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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秋海唤来管家,“你立刻去打听,有了消息,不管多晚都来回话。”
管家匆匆离了府,但阮明棠说的这个消息并不难打听,不到半个时辰管家就回来了。
管家将打听到的事一件一件慢慢说给阮秋海和黄氏听,从阮明棠跳湖救下庸郡王,再到皇上赐婚,阮明棠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和皇上说她想当亲王妃,皇上允了,这才有了庸郡王变庸亲王一事。
“老爷,阮明棠哪里来这么大的脸面?皇上竟然还真的这般纵容她放肆?”黄氏坐在椅子上怎么都想不明白阮明棠这一天怎么能发生这么多大事。
阮秋海把管家打发走了,他也坐在那百思不得其解。
“老爷,庸亲王不得皇上喜爱这是不争的事实,阮明棠嫁给庸亲王对老爷,对阮家没有半点益处。”黄氏气得往椅子扶手上拍了好几下。
“老爷分明交代过她贵妃娘娘有意将她嫁给凌王,庸郡王落水,她去逞什么能?庸郡王会不会被淹死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分明是故意坏了老爷的好事!”
一想到攀不上三皇子,也断了张家这条路,她和阮文砚得不到半点好,黄氏心中恨得牙痒痒。
“真是个眼皮浅的土货!她嫁给庸亲王有什么好开心的?皇上如此厌恶庸亲王,皇位传给谁也不可能传给庸亲王。”
“皇上已经年迈,他日新皇登基,她一个没有实权的亲王妃也就只能待在中州那种天寒地冻鸟不拉屎的地方跟着庸亲王熬着,她到底有什么可高兴的?”
阮秋海心里也有些后悔,早知阮明棠会如此不中用,还不如一开始就和张家早点把婚书写了。
至少把阮明棠嫁给张二公子对他这个父亲来说更有用一些。
耳边尽是黄氏喋喋不休的骂声。
每次遇到事黄氏骂得最欢,但骂人又不能顶事。
阮秋海也懒得坐在这听她和疯婆子似的骂人,简直毫无女子端庄的仪态,他没给黄氏半个好脸色,起身直接去了小妾的院子过夜。
第二日阮秋海去翰林院得了同僚们好声好语的道喜,这倒是显得阮明棠和庸亲王的婚事也并非一点好处也没有。
至少皇上喜爱阮明棠这个准儿媳的事朝中上下无人不知,作为阮明棠的父亲,阮秋海那些同僚也不敢再趾高气昂和他说话,更不敢再明里暗里挤兑他。
阮明棠被赐婚雍亲王一事一夜之间就传开了,黄氏昨晚生了半宿闷气,故而今早起晚了。
才用了晨食,黄氏娘家就来人了。
来的是黄氏的爹娘和大哥大嫂。
“我们今日一早就听说了,你们家那个被送到乡下的赔钱货成了王妃?”黄母一脸不解,“你莫不是糊涂了?这么好的婚事,你怎么不知道安排给映雪?”
“娘,这是皇上赐婚,可不是我家老爷和我安排的。”黄氏丝毫不在意,“你们也在京城生活了好些年了,应当也知道庸郡王不受皇上喜爱,
老爷原本想将她嫁入凌王府,没想到她是个主意大的,擅自主张坏了老爷的计划,老爷昨夜还发了好大的脾气,连我和映雪都受了牵连不得老爷半个好脸色。”
黄氏也正烦着,“王家和张家两边都落了空,不管是大皇子还是三皇子老爷都搭不上边,可怜文砚还躺在知竹院里连床都下不了。”
《奔着守寡嫁病王,他却造反称帝王 番外》精彩片段
阮秋海唤来管家,“你立刻去打听,有了消息,不管多晚都来回话。”
管家匆匆离了府,但阮明棠说的这个消息并不难打听,不到半个时辰管家就回来了。
管家将打听到的事一件一件慢慢说给阮秋海和黄氏听,从阮明棠跳湖救下庸郡王,再到皇上赐婚,阮明棠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和皇上说她想当亲王妃,皇上允了,这才有了庸郡王变庸亲王一事。
“老爷,阮明棠哪里来这么大的脸面?皇上竟然还真的这般纵容她放肆?”黄氏坐在椅子上怎么都想不明白阮明棠这一天怎么能发生这么多大事。
阮秋海把管家打发走了,他也坐在那百思不得其解。
“老爷,庸亲王不得皇上喜爱这是不争的事实,阮明棠嫁给庸亲王对老爷,对阮家没有半点益处。”黄氏气得往椅子扶手上拍了好几下。
“老爷分明交代过她贵妃娘娘有意将她嫁给凌王,庸郡王落水,她去逞什么能?庸郡王会不会被淹死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分明是故意坏了老爷的好事!”
一想到攀不上三皇子,也断了张家这条路,她和阮文砚得不到半点好,黄氏心中恨得牙痒痒。
“真是个眼皮浅的土货!她嫁给庸亲王有什么好开心的?皇上如此厌恶庸亲王,皇位传给谁也不可能传给庸亲王。”
“皇上已经年迈,他日新皇登基,她一个没有实权的亲王妃也就只能待在中州那种天寒地冻鸟不拉屎的地方跟着庸亲王熬着,她到底有什么可高兴的?”
阮秋海心里也有些后悔,早知阮明棠会如此不中用,还不如一开始就和张家早点把婚书写了。
至少把阮明棠嫁给张二公子对他这个父亲来说更有用一些。
耳边尽是黄氏喋喋不休的骂声。
每次遇到事黄氏骂得最欢,但骂人又不能顶事。
阮秋海也懒得坐在这听她和疯婆子似的骂人,简直毫无女子端庄的仪态,他没给黄氏半个好脸色,起身直接去了小妾的院子过夜。
第二日阮秋海去翰林院得了同僚们好声好语的道喜,这倒是显得阮明棠和庸亲王的婚事也并非一点好处也没有。
至少皇上喜爱阮明棠这个准儿媳的事朝中上下无人不知,作为阮明棠的父亲,阮秋海那些同僚也不敢再趾高气昂和他说话,更不敢再明里暗里挤兑他。
阮明棠被赐婚雍亲王一事一夜之间就传开了,黄氏昨晚生了半宿闷气,故而今早起晚了。
才用了晨食,黄氏娘家就来人了。
来的是黄氏的爹娘和大哥大嫂。
“我们今日一早就听说了,你们家那个被送到乡下的赔钱货成了王妃?”黄母一脸不解,“你莫不是糊涂了?这么好的婚事,你怎么不知道安排给映雪?”
“娘,这是皇上赐婚,可不是我家老爷和我安排的。”黄氏丝毫不在意,“你们也在京城生活了好些年了,应当也知道庸郡王不受皇上喜爱,
老爷原本想将她嫁入凌王府,没想到她是个主意大的,擅自主张坏了老爷的计划,老爷昨夜还发了好大的脾气,连我和映雪都受了牵连不得老爷半个好脸色。”
黄氏也正烦着,“王家和张家两边都落了空,不管是大皇子还是三皇子老爷都搭不上边,可怜文砚还躺在知竹院里连床都下不了。”
皇上的笑声就像是安了开关,然后被按下了停止键一样。
没等李云羡说完,皇上已经面露不耐摆摆手,“你的心意朕知道了,回你座位上去。”
还没等李云羡重新回到座位上,就听皇上声音带着不悦,“咳咳咳,在今日这日子,身子不好留在你自己殿中便是,非要在今日这样的日子给朕添晦气!”
一时间殿内气氛仿佛凝固,众人鸦雀无声。
阮明棠瞄了眼已经坐回去,脸上表情寡淡到看不出他此刻在想什么的李云羡。
好人是个好人,可显然命不太好。
知道的是父子,不知道的以为是杀父仇人。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半点面子也无。
长达十几秒以后,丽妃娘娘才柔声道,“皇上,十一皇子也是一片孝心,皇上是当今天子,自有龙气护体,这天下谁人也不能给皇上添晦气。”
“父皇,母妃说得是,您赶紧让皇弟们献礼,女儿都已经等不及~”和十二皇子双生的十三公主李宝珠附和。
待皇上又重露笑颜,殿中众人悄悄松了口气。
“怎么觉着十一皇子越年长,皇上越发厌恶十一皇子?”黄氏小小声和阮秋海说着。
阮明棠算是知道王大人府中的管家对十一皇子那张狂的态度底气是从何而来了。
十一皇子何止不得皇恩,甚至被皇上厌恶。
皇子皇女们之后的献礼又让皇上笑声不断,献礼过后,皇上朝着身侧的大总管使了个眼色,殿中众人便知今天的重头戏来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十二皇子与十四皇子天资聪慧,品格端方,封十二皇子凌亲王,封十四皇子谦亲王,赐金册金宝,食邑万户,凌亲王建府临州,谦亲王建府乾州。”
“封十一皇子庸郡王,赐银册银宝,食邑五千户,建府中州。”
“望尔等恪守本分,忠君爱国……”
几位皇子接旨谢恩,而后便是朝臣命妇与新封的亲王和郡王道贺。
一样是皇子,一样时间封王。
十一皇子不过是郡王,底下的两个弟弟却是亲王,而十一皇子的封号更是讽刺。
平庸的庸,庸郡王。
这个圣旨对于十一皇子而言,是封赏,但更是一种来自上位者的凌辱。
十一皇子是至今所有封王里的皇子们,唯一一个郡王。
封地中州,那是一个远离京城,且一年里至少三个月大雪封冻的寒凉之地。
朝臣们虽然都在道喜,但看庸郡王的眼神确是多了更肆无忌惮的轻视。
皇子皇女的献礼后便是宫中乐人的表演和阮明棠认为的干饭时间。
随着一阵鼓声响起,乐人抱着琵琶涌入殿内,为首的女子身穿红色舞裙戴着面纱,腰间玉石做的流苏腰带随着她腰肢的扭动发出阵阵清脆悦耳的碰撞声。
一道道佳肴被送入席位,意味着今晚的寿宴算是真正开始了。
阮秋海又开始他的交际花事业,和身侧席位聊的那叫一个起劲儿。
阮映雪坐在那拧着手帕盯着前方凌王,黄氏则坐在那欣赏殿中舞蹈。
只有阮明棠垂着脑袋吃得起劲儿。
宫中菜品好看但味道一般,反正在阮明棠看来,还不如聚宝楼。
不过宫中的点心确实一绝,实在舍得下料。
“娘,你看她吃得和猪似的,多丢人啊!”阮映雪一回头就看阮明棠桌上全空了。
她晃了晃黄氏的胳膊,“要是让丽妃娘娘和凌王看见咱们家有一个这样拿不出台面的人,他们对女儿的印象会不会也不好?”
公主们则和手帕交们三五成群聊着天看着歌舞,命妇自然也有命妇的社交。
整个殿内,一个十一皇子,一个阮明棠,二人身边像是被下了什么禁术一样,连只苍蝇也没来光顾过。
阮明棠随波逐流,一直等寿宴结束才跟着人流末尾出了宫。
但让她傻眼的是,阮秋海一家三口不干人事,明知道她还被留在宫中,但阮家并未留下马车等候。
别说马车了,就是连阮家下人也没留一个在这候着。
从阮明棠身侧路过的女眷走了一波又一波,众人的视线从阮明棠身上划过。
眼神或是怜悯,或者讥讽。
这个说阮家做事毫无规矩,那个说阮家夫人做事太过,但也没有一个人邀请阮明棠同行,或者是送她一程。
阮明棠等宫门口都已经没人了,确认阮家不会安排下人返回来接她,她这才迈着步子离开了,打算等走到没人的地方再从系统里买匹马。
反正走回阮家是不可能的,那得把腿走废了。
等到阮家附近再把马收回系统里就是。
即将到中秋时候的月亮很是明亮,街上清清冷冷,阮明棠走在街上一双眼睛四处看着,正琢磨着再往前走几百米就把马弄出来,这时候,一阵马蹄声渐进。
阮明棠侧耳听了几秒确定没有听错,人便往路旁走了一些,一会儿后就看到了一辆有点眼熟的,带着皇室标志的马车靠近,然后停在她面前。
平安掀开车帘朝她笑了笑,“阮姑娘,又见面了,此处距离阮府甚远,靠阮姑娘两条腿走回去,怕是还得走上好久。”
平安指了指马车前室那块空余的地方,“赶车的是宫中内侍,阮姑娘不嫌弃的话便在他边上占个地,我们送阮姑娘回去。”
车厢里坐着的自然是庸郡王,平安是侍卫,两个男子在车厢里,确实不好让阮明棠一个姑娘家同乘。
但庸郡王身体不好,吹不得风,更不可能把车厢让出来他去坐前室。
“谢谢十一皇子,也谢谢平安公子。”阮明棠毫不扭捏,提起裙摆扶着车壁一脚就蹬了上去。
然后一屁股坐在车架上,双脚悬着,后背也靠在车壁上,找了个令她最舒服的姿势坐着。
平安掀开车帘看了眼,见状低声笑了声,扭头和李云羡道,“主子,阮姑娘当真有趣,不枉费主子这番好心。”
平安觉得阮明棠这人确实好,便多说了句,“我们从宫中出来,听宫门口的侍卫说阮家马车早走了,连一个等候的下人都没有,听闻阮姑娘是自己走回去的,主子便让小福子驾着快马来追阮姑娘了。”
别的皇子封了亲王,但十一皇子只封了郡王。
阮明棠今日在殿中亲眼瞧见十一皇子不得皇上喜欢,也被其余皇子排挤,朝中也无人支持。
现在,阮明棠依旧毫不犹豫上了十一皇子的马车,这让平安觉得阮明棠确实是一个挺好的姑娘。
阮明棠听到这话把腿收了上去,蜷缩着挪动了下身子,半跪着坐在那,然后身子往车厢方向转,目光去寻车厢里那个披着披风拿着手炉的人。
月光顺着被风吹开的帘子落在十一皇子那张苍白的面庞上,如峰飞入鬓的剑眉底下是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
高挺的鼻梁之下是那快要抿成一条线的薄唇,如上次所见,依旧无多少血色。
“蠢货!”阮秋海一掌拍在桌上,“把人留在皇城司,你管得住他们的嘴吗?”
“你立刻派人去接,把人接回来后,卖主的下人,乱棍打死,既是给我阮家长女报仇,也是肃清我阮家不安分的下人!”阮秋海说到这又问了句,“阮明棠现在在哪?”
“回来后我便命人将她锁在客院,不曾让她出来过。”
因为恨透了坏事的阮明棠,半天过去了,客院那,黄氏不给吃的也不给喝的。
“老爷,王大人可会迁怒文砚?”黄氏忧心忡忡,京城无人知晓那日晚上王大人差人来了阮家将阮文砚带走了。
一连半月没见到儿子,黄氏急得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
好不容易盼着阮明棠进京了,总算能把阮文砚从王家换出来,没想到人都到王家门口了,竟然还能被坏了事!
“王大人那我已经赔过罪安抚过了,待过两日,等我们从宫宴回来,将人迷晕,我亲自把人送到王大人家中,再把文砚接回来。”
阮秋海的指尖在桌上的水渍上点了点,“等过了这风声,便在家中办场丧事,和外人说阮明棠得了急病暴毙了便是。”
“那我立刻让人在外面传,就说阮明棠受了惊吓,回来后便一病不起!”黄氏道,“大小姐受惊吓病重,阮家严惩下人,外人知道阮府打杀了下人也不会说阮府不对。”
院中除了这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再无声响,下人都已经远远退开不敢靠近。
阮明棠举着一片树叶猫着腰躲在窗外偷听。
得亏原主已经去了,要不然再让她亲耳听到她这个爹可以狠到这个地步,她得更恨阮家了。
黄氏马上招了心腹去办这两件事,回来后却还有些担心。
“老爷,能行吗?阮明棠是皇城司的人送回来的,她会不会和皇城司的人认识?听说十一皇子还替她说话了?”
阮秋海不屑,“十一皇子,呵,区区一个活不过二十岁的皇子,不得皇上宠爱,母族又早已倾灭,王大人是三皇子的人,三皇子深得皇宠,生母又是贵妃,王大人岂会怕十一皇子?”
“皇城司是皇上的人,今日之事不过是我们运气不好,过两日便是皇上的寿辰,京中戒严,又被皇城司里脾气最硬的武大人碰见了,这事要不是在大街上闹出来的,要不是在京城发生的,你以为皇城司会管?”
“三皇子我得罪不起,王大人我也得罪不起。”阮秋海心想,能用一个女儿换王大人帮忙引荐三皇子的机会,他觉得值。
即便得不到引荐,只要把阮明棠悄无声息送进王大人后院,这也算是他寻到了王大人一个把柄,日后总有能再用上的时候。
更何况阮文砚还在王大人手里呢。
阮明棠撇撇嘴攀墙回了客院。
她都出去溜了一圈又回来了,客院里坐着嗑瓜子的下人都还没发现她根本没在屋子里。
她从商城里买了些吃的喝的,坐在屋里翘着脚享受,一边用巴掌大的录音机放点外面的人想听的哭声给他们听。
“我要喝水,我肚子饿。”阮明棠咬了口手里的鸡腿一边跟着录音机里的哭声吼两声。
“我说大小姐,你别喊了,你就算喊破喉咙也是白费力气。”
院中的婆子朝着屋里的方向落井下石,“夫人说了,你放着王家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非要跑回来坏了夫人的好事,您就饿着渴着吧。”
也不知道这孽障哪里来那么多话要说!可他偏偏次次被她抢了先!
“臣女听闻,欺君之罪是死罪,臣女作为阮家女也难逃死罪,但臣女不后悔告发阮映雪欺君。
在臣女心中,皇上才是最重要的人,若没有皇上的仁厚,臣女至今也没有机会踏进宫里吃上这么好吃的佳肴,看一看如此绝妙的舞姿。”
“臣女这辈子能见上皇上一面,臣女这辈子活得值了!”
阮明棠在赌,赌她的大义灭亲能让她逃过一劫。
若是逃不过,那就一起去流放吧,正好免了她想再主意避开与张家的婚事。
反正皇上过寿,应该不会在自己过生日的时候杀人见血。
要真有个意外,大不了等系统重新开启离开的通道后再把她捞回去,她最多是损失一个休假的机会而已。
阮秋海跪在阮明棠身侧,什么求饶的话就算说了也都白说了,这逆女把所有话都堵死了。
“臣教女无方才让她犯下欺君之罪,臣该死!”阮秋海软了骨头差点瘫在地上。
黄氏回过神来也急忙跑了过来拉着阮映雪一起跪下。
此时此刻,阮映雪心中万分后悔。
她若知道阮明棠会发了疯拉全家陪葬,就算再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看阮明棠的笑话。
大殿里无人敢再开口说话,就连吴贵妃和丽妃也不敢出声。
就在众人都以为皇上会暴怒当即处置了阮家之时,皇上却忽然站了起来一步步朝着阮明棠靠近,然后在她跟前几步停下。
“把手伸出来让朕瞧瞧。”皇上忽然道。
阮明棠眼眸低垂,心思却已经飞速转动起来。
“臣女惶恐,臣女的手不好看,怕污了皇上的眼睛。”
阮明棠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缓缓将手抬了起来,满是老茧和各种细小伤口的双手展露在天子眼前。
许是自卑,又许是真的怕污了皇上的眼,她又赶紧拽着衣袖试图用袖子遮住粗鄙丑陋的双手。
可她忘了这身衣服太短,再怎么扯也扯不长,哪怕她尽量缩起了肩膀,衣袖也只能堪堪遮住她如骨如柴的手腕。
殿中有多愁善感的女子甚至都替她落了泪,好可怜的人啊~
皇上没有说话,他站在那看着这双粗糙的手,却好像透过这双手在看着什么。
这一看就是许久,大殿内静到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阮家四人跪着得除了带着赴死之心的阮明棠,其余三人均颤抖着身子,阮映雪更是咬着唇低声啜泣。
这一刻,恐惧笼罩着阮家三人。
阮秋海后悔,早知阮明棠会闯下这么大的祸,就让她老死在老家,也不该将她接到京城。
就算阮文砚死在王家,也不该将她接来京城!
朝中重臣没有等来皇上的震怒,皇上的沉默,反倒让人看不懂局势。
这样的分分秒秒对于阮家是煎熬,对于朝中众人也是煎熬。
但让阮明棠意外的是,阮秋海这个交际花在朝中的人缘竟然这么烂,文武百官竟无一人替阮秋海说情。
阮秋海这个官算是白当了这么多年!
他没朋友耶!
阮明棠的心思太活脱,险些把她自己逗笑。
好在她忍住了,轻微颤抖的身体,别人见到了,也只当她在哭,在恐惧。
皇上什么话都没说,回过神来,手一甩便又大步回到了龙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