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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苏默默地擦了一把汗跟上。
怎么感觉卫大人在家里住了一段时间,性情更难以捉摸了。
容家这会儿迎来了一位意外来客。
容疏在外面救的老人。上门致谢了。
老人自称姓战。
“你就喊我一声战大爷就行。”
容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战大爷好。”
战大爷把一篮子东西交给她,“给你的谢礼。”
“不用不用。”容疏连连推辞。
“不用客气,你救了我的命,我是知恩图报的。”战大爷道,鼻子嗅了嗅,“什么这么香?是你上次做的卤猪头肉?”
“……是。”
过了一会儿,战大爷在容琅屋里大快朵颐。
而容疏则在自己房间,对着战大爷带来的谢礼,哭笑不得。
篮子里,竟然是各种各样的点心和零食,都是京城著名老字号的。
这位大爷,是个资深吃货啊!
战大爷一边啃着拌鸡架一边指着容琅的脸问:“小子,和人打架了?”
容琅脸上的淤青,还留下了浅浅的痕迹,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没想到,战大爷这把年纪,眼神比年轻人都好用。
容琅脸红,“我打回来了!”
容疏:是男人,就不能输。
那看起来,她这个名字,是不会有男人喜欢了。
疏,输,原来是注孤生的名字。
很好很强大。
她正暗自腹诽,就听战大爷道:“你小子身手不行。”
“我行!”
容疏:男人最后的倔强。
“等我吃完,试试你怎么样。”
容疏眼睛一亮:怎么感觉大爷有点东西?
卫宴离开,容琅一直闷闷不乐。
容疏想给他找个武师傅,又怕找到不合适的,还不好换,所以一直没找。
难道这是现成的武师傅送上了门?
战大爷应该是习武之人。
那天容疏抢救的时候就发现了。
大爷有肌肉,大爷手上的茧子,像是握着刀剑留下的。
她也开始期待起来。
战大爷吃完后,带着容琅来到院子里。
“小子,来打我。”
容琅:“你来打我。”
他觉得这个老头像个碰瓷的。
该不会是觉得姐姐做的卤菜太好吃,想碰瓷以后多吃点吧。
“身手不行,屁话还多。”战大爷十分嫌弃,“你赶紧的。”
他要是出手,还不直接把人给打出门去?
容疏抓着一把瓜子靠门站着,一边嗑瓜子一边道:“容琅,你听大爷的。”
容琅这才抬起手,不敢用全力打了一拳。
战大爷一把抓住他的拳头,直接把他给甩出去了。
容琅:“……我来真的了!”
“我也没空陪你玩假的,我鸡架还没啃完呢!”战大爷嫌弃道。
容琅又上前,结果又被收拾得很惨。
容疏默默给战大爷竖起了大拇指。
你大爷,永远都是你大爷!
深藏不漏。
容琅被打服了,眼神亮晶晶的。
“战大爷,我拜您为师吧!以后您来教我功夫,我姐请您吃卤味,想吃多少有多少!”
“嗯,我想想……”
战大爷瞥了容疏一眼。
你这丫头,倒是说句话啊!
容琅慷他人之慨,这不作数。
容疏:“除了卤味,我还会做很多其他好吃的,您老人家想吃什么就有什么!”
这够不够有诚意!
《跑路当天,锦衣卫执意娶我容疏卫宴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昭苏默默地擦了一把汗跟上。
怎么感觉卫大人在家里住了一段时间,性情更难以捉摸了。
容家这会儿迎来了一位意外来客。
容疏在外面救的老人。上门致谢了。
老人自称姓战。
“你就喊我一声战大爷就行。”
容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战大爷好。”
战大爷把一篮子东西交给她,“给你的谢礼。”
“不用不用。”容疏连连推辞。
“不用客气,你救了我的命,我是知恩图报的。”战大爷道,鼻子嗅了嗅,“什么这么香?是你上次做的卤猪头肉?”
“……是。”
过了一会儿,战大爷在容琅屋里大快朵颐。
而容疏则在自己房间,对着战大爷带来的谢礼,哭笑不得。
篮子里,竟然是各种各样的点心和零食,都是京城著名老字号的。
这位大爷,是个资深吃货啊!
战大爷一边啃着拌鸡架一边指着容琅的脸问:“小子,和人打架了?”
容琅脸上的淤青,还留下了浅浅的痕迹,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没想到,战大爷这把年纪,眼神比年轻人都好用。
容琅脸红,“我打回来了!”
容疏:是男人,就不能输。
那看起来,她这个名字,是不会有男人喜欢了。
疏,输,原来是注孤生的名字。
很好很强大。
她正暗自腹诽,就听战大爷道:“你小子身手不行。”
“我行!”
容疏:男人最后的倔强。
“等我吃完,试试你怎么样。”
容疏眼睛一亮:怎么感觉大爷有点东西?
卫宴离开,容琅一直闷闷不乐。
容疏想给他找个武师傅,又怕找到不合适的,还不好换,所以一直没找。
难道这是现成的武师傅送上了门?
战大爷应该是习武之人。
那天容疏抢救的时候就发现了。
大爷有肌肉,大爷手上的茧子,像是握着刀剑留下的。
她也开始期待起来。
战大爷吃完后,带着容琅来到院子里。
“小子,来打我。”
容琅:“你来打我。”
他觉得这个老头像个碰瓷的。
该不会是觉得姐姐做的卤菜太好吃,想碰瓷以后多吃点吧。
“身手不行,屁话还多。”战大爷十分嫌弃,“你赶紧的。”
他要是出手,还不直接把人给打出门去?
容疏抓着一把瓜子靠门站着,一边嗑瓜子一边道:“容琅,你听大爷的。”
容琅这才抬起手,不敢用全力打了一拳。
战大爷一把抓住他的拳头,直接把他给甩出去了。
容琅:“……我来真的了!”
“我也没空陪你玩假的,我鸡架还没啃完呢!”战大爷嫌弃道。
容琅又上前,结果又被收拾得很惨。
容疏默默给战大爷竖起了大拇指。
你大爷,永远都是你大爷!
深藏不漏。
容琅被打服了,眼神亮晶晶的。
“战大爷,我拜您为师吧!以后您来教我功夫,我姐请您吃卤味,想吃多少有多少!”
“嗯,我想想……”
战大爷瞥了容疏一眼。
你这丫头,倒是说句话啊!
容琅慷他人之慨,这不作数。
容疏:“除了卤味,我还会做很多其他好吃的,您老人家想吃什么就有什么!”
这够不够有诚意!
容疏:老娘要发财了!
果然得购物才能让人赚钱啊!
她要做香皂!
这个她真的会!
第二天,容疏坚决不上山了,她在家里采买一通,要做香皂。
其实香皂需要的东西很简单,猪油、烧碱、盐而已。
容琅和月儿舍不得耽误工,以为她累了要休息,就让她自己在家休息,两人还是去了山上。
——捡钱的事情,耽误了多心疼。
容疏还摘了桂花。
卫宴在屋外晒太阳,隔壁就传来了奇奇怪怪的味道,而且似乎一直在开火。
那女人,又在家里折腾什么?
容疏把材料倒进去,一边加热一边不断搅拌,让油脂充分皂化。
这个过程,十分消耗时间。
容疏弄了两个时辰之后,手累得都抬不起来。
算了,就算它好了。
容疏加入了盐,又搅拌了一会儿,加入了桂花,放在一旁等着成型。
她进屋去躺着休息。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就见已经混得脸熟的小十二,正在锅台上站着,低头喝皂液。
“小十二!”容疏一个箭步窜过来,直接把猫拎起来,“不要命了是不是!”
卫宴本来在屋里写信,听到她的声音,才发现小十二不见了。
他从屋里出来,就听容疏在隔壁骂:“赶紧吐出来,给我吐出来!”
卫宴下意识地以为,小十二偷吃了容疏的东西,后者正在发作。
“它吃了什么,便只当我跟你买了。”卫宴隔着围墙冷冽出声。
容疏:“???它吃了我锅里的东西!”
“那一锅我都买了!”
容疏:“……好。”
晚上,容琅和月儿满载而归,看着空荡荡的灶台,不由大惊。
容琅:“姐姐,锅呢?”
这人在家里,锅让人偷了?
容疏帮他们拿东西,笑眯眯地道:“卖了。”
容琅:???
他们家,还没到砸锅卖铁的程度吧。
别说现在日子好过了,就是之前不好过的时候,也没到这种地步。
“我做了香胰子出来,连锅一起卖了!”
卖了足足十两银子!
所以今晚不开火了,她买了烧鸡和馒头。
造作啊!开心啊!浪起来啊!
明天再做一锅!
除了成本,净赚九两多!
小十二,请如约而至!
与此同时,锦衣卫衙门,刚下值的人,每个人都被叫到一口大黑锅前,被切了一块东西分给他们。
“这,这玩意儿干嘛的?”
刚开始,昭苏还能耐着性子解释,说是澡豆,能拿回去洗澡。
请大家放心,不是让大家背锅的,就是卫大人对大家的关心。
“这玩意儿,咋还香喷喷的?”有人问。
昭苏不耐烦了,“回家洗屁股!洗干净了,等着挨板子!”
于是第二天,锦衣卫衙门都在传,这洗屁股的玩意儿,洗完了还挺光滑的。
昭苏偷偷潜来,“大人,昨天那锅……”
卫宴面如冷霜,“别跟我提那锅!”
天知道,他看到容疏吃力又狡诈地端着一个大黑锅放到自己面前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容疏还特意跟他交代了,这是极好用的澡豆,让他不要浪费。
卫宴非常想把锅砸到她那张欠收拾的脸上。
但是不行,母亲还在。
更别说,看着小十二一直吐泡泡,他心情多么复杂。
“那……”昭苏是个老实孩子,不让提锅就不提了,“澡豆子很好用,属下代大家来谢谢大人。”
卫宴眉头一皱:“你就没正事了?”
昭苏屁滚尿流,忙说正事。
“您不在的这些日子……”
隔壁又传来了那种香气。
卫宴:老子早晚得想办法把这女人弄走!
容疏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会儿已经做得心应手。
她发现容琅心灵手巧,本着不用白不用,反正将来也是别的女人的原则,奴役弟弟给她用木头挖出来一排四四方方的模子。
别的花样先不搞了,先弄点方方正正的就行。
别一大锅定型了,家里刀都难以插进去。
也不知道,卫宴得了那一锅,到底怎么处理的。
容疏成功得做出来五十多块香胰子。
她留下几块用,然后把剩下的五十块收起来。
月儿道:“姑娘,咱们卖给谁去?”
这也挺愁人的。
虽然东西确实是好东西,但是卖给谁呢?
主要他们也不知道该定什么价格,容易被人骗。
容琅若有所思,“让我想想。”
抛头露面的事情,肯定他去做,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也是顶梁柱。
容疏大手一挥:“不用想了,我早就想好了。咱们不卖,咱们送人!”
“送人?”月儿大吃一惊,随即道,“姑娘,咱们这是有本钱的……”
“可是酒香也怕巷子深。”容疏道,“来,帮我把每块切成四小块。”
容琅倒是理解了。
虽然他也舍不得,但是为了以后长久地卖钱,自然得开拓市场。
但是问题是,送谁呢?
容疏:“当然是送给女人。”
最有消费能力的女人,要么在深宅后院,要么在勾栏花船。
前者不会随便用外面的东西,后面的人,才容易接触到。
可是容琅不是很同意。
他不愿意姐姐同那些人打交道。
“傻子,”容疏道,“咱们这些穷得饭都吃不上的人,你说脸面重要吗?”
“可是,别人会说闲话。”
“放心吧,有空盯着我们说闲话的,肯定都是酸我们的。如果他们有能力赚这个钱,跑得比我们快多了!”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难道这个,不偷不抢,凭借自己本事赚钱,比拿着命去捕蛇好?
好在容琅很快想明白这个道理,答应了下来。
不过他提了一个条件,说他必须也陪着去。
容疏答应了。
确实需要有个照应,毕竟是那种地方,鱼龙混杂,不安全。
来,继续锻炼身体!
容疏说干就干,第二天就带着弟弟,挎着篮子去送香胰子。
两百块切好的香胰子,她尽数送了出去,然后和人说,她五日之后会来卖,定价也不贵,一大块是两串钱。
她按照澡豆的价格算了一下,觉得自己这一块,是市场公允价格,可能还更便宜些。
一锅下来,也大概能卖十两银子。
所以,她没骗卫宴,不算糊弄傻子。
虽然卫宴是批发,可是她不还送了一口大黑锅吗?
大黑锅,真的很贵的!
战大爷说的应该是,自己和卫渐离在—处挺好。
好什么!
大爷眼花了。
他们吃饱喝足,热火朝天的聊着;而卫宴,刚从锦衣卫衙门出来,翻身上马,听着耳边呼啸而过的寒风,带着—身冷气往自己府里而去。
昭苏提醒他道:“大人,今天已经二十八了。您是不是,该去陪老夫人过年了?”
“太晚了,别吵到我娘休息。”
自爹去世之后,娘就很难入眠。
“我回府安顿—下,明日再过去。”
明天就是腊月二十九,除夕夜。
他能陪母亲吃顿饭,晚上不—定能陪母亲守岁——得看皇上找不找他。
各种各样的事情压下来,他在母亲身边尽孝的时间,真的不多。
至于安顿什么,昭苏显然知道,所以并没有多问。
回到卫府,门房立刻开了大门,卸了门槛,躬身请卫宴骑马进入。
卫宴进去之后,却觉得有点不对劲。
静,太安静了。
往日不管什么时候他回府里,那十二只,肯定会出来迎接他的。
没错,外面疯传他身边日日惨遭“蹂躏”的十二名少女,其实是他十二只宝贝猫。
他是猫奴。
十二只猫就是他的命根子。
小十—“叛变”了,另外十—只呢?
猫呢?
众猫:大家—起玩,没空搭理你。
进了二门,卫宴下了马,把缰绳扔给下人,忍不住开口问:“小十二它们呢?”
“回大人,都在您屋里。天气冷了,它们不愿意动弹。”
这倒是。
那群主子,就喜欢抢热炕头。
卫宴让昭苏下去歇着,自己推门而入。
然后,他看到了让自己终身难忘的情景。
香胰子横七竖八地铺开在地上,上面或多或少都有猫爪子留下的痕迹。
他的十—个猫主子,在某十二的带领下,以各种各样的姿势瘫着舔爪子,吐泡泡玩呢!
小十二得意洋洋。
告诉你们,吐泡泡好玩了吧。
今日有人来送香胰子,它立刻就盯上了。
这不,现在就带着哥哥姐姐们嗨起来了。
卫宴的火气—下窜到天灵盖。
把小十二拎起来啪啪揍了—顿,然后喊人进来帮忙收拾香胰子,检查猫主子们的状况。
幸好他回来得及时,众猫总体状况应该还好。
只有小七,平时就是最贪吃的,趴在—块香胰子上,似乎啃了很多,这会儿有点迷糊了。
这也不能怪府里的人。
他的房间,除了猫能随意出入外,其他人都不敢。
卫宴把小东西揣到怀里,厉声道:“备马!”
上次小十二容疏有办法,这次小七肯定也会安然无恙的。
容疏正带着月儿在包红包。
马上要过年了,当然要给全家人都发个大红包。
左邻右舍很多孩子也会来拜年,容疏打算每个孩子也给两文钱。
就是买的红纸,质量不太行,弄得她满手都是红的。
小十—还来捣乱,把自己身上的毛都蹭红了。
这时候,窗户又被叩响了。
容疏:“卫渐离?”
“是我。”
容疏:你脑子有病吧!
“我们家,没门了?”
第二天,容疏早上没喊他,给他在锅里留了饭,让他多睡—会儿。
铺子进入正轨之后,她就不用容琅帮忙了。
容琅还小,读书也好,习武也好,都要趁现在。
中午时分,昨日那位朱先生如约而至。
虽然他要了二斤猪头肉,但是容疏实际上,多给了他半斤。
毕竟是先生,待遇不—样。
可是没想到,朱先生拿了包好的猪头肉,转身就走。
月儿忙道:“先生留步。您看,我这忙昏了头,您给钱我都没看到。”
朱先生顿下脚步,却没有掏钱的意思。
他把目光投向了容疏,意味深长。
容疏:???
你堂堂—个书院的先生,竟然要来吃白食?
然而毕竟这可能就是直接管招生的先生,容疏深吸两口气道:“先生若是今日忘了带银子,下次过来的时候—并给也行。”
朱先生拿着油纸包,高傲地离开。
容疏:“……”
她有—种冲动,不让弟弟去白山书院了。
这种先生,她真的看不起,又能教出什么好孩子?
可是她得忍着,就像现代家长—样,有时候即使觉得老师做得不对,怒火中烧的时候,也得—忍再忍,权衡利弊,装作没发生,或者小心翼翼地跟老师交流。
毕竟,不是谁都有,随便选择学校的权利。
月儿吓坏了,怯怯地道:“姑娘,奴婢是不是得罪了朱先生?奴婢是不是不该说那句话?”
都怪她太笨了。
“你没错。”容疏道,“咱们开门做生意就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让人吃白食的。这次就算了,如果有下次……我也不忍了!”
什么玩意儿!
没想到,朱先生第二天又来了。
这次,他林林总总,要了好几斤卤味。
然后他又想故技重施,直接拎着东西走。
这次,容疏真的忍无可忍了。
“朱先生,您忘了给钱;还有昨天的。小本生意,赊账赊不起太多。”
她想好了,如果朱先生明年刻意为难弟弟,不让他入学,她就去白山书院,找山长闹!
她就不信,—个贪得无厌的先生,就能无法无天。
朱先生脸色很难看,“你不知道我是谁?”
“我不管您是谁,买东西给钱,天经地义。”容疏不客气地道。
“我是白山书院的先生。”朱先生怒道。
他觉得这家孩子想入学,命脉就掐在自己手里。
他吃他们几斤卤味怎么了?不识抬举!
“别说您是白山书院的先生,就是锦衣卫来我这里买东西,都是—个子儿不能少的!”容疏寸步不让。
外面的人都骂锦衣卫不好。
可是锦衣卫来她这里买东西,真的客客气气的。
人和人的素质,怎么能差那么多!
朱先生气得把卤味摔到柜台上,转身就走。
“等等!”容疏拉住他的袖子,伸出手来,“昨天的二斤,—百文!”
既然撕破脸皮,已经成为敌人,那银子不能再损失了。
朱先生不想给。
容疏冷笑:“想吃白食,也得打听清楚,我上面的人是谁!”
“是谁?”朱先生—脸不信。
他觉得容疏着诈他。
不就是个卖吃食的吗,上面能有什么人?
真有人,早去做更赚钱的买卖了。
“我店里,锦衣卫常来常往。”容疏冷笑,“我上面的人,姓卫,你自己想!”
“卫,卫ya……”朱先生到底没敢喊出那个名字。
但是这种痒,比起吃不饱饭,显然不算什么。
容疏道:“没事,回去洗洗就好了。我们继续挖!”
月儿也无条件服从,两人又忙活了两个时辰,把带来的两个篮子都装满了才回家。
“月儿,醋呢?”容疏问。
用醋洗手,可以有效地中和山药的碱性物质,不至于那么痒。
没错,现在容疏痒得抓心挠肝,都感觉不到饿了。
她还是太年轻了!
就算吃不饱,也不要这么痒啊!
她去把这酷刑推荐给锦衣卫,有没有奖励?
“姑娘,咱们家没有醋。”月儿嗫嚅着道,“醋很贵的。”
容疏:“……”
算了,忍着!省钱!
她把今天采来的草药收拾好,让月儿把山药蒸了满满一锅。
还好水和柴火不要钱,加任何一点调味品,那都是费钱。
山药出锅,容疏招呼月儿吃。
月儿:“姑娘,这,这真的能吃吗?”
“总比饿死强,快吃。”容疏没好气地道。
饿死她,痒死她了!
“那奴婢先吃。”月儿把她手中山药抢走,皮都没剥,直接往嘴里塞。
容疏:“……”
两人吃了个饱儿。
容疏:“月儿,你痒不痒了?”
“奴婢不痒了。”月儿道,“姑娘,奴婢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也好久没吃饱了。
她甚至有一种,就这般死了,也没有什么抱怨的感觉。
容疏听得心酸,在盆子里搓着手道,“你看,那还有一大片,咱们慢慢都给收回家,晒干了还能存放。这个冬天,不用愁吃食了。”
月儿高兴万分,“那可以省点买粮的银子,给姑娘攒嫁妆了。”
容疏翻了个白眼。
你们对嫁妆,都有什么执著?
容琅晚上才回来,带了不少柴火,然后又给了月儿两串钱,足足两百文。
月儿大吃一惊:“公子,您,您……”
哪儿来的钱啊!
“换了个活计,虽然不能天天发钱,但是发一次比之前多。”容琅吃着山药道。
他听说这是姐姐带着月儿今日去山上挖来的,心里有些高兴。
但是又觉得,或许容疏只是一时热血,到底不敢抱多大希望。
“山上以后别去了,危险。”容琅又道,“回头告诉我,山药在哪里,我去挖。”
“不危险,我们就在山下,不往深处走。”容疏看着他手上被草割伤的伤,吸了吸鼻子道,“阿琅,你身上这是什么味儿?”
有点熟悉,但是一时之间,她又想不起来。
容琅脸色微变,随后不动声色地道,“可能是出了一身汗,一会儿我去冲一冲。”
月儿忙道:“奴婢给您烧热水,您在房间里擦擦。”
容琅“嗯”了一声。
他今天,也难得吃了个饱饭。
晚上睡觉的时候,月儿走进来。
她在容疏房间里搭了床板,容疏自己睡在炕上。
炕被烧得暖融融的,容疏招呼月儿到炕上睡,后者却死活不肯。
容疏无奈,也不敢和从前太不一样,只能由着她。
“痒啊,好痒啊!”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手还是非常痒,可能对山药格外敏感。
月儿还没说话,就听隔壁传来一个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痒就出去找男人,号什么丧?”
容疏:???
啥玩意儿!
要打架是吧!
月儿忙压低声音道:“姑娘息怒,是小云哥。他脾气不好,您担待担待。”
是白天见到那个小白脸?
晚上就变身成暴躁抠脚大汉?
“以后奴婢自己挖山药,您可千万别再插手了。”月儿又叮嘱道。
“嗯,我挖草药。”容疏道,“隔壁住的谁?”
还是很香。
“是李婶子带着王嬷嬷。”月儿道,“小云哥有时候来探望李婶子,就住在隔壁。”
隔壁也是只有两间房。
大家穷得平均。
哦不,人家有鸡有鱼;那小云哥身上穿的,也是细棉衣裳,干干净净。
“隔壁住了多久了?”
前身什么都不管,只一心恨嫁,真耽误事儿。
“咱们来的时候,她们就在。”
“哦。你闻到香气了吗?”
“香气?没有啊,什么香气,姑娘?”
容疏懵了。
是月儿鼻子不好用吗?
隔壁这么香。
算了,再香和他们也没关系。
赶紧睡觉。
接下来几天,容疏天天和月儿去山上挖山药和药材。
攒了四天,容疏决定去药店碰碰运气。
月儿觉得这些“草”,很难卖钱,提前还好一顿给容疏打预防针。
容疏但笑不语。
两人很快来到了附近最大的医馆。
容疏之前做好了心理建设,比如迎接来自医馆伙计的白眼、慢待,比如被人嘲笑等等……
结果,完全没用上!
医馆里收药材的大叔慈眉善目,不厌其烦地等她分门别类地拿出数量不多的药材,一一帮她清点称重。
容疏:这么好?
感觉她又行了!
她无聊地打量着医馆的陈设。
忽然之间,外面传来急促的跑步声,随即帘子被掀开,一个锦衣卫出现在门口。
“安大夫呢?让安大夫出来!”
凶神恶煞。
片刻后,一个六十多岁,发须皆白的大夫从屋里出来。
“轿子在外面。”锦衣卫见了他,态度顿时变得谦卑。
安大夫“嗯”了一声,带着提药箱的药童出去了。
医馆里买药看病的人都吓得不轻,但是医馆干活的人,似乎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收药材的大叔笑着对容疏道:“安大夫声名远播,锦衣卫也时常找他求医,所以我们这医馆,没人敢来闹事。”
言辞之间,带着骄傲。
容疏心说,大叔,你们没有被人背后指指点点吗?
虽然她就来了几天,但是已经知道,锦衣卫如何臭名昭著了。
不过有锦衣卫这样的“凶兽”镇宅,真是比什么“泰山石敢当”好用多了。
“一共一百九十六文,我给你凑个整,两串钱。小姑娘,卖不卖?”
“小姑娘不卖,”容疏喜出望外,和他开起来玩笑,“药材卖,多谢大叔!”
聪明机灵又爱说爱笑的可爱小姑娘,谁不喜欢?
收药材的大叔除了多给她几文钱,还告诉她哪些药材更贵,让她多找贵重的药材。
容疏笑着谢过他,拉起在旁边呆若木鸡的月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