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府来了个远房小姐全本阅读
  • 顾府来了个远房小姐全本阅读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怡然
  • 更新:2024-02-25 08:48:00
  • 最新章节: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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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府来了个远房小姐》是由作者“怡然”创作的火热小说。讲述了:传说,死人的棺材板合不上,是生前有念,时间一久念就成了魔,不化解儿孙要倒霉。况风娘干的活,是替死人解心魔。有天她被顾三爷缠住,说他有心魔。况风娘:活人的事她不管。顾三爷:他们都说我短命,你就当我提前预定。然后,满京城的人都傻眼了,顾三爷今儿胭脂铺,明儿首饰铺。首饰铺掌柜:三爷,您这是唱哪一出?顾三爷:讨媳妇欢心。等等,他不是说不祸害姑娘家守活寡吗?谁这么倒霉?况风娘:我。...

《顾府来了个远房小姐全本阅读》精彩片段


眼泪,从况风娘咬着牙的面庞滑落,将她这个人生生撕裂成两瓣。
一半楚楚可怜的柔弱;
一半不愿妥协的坚硬。
顾知非看傻了。
脑子里雾蒙蒙,昏沉沉,直到一个念头从心底冒出来,才算拨开了云雾。
原来。
她被“鬼上身”的时候,是在纠结、痛苦况行的心魔会是一封家信!
她也不相信,甚至不愿意相信况行的心魔会是它!
她自己和自己打架、撕扯、对抗,最后选择放下三条人命,放下对顾家的恨,化解况行生前的心魔!
顾知非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狠狠一捏,重重一颤。
但他还有话说。
“况风娘,你说过棺材合不上是因为死人有无法开口的念想,一封家信而已,他不至于……”
“你不是他。”
况风娘声音冰冷。
“你不会明白要一个孤傲自负、目下无尘的人开口,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
更何况,人和人分三六九等,当初他高高在上,对他们母子是施恩;
而如今他是获罪被贬之人,腆着脸求做官的继子一封家信,他的尊严和教养不容许。”
“求人如吞三尺剑。他要是做了,就不是他了。”
顾道之瘫坐在地上,目光看向空茫处,“也不会落到那个地步,他不会的。”
况风娘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还是带着一丝颤音。
“他写信给你,拜托你帮忙,那信是怎么写的,你应该还记得吧!”
顾道之如何能不记得,每一个字都倒背如流。
道之:
别来无恙。
我年少时轻狂,只觉这世间除了自己,都是蠢人庸才;
青年得志得官,脾性清高孤傲,目下无尘,不愿与人同污,与伪君子同流;中年落得家离子散,被流放到荒蛮之地。
如此结果,皆是天命。
即是天命,我便不悔。
此生唯一遗憾的,是当年将你母子赶出府时,不曾选个好一点的日子,大雪纷飞,你们怕是要冷的。
好在,冷透了的人才能拼命的朝着暖意奔跑。
今日我儿上门,是为我孙。我孙可怜,胎中落病,小小年纪,便尝尽百药之苦。
望你看在往日一点稀薄的情分上,替他求一求太医院的刘圣医。
若能求得,是这孩子的福分;若求不得,也是他的劫数,一切只尽人事,听天命,我自感激不尽。
庙堂之上,如走钢丝;权力之颠,如履薄冰。
你要当心!
况行亲笔。
况风娘目光挪向窗外,眼角湿润。
“他看似万事不过心,但心都藏在字里行间。若不是把你当成亲人,最后那句话他绝说不出口。”
“……”
顾道之浊泪流得更狠了。
二十年庙堂,他这一路是走在刀尖上的。
旁人只看他爬得高不高,只有至亲的人才关心你走得累不累,危险不危险。
如同每次三儿离京,自己都得千叮咛,万嘱咐一句:“儿子,你凡事小心!”
“这一封信寄出,他心里是有期盼的,可盼来的却是噩耗。”
况风娘走到窗边,猛的推开了窗。
窗外,依旧是凄风夜雨。
她想象不出当年祖父看到孙子冰冷的尸体时,是怎样的心情,应该比这凄风夜雨更寒冷千倍,万倍吧。
“这件事情让他彻底明白,老太太根本没有把当年的真相告诉你,你依旧恨他入骨。”
“我……”
顾道之辩无可辩,只咬得自己满舌鲜血。
“他该对我多么绝望啊!”
“他不是绝望,绝望会把一个人压垮。
他只是恨,恨自己有眼无珠;
恨自己为别人做了嫁衣;
恨有的人,真的可以绝情算计心狠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她停顿片刻,转过身,看着顾道之自嘲一笑。
“有时候,爱和恨,都是让人活下去的动力。”
顾道之无比羞愧的伏下了身子,额头用力的磕在地上,一下,又一下。
顾知非见父亲痛苦到了极点,一咬牙。
“况风娘,既然是恨,那就和家书扯不上关系。”
“我说了,你不是他。”
况风娘冷冷看了顾知非一眼,然后又转身看向窗外的夜色,
顾知非瞧得真切。
她慢慢昂起了头,脸上的神态如同一个士兵,看向他最崇敬仰望的将军。
“时间是个好东西,它不仅对每一个人都公平,而且能消磨和带走爱意、恨意。”
她轻轻叹息。
“一个悲剧的发生,或者还能归结到老天,连续悲剧的发生,就会让人不由思索,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尤其是他这么一个聪明绝顶的人。
当他对整件事情思索越久,就越会明白,他自己才是整个悲剧的始作俑者。”
顾道之猛的抬起头,双目赤红地看着况风娘。
“如果他当年不收留你们;如果当年他不放走你们;
如果当年他不得罪那个门客;如果当年他愿意低个头……”
况风娘声音幽幽,“也许一切都改变了。”
顾知非:“况风娘,你的意思是……”
“有因才有果。”
况风娘的声音沉了下来。
“他自己是那个因,别的都是果。”
顾老太太的算计,是他一早就看穿的,也是默认纵容的。
顾道之的恨意,是他为了逼他成才,故意造成的;
那个门客,是他无法忍气吞声,视而不见的;
如果时间再倒流过去,如果人生再重来一回,只要他还是那个性格,那个脾气,他依旧会说同样的话,做同样的事,承受同样命运的重击。
这是注定的!
而他顾道之,努力,上进,该忍忍,该狠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油滑,心机,算计样样不少……
所以他才能走到今天。
况风娘转身看着顾道之,泪流满面。
“落子无悔,这是况行;无愧于心,这是况行。
他站在了良知和人性那一边,只是良知和人性没有站在他这边。”
这话,又如同匕首刺进顾道之的心口。
他已感觉不到痛,只觉得羞愧难当,想找个湖跳下去,好洗一洗他肮脏的灵魂。
“当他思考明白整件事情后,他便放下了。你们一定会问,为什么我这么笃定?”
况风娘声音悲泣的重复了一遍,这一遍她在问自己。
“是啊,我为什么这么笃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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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人是甩不掉了。
况风娘心里翻滚几下,用力一甩胳膊,飞快的走到马车前,一撂车帘坐上去。
顾三爷盯着那晃动的帘子好一会。
“出发!”
“是!”
朱青几个刚要动,只听见远处传来沉沉一嗓子。
“顾五十,你他娘的给爷站住。”
一人一马飞奔而来。
顾三爷一瞅来人,心说:这祖宗怎么来了?
祖宗姓裴,名笑,字明亭,裴太医的嫡长子,百药堂的东家。
顾三爷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好的能穿同一条裤衩的那种。
裴笑翻身下马,气冲冲的走到顾知非面前。
“说,你要跟哪个小婊子私奔?”
顾三爷皱眉:“你从哪得的消息?”
“怎么着?”
裴笑挑衅似地看着他,“竟然还是真的?”
顾三爷不好说太多,咳嗽一声。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奉我大哥的命出城办个差事。”
裴笑脸一板。
“敢情这小婊子不是你的人,是你大哥的?你替你大哥背锅?”
“裴—明—亭!”
裴明亭沉浸在“顾老大有奸情”的兴奋中,完全忽视顾三爷眼里已经不大能憋住的怒火。
“你大哥的眼光,应该不会太差。”
他余光往顾府马车一瞄,“我瞅一眼去!”
顾知非头皮一麻,赶紧伸手去抓,哪知那人脚底跟抹了油似的,比泥鳅还滑手。
“姓裴的,你给我站住。”
姓裴的嘎嘎嘎地踩着皂靴,跑到马车前,猛的掀开了车窗。
他还没瞧清楚车里的人是方的,还是圆的,突然伸过一只脚,照着他心口就是一记踹。
“哎啊!”
马车里放出一声冷笑后,又甩出一个字——
“滚!”
裴笑狠狠摔了一屁股,又被骂“滚”,扭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冲过来的顾知非。
顾知非在他暴怒前,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眼神中带着哀求。
“祖宗,你行行好,你是知道我最怕谁的。”
裴祖宗瞪着两只冒火的大眼睛:真是你大哥的?
顾知非只当没看见他眼睛里的深意,扭头丢给朱青一记眼神。
朱青手一扬,马车疾驰起来。
顾知非这才伸手把裴笑从地上拽起来,替他拍拍身上的灰。
“我尽量早去早回。”
裴笑半天才捣出一口气儿,伸手冲他用力点几下:你哥怎么突然好起这口?忒粗鲁了。
顾知非只能硬着头皮眨了下眼睛:我能怎么着?
裴笑:算了,爷给你个混球王八蛋面子。
顾知非:就不能好好说句人话?
裴笑翻一个白眼,转身就走。
突然,后领被揪住。
“你干什么?”
顾知非压着声道:“通知季家人,想办法开一下老夫人的棺,看看棺材是不是裂开了,要是裂了,找高人化念。”
裴笑愣愣地看着他。
“我说的不是玩笑话,你给我赶紧的。”
顾知非松手,身子轻巧的翻到马上,双腿一夹,追着前面的马车而去。
身后传来裴笑的暴怒声——
“不是玩笑话是什么?”
“你个王八蛋,居然想开人棺材?”
“有你这么疯的吗?”
“还要我赶紧的……赶紧让我被季家人揍啊!”
“顾五十,你就是个缺德鬼——”
……
一路狂奔五百里,人和马都得喘口气。
傍晚时分,终于到了一处官驿,顾知非掏出腰牌,让人备上一桌酒菜。
朱青、丁一则去后面喂马。
况风娘没进驿站,反而往外走。
顾家的马车大是大,但缩在里面一天,腿也吃不消,她要让腿活动活动。
顾知非刚要交待一句“别走远”,突然刮起一阵风,吹起遍地的风沙。
少女走在风沙里,夜色落在她身上,背影说不出的纤细单薄。
顾知非盯着那背影看了好一会,才转身去后面看看马。
“朱青,你不觉得那姑娘怪得很。”
“哪里怪?”
“穿得怪,我个大男人要这么穿,非得冻死。”
“……”
“你瞧见没,她几乎不说话。”
“……”
“还有,穿得那么普通,身上银票倒有好几张,别是偷来的……哎……也不知道爷心里有没有数。”
“……”
“你怎么不说话?”
“因为,爷就在咱们身后站着。”
丁一吓了一大跳,“爷?”
爷冲他咧嘴一笑,背着手走了。
丁一:“……”
完了,我下个月的月银都保不住!
顾知非走得心不在焉,对况风娘若有若无的异样感始终挥之不去。
总觉得在像是在哪里见过,他心想。
……
走累了,况风娘蹲在地上,手上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计算着到云南府的时间。
顾家的马和车都是上等的,行进的速度极快,照这么跑下去,最多一个月。
“吃饭了。”
是纨绔的声音。
况风娘站起来,顺势用脚在地上抹了几下,面无表情道:“我有干粮。”
“怕我下毒?”
顾知非嗤笑一声。
“姑娘连棺材合不上都不怕,不是这么胆小的人吧?”
况风娘懒得听他鬼扯,把手里的树枝一扔,从他面前大大方方走过去。
进了驿站,她找了个角落坐下,从包袱里掏出干粮。
跟进来的顾三爷皱了皱眉,端起桌上的蘑菇汤,放到况风娘面前的桌上。
“就着热汤啃干粮,这胃里也舒服些。”
“端走!”
顾三爷端起汤喝了一口,“这下放心了吧!”
况风娘:“……”
“这干粮瞧着还不错,让我尝一口。”
他话说完,也不等况风娘同意还是不同意,直接就从她手里掰了一点,放进嘴里。
“果然还不错。”
况风娘:“……”
她想把那碗汤泼他脸上。
“爷,吃饭,菜要冷了。”
“来了!”
顾知非回到自己桌前,接过朱青递来的筷子和碗,便用起来。
赶了一天路,啥都没吃,他是真饿了。
三碗饭,转眼就干完,他用帕子抹了抹嘴,起身坐到另一张桌子上喝茶。
这时,朱青、丁一几个才敢坐下来用饭。
顾知非用茶漱了口,道:“两个时辰的休息足够了,时辰一到,立刻出发。”
“是”。
顾知非:“况姑娘的意思呢?”
况风娘淡淡点头。
她这么配合,顾知非倒有些意外了,把茶盅放在桌子上,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她。
况风娘察觉,不动声色地背过身。
这真是她活十七年,最讨厌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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