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后是她不爱你了,也不恨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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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后是她不爱你了,也不恨你了姜皇后死了!皇上接连颁布了三道圣旨:第一道,宫中不得见姜蜜灵位,不得挂丧,不得提起皇后。第二道,所有人不得再进坤宁宫一步。第三道,皇嫡子赐名承嗣,由姜老将军抚养,无诏不得进宫。世人都道皇上对先皇后厌恶至深,

《皇上,皇后是她不爱你了,也不恨你了》精彩片段

皇上,皇后是她不爱你了,也不恨你了

姜皇后死了!

皇上接连颁布了三道圣旨:

第一道,宫中不得见姜蜜灵位,不得挂丧,不得提起皇后。

第二道,所有人不得再进坤宁宫一步。

第三道,皇嫡子赐名承嗣,由姜老将军抚养,无诏不得进宫。

世人都道皇上对先皇后厌恶至深,

却不知,私下皇上对着皇后的画像,一看就是几个时辰。

姜蜜死后一月,萧怀衍招来小如问话

他终于接受姜蜜离世的事实。

“她……给朕留了什么话?”

“没有,娘娘不曾有话留给陛下。”

“嘭——”

萧怀衍面前的茶杯被扫落在地,碎瓷片溅开在脚边。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心却像被开水滚过了一遍,痛苦难言。

“她怎会……怎会没有话对朕说!”

小如缓缓抬头看向萧怀衍,一双眼睛却平静的出奇。

“奴婢不敢忘记,娘娘走的时候手冷得像冰块一样,流着眼泪说想回家,娘娘不爱了,不恨了,所以最后一句话都不想留给陛下,只让奴婢将长春宫烧得干净!”

一字一句,像刀片一样往萧怀衍心头扎。

原来,是姜蜜亲自吩咐让人烧了长春宫。

萧怀衍与她一起长大,他怎会不知道她的意思。

姜蜜到最后,什么也不想给他留下,这是再也不愿与他有任何瓜葛。

他知道她性子烈,却没想到她对自己也这般狠,连个全尸都不给自己留下。

他摆了摆手,有些无奈的开口:“你走吧。”

深夜,大红的宫灯挂在廊前,凉风习习而过,将影子晃成几片。

萧怀衍站在廊下,忽然想起来,少年时,他还不是皇帝。

这宫里的每一条宫道都有他与姜蜜相携走过的背影。

姜蜜那时候指着高挂的灯笼问他:“怀衍哥哥,你看这大红灯笼像不像新娘子出嫁的时候挂的?”

他转头看她,见她眼中潋滟光华,一眼可堪比天下。

那时候,萧怀衍没有说,可心里默默告诉自己,日后定要娶身旁这个女子为妻,一辈子宠她爱她。

可如今,这皇城的灯笼仍在,少年时心愿已了,可故人不在。

身后的小磊子忍不住出声提醒:“陛下,已经深秋了,夜里冷,还是回养居殿吧?”

萧怀衍愣了愣,沉默了半晌才开口:“你去,将她的骨灰……送去给姜徵,让她……回家。”

这个她,小磊子很清楚是说的姜蜜。

他应下,不敢多问。

小磊子是自小跟着萧怀衍的,从他少年,到他登基,他以为他了解这位帝王。

可到现在他才发现,他并不理解这位年轻的帝王。

明明从前萧怀衍那般喜欢姜蜜,可娶到手以后,又弃之如敝履,本以为他爱的是从前长乐宫那位赵绣儿。

可姜蜜死后,赵绣儿被打入冷宫,陛下却又开始念起与姜皇后的旧情。

萧怀衍看着小磊子从内殿取出一只精巧的骨灰盒,带着人往宫外走去。

他似乎看见姜蜜在这一片夜色里,终于永久的离他而去。

暗夜无星的天空,萧怀衍抬眼看过去,眼前只剩下一片漆黑。

他抬脚缓慢往前走,视线里的一切渐渐模糊,最后一口鲜血终于吐了出来。

身后的宫人吓得手忙脚乱,连忙上前扶住了他。

“陛下!叫太医,快叫太医!”

萧怀衍眼前天旋地转,最后只剩下一片黑暗。

……………

建安八年,二月初二。

坤宁宫的桃花开了初芽,春雨蒙蒙,冷透整座宫殿。

“瑾儿,陛下是不是又去了永乐宫?”姜蜜望向那片看不到头的宫墙,神色恹恹却声音平静。

“……是。”大宫女瑾儿低声回答,担忧地上前替她披上鹤氅,“皇后娘娘,您身子不好还是回屋吧。”

姜蜜眼神微黯,许久轻轻摇头。

“无妨,你替本宫将那匣子里的明徽剑拿出来,置了一整个冬,怕是锈了。”

那剑是萧怀衍送她的唯一一件礼物。

瑾儿却忍不住劝道:“娘娘,那哑女也不知用了些什么手段,轰得陛下都不知多久没来坤宁宫了,您还管那剑做什么?”

冷雨飘摇,打落初芽。

姜蜜看着她又像是在看她自己:“瑾儿,她如今已是皇贵妃,莫要再口出不逊。”

瑾儿心里难过,只得转身去拿出那把断剑。

姜蜜用手帕仔细擦拭着剑身,仿佛这断剑是什么稀世珍宝。

这时,“嘭——!”的一声。

坤宁宫的门是被人踹开了!

姜蜜手一顿,缓缓转过身。


她咬了咬唇,嘴角带着笑意:“听澜,姐姐三日后要成婚了。”

月光下,顾听澜脸上的表情沉了下去,眼神被一片阴影笼罩。

他开口,嗓音有些沙哑:“你真的愿意嫁给皇帝?”

可姜蜜却笑着摇了摇头:“不,他是平安,每日陪我下棋,陪我赏花,为我舞剑的平安。”

静静倾泻的月光洒在地上,似一层银霜,缓缓覆上她的脸。

顾听澜不由收紧了五指,喉头莫名有些哽得慌。

“他不是平安,是姜国的帝王,你可知,他从前是有妻子的?天下皆知,他的宁嘉皇后逝去不过一年!”

宁嘉皇后?

姜蜜脸上的笑意凝住了,这一年来,她在小药谷内不问世事,许多事情都不知道。

她答应嫁他,却忘了问,他是不是已经有妻子,是不是有了心上人?

顾听澜见她良久不语,临走前只留了一句:“天下人都知道宁嘉皇后死得多惨,你若真要嫁,也得了解,你要嫁之人,到底是个怎样狠心无情的君王!”

对于宁嘉皇后,天下人无人不知,当年她死时,坊间流传了不少传闻,都说她是个可怜女子。

听说,宁嘉皇后原本与皇帝是青梅竹马,两人感情甚笃,据说少年时,皇帝还曾信誓旦旦的说,今生定要娶宁嘉皇后为妻。

后来,他也真的娶到了,可天下人尽皆知,宁嘉皇后自入宫之日起就不受宠,皇帝反而偏宠一个医女出身的哑女,并封为赵绣儿,地位几乎与皇后比肩。

宁嘉皇后入宫数载,皇帝都未曾昭幸,直到第五年才怀过一个孩子。

可那个孩子怀胎不过八月,便早产下来,宁嘉皇后难产血崩,最后竟然是活生生的流干了血,凄凉的死在了宫殿里。

据说,宁嘉皇后死的时候,连个来看她的太医都没有,身边只有个宫女守着。

最后,宫殿一场大火,宁嘉皇后连个完整尸身都没留下来,烧成了一捧灰。

而更令人心寒的是,在她死后,皇帝亲自下旨,不得让她下葬,她死前凄惨,死后连个像样的丧礼都没有,而在皇城中,皇帝甚至连提都不许人提起她。

世人都说,皇帝必定厌恶极了这位宁嘉皇后,那些传言说皇帝少年时喜欢宁嘉皇后的,到最后也才明白,皇帝喜欢的不是宁嘉皇后,是这位皇后身后的姜家。

明眼人都明白,如果当年不是姜家极力相助,当年的皇子,怎么也成不了如今的皇帝。

姜蜜听人说完这些,只觉得心口一阵一阵疼,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她从不曾想过,她记忆中温润细腻的平安,真是世人口中所说的这样一个为了登上皇位,不择手段,冷血薄情的人。

最重要的是,他所利用的是姜家,天下身居高位,能助他登基的姜家,除了姜徵,绝无第二!


“是,臣妾不过淋了一场雨,并无大碍。”

姜蜜抬眼透过窗,越过那被暴雨打落的满院桃花。

越过那看见桃枝曼不过的高墙,越过一座座的黑压压的宫殿,到了更远更远的地方。

那里有从前的萧怀衍。

少年时候的萧怀衍,一袭白袍,烈烈红马,是众多皇子中最出色的。

可他却依旧会在下课后偷溜出宫为她掏鸟窝,为她摘桃花,为她铸剑。

他是姜蜜的如意郎君,心上唯一的良人。

姜蜜嫁给衍郎的第三年,萧怀衍出征,长岭一战成名,却也身受重伤,被赵绣儿救起。

从此,萧怀衍眼中再也没有旁人。

姜蜜回过神,强撑起身跪倒在地:“臣妾已赴约,望陛下金口玉言。”

萧怀衍被在身后的手狠狠攥起,从齿缝溢出一句话:“皇后,记性倒好。”

他一挥袖,转身便走。

看着那绝情的背影,姜蜜霎时气力全失,软软倒在了地上。

良久,她费力拖着身体,想起身倒杯水,却怎么也起不来。

姜蜜下意识唤了一声:“瑾儿。”

空荡荡的宫殿,仿佛没人一样,没有丝毫回应。

是了,瑾儿死了,偌大深宫,再也无人会心疼她一二了。

这宫里的日子再难,她未曾哭过一回,只此刻,一滴眼泪悄然而下,落地无息。

萧怀衍,你是真的够狠。

三月十九,桃花开到了最灿烂的时候。

可今年的雨却一场又一场,春色都染上了锈色。

坤宁宫来了新婢女小如,是萧怀衍让人送过来服侍她的。

他本人,姜蜜却是许久未见了。

只听人说,赵绣儿怀孕后,萧怀衍日日都待在了那儿。

姜蜜的身子一直不见好,小如担忧得自作主张叫了陆太医来瞧。

陆太医搭了脉,姜蜜忽的想起才问:“陆太医,前段时间我母亲重病,是叫您去瞧的,如今我母亲身体可好了?”

陆太医顿了顿,脸上的神色怪异:“娘娘,您不知道吗?姜夫人七日前亡故,如今……已然落葬了。”

姜蜜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摇头:“不可能,陛下已经赐下不生丹,母亲怎么会……”

陆太医不忍地摇头,压低了声音才道:“微臣仔细查过了,陛下赐的不生丹……是假的,承蒙姜家大恩,臣这才冒死告诉娘娘!”

“娘娘,您在这深宫之中,入口的东西一定要慎之又慎!”

一瞬间,姜蜜如坠冰窟,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结成了冰渣!

萧怀衍给的不生丹是假的!

她忽然想起来,瑾儿死的时候,他就说过,这还只是开始。

他还说,他恨不得将姜家人千刀万剐。

所以,他口口声声说只要她给赵绣儿磕头认错,实际上不过是个幌子!

姜蜜心头似有无数鼠蚁啃食,钻心般的剧痛。

他骗她,以母亲的性命去骗她给赵绣儿下跪!

她望着空荡荡的宫殿,挣扎着起身,想去找萧怀衍问个清楚。

可到了门前,忽然瞥见宫中的桃花树不知什么时候都不见了。

她陡然明白,经年痴缠爱恨,都是她一厢情愿,萧怀衍半点未曾念及他们的旧情。

她笑着,忽然没有了一点力气,狼狈地倒在地上。

姜蜜指甲死死抠住地面,压抑得声线只剩痛楚:“衍郎啊衍郎,你骗得我好苦!”

第六章

四月二十,谷雨,天晴了。

姜蜜却依旧穿着冬装,看着高高的宫檐,和偶尔落在上面的飞鸟。

“陛下驾到——”

门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

姜蜜没有转头,好似没听见一般,也不见起身。

一旁的小如有些着急,她却没有任何反应。

萧怀衍进来,瞧见这情景,不悦的皱了皱眉。

“皇后倒是越发懂规矩了,知道朕来,连迎都不迎了!”

姜蜜这才回头,声音没有一丝起伏:“陛下今日竟也有空来坤宁宫,可惜,臣妾宫里连种像样的茶也没有,怕是招待不好陛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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