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让那个小三教育了。”陆媛靠在墙上,若有所思。“她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是没有血缘关系的所谓爱人。”
陆铭沉默,没有说话。
“先不说夏墨会不会接受你,就算你喜欢她,她接受了,你又能爱她多久?”陆媛声音沙哑的问着。
其实,她很害怕失去夏墨。
“我要说我会照顾她一辈子好像显得有些虚伪了,在我看来,责任永远凌驾于感情之上。”陆铭说的很现实。“所以,做任何决定之前一定要深思熟虑,考虑到自己不能承受的,干脆不要去触碰,但一旦选择了,就是自己的锅,到死也得背着。”
有些人把道德踩在脚下,有些人把法律踩在脚下。
真正约束人的是每个人心中的那把尺,从来不是外界因素。
“呀,在小三儿那被灌的毒鸡汤瞬间就被帅哥你给净化了。”陆媛被陆铭的话逗笑了。“抽烟不?”
陆铭看了夏墨一眼。
“让她多睡一会儿。”
陆铭同意了,起身跟着陆媛走出病房,去了吸烟区。
……
病房安静的吓人,窗外的光线也开始昏暗。
“傅哲……”
夏墨喊着傅哲的名字,难受的蹙眉,蜷缩了下身子。
“傅哲,听说让人产生爱情的激素叫苯基乙胺,它是有时效性的,苯基乙胺就算是浓度最高的时候,也仅仅只有六个月到四年的时间。”
大一那年,夏墨和傅哲刚刚确立关系。
夏墨倒追的傅哲,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她是很没有安全感的。
“你会喜欢我多久啊?”夏墨靠在傅哲肩膀上,坐在学校的长椅上看来来往往的人群。
“苯基乙胺是本能,不违背本能和天性的,怎么能叫爱情。”
傅哲说,他爱夏墨,愿意违背天性和本能。
可终究,他也没有逃过世俗。
因为有些东西,时间一旦到了,谁也无力改变。
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话不是他不爱你,而是他爱过你,但那只是曾经。
“夏墨,其实在上大学之前我就见过你。”
后来,傅哲说,其实他想先追夏墨的。
但被夏墨捷足先登了。
“天底下哪有那么多一见钟情,我喜欢你,一定是因为你身上有闪光点在吸引我,这个闪光点不排除你的长相。”傅哲说,他就是俗人。
谁不看脸直接看内在啊。
“哦,你把见色起意说的好文艺啊。”夏墨被傅哲逗笑。
傅哲看着阳光下笑的开心的夏墨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我见色起意。”
“啊!傅哲,这是学校。”
傅哲才不管那些,扛起夏墨就走了。
“我们下午没课,你有吗?夏墨同学。”傅哲哑着嗓子开口,看她的眼神……仿佛能灼烧一切。
“就……没有……”
“那,夏墨同学,我们去开……房……吧。”
夏墨的脸颊瞬间红了,耳朵也热的厉害。
夏墨以为傅哲只是单纯的见色起意,没想到他早就安排好了房间,在里面摆放了鲜花和蛋糕。“夏墨,生日快乐。”
夏墨眼睛红红的,跳起来挂在傅哲身上,用力抱紧。“干嘛……这么隆重。”
“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生日,当然要隆重。”
“傅哲,你要永远爱我。”
“好。”
……
他明明答应的那么好。
明明……说过会永远爱她啊。
眼泪湿透了枕头,夏墨是被泪水浸醒的。
缓缓睁开眼睛,房间昏暗的吓人。
“傅哲?”
是自己眼花了吧……恍惚中,她感觉傅哲来过。
可病房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失落的蜷缩了下身子,夏墨抱紧自己,又哭了。
一定是她出现幻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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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哲告诉夏墨,他出差了,一直都在山城,可能要半个月才能回来。
可私家侦探告诉夏墨,傅哲是第二天一早带那个女孩离开的,去了马尔代夫,是去旅游的。
夏墨看着手机里发来的照片,是傅哲和女孩儿在机场的照片。
从照片看,他真的很呵护这个女孩,一只手拉着行李,另一只手还不忘护着那个女孩。
眼眶灼热,夏墨的视线被雾气模糊。
傅哲……也曾经这么珍惜过她。
上大学的时候,是她追的傅哲。
他们的相遇是偶然,见面也足够惊艳。
就像是小说里写得,她在入学的第一天就和傅哲撞了个满怀。
傅哲很高冷,他轻易不和任何人说话。
开学那天,就有很多女生跟他要手机号,他谁也没给。
他总是高高冷冷的,给人一种很难接触的错觉。
可谈恋爱以后的傅哲,却暖的一塌糊涂。
他是个很细心的人,记得一切细节,也顾虑夏墨的所有感受,他知道夏墨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喜欢什么颜色,不喜欢什么颜色。
他甚至愿意为了夏墨推掉出国留学的机会,只为了陪在她身边。
毫无疑问,夏墨是感动的。
夏墨也从不否认傅哲爱过她。
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真相不是突然有一天发现那个人从来没有爱过你,而是有一天你发现,曾经深爱你的男人,突然就不爱你了。
因为得到过,所以会变得更加残忍。
头疼的厉害,夏墨起身去倒水,身形有些摇晃。
一夜没睡了,她的身体撑不住的。
她没有资格熬。
别人熬夜,她是熬命。
命没了,也就真的结束了。
“嫂子!我在楼下呢,哲哥让我带你去医院。”楼下,是陈元在喊。
他打不通夏墨的电话,就在楼下喊。
夏墨走到窗边,看着那个叫他嫂子的男人,只觉得恶心。
嫂子,这个称呼可真讽刺。
“嫂子,你怎么不接电话?”
夏墨下了楼,陈元笑着问了一句。
“手机没电了……”夏墨随意的解释。
“嫂子,你脸色好差,哲哥出差回来肯定要心疼了。”陈元叹了口气。“嫂子,你这么好的人,一定能痊愈的,我相信。”
夏墨木然的看着陈元,一个人怎么可以有这么高的演技。
“傅哲去哪里出差了?”夏墨淡淡的问着。
陈元看了夏墨一眼,看不出任何破绽。“哲哥没有跟你说吗?山城那个项目,我们跑了几趟了都没谈成,只能他亲自出马了。”
夏墨冷笑,什么都没说。
傅哲现在,已经在飞往马尔代夫的路上了吧。
他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想不到她会查他的行程信息呢。
“嫂子,你是不是不放心哲哥,你放心,他要是对不起你,我们兄弟几个都不让,我们的嫂子只能是你!”陈元笑着开玩笑。
如果是以前,夏墨还会觉得感动,可现在,夏墨只觉得刺耳。
蹙了蹙眉,夏墨转移话题。“骨髓配型还没有找到吗?”
她等了一年了,不可能完全没有消息。
以傅哲的人脉……
突然,夏墨有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不是骨髓没有消息,而是傅哲……根本就不想让她好。
他想让她死。
“最近这几年,需要骨髓配型的人太多了,没有那么容易。”陈元叹了口气。“不过嫂子你放心,哲哥不会让你有事的。”
夏墨没有说话,麻木的去了医院。
“夏墨,要是实再撑不住,就找个心理医生?”主治医生小声问了一句。
昨天夏墨情绪很不对。
“医生对不起,昨天是我失控了……”夏墨小声道歉。
“能理解。”医生已经习惯了,也能理解病人的情绪不稳定。
“医生,我的骨髓配型还没有消息吗?”
医生愣了一下。“夏墨,不是你自己排斥手术?”
夏墨茫然的抬头,有些不解。
“傅哲说是你自己不愿意接受骨髓移植手术,配型在一年前就成功了,对方的资料在傅哲手里,我以为你是知道的。”
医生的话,让夏墨如同晴天霹雳。
骨髓配型,一年前就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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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墨……”傅哲抬头看着夏墨,很冷静的开口。“甜甜是个好女孩。”
夏墨笑了。
好女孩。
“是我不够好吗?”
傅哲没有说话。
“傅哲,我爱了你十年……”夏墨笑着开口。
眼泪在眼眶打转。
双手发抖。
“墨墨,我们都冷静一下,这件事和甜甜没有关系,我们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好吗?”傅哲把话说在了前面,让夏墨不要找宋甜甜的麻烦。
夏墨安静的看着傅哲,沉默了很久。
“今天……”夏墨哽咽的看着傅哲。“我们不谈婚姻,不谈别的……暂时,就当我们还在三年前刚结婚的时候。”
傅哲安静的看着夏墨。“是我对不起你。”
“傅哲……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夏墨倒了红酒,准备了晚饭。
傅哲还是和十年前一样,坐在那里就足够耀眼。
这样的男人,真的太难找了。
曾经,所有人都羡慕夏墨,怎么就这么这么帅气还这么优秀的男朋友。
后来,夏墨才发现,人的运气永远都是相辅相成的。
“什么……?”傅哲小心的问着。
“今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傅哲,我们结婚第四周年了。”
夏墨喝了酒,不管傅哲怎么反对,她都喝了酒。
傅哲去抢夏墨的酒杯,两人摔在了沙发上。
夏墨脑袋有些昏沉。
记得
傅哲说:“不怕我将来不娶你?”
“你会吗?”夏墨紧张的看着傅哲。
“不会,选择了你,我就永远都不会放弃。”傅哲那么温柔的捏着她的耳朵,
“夏墨,你不该招惹我。”
招惹了,就得负责。
把自己的心和十年的青春,把自己的一切,包括爸妈的赔偿金,全都给了傅哲。
她真的付出了一切……
不明白傅哲为什么还会爱上别人。
……
“墨墨,给我点时间,等我处理完公司的事情,你想怎样,我都同意。”
那一晚,傅哲是抱着夏墨睡的。
如果不是知道傅哲出轨,夏墨还误以为他有多爱她呢。
“好……”夏墨哑着嗓子开口。
最终的结果,不过就是离婚。
可她……不能让他那么轻易就和宋甜甜在一起啊。
“她哪里比我好?”夏墨很想知道。
“她很像以前的你……”
傅哲的话,让夏墨全身都在发抖。
像她,像以前的她。
还真是她猜想的那样啊。
真残忍。
……
傅哲走了,这次是真的出差了。
陈元说公司出了些问题,傅哲最近是真的忙得焦头烂额。
海城大学。
“宋甜甜?”夏墨主动来找了宋甜甜。
即使傅哲多次提醒夏墨,这件事和宋甜甜没有关系,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
“是……你是?”宋甜甜眼神有些闪躲。
“你会不知道我是谁?”夏墨笑的很温柔。
“有事吗?”宋甜甜小声问了一句。
“方便聊一聊吗?”夏墨看着宋甜甜。
傅哲说,她像以前的自己,像吗?
“抱歉我……”宋甜甜想逃避。
“我能亲自来找你,就是看在你还是个学生的份上给你留情面了,这次不谈,下次来的……可能是警察,也有可能是律师。”夏墨抬了抬下巴,让宋甜甜自己考虑。
宋甜甜抬头看着夏墨。
这个女人……美的不张扬,但温柔的却十分有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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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想让夏墨死?
离开小区时,陆铭从后视镜看了一眼,从夏墨病发到现在是十分钟的时间,夏建国上楼拿手机,居然用了十分钟。
“夏墨,你和你这个大伯关系怎么样?”
“以前两家不怎么常走动,我爸说和我大伯三观不合。后来,因为我要把爸妈死亡赔偿金拿给傅哲创业的事情,我们两家闹得很不愉快就很少往来了……经历离婚这件事,我才知道家人还是关心我的。”
夏墨叹了口气,大伯之前不让她把钱拿给傅哲,她那时候并不懂。
现在看来,长辈总有长辈的顾虑。
“别太善良,什么人都信……”陆铭蹙眉。“傅哲骨髓配型这事儿肯定瞒的很严,我可是专业查别人的都没有查到,你大伯什么关系,能知道这么交底?”
夏墨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行了,别多想了,我来查。”
夏墨病了,这段时间焦虑加上休息不好导致的感冒。
高烧不退又引起了一连串的并发症。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夏墨感觉天旋地转。
“呕!”忍不住趴在床边吐,夏墨只觉得耳朵嗡鸣的厉害。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大概……是活不了太久了。
“夏墨!”陆铭去拿药了,见夏墨吐的厉害,赶紧喊了医生,帮她倒水漱口。
“没事了,没事了……”陆铭轻轻拍着夏墨的后背。
“傅哲……”
夏墨喊了傅哲的名字,大概是习惯成自然吧。
习惯真的是很可怕的东西。
陆铭叹了口气,不知道婚姻给女人带来了什么。
“漱漱口,把药喝了,好好睡一觉。”
夏墨吐的眼泪都出来了,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蜷缩起身体。
好难受。
“别走……”
夏墨在害怕。
她还害怕孤独。
“我不走。”陆铭守在病床边,小声说着。
可能是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全感,夏墨这才放松了警惕,昏沉的睡了过去。
……
西街咖啡屋。
宋甜甜原本是不想来见陆媛的,但又怕陆媛真的去医院闹,就一个人过来了。
“你倒是听话,真的一个人过来了。”陆媛摘下墨镜,靠在椅子上看着宋甜甜。
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个女人哪里比夏墨好。
除了她身体健康……
“陆小姐是不是很想不明白,我到底哪里吸引傅哲哥,他会放弃那么好的夏墨姐?”宋甜甜今天很安静,坐在陆媛对面。
可能是傅哲和夏墨离婚已成定局,她什么都不怕了。
“说说看。”陆媛点头。
“陆小姐家世好,从小就锦衣玉食,和我们这种从底层打拼起来的人不一样,在我们老家有句老话,叫久病床前无孝子。”宋甜甜看了陆媛一眼。
沉默许久再次开口。“夏墨姐很好,他们的婚姻其实彼此都仁至义尽了,至少傅哲哥努力了。”
“站在人性最自私的角度来说,傅哲哥也没做错什么,他还年轻,才三十岁,他有能力,事业有成,未来还很长,难道要一辈子被夏墨拖累吗?”
陆媛安静的听着,眼眸越发深邃。
宋甜甜讲的是人性。
她想的却是美好的童话故事。
“就算傅哲哥愿意被拖累,找不到合适的骨髓配型,夏墨又能活多久?她迟早是要离开的,只是早晚的问题,到那时候,傅哲哥要守着他们之间的回忆单身一辈子吗?”
宋甜甜看着陆媛。“我爸爸和我妈妈也很恩爱,村子里的人都羡慕,可我爸病了第三年我妈就跟人跑了。”
“我恨了我妈妈很多年,后来再次见到我妈妈,看到她过得很幸福,我突然就理解了,人都是自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