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看书
十两的聘礼,在农家可以说得上是天价,刘荷花还想着用这笔银子供儿子去念书。
不曾想,苏韵婉这个死丫头,换了亲还惦记着何家的聘礼。
见苏铁柱与刘荷花迟迟没有反应,苏老太不悦道:“怎么?霜霜抢了韵婉的亲事,你们连她的聘礼银子都想要霸占着不成?”
“娘……我们没有那个意思。”刘荷花肉疼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想着,这聘礼银子不管是给谁的,终归都是落入咱们苏家人的口袋,换不换回来都没什么打紧的。”
苏老太就知道,她这个二儿媳惯会占便宜。
“韵婉的聘礼我是不会留下的,会跟着她的嫁妆一并给她带着,所以何家的聘礼银子你必须要拿出来。”
至于苏霜霜的聘礼,刘荷花是留是送,都与她这个老太太没有关系。
十两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拱手让人,刘荷花是打心底里的抗拒,可想到女儿嫁给李子安以后,可以成为侯夫人,她心中多少释怀了一些。
她可不能和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农家妇人一样,目光短浅。
刘荷花一咬牙:“好,我这就把何家的聘礼银子取来。”
刘荷花回到自己房间,肉疼的数出八两银子折回主屋。
银子往苏老太面前一放:“娘,你看好了,这是八两银子,加上你们手里李家给的二两,正好十两。”
苏老太示意苏韵婉将银子收好,祖孙俩就离开了主屋。
刘荷花那边也没闲着,急急忙忙去了李家与何家,解决姐妹俩换亲的事情。
只是一个时辰,刘荷花就带着她那张菊花脸回来了。
不用问,一看她的表情,就是事成了。
原本苏家两个姑娘的婚期就定在三日后,李家与何家那边早已有了准备,既然是调换亲事,也没有必要更改婚期。
就这样,两人的婚期仍旧在三日后举行。
只不过,这一次是苏韵婉嫁给猎户何项北,而苏霜霜嫁给“读书人李子安”。
和上一世同样,成亲前苏老太把苏韵婉叫到自己房间,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带锁的木箱子。
苏老太从箱子里取出一块质地极好的玉坠,亲手挂在苏韵婉的颈间。
“这是你娘的嫁妆,她离开的时候你还小,这东西就一直保管在我这里,现在你要嫁人了,也是物归原主的时候。”
苏老太唠唠叨叨的,又从箱子里取出两块碎银子:“这是李家给的二两聘礼银子,加上刚刚你二婶送回来的八两,正好是何家给的十两银子,你收好。”
紧接着,苏老太又从箱子里取出一小包碎银子,掂量掂量,起码有二十几两。
“这些都是奶给你攒的嫁妆,你收好了,到婆家以后,自己手里有银子,日子过得也能硬气一些。”
“还有,这个是一对银镯子,奶本来打算给你和霜丫头每人一个的,现在她抢了你的亲事,这个镯子就算她补偿给你的。”
看着奶奶念叨个不停,苏韵婉心中是幸福的。
前世,她出嫁不久,奶奶就病逝了,细算,也只剩下不到半年的时间。
而此刻,苏老太的举动看在苏韵婉的眼中,就像交代遗言一般让人内心压抑。
可惜的是,前世苏老太去世以后,她才发现玉坠空间,没能用灵泉水帮奶奶治病,这对于苏韵婉来说,是她人生最大的憾事。
想到失去奶奶的滋味,苏韵婉的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她还矫情的直接抱住苏老太的脖子。
“奶,你一定好好活着,等着享孙女的福。”
这一世,她一定要将奶奶的身体调养好,让她长命百岁……
苏韵婉下意识的摸了摸挂在自己脖子上的玉坠,这就是她的底气。
上一世,觉得自己可以自学成才的李子安,要去城里购买笔墨纸砚等物,因为手中没有银子,便打起了她这个玉坠的主意。
苏韵婉自然不会给他,两人撕扯间,她握着玉坠的手不小心被床板上的倒刺划伤,鲜血碰触到玉佩上的刹那,玉坠周围金光大盛,她整个人突然消失在原地。
随之入眼的则是另外一番场景。
那里温度适宜,有一口灵泉,还有一条清澈的小河,半亩灵田,偌大的储物仓库,一个三层的藏书楼……
当时的苏韵婉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心慌得不行,以为自己擅闯了哪位神仙的宝地,因此,她一心只想离开。
脑中有了离开的想法,她的身体就瞬间出现在原本与李子安发生争执的房间内。
李子安发现她突然消失,以为自己见了鬼。
因此,苏韵婉重新出现的时候,李子安仍旧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大喊着苏韵婉是鬼。
苏韵婉当时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也害怕自己被人当成鬼怪烧死,心急之下拉着脸上满是惊恐的李子安再次出现在空间。
与其说这个空间是上天赐予她的宝物,还不如说是赐给她和李子安两人的宝物。
李子安喝了灵泉水,无论身体素质亦或者头脑,都超出常人无数。
就因为这样,李子安被平阳侯府认回以后,才能凭借自己的本事连中三元,在侯府有了立足之地,后来更是名正言顺继承了平阳侯的爵位。
苏韵婉没有推脱奶奶给自己的嫁妆,因为她心中清楚,二叔和二婶一直对奶奶手里的财物虎视眈眈,才表面上一直维持着孝顺的形象。
上一世,她担心自己嫁人后奶奶身边没有银钱傍身不安全,拒绝了这些银子。
结果她嫁人没有几天,奶奶的财物就丢失,害的老人家急火攻心一病不起。
其实,她和奶奶都心知肚明,奶奶的财物就是被二叔二婶偷去,只不过她们一直没能找到证据罢了。
这一次,她丝毫没有犹豫收下奶奶给的嫁妆,也是变相对奶奶的一种保护。
苏老太见孙女收下自己的东西,心里轻松的同时,一阵困意来袭。
“好了,你自己去准备准备吧,看看还有什么要带去婆家的东西,奶奶有些困,要睡一会。”
“好,奶奶先休息,我稍后再过来陪您。”
苏韵婉回到自己房间,找来绣花针,将食指戳破,鲜血直接滴注在玉坠上。
《和堂妹一起重生,开局被换亲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十两的聘礼,在农家可以说得上是天价,刘荷花还想着用这笔银子供儿子去念书。
不曾想,苏韵婉这个死丫头,换了亲还惦记着何家的聘礼。
见苏铁柱与刘荷花迟迟没有反应,苏老太不悦道:“怎么?霜霜抢了韵婉的亲事,你们连她的聘礼银子都想要霸占着不成?”
“娘……我们没有那个意思。”刘荷花肉疼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想着,这聘礼银子不管是给谁的,终归都是落入咱们苏家人的口袋,换不换回来都没什么打紧的。”
苏老太就知道,她这个二儿媳惯会占便宜。
“韵婉的聘礼我是不会留下的,会跟着她的嫁妆一并给她带着,所以何家的聘礼银子你必须要拿出来。”
至于苏霜霜的聘礼,刘荷花是留是送,都与她这个老太太没有关系。
十两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拱手让人,刘荷花是打心底里的抗拒,可想到女儿嫁给李子安以后,可以成为侯夫人,她心中多少释怀了一些。
她可不能和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农家妇人一样,目光短浅。
刘荷花一咬牙:“好,我这就把何家的聘礼银子取来。”
刘荷花回到自己房间,肉疼的数出八两银子折回主屋。
银子往苏老太面前一放:“娘,你看好了,这是八两银子,加上你们手里李家给的二两,正好十两。”
苏老太示意苏韵婉将银子收好,祖孙俩就离开了主屋。
刘荷花那边也没闲着,急急忙忙去了李家与何家,解决姐妹俩换亲的事情。
只是一个时辰,刘荷花就带着她那张菊花脸回来了。
不用问,一看她的表情,就是事成了。
原本苏家两个姑娘的婚期就定在三日后,李家与何家那边早已有了准备,既然是调换亲事,也没有必要更改婚期。
就这样,两人的婚期仍旧在三日后举行。
只不过,这一次是苏韵婉嫁给猎户何项北,而苏霜霜嫁给“读书人李子安”。
和上一世同样,成亲前苏老太把苏韵婉叫到自己房间,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带锁的木箱子。
苏老太从箱子里取出一块质地极好的玉坠,亲手挂在苏韵婉的颈间。
“这是你娘的嫁妆,她离开的时候你还小,这东西就一直保管在我这里,现在你要嫁人了,也是物归原主的时候。”
苏老太唠唠叨叨的,又从箱子里取出两块碎银子:“这是李家给的二两聘礼银子,加上刚刚你二婶送回来的八两,正好是何家给的十两银子,你收好。”
紧接着,苏老太又从箱子里取出一小包碎银子,掂量掂量,起码有二十几两。
“这些都是奶给你攒的嫁妆,你收好了,到婆家以后,自己手里有银子,日子过得也能硬气一些。”
“还有,这个是一对银镯子,奶本来打算给你和霜丫头每人一个的,现在她抢了你的亲事,这个镯子就算她补偿给你的。”
看着奶奶念叨个不停,苏韵婉心中是幸福的。
前世,她出嫁不久,奶奶就病逝了,细算,也只剩下不到半年的时间。
而此刻,苏老太的举动看在苏韵婉的眼中,就像交代遗言一般让人内心压抑。
可惜的是,前世苏老太去世以后,她才发现玉坠空间,没能用灵泉水帮奶奶治病,这对于苏韵婉来说,是她人生最大的憾事。
想到失去奶奶的滋味,苏韵婉的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她还矫情的直接抱住苏老太的脖子。
“奶,你一定好好活着,等着享孙女的福。”
这一世,她一定要将奶奶的身体调养好,让她长命百岁……
苏韵婉下意识的摸了摸挂在自己脖子上的玉坠,这就是她的底气。
上一世,觉得自己可以自学成才的李子安,要去城里购买笔墨纸砚等物,因为手中没有银子,便打起了她这个玉坠的主意。
苏韵婉自然不会给他,两人撕扯间,她握着玉坠的手不小心被床板上的倒刺划伤,鲜血碰触到玉佩上的刹那,玉坠周围金光大盛,她整个人突然消失在原地。
随之入眼的则是另外一番场景。
那里温度适宜,有一口灵泉,还有一条清澈的小河,半亩灵田,偌大的储物仓库,一个三层的藏书楼……
当时的苏韵婉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心慌得不行,以为自己擅闯了哪位神仙的宝地,因此,她一心只想离开。
脑中有了离开的想法,她的身体就瞬间出现在原本与李子安发生争执的房间内。
李子安发现她突然消失,以为自己见了鬼。
因此,苏韵婉重新出现的时候,李子安仍旧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大喊着苏韵婉是鬼。
苏韵婉当时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也害怕自己被人当成鬼怪烧死,心急之下拉着脸上满是惊恐的李子安再次出现在空间。
与其说这个空间是上天赐予她的宝物,还不如说是赐给她和李子安两人的宝物。
李子安喝了灵泉水,无论身体素质亦或者头脑,都超出常人无数。
就因为这样,李子安被平阳侯府认回以后,才能凭借自己的本事连中三元,在侯府有了立足之地,后来更是名正言顺继承了平阳侯的爵位。
苏韵婉没有推脱奶奶给自己的嫁妆,因为她心中清楚,二叔和二婶一直对奶奶手里的财物虎视眈眈,才表面上一直维持着孝顺的形象。
上一世,她担心自己嫁人后奶奶身边没有银钱傍身不安全,拒绝了这些银子。
结果她嫁人没有几天,奶奶的财物就丢失,害的老人家急火攻心一病不起。
其实,她和奶奶都心知肚明,奶奶的财物就是被二叔二婶偷去,只不过她们一直没能找到证据罢了。
这一次,她丝毫没有犹豫收下奶奶给的嫁妆,也是变相对奶奶的一种保护。
苏老太见孙女收下自己的东西,心里轻松的同时,一阵困意来袭。
“好了,你自己去准备准备吧,看看还有什么要带去婆家的东西,奶奶有些困,要睡一会。”
“好,奶奶先休息,我稍后再过来陪您。”
苏韵婉回到自己房间,找来绣花针,将食指戳破,鲜血直接滴注在玉坠上。
银子交给陈家人,只等着村长去镇上,找镇长重新写个房契盖上官印,交易就算全部完成。
苏韵婉不能让村长白跑,分开时候主动塞了一块碎银子给他。
村长见苏韵婉会来事儿,办事也没有拖沓,第二天,就将房契办好交到苏老太的手里。
苏老太拿到房契,心中也算有了着落。
想到明日就是苏韵婉的婚期,她提醒:“韵婉,明天就是你成亲的日子,虽然奶奶给了你嫁妆银子,可明面上什么都没有毕竟不好看,不如咱们去镇上走一走?”
苏老太本以为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多,她上火以后身体会不舒服。
不曾想,她身子非但没有不舒服,反而比以前更硬朗。
原本她看东西模模糊糊的双眼,也变得晶亮起来,就算让她继续做绣活,应该都不在话下。
不但如此,她的双腿走起路来,也感觉有使不完的力气。
其实苏老太不知道,她身体上发生明显的变化,全是大孙女的功劳。
苏韵婉自从激活了玉坠空间后,便经常寻找机会给苏老太喝一些灵泉水,她的身体才会变得一天比一天好。
苏韵婉毫不犹豫答应了苏老太的要求,嫁妆什么的她倒是不在意,主要是奶奶要搬去新家,一些日常用品还是要置办的。
祖孙俩在村口坐上去往城里的牛车。
牛车上乘坐的基本都是村中妇人,她们有的去城里购买一些生活物资,有的则是去售卖家里产出的鸡蛋等物。
村子里从来就不会有什么秘密,苏老太与苏铁柱分家的事情,车上妇人心里都清楚。
她们看苏老太的眼神中带着些许同情。
那日将钱袋子丢给苏韵婉的王婶子最是热心肠:“苏家婶子,以后你一个人生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就是,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都不会眼睁睁看着。”
有人开了头,其他人就陆续跟着附和:“是啊苏家婶子,以后你那里有什么困难尽管知会大伙一声。”
苏老太感激的朝着众人道谢:“谢谢你们大家对老婆子的关心。”
紧接着,王婶子又叮嘱苏韵婉:“婉丫头,你是从小被奶奶拉扯大的姑娘,以后即便是嫁了人,也要多照顾一些。”
“婶子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奶奶的。”这是苏韵婉的心里话。
一路上,苏韵婉祖孙俩接收到的都是村里人的善意,由此可见,天底下还是好人多一些。
到了城里,苏老太就拉着苏韵婉去了家具铺子。
苏韵婉自认自己有了空间,什么都不缺,可老人家不知道啊,她又不想扫了后者的兴致,便乖乖的跟着。
苏老太到家具铺里,帮苏韵婉挑选了两口红木箱子。
这种红木箱子在普通百姓家里很常见,而且因为其木料颜色偏红色,很多家庭都作为给女儿的陪嫁。
红木箱子挑选好,多给商家三十文钱,商家就会帮忙将东西送去家里。
苏老太拉着苏韵婉,又去了布庄,打算给她挑几匹布料,算是她嫁妆里面压箱底的东西。
老太太又要去首饰铺,这一次苏韵婉拒绝了。
先不说她空间里有那么多漂亮的首饰,根本不缺这些东西,她是不想苏老太为自己太过破费。
刚刚给她买两个红木箱子和布料,就花去了六七两银子。
苏老太手里的银子已经所剩不多。
虽说苏韵婉不在乎这几两银子,说白了,她空间里面的好东西随便拿出一件去售卖,都是价值不菲的存在。
可她现在没权没地位的,弄出来那么好的东西售卖,搞不好会引来祸端,她不想自己和家人因为钱财陷入危险之地。
除此之外,她暂时还没有想好赚钱的门路,所以,她和苏老太手里的银子尽量存着些,作为应急之用。
至于刺绣的手艺,苏老太教给她那些,都是普通绣法,仗着她们祖孙俩绣技高,才能比其他绣娘赚得多一些。
前世她在空间里面打发时间的时候,从书中学会了多种高级刺绣方法,绣出来的成品的确很值钱。
可刺绣是慢活,一幅好的绣品,起码要几个月才能完成。
即便她成亲以后继续做绣活,也不可能太快看到进项,因此,利用刺绣手艺赚取银两,对于目前苏韵婉的状况来讲,并不是首选。
苏老太清楚孙女的心思,担心她一个孤老婆子手中没有银钱生活不易,她为了不让孙女心中有负担,并没有执意去买那些东西。
苏韵婉的东西买得差不多,换成了她帮苏老太采购。
和苏铁柱分家,苏老太可以带走一口大铁锅和一些厨房用具的,可一些琐碎的东西还需要置办。
苏韵婉拉着苏老太在城里逛了一个多时辰,将该添置的东西全部买齐,祖孙俩才坐着牛车回村。
苏老太新添置的物件,苏韵婉不打算送回老苏家,祖孙俩直接去了苏老太新买的院子。
两人刚刚走到院门口,就看到院子里有一道忙碌的身影。
竟然是何项北。
他刚刚从正屋的房顶顺着梯子下来,一转头就看到了苏韵婉和苏老太。
何项北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顺便还红了个脸。
“我娘说,苏奶奶的房子要修缮一下才能居住,就让我过来先简单修整修整。”
再看屋顶,原本破掉的地方,都用新的稻草铺好,墙壁上的缝隙,也用泥巴堵得严严实实,还有窗纸,也被全部换掉。
虽然整体看着没有那么美观,但遮风挡雨完全没有问题了。
苏韵婉是发自内心的感激,原本她还在愁呢,请谁帮忙修整一番。
没想到,何项北竟然无声无息的做好了。
“谢谢你,帮了我的大忙。”苏韵婉语气非常诚恳。
苏老太原本也没怎么关注过何项北这个后生,只知道他是个有本事的,经常进山打猎养活寡母和妹妹,日子过得不错。
没想到,这小子还如此会来事儿,主动来帮自己修院子。
苏老太越看何项北越顺眼,觉得孙女嫁给她,定然不会吃亏。
“真是个好小子,以后没事多来奶奶这里坐,奶奶给你和韵婉做好吃的。”
苏老太除了会做绣活以外,还有一手好厨艺,只不过家里这些年日子不宽裕,没有什么好的食材,才隐藏了她的手艺。
说完这句话,苏韵婉紧绷的身体,瞬间就变得松弛下来,包裹在被子里面的头和手都露了出来。
何项北也没有了心理负担,褪去外衣,躺在了喜床的外侧。
一夜无话。
苏韵婉是被一阵鸡鸣声吵醒的。
重生以后,她已经逐渐适应了这种叫起方式,虽然有些吵,但令人心里莫名的安逸。
苏韵婉的习惯,早晨醒来,会先舒展一下手臂和双腿,然后才会起身。
今日也不例外,她刚刚抬起右腿,准备挪动左腿的时候,突然就感觉到一阵酸麻感。
还有,身旁有微热的触感,硬邦邦的那种。
睁眼一看,她正面对着何项北。
这还不算,两条腿是夹着何项北大腿的姿势。
左腿被何项北的大腿压住,右腿则是搭在他的大腿上。
这姿势,着实有些让人无法直视。
难怪,她的左腿会变得酸麻……
见何项北仍旧闭着眼睛,呼吸也算均匀,应该还没有醒来。
苏韵婉小心翼翼的收回自己的右腿,然后又轻轻拉回自己那条已经没什么知觉的左腿。
还好,她的动作够轻柔,没有被何项北发现,否则,她就糗死了。
苏韵婉麻利的下床去穿衣服。
岂不知,躺在床上的何项北,正微微睁开眼看着她,心跳加速。
他睡觉一向浅眠,身边有一点动静都会发现。
起初,他们两人在床上各自占据一方天地。
苏韵婉紧紧靠着床里侧,何项北则是躺在床榻边缘,本就不是很大的木床上,中间空出来的位置可以放下一头猪。
好不容易平复好心绪睡了过去,何项北就感觉到身旁有柔软的触感。
他本能的警惕起来,借着月色一看,竟然是自己的新婚妻子。
她在熟睡中不知不觉挪到了自己身侧。
何项北是紧张的,他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不多时,苏韵婉的一条手臂就搭在了他的胸膛,紧接着,右腿盖在了自己大腿上,然后,她的左腿一蹬,变成了双腿夹着他大腿的姿势。
何项北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那种感觉很奇妙,却没有丝毫的排斥。
就这样,何项北保持一个姿势,纹丝不动到天明……
苏韵婉在嫁妆箱子里取出一套藕粉色的棉布衣裙,快速穿好后,逃也似的离开房间。
这个时候,许氏也刚好从房间里面出来。
这是苏韵婉嫁到何家以后,与婆婆第一次打照面。
苏韵婉前世几十年都混迹京城贵妇圈子,礼仪方面很到位,对于她来说,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
看到许氏,她规规矩矩行了个晚辈礼:“娘早上好。”
许氏本来也想和儿媳妇打招呼的,可看到她的动作后,就有些愣神儿。
她心中想着,自家儿媳行礼的姿势不是一般的标准,即便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夫人,要做到她的样子,也需要练习个几年。
而对于苏韵婉,她也算是知根知底,从小就在麦禾村长大,怎么会懂得如此标准的礼仪?
转念一想,苏老太年轻的时候,在城里绣房做管事,也称得上见多识广。
自家儿媳又是苏老太一手带大,这些定然是苏老太教的,除此之外,许氏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可能。
自己脑补成功的许氏,笑盈盈的看向苏韵婉:“时候还早,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苏韵婉见许氏态度和善,笑容便真诚了几分。
“够了!”苏铁柱听着两人争执,愈发的心烦。
自从苏霜霜与苏韵婉换亲,他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他就想不通,平时懒得和什么似的闺女,一大早去河边干啥,还掉进去被李子安所救。
若不是这样,苏霜霜嫁给何项北,他们家以后还能愁吃不到肉?
那李子安有什么?
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念书也不是那块料。
还有今日,都快到晌午了,迟迟没有回门,定然是女儿在李家不受待见,才会如此。
苏铁柱这边越想越觉得自己真相了。
随着厨房里飘散出的菜香味越来越浓,苏庆阳又闹了起来。
“我不管,我奶做的饭,我就要去吃。”
刘荷花与苏铁柱也馋,因此,眼看着苏庆阳走去厨房那边,他们谁都没有阻止。
苏庆阳推开厨房的门,就对上何项北那双幽深的眸子。
莫名的,他就有些害怕。
但菜香味太诱人,他还是勉强克制住了心中的恐惧。
“奶,我饿了。”
苏老太也不是铁石心肠,苏庆阳是她唯一的孙子,不可能一点儿不心疼。
可想到苏铁柱一家人的嘴脸,她还是狠下心来说:“饿了去找你爹娘,我和你们已经分家了。”
这两天,苏铁柱一家吃饭,连问都没有问过她这个老太太。
那天当着村长面儿喊她回去吃饭,只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
现在跑她这来要吃的,门儿都没有。
尤其是苏庆阳这孩子,被刘荷花教得是非不分,整个就一混不吝,苏老太也是彻底对他失望了。
苏庆阳见苏老太如此说,顿时就不高兴了,大吼道:“我还是不是你亲孙子,你竟然这样对我,你心里就只有苏韵婉那个赔钱货是不是?”
苏老太被气得脸色铁青,正准备呵斥几句的时候,何项北站了起来。
他提着苏庆阳的衣领子,就如同拎着一只小鸡崽子一样,直接将人丢出了厨房外面。
苏向阳哇的一声就哭了。
他不是被疼哭的,而是吓的。
听到外面的哭声,刘荷花和苏铁柱都走了出来,还有苏韵婉,也出来查看情况。
刘荷花心疼的跑过去抱住儿子。
“庆阳告诉娘,谁欺负你了?”
苏庆阳想说,自己是被何项北给吓的。
可对上何项北那张冷酷的面容后,愣是不敢说,就一直在那里呜呜呜的哭着。
刘荷花就想着,一定是苏老太抠门,不给他吃肉,儿子才会哭。
“娘,你心里有气找我和相公就是,凭什么拿个孩子撒气?”
苏铁柱也心疼儿子,对着厨房里面抱怨道:“娘,你是不是太偏心了?”
听到儿子和儿媳又开始歪缠,苏老太不悦的从厨房走了出来。
“咋?我分家把房子和耕地都给了你们,还说我偏心?”
这话,苏铁柱和刘荷花没法反驳,全村人都知道,分家苏老太几乎是净身出户。
刘荷花转了转眼珠儿,立刻改变战术。
“娘,韵婉回门,还是回的咱们老苏家,她带回来的礼物,理应有我们一份。”
这话一出,苏韵婉就不高兴了。
“二婶,我出嫁你给了我多少嫁妆?现在跑这里来惦记我带回来的礼物?”
“呃……”刘荷花语塞,不过,她很快就想到了如何应付:“你从小没有爹娘,这么多年,吃我们喝我们的,回门的时候送些礼物给我们,不应该吗?”
苏韵婉差点儿被刘荷花的无耻逗笑了。
“我吃你们的了喝你们的了?
我小的时候,吃喝都是奶奶赚来的。
长大一些,我和奶奶靠刺绣手艺赚钱,家里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我和奶奶赚来的?
我看,白吃白喝的是你们才对。
你竟然大言不惭,这种不要脸的话也往外说,就不怕被人笑话。”
“你……”刘荷花被怼得哑口无言,习惯性的抬起手:“赔钱货,看我不打死你!”
何项北双臂环胸,一个箭步挡在苏韵婉的前面:“你敢!”
看到铁塔似的何项北挡在面前,刘荷花哪里还有动手的勇气?
她再次使出了平日里惯用的伎俩,坐在地上撒泼。
“哎呀……老天爷呀……没天理了……欺负人都欺负上门了……大家快来看看呀……这日子没发过了……”
李子安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苏霜霜回门。
离得老远,就看到老苏家门前围了一堆人。
苏霜霜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儿,着急的小跑几步。
结果,她一个不小心,绊到了一块石头上,实实在在摔了个大马趴。
手里提着的五个鸡蛋也摔得稀碎……
李子安顿时怒冲云霄!!!
实在无法按压心中怒火,上前狠狠踢了苏霜霜一脚。
“蠢货,你都不看路的吗?”
苏霜霜委屈极了:“相公,你怎么对我动手?”
本来她摔这一下就不轻,又莫名被李子安踢了一脚,好不容易从赵氏手里抠出来的鸡蛋也碎了,她委屈的趴在地上哭起来。
“哭什么哭,还不快点起来,想被人看笑话吗?”李子安现在恨不得掐死她。
这个就知道给他丢脸的女人。
眼看着有人朝这边走过来,苏霜霜连忙听话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然后不舍的看了一眼那几个碎掉的鸡蛋,才继续朝着老苏家方向跑去。
李子安也没有落下,因为他心中很是好奇,苏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有那么多人围观。
苏霜霜与李子安一前一后来到老苏家的时候,就看到刘荷花坐在地上撒泼打滚……
李子安一向以读书人自居,最讨厌女人这种撒泼的行为。
尤其这个撒泼的人,还是他名义上的岳母,他就更加无法容忍。
不但如此,身后那些吃瓜群众还不停指指点点。
不管他们说的是什么,总之,都是在瞧刘荷花的笑话。
李子安实在无法容忍下去,转身就走。
苏霜霜正准备过去询问她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一转头,就看到李子安走了。
“相公,你做什么去?”说着,她就追了上去,拉住李子安的袖子。
李子安用力将她的手甩开:“别碰我。”
脏!!!
“相公,你到底怎么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李子安不好发飙:“我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
看着李子安离去的背影,苏霜霜抿唇,咬紧了后槽牙。
前世不是这样的,明明就是李子安早早陪着苏韵婉那个赔钱货回门,而且回门礼也不止是五个鸡蛋,还有一大块肥瘦相间的猪肉。
岂不知,苏韵婉那一块肉是自己拿嫁妆银子买的,目的就是让奶奶知道自己在李家日子过得不错。
而她,何项北是被许氏说着,才肯陪自己回门的,回门礼是五个鸡蛋,外加一包点心。
结果在路上,何项北边走边吃,把那一包点心全吃光了。
到了娘家,只剩下五个鸡蛋。
现在,苏霜霜都有些怀疑人生了。
难道,她的回门礼就只配五个鸡蛋?
这一次,连五个鸡蛋都没了……
心中百般不解的苏霜霜,哭丧着一张脸回到老苏家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