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救他心上人,他将她囚在身边日夜取血。
而如今,他连他们刚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
“刚出生的婴儿,确定对慕云的病情更有效吗?”
太医点了点头,“禀王爷,根据古方所述,九阴之体产下的婴儿,的确对苏姑娘的病情更有效。”
听到两人议论的内容,娆鸢如遭雷击。
一股寒气,从脚往上蔓延,爬满全身,冻得彻骨。
原来这段时间,褚阎对自己好,哄她生下这个孩子,只是为了给苏落云治病?
这一切竟都是假的?!眼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抱了出去,娆鸢红着眼,掀开被子,用尽全力往外跑去,却因为四肢酸软无力,跌倒在地上。
地面寒冷,她浑然不顾,死死扣着地面,一点点爬出去。
门外两人见她突然出现,皆是惊讶。
她刚刚生产完,虚弱得不行,此刻更是被眼前这一幕生生震撼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王爷,求求你,不要动我的孩子.......那是我们的骨肉,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然而,褚阎只冷冷看了她一眼,“我只要落云!”
说罢,冷声下令:“动手!”
太医不忍的看了一眼娆鸢,把孩子抱过来。
“不要!不要!不要!”
娆鸢失声尖叫,竟顷刻间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扑了过去,想要抢回孩子。
褚阎蹙眉,狠狠—脚端过去。
娆鸢被踹倒,身边顿时多了几个身强力壮的仆从,死死钳制住她。
她目眦欲裂,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生下的孩子被抽皿。
“褚阎!褚阎!放开我的孩子,放开它——”
她状若疯癫,不断的挣扎,喉间益出撕心裂肺的嘶吼,“苏慕云得了病,你取我的血不够,现如今连我们的孩子也不放过,你怎么能狠得下这个心啊,褚阎,你负了我,你负了我!”
“给我塞住她的嘴!别吵到慕云。”
褚阎一声令下,立马就有侍卫用布条塞住了烧鸢的嘴。
娆鸢悲愤交加,猛地吐出一口皿,她呜咽着,悲鸣声像
是—双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了人的心脏。
“不要……不要……”“孩子……娘在这儿,娘在这儿……”
可她只能被强压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啼哭声越来越小,直到被抽干皿,再没有一丝声息......
褚阎得了整整一碗皿,急匆匆的跑去找苏慕云了。
干巴巴的婴孩,被随手丢到娆鸢面前,宛如施舍。
娆鸢整个人好像被抽空了魂魄,抱着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的孩子,还这么小,只有巴掌点大,还没来得及长大,看看这人世间....
薄绿得知消息后赶来,彻底崩溃了,“公主,公主......"
京城,王府。
"太医,我家王妃怎么样?"
年迈的太医收回了把脉的手,叹了叹气,
“没完没了的抽血,王妃身体已是油尽灯枯……恕老夫直言,再这样下去,恐时日无多。"
娆鸢默默的看着自己苍白的、遍布各种新老伤痕的手腕。
她今年不过十九,就已经落得一句时日无多了吗.....
闻言,丫鬟薄绿的声音染上哭腔:"太医,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求你救救我家王妃吧!"
“如今老朽能做的,也只有先用药吊住王妃的命。这段时间,王妃切记,定要停止取血,按时服药,兴许还能保下三年寿命。"
娆鸢手腕被他拽的发痛,却也咬牙隐忍下来。
薄绿见状,想起方才太医的诊断,慌忙扑
通一声跪倒在地,边哭边磕头:"王爷,王妃
身子已经很虚弱了,万万不能再继续取血了,求您看在王妃是您发妻的份上,可怜可怜她吧!"
"您要抽就拍我的血吧!我有血,我有很多血!"
她磕头磕得用力,不一会额头上就血肉模糊。
“阿绿,快起来!"娆鸢挣扎着下床去扶她。
褚阎冷眼看着这一切,丝毫不为所动,“就抽一点血,又能虚弱到哪里去!更何况,就你还不配给落云取血,只有九阴之人的血方能为落云治病。”
苏落云得了一种罕见的疾病,需要用九阴之人的鲜血做药引子服下,才可治病。
而娆鸢,就是世上唯一的九阴之人。
薄绿哭着摇头,拼命拦着娆鸢不让她走。
何止是一点血,这是每日每夜都要抽!王妃手腕上的刀痕,连她都看得触目惊心,泪流满面,身为王妃的丈夫,王爷他又怎能狠得下这份心。
明明王爷以前是很宠王妃的,两人耳鬓厮磨,好不恩爱,可自从那苏落云住进府中,一切都变了!
褚阎急着要血,直接一脚将薄绿踹倒在地,拔剑横在她颈间,厉声道:"再不滚,我杀了你!"
"不要!"娆鸢失声大叫,慌忙扑过去,“阿阎,我跟你去,我现在就去!不要动阿绿!"她颤颤巍巍的快步走出门,无人察觉她隐藏在神中的双手不断发抖
娆鸢跟着褚阎来到一处种满桃花的府院,她咬着白布巾,眼睁睁看着褚阎熟练的将她那遍布刀痕的手腕用力割开,温热鲜血缓缓流出。
看着娆鸢放完血,那些鲜血立马被太医制成药丸后,褚阎的表情才缓和一些。
“落云,吃药了。"他语气罕见的温柔。
坐在床边的苏落云蹙眉,"阿阎,太苦了,血腥味还没散。"
“乖,吃完药我再给你拿窜饯来,你先乖
乖吃药好不好,别让我心疼。"褚阎小心翼翼的哄着她。
两人浓情蜜意,没人理会角落处痛得浑身
冒冷汗的娆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