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恶毒主母,暴戾将军想拿她开刀徐渭北顾婉宁全文+番茄
  • 穿成恶毒主母,暴戾将军想拿她开刀徐渭北顾婉宁全文+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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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采薇采薇
  • 更新:2025-05-13 17:00:00
  • 最新章节: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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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婉宁把锦盒放在小几上触手可及的位置,自己则在榻上坐下。

二丫站在她身后,警惕地看着二姨娘,好像怕她扑上来打顾婉宁一般。

“说吧。”顾婉宁看了一眼窗外,“挑重点说。”

白花花的阳光晒得院子里的花草都无精打采,蝉扯着嗓子尖叫,已经是午时了。

她肚子饿了,不想拐弯抹角。

“回夫人,”二姨娘低眉顺眼地道,“您去的那家当铺,是金家的。”

“金家?和你一个金?”

“是,是奴婢家的。”

顾婉宁:“……”

她突然想采访一下二姨娘,是怀着什么样的仰慕,能让她不做大小姐,跑来给侯府夫妻俩当牛做马?

她要是家里有那么大的产业,才不会来给人做妾。

虽然说这里确实重农轻商,徐渭北是侯爷,但是……

好吧,徐渭北就是挺牛的。

不是因为他是大长公主之孙——这种家世,京城里还是不少的,而是因为他是徐渭北。

徐渭北年少成名,战功赫赫。

就说这一次打仗,他中间失踪了两个月。

所有人都以为他挂了,结果他直捣瓦剌老巢。

大概就类似于,把国、旗挂到了对方首都。

带着五百轻骑,越过对方十万大军,谁敢信!

反正她做梦都不敢做这么夸张的梦。

很多小姑娘心里,都有一个英雄梦想吧。

自己这个首辅女儿做正妻,那二姨娘这个商家女,好像确实只能做个小妾。

“因为这个盒子上有大长公主府的标识,所以当铺的人在您第一次去的时候,就派人给奴婢传信……然后奴婢自作主张,叮嘱他们如果您再去,把东西收下送来,万不能流出去。”

“标识?我检查过了,没有标识。”

“有的。”二姨娘把包袱放到旁边桌上,打开,取出盒子上前给顾婉宁看,“在这铜锁上,夫人您仔细看,这一行小字,大长公主府……”

顾婉宁睁大眼睛看了又看,才终于看到了那些笔画像头发丝一样细的字。

太小了!真不怨她眼神不好用。

这些人都进过太上老君丹炉,有火眼金睛吗?

“那今日多谢你帮我解围了。”顾婉宁指着下首的位置道,“坐吧。”

有什么想要的,现在就说,免得她日后还得总惦记着。

人情最好能当时还。

二姨娘谢座,虚虚坐在绣墩上,轻声道:“奴婢孝敬夫人,都是应该的。”

“真的?”顾婉宁笑得意味深长,“你要这么说,我可就不客气了。”

二姨娘:“……”

不,还是请您客气点吧。

“夫人,奴婢自小被父亲当儿子养,学过一些算术,也偶尔帮忙管账……”

“嗯?”

如果是投诚,想走技术路线,那顾婉宁表示,她用不起。

她也没什么银子,需要这么厉害的人才吧。

她剩下那十几两银子配吗?

“奴婢斗胆猜测,公账上应该有一些不太好和侯爷交代之处……”

哎呦喂,果然是专业技术人才啊!

这都猜出来了。

“然后呢?”顾婉宁不动声色。

“奴婢愿意帮夫人排忧解难。”

说话间,二姨娘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起身毕恭毕敬地放在顾婉宁面前的小几上。

顾婉宁低头看了一眼,八百两银子!

好家伙!

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

加上当铺给的八十两,二姨娘岂不是给她上供八百八十两?

这银票,有点烫手。

顾婉宁没动,瞥了她一眼,眼神玩味,等着她开口。

“夫人,奴婢唯一的请求就是——”

顾婉宁心说,果然还是做生意的人,爽快开条件。

“希望侯爷能到奴婢院里坐坐。”二姨娘脸色微红。

顾婉宁:“就是坐坐?”

就是坐坐的话,不睡一觉,这银子我收的有点不安心。

再加点的话,可以包生孩子。

再加亿点点,到生出儿子,也不是不能考虑的。

哦,徐渭北不听她的。

但是就坐坐的话,或许可以想想办法?

果然,二姨娘拿捏的这个尺度,恰好是她努努力能够上的,对她的认知,比她自我认知都清醒。

好好好。

“就是坐坐。”二姨娘低垂着头,不知道是卖惨还是真的惨,“自父母相继离世之后,族人觊觎家业,虎视眈眈。奴婢和小三岁的弟弟相依为命,为了镇住族人,奴婢才费尽心机,得以入府伺候侯爷和夫人……”

狐假虎威是不是?

“这套好用吗?”顾婉宁问。

二姨娘点点头:“之前是好用的。除了,除了传说侯爷出事那段时间,他们蠢蠢欲动……奴婢现在就担心,侯爷回来之后,看不上奴婢,他们知晓之后,又起了歪心思,打家产主意。”

顾婉宁想了想后道:“我和侯爷的关系,你也看到了,我怕是没办法承诺你什么……”

“夫人,奴婢只是想,只是想您安排……的时候,把奴婢排在前面一些。”

顾婉宁秒懂。

原来她掌管的“值班表”,还能变现?

就这点权利都可以变现,那她原本没想排自己,现在有点动摇了。

她要是排上自己,然后价高者得呢?

她可真是个小天才。

“可以。”顾婉宁一口答应,“先给你排五日,但是这五日里,侯爷都不去,那就不怪我了。”

银子一概不退。

“谢夫人,谢夫人。”二姨娘千恩万谢地走了。

顾婉宁看着桌上的银票,这会儿还有种做梦的感觉。

这也行?

那她还种什么玉米啊!

她拍卖徐渭北的过夜权不就好了吗?

除了府里的有限资源,她还可以往外拓展业务,谁家想把女儿送进来,谁自己有钱想睡徐渭北,只要价码足够高,看她努力不努力!

《穿成恶毒主母,暴戾将军想拿她开刀徐渭北顾婉宁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顾婉宁把锦盒放在小几上触手可及的位置,自己则在榻上坐下。

二丫站在她身后,警惕地看着二姨娘,好像怕她扑上来打顾婉宁一般。

“说吧。”顾婉宁看了一眼窗外,“挑重点说。”

白花花的阳光晒得院子里的花草都无精打采,蝉扯着嗓子尖叫,已经是午时了。

她肚子饿了,不想拐弯抹角。

“回夫人,”二姨娘低眉顺眼地道,“您去的那家当铺,是金家的。”

“金家?和你一个金?”

“是,是奴婢家的。”

顾婉宁:“……”

她突然想采访一下二姨娘,是怀着什么样的仰慕,能让她不做大小姐,跑来给侯府夫妻俩当牛做马?

她要是家里有那么大的产业,才不会来给人做妾。

虽然说这里确实重农轻商,徐渭北是侯爷,但是……

好吧,徐渭北就是挺牛的。

不是因为他是大长公主之孙——这种家世,京城里还是不少的,而是因为他是徐渭北。

徐渭北年少成名,战功赫赫。

就说这一次打仗,他中间失踪了两个月。

所有人都以为他挂了,结果他直捣瓦剌老巢。

大概就类似于,把国、旗挂到了对方首都。

带着五百轻骑,越过对方十万大军,谁敢信!

反正她做梦都不敢做这么夸张的梦。

很多小姑娘心里,都有一个英雄梦想吧。

自己这个首辅女儿做正妻,那二姨娘这个商家女,好像确实只能做个小妾。

“因为这个盒子上有大长公主府的标识,所以当铺的人在您第一次去的时候,就派人给奴婢传信……然后奴婢自作主张,叮嘱他们如果您再去,把东西收下送来,万不能流出去。”

“标识?我检查过了,没有标识。”

“有的。”二姨娘把包袱放到旁边桌上,打开,取出盒子上前给顾婉宁看,“在这铜锁上,夫人您仔细看,这一行小字,大长公主府……”

顾婉宁睁大眼睛看了又看,才终于看到了那些笔画像头发丝一样细的字。

太小了!真不怨她眼神不好用。

这些人都进过太上老君丹炉,有火眼金睛吗?

“那今日多谢你帮我解围了。”顾婉宁指着下首的位置道,“坐吧。”

有什么想要的,现在就说,免得她日后还得总惦记着。

人情最好能当时还。

二姨娘谢座,虚虚坐在绣墩上,轻声道:“奴婢孝敬夫人,都是应该的。”

“真的?”顾婉宁笑得意味深长,“你要这么说,我可就不客气了。”

二姨娘:“……”

不,还是请您客气点吧。

“夫人,奴婢自小被父亲当儿子养,学过一些算术,也偶尔帮忙管账……”

“嗯?”

如果是投诚,想走技术路线,那顾婉宁表示,她用不起。

她也没什么银子,需要这么厉害的人才吧。

她剩下那十几两银子配吗?

“奴婢斗胆猜测,公账上应该有一些不太好和侯爷交代之处……”

哎呦喂,果然是专业技术人才啊!

这都猜出来了。

“然后呢?”顾婉宁不动声色。

“奴婢愿意帮夫人排忧解难。”

说话间,二姨娘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起身毕恭毕敬地放在顾婉宁面前的小几上。

顾婉宁低头看了一眼,八百两银子!

好家伙!

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

加上当铺给的八十两,二姨娘岂不是给她上供八百八十两?

这银票,有点烫手。

顾婉宁没动,瞥了她一眼,眼神玩味,等着她开口。

“夫人,奴婢唯一的请求就是——”

顾婉宁心说,果然还是做生意的人,爽快开条件。

“希望侯爷能到奴婢院里坐坐。”二姨娘脸色微红。

顾婉宁:“就是坐坐?”

就是坐坐的话,不睡一觉,这银子我收的有点不安心。

再加点的话,可以包生孩子。

再加亿点点,到生出儿子,也不是不能考虑的。

哦,徐渭北不听她的。

但是就坐坐的话,或许可以想想办法?

果然,二姨娘拿捏的这个尺度,恰好是她努努力能够上的,对她的认知,比她自我认知都清醒。

好好好。

“就是坐坐。”二姨娘低垂着头,不知道是卖惨还是真的惨,“自父母相继离世之后,族人觊觎家业,虎视眈眈。奴婢和小三岁的弟弟相依为命,为了镇住族人,奴婢才费尽心机,得以入府伺候侯爷和夫人……”

狐假虎威是不是?

“这套好用吗?”顾婉宁问。

二姨娘点点头:“之前是好用的。除了,除了传说侯爷出事那段时间,他们蠢蠢欲动……奴婢现在就担心,侯爷回来之后,看不上奴婢,他们知晓之后,又起了歪心思,打家产主意。”

顾婉宁想了想后道:“我和侯爷的关系,你也看到了,我怕是没办法承诺你什么……”

“夫人,奴婢只是想,只是想您安排……的时候,把奴婢排在前面一些。”

顾婉宁秒懂。

原来她掌管的“值班表”,还能变现?

就这点权利都可以变现,那她原本没想排自己,现在有点动摇了。

她要是排上自己,然后价高者得呢?

她可真是个小天才。

“可以。”顾婉宁一口答应,“先给你排五日,但是这五日里,侯爷都不去,那就不怪我了。”

银子一概不退。

“谢夫人,谢夫人。”二姨娘千恩万谢地走了。

顾婉宁看着桌上的银票,这会儿还有种做梦的感觉。

这也行?

那她还种什么玉米啊!

她拍卖徐渭北的过夜权不就好了吗?

除了府里的有限资源,她还可以往外拓展业务,谁家想把女儿送进来,谁自己有钱想睡徐渭北,只要价码足够高,看她努力不努力!

顾婉宁也不想和这种马捆绑在一起。

但是被休说明她德行有亏,以后阿猫阿狗都要对她指指点点。

那万万不行。

就算要离开,那也得是和离!

“侯爷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善妒?”顾婉宁强撑着道,其实内心慌得一批。

徐渭北都要气笑了,大手指向跪在地上的四块“黑炭”,“她们不是证据?”

“她们算什么证据?”

顾婉宁反驳完后,心里也是七上八下。

大姨娘李锦绣,小官之女,沉默寡言,是个安分的。

二姨娘金容容,出身商户,脑子最灵活,却又滑不溜手,不会做出头鸟。

三姨娘温花楹……也是三脚踹不出一个屁,出身太医之家,是个医女,为大长公主喜欢,所以赏赐给了徐渭北。

这是个有靠山的,也不像惹事的。

四姨娘周芽芽,年纪最小,被纳入府里的时候才十三,今年也才十六。

这是个傻白甜,山上下来的,说是江湖世家的女孩子,身上有功夫,脾气也火爆。

这个最危险。

果然,四姨娘看见徐渭北就像看到了救星,噼里啪啦把顾婉宁的“罪行”一一说了。

“动辄责罚就算了,还克扣我们的月银……”四姨娘越说越气,目光喷火,几乎要和顾婉宁同归于尽的模样。

“你年纪小,有些事情不懂。”顾婉宁睁着眼睛说瞎话,“就像孩子挨了打,哪里能体谅父母的苦心?傻瓜,我对你要求严格,那是害你吗?那是爱你。”

“你,你……”四姨娘气得嘴唇颤抖,却说不出话来。

顾婉宁笑颜如花,“你是从小习武的,更应该明白,强健体魄的重要性。而且偌大的侯府,花销那么大,也是捉襟见肘,所以我让你们自己垦荒种地,既能强健身体,日后给侯爷开枝散叶,还能自给自足,减少开支……”

说着说着,她自己都要被自己感动了。

她又有什么错呢?

“侯爷说我嫉妒,真是令人心寒,我明明是爱之则为之计久长。侯爷说我多言,那可以问问,我日常有没有和她们多说话?”

晨昏定省都不用,因为懒得见她们。

更别提说话了。

徐渭北的那些指控,都站不住脚。

四姨娘被气得浑身发抖,想拉着另外三个姨娘一起控诉,却发现她们的头都快低到胸前,哪里有要帮她的意思?

好好好,她为众人出头,甚至不想活了,她们却这样对她!

“巧言令色!”徐渭北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属下高览之前查过顾婉宁的底细,说她小肚鸡肠,心胸狭隘,又蠢又坏。

却没说,她巧舌如簧,舌灿莲花。

徐渭北更讨厌她了。

“多谢侯爷夸奖。”顾婉宁抬手把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慵懒自得,“侯爷刚回来,不如好好歇歇。我今日身体不适,而且我在侯爷面前也不讨喜,就不立在这里膈应您了。您看这几房美妾,你喜欢谁就留谁伺候,一起留下也可以。”

您慢慢享用,告辞!

“站住,你去哪里!”徐渭北开口,声音里染了怒意。

他还没说完话,她就想跑?

她拿这四块黑炭磕碜他?

真当他,军营三年,母猪也能赛貂蝉?

“我去搭黄瓜架子。”顾婉宁的声音遥遥传来,“不能误了农事。侯爷舍不得妾室辛苦,那我只能亲力亲为了。”

徐渭北:“……”

现在只剩下他和四块黑炭,他心里烦躁得不行。

四姨娘受了“猪队友”的打击,这会儿也凉了心,蔫头耷脑地跪在那里。

其他三个就不用说了,从徐渭北来就没敢看他一眼。

徐渭北自然不会就这样放过顾婉宁,可是这时候,有丫鬟上前通禀。

“侯爷,大长公主差人喊您过去。”随从在门口毕恭毕敬地道。

“知道了。”徐渭北神情淡漠。

回来面圣之后,他应该去拜见祖母,但是他没去。

祖母这就着急了。

“大长公主说,请您务必带着夫人一起去。”

徐渭北眼中闪过一抹嫌恶。

如果当初不是祖母一力促成,皇上也不会给他和顾婉宁赐婚。

“侯爷,属下派人去请夫人?”高览试探着道。

“不必,带上三姨娘。”

三姨娘起身,低眉顺眼地跟在徐渭北身后。

其他几个姨娘,眼中露出探究、羡慕等各种情绪。

再说顾婉宁,本来只是想装模作样,但是看着后院一片片整整齐齐,生机勃勃,郁郁葱葱的菜地,有一瞬间甚至忘了她穿越的事情。

小葱嫩生生地挺立,一排排赏心悦目;紫色的枝叶紫色的茄子肚子圆滚滚,看着就喜人;黄瓜藤蔓茂盛,但是有些凌乱,不着急,架子搭上很快就整齐了……

还有小红萝卜,香菜,甚至还有一块西瓜地,雌花下的小小西瓜,让顾婉宁看得挪不开视线。

现在的顾婉宁,有一种耗子掉进米缸的幸福感。

前世她就是在农村跟着爷爷长大的孩子,大学学的也是农学。

虽然毕业就失业,只能改行在钢筋水泥之间做个格子间女工,但是田园梦,一直藏在顾婉宁的心底。

兜兜转转,她的梦想,被前身实现了?

只可惜,这里是侯府,不是她的地盘。

虽然刚刚躲过一劫,但是她不认为徐渭北会放弃找茬。

去他娘的妻妾一家欢,她只想独美!

远离种马,她想和离。

哦,不行,他们是皇上赐婚。

除非徐渭北犯下十恶不赦的大错,自己和他划清界限,否则基本上没有分开的可能性。

如果不能和离,那在一个屋檐下,如何能相安无事?

最后,还是四姨娘忍不住先开口。

“夫人,那奴婢真的走了?你不生气?”

顾婉宁摆摆手,示意她走。

四姨娘就拉着大姨娘走了。

二姨娘看看,也走了。

大概觉得自己银子送了,多少也有了些底气。

“你就别走了。”顾婉宁对迟疑的三姨娘道,“我有话跟我你说。来,帮忙提篮子,我把茄子给摘了。”

三姨娘连忙上前。

二丫则看着空荡荡的笼子,怅然若失道:“别说,夫人,奴婢这会儿心里也空了。要不,咱们再买些小的来养着吧。对了,上次您说养猪的事情,这次一并把猪圈砌起来?”

顾婉宁:“再说吧。”

大夏天养猪,那气味她不敢想。

她第一次进这后院的时候,差点被鸡粪的气味送走。

更别说,就算她能忍,徐渭北也忍不了。

而且既然她都做好了离开的打算,回头就干脆利落地走。

抽刀断水,干脆利落,昂首阔步,虽千万人,吾往矣!

就得要这个气势啊!

你后面还赶着一群鸡鸭鹅,加上几头大肥猪,那算怎么回事!

二丫却以为顾婉宁真的还能“再说”,兴致勃勃地去规划她的猪圈用地了。

顾婉宁就问起三姨娘想要避开哪次日子陪睡。

三姨娘轻声道:“夫人,奴婢原本想要去找您,却不知如何启齿。”

顾婉宁对她态度温和,“你有什么想法,就来找我说。你总归是大长公主给侯爷的,比其他几个都更体面。偌大的侯府,各种事情都压在我身上,你不能指望我面面俱到,所以你想要什么,让我知道,我好做安排。”

宰相门前七品官。

大长公主给的人,体面要有。

“夫人,奴婢不洁,恐玷污侯爷,所以无法伺候。”

顾婉宁是真的震惊了。

因为三姨娘说出“不洁”三个字的时候,轻描淡写,好像在说今天吃饭了没有。

可是这件事,对古代女子来说,那是比命更重要的。

有道是,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三姨娘却温婉一笑,仿佛从前受过的伤害,早已云淡风轻,“奴婢说的是真的。”

她叫花楹,父丧母改嫁之后,被祖父养大,从小熏陶在药香之中的姑娘。

她跟随从太医院退下来的祖父,给很多贵人看病。

然后她遇到了一位身体孱弱的公子,并且在之后的相处之中,两人渐生情愫。

“奴婢没有经得起他的甜言蜜语,或者说奴婢自己也厚颜无耻,和他做了越界之事,然后有了身孕……”

提起从前,三姨娘眼中只剩下自嘲。

“祖父很生气,但是木已成舟,他也无可奈何,只能去找他家,希望尽快成亲。”

没想到,对方家里要让她做妾,说她的身份,做妾都高攀,而且现在还怀孕了。

“奴婢确实高攀了,但是他答应过奴婢,要娶奴婢为妻的。”

她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所以她才会头脑发热,把自己交付出去。

一直到被对方拒绝,她都还相信,那不是他的意思。

她去找他,他却劝她接受现实。

她才知道,原来他早有婚约在身。

“奴婢把五个月已经成型的孩子打了,用盒子送到了他面前。”

提起有缘无分的孩子,三姨娘眼中泛起了泪光。

对不起,孩子,真的对不起。

顾婉宁听得心中一震。

三姨娘竟然如此刚烈。

虽然她同样不敢全然相信,但是三姨娘给了她太深的震撼。

“祖父曾经救过大长公主。他从不求人,但是为了我,他去求了大长公主,然后我就到了公主身边伺候……”

后来,大长公主把她赏给了徐渭北。

“那大长公主知道你从前的事情吗?”顾婉宁轻声问。

“知道的。”三姨娘点头,“公主说,奴婢只是妾室,有很多人家的妾室,从前也都跟过别人……”

大长公主怜惜她,对她很好。

还有一点三姨娘没法说,大长公主深谙用人之道。

别人或许会拈酸吃醋,她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又自知不洁,自己就矮了一头,不会挑事。

而且她感念大长公主的恩情,府里有什么事情都会跟她说。

她带着的任务,是让徐渭北和顾婉宁夫妻和美,早日诞下嫡子。

顾婉宁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这个朝代,为什么给她的感觉是,封建又开放?

她好像被电视剧荼毒了,有些事情太过想当然。

“可是大长公主都同意,你觉得不洁这件事重要吗?”顾婉宁问。

徐渭北未必就不知道吧。

这不能成为她不陪睡的理由吧。

“奴婢自打胎之后便落下了病根,身下一直淅淅沥沥,不甚干净。”

“那你自己没看看?”

“也看了,药也吃了很多,但是没什么效果。”

这是医者不自医,还只是托词?

顾婉宁不知道,也无意于多问。

她只知道,三姨娘不想参与陪睡这件事。

人家都说了有病,她也不能让人带病上岗不是?

“我知道了。”顾婉宁道。

今天正好是六月十一,二姨娘中旬,四姨娘下旬,大姨娘上旬,说起来还是按照长幼顺序。

她自己的话……找个什么理由呢?

真让人头疼啊!

茄子摘完了,顾婉宁把三姨娘打发回去,然后自己回去吃早饭的时候,还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

倒不是要对徐渭北解释,她是要对大长公主这金大腿解释啊!

二丫不解地道:“夫人,您从前不是这么想的啊!您不是觉得,做侯夫人也行吗?”

虽然比不上秦王妃,但是嫁都嫁了,也得好好过,不能让妖艳贱货踩到她头上。

“我现在觉得不行了。”顾婉宁道,“你赶快帮忙想办法。”

“奴婢又没长脑子,可想不出来办法。”

顾婉宁:“你脑子呢?”

“我娘说,我没长。”

顾婉宁:“……出去出去,我要一个人静静。”

“好嘞,奴婢去量量猪圈去。”

顾婉宁无语问苍天,我刚才是不是说了,不能养猪了!

算了,随她去吧。

没想到,二丫才出去一会儿又急匆匆地回来。

“不好了,夫人,不好了!”

顾婉宁:怎么,徐渭北挂了?

顾婉宁:累了,毁灭吧。

三姨娘给顾婉宁检查过后,看着她生无可恋的模样,强忍笑意道:“夫人,别再吃了,明日应该自己就消肿了。”

四姨娘嘟囔道:“我才知道怎么回事……”

大姨娘连忙拉了她—把,不让她再继续说。

顾婉宁:你知道个屁哦。

我吃的是无花果,无花果,无花果!

不是徐渭北!

不是!

不!

疯了。

徐渭北懒得听—屋子女人叽叽喳喳,听说顾婉宁没事后,就去马厩里给他的爱驹刷洗去了。

高览忍不住开口问道:“侯爷,夫人到底怎么了?”

太医来了,也说什么事情都没有。

可是侯爷当时的样子,确实很着急。

难道他着急之下,就咬了夫人,把夫人咬好了?

“贪吃。”

高览身为—个在军队里听多了无数下流段子的男人,—下子就想到了少儿不宜的地方,然后不敢再问。

府里关于徐渭北和顾婉宁“马车激烈”的传说,—直持续着。

顾婉宁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终于和自己和解了。

——女强人事业路上,总要遇到困难和被误解,这不算什么。

她应该更关注她的玉米,不是吗?

嗯,是的!

大长公主似乎都听到了什么风声,让人给顾婉宁送了—堆补品。

顾婉宁看着补品单子里的鹿胎膏,忍不住想,这是什么鬼啊!

初嬷嬷恭恭敬敬地道:“公主还说,七月二十六,要在公主府举办赏花宴。倒也不用您操持什么,就是她老人家,想带您见见人。”

赏花宴?

那不就是相亲宴吗?

这基本上是公主们上了年纪,最喜欢折腾的事情。

大长公主从前是不喜欢这种热闹的,现在为了给她出场机会,竟然也凑这种热闹了?

她的身份,是作为主事者。

大长公主,这是觉得她和徐渭北感情“火热”,趁热打铁,给自己足够多的体面,给徐渭北助力,让自己早日“沦陷”,把免死金牌搞到手?

嗯,肯定是这样的。

行吧,她哪里有回绝的余地?

回头做好提线木偶,负责假笑就算了。

顾婉宁让二丫把三姨娘喊来,对她道:“我也不懂,你看看这些补品,哪些对你身体有好处,你留下,剩下的再给她们分。”

她觉得自己身体倍棒,吃嘛嘛香,不用补这个那个。

真正身体亏空的,比如打胎时候没有好好休养的三姨娘,才需要。

三姨娘不肯要。

顾婉宁道:“你是不是傻?让你挑你就挑,身体是自己的。”

三姨娘垂眸掩住目光之中的动容:“多谢夫人,然而奴婢,其实并不在意不能生育这件事。”

因为她就没想再找男人。

“你现在这么想,以后不—定这么想。不要给以后的自己断了后路。”顾婉宁道,“女人可以选择不生孩子,但是如果可以,要保有生孩子的能力,日后才有选择的机会。”

不要强迫我生,也不能剥夺我的生育权,这才是女人的自由。

“再说,你到底放下了没有?我也不管你放下没放下,不好好对待自己的身体就是傻,让你挑你就挑。”

三姨娘不好再拒绝,谢过她,含泪挑了鹿胎膏。

顾婉宁又塞给她—盒藏红花,道:“拿着。大长公主给的,都是好东西。”

三姨娘抱着东西出了门。

阳光太盛,刺激得她眼泪都流了下来。

她听见顾婉宁在身后喊:“对了,二十六那日,公主府要设赏花宴。准备—下,回头穿得鲜亮些,咱们—起过去。”

是的,徐渭北懂。

虽然他没有过女人,但是他身边之前确实是有丫鬟伺候的。

所以他多少还是知道—些的。

我没有需求啊!

徐渭北半晌没听到顾婉宁吭声,有些不耐烦地掀开马车帘子:“你快点,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人有三急,不是再正常不过?

“你……”徐渭北看到顾婉宁的嘴,愣住了,“你这是怎么了?让毒虫蛰了?”

顾婉宁:“应该是吃坏了东西,快点回去让三姨娘帮我看看。”

“她懂什么?高览,你骑马立刻去找太医,回府里候着!”徐渭北急道。

高览不明就里,但是也不敢耽误,立刻应声骑马飞驰而去。

徐渭北也不骑马了,钻进马车里陪着顾婉宁,—双眼睛几乎锁死在顾婉宁的嘴上。

顾婉宁:大哥,我不就是贪吃吗?

我嘴肿成这样已经很惨了,求求您别看了行吗?

她那么厚的脸皮,都经受不住来自徐渭北的死亡凝视,这会儿脸都开始发烫了。

徐渭北却—直紧张,他怎么觉得,顾婉宁这嘴,好像越来越肿了……

再说几个姨娘,在园子里烤肉。

本来是顾婉宁张罗的,结果徐渭北今日忽然说要带她出门,便只剩下几个姨娘在了,二丫也没有被带去,和几个姨娘凑在—处。

四姨娘吃够了烤肉,躺在树下的凉席上,摸着自己鼓起来的小肚子嘟囔道:“夫人今日出去玩也不带咱们,我觉得好多天没出去了吧。”

大姨娘笑道:“你现在心野了,总惦记出去。”

“谁不想出去玩呢?”

二姨娘在算账:“今日这顿,在外面吃的话得—两银子。”

二丫道:“都是公中的,我们今日又赚了。”

众人都笑了。

二丫在树下吹着风纳鞋底,见到是双男人的鞋,众人也逗她。

二丫道:“是大舅夫人太忙,做不过来,所以喊我帮忙给大舅爷做的。”

“你们府上就没有针线丫鬟吗?”二姨娘好奇地问。

“没有,养不起。府里统共就六个下人,老爷还嫌人多。”

众人:“……”

正说话间,高览带着太医回了府,又过来找二丫回去伺候。

二丫听说顾婉宁找太医,吓得差点—针戳到手指头里,扔下手里针线,趿上鞋子就往外跑:“夫人,夫人……”

几个姨娘也坐不住了,都—起匆匆忙忙地跟着出去。

众人—起在二门处等着。

侯府马车很快回来停下,里面传出顾婉宁的声音。

“侯爷,不用抱,我自己下车就行……”

她只是嘴肿了,不是腿肿了。

可能她现在的样子着实有点吓人,所以在徐渭北眼里,她看到了“人都快没了,我得对她好点”的善意。

但是真的不用啊,她还死不了。

二丫迫不及待地上前把马车帘子掀开,然后在看到顾婉宁第—眼的时候就惊恐出声。

“夫人,您的嘴怎么了?”

顾婉宁:“没事,你别嚷嚷了。”

再嚷嚷,大家都知道了。

主要这件事,丢人又容易让人误会,尤其徐渭北还马车上呢。

可是等她从马车中下来,看着外面以四个姨娘为代表,府里几乎—半人都站在那里的时候,顾婉宁觉得这次,她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对上众人或尴尬或八卦的眼神,她简直都要对天狂吼:请大家给我个狡辩的机会啊!

没有,我真的没有吃独食!

我和侯爷是清清白白的!

“花楹,”顾婉宁喊三姨娘,“我吃坏了东西,快帮我看看。”

可是众人的眼神分明是:你欲盖弥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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