来这段婚姻就是她有求于贺尧青,云序一直恪守本分,现在云峥醒了,她更不想忍了。
“贺尧青,你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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