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番外冷战三年,扯证离婚他却悔红了眼林语熙周晏京
  • 结局+番外冷战三年,扯证离婚他却悔红了眼林语熙周晏京
  • 分类:女频言情
  • 作者:鸟松米
  • 更新:2025-04-07 13:42:00
  • 最新章节: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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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得。

连骂人都不会。

他脸朝一侧偏开,忍住了笑才转回来,气也莫名消了,看着林语熙面红耳赤的样子,混不吝地说:“我没大爷。不然你下次见着奶奶,跟她老人家商量商量,让她努努力再给我生个大爷。”

“……”

“哦。”他挑着眉又说,“我爷爷已经没了,靠她自己努力估计是不行了。”

林语熙:“……”

什么人啊!

她没好气道:“你起来。”

周晏京箍着她脖子的手换了一种力道,拇指在她耳根下面那块地方暧昧地蹭了蹭。

“你还没履行完义务,起来上哪去?”

林语熙听出他语气不一样了,刚才是真生气,现在是耍流氓。

她手脚并用地推他,这次成功把人从身上推开了,因为周晏京没认真用力。

他顺势倒到一旁,曲腿半靠着床头,看着林语熙的背影像逃命的小仓鼠一样,弹跳下床远离他,快步往浴室走。

林语熙进了浴室,反手就要锁门。

周晏京下了床,慢条斯理整理了一下刚刚弄乱的衬衣领。

门扉合上的刹那,他声音也传了进来。

“我没跟别的女人上过床。”

花洒的水流倾泻而下,林语熙仰着头,让微凉的水冲刷着自己热度未褪的脸。

冷静下来,林语熙。

她在心里警告自己。

不要因为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又动摇。

他有没有和别人上Z床都不代表什么。

他早就不爱你了。

周晏京手插在西裤兜里下楼,走进厨房。

陈嫂畏畏缩缩的,拿着抹布躲远了擦拭陈列着古董收藏品的展柜。

周晏京站在吧台前,拿一只杯子放在净饮机下,清澈的水流声中,他猝不及防地开口。

“你跟语熙说,我婚内出轨?”

陈嫂吓个半死,赶忙撇清责任:“那都是外面的人乱传的,我没这么说!”

周晏京垂眼看着杯子,语气漫不经心:“外面的人?什么人?”

陈嫂嗫喏着答不上来,外面传言那么多,她哪知道是什么人传出来的。

周晏京也并不在意她的答案。

“你既然住在这栋房子里,就搞清楚这里的主人是谁,管外面的人做什么。”

陈嫂忙说:“那当然是您!”

周晏京意味不明地笑了下。

“如果我公司的员工像你这么迟钝,就不用混了。”

陈嫂根本不知道自己哪说错了,左手紧张地攥着右手,慌得不行:“这的主人不就是您吗……”

周晏京关了水,拿起杯子,转过身来淡淡扫她一眼。

“你是我请来照顾语熙的。陈嫂,怎么都三年了,你还没搞清楚你的老板是谁。”

陈嫂怔愣地呆在那。

周晏京点到即止,说完就走了。

被他提点过后,陈嫂醍醐灌顶,第二天对林语熙的态度就不一样了。

第二天一早,林语熙下楼刚要去喂猫,陈嫂冲到她前面:“哎呦我来我来!你就别过去了,身上要是沾了猫毛,二公子都没法靠近你了。”

林语熙:“让他痒死不是更好。”

等陈嫂将早餐摆上餐桌,全是林语熙爱吃的菜。

她刚走到餐桌边,陈嫂就跑来帮她拉椅子,林语熙看她一眼,她满脸笑容。

林语熙坐下,她又邀功地说:“我煮了海鲜粥跟红豆糯米圆子,甜口咸口都有,你想先喝哪个?”

“海鲜粥吧。”

海鲜粥盛好端上桌,林语熙刚舀了一勺,陈嫂又大呼:“小心烫!要不我先帮你吹吹……”

“……”

林语熙说:“要不你直接帮我喝了好了。”

陈嫂赶紧往后退了退,还有点委屈:“我就是怕你烫着。”

《结局+番外冷战三年,扯证离婚他却悔红了眼林语熙周晏京》精彩片段


笨得。

连骂人都不会。

他脸朝一侧偏开,忍住了笑才转回来,气也莫名消了,看着林语熙面红耳赤的样子,混不吝地说:“我没大爷。不然你下次见着奶奶,跟她老人家商量商量,让她努努力再给我生个大爷。”

“……”

“哦。”他挑着眉又说,“我爷爷已经没了,靠她自己努力估计是不行了。”

林语熙:“……”

什么人啊!

她没好气道:“你起来。”

周晏京箍着她脖子的手换了一种力道,拇指在她耳根下面那块地方暧昧地蹭了蹭。

“你还没履行完义务,起来上哪去?”

林语熙听出他语气不一样了,刚才是真生气,现在是耍流氓。

她手脚并用地推他,这次成功把人从身上推开了,因为周晏京没认真用力。

他顺势倒到一旁,曲腿半靠着床头,看着林语熙的背影像逃命的小仓鼠一样,弹跳下床远离他,快步往浴室走。

林语熙进了浴室,反手就要锁门。

周晏京下了床,慢条斯理整理了一下刚刚弄乱的衬衣领。

门扉合上的刹那,他声音也传了进来。

“我没跟别的女人上过床。”

花洒的水流倾泻而下,林语熙仰着头,让微凉的水冲刷着自己热度未褪的脸。

冷静下来,林语熙。

她在心里警告自己。

不要因为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又动摇。

他有没有和别人上Z床都不代表什么。

他早就不爱你了。

周晏京手插在西裤兜里下楼,走进厨房。

陈嫂畏畏缩缩的,拿着抹布躲远了擦拭陈列着古董收藏品的展柜。

周晏京站在吧台前,拿一只杯子放在净饮机下,清澈的水流声中,他猝不及防地开口。

“你跟语熙说,我婚内出轨?”

陈嫂吓个半死,赶忙撇清责任:“那都是外面的人乱传的,我没这么说!”

周晏京垂眼看着杯子,语气漫不经心:“外面的人?什么人?”

陈嫂嗫喏着答不上来,外面传言那么多,她哪知道是什么人传出来的。

周晏京也并不在意她的答案。

“你既然住在这栋房子里,就搞清楚这里的主人是谁,管外面的人做什么。”

陈嫂忙说:“那当然是您!”

周晏京意味不明地笑了下。

“如果我公司的员工像你这么迟钝,就不用混了。”

陈嫂根本不知道自己哪说错了,左手紧张地攥着右手,慌得不行:“这的主人不就是您吗……”

周晏京关了水,拿起杯子,转过身来淡淡扫她一眼。

“你是我请来照顾语熙的。陈嫂,怎么都三年了,你还没搞清楚你的老板是谁。”

陈嫂怔愣地呆在那。

周晏京点到即止,说完就走了。

被他提点过后,陈嫂醍醐灌顶,第二天对林语熙的态度就不一样了。

第二天一早,林语熙下楼刚要去喂猫,陈嫂冲到她前面:“哎呦我来我来!你就别过去了,身上要是沾了猫毛,二公子都没法靠近你了。”

林语熙:“让他痒死不是更好。”

等陈嫂将早餐摆上餐桌,全是林语熙爱吃的菜。

她刚走到餐桌边,陈嫂就跑来帮她拉椅子,林语熙看她一眼,她满脸笑容。

林语熙坐下,她又邀功地说:“我煮了海鲜粥跟红豆糯米圆子,甜口咸口都有,你想先喝哪个?”

“海鲜粥吧。”

海鲜粥盛好端上桌,林语熙刚舀了一勺,陈嫂又大呼:“小心烫!要不我先帮你吹吹……”

“……”

林语熙说:“要不你直接帮我喝了好了。”

陈嫂赶紧往后退了退,还有点委屈:“我就是怕你烫着。”

“酒味这么重,喝了多少?”

很重吗?林语熙掉进陷阱里,捂住嘴说:“就几杯。”

“不信。”周晏京说,“给我检查一下。”

林语熙刚想说这怎么检查,难道还要现场给他抽个血验验酒精浓度?

下一秒,周晏京钳住她小巧的下巴,把她的脸扳回来,林语熙一个字音都没发出来,就被吻住了。

温凉的唇瓣覆上来,林语熙的脊背立时绷紧了,呼吸都开始发颤。

接吻这件事,是周晏京教会她的。

曾经那些炙热的密不可分的吻,记忆深入骨血。

周晏京似乎有些犹豫,吻了一下就退开,指腹摩挲着她下巴,盯着她粉Z嫩柔软的唇瓣,不知在想什么。

林语熙对他的气息太过熟悉了,她忘了,身体的肌肉记忆却没忘。

脑袋被酒精沸得发了昏,根本来不及思考,已经本能地仰头主动亲了上去。

周晏京身体顿了一下,幽深的眸光垂落在她脸上,含义难以解读。

林语熙也就昏了那一秒,就骤然清醒过来,理智回笼,她几乎是立刻猛地一下推开了周晏京。

周晏京被她推得往后倒,林语熙从他腿上起来,扭头就想走。

“林语熙。”周晏京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他靠着沙发,语气幽昧不明。

“为什么亲我。”

林语熙抿唇:“你先亲的。”

周晏京说:“我只是碰了一下,最多一秒钟,你亲我五秒,你赚了。”

哪里有五秒?

林语熙脑子乱得很,一边懊恼酒精真是害人的东西,一边被他忽冷忽热难以琢磨的态度,吊得不上不下。

本来就心烦意乱,听见他恶人先告状更恼火,明明是他先惹她的。

“所以呢,你想怎样?”

没听到回答,脚步声从身后靠近。

周晏京勾住她腰被她捞到怀里,林语熙猝不及防被抱住。

“我要亲回来。”

周晏京说完就低头吻了下来。

微凉的唇带着强势又霸道的力道,根本没给她任何拒绝和反抗的机会。

林语熙措手不及,腰被周晏京手臂紧紧箍着,他轻而易举就撬开她的牙关,舌闯进来。

林语熙呜呜地推他胸口,根本推不动,反而呼吸和氧气都被夺走。

周晏京的舌头在她口腔中攻城略地,勾住她柔软的舌尖,极富技巧地勾缠、玩弄。

他很会吻,并且对她的敏感点了如指掌,林语熙毫无抵抗之力,很快就被吻得手脚发软,呼吸也急促起来。

她像被溺在温水里,酒精让神经都变得格外敏感,理智也格外薄弱,很快就被周晏京吻得整个人都晕陶陶,挣扎也渐渐变得微弱。

周晏京抱着她跌在沙发上,林语熙迷乱的眼睛刚睁开片刻,他覆身压上来。

林语熙根本没发觉自己的衣服什么时候被解开的。

周晏京指腹微粝的纹路激得她轻哼,本能想要把腿蜷缩起来,被男人的大手握住膝盖。

周晏京喉结滚动,嗓音微喘,吻着她耳根哄:“熙熙好乖,把腿打开一点……”

久不住人的房子,温度节节攀升,两个人都意乱情迷。

门铃就在这时响起,林语熙被亲得晕晕乎乎:“有人……”

周晏京浑不在意,手上轻轻掐了她一把,惩罚她的分心:“管别人做什么。”

叮铃叮铃——门铃继续作响。

接着,门外的人出声:“晏京,你在里面吗?我买了吃的回来。”

好似骤然从一场幻梦中惊醒。

江楠的声音就是抽醒林语熙的那条鞭子。

佣人泡好了茶,凌雅琼钟爱明前龙井,清澈的茶香袅袅飘散,她抿了口,又问:“上次跟你说的话,你跟晏京聊过了?”

林语熙顿了下,“还没。”

她倒是找过周晏京,当时他人还在曼哈顿,林语熙在电话里说想和他谈谈,他在忙,没耐心听,只扔给她一句:“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谈。”

之后林语熙又打了几次,都没接通,后来也就不再打了。

“跟你说的话,你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凌雅琼眉头皱得老高,“让你和他谈谈,都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你谈了什么。”

“趁晏京现在回来了,你们两个抽空去把手续办了,早点办完早点了结。”

“日子过成这个样子,让外人看笑话,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这几年最让凌雅琼烦心的就是周晏京跟林语熙的这段婚姻,早知道她当初就打死都不该松口让他们结婚。

“离婚对你们两个都是解脱,我也是为你们好。”

茶杯有点烫手,林语熙蜷了蜷被烫到的手指,垂眼看着浅黄色茶汤里浮动的叶子。

要是她不爱周晏京,的确是个解脱。

“我会跟他商量的。”

“先生跟二公子回来了。”佣人说。

林语熙回头。

周晏京是跟周启禛一起回来的。

他私下一贯比较随意,西服外套随意地拎在手里,跟周启禛边说着话边走进来,嘴角挂着散漫的笑。

只不过那点笑意在瞥见她时,不动声色地淡了。

凌雅琼也许久没见儿子了,笑容满面地起身迎过去:“这次怎么突然就决定回来了,也不跟我商量一声。”

周晏京道:“这个惊喜你不喜欢吗?”

“我要什么惊喜,不被你气死就不错了,说走就走,说回来就回来。”

凌雅琼嘴上怪着,其实许久不见儿子,心里比谁都高兴:“你怎么又瘦了,在那边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周晏京懒洋洋地站在那任她端详,笑得挺混:“每次见面都说我瘦了,要不你把我栽后院竹林里得了。”

凌雅琼拍了他一巴掌:“你这嘴就没个正经的时候。”

周晏京从小就伶牙俐齿,哄人的时候舌灿莲花,吵架的时候能言善辩。

长大之后变稳重了,本质上还是那个混球儿,从小到大,林语熙都吵不赢他。

吃饭的时候,林语熙坐在周晏京身边。

周启禛常年身居高位,身上有一股威严的气息,林语熙从小就怕他。

饭桌上,周启禛照例关心了她两句,问了问工作如何,林语熙有问有答,像被教导主任提问。

等到周启禛转向周晏京,她才悄悄松了口气。

之后父子俩便一直在聊工作,周晏京这几年在华尔街的成就有目共睹,周启禛时不时点头,言辞之间不乏对这个儿子的骄傲。

林语熙心里揣着事,吃不下,但怕放下筷子周启禛又问她话,只好装作在吃饭,慢吞吞地数着米粒。

可能是她数得太认真,周启禛还是注意到了:“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味?”

林语熙正要说不是,周晏京悠悠瞥她一眼:“她得吃猫粮。”

周启禛:?

林语熙尴尬得刚要解释,周晏京好像还嫌他父母的表情不够精彩,靠着椅子又懒洋洋地说:

“不知道吃什么调理的,现在都会生猫了。”

林语熙:“……”

好想挖穿地心离开这个世界。

凌雅琼瞪了周晏京一眼:“你这孩子,净胡言乱语。”

周启禛严肃的脸上一片沉默,他一把年纪不懂年轻人的梗,尝试理解了一下,生猫要么是妇科的问题,要么是精神科的问题,总之哪个他作为男性长辈都不方便问得太直白。

“小熙……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林语熙脸都尬红了,忙说:“没有,他乱说的。”

饭后父子俩在书房待了一段时间,凌雅琼去给两人送汤,待了一阵没出来。

林语熙原本在客厅坐着等,昨晚没睡好,又上一天班,没一会就困得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宅子里的佣人赵姨过来轻轻叫醒她:“语熙。”

林语熙揉了揉眼睛:“要走了吗?”

“二少爷跟先生在谈事呢,一时半会估计不会走。”

林语熙从小是赵姨照顾的,赵姨对她跟对自己女儿似的:“你原来的房间我都收拾干净了,要不要上楼睡会?”

林语熙平时很少来这,除了逢年过节,或者凌雅琼叫,她不会主动过来。

楼上房间里还有一些她的东西,都是小时候的旧物件,属于她的也不多。

她找赵姨要了一个纸箱子,收拾完抱着箱子下楼时,周晏京刚好从书房出来。

周晏京视线滑过她怀里的纸箱:“拿的什么?”

“小时候的东西,忘记带走了。”

他扯了下唇,说不清什么意味,总之不是笑。

下楼时,林语熙在他身后说:“你下次别在你爸妈面前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周晏京顿住脚,抬手把领带扯松了点,回眸瞥她,“不是你自己说的。”

林语熙道:“我那是开玩笑,你拿到你爸妈面前乱说,我很尴尬。”

周晏京把手插Z进西裤兜里,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她,一副无条件配合的态度:

“行。那以后你说的话我都拉个清单,哪句能告诉别人,哪句不能,你标注清楚,我严格遵守, 免得不小心泄露你的小秘密,又拿我来撒气。”

这次林语熙听明白了,是讽刺。

“我没拿你撒气。”

周晏京并不在意她的解释,转身抬步下楼。

林语熙跟在他身后,他个子很高,背影在楼梯间昏黄的光线里被拉得修长挺拔。

明明步伐迈得慵懒散漫,林语熙却有点跟不上,很快就被落在后面。

出了院子,黑色宾利已经停在门口,周晏京站在车边点了支烟,猩红的火光在他指间明明暗暗,夜风里显出几分雅痞。

看见她出来,他掐了烟:“腿那么长是给别人长的?走这么慢。”

林语熙想说我抱了箱子你看不到吗,又懒得和他争辩。

不知道从什么开始,他们对彼此都已经丧失交流的欲Z望。

算了。这两个字无数次出现在她脑海里,打消一切想说的话。

周晏京打开车门,把外套丢进车里,骨节分明的手搭着车门上沿,嗓音里泛着薄凉:

“还有什么没带的,要不今天一次性全带走。”

“没了。”林语熙被他激起火气,“剩下的都是你们周家的东西,你自己留着吧。”

她弯腰坐进车里,听见周晏京冷冷地哂笑一声,关上车门,从另一侧上车。

周晏京的绅士是刻在骨子里的,不过那是后天教养,他的毒舌和薄情是天生的。

林语熙以前只觉得他这人风流又薄幸,婚后才知道,他能有多无情。


几个女孩笑得暧昧极了:“才几点啊就奔着楼上房间去,你也太迫不及待了吧。”

小短裙被起哄得羞涩:“讨厌!”

嗓音含柔情,甜得林语熙都觉得好听。

周晏京将唇边的烟取下来,那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腕骨劲瘦精悍,手指如高洁的玉一样清贵干净。

半截烟在深灰色水晶烟灰缸上磕了磕,烟灰抖落进去,他嗓子里短促地轻笑一声。

混不吝的样子。

“我没半身不遂,睡觉要人扶。”

虞佳笑的火气又上来了:“半身不遂才好呢。”

林语熙好似没听见周晏京跟女人的打情骂俏,垂着眼给她剥着开心果:“暂时别咒他,他要是半身不遂了我还得给他推轮椅。”

那还是算了,虞佳笑想了想:“那让他上半身不遂!”

“上半身不遂那是什么东西?脑瘫吗?”

虞佳笑冷笑一声:“一根行走的刁。”

“……”

林语熙一把把果仁塞她嘴里:“可闭嘴吧你。”

宋云帆给她们拿了两瓶酒过来,林语熙看一眼,说声谢谢。

宋云帆又低声解释:“我们这里一帮男人,怕你跟你朋友不自在,刚才在楼下就没叫你们上来。”

林语熙清亮澄澈的眼睛看向他,笑了笑:“理解。”

有美女作陪,喝多了想放松一下,这酒吧楼上就有现成的房间。

她来,当然不方便。

她的眼神安静清明,好像看透了一切,反倒让宋云帆有种无所遁形的局促。

这时,小短裙又往周晏京身上凑了凑,圆鼓鼓的胸脯快要贴到他手臂:

“二公子,下周我演唱会,你有没有空来听?”

原来是个小歌星。

林语熙心想,怪不得声音好听。

“呕!”虞佳笑在林语熙旁边夸张地干呕,“吐了吐了。”

林语熙平时做什么都慢条斯理地,上学时的八百米体测永远都被甩在最后一个,仰卧起坐没及格过,这时候整个身体反应灵活地往旁边一闪,两只脚都从地上抬了起来。

“别吐我身上。”

周晏京散漫含笑的声音听起来像调Z情:“我对音乐过敏。”


小歌星噘噘嘴:“你听一听我唱歌,说不定就治好了呢。”

虞佳笑到底是没憋住:“你当你是超声机啊,声波就能治病。这么厉害怎么不把你的嗓子捐给医院?”

小歌星瞧瞧她,像害怕一样往周晏京身上靠:“二公子,她是谁啊?”

虞佳笑还要再骂,林语熙低声说:“别惹事,笑笑。真闹起来我不一定兜得住你。”

虞佳笑一下歇菜。

不是怕事儿,是心疼她闺蜜。

林语熙这几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吗。

万一闹大了,周晏京又不向着林语熙,到时她在这么多人面前,得多丢脸。

林语熙把人按住了,这才淡淡抬眼,看向那个小歌星。

“我有空,有票吗。”

小歌星看她几秒,笑眯眯的:“有啊。姐姐等会加一下我助理的微信,回头我让助理把票寄给你。”

“谢谢。不用那么麻烦了。”林语熙葱白修长的食指很随便地朝周晏京一指。

“我微信你让他推给你就行了。”

小歌星表情一愣。

周晏京眼皮轻抬,隔着桌子瞥了林语熙一眼,不置可否。

小歌星冲他撒娇:“二公子的微信我没有呢,怎么办。”

周晏京懒散地看着林语熙,把问题抛给她:“怎么办?你问她。”

当着老婆的面跟别的女人搂搂抱抱,也没见他有任何心虚,表面功夫都不屑做,气定神闲靠着椅子。

你的莺莺燕燕问我怎么办,把你们豆沙了大办特办。

林语熙还是那副四平八稳的态度,她讲话比较温和,就像个好姐姐一样,对小歌星说:“没事,那你加我,我推给你。”

旁边一群男人的脸都快憋成紫色,不是……把你老公的微信推给别的女人,你咋那么好心呢?

小歌星这下是彻底不会了。

这什么路数?

刚才她就悄悄打量过林语熙了,这个正宫娘娘一看地位就不怎么样,周晏京根本没把她当回事。

她看起来对此也习惯了,安静又淡定地坐在那磕开心果。

她没怎么打扮,奶蓝色的针织衫搭素色裙子,看起来一点不惹眼,但其实五官大气精致,是很标准的美人骨相。

管他什么路数,有微信不加是傻杯。

她马上朝林语熙甜甜地笑:“谢谢姐姐!”

林语熙也温柔一笑:“不客气,我活该的。”

“……”

周晏京轻讽地扯了下唇,眼神从林语熙平静的脸上滑走,语调轻懒:“谢早了。”

小歌星正茫然不懂什么意思,瞧见他从口袋摸出手机,顿时心下一喜。

能直接加微信谁还用得着中间商啊。

她欢欢喜喜拿出自己的手机,熟练地打开扫一扫,万事俱备,只等着周晏京的二维码了。

周晏京点开微信,手指却没超她期待的地方去,而是点开了通讯录,眼尾扫向林语熙。

“你提醒我了,我忘删你了是不是。”

林语熙:“……”

他还真挺有删人的兴致,手指滑动屏幕,在列表里翻找起来:“哪个是你ID?”

旁边一圈人都噤声,也不知道这夫妻俩今天到底搞什么,不敢在这时候插嘴。

一个当着老婆的面跟别的女人调Z情。

一个若无其事地坐那看着。

一个要把自己老公的微信推给小野花。

一个要当众把老婆删了,还不知道她微信是哪个。

塑料都比你们的夫妻感情结实。

林语熙把开心果的壳丢进盘子里:“你自己慢慢找吧。”

小歌星趁机闹着要加周晏京微信,周晏京估计是没找着林语熙是哪个,没删成,表情有点没劲。

“想加我微信啊。”

小歌星乖巧地点头。

虞佳笑眼看着这俩狗男女当着林语熙的面就想勾搭上,暴脾气起来,林语熙按都按不住,她腾一下站了起来。

周晏京单手搭着沙发背,修长的手指捏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嗓音散漫而淡漠。

“你凭什么呢。”

小歌星:“……”

虞佳笑一屁股坐了回去。

靠,还是让周晏京这张嘴瘫了吧。


被当众这么拒绝,小歌星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林语熙看到她错愕之际没藏住的微表情,应该还是有点难堪的。

林语熙轻讽的地扯了扯唇。

因为想到自己,也有过这样难堪的时刻。

那时候周晏京有好几天没回家,林语熙跑到一个饭局上找他,看到他在众人面前散漫又凉薄地勾着唇角,说:

“娶不到想娶的,还不能娶个别的凑合一下吗。”

周晏京就是这样,能把你哄得飘飘然,以为被他宠着爱着,也能在你心上,轻描淡写地插一刀。

心口闷得慌,林语熙拿起酒杯,跟虞佳笑说:“给我倒一杯。”

虞佳笑马上给她倒上:“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喝?”

这酒入口醇香,回甘无穷,林语熙点头:“确实贵有贵的道理。”

虞佳笑又给她倒了一杯,搭着她肩膀:“喝吧,一酒解千愁!”

林语熙好奇:“你是因为爱喝酒才这么快乐的吗?”

“怎么可能。”虞佳笑一甩头发,“我明显是因为没脑子才这么快乐的。”

林语熙乐不可支:“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但林语熙没想到,这酒的后劲会那么大。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倒下的,也不记得自己倒在了哪,只模糊记得自己跟虞佳笑一起喝了几杯,之后的记忆就断片了。

总之,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早晨七点的闹钟正在作响。

宿醉后的身体既疲乏又懒惰,她困得睁不开眼,反手摸索着去找手机。

一只手臂伸过来,先她一步将闹钟关掉了。

林语熙感觉到自己好像一个热烘烘的怀抱抱着,半梦半醒地看到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颌。

周晏京……

又在做梦吗。

她迷迷瞪瞪地抱紧男人,脑袋钻进他怀里。

温暖宽厚的胸膛,男人身上的肌肉又硬又紧实,太过真实的触感让林语熙的困意一点点消失。

她睁开眼睛。

对着极具男性气息的锋利喉结怔了几秒,抬起头,怔忪的双眼对上周晏京深邃的眸子。

周晏京眼神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抱得舒服吗?”

林语熙清醒过来,意识到是自己八爪鱼似的抱着他,可能是因为喝醉了,大脑宕机,身体就循着本能去了。

那种舒适惬意的感觉如潮水退去,林语熙松开缠在他腰上的手臂,从他怀里退出来,道歉。

“不好意思。”

还挺客气。

“现在知道见外了,昨天晚上是谁缠在我身上,推都推不开?”

周晏京乜她一眼,“酒量那么差还敢学人喝酒,你知道你怎么回来的吗?”

林语熙几乎能想象到他当时厌烦的神情,手指钻进被子:“我喝多了,不是故意要缠你,你觉得烦可以直接把我丢给虞佳笑。”

“你朋友比你醉得还死。还是说,你希望我把你丢在酒吧等人捡尸?”

周晏京轻哂一声,下床进了浴室。

林语熙拿起手机才发现闹钟不是第一遍响,她上班已经快迟到,匆匆洗漱完换了身衣服就小跑着出门,连早餐都来不及吃。

紧赶慢赶,踩着最后一分钟险险到了医院,马不停蹄地开始跟值班医生交接。

忙完已经半个上午过去,在自动贩卖机前买咖啡的时候,才冷不丁想起。

又忘记和周晏京说离婚的事。

好不容易见到他人,昨晚喝醉,早上又赶时间,忘得干干净净。

她烦躁地敲了敲脑袋,抽空给虞佳笑打了个电话。

虞佳笑估计是刚起,声音有气无力:“喂……”

“你声音怎么这么虚弱?”林语熙问。

“别提了,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送我回来的,把我丢在家门口就不管了,我在地板上睡了一夜!”

虞佳笑住的地方是一梯一户,刷卡才能上楼,安全倒是安全,就是早上起来腰酸背痛,跟被人暴打了一顿似的,还疑似有点感冒。

问题是她也断片了,想不起来谁是罪魁祸首,捶着沙发愤愤道:“别让我知道是哪个龟孙子!送人只送到家门口,跟上Z床只在门口蹭蹭不进去有什么区别!”

林语熙:“……”

她没敢说那个缺德的龟孙子大概率是周晏京,陪她一起骂了几句挂断电话。

史唐跑来博宇的新办公室参观,顺便找周晏京一块吃午饭。

周晏京从会议室出来,身后跟着一众西装革履的高管。

瞥见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的史唐,周晏京招了下手,他立刻关了游戏跑过来。

“昨晚把人送回去了吗。”

“别提了。”提起来史唐就来气。

林语熙跟虞佳笑一干了几杯,然后双双倒在桌子上,周晏京把林语熙带走了,指使他去送虞佳笑。

一个女人喝了酒也不知道怎么那么沉,酒品忒差,半道吐在他车上不说,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拖上楼。

让虞佳笑掏钥匙,她把包护得跟崽似的不让他碰,嚷嚷着:“抢劫啦,我要报警!”一边对他拳打脚踢。

“妈的。你看她给我踢的。”史唐撩起裤腿,小腿上好几块青紫,现在还没消。

旁边几个高管都看乐了:“史少爷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气吧。”

“嫂子怎么交个这么泼皮的朋友。”史唐骂骂咧咧完又说,“你看嫂子酒品多好。”

周晏京抄着兜,眼皮懒懒一抬:“谁告诉你她酒品好。”

史唐一愣:“嫂子也打你了?”

几个高管都是一愣,互相眼神交换,寻思这种机密的话题他们是不是应该回避。

寂静的空气里,周晏京漫不经心地道:“那倒没有。”

大家都松了口气,史唐也松了口气:“我就说嘛,嫂子看着挺文静d……”

周晏京:“她非礼我。”

史唐:“……”

高管:“……”

这天林语熙下班时,意外看到周晏京的那台宾利停在医院门口。

林语熙以为周晏京百忙之中终于抽出空来见见她这个老婆了,坐上车才发现周晏京并不在。

“他人呢?”

“二公子下午有安排,还没忙完,让我先过来接您。”司机老刘说。

“去哪?”

“史家老爷子最近新添了一个曾孙,今天满月礼,二公子让您陪他一起过去。”

“礼服已经订好了,您现在去试吗?”

周晏京已经很久不带林语熙参加私下的朋友聚会,只有这种场合才会需要她,在外人面前扮演一下恩爱夫妻。

其实谁不知道他连家都不回?

大家都是逢场作戏罢了。

林语熙突然觉得厌倦这种生活了。

她上了一天班,已经很累了。

“我不想去。”

她以前挺听话的,今天不知道怎么这么不懂事,老刘试图给她讲利害:“周家跟史家是世交,二公子跟史小少爷是一起长大的情分,您要是不去……”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林语熙说,“送我回家吧。”

老刘一脸为难:“您不去,二公子那我没法交代……”

林语熙直接拉开车门下车,自己打了辆车回家。

她到家先洗手换了身家居服,在猫房陪猫玩的时候,陈嫂进来叫她:“二公子回来了。叫您马上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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