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他笑的十分温和,“我已与令千金有了肌肤之亲,这下她非得嫁与我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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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吴沅正坐在床头,用帕子细细给我擦着额头上的汗,让我恍惚以为是前世。
对上我惊恐的眼神,他笑了笑,“少宜,你不用怕。”
“我是你的夫君。”
“以后会是的。”说完,他又补充道。
“不…”我向后躲避着他的触碰,“我不嫁你,我不要嫁你!”
“刚刚是我抱你回来的。”吴沅依然温和,“少宜,不嫁给我,你也不能嫁给任何人了。”
“你们家不是有家训,女子必须嫁给有肌肤之亲的人吗?”
“你别怕,我们会很幸福,我会待你很好的。”
我看着唇角含笑的吴沅,莫名觉得身体发冷。
这家训…是我前世同他讲童年之事的时候说给他听的,可现在我与他第一次见面,他又是从何处得知的?
我背后骤然冒起一股冷汗。
难道…他也重生了?
“不烫了。”他将手中的药碗递给我,“你躺着,我喂怕呛了你,你便自己喝吧。”
说着,他寻了个枕头垫在我的手肘处,又将酸梅放在最方便我够着的位置。
得体温和,体贴非常,挑不出一点错误。
所以他们都说,程家二小姐,得了满京城最好的姻缘。
苦涩在口腔中弥漫开,恍然让我想起上辈子在后院里喝的那些药。
那些明明是吴沅有问题,可婆家为了维护他的名声,逼我喝下的一碗又一碗求子的药。
“明日等你好些了,我接你去东山看桃花,可好?”他等我喝完了,接过手中的空碗放在桌上。
前世,是没有这一出的。
我父亲看中了他新科状元的身份,他看上了程氏礼仪世家的门第,我的声音在这场婚姻中是最不重要的存在。
但同我结亲后,程家简直像培养儿子一样为他铺路,一路入翰林,进内阁,他是同批进士中升迁最快的。
有这些既定好处,想让他主动放弃我,几乎不可能。
再加上我那位老古板父亲,更不会在眼睁睁看见他抱过我后还给我议别的亲事。
得想个别的法子。
我垂下眉眼,盖住深深的思绪。
究竟,该怎么办呢?