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被屠满门,她重生后杀疯了全文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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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墨墨水田
  • 更新:2025-05-12 14:13:00
  • 最新章节: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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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周国,定北侯府。

今日是江初月的大婚之日。

此刻的她正一身凤冠霞帔羞涩而又紧张的等着她的夫君萧谨元的到来。

自从七年前初见萧谨元,江初月便被他的才华和温柔所吸引。

她早早便发誓此生非他不嫁,现在终于迎来了修成正果的一天!

“花轿临门!”

门外传来下人高昂的嗓音。

听到花轿来了,江初月忍不住的心跳加速,紧张到不能自已。

因为她知道,是他来了。

七年相知相守,她终于等到了。

“救命!救命”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的求救声彻底打破了江初月的幻想。

她连忙跑出房间,只见身穿铠甲的禁军从门口冲了进来将候府上下团团围住,候府上下男女老幼更是全都被抓了起来。

而她的夫君却是站在院中,冷冷的注视这一切。

“萧谨元,你要干什么!”

江初月脸上的疤痕狰狞可怖,一双眸中尽是不敢置信。

“告诉本太子,兵符在哪!”

萧谨元只是粗暴的一把掐住江初月的脖子,将她推倒在地。

“兵符?”

江初月浑身一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来你要的是兵符?”

萧谨元只是看着她,眸光厌恶至极。

“江初月,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若非你的外祖父是手握重兵的定北侯,你以为就凭你这张丑陋无比的脸,本太子会愿意多看你一眼?”

就在这时,江初月的外公林宏被人硬生生拖了出来。

“月儿!”

“外公!”

江初月想要冲过去,却被禁军牢牢地的控制住!

“说,兵符在哪!”

萧谨元猩红着眼睛,只要拿到兵符,这天下就是他的了!

“萧谨元,你身为太子,私自动用禁军,这是谋逆!”

林宏挺直了腰背,神色毫不畏惧。

“不说是吧?”

萧谨元冷笑一声。

“来人,给本太子杀,本太子倒要看看这定北侯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扑哧!”

刀起刀落,禁军毫不留情的就斩下一人的头颅。

“不说是吧,继续。”萧谨元再次开口。

林宏眼睁睁看着一家老小惨死,年迈的身体颤抖着,眼睛早已经变成红色。

“萧谨元,兵符给你,能不能求你放过所有人…”

“交出兵符,本太子可以饶其他人不死!”萧谨元冷冷的说道。

林宏咬着唇,从身上拿出一块银色的牌子,那赫然就是萧谨元一直在找的兵符。

“哈哈哈哈…”

萧谨元拿到兵符,整张脸激动到近乎扭曲开始疯狂大笑起来。

不过很快那张脸变得狰狞无比。

“今日定北侯府意图谋反,本太子带兵救驾,还不速速把这些叛匪就地绞杀!”

“不要!!!”

江初月嘶吼着,可任凭她如何挣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林家上下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

她的大舅,舅母,甚至还有她未满三个月的侄儿…

一时之间哀嚎声,求救声不绝于耳,偌大的定北侯府仿佛人间炼狱一般!

转眼,林家上下七十八口人就只剩下了林宏。

“月儿…是外公对不住你…”

林宏年迈的身体早已经摇摇欲坠,可是在最后的时刻他突然扑倒在萧谨元的脚下。

“太子殿下,月儿对你一片真心,就算我求你,你能不能……”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林宏的头颅便被人一刀斩下。

头颅滚落在江初月的面前,睁大的双眼到死都不能瞑目!

“萧谨元你真是好狠的心!”

江初月发出嘶吼声,双眼通红如血。

“你的生母不过是后宫洒扫的宫婢,如果不是林家,哪有你今日的太子之位!”

“我自问七年来对你一心一意,为了配得上你,琴棋书画无一落下!”

“我为了你钻研医术,除瘟疫,治水患,随你出征,你被陷害是我找到证据,你重伤在身也是我三日没合眼为你治疗!”

“可你不知感恩,竟然屠杀我外公一家满门!萧谨元你真是连畜牲都不如!”

萧谨元看着江初月,神情没有一丝动容。

“我的好姐姐,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就在这时,一抹桃粉色的倩影翩然进入候府当中。

她唇边的笑声如银铃一般,眼中尽是不屑和讽刺。

江初月的一张脸几乎不敢置信,站在她面前的是江府的二小姐,她同父异母的妹妹…

江婉宁!

“宁儿,你怎么来了?”

萧谨元一看见江婉宁,那张脸顿时变得无比的温柔和疼惜。

这江婉宁是整个北周都出了名的美人,一张脸国色天香。

再看她和萧谨元亲昵的样子,明显二人早已经暗通款曲多时!

“姐姐,若非为了这北周的江山,你以为殿下会愿意多看你这个丑女一眼?”

“对了,之前忘了告诉你,当日你那短命的弟弟压根不是死于意外,而是我推翻烛台令他葬身火海!”

“你表哥林栩是当日殿下命人在他饭菜中做手脚,才令他在边关感染瘟疫不治而死!”

江婉宁说完,还不忘深情款款的看向萧谨元,她眼含秋波,尽显媚态。

“殿下,如今兵符在手,宁儿愿意同殿下一起坐看这万里江山千秋永载!”

“你!你们!”

江初月只觉得头晕目眩,可是她还是克制保持着一丝的清醒,厉声质问着。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江婉宁在江府从来与她交好,江初月拿她,自始至终都是当最亲的亲人看待。

没想到今日种种,竟然是被自己的枕边人和妹妹算计!

“为什么?”

江婉宁忽然也冷笑起来,目光中浮现出恨意。

“原本我才应该是江家嫡女,就是因为你,我几乎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你竟然还好意思问为什么!”

说着,江婉宁恨上心头,忽然一脚踩在了江初月的纤纤玉手之上,那花盆底的鞋子几乎将他的手骨碾成粉碎。

“殿下,动手吧!”

“拿到兵符,她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萧谨元冷冷的看了江初月一眼,一剑便刺穿了她的心脏。

江初月狰狞着双眼,嘴角却是泛起一抹冷笑。

“你们二人坏事做尽,今日就算我死也一定化为厉鬼!让你们永生永世不得安宁!”

“毒妇!”

萧谨元抽出剑来,而江初月便倒在了地上,温热的鲜血将她包裹,她伸出手想要去抓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

“轰隆隆……”

闪电伴随着雷响,天竟然下起瓢泼大雨来。

江初月这才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这一世她失去了太多也连累了太多,若有来世,她定然不会让这一切再发生!

就在江初月快要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她的周围却忽然亮了起来……

《前世被屠满门,她重生后杀疯了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北周国,定北侯府。

今日是江初月的大婚之日。

此刻的她正一身凤冠霞帔羞涩而又紧张的等着她的夫君萧谨元的到来。

自从七年前初见萧谨元,江初月便被他的才华和温柔所吸引。

她早早便发誓此生非他不嫁,现在终于迎来了修成正果的一天!

“花轿临门!”

门外传来下人高昂的嗓音。

听到花轿来了,江初月忍不住的心跳加速,紧张到不能自已。

因为她知道,是他来了。

七年相知相守,她终于等到了。

“救命!救命”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的求救声彻底打破了江初月的幻想。

她连忙跑出房间,只见身穿铠甲的禁军从门口冲了进来将候府上下团团围住,候府上下男女老幼更是全都被抓了起来。

而她的夫君却是站在院中,冷冷的注视这一切。

“萧谨元,你要干什么!”

江初月脸上的疤痕狰狞可怖,一双眸中尽是不敢置信。

“告诉本太子,兵符在哪!”

萧谨元只是粗暴的一把掐住江初月的脖子,将她推倒在地。

“兵符?”

江初月浑身一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来你要的是兵符?”

萧谨元只是看着她,眸光厌恶至极。

“江初月,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若非你的外祖父是手握重兵的定北侯,你以为就凭你这张丑陋无比的脸,本太子会愿意多看你一眼?”

就在这时,江初月的外公林宏被人硬生生拖了出来。

“月儿!”

“外公!”

江初月想要冲过去,却被禁军牢牢地的控制住!

“说,兵符在哪!”

萧谨元猩红着眼睛,只要拿到兵符,这天下就是他的了!

“萧谨元,你身为太子,私自动用禁军,这是谋逆!”

林宏挺直了腰背,神色毫不畏惧。

“不说是吧?”

萧谨元冷笑一声。

“来人,给本太子杀,本太子倒要看看这定北侯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扑哧!”

刀起刀落,禁军毫不留情的就斩下一人的头颅。

“不说是吧,继续。”萧谨元再次开口。

林宏眼睁睁看着一家老小惨死,年迈的身体颤抖着,眼睛早已经变成红色。

“萧谨元,兵符给你,能不能求你放过所有人…”

“交出兵符,本太子可以饶其他人不死!”萧谨元冷冷的说道。

林宏咬着唇,从身上拿出一块银色的牌子,那赫然就是萧谨元一直在找的兵符。

“哈哈哈哈…”

萧谨元拿到兵符,整张脸激动到近乎扭曲开始疯狂大笑起来。

不过很快那张脸变得狰狞无比。

“今日定北侯府意图谋反,本太子带兵救驾,还不速速把这些叛匪就地绞杀!”

“不要!!!”

江初月嘶吼着,可任凭她如何挣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林家上下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

她的大舅,舅母,甚至还有她未满三个月的侄儿…

一时之间哀嚎声,求救声不绝于耳,偌大的定北侯府仿佛人间炼狱一般!

转眼,林家上下七十八口人就只剩下了林宏。

“月儿…是外公对不住你…”

林宏年迈的身体早已经摇摇欲坠,可是在最后的时刻他突然扑倒在萧谨元的脚下。

“太子殿下,月儿对你一片真心,就算我求你,你能不能……”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林宏的头颅便被人一刀斩下。

头颅滚落在江初月的面前,睁大的双眼到死都不能瞑目!

“萧谨元你真是好狠的心!”

江初月发出嘶吼声,双眼通红如血。

“你的生母不过是后宫洒扫的宫婢,如果不是林家,哪有你今日的太子之位!”

“我自问七年来对你一心一意,为了配得上你,琴棋书画无一落下!”

“我为了你钻研医术,除瘟疫,治水患,随你出征,你被陷害是我找到证据,你重伤在身也是我三日没合眼为你治疗!”

“可你不知感恩,竟然屠杀我外公一家满门!萧谨元你真是连畜牲都不如!”

萧谨元看着江初月,神情没有一丝动容。

“我的好姐姐,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就在这时,一抹桃粉色的倩影翩然进入候府当中。

她唇边的笑声如银铃一般,眼中尽是不屑和讽刺。

江初月的一张脸几乎不敢置信,站在她面前的是江府的二小姐,她同父异母的妹妹…

江婉宁!

“宁儿,你怎么来了?”

萧谨元一看见江婉宁,那张脸顿时变得无比的温柔和疼惜。

这江婉宁是整个北周都出了名的美人,一张脸国色天香。

再看她和萧谨元亲昵的样子,明显二人早已经暗通款曲多时!

“姐姐,若非为了这北周的江山,你以为殿下会愿意多看你这个丑女一眼?”

“对了,之前忘了告诉你,当日你那短命的弟弟压根不是死于意外,而是我推翻烛台令他葬身火海!”

“你表哥林栩是当日殿下命人在他饭菜中做手脚,才令他在边关感染瘟疫不治而死!”

江婉宁说完,还不忘深情款款的看向萧谨元,她眼含秋波,尽显媚态。

“殿下,如今兵符在手,宁儿愿意同殿下一起坐看这万里江山千秋永载!”

“你!你们!”

江初月只觉得头晕目眩,可是她还是克制保持着一丝的清醒,厉声质问着。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江婉宁在江府从来与她交好,江初月拿她,自始至终都是当最亲的亲人看待。

没想到今日种种,竟然是被自己的枕边人和妹妹算计!

“为什么?”

江婉宁忽然也冷笑起来,目光中浮现出恨意。

“原本我才应该是江家嫡女,就是因为你,我几乎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你竟然还好意思问为什么!”

说着,江婉宁恨上心头,忽然一脚踩在了江初月的纤纤玉手之上,那花盆底的鞋子几乎将他的手骨碾成粉碎。

“殿下,动手吧!”

“拿到兵符,她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萧谨元冷冷的看了江初月一眼,一剑便刺穿了她的心脏。

江初月狰狞着双眼,嘴角却是泛起一抹冷笑。

“你们二人坏事做尽,今日就算我死也一定化为厉鬼!让你们永生永世不得安宁!”

“毒妇!”

萧谨元抽出剑来,而江初月便倒在了地上,温热的鲜血将她包裹,她伸出手想要去抓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

“轰隆隆……”

闪电伴随着雷响,天竟然下起瓢泼大雨来。

江初月这才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这一世她失去了太多也连累了太多,若有来世,她定然不会让这一切再发生!

就在江初月快要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她的周围却忽然亮了起来……

“祖母,你……”

江婉宁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从前江老夫人因为腰痛的关系,那腰都是直不起来的,可如今的样子……

这不可能!

江婉宁根本就不会相信,那么多汤药喝下去都不见好,现在只是涂抹药膏随便捏了捏,竟然就好了。

“您要是腰不舒服,宁儿给你按一按,肯定会好很多的。”

从前给江老夫人按腰这种事情都是江婉宁在做,那按摩的技术还是专门去学的,江老夫人也不止一次夸过她的手法好。

结果她刚抬起手,正准备去给江老夫人捏一捏。

谁知江老夫人忽然将她的手给一把挡开。

“不必了,宁丫头。”

江婉宁的手僵在空中,整个人都不知道如何是好,祖母拒绝她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

江老夫人目不转睛的看着江初月,江初月依旧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良久,老夫人才有些激动的说道。

“老身的腰真的不疼了。”

江婉宁面色煞白,江心蕊和王佩茹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母亲,您怕是糊涂了吧。”

王佩茹不相信,连忙开口问道。

一听到她这么说,江老夫人立刻板起脸来,“怎么?你是盼不得我好吗?”

王佩茹自知说错话,又一脸委屈的呜咽道。

“儿媳并不是这个意思,儿媳就是担心……”

其实江老夫人也是觉得神奇,刚开始她觉得舒服,之后便是那酸麻的感觉疼的她几乎叫出声来,不过很快那种酸麻的感觉便消失不见,然后她的腰就真的不疼了。

“月丫头,你到底从哪里寻得这么厉害的方子?”

江老夫人再跟江初月说话的时候,那声音都变得慈祥和温柔起来。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她的一番表演了。

江初月再次潸然泪下,一下子跪在了江老夫人的面前。

“月儿在林州的时候就时长挂念祖母,知晓祖母腰痛常常担心的夜不能寐,知道林州有一位神医擅长治疗腰痛,所以月儿就日日到他的宅子门口去求,刚开始他还不愿意给,一个月后或许是被月儿的诚心所打动,就给了月儿这个方子。”

当年有江婉宁三跪九叩去求药方,如今就有她江初月用一个月的时间去求方子。

不同的是,江婉宁的药方无效,而她却是真真实实的治好了。

江婉宁在江家最大的靠山就是祖母,因为有祖母的庇佑,她长久以来所拥有和享受的都是她原本不应该拥有的一切。

那么既然如此,她将这座靠山夺走可好?

不止是祖母的庇佑,她要将江婉宁所拥有的一切全都一点点的夺走才行。

这一切,原本就不应该属于她。

“好孩子……快到祖母这里来。”

听完江初月的话,江老夫人也忍不住跟着哭了起来。

“这些年,是祖母委屈你了。”

从前江老夫人只觉得江初月性格怯弱,人也木木的,又无什么才学,这样的女儿做江家嫡女实在是有失门面,尤其是跟江婉宁放在一起对比。

可如今一看,这孩子当真是有一颗赤子之心啊!

别的方面不行的都可以再学,只有这一点难能可贵是如何都学不来的。

“祖母……”

江初月哭着扑进江老夫人的怀中,时不时的抽泣着,就如同之前多少次江婉宁那般。

江婉宁站在一旁看着这画面,气的直咬牙,祖母的宠爱只能是属于她的,她费尽心思这么多年,在祖母身边百般讨好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可江初月呢,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什么药膏竟然一下子就将祖母另眼相看了。

这笛子触手生凉,竟然是用玉制成的,上面的花纹也十分精致,算上上一世,江初月也没有见过如此精致的东西。

别看小小的短笛,价值根本不知几何,她心下狐疑到底是什么样身份的人,竟然能拥有如此昂贵的东西。

可倘若真的身份不俗,如何会落得身受重伤躲入她房中的地步?

但是无论怎么回想,她也实在是想不出那人的身份来,于是江初月只能暂时将短笛收入怀中,等将来有机会了再将东西还给他。

没过多久江初月从房间走出,刚一出来崔嬷嬷就皱了皱眉头。

“小姐,你的裙子怎么破了?”

江初月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摇摇头假装不知情。

倒是方嬷嬷早有准备,因为知道她在林州肯定会受苦,所以来的时候衣服首饰倒是一样都没落下。

等换了一身新衣服梳了新发髻出来之时,所有人皆是眼前一亮。

方嬷嬷止不住的赞叹道,“这才是嫡出大小姐应有的样子,姑娘,你跟清歌小姐的身段都是一样一样的,只是可惜了你的脸……你放心,等回了京城,侯爷一定会找最好的大夫来治好你的脸的。”

江初月微微一笑却依旧没有将自己的脸已经恢复的事情说出。

在滨州采购了不少的瓜果,一行人就再次快马加鞭往京城赶了,滨州距离京城不算太远,大约不到两日的功夫,就到了京郊附近。

昨日刚下过大雨,路上泥泞,马车并不好走,江初月坐在马车上几乎被颠的快要吐出来了。

她掀开帘子想要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可就在这时,她的视线范围内,在京城的南大门外,一个熟悉的身影高高的骑在马背之上。

一时之间,江初月只觉得快要忘记呼吸一般,这么多年了,她从未想过还有再相见的一天!

“停车!”

江初月急忙大喊,马车骤然停下,崔嬷嬷只是安抚道。

“小姐,等马车过了这一段就不颠了,你且再忍一忍。”

可江初月似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只是兴奋的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她洁白的鞋子一下子踩进淤泥当中,可任凭泥土如何四溅在她的鞋子和裙摆之上,江初月都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她近乎狂奔,朝着城门跑去。

越跑,那身影就越是逐渐变得清晰。

红棕色的骏马之上,男子穿着墨蓝色的常服,可即便如此他也依旧身披银色铠甲,他的五官硬朗,脸部的线条近乎完美,衬的他更加器宇轩昂仪表不凡。

虽然年纪看起来不大,可是却有着无法形容的浩然正气,只是一眼就让人移不开眼睛。

他就是林府的长孙林栩!

世人皆知北境一战,林府一战成名,外祖父被陛下赐封定北侯,光耀门楣,开启了林家整整七年的风光。

可祖父贸然封侯,朝廷上下议论纷纷,不知道多少人暗中不服,真正在后来的那些年里撑起整个林家的就是眼前的她的这位表哥林栩!

少年英才,鲜衣怒马,上一世林栩的一生堪称轰轰烈烈。

不过二十岁,他就已经军功累累,即便在整个九州也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服!

只是可惜那一天,下着大雪,江初月永远忘不了那一天。

她和萧谨元撑着伞在雪中漫步,吟诗作对。

突闻林栩病逝的噩耗,她几乎当场昏厥,还是萧谨元反复在她身旁宽慰,甚至告诉他林栩的的死不过是意外,是天妒英才罢了。

可直到她死她才知道,所有的一切全都是萧谨元和江婉宁两个人干的!

这一世,我一定亲自为你报仇雪恨!

“哥哥!”

江初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一边狂奔一边呼唤着林栩。

这一声哥哥,她等了好久也盼了好久,没想到竟然还有机会叫出口的一天。

“月儿!”

听到江初月的呼唤声,林栩一眼就看到了从远处狂奔而来的姑娘,他立刻跳下马去,只是迎着江初月的方向而去。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哥哥,月儿没想到还有见到你的一天。”

一见到林栩,江初月彻底控制不住,泪水狂流不止。

她以为自己早已经是铁石心肠,可是每每见到故人,她却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江初月这副样子吓坏了林栩,还以为她是在林州受了太多的委屈,于是他柔声宽慰道。

“月儿,你说什么傻话呢,江家虽然将你送去林州,可是兄长我和祖父无论如何都是会将你接回来的,你放心,有我在,定不会再叫任何人欺负你。”

曾几何时,林栩也说过同样的话给她,他几乎是用生命在践行他的诺言,去保护她。

江初月摇摇头又点点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因为她有太多的话无法告诉林栩。

哥哥,你可知道我们已经分别了好几年,差一点就彻底天人永隔。

哥哥,你可知道你在边境病死的消息传来,舅舅他满头的乌黑白发竟然一夜白了头,嫂嫂更是自缢在院中树上随你而去。

你又可知你出殡的当天我几乎是从白天哭到黑夜,差点哭瞎双目。

如今能再看到你,真的比什么还要让人高兴,也不枉我再来这世上走一趟!

“月儿难道是不相信兄长的话?”

见江初月这模棱两可的态度,林栩连忙又问道。

江初月这才肯定的点点头,脸上浮现出笑容。

“信,哥哥说什么月儿都相信。”

一见到林栩,江初月仿佛真的回到十五岁的时候一般,虽然现在她的灵魂已经是一个经历过不知道多少事情的人,早已经不负天真烂漫。

林栩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刘海,一脸可惜的看着她脸上的面纱。

“可惜了,月儿花容月貌怎么偏偏生了这样可恨的怪病。”

“哥哥别觉得可惜,妹妹倒是觉得是好事,正所谓祸兮福之所倚,是福是祸还说不定呢。”江初月依旧笑着。

方嬷嬷几人这会也紧赶慢赶的追了上来,见人齐了众人正准备进城,可谁知突然另外几个人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林公子,大小姐。”

一听着声音,江初月本能的厌恶到想吐,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是二夫人身旁的张婆子。

这张婆子长相丑陋,脸上还有一颗黑痣,她虽然能干,可仗着二夫人的器重在江府整齐狐假虎威。

多少次江初月所受的折磨,都是张婆子替二夫人使得坏。

刚刚只顾着跟林栩相见,却忘了这茬子事情了。

上一世也是她回来的时候,原本她准备和林栩回林府看望外祖父,可谁知得知她回京的消息,江家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就也派了人来接,来接她的人就是这个张婆子。

当时的江初月不愿意让父亲被人耻笑,更不愿意江家和林家闹出误会来,所以虽然很想见到外祖父,可还是委曲求全先回了江家。

可回去的结果却是,她被父亲罚跪在院中整个晚上,给出的理由就是未经允许就跟林家回了京城,不把他这个父亲放在眼中。

当然这中间不乏二夫人在一旁煽风点火的关系。

所以既然她是否先回去结果都不一样,那么她又何必去讨好那些人?

张婆子很快说明了来意,林栩陷入了沉思当中。

按照纲常论法,江初月回京肯定是要先回江家的,于是他便询问道。

“月儿,先去哪边你来决定吧。”

江初月笑靥如花,想都没想便说道。

“自然是先去看外祖父。”

“母亲,这药膏诡异的很,怕不是有什么问题。”

王佩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看见江老夫人对江初月态度大变,心下不好便脱口说道。

谁知这话一出,江老夫人顿时就恼了。

张婆子的事情,翠竹的事情,再加上药膏的事情。

江老夫人对王佩茹已经是忍耐至极,如今一股脑的全都发作了出来。

“是不是月丫头不害我你就觉得不甘心?这夫人的名分已经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连一个小小的丫头都容不下?”

一提起“名分”两个字,王佩茹的脸几乎涨成了猪肝色。

虽然在江家人人都尊称她一声“夫人”,可是只有她最清楚,那正妻该有的礼数她一样都没有,说白了她就是一个继室,真要是叫起真来,也就是一个姨娘罢了。

而且看老夫人和江文翰的意思,显然还是打算就这么算了,她每每和其它府邸的夫人们一起,她都是矮人一头,不知道遭受了多少的白眼和笑话。

如今又说她容不下江初月,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就是说之前的事情全都是王佩茹做的。

“儿媳不是这个意思……”

王佩茹再恨如今也只能忍着不发作。

江初月这会子从祖母的怀中探起头来,乖巧懂事的说道,“祖母莫气,气坏了身体就不好了,月儿受点委屈不打紧的。”

可江老夫人是已经下定决心要为江初月出头的了,不止是为了她治好了她的腰痛,更是为了给王佩茹一点颜色瞧瞧。

她还没死呢,这府中的事情她还是说了算的。

“既然翠竹发卖了,那么浮烟阁也不能没有人手,我记得青萍丫头是从前服侍过你的,就让她回去伺候你吧。”江老夫人一边抚摸着江初月的头,一边说道。

江初月用力的点头,心中自然是欢喜。

上一世青萍没有回到她的身边,最后还被王佩茹强行嫁给了一个瘸了腿的人,成亲后备受虐待。

这一切她当时不知,知道之后却又束手无策。

如今青萍回到她身边,自是可以免去那后半辈子的苦楚,她和雪雁一起,还有崔嬷嬷,都要好好的。

王佩茹敢怒不敢言,只能附和着点着头。

“还有,月丫头也十五了,如今回京也不可能终日待在府中,其他的小姐这个年岁都是要去书院读书的。”江老夫人又说道。

江初月眯着眼睛,认真的听着,江老夫人说了这么多,才算是说道重点。

在北周,但凡是有些身份的官家小姐到了年岁就要去书院读书,才学如何关系到名声,更关系到以后的婚嫁,所以去哪里读书就显得至关重要。

“是是,儿媳其实最近也在为初月打算,平阳书院的先生曾是老爷的同窗,若送到那里肯定是再合适不过的了。”王佩茹连忙说道。

其实即便是平阳书院,王佩茹也根本不想送,她巴不得江初月在江家成为一个废柴嫁不出去才好。

“宁丫头和蕊丫头都在嵩阳书院念书,月丫头是长姐反倒是要去平平无奇的平阳书院,传出去了要别人如何议论?”江老夫人不悦的说道。

嵩阳书院。

谁都没想到江老夫人竟然会提到嵩阳书院,几人全都是大惊失色一般

“母亲。”

王佩茹心咯噔一下,一改刚刚委屈的样子,“那嵩阳书院可不是那么容易进的,当初婉宁和心蕊您是知道的,费了多大的力气,如今初月怕是不可能……”

这边定北侯府其乐融融,一家子团圆,欢笑声不绝于耳。

可另一边江府,那张婆子回来之后便添油加醋的将刚刚在城门外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江府最靠里面的院子里面是整个府邸最阴凉的所在,院子里又种满了荷花,是江家老夫人孙氏居住的地方,名叫慈心斋。

江老夫人已经年过七旬,生有三儿一女,两个大的儿子都不甚争气,至今还留在淮滨老家,靠着江文翰跑关系谋得一官半职,女儿胡氏更是远在林州。

因此江老夫人现在所有的指望就在江文翰的身上,日夜为江府操心。

所以一听到张婆子所说,江老夫人顿时就面上不悦,只是没有发作罢了。

二夫人王佩茹站在一旁笑的得意,可是却还是对着张婆子申斥道。

“张氏,是不是你误会了,大小姐回来怎么可能不先回来府中跟老夫人问安,反而去了外姓人那边,好歹是江家女儿,怎会如此不守规矩?”

张婆子跪在地上,十分肯定,“奴婢所言都是千真万确,那林家公子还询问大小姐要去那里,是大小姐亲口所说要先去定北侯府的,奴婢带去的人都可以作证!”

“初月虽然性子野了点,可是也断然不会不守规矩至此吧,难不成是因为林家封了候,就不把江家放在眼里了?”王佩茹阴阳怪气的说道。

“现在可如何是好,这事情要是传了出去,老爷明日上朝岂不是要被同僚嘲笑了去。”

“够了!”

老夫人用力一拍桌子,“月丫头回来了,让她即刻来见我。”

说完,江老夫人就关门送客了。

王佩茹一脸得意的从慈心斋中离开,张婆子今日原本无功而返可能还要受罚,刚刚她这一番话,恐怕不仅没有罚,反而倒是有赏了。

“那死丫头没有死在林州是咱们失算了,不过就就她这样如此不知道天高地厚,看来也不需要咱们做些什么了。”王佩茹笑着说道。

借着老夫人的手惩处江初月,名正言顺。

如此蠢钝,就算是回来了,想要解决她还不是易如反掌?

“夫人所言极是,说到底这大小姐也是仗着如今有定北侯府撑腰,才会嚣张至此。”张婆子一脸谄媚的说道。

“侯府又如何?说来说去,她始终还是姓江!”王佩茹说完,又忽然问道。

“婉宁下学了吗?”

张婆子点点头,“差不多快了,翠竹刚刚已经过去接二小姐回府了。”

王佩茹满意的点点头,江婉宁论容貌放眼整个京城也没有几个比得过她的,可以说是她的骄傲。

唯一的遗憾就是她的出身,虽然继室的子女也算是嫡女,可是这嫡女和嫡女之间总归是有区别的。

所以,若江婉宁能够高嫁,那么就必须除掉江初月才行。

夜色来临。

很晚,江初月才从定北侯府离开回到了江府。

到了江府的大门口,她抬起头看着上面偌大的牌匾,熟悉而又陌生。

如果可以,她一辈子都不愿意再踏足这个地方,可现在江初月没有一丝犹豫便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从前服侍她的青萍忽然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

“小姐,你可要小心,二夫人她……”

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张婆子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就走了出来。

一个江家的奴才,到了江初月的面前抬着下巴,反而像是主子一般。

“大小姐,老夫人有请。”

她的眼神带着讥讽和得意,发生了什么几乎是明明白白写在了脸上。

江初月看了她一眼,这个时间祖母找,不用想也知道定是这张婆子今日回来告状了。

再加上二夫人的添油加醋,这场景上一世她已经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再熟悉不过了。

“小姐,要不就先说身体不适,不要去了。”

崔嬷嬷也看出了不对劲,害怕江初月被责罚。

“无妨。”

江初月淡淡说道,然后就往慈心斋去了。

说起自己的祖母来,江初月还是了解的,虽然上一世祖母对她不算是有多慈祥,甚至她更喜爱从小养在身边的江婉宁多一些。

可是祖母毕竟还算是江府少有的明事理的人。

二夫人想借祖母的手来惩治她,只怕这如意算盘是要落空了。

到了慈心斋,老远就见最里面的正堂亮着灯。

刚一走进去,就看见一位雍容华贵的老者坐坐在主位之上。

江老夫人年事已高,虽然身体保养的不错,可是头发却早已花白。

左手边站着的就是二夫人王佩茹了,一看见王佩茹,江初月又仿佛是生理不适一般,胃里翻江倒海。

因为她的出现,母亲不知道流了多少的眼泪,甚至最后含恨而死。

而在生母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面,她在江家的所有折磨几乎都是她这位继母给的。

王佩茹视她为眼中钉,总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一次被送到林州也是她一手所为,甚至胡氏敢如此肆无忌惮的欺辱她,也未尝没有王佩茹的授意在其中。

而坐在江老夫人右手边的就是户部尚书,江初月的生父江文翰。

比起王佩茹,江初月几乎不愿意去看江文翰的那张脸。

从前种种一切祸端,皆是因他而起。

上一世江初月对江文翰可谓是百般讨好,她早早的没有了生母,因此所有的感情便顺理成章的寄托在了这位父亲的身上,

可是江文翰看她永远就只是冷漠,即便是后来的江初月成为才女,总有顶级的医术,可在他的心中她永远比不上江婉宁。

这种冷漠是从心底而来的,江文翰对她的确是没有什么感情,就如同他对林清歌那么残忍一样。

这一世,她对江文翰早已经没有了半分留恋,如果可以,她真愿意没有这样的父亲!

“你还知道回来?”

刚一进门,江文翰便厉声的训斥道。

“跪下。”

一旁的王佩茹得意的差点笑出声。

她知道,好戏要开场了。

众人都看向江初月,眼中尽是讥讽和嘲笑,都等着看笑话。

虽说江初月是江家嫡女,可不得宠的小姐,又算是哪门子的嫡女?

而且还长的这么丑,比起二小姐江婉宁真的差太远了。

谁知江初月一言不发,只是顺势跪下,缓缓的行了一个礼,礼数周全一样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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