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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被岑伊人一甩三米远。
一团血糊糊的东西滚了出来,在地毯上留下一道血痕。
佣人被吓得腿软:“死老鼠,怎么会是死老鼠......”
陆西远正好端着面条走出来。
目睹这一幕,直接扔了手里的碗,朝岑伊人跑过来。
“伊人,你怎么样了?”
他蹲在岑伊人面前,握着她的手小心翼翼查看。
那表情,仿佛在看最珍贵的宝贝。
岑伊人笑了,笑得娇媚可人:“姐夫,我没事。”
余光扫到岑瑶,她又扁了扁嘴,满脸委屈:“姐姐买了只死老鼠,故意吓我,吓死我了。”
陆西远皱眉看向岑瑶:“你搞什么,坐牢坐的心理扭曲了?”
岑父也斥责岑瑶:“你怎么这么恶毒?还不跟伊人道歉!”
岑瑶麻木地抬起头:“你们凭什么说,死老鼠是我买的?”
岑伊人语调陡然拔高:“不是你是谁?盒子上写着你的名字呢!”
岑瑶平静反问:“你没收过别人寄的东西?收件人写着我,就是我买的?”
岑伊人一愣,接着满脸不屑:“你的意思是别人寄给你的?拜托,你刚出狱,谁给你寄东西!”
岑瑶倒是讽刺地笑了:“那就得问你了,如果没有你那番话,人家会给我寄死老鼠?”
岑伊人脸涨得通红:“你说是别人寄的,就是别人寄的啊?我还说是你买的呢!你怎么证明?”
“我为什么要证明?”
岑瑶微微抬起下巴。
“根据无罪推定原则,你认为我有错,应该你证明我有错,而不是我证明自己无错。”
“岑伊人,你是律师,连这么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
她站在晨光里,身影笼着一层光晕,莫名多了几分庄严和神圣的味道。
陆西远看着,恍惚间觉得,仿佛又看到了那个从无败绩的岑瑶律师。
言辞犀利,条理清晰,有理有据。
每次她一开口,就让对方毫无还击之力。
岑父站起来,“啪”一声把报纸砸到茶几上:
“这里到底是法庭还是家!你的律师执照都被吊销了,摆什么大律师架子?”
岑瑶原本挺直的脊背,忽然就佝偻了几分。
她看着这个偏心到没底线的父亲,心里一阵闷闷的痛。
确实,她再也做不了律师了。
但这一切,还不是拜他们所赐。
佣人哆哆嗦嗦指向盒子:“里头有一张纸条,好像写了字......”
陆西远大步流星走过去,拿起来一看,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
岑伊人追问:“姐夫,纸上写什么了?快念一念啊。”
陆西远唇角绷紧:“无良律师岑瑶,你现在就是一只过街老鼠,下场会跟它一样。”
他放下纸条,看向不远处的岑瑶。
她低头站在那儿,脸色白得像一张纸,单薄的身影仿佛随时会融化在光里。
陆西远心里莫名咯噔一下。
岑父冷哼:“早就叫你别做律师,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岑伊人也跟着附和:“就是,都怪你,吓死人了。”
岑瑶转身上楼,肩膀明显垮下来,背也微微佝偻着。
陆西远脚步不受控制:“我去看她一眼。”
岑伊人嗔怨:“姐夫!我刚才都吓坏了......”
陆西远并没有因为她的话停下,身影很快消失在拐角处。
岑伊人收回视线,拿起一个抱枕砸到地上。
《月遥星远,爱已迟暮全文》精彩片段
盒子被岑伊人一甩三米远。
一团血糊糊的东西滚了出来,在地毯上留下一道血痕。
佣人被吓得腿软:“死老鼠,怎么会是死老鼠......”
陆西远正好端着面条走出来。
目睹这一幕,直接扔了手里的碗,朝岑伊人跑过来。
“伊人,你怎么样了?”
他蹲在岑伊人面前,握着她的手小心翼翼查看。
那表情,仿佛在看最珍贵的宝贝。
岑伊人笑了,笑得娇媚可人:“姐夫,我没事。”
余光扫到岑瑶,她又扁了扁嘴,满脸委屈:“姐姐买了只死老鼠,故意吓我,吓死我了。”
陆西远皱眉看向岑瑶:“你搞什么,坐牢坐的心理扭曲了?”
岑父也斥责岑瑶:“你怎么这么恶毒?还不跟伊人道歉!”
岑瑶麻木地抬起头:“你们凭什么说,死老鼠是我买的?”
岑伊人语调陡然拔高:“不是你是谁?盒子上写着你的名字呢!”
岑瑶平静反问:“你没收过别人寄的东西?收件人写着我,就是我买的?”
岑伊人一愣,接着满脸不屑:“你的意思是别人寄给你的?拜托,你刚出狱,谁给你寄东西!”
岑瑶倒是讽刺地笑了:“那就得问你了,如果没有你那番话,人家会给我寄死老鼠?”
岑伊人脸涨得通红:“你说是别人寄的,就是别人寄的啊?我还说是你买的呢!你怎么证明?”
“我为什么要证明?”
岑瑶微微抬起下巴。
“根据无罪推定原则,你认为我有错,应该你证明我有错,而不是我证明自己无错。”
“岑伊人,你是律师,连这么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
她站在晨光里,身影笼着一层光晕,莫名多了几分庄严和神圣的味道。
陆西远看着,恍惚间觉得,仿佛又看到了那个从无败绩的岑瑶律师。
言辞犀利,条理清晰,有理有据。
每次她一开口,就让对方毫无还击之力。
岑父站起来,“啪”一声把报纸砸到茶几上:
“这里到底是法庭还是家!你的律师执照都被吊销了,摆什么大律师架子?”
岑瑶原本挺直的脊背,忽然就佝偻了几分。
她看着这个偏心到没底线的父亲,心里一阵闷闷的痛。
确实,她再也做不了律师了。
但这一切,还不是拜他们所赐。
佣人哆哆嗦嗦指向盒子:“里头有一张纸条,好像写了字......”
陆西远大步流星走过去,拿起来一看,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
岑伊人追问:“姐夫,纸上写什么了?快念一念啊。”
陆西远唇角绷紧:“无良律师岑瑶,你现在就是一只过街老鼠,下场会跟它一样。”
他放下纸条,看向不远处的岑瑶。
她低头站在那儿,脸色白得像一张纸,单薄的身影仿佛随时会融化在光里。
陆西远心里莫名咯噔一下。
岑父冷哼:“早就叫你别做律师,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岑伊人也跟着附和:“就是,都怪你,吓死人了。”
岑瑶转身上楼,肩膀明显垮下来,背也微微佝偻着。
陆西远脚步不受控制:“我去看她一眼。”
岑伊人嗔怨:“姐夫!我刚才都吓坏了......”
陆西远并没有因为她的话停下,身影很快消失在拐角处。
岑伊人收回视线,拿起一个抱枕砸到地上。
女人是清水豪庭案受害人的母亲。
和她一起出现的,还有一大群记者,刺眼的闪光灯让岑瑶一阵晕眩。
女人对岑瑶又推又打:
“我劝我女儿别告,我们斗不过有钱人,是这女人说,有信心打赢官司。”
“结果我女儿被说卖淫,跳楼死了,她倒好,今天出狱了。”
“她怎么不去死?该死的是她,我要她给我女儿偿命!”
岑瑶被推得一个踉跄,往地上栽去。
岑伊人扶住了她,强行摆正她的脸,让她额头上狰狞的疤面对镜头。
“清水豪庭案确实是我姐的错,但她已经付出代价了,大家看她的疤。”
“受害人不过是个服务员,我姐可是住别墅的千金大小姐,她的贱命怎么跟我姐比?”
......
岑瑶上了当晚的黄金时段新闻。
镜头前,岑伊人亲昵地喊她姐,又说了那么一番话。
观众自然认为那是岑瑶的意思。
新闻播出后,网上铺天盖在骂岑瑶。
律师界毒瘤,怪不得坐了一年牢,一年判轻了,应该判终身才对。
感谢欺负她的狱友,就该让她毁容,千金大小姐变丑八卦大小姐。
有没有人知道这个无良律师的住址?我给她寄点礼物,表达一下心情。
网友已经不仅是在骂她,甚至威胁到她的人身安全。
岑瑶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应该解释清楚。
她录了一段视频,准备发给媒体的时候,陆西远忽然闯进来。
陆西远夺走了岑瑶的手机,愤怒质问: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要澄清。”
“澄清什么?你这么做会伤害伊人的!”
岑瑶看着这个和自己结婚五年的男人,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
这就是曾经握着她的手,信誓旦旦承诺,会一生一世保护她的男人。
现在他为了另一个女人,要她背下所有骂名。
“那我受到的伤害呢?陆西远,你到底是谁的丈夫?”
“岑瑶,我是你的丈夫,也是伊人的姐夫,我站在公道那边。”
陆西远看上去义正词严。
“伊人一心维护你,你现在却要反咬她一口。”
岑瑶只觉得可笑。
“反咬她一口?是谁害我被所有人骂?岑伊人真为我好吗?陆西远,你是眼盲还是心盲!”
“岑瑶,你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的是你!陆西远,把手机还我。”
岑瑶踮着脚去抢。
陆西远把手机高举到头顶,直接把视频删了。
岑瑶手一滞:
“陆西远,你凭什么删我视频?”
陆西远满脸冷漠:
“岑瑶,别做梦了,你已经没法回头了。”
“更何况,姓岑的顶级女律师有一个就够了,你以后就当家庭主妇。”
岑瑶看着面前的男人,眼里最后一丝光,都彻底熄灭了。
她一点都不想为他流泪,因为不值得,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落下。
“陆西远,我以华大法律系第一的成绩毕业,工作五年从无败绩,业内所有前辈都说我有天赋......”
“你现在却让我做家庭主妇,就为了给岑伊人让道!”
岑瑶出狱那天,外头正在下雨。
寒风裹挟着雨丝扑来,监狱门口的媒体一拥而上。
“岑律师,清水豪庭强女干案中,你的委托人败诉,半年前跳楼身亡,她母亲要你付出代价,你有什么回应?”
“岑律师,你的律师执照被吊销,恩师也被迫退休,你有什么想说的?”
不论记者怎么问,岑瑶只是低头往前走,在人群中艰难挤出一条路。
马路边停着一辆黑色大G,陆西远靠在车边抽烟。
岑伊人扯了扯他的胳膊,他扭头看向监狱门口。
两人一起走到岑瑶面前。
岑伊人指着岑瑶额头上的疤,一脸见鬼的表情:
“姐姐,你额头上怎么了?好丑好可怕啊,像毁容了一样!”
岑瑶低头拨弄了一下刘海,想把疤遮住,但面积太大,根本遮不住。
疤是她在监狱被人欺负留下的。
陆西远没开口,看她的眼神冷漠疏远。
岑伊人笑嘻嘻拿出一个盒子:
“姐姐,这是我和姐夫买给你的,一双新鞋,提醒你以后好好做人,别再走错路。”
走错路。
岑瑶觉得说不出的讽刺。
一年前她为什么入狱,岑伊人和陆西远心里比谁都清楚。
岑瑶是律师,工作五年从无败绩,是业内有口皆碑的金牌律师。
岑伊人是岑家私生女,两年前被岑父带回来。
她也是律师,但工作三年没打赢过一场官司,是业内最不入流的律师。
但这一切,都因为一年前的清水豪庭案改变了。
在那个案子里,岑瑶代表受害人小姑娘,对富豪刘征提起诉讼。
岑伊人是刘征的辩护律师。
原本证据确凿,受害人胜券在握。
却因为开庭前一晚,岑瑶电脑里的证据全部丢失,导致最后败诉。
这个案子影响很大,受害人小姑娘被媒体宣扬成卖淫。
岑瑶也在不久后被举报造伪证,撤销律师从业资格,还判了一年刑。
只有岑伊人,因为打赢这场官司,名声鹊起。
岑瑶曾经一度想不通为什么。
直到她在陆西远手机上看到一个私聊群,是他和岑伊人、岑父三人的。
姐姐名声地位都有了,却在庭上对我毫不留情,我看她就是存心看我笑话。
确实是你姐过分了,伊人,爸爸站在你这边。
姐夫,你觉得呢?
伊人,告诉我,你不想看到什么证据和资料。
......
车往岑家开去,一路上,岑瑶看着窗外的街景。
一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全部的物是人非,也不过发生在这一年。
岑家别墅里外翻新了一遍,岑瑶一眼就看到,家门口的那棵桃树被砍了。
她跑过去问佣人:“我妈留下的桃树呢?”
佣人冷眼相对:“二小姐爱喝茉莉花茶,说家里种的茉莉喝着才放心,老爷就砍了那棵树,改为种茉莉。”
岑瑶感觉心脏被重重捶了一下。
那棵桃树有二十年树龄了,是岑瑶母亲生前种的,也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念想。
现在竟然被砍了,就因为岑伊人要喝茉莉花茶。
岑瑶起身往回走,想找父亲要个说法,却被冲出来的疯女人拉住。
“啪”一记耳光落在她脸上。
女人拉着她声泪俱下控诉:
“大家都看看,就是这个无良律师,害死了我女儿!”
或许连陆西远自己都忘了,岑瑶却记得很清楚。
当年,她是华大法律系的系花,陆西远是隔壁经济系的穷小子。
他读大学的学费,还是岑瑶母亲资助的。
那时围在岑瑶身边的男孩子很多,有给她写歌的,有给她送花的。
没有谁像陆西远那样,每天等在女生宿舍楼下。
夏天给她带冷饮,冬天给她带热奶茶,就为了骑自行车载她去图书馆。
岑瑶从没理过他。
同宿舍的女孩子也都嘲笑他:
“快看,还真有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童话故事不是骗人的。”
那一天,所有人都笑出了声。
只有岑瑶停下来,走到陆西远面前:
“自行车我从没坐过,你教我。”
很快,岑瑶和陆西远谈恋爱的消息,传遍了华大。
不少学长表示,自己还没恋爱,就失恋了。
学校论坛甚至出现热帖,预测两人多久会分手。
毕竟两人差距实在太大。
陆西远样样普通,而岑瑶颜值、成绩、家世样样出众。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两人一毕业就结婚了。
答应求婚时,岑瑶看着陆西远的眼睛:
“西远,你对我真的太好了,好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总觉得不答应你,像对不起你一样,你以后,也会对我像现在一样好吗?”
陆西远毫不犹豫地给出了答案。
他把岑瑶紧紧抱在怀中,恨不得把一颗心掏出来给她看:
“瑶瑶,是你给了我陆西远新的人生,让我活得像个人,我这辈子只会对你一个人好。”
现在想想,还真是讽刺。
结婚不过才短短五年,岑瑶再回想起来,却觉得像上辈子的事了。
哪有什么永远。
男人的誓言说出来,就是用来违背的。
婚后第三年,岑伊人被岑父带回来。
从那天起,岑瑶就感觉自己渐渐失去了父亲和丈夫。
对她惜字如金的父亲,会在岑伊人打输官司之后,耐心哄上两三个小时。
而说不出她兴趣爱好的陆西远,会熬通宵,为了陪岑伊人看肥皂剧。
一年前的清水豪庭案,更是彻底成为她和岑伊人,人生的分水岭。
......
岑瑶失眠到凌晨,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
下楼时,远远听到客厅传来岑伊人、岑父和陆西远三人的欢声笑语。
岑伊人不知说了什么,岑父被逗得满脸褶皱。
陆西远唇边也是浓浓的笑意,抬手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欢乐融洽的气氛,在岑瑶出现的一刻戛然而止。
就好像她是误入他人领地的擅入者。
可明明这里是她家。
就连这栋别墅,也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遗产。
岑伊人靠在陆西远臂弯里:“姐,你可真懒,我们连午饭都吃过了。”
岑父漫不经心:“让厨房给她下碗面。”
岑伊人哎呀一声:“厨子说有私事,下午请假了,没人给姐姐煮面条了。”
岑父眼皮都没抬一下:“那就点外卖,年轻人都爱吃外卖。”
他说着,又笑眯眯看向岑伊人,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写着慈爱:
“伊人,你总背着爸爸点外卖,别以为爸爸不知道,外卖对身体可不好,以后别点了。”
岑伊人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岑瑶面无表情收回视线,一个字都没说,转身往门外走。
陆西远忽然站起来:“我去煮面。”
“姐夫!”
岑伊人明显不高兴,但陆西远已经起身往厨房走。
她收回视线,甩了岑瑶一记白眼。
佣人在这时走进来,抱着一个纸盒子:“大小姐,有您的快递。”
岑瑶脚步停下来:“我的?”
佣人把盒子放到桌上:“是啊,收件人写的是您。”
岑瑶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才刚回来,根本没在网上买过东西。
岑伊人眼珠子转了转,走去抢走了桌上的快递。
“让我看看,姐姐买什么好东西了。”
她一边拆快递,一边阴阳怪气地感慨:
“姐,你才刚回来,都开始网购了,看来心情不错啊。”
话音还没落下,忽然发出了一声尖叫。
人群里发出一声低呼,接着是议论声和窃笑声。
男人将高脚杯扔在地上,玻璃碎裂声刺耳。
“岑瑶,因为你,我们所有律师都被骂。”
“你真是行业败类,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陆西远和岑伊人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赶过来,两人都愣住了。
趁着混乱,人群里伸出一只手,从背后猛地推了岑瑶一把。
岑瑶跌坐在地,抬头对上众人看笑话的目光,眼里透出深深的迷茫。
岑伊人幸灾乐祸:“姐姐,你怎么把红酒弄头上了?还不小心跌倒了。”
“瞧你,做事总是这么冒失,怪不得会在清水豪庭案里,捅下大娄子。”
陆西远轻咳一声:“伊人,大庭广众,给你姐留点面子。”
岑伊人委屈地扁了扁嘴:“姐夫,人家心直口快嘛,不小心说了实话。”
陆西远眼底溢出浓浓的宠溺:“你就是这么单纯。”
看着这两人,岑瑶连心痛都感觉不到了。
只剩无边无际的麻木感,如潮水般将她吞噬。
绝望中,忽然有一只修长匀称的手,递到她面前。
男人醇厚低沉的嗓音,从她头顶传来:“把手给我,我拉你起来。”
岑瑶抬头怔怔看去。
隔着朦胧的水雾,她看到了一张让人过目难忘的脸。
棱角分明,清冷俊毅。
沈怀瑾。
这个名字就这样跃入脑海。
沈怀瑾是岑瑶在华大法律系的学长,一个传奇。
他用两年时间,修完了大学四年的课程。
就在大家都以为他会做律师时,他却弃法从商,转到商学院。
毕业后接管了家族企业。
而作为商人,沈怀瑾也极具天赋。
短短几年,已经让沈氏集团业绩上了一个新台阶。
财富杂志对他的评价:新生代商业领袖。
人群中响起低低的议论声:
“沈怀瑾,真是他......”
“他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竟然来参加岑伊人的生日宴......”
岑瑶听到这句,睫毛颤了颤。
沈怀瑾在她面前蹲下来,握住她的手腕,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他从胸前的西服口袋,掏出一张手帕,抬手要给她擦去头发上的红酒。
岑瑶扭头避开:“我自己来。”
沈怀瑾的手僵了一下,也没勉强:“好,你自己来。”
岑伊人走到沈怀瑾身边,一脸受宠若惊:“沈先生,您大驾光临,我真是太荣幸了!”
其实她到现在都没弄明白,沈怀瑾怎么会来。
之前,她所在的律所和沈氏集团合作,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去开会。
却连沈怀瑾的影子都没见着。
外界传言,沈怀瑾性情冷淡,不近人情。
岑伊人觉得传言不假。
所以今晚,他出现在她的生日宴,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
沈怀瑾只淡淡看了岑伊人一眼,就转移目光,去看她身边的陆西远。
陆西远被他眼里的冷意震慑住,拘谨开口:“沈先生。”
沈怀瑾一个字都没回应。
正好他的助理走过来,给他递手机:“沈先生,您有一个重要电话。”
沈怀瑾看了岑瑶一眼,转身离开。
看热闹的人群也渐渐散去。
陆西远低下头问岑瑶:“瑶瑶,你没事吧?”
岑瑶一个字都没回答,直接走了。
陆西远想追上去。
岑伊人却抱住了他的胳膊:“姐夫,你去哪?大家等着看我们跳开场舞呢。”
陆西远迟疑一秒:“好,我陪你。”
岑伊人心满意足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