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血翻涌直上,紧绷唇线,视线定在凉亭里十分突兀的帐篷上。
身边的保洁阿姨还在哭泣,我忍下怒气,耐着性子好一番安慰,方才将她安抚了下来。
她非要我承诺,现在一定要解决这个问题。
几天来的身心疲惫,留下还是离开的迷茫,一下子瞬间无限放大,让我有些失去了耐心,不禁挑眉笑着反问:“阿姨,你想我怎么解决,杀了他吗?
可以啊,把你包里铲小广告的铲刀给我,我现在就去。”
保洁阿姨打了个哆嗦,猛地抬头,这才看清我脸色铁青,眉眼间全是阴霾。
她像是想到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一下子软了态度,收起眼泪急声道:“我可没这个意思,我可没这个意思,你能管就管,不能管我也不能逼着你干嘛,我还有活,我得先走了。”
保洁阿姨按紧布兜子防贼一样逃似的疾步走了,生怕走慢一步,被我撵上,拿她的铲刀发了癫狂喊打喊杀。
她走了,聒噪恢复了宁静,我终于得到了喘息。
虽然,我没应承保洁阿姨解决问题,但我也确实做不到,放任着不管。
这里的人,我妈善交了一辈子,我不能让姜大志和我,成为她死后在这里的污点。
我缓步到凉亭,踢了踢帐篷,冷声道:“出来!”
两个帐篷门拉链缓缓打开,露出里面三张如出一辙的得意嘴脸。
最先开口的是我叔叔,相比于愚蠢的婶婶,我这个叔叔明显更难对付。
“柚清啊,是这样,你婶婶因为进了一次局里,在村里没法做人了,我们俩口子呢,也在村里住不下去了,只能跟着大哥进城。
大哥在这小区住了大半辈子,住惯了,哪里都不去,说哪怕睡楼道也要回这个小区住,没招了,我这才在楼下凉亭里支了两个帐篷,你不会连这也不允许吧,那可太说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