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样注视着这个与她一母同胞,流着相同血液的弟弟。
很好,对方没有流露出任何让她失望的神色。
她突然毫无征兆地笑了。
猩红丰润的嘴唇微微张开,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
“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我恶毒呢,真是长进了不少。”
“耐心一点等着瞧吧,阿元——”
“她们母女俩,会忍不住先出手的。”
车里陷入了一片沉寂。
即便没有放下后座与前方驾驶座的格挡,鸦隐也不惧怕司机将她的这番话传到别人耳朵里。
说出去也要看人信不信,就算信了,这也不是什么实质性的把柄。
毕竟她给的薪资丰厚,并不刻意刁难。
更别说,只要她想,可以让他下半辈子连一份洗碗的工作都找不到。
只能穷困潦倒,了却余生。
“阿元你不用担心,现阶段你只需要先把你的SSAT提高,分到A班去。”
鸦元听了这话,喉咙又是一哽。
他本来想问问对方到底作何打算,那天去爷爷那儿是不是做了什么置换条件。
可转念一想,现在的他即便知道了又如何?
以他连中等部的学业都还没完成的年纪,哪里能左右得了爷爷的决断?
自打私生女鱼拾月,被领回家的那个晚上起——
他就察觉到了自己的姐姐,似乎产生了极大的变化。
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对于这个常年不见面的姐姐,始终抱有天然的好奇心和……想要了解并靠近的念头。
即便见面说出来的话总是不那么好听,有些阴阳怪气,但他的确一直在注视着她。
所以,对方由暮气消沉忽然转变成了一副‘战斗力’极强的模样后,着实令他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