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修版嫁给短命相公后,娇妻除魔业务忙
  • 精修版嫁给短命相公后,娇妻除魔业务忙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怡然
  • 更新:2024-04-25 06:48:00
  • 最新章节:第12章
继续看书
古代言情《嫁给短命相公后,娇妻除魔业务忙》,讲述主角晏三合谢道之的甜蜜故事,作者“怡然”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捡,抡着两条胖腿就跑了。刚跑几步,又折回来。“晏姑娘,按着三爷的吩咐,衣裳鞋袜都备好了,热水也都备下了,你……”“先见谢道之。”晏三合嫌谢总管碍事,把人往边上一拨,淋着雨,背手走进深宅里。她整个人湿漉漉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但纤背挺得笔直,步子迈得极稳。谢总管识人无数,这一刻,他竟然从这背影看到了一种“......

《精修版嫁给短命相公后,娇妻除魔业务忙》精彩片段


晏三合翻身下马,刚要迈步却又停下来,仿佛很不愿意进到这个门里。

是的,不愿意!

她离开谢家前放过狠话,也在心里暗暗发过誓,这辈子再不踏进谢家半步。

“怕了?”

风流纨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晏三合暗暗挺直腰板。

谁怕了?

“既然不怕,就走吧。”

谢三爷走到她身侧,意味深长道:“晏三合,没人敢怎么你。”

你现在是整个谢府的祖宗。

救命祖宗!

晏三合冷笑 ,“谢知非,你不需要用激将法。”

谢知非:“这回总算是记住我名字了?”

纨绔吗?

谁能记不住呢!

晏三合淡淡地吸一口气,一脚跨进高门槛。

谢总管一见人来,忙撑着伞跑过去,笑得一脸舔狗模样。

“晏姑娘,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来。”

晏三合看他一眼,“谢道之呢?”

怎么又是直呼姓名?

谢总管心里嘀咕一声,舔得越发的来劲,“老爷已经沐浴更衣,就在书房等着姑娘呢!”

晏三合:“你家老太太还有气?”

谢总管狠狠一噎,“有,有,还喘着呢,就是……”

“把谢府的孝子孝孙有一个算一个,都叫到病床前。”

晏三合冷冷打断,“万一那香点不成,还能听几句老太太的遗言。”

“啪哒!”

谢总管手一软,伞掉在地上,眼睛慌里慌张地去看自家主子。

偏偏两个主子都没出声反对,三爷还把脸一板,“照晏姑娘说的话去做。”

谢总管连伞都顾不得捡,抡着两条胖腿就跑了。

刚跑几步,又折回来。

“晏姑娘,按着三爷的吩咐,衣裳鞋袜都备好了,热水也都备下了,你……”

“先见谢道之。”

晏三合嫌谢总管碍事,把人往边上一拨,淋着雨,背手走进深宅里。

她整个人湿漉漉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但纤背挺得笔直,步子迈得极稳。

谢总管识人无数,这一刻,他竟然从这背影看到了一种“虽万千人逆之,吾往矣”的气度。

奇怪。

一个乡野小姑娘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他来不及细思,便又跑开了。

身后,谢家两兄弟交换一个眼神后,极有默契地分了工——

长子长孙去守着老太太;老三去书房盯着。

谢而立想着老太太最疼老三,心一点点沉到底,“万一真的……你赶紧过来见上一面。”

“好。”

谢知非点点头。

两兄弟在二门口分了道,谢知非见大哥脚步发沉,突然追过去,一拍他的肩。

“哥,别担心,我觉得这回有戏。”

……

书房里,灯火通明。

晏三合用力掐了两把眉心后,推门走进去。

谢道之蹭的一下站起来,迎上去,小心翼翼的唤一声:“晏姑娘。”

晏三合看着他,“笔墨纸砚准备好了?”

“按姑娘的吩咐,都已经备下了。”

“那便写吧!”

“写什么?”

谢道之神色茫然。

晏三合没吭声,就这么直愣愣地站着。

“晏三合。”

跟进来的谢知非追问,“你让我父亲写什么?”

晏三合抿了下唇,突然往边上的椅子一坐,一言不发地垂下了头,脸色如窗外雨天。

谢道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几乎要站不稳。

完了!

是不是又不行了?

谢知非却敏锐的察觉到,晏三合的肩膀往下沉了沉,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他,一点一点把她压垮。

谢知非一想起她在谢家府门口的犹豫,豁了出去。

“晏三合,是你自己说的,一成把握都要试,盖棺事则已,你总不忍心让你祖父走得不安生。”

晏三合冷笑,“再说一遍,不要用激将法,对我不管用。”

谢知非:“……”

晏三合抬头,目光不浓不淡地向谢道之看过去。


“晏行也是你叫的?”

“……”

“你给我跪下!”

谢道之愣愣地看着面前的老妇人,压根不敢相信这一记,是她打下来的。

从小到大,她没碰过他一根手指头。

“你给我跪下!!!”

老太太把拐杖敲得“砰砰砰”的响。

谢道之看着老母亲虽然力竭,手却死死抓着拐杖不放的样子,终是心头不忍,双腿一曲跪下。

老太太见状,颓然跌坐在椅子里,慢慢垂下眼睛。

“当年他写了休书给我,只是被我撕了。”

一句话,如同五雷轰顶,连晏三合素来寡淡的脸上,也浮现出不可思议。

她竟然撕了?

为什么?

谢道之只觉得背后冷风飕飕,心里说不出的绝望。

完了,彻底完了。

“母亲,你这是为什么啊?”

谢老太太张了张嘴,到头来只轻轻地叹出一句。

“我想……想给自己留一点念想。”

“他都弃你而去了,你还留着这点念想做什么?”

谢道之吼得撕心裂肺,“母亲,你糊涂啊!”

“我是糊涂。”

谢老太太看着儿子,一脸的悲怆。

“我装了整整四十年的糊涂,够了,不想再装了,再装下去,到阴曹地府,我没脸去见他。”

谢道之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母亲在说什么?

为什么他一个字都听不懂?

“儿啊!”

谢老太太整个人剧烈的发抖,喉咙里拼命压抑着哽咽。

“他从来没有对不起我们,是我们娘俩欠他太多,还不清,几辈子都还不清!”

“老祖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谁欠谁啊?

谢知非听得莫名其妙。

谢老太太看了一眼小孙子,眼神有种豁出去决绝。

四十年,哪怕抽筋扒皮,哪怕年华老去,她还是记得每一个细节。

不敢忘!

不能忘!

是许多年前的一个冬日,刚下过一场大雪。

她和儿子蜷缩在破庙里,这是他们刚找到的一个容身之处,虽然四面漏风,但好歹还能挡挡风雨。

干粮只剩下最后几块饼,母子二人分了一块,在火上烤烤,就着雪水咽下去,算是填饱肚子。

儿子六岁,正是启蒙读书的时候,她虽是个寡妇,没什么见识,却也知道要想出人头地,就得让孩子识字读书。

离开谢家囤前,她左思右想,犹豫再三还是用家里的三只老母鸡,和村东头的教书先生换了两本书,一本《四书》,一本《五经》。

儿子机灵又聪明,拿着书一路要饭,一路问人,大半年下来,书上面的字竟识了个大概。

那天夜里,儿子像往常一样把书小心翼翼从怀里拿出来,大声朗读。

读累了,他往草剁子上一躺,缩在她怀里倒头就睡。

她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眼看这天一天比一天冷,要是再找不到个落脚之地,只怕就该冻死在这冰天雪地里了。

草草睡了两三个时辰,天不亮,她悄末声的爬起来,想去外头地里寻寻看,看看能不能扒出点吃食来。

刚走出破庙,却见门口站着一个人,穿得体面极了。

见她出来,那人吹出口冷气,从怀里掏出个腰牌。

“那个……你想不想进晏家当下人?想的话明儿就带着这腰牌上门。”

她愣住了,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好事。

“嘿,瞧你还不信!”

那人喉咙里重重咕哝一声,以示不爽,“不用签卖身契,活契就行,每个月一两月银,包吃包住,放心吧,我不是拐子。”

她这才又惊又喜,噗通一声跪倒,冲着那人连连磕头。

“得,你也甭跪我,回头给我家老爷多磕几个头才是正经。”

小说《嫁给短命相公后,娇妻除魔业务忙》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她果真这么说?”

“千真万确!”

谢总管这会儿的心,都还怦怦跳呢,“大爷,咱们动手吧,这人留着绝对是个祸害。”

谢而立垂着眼睛不说话。

那姑娘是昨天晚上从南城门入的京,孤身一个人,先在百草堂配了副药,后来的谢家。

如果只是这样,他并不忌惮,偏这姑娘穿过了四条巷。

四条巷多年前发生过惨案,死了很多人,阴森森的,别说是夜里,就是大白天,都不大有人敢走这条巷子。

谢而立突然想到了什么:“给那院里送饭了吗?”

谢总管:“送了。”

谢而立:“她吃了没有?”

谢总管冷哼,“吃得比谁都香,一粒米都没剩下。”

这么胆大,看来是有所恃啊!

谢而立拍拍谢总管的肩,“还是等父亲下朝后再做决定,你去半路迎他。”

“是!”

“不用了!”

事情太大,谢而立等不及,“我亲自去接父亲回府。”

……

“姑娘,我家老爷有请。”

晏三合走出房门,在谢总管面前故意停住了。

谢总管下意识身形一退,恭恭敬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晏三合黑沉沉的眼眸亮起来。

下人的态度,就是主子的态度,态度这么恭敬……

看来这一招虚张声势是管用的。

很好!

推开书房门,如晏三合所料,父子二人都在。

谢而立看她进来,笑道:“晏姑娘,坐吧;老谢,上茶。”

热茶端上来,谢总管掩门退出去。

晏三合端起茶碗,用茶盖拨了拨,慢慢送到嘴边,动作行云流水。

谢道之摸不着她的深浅,朝儿子看了一眼。

谢而立温和道:“我父亲下朝回来了,晏姑娘有什么事,只管说出来,谢家不是不知礼的人,一切都好商量。”

晏三合放下茶碗,看向谢道之:“你承认吗?”

四个字,让父子俩同时变了脸色。

谢而立咳嗽一声,“谢姑娘,需要父亲承认什么?”

晏三合神色有些讽刺,“承认和晏行曾经是父子。”

这话儿子没办法回答,是逼着老子站出来,谢道之脸色十分难看。

承认,是万万不能的;

不承认,又摸不清这人的真实来意。

被逼到这个份上,谢道之的忍耐算是到了极限。

“晏姑娘,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说明来意,否则,就别怪本官不客气。”

“请便!”

晏三合懒洋洋回了两个字,从怀里掏出早上没有送出去的合婚庚帖,放在小几上。

手腕一转,又端起边上的茶碗,怡然自得地品茶,一边品,一边还点了几下头。

脸上的神情仿佛在说——

嗯,这茶不错!

她这般无所畏惧倒把谢家父子给镇住了。

无所畏惧,才最最可怕。

她一个人一条命,死了也就死了;但谢家一百多口人,老的老,小的小,他们赌不起!

谢道之能爬到现在这个位置,靠的就是省时度势,能屈能伸。

哪怕他这会心里恨不得掐死晏三合,可该跌软时照样跌软,这也是和儿子事先商量好的。

“我承认。”

终于承认了!

晏三合在心里咆哮一声,语气森然道:“那么之前,你为什么要否认?”

谢道之的脸色阴沉,没想到自己承认了,她还要追根问底。

“所以!”

晏三合悠悠道:“你一直在撒谎。”

“为什么要承认?”

谢道之被彻底激怒,表情变得狰狞无比,“我恨他,我恨不得他死全家。”

话落,书房里死一样的寂静。

谢道之猛的抬起头,双目赤红地看着晏三合。

“如果他当年不收留你们;如果当年他不放走你们;

如果当年他不得罪那个门客;如果当年他愿意低个头……”

晏三合声音幽幽,“也许一切都改变了。”

谢知非:“晏三合,你的意思是……”

“有因才有果。”

晏三合的声音沉了下来。

“他自己是那个因,别的都是果。”

谢老太太的算计,是他一早就看穿的,也是默认纵容的。

谢道之的恨意,是他为了逼他成才,故意造成的;

那个门客,是他无法忍气吞声,视而不见的;

如果时间再倒流过去,如果人生再重来一回,只要他还是那个性格,那个脾气,他依旧会说同样的话,做同样的事,承受同样命运的重击。

这是注定的!

而他谢道之,努力,上进,该忍忍,该狠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油滑,心机,算计样样不少……

所以他才能走到今天。

晏三合转身看着谢道之,泪流满面。

“落子无悔,这是晏行;无愧于心,这是晏行。

他站在了良知和人性那一边,只是良知和人性没有站在他这边。”

这话,又如同匕首刺进谢道之的心口。

他已感觉不到痛,只觉得羞愧难当,想找个湖跳下去,好洗一洗他肮脏的灵魂。

“当他思考明白整件事情后,他便放下了。你们一定会问,为什么我这么笃定?”

晏三合声音悲泣的重复了一遍,这一遍她在问自己。

“是啊,我为什么这么笃定呢?”

“因为他去世前最后一夜对我说。”

晏三合一字字,轻声道:“如果事事入心,人是没法子往前走的,该放下的要放下,否则苦的是自己。”

小老头啊!

你是不是早就料到自己的棺材会盖不上?

是不是早就料到心念已成心魔?

晏三合冲谢道之露出一抹极淡极浅的笑。

“这世上,有哪个做父亲的,会真正恨自己的儿子?谢道之,他不恨你了。但是……”

晏三合声音蓦然转冷:“他恨自己。”

谢道之双眼猛的睁大。

“这封他永远收不到的家信,就是他对自己的惩罚;

这惩罚日日夜夜折磨着他,光看得见,神看得见,浩瀚星辰看得见,唯独我们看不见。”

晏三合哑然失笑。

“这——才是他真正的心魔!”

最后一个字落下,书房里连呼吸声都没有。

死寂一片。

突然,谢道之痛苦的捂住心口,用力的咳嗽起来,每一声都仿佛是从心里呕出来的。

“父亲?”

谢知非赶紧端来温茶。

谢道之摆摆手,示意他不要管。

又咳了几声后,他嘴一张,吐出一口略带黑色的血痰后,才停止了咳嗽。

他想站起来,可身上半分力气也没有。

晏三合走到他面前,低头,眉眼第一次明亮起来。

“谢道之,你儿子说盖棺事则已,我祖父的人生起起伏伏,悲欢离合,如同一幕大戏。

他亲手打板开锣,演到了剧终,接下来就劳你辛苦一点,帮他把这最后的大幕拉上吧。”

说完,她冷冷一笑。

“老规矩,我在外面等你。”

“晏三合。”

晏三合脚步一顿,扭头:“谢三爷还有什么吩咐?”

三爷定定地看着她。

“我就是想提醒你,湿衣粘在身上不舒服,该换了。”

“不必了,也有很大的可能,我刚刚说的那一番话没有一个字是对的。”

晏三合冷笑:“这衣裳方便我连夜滚出四九城。”

谢知非:“……”

“老三。”

谢道之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声音虚透了,“你也出去吧!”


姜明意独自一个人被撂在冰冷的谢府正堂,连杯热茶都没人给她送。

谢道之的下马威,摆得相当的足。

一个时辰后。

院子外头的灯亮起来,有人背着手走进正堂,正是谢道之。

和姜明意想象中的一样,这人有副好皮相,哪怕白发蓄须,也不掩周身的贵气。

姜明意走到跟前,微微一颔首。

谢道之面无表情地从她身侧走过,袍子一撩坐下。

谢总管见姜明意站着不动,呵斥道:“晏姑娘,见到我家老爷,怎的不行礼?”

行礼?

姜明意眉梢一挑,缓缓转过身,就在谢道之的眼皮子底下,走到八仙桌的另一边。

施施然坐下。

“大胆!”

“怎么?”

姜明意微微仰头,“你们谢府的椅子,是摆设?”

谢总管差点没被这话给活活噎死。

他正要再骂,突然谢道之沉沉的目光看过来,那声骂在喉咙里打了个滚,又只能生生咽了下去。

空气,一下子凝固住。

许久,谢道之撩起眼皮,终于不咸不淡地扫了姜明意一眼。

“你姓晏?”

“没错。”

“从哪里来?”

“云南府,福贡县。”

“你千里迢迢来找本官有什么事?”

姜明意倾过身,看着谢道之的侧脸,“我为晏行而来!”

果然不出所料。

谢道之心中连连冷笑,“你和晏行是什么关系?”

“亲人。”

“什么样的亲人?”

“我唤他祖父。”

“你今年多大?”

“十七。”

“晏行他……”

谢道之手指在桌上点点,“怎么了?”

姜明意依旧看着他,“一个半月前,他去世了。”

死了?

谢道之一直紧绷的双肩微不可察地松下来,掩唇咳嗽一声,“可是寿终正寝?”

姜明意:“生老病死,都算寿终正寝。”

谢道之微微皱眉。

这话不该从一个十七岁年轻姑娘口里出说来,太老成了!

“他临终前,留了什么话给我?”

“没话。”

“他有什么事情,交待我去做?”

“并无交待。”

谢道之眼中虚伪的温和一下子淡了,本能地流露出如临大敌一样的戒备。

晏行一没话,二没事,他孙女来找他做什么?

他慢悠悠地抚着胡须,用一种循循善诱的口气,说:“我和他有过几面之缘,并不太熟。”

姜明意还是看着他,只是目光沉了下来。

“你和他,只有几面之缘吗?”

“本官难道会诓你?”

姜明意轻轻咬出两个字,“诓了。”

“放肆!”

谢道之一拍桌子,怒不可遏。

他下意识就想唤人进来,治治这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东西,余光却扫见姜明意突然站起来。

她走到谢道之面前,目光与他对视。

谢道之只觉得心头一跳。

“不能放肆,也要放肆了。”

姜明意声音平静,“谢道之,你曾经姓晏,叫晏行父亲。”

父亲?!

四十八的谢道之听到这两个字,愣了片刻后,突然哈哈大笑。

“世人谁不知我谢道之,一岁半就死了父亲,是由寡母一手带大,休得胡言乱语!”

姜明意刚要说话,却见谢道之脸一沉。

“你此刻能和我说上话,已是看在那几面之缘的份上,否则……你只怕连谢府的门,都进不来。”

姜明意瞳仁倏的一缩。

她料到这趟的事情不会太容易,却没想到谢道之会把话说得这么绝。

“来人!”

被姜明意的话吓得血都冷了半截的谢总管蹬蹬蹬跑过去,“老爷?”

谢道之厉声道:“安排晏姑娘住一晚上,明日一早,让账房支一千两银子给她。”

一千两?

谢总管一惊,“老爷,这么多?”

谢道之的表情略十分的嫌恶,“她从云南府来,进趟京城不容易,想必以后也没机会再来。”

“是!”

“谢……”

“晏姑娘!”

谢道厉声音沉沉如铁,目光如剑似刀。

“这!里!是!谢!府!”

五个字,上位者的气势便摆出来。

姜明意用力一咬牙齿,将到嘴边的话抵了回去。

谢道之还有后半句话没出口——

“容不得你放肆!”

小说《嫁给短命相公后,娇妻除魔业务忙》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有画像,事情就好办多了。

“永和八年夏,你们回忆一下,谁见过这人,带着一个生病的男孩,见过此人的赏银五十两。”

谢道之发了狠,“瞒而不报的,仗五十赶出谢府。”

下人们的眼睛蹭一下亮起,又蹭的暗下去。

所有人盯着那张头像,在脑海里绞尽脑汁的想。

五十两呢,谁和钱过不去!

然而足足一盏茶的时间,没有一个人开口。

冷茶撤去,热茶换上来,谢道之不想再浪费时间,朝谢总管递了个眼神。

谢总管重重咳嗽了一声,“都没见过吗?”

“小的是真没见过啊!”

“小的也没见过。”

“……这都几年了,真记不得了!”

谢总管心头大喜,脸上却不敢露出半点,“晏姑娘,都没有人看过,你看……”

“谢总管!”

姜明意站起来,“这不是投胎,你急什么?”

谢总管:“……”差点没被噎死。

姜明意走到谢道之身侧,淡淡开口,“敢不敢让我来问?”

谢道之知道她不会那么容易死心,索性大大方方道:“你问。”

“既然都不说,那就只好用我云南傈傈族的古法了。”

姜明意抱臂,“谢总管,你去打盆清水来。”

谢总管见老爷冲他一点头,忙应了声:“是。”

水端来,姜明意从怀里掏出个小纸包。

她走到水盆前,打开纸包,把里面的白色粉沫撒进去。

肉眼可见的,那粉沫遇水就化,水的颜色很快就恢复了原样。

谢道之惊了:“这是什么?”

“眼镜蛇的胆晒成的粉,然后由傈傈族的女巫念咒九九八十一天。”

姜明意语速很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迸。

“没说谎的,不会有事,就当喝了口凉水;说谎的人,先是腹痛,接着穿肠肚烂,一个时辰后七孔流血而亡。”

“……”

所有人都被吓得两腿直打颤,什么蛇胆粉,明明就是穿肠毒药。

“野蛮啊!”谢总管小声嘀咕。

姜明意目光一扫:“就从谢总管先来吧!”

“凭什么是我?”

“谢总管迎来送往,许是瞧见了呢?”

“你……”

谢总管一咬牙走到盆边,也不用碗,直接端起盆就喝,咕咚咕咚两口下肚,除了冰肚子外,没有任何感觉。

“我没瞧见!”

姜明意淡淡扫他一眼,“下一个。”

正门、角门一共八个门房。

他们一看谢总管半点事情没有,原本打颤的腿又站得笔直起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喝!

谢总管看着前头七人喝完了水都好好的,凑在老爷耳边低声说:

“老爷,瞧好吧,准打脸!”

听他这么一说,谢道之的表情也轻松了点。

只要人没上门,那三条人命就不能算在他头上,至于怎么进的牢里,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咣当”一声,盆被踢翻在地。

门房中资历最老的老王头像疯了似的,挥着拳头哇哇大叫:“我不喝,我不要喝,我没有看到。”

“……”

谢道之刚刚还轻松的神态荡然无存。

他蹭的站起来,满腔怒火:“说,你有没有看到?”

“老爷,老爷……”

老王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急成猪肝色。

小说《嫁给短命相公后,娇妻除魔业务忙》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有庚帖,那就是续弦,是名正言顺的晏夫人,几个大舅子一看,很有默契地闭上了嘴。

闭嘴是有原因的。

发妻死后,他一个人单过了五年,连个暖床丫鬟都没有;

续娶的女人只是一顶小轿抬进门,酒席都没有摆一桌;

那女人是个下人,没有娘家的助力。

一个又没本事又不得宠的女人,拿什么来给拖油瓶儿子抢家产?

而她呢?

她在他面前连抬起头的勇气都没有,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既然睡到我的床上,那便是我的人,我的人我能欺负,旁人不行。”

他的声音又冷又傲。

“这庚帖不是为你,是为你儿子,他于读书上有些天赋,想进晏府族学读书,只有改姓晏。”

她猛的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

“只是他这性子,太过刚硬,过刚易折,需得千锤百炼方能成才,慈母多败儿,日后我不会给他好脸色看,至于你……”

他嘴角浮出一丝冷笑。

“半路夫妻本就不是一条心,你算计我也好,利用我也罢,都无所谓,只是心思不要摆得太深,深了就没了人味;也不要太假,白白让人厌恶。”

她终于明白晏府人到底是怕他什么。

不是冷,不是傲,更不是脾气古怪,而是他太聪明,太通透。

你的小心思,小动作根本瞒不过他眼睛,你用阴谋,他还你阳谋;你用算计,他还你不屑。

她简直无地自容,手脚并用地爬过去,脸埋在他的皂靴上。

“老爷,从今往后我再不算计你半分,再不了!”

谢老太太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什么,回了神。

“你进晏府族学,是他早就定下来的,之所以我要跪,一是跪给你看,一是跪给晏家的人看。”

谢道之看着她,神情愣愣的。

“你对改姓一事耿耿于怀,对他敢怒不敢言,这些他都看在眼里,他说恨能激起一个人上进心,有了这股劲儿,你才能走得更远,爬得更高,至于晏家……”

谢老太太叹气。

“我从一个婢女,短短日子做了他枕边人,晏家几个孩子再怎么不服气,明面上也得叫我一声母亲。

你改姓晏尚且不甘,我抢了他们生母的位置,他们能甘心让你进族学读书?我越惨,他们才会越得意,才能容得下你。”

谢道之的脸已经不能用面如死灰来形容。

他像是一个没了灵魂的尸体,就那么干巴巴地跪坐着。

“老祖宗,后来你们怎么被赶出晏家?你又为什么要撕了那份休书?”

谢三爷这一问,让谢老太太刚刚平静一点的情绪,瞬间又激动起来。

“不是赶,不是赶……”

谢道之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母亲,你说什么?”

“儿子!”

谢老太太悲泣道:“这是他给咱们娘俩的大恩,大恩啊!”

那日他从衙门里回来,便进了书房。

她等到子时始终不见人来,正打算先歇下时,他命她到书房去。

书房里,一灯如豆。

他背手站在窗前,似乎遇到了什么难事,眉头紧拧着,脸上一丝表情没有。

她不敢吱声,只帮他把冷茶倒了,添了盅热茶。

把茶捧过去,他没接,目光落在她身上好一会,才冷冷道:“休书我已经写好,你收拾收拾带着你儿子离开吧。”

手上的茶盅碎了一地。

她惊慌失措,跪倒在地哭喊道:“我做错了什么,老爷要休我?”

他沉着脸不说话,眉眼间戾气深重。

她急了,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不脸面,拿起地上一片碎渣,就往手腕上刺。

谢道之一见这个情形,心里哪还有不明白的。

“余下人都给我出去。”

“是!”

所有人逃也似地退出去,还没走远,就听见院子里一声怒吼——

“说!”

“小的……小的……”

老王头身子抖得跟筛子似的,“小的见过这爷俩。”

谢道之一屁股跌坐在椅子里,整个人像被霜打过的茄子。

晏三合看了谢道之一眼,走到老王头面前,蹲下。

“你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或许我还给能给你求个情,不然你这把年纪被赶出去,连个落脚之地都没有,很惨。”

老王头看着面前这张脸,抹了一把老泪。

“他们,他们是傍晚上的门,那孩子的脸蜡黄蜡黄的,一看就是得了病。那个男人比画像上年轻一点,衣服穿得很怪。”

“然后呢?”

“他们手里拿着信,说是,说是找老爷,我……我……”

老王头惊心胆颤地看了谢道之一眼,“我没敢让他们进门!”

原来如此!

晏三合站起来,冷冷看着谢道之:“你还有什么话说?”

谢道之煞白着一张脸,胸口一起一伏,突然起身冲过去,抬腿就是一脚。

“连个讯都不报,就把人关在门外,谁给你的狗胆?我谢道之一世英明,都毁在你身上。”

老王头被直接踹倒在地,嗷嗷了两嗓子,哭喊道:“老爷忘了,是你交代不让我开门的啊!”

“你说什么?”

谢道之瞠目欲裂,一把揪住他的前襟,“你再说一遍,你他娘的给我再说一遍!”

“七月十六。”

老王头浑浊双眼突然睁大,“老爷,是永和八年的七月十六啊,我,我怎么敢开门,怎么敢啊!”

“……”

谢道之呼吸突然急促起来,眼珠子几乎要从人眼眶里爆出来。

七月十六!

竟然是七月十六!

怪不得会被巡捕关到牢里。

谢道之颓然松开手,踉跄着往后退几步,整个人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晏三合眼神一凉,“永和八的的七月十六,发生了什么?”

“哎啊,我的姑奶奶啊!”

谢总管满脸惊恐,“这你就别问了。”

“为什么不能问?”

晏三合逼视着他,“谢府做了什么亏心事不能问?”

“你……”

谢总管感觉要被活活逼疯,头一扭,找主心骨去了,“老爷,你看……”

谢道之的目光越过他,定定地看着晏三合良久。

“谢总管。”

“老爷?”

“把老王头带下去,你亲自在院门口守着,谁也不许靠近半步。”

“是!”

门一合上,院子空荡下来。

谢道之深吸一口气,“晏三合,这事只能说是阴差阳错!”

“怎么个阴差阳错法?”

“永和八年的中元节,京城四条巷发生过一桩惊天大案,前武卫将军郑玉的府邸,一夜之间被人屠戮。”

谢道之语气沉重:“除了出征的老将军和他四个贴身侍卫外,郑家余下一百八十人,统统惨死。”

晏三合眉心蓦地一跳。

“此案惊动朝延,天子雷霆大怒,命锦衣卫,刑部,大理寺,督察院,四部联手彻查,一时间京中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谢道之目光闪动了几下。

“我作为内阁重臣,被皇上叫进宫里。离开前,交代夫人和谢总管关闭四门,谁也不许出,谁也不准入,一切等我从宫里回来再说。”

“为什么?”

晏三合声线冰凉。
最新更新
继续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