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莉莉，我回来了。”零的声音响起，依旧是零的音色，却多了一种宇宙真空般的空灵质感，以及一种被强行压抑的、源自力量本质的低沉共鸣。他抬起那只秩序星光闪烁的左眼，看向莉莉，眼神中的关切与疲惫冲淡了那份非人感，“但……代价巨大。”

他的目光落在莉莉身上，翠金织命之网依旧笼罩着她，却显得异常黯淡。莉莉的脸色苍白如纸，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灵魂层面的撕裂伤因为刚才全力维持引导而再次加剧，如同无数细小的裂痕遍布她的灵体。强行引导莎布神力绽放“混沌净世莲”的反噬，并未因时间流逝而减轻，反而在持续侵蚀她的根基。

“你的伤……”零的眉头紧锁，他能“看”到莉莉灵魂上那些由神力反噬造成的、如同黑色荆棘般的伤痕，它们正贪婪地汲取着她的生命力。一股冰冷的怒意在他心头升起，并非阿撒托斯的毁灭冲动，而是属于零的、对伤害至亲者的愤怒。

莉莉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死不了。先顾好你自己，新身体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对劲？”

零沉默片刻，感受着体内力量的奔涌与灵魂深处的低语，最终诚实地说：“力量……超乎想象。但这具躯体……它很‘空’。像一座宏伟却无人居住的神殿。我需要时间熟悉它，掌控它……更麻烦的是，‘它’还在。”他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右眼，“比以前更清晰，也更……饥渴。”

莉莉的心沉了下去。夺舍成功只是第一步，零的战争远未结束。

“创世余烬呢？”零问道，那团温暖的白金火焰是关键的平衡点。

莉莉抬手，那团微弱却坚韧的火焰浮现在掌心：“它消耗很大，但核心未损。我能感觉到，它似乎……与你这具新躯体产生了某种奇特的共鸣，像是在缓慢滋养它秩序的一面。”

零尝试着引动一丝余烬的力量。白金光芒流入他的指尖，所过之处，体内躁动的混沌力量仿佛被安抚，右眼的暗紫也似乎清澈了一瞬。这让他精神一振：“有用！莉莉，我们需要它！它或许能成为我压制‘它’的关键！”

“我知道。”莉莉将余烬小心收回，“但我的力量……”她苦笑了一下，织命之网的光芒又黯淡了几分。维持余烬的存在、隔绝这颗星球的精神污染、压制自己的伤势，每一项都在消耗她所剩无几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