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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伤势要是不上药,命可就保不住了,感谢你家大小姐吧。”

  王太医给他包扎好后,说道。

  慕容妤看向姬承玄。

  姬承玄脸色煞白如纸,但是那对眼睛里的野性却一如既往。

  他看了慕容妤裙摆一眼,垂下眸子:“奴才贱命一条,实在不值得大小姐出手。”

  慕容妤只看得到他微微发颤的睫毛,长而密的睫毛遮掩了他神态,这叫她心凉了半截。

  她知道这人的性子有多凶残。

  越是暴戾记恨一个人,他越是表现得风轻云淡,好像没那回事一样。

  “这箭伤是阿锦害你受的,我肯定会教训他,我慕容府可没有这样苛待人的先例!”慕容妤立马说道。

  姬承玄薄唇轻启,“大小姐言重,奴才能为大少爷鞠躬尽瘁,那是奴才的荣幸。”

  慕容妤咽了咽口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阿蛮初生牛犊不怕虎:“犬戎奴,你可知道是大小姐亲自给你收拾干净的?你脏得跟乞丐似的,大小姐都没嫌弃你!”

  慕容妤忍不住看向姬承玄,希望看到他别样的神色。

  结果姬承玄还是低着头,话也是那句话。

  “奴才贱命一条。”

  慕容妤只好转看向王太医,“有劳王太医了,接下来还得劳烦王太医过来给他换药。”

  “不用老夫了。”

  王太医从药箱往外拿药:“这犬戎奴看着跟竹竿似的,但身体素质极好,这伤势搁一般人没当场去阎王都不错了,他还能这么快就醒。这些伤药,三天换一次即可,不过可能会发烧,这个要留心。”

  除了伤药,王太医还开了一副内服方子。

  慕容妤让侍卫送王太医,再回头,就见到姬承玄已经再次陷入昏迷。

  “他怎样了?”慕容妤不由道。

  “大小姐不用担心,这犬戎奴只是昏迷过去。”留守的侍卫说道。

  慕容妤看到他平稳的呼吸,松了口气。

  但还是蹲下来摸了摸他额头,看发没发烧。

  阿蛮都惊呆了,大小姐好像对这犬戎奴尤其上心呀?

  “他平常住在哪?等他伤势好点,就让他回他之前住的地方去,这可不是住人的地方。”慕容妤起身说道。

  侍卫倒是清楚,“大小姐,这就是他平日住的地方。”

  慕容妤愣了一下:“怎么可能?府上又不是没有偏房。”

  “他是犬戎奴,在府上连下人都算不上,偏房也没他的铺位。”侍卫如是说道。

  慕容妤目光看向不省人事的姬承玄。

  后来他也没跟她提过这个。

  他怕是恨透了她慕容府,所以才一直不愿意救她一家。

  最后是她哭得他心烦,才勉强出手相救。

  慕容妤忍着酸涩,“阿蛮,给他安排一个单人住的偏房,等他伤势好些了,就让他住过去,不准其他人欺负他!”

  “是。”阿蛮赶紧应下。

  “大小姐放心,这犬戎奴凶得很,没人敢招惹他。”侍卫说道。

  慕容妤盯着他,“我暂时把他交给你照顾,务必照顾妥善,否则你也不用在府上待着了。”

  “奴才遵命!”侍卫不敢懈怠,连忙应下。

  “小姐对这犬戎奴也太好了吧?”阿蛮跟着小姐回院路上,忍不住道。

  “外祖母这次生病祈福,我才跟菩萨许愿,府上就出现这样的事,我岂能答应?小时候我外祖母多疼我?”慕容妤抿嘴说道。

  阿蛮就不敢多言了。

  等回了院落,慕容妤就拿钱,让阿蛮去抓药。

  然后,进了佛堂给菩萨上香道歉。

  “信女犯了口戒,愿吃素半年用以赎罪,但求菩萨保佑我外祖母身体安康,也保佑姬承玄能够安然渡过这一次劫难……”

  没多久,阿蛮回来了,表示办妥了。

  “可有叮嘱侍卫好好照顾?”慕容妤正在写方子,头也不抬道。

  “奴婢交代了。”

  阿蛮凑上来看了一眼,惊讶道:“小姐,你还会开方子?”

  人参二钱,灵芝四钱,地黄五钱,甘草半两……

  这一看就是方子。

  慕容妤没说话。

  这方子也是给姬承玄喝的,专治陈年旧疾。

  上一世,姬承玄如此记恨她慕容府,正因为此时他体内本就有十分严峻的旧伤。

  结果,还没好好休养,就又去狩猎场,挨了一箭。

  虽然是熬过去了,可新伤加旧疾,又哪那么容易痊愈?

  只是面上看着好了,内里却留下了不可治愈的后遗症。

  每到阴雨时节,他就会旧伤复发。

  身上的剧痛叫他整个人都特别暴躁。

  王府的下人都惧怕不已,因为稍有差错,就小命不保。

  外面也都传,镇北王乖张残暴,杀人如麻。

  慕容妤写的这张药方,是请来的一个神医留下的。

  神医还感慨,若最初就用这个药方调理,镇北王这一身旧伤,是能够根治的。

  可当时已晚,顶多缓解。

  所以这一回,她可得好好的给他把这旧疾给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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